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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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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宾左右看了一下。

“一切都明白了吗,侄儿?”

“除了一件事,叔叔。那个星球生态学家,凯因斯。”

“啊,是的,凯因斯。”

“他是皇上的人,阁下。他可以随意地来去,他与弗雷曼人的关系十分密切……与一个弗雷曼人结了婚。”

“到明天夜幕降临时,凯因斯就要死了。”

“那是件危险的事,叔叔——杀死皇上的仆人。”

“你怎么认为我这样快就做得这样过分呢?”男爵说,他声音低沉,充满了一些说不出口的形容词,“此外,你永远不必担心凯因斯会离开阿拉吉斯,你忘了他有衰微香料瘾。”

“当然!”

“知道的那些人,不会做出任何会威胁到他们的供应物品的事,”男爵说,“凯因斯当然也应该知道。”

“我忘了。”拉宾说。

他们静静地对望着。

过了一会儿,男爵说:“顺便说一下,你要把对我自己的供给当做头等重要的事。虽然我有大量的私人积蓄,但是公爵的人那自杀般的袭击,使我们把大部分积蓄都花掉了。”

拉宾点头表示赞同:“是的,阁下。”

男爵高兴起来。“那么,明天早上,你把留在这里的人集合起来,对他们说:”我们尊敬的帕迪沙皇上,已派我来管理这个星球,结束所有的争端。‘“

“知道了,阁下。”

“我相信你这次会干得不错,明天我们再详细地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让我睡觉。”

男爵收起屏蔽辐射场,望着他的侄儿,直到看不见他。

头脑简单,男爵想,肌肉发达,头脑简单。当他对他们感到厌烦时,他会把他们碾成血浆。然后,我把菲得·罗斯派来替他们解除重压,他们会为他们的拯救者欢呼。敬爱的菲得·罗斯,仁慈的菲得·罗斯,是他把他们从野兽拉宾的蹂躏下解救出来。菲得·罗斯才是他们愿意跟随、愿意为之去死的人。这个孩子到那时就会知道如何无所顾忌地去压榨他们。我相信他才是我们需要的人,他会懂得这一点的。他会成为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真正可爱的孩子。

第五章

在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沉默。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童年简史》

保罗竭力控制住扑翼飞机,越来越感到他们正在冲出交织在一起的风暴的力量。他那不只是门泰特的意识根据片断的细节运转着。他感到尘土扑面而来,如滚滚的巨浪,和涡流混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旋涡。

机舱内成了一个充满仪表盘的绿光照明的发怒的盒子,舱外黄褐色的尘土流毫无特色。他开始透过薄薄的屏蔽往外看。

我必须找到正确的旋涡,他想。

有一段时间,他感到风暴减弱,但是仍然使他们摇晃不定,他等待着冲出另一个旋涡。

旋涡起初像一个突来的巨浪,摇动着飞机。保罗不顾害怕,把飞机向左倾斜。

杰西卡看着飞行姿态控制球的运动。

“保罗!”她尖叫起来。

旋涡使他们打转、扭曲、翻转。它把飞机向上抛起,就像喷泉上的一块薄木片,把他们从旋涡上面吐了出去——像在一团被月亮照亮的、盘旋上升的灰尘中的一颗有翅膀的微粒。

保罗看着下面,看见了那个极不情愿抛弃他们的充满尘土的热风柱。暴风逐渐变小,像一条干枯的河流流入沙漠,慢慢消失——他们乘着上升气流飞行时,银灰色的风柱变得越来越小。

“我们飞出了旋涡。”杰西卡小声说。

保罗扫视着夜空,调转飞机,避开猝然下落的尘土。

“我们已经逃离了他们。”他说。

杰西卡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她强使自己镇静下来,看着正在消失的风暴。她的时间感觉告诉她,他们在那各种自然力量的相互配合下,已经被肆虐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但是她思想中的一部分,把这次经历的时间看成是一生,她又获得了新生。

就像一次祈祷,她想,我们面对着它,但却不能抵制它。暴风从我们身边经过,包围着我们,它消失了,我们仍然存在。

“我不喜欢机翼发出的响声,”保罗说,“那里受了一些损害。”

通过手上的控制,他感到飞机发出嘎嘎的声音。他们飞出了风暴,但是还没有进入他梦中预见的地方,然而他们逃出来了。保罗感到在发抖。

他发抖了。

这种感觉像磁石一样,并令人感到害怕。他发现自己遇到一个问题,什么东西使他发抖。他觉得部分是因为阿拉吉斯充满衰微香料食物,也可能是因为祈祷,好像言语具有它自己的力量一样。

“我将不会感到害怕……”

原因和结果;尽管有邪恶,但是他仍然活着。他感到没有祈祷的魔力,就不可能有那一点自我意识,并使自己不倒下去。

古代欧洲基督教《圣经》上的话在他的记忆中回响着:“我们缺乏什么样的感觉,而使我们看不见、听不见我们周围的另一个世界呢?”

“周围还有岩石。”杰西卡说。

保罗的精力集中在扑翼飞机的启动器上,摇摇头,把那种感觉排除掉。他看着他母亲指的地方,看见前面右边的沙漠上,一片黑暗,形状各异的岩石向上升起。他感到风绕着脚踝子转,在机舱里捣起一片灰尘。某个地方有一个洞,可能是风暴的杰作。

“最好让我们降落在沙面上,”杰西卡说,“机翼或许不需要完全刹住。”

他看着前面的一个地方,点点头。那里,喷沙的脊梁隆起,伸入沙丘上方的月光中。在沙漠中我们能活很长的时间。弗雷曼人住在这里,他们能做,我们也能做。

“我们一停下来,就朝那些岩石跑,”保罗说,“我来拿背包。”

“跑……”她沉默了,点点头,“沙蜥!”

“我们的朋友,沙蜥,”他纠正她,“它们会吃掉这架扑翼飞机,就没有了证明我们在哪里着陆的证据。”

他考虑得真周到,她想。

他滑行得越来越低,在着陆的过程中,使人有一种快速运动的感觉——模模糊糊的沙丘的阴影,升起的岩石像岛屿一样。扑翼飞机东倒西歪地撞在一个沙丘的顶部,跳过沙谷,撞在了另一个沙丘上。

他用沙来降低速度,杰西卡想,我应该赞誉他的才能。

“系好安全带。”他警告说。

他向后拉着扑翼飞机的刹车装置,先轻轻地,然后越来越用力。他感到空气打旋,展翼越来越快地往下降。风尖叫着穿过重叠的屏蔽和一层层的翼叶。

突然,飞机微微地倾斜,飞机左翼由于暴风的吹打而变得脆弱,向上向内卷曲,砰的一声,掉到飞机的侧面,断裂了。飞机滑过一个个沙丘,向右扭转,翻了一个筋斗,底面朝天,机头埋在一道沙暴中的第一个沙丘里。他们倒在了机翼的那一边,右翼上翘,指向星空。

保罗解开安全带,向上跃起,越过他母亲,把门拧开。他们四周的沙蜂拥流入机舱,发出燧石燃烧一样的干燥的气味。他从后座把背包拖了出来,看见他母亲自己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走到左边座位边上,钻了出来,爬到飞机的金属表层上。保罗跟着,抓住背包带,拖着它。

“快跑!”他命令道。

他指着沙丘的那一边,他们可以看到一座风沙雕刻成的石塔。

杰西卡跳出飞机,跑起来,快速攀上沙丘。她听见保罗喘息着跟在后面。他们爬上一条弯弯曲曲向岩石延伸的沙脊。

“顺着这条沙脊跑,”保罗说,“这样快些。”

他们拼命朝岩石跑去,沙绊着他们的脚。

一种新的声音开始使他们明白:一种无言的低语声,一种在地上滑动、摩擦而发出的嘶嘶的声音。

“沙蜥!”保罗说。

声音越来越大。

“快一点!”保罗气喘吁吁地说。

第一块岩石像一片倾向沙地的海滩,位于他们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这时,他们听到身后金属嘎吱嘎吱被咬碎的声音。

保罗把背包移到右手臂,抓住背包带。他一边跑,背包一边拍打着他身体的侧面。他们快速地爬上突出的岩石,经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风沙雕刻成的沟壑,爬上到处是砾石的岩面。呼吸变得干燥,喉咙里发出喘气的声音。

“我跑不动了。”杰西卡喘着粗气。

保罗停下来,把她推入一个岩石的凹缝里,转过身来,看着下面的沙漠。一个运动着的沙堆向前移动,与他们所停留的岩石小岛平行——月亮照着,沙浪起着涟漪,浪头般的沙堆大约一公里远,与保罗的眼睛几乎一样平。它走过的道路上,扫平的沙丘弯弯曲曲——一条短短的曲线越过他们放弃了的、被咬碎了的飞机的那片沙漠上。

沙蜥所在的地方,没有了飞机的痕迹。

土堆般的沙包又移向沙漠,从它自己走过的路上迅速地退回去。

“它比吉尔德的飞船还要大,”保罗小声说,“有人告诉我,沙蜥在沙漠深处长大。但我没有想到……好大啊!”

“我也没有想到。”杰西卡喘着气说。

那东西再向外,远离岩石,带着一条弯曲的轨迹,快速朝地平线跑去。他们听着,直到它远去的声音消失在他们周围轻微的沙动声中。

保罗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望着映着霜白月色的陡坡,引用了《凯塔布·阿·伊巴》中的一句话说:“‘在夜间旅行,白天在黑暗的阴影中休息。’”他看着他母亲:“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黑夜,你能继续走吗?”

“休息一会儿。”

保罗走上岩面,肩背着背包,系好背包带。他站了一会儿,手里拿着定位罗盘。

“你准备好了就说一声。”他说。

她从岩石上站起来,感到力量恢复了。“走哪条路?”

“这条沙脊通向的地方。”他指着说。

“走入沙漠深处。”她说。

“弗雷曼人的沙漠。”保罗小声说。

他停下来,由于还记得卡拉丹的预知梦境中的幻象而战栗着。

他见过这个沙漠,但是和梦中见过的沙漠的形状多少有点不同,像一个消失在记忆中没有记住的视觉幻象。现在这一视觉幻象投射进真正的环境时,又像没有完全记住。这个视觉幻象似乎在移动,从不同的角度走近他,然而他仍然一动不动。

在梦中,伊达荷和我们在一起,他记起来了,但是,现在伊达荷死了。

“你找到要走的路了吗?”杰西卡问,误认为他拿不定主意。

“没有,”他说,“但是,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走。”

他把背包紧紧地背在背上,坚定地沿着岩石上风沙凿成的“运河”向上爬,这“运河”开凿在月光照着的岩面上,阶梯形的山脊向南延伸。

保罗沿第一条山脊爬上去,杰西卡紧跟在他后面。

一会儿,她就注意到他们经过的道路成了一个需要立即解决的特殊问题——岩石间的沙坑使他们行动迟缓,风沙雕刻成的山脊锋锐割手,障碍物迫使他们做出选择:从上面越过去,还是绕过去?岩石群有着自己的格调。仅仅在需要的时候,他们才讲话,并且要用嘶哑的声音费力地说。

“这儿要小心些——这条山脊多沙而滑。”

“注意,不要在这块岩石上碰着头。”

“呆在这山脊下面,月亮在我们背后,月光会把我们的行动暴露给那边的任何人。”

保罗停在一处岩石的亮处,背包靠在一条窄小的山脊上。

杰西卡靠在他身旁,庆幸有一会儿的休息机会。她听见保罗在拉滤析服的水管,吸了一点自己回收的水,这水有点咸味。她记得卡拉丹的水——高大的喷泉围绕着天空的弯穹。如此丰富的水,一直没有为自己所重视……她站在它旁边时,只注意到它的形状,它反射的光,或者它发出的声音。

停一下,她想休息……真正的休息。

她想到怜悯能使他们停下来,哪怕只停一会儿。没有停止就没有怜悯。

保罗从岩石脊背上撑起来,转身爬过一个斜坡。杰西卡叹了口气,跟着走下去。

他们滑下斜坡,落到广阔的沙洲上,沙洲通向凹凸不平的土地那一边的陡峭的岩石。他们陷入了不连贯的运动节奏中。

杰西卡感到这一夜他们受到了手脚下面的物质的支配——圆石、豆大的砾石、石块,豆大的沙、沙本身、粗沙、细沙或粉末一样的沙。

粉末钻进鼻腔过滤器,不得不把它们吹出来;豆子一样的沙和砾石在坚硬的岩面上滚动,很可能因不小心而发生事故;石块的尖角很容易使人被划伤。

到处存在的一片片沙浪拖住他们向前迈进的脚。

保罗突然在一块岩石上停下来,他母亲跌倒在他怀里,他把她扶住,使她站稳。

他指着左边,她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看清他们站在一个悬崖上,悬崖下面二百米处是一片沙漠,绵延伸展,像静止的海洋。它躺在那里,起伏着月白色的波浪——角形的阴影消失在曲线形的沙浪之中。远处,尘雾升起,笼罩着灰色朦胧的陡坡。

“广阔的沙漠。”她说。

“要走过这样宽阔的沙漠。”保罗说,他的声音因过滤器盖着脸而被压低。

杰西卡左右看了看——下面只有沙。

保罗直视前面,看着裸露的沙漠的远处,注视着月亮经过时阴影的移动。“大约有三四公里宽。”他说。

“沙蜥。”她说。

“肯定是。”

她只注意到自己疲惫,而浑身肌肉的疼痛使她的知觉变得迟钝:“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吗?”

保罗放下背包,坐下来,靠在背包上。杰西卡把一只手放在他肩上,支撑着自己,倒在他旁边的岩石。她坐下时,感到保罗转过身去,听见他在背包里面找东西。

“拿着。”他说。

他把两粒能量胶囊塞进她手里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干燥。

她从滤析服水管中吸了一口水,把两粒能量胶囊吞进肚里。

“把你的水喝完,”保罗说,“常言道,保存水的最好的地方是你的身体,它使你保持能量,你会更强壮。信任你的滤析服吧!”

她服从了,把贮水袋中的水喝光,觉得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她想到,疲惫时,觉得这儿是多么安静啊!她回想起曾经听到诗人骑士哥尼·哈莱克说过:“一口干燥的食物和安静胜过充满牺牲和战斗的房舍。”

杰西卡把这些话说给保罗听。

“那是哥尼说的。”他说。

她听出他说话的声调和方式,就像是对着某个死人在说话。她想:可怜的哥尼也许死了。阿特雷兹的军队不是死就是被俘,或者像他们一样迷失在这无水的沙漠中。

“哥尼随时都有引语,”保罗说,“我现在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我将让河流于枯,把国土出卖给邪恶;我将让家园荒芜,把一切给予陌生人。’”

杰西卡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国儿子热情洋溢的话而感动得流泪。

过了一会儿,保罗说:“你……感觉如何?”

她明白他是问她怀孕的情况,于是说:“你的妹妹在数月内还不会生下来,我仍然感到……还有足够的体力。”

她想:我与我儿子讲话多么正式啊!因为对这样微妙的问题的回答是比·吉斯特的方式,所以她寻找并发现她拘泥于形式回答的原因:我害怕我儿子,对他的奇怪的表现感到害怕。我害怕他在我面前看到的,也害怕他对我说的话。

保罗把头罩拉下来,盖住眼睛,听着黑暗中昆虫的杂乱叫声,他心中充满沉默。他感到鼻孔发痒,他搔着痒,取下过滤器,闻到了浓浓的肉桂的气味。

“这附近有混合香料。”他说。

一股柔风吹拂着保罗的脸颊,使他的外衣打着皱褶。但是这风没有暴风的威胁,他感到了它们之间的差异。

“不久,天就亮了。”他说。

杰西卡点点头。

“有一种方法可以安全通过那片沙漠,”保罗说,“弗雷曼人经过沙漠的方法。”

“沙蜥呢?”

“如果我们在这里的岩石后面,用弗雷曼人使用的小鼓槌制造出金属的撞击声,”保罗说,“会让沙蜥忙上一阵子。”

她瞥了一眼他们与另一个陡坡之间、月亮照亮的那片沙漠:“要花走四公里路的时间。”

“也许。如果我们走过沙漠时,仅仅发出自然的声音,那种声音不会引来沙蜥。”

保罗打量着广阔的沙漠,在他的预知梦境中搜寻着那神秘的启示:金属的敲击声,人工操纵的弗雷曼人小鼓槌的诡计。这个小鼓槌就装在他们逃亡用的背包里。他发现,奇怪的是一想到沙蜥,他所感觉到的完全是可怕的事情。他知道,它好像处于意识的边缘,沙蜥应该受到尊敬,不应该害怕它……如果……如果……

他摇摇头。

“必须发出没有节奏的声音。”杰西卡说。

“什么?啊,是的。如果我们打乱我们的脚步……沙本身也要不时地移动,沙蜥不可能去调查每种小小的声音。然而在我们试验之前,我们应该休息好。”

他望过去,看着那一堵岩壁,注意着那垂直的月影经过的时间。“再过一小时,天就要亮了。”

“我们在哪里度过白天?”她问。

保罗指着左边说:“那儿,北边悬崖拐弯的后面,你顺便可以看到被风吹凿成的顶风面,那里有一些深深的缝隙。”

“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行动?”她问。

他站起来,帮助她站起来。“你休息够了吗?可以往下爬吗?我想在我们宿营之前,尽可能到离沙漠近一点的地方。”

“完全可以。”她点头示意让他带路。

他犹豫了一会儿,拿起背包,背在肩上,转身沿着悬崖走下去。

要是我们有吊带式减重器就好了,杰西卡想。往下跳到那里是很容易的事,可是吊带式减重器是另一个在广阔沙漠中避免使用的东西,也许它们与屏蔽一样会引来沙蜥。

他们来到一个个向下悬垂的岩架边,看到他们后面的一条裂缝,月影勾画出它突出部分的轮廓,一直照到它的入口。

保罗领路而下,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但是走得很快,因为月光持续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们盘旋向下,走入越来越黑的暗影中,向上的岩石隐隐约约与群星混合在一起。在一个朦朦胧胧的暗灰色沙面斜坡的边缘,裂缝变窄,大约十来米宽,沙面斜坡向下倾斜伸入黑暗之中。

“我们可以从这里下去吗?”杰西卡小声问。

“我想可以。”

他用一只脚试了试斜坡表面。

“我们可以滑下去,”他说,“等你听到我停下来为止。”

“小心。”她说。

他登上斜坡,向下滑去,沿着那柔软的表面滑到一个几乎填满沙的平地上,它位于岩壁中间的深处。

他后面传来沙的滑动声,在黑暗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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