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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俗之扎纸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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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甩飞起来,一齐扔向她。

    “哐!”

    整个床都要翻起,我也被拖了起来,倒挂在甄小琴冰冷的手上,头颅晃动,撞倒了床角,血水顺着头发溅落地面,我脚在上,头在下,顺着地面看去。

    摇摇晃晃中,在甄小琴的背后,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靠近门口位置,绿幽幽的光扑扇,首先看到一条长舌,是一个眼珠外凸,脸庞发黑的男人,是那个斑驳破楼的吊死鬼,没想到他也来了。

    吊死鬼在笑,比哭还难看的笑,简直是夜里吃人的幽灵。

    他的手上,还抓着着一条绳索,在那轻轻抚摸,好像在摸着人……人的皮肤。

    “喵喵!”

    一片狼藉中,我被强行拖拽出了房间,窗台上,趴着一只野猫,此刻猫眼发绿,浑身的毛一根根竖起,像披上一层绿鬼皮,一种惊恐的表情,没有看我,而是对着外边街道犬吠。

    “林三!”

    下边,寿衣店大门重重一声被踹开,是师父的声音,随即楼梯上风尘仆仆冲上来一个人。

    师父一回来,甄小琴和那个吊死鬼就不见了,那只盘踞在窗台上的野猫,也不见踪影。

    我趴在阴冷地上,额头冒血,狼狈道,“师父,你总算回来了。”

    师父走过来,摸了摸我脑袋,道,“小子,不得不说,你命大啊!”随即,他在二楼走了一圈,从袋子里,抽出一张张符,贴在了窗、门,以及几面墙上,皱着眉出来,又道,“这地方,被折腾得翻江倒海,你也不人不鬼的,看来这一次,你小子惹的祸不小嘛?”

    我苦笑,“帮康老三扎了一个纸糊新娘,被那位新娘上门讨债了。”

    师父走到阳台,道,“我再迟几步,你就会死在半空了。”

    我抹去额头的血,走过去,奇怪问道,“师父,怎么死在半空。”

    “嘭!”

    阳台外,突然高处冲下一条长蛇,扭曲躯体,速度很快,朝着我的面目冲来,师傅一抬手,把蛇抓在手里,我再回头一看,居然是一截粗绳,脊背一阵发寒,道,“他们……要把我拖出外边……用粗绳……吊死?这不是旁边破楼那个男人的死法吗?”

    师父望向一侧,隔壁那座生人不近的鬼楼,此时夜很深,阴风吹拂,那座楼似乎被鬼雾包围了,道,“长舌强那鬼东西,居然把手伸到我的地盘来了,改天一定找他好好算账。”

    长舌强,就是那个吊死的男子。

    我道,“师父,今晚你不去收拾他?”

    师父转过身,用一种异样的表情盯着我,“小子,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我疑惑道,“没有啊!”

    师父脸色更凝重,“你再好好想想!”

    师父的这种表情出现,代表肯定有什么不好的坏事发生,我仔细回忆着这几天的怪事,突然间,我直愣愣站在原地,一字一句道,“我……能……听懂鬼话……这是怎么回事?”

    正常人,不可能听得出鬼语的。

    我的魂,被甄小琴抽走了?

    师父叹了口气道,“你丢了半条魂,能听不到鬼话吗?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有些五迷三道!”

    “丢魂嗜睡,整个人都会困得不行,还没力气。”

    “师父,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跟你出去叫叫,看能不能把魂叫回来。”师父说完走下一楼,找些竹条、纸钱、浆糊,不是扎纸人,而是做了一顶纸帽,接着又执笔画了一些图纹。

    很奇怪的帽,却朝我递了过来,我问道,“师父,这是死人戴头上的,你不会让我一个活人戴吧?”

    师父道,“你没看到上边的图案吗?这是官帽,可以帮你暂时锁魂。”

    我就点了点头,带上这顶“官帽”,跟师父去招魂。

    招魂又叫喊魂,师父带我喊魂的地方叫做黑土沟,就在小镇外不远。

    黑土沟这边我一直就怕,这里虽然没有坟地,据说镇里将死的牲畜,都扔到这儿,常年臭气熏天,垃圾遍地,记得小时候村里的小伙伴玩游戏,胆子大的就来这黑土沟躲猫猫,我是从来不敢的。

    现在师父带我来,心里怕的不行,路上,问师父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喊魂。

    师父说,人有三魂七魄,魂又分天、地、人三种,任何一种魂离开身体,就喜欢往阴气重的地方去,黑土沟这边阴气重,来这里招魂是最快的办法。

    我懵懵懂懂,一直跟在师父身后走着。

    走到黑乎乎的黑水沟前,师父止步,道,“小子,来,现在跟我学,我唱什么你唱什么,知道吗?”

    我只能点了点头。

    说实话,师父匆忙扎出的“帽子”,带在头上,感觉像一个陪葬亲人的孝子。

    师父有模有样的念起来:“阴魂路鬼听我令,半夜来寻求找魂,谁要领来有赏钱,切莫狡诈想食人。”

    然后,师父继续嘱咐道,:“小子,记住了吗,就按照你师傅我说的大声唱,等会见到有东西来,我会在一旁解决。”

    我道,“知道了。”

    师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从怀里掏出来俩纸人,蘸了点唾沫,一个贴在自己胸前,一个贴在我胸前,接着在旁边杂草丛蹲下,然后他给我打手势。

    我明白师父手势的意思,张嘴就按照师父刚才唱的,学着唱了一遍。

    说来也奇怪,我刚开始唱,黑土沟附近就起了一阵冷风。

    冷风嗖嗖的,泛着寒潮扑面而来,不一会儿功夫,我居然真的看到有些黑影,从四面八方,人影憧憧的朝我这边走来。

    这黑灯瞎火的,在这腥臭沟渠晃悠的是啥玩意?

    他娘的,身上每一根毛都炸开了,想往回退,却看到师父发怒的表情,只好继续站在原地。

    好在的是,那些影子只在烂沟的另外一边徘徊,都到我身旁,吸了口冷气,仔细盯着那些影子看,我发现他们走路都踮着脚,昏黑的身体一摇一晃,好像平常人家圈养的老母鸡。

    突然间,我觉得后脑勺一凉,伸手摸向脖子,却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掌。

    蹲在一旁的师父,厉声喊了一句,“大胆!”

    师父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了一根竹条,扎纸鬼屋用到的竹条,在我背后半米抽了一下,阴风骤起,感觉有条鳄鱼在我背后翻腾。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转头看去,黑影当即就一阵叽里呱啦的乱叫。

    师父神情极为严肃,身子骨站得笔直,问:“快些说,有没有看到我徒儿的魂?见了不说,你知道后果!”

    “嘭!”

    黑影突然散去了,一下钻到了身前黑土沟里,昏暗中,就见一堆垃圾下冒起了气泡,望下去,“咚”的一声,一颗狰狞浮肿头颅突然冒起,两眼外凸,死不瞑目的表情,与我四目相对,我心里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定神再看,只是一只被人遗弃的狗头。

    “咔咔!”

    黑土沟的另外一头,传来一阵咀嚼的诡异声音,好像有一个人,趴在污秽沟底,正抓着那些腐烂尸骨啃食,大快朵颐发出的声音。

    “糟糕!”

    师父环视四周,随即一把拉起我就往回走,往小镇跑回去,一路走,师父还几次嘱咐我千万别回头。

    师父的表情,从来没有过的肃穆,看来事情很严重,我也不敢回头,不过偶尔间,却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脚步声。

    有那么一阵,我们都快跑起来了,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愈发急促。

    好不容易回到镇子里,师父没着急带我回寿衣铺,而是带我来到了一户正在建房子的门前,师父拉着我走到一辆斗车旁,找出来两根红绳,将两个纸人粘在红绳上,然后一根缠在自己腿上,一根缠在我的腿上,拉着我,旋转推斗车。

    推了三圈,奇怪的是,双腿跟灌了铅是的,怎么都走不动了。

    我一抬头,师父整个人也是气喘如老牛,满头大汗。

    按理说,这斗车不是很沉,三十斤重,里面没石子、沙子、水泥啥的,推个十几圈都没问题,可现在我们就是走不动了。

    师父虽然累,神色却十分严肃,他喘了口气,给我小声说:“小子,别发愣了,麻利点,快把红绳解下来绑在斗车的把手上!”

    我不知道师父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但我知道师父懂得趋利避灾的方法,于是赶紧就照办了。

    紧接着,拔腿就往镇里跑。

    临跑之前,我一扭头,竟然看到好多黑影一个劲的围着斗车在追那转圈,好像寻找什么,刺骨冷风中,吓得我后脊背都直发凉。

    而那两个纸人,被撕碎了,碎屑飞了一地。

    像是纸钱在出殡撒空。

第08章 穿纸人衣() 
离开了黑土沟,回到镇子。

    脏东西是甩掉了,可是我的魂却没有找得回来。

    路上,我好奇问道,“师父,你怎么回来那么及时?”

    师父道,“外出走履,正和一位老友交流,有一天,他突然说我两眉与两眼之间,上眼皮之处的田宅宫,阴气过重,晦涩无神,将有一场身后不详的事发生,我一听,知道是你小子惹了禁忌,将有难,急忙忙就赶回来了。”

    田宅宫?

    那不是表示家族关系和田产、房屋等不动产及遗产吗?我看师父是担心寿衣铺被火烧吧?

    我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师父道,“回铺里拿点东西,去找一位捞阴门的同道帮忙。”

    我道,“找谁?”

    师父道,“丧乐手光头刘!”

    我道,“光头刘能帮忙?”

    师父道,“但愿能用唢呐声帮你找回魂了。”

    天还没亮,我们师徒俩继续赶路,离开镇子,绕过黑土沟和丧子坡。

    跟着师父走了一阵,他带我来到了村里光头刘家,光头刘我见过,人如其名,没有头发,个子不高,发瘦,剩一具皮包骨,整个人也就七十斤。

    丧乐手,整天在一些阴冷棺柩待着,会吸入很多浑浊的空气,比如长香、卷烟、死人味……

    来到门口,师父让我在外面等着,大步迈进屋里喊了一声,然后我就听到里面嘁嘁喳喳在说话。

    光头刘六十多岁了,一生没有娶老婆,独自一个居住,一间陈旧发黑的泥瓦房,挂满蜘蛛网,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年,老年孤苦无依,令人感叹。

    过了几分钟,师父从屋里出来,“趁天没亮,用你的生辰八字,看能不能帮你找回魂。”

    屋里漆黑一片,也有开灯。

    我道,“师父,让我一个人进去?”

    师父没好气道,“怎么的,还能有人吃了你不成?”说完话,师父又赶忙在我身上糊了一层又一层花红柳绿的纸,把我弄得纸人不是纸人,稻草人不稻草人,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月明星稀,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踱步进了屋,屋里黑灯瞎火的,唯有神台上,点着两支蜡烛,光头刘坐在床头上,一句话也不说。

    烛火摇曳,看过去,总觉得像一对鬼眼盯着我。

    让人不敢往前。

    好一会,光头刘总算开口,声音很沙哑,“林三,不用紧张,你丢的那半魂,刘爷爷我一定替你找回来。”

    我应了一声,看到光头刘从床上站起,他没有带帽子,但是头顶上好像有头发?很好奇,忍不住盯着他脑瓜子看,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不是头发,鳞片般凸起,一层层的,像是长了一头牛皮彙

    我惊了一声,“刘爷爷,你的头上?”

    光头刘一愣,道,“林三,你别看错了,只是我搽汗用的毛巾,有些脏了。”光头刘伸出头,从头上一抹,确实扯下一块布条。

    我道,“刘爷爷,我该怎么做?”

    光头刘道,“你走过来,先坐在这凳子上。”

    往阴暗角落里走去,奇怪的是,这里更冷了,光头刘消失了一会,从里屋走出来,他手上多了一个唢呐,唢呐由哨、气牌、侵子、杆和碗五部分构成,在木制的锥形管上开八孔前七后一,管的上端装有细铜管,铜管上端套有双簧的苇哨,木管上端有一铜质的碗状扩音器。

    光头刘经过我身边时,浑浊的老眼,好像在一刹那间湛湛发光?

    凳子上,铺着一件祭奠孝衣,黑色的,散着一股老鼠屎的怪味,没办法我只能坐下,问道,“刘爷爷,接下来怎么做?”

    光头刘站在我背后,道,“林三,你坐着就好,记住不要出声,看到什么也不能离开凳子。”他的一只手搭在我肩头,有些沉,而且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很淡的酒味。

    丧乐手,一般开奏前后,为了除去身上污秽,都会用一些白酒洗手,所以我也不在意。

    “滴哩哒啦~~”

    唢呐声在背后一响,才几个音符,我就感觉脑袋涨涨的,眼皮很沉,往后一靠,脑袋耸拉在椅背上,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浑身乏力。

    头侧着后仰,身后的光头刘,身体左摇右摆,很轻快,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脚上更是一左一右蹦跶,给他一匹纸马,估计他能上天。

    我心里无语道,“这光头刘,瘦得如一截腐朽槁木,这么兴奋激动,不是吃错药了吧?”

    “嘭嘭!”

    一侧的神台上,烛火摇曳,一暗一明,一股股冷风从四面八方贯入,好像墙塌了一样,只剩下光秃秃的屋顶,不禁抖了抖身子,唢呐丧乐声真能招魂?

    身后,光头刘消失了?

    强行扭过脖子,看向后边,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唢呐声却没有停,飘飘渺渺,真如一曲魂葬丧乐,诡异的是,居然是从屋顶上传下的?

    恍然间,我看到一张说墓砹常性诜苛荷希吵拢宰盼曳⑿Γ

    想跑出去,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嘿嘿嘿!”屋里边,莫名响起一阵诡异笑声,绝不是人发出的,冥冥中,似有一双鬼手朝我脖子掐来,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喔喔喔……”

    屋外,及时传来一阵公鸡啼叫声,我觉得身子骨一轻,起身就往门口拔腿跑去,屋里边的唢呐声,也戛然而止,呼啸的阴风,仿佛是我的错觉?

    “咔咔!”

    没有跑到门口,门却开了,望过去,居然是光头刘开门,他对着屋外说道,“余师傅,唢呐声无法招魂,可能林三的魂,被人藏起来了。”

    带着冷汗,我急匆匆走了出去,站在师父身后,总算能大口喘气。

    之后两人的对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脑袋混沌,很想好好睡一觉。

    回到寿衣铺,没走上二楼,我一屁股瘫坐地上,脑袋撞地,压塌了两个纸人。

    师父连忙过来,把我扶起,又拖到灯光下,看了看我的表情,连忙喊道,“好他个光头刘,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居然想让我的徒弟死。”

    师父说完,扒掉我身上的纸帽,又取出一个瓶子,在我脸上一点一划,好像再写一些纸箓,不多时,我的精神总算好了一些,可以坐起来,师父怒目圆睁,气冲冲道,“小子,你回去睡觉,我这就找光头刘算账去。”

    一个多小时后,师父回来了。

    我问道,“师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说道,“光头刘躲起来了,他吹的唢呐声,不是帮你招魂,而是要抽离你另外一半魂,好歹毒的老东西,改天见到他,非把他剁碎了不可。”

    第一次看到师父这么愤怒。

    折腾了一夜,困得不行,我们师徒俩各自回房睡觉了。

    中午,有人拍门,我简单洗漱后下楼。

    打开门,是满脸横肉的康老三来了,一进来,就将一沓钱丢在了桌上,说道,“林三,你前晚涉险救了老黑一命,这一万块是你应得的。”

    我道,“多谢!”

    康老三之所以送钱来,很大一部分愿意,是道行高深的师父回来了。

    他这种赌徒,也不敢随意招惹师父。

    康老三走出去,又折回来,面沉如水道,“我听人说,昨天,你去我宅子那边,还与我老头子说了话?”

    明显话里有话。

    我只得胡编道,“当时想去找你问钱,康爷子话都讲不出,哪有什么说话?”

    康老三言语狠厉道,“林三,以后没事,别去我宅子那!”

    康老三走后,我感慨坐下数钱,说实在的,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寿衣铺的生意,除去购买材料,吃喝拉撒都要钱,经常入不敷出,我和师父一直过得很拮据。

    这时,师父走了出来,穿着昨天的行头,看到我手上的钱,饿虎扑狼般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小子,你不想活命了吗?居然敢收这些不义之财?”

    我连忙道,“师父,这可是我用命搏回来的血汗钱。”

    紧接着,我将这些天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后,师父却没有把钱给我,只递过来三张,做出一副关心的表情,道,“徒儿,你年纪还小,不懂得社会险恶,这些钱师父替你保管,免得弄丢了。”。。

    这三张,还是平时用作买菜开销。

    我,“……”

    在外边吃了一顿丰盛午饭,我们赶去光头刘家,一到门口,师父直接踹开了大门,整个门框一震,烟尘四起,我真担心这面挂满蜘蛛网的墙倒了,师父不以为意,大声喊道,“光头刘,你给我滚出来,昨夜害我徒儿的事,我跟你没完。”

    光头刘走出,一脸无辜道,“原来是余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师父怒气未消,“别装糊涂了,昨晚的事,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光头刘一个愕然,摸着秃亮后脑勺道,“什么昨晚的事?你在说什么?”

    师父道,“我徒弟丢了一半魂,昨夜我带他找你,想让你以唢呐曲帮忙,没想到,你却想要他的命。”

    光头刘好像完全懵逼了,“余师傅,你这说什么话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师父憋了气,“你还装蒜?”

    我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拉了师父一把,说,“刘爷爷,昨晚师父带我来找你帮忙招魂,我进去后,你让我坐在一个凳子上,然后你开始吹唢呐,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光头刘听到我的话,朝我这里瞅,说:“林三,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们说的,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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