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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TMD够脏!”我回应。
滨海前些年为了争创卫生城市,关掉了街道旁的早点摊和大排档,我上大学那会,想找个吃地道点的豆浆油条的地儿也没有。卫生城市的荣誉到手之后,大大小小的地摊儿和排挡又都死灰复燃,典型的上头政策,下面对策——中国社会也就这么点事,而对于我们这些求生存的物种而言,有些人对其中的路数是一通百通,而更多的人却是一辈子也没明白过来。
靠近我楼下的这家早餐摊,老板是曲阜人,做着地道的小笼包子,还有从鲁西南一带传过来的“潵汤”,我每天早上上班前要是不在他这吃早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和欧阳走到摊前,老板认识我,微笑着和我打招呼:“还喝汤吗?”
“今天不,昨晚喝酒了,您给来俩碗粥吧!解解酒劲,再来一屉包子就得。”
“好嘞,你先进去坐,马上好。”
我们在里间找了个干净点的座位,老板娘端着粥,后面她的小儿子双手拖着一屉包子,放在我们桌上。
“吃吧!绝对好吃。”
欧阳饿了,夹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嘴里,汤汁露了一嘴唇,烫着了。
“好吃,好吃。”包子还没咽下去,欧阳嘴里就叽里呱啦的称赞起来。
到后来,包子大部分都让他吃了,抹抹嘴巴,说:“下次我要是馋了,过来找你吃早餐。”
听说过吃山珍海味、龙虾鲍鱼解馋的,却从没听说过有靠吃俩包子解馋的,可我还是很欣慰的说:“好啊!下次来,吃个够。”
欧阳开车送我到了公司,上班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不用去挤一块钱的公交。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多少舒服的有些不习惯,我都忘了最后一次屁股踏踏实实的坐着,来上班发生在什么时候。
林娴正坐在一楼大堂的靠窗座位等我,见我进来,她从背后冲过来,拍了我的左肩膀一下,却故意躲到右边,她这等小伎俩上大学的时候就骗不到我,我从右手边转过身去,一把抱住她。
“啊!流氓,放开我!”林娴挣扎着。
“谁让你先耍我的,放了你也行,先给大爷个充分的理由。”我故意抓得更紧了。
“你看这理由够充分吗?”林先把手里拎的餐盒拿给我看,“给你买的早餐。”
我紧忙松开手臂,“我错了。”
“错在哪了?”
“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吃自己媳妇的豆腐!”
“越说越不正经,拿着吧!走了。”林娴把东西丢给我,自己上了电梯。
“哎!等等,还有我呢!”突然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林娴露着半拉脑袋在里面偷着乐呢。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隔离开了我的脸和林娴的脸。
我等着,坐了另外一架电梯。
到了公司,正收拾着办公桌,老板端着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门外叫我的名字。
真奇怪老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走进了经理办公室,关上门后,老板示意我坐下。
老板开门见山的说:“从今天开始,你被调入客户部,任助理总监。”
“为什么啊?”我很疑惑,说出这仨字后,我就有些后悔,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要坚决无条件服从上级指示。
“你不愿意?这可是给你升职!”老板脸上透着一股阴笑。
“我知道这是升职,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老板打断了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在策划部门做的也挺不错,很有想法,年轻人想做出几件漂亮的案子,心情我可以理解。”
老板点了支烟,接着说:“可你知道咱们公司最近情况不好,生意……”老板做了个下降的手势。
“这些我也帮不上忙啊!”
“错,这次的忙非你来帮啊!”老板从电脑显示屏旁的一大叠文件里抽出最上面的几页递给我。
我翻开大致的看了几眼,原来是依旧很茫然的问老板:“这不是小文负责的案子吗?”
“不,前一分钟还是他的,可现在是你的了。小文做的是个初样,是为了尽快拿出方案交到人家公司,看来现在,有了你加入,我们就不再需要这些了。”
“为什么啊?小文做的很好啊!”现在这个案子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烫手山芋,想必如果我接过来,会被同事们戳脊梁骨的,这种现象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老板笑笑,说:“你有个叫童谣的好朋友吧?”
“您怎么知道的?”而我更像了解的是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老板指着标题的几个大字给我看:兴隆置业
我一切都明白了。 。。
第十章 谈判
“兴隆置业”是童谣爸爸旗下的公司,听说最近启动了一个滨海最大的地产项目。原来老板是想通过我这层关系来回避同行竞争,拿到这个项目的宣传推广权。以前对这种相互利用的方式已早有耳闻,可万万没想到这种卑鄙的手段今天会被用在我身上。
“你没有别的选择,年轻人,珍惜机遇。”老板的话说的貌似语重心长。
“好!”我咬咬牙,答应下来,我和他硬扛不起,既然到了这等情况,我也只能退一步再想辄,“不过,我有要求。”要给老板个下马威。
“尽管提。”老板很高兴。
“这个项目如果谈下来,我希望还是交给小文。”我不是装高尚,你要知道,在职场内混,少个仇人,多个朋友很重要。
“这个答应你,要求不过分。”老板爽快的答应了。
我去找客户部的上司报了个到,任何事物都没有发生改变,还在原来的位置办公,希望这种被利用的现状是块容易驱散的乌云。
中午和林娴一起吃饭的时候和她谈及此事。
林娴觉得这很正常,反过来教育我一番:“现在拉客户,有几个不是动用关系的,别说你个小小的广告公司职员,就连我们老板……”
“就是那个开着A8,每天副驾位置坐着的小妞都不重样的胖子。”
“别打岔,说正经的呢,我们这么牛的老板还得天天跑政府哪。”
“你这是在侮辱我,我们公司怎么说在国内也是前几位的大公司。再说了,你们老板那是请客吃饭,洗澡泡妞,动用金钱腐蚀我们伟大的祖国,我这是自食其力的吃饭,性质不同。”我力辨自己与那二百五的胖子之间的区别。
“得了吧你,你还不是利用友谊腐蚀我们童谣小姐善良的心。”林娴一脸不屑。
“我也没说我肯定会去找她帮忙。”
“难不成你还准备依靠自己的能力完成工作。”她那怀疑的眼神伤害着我的勇气。
“我还在思考!”我靠在餐厅的靠椅上,这些鸟事压的我有些疲惫。
我的确是想绕开童谣的这层关系,凭个人的能力争一口气,这种想法在我和老板谈话之后就已经产生。这念头实则像“少女思春”一样,决然有不得,有了又一时半会难以抹去,黄花大闺女想私奔,挡也挡不住。
老板告诉我,与兴隆地产方面的会晤定在明天下午。意思很明显,是希望我提前和童谣知会一声,而实际上,我也确实与童谣通了电话,电话通了之后,我心理很矛盾。
“喂!小游哥,什么事,是不是背着林娴想我了!”
“去,少没正经,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什么事,说吧!”
“也没什么大事……”我犹豫了一下,“对了,过几天一起吃饭吧!”我还是觉得难以启齿,话到嗓子眼,换成了无关紧要的屁。
“就这啊!没问题啊,到时候联系吧。我还真有点事要忙。先这样。”童谣说。
“好,那就这样。”挂断电话,我拿着手机朝自己脑袋瓜子上一顿乱砸。
老板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由我自己单独去接触对方。创造私人空间,他这是真把这事儿当我自己个的事处理了。
到了“兴隆置业”以后,前台的服务带我到会议厅里。
“您先休息一下,我去通知主管。”
“谢谢。”
服务小姐慢条斯理的走出会议厅,闲来无事,我翻了翻桌上的几张彩印宣传纸,发现这些竟都是有关新项目的相关东西,例如:效果图、户型图和一些简单的介绍。
“这是我们公司的内部文件。”
声音从门的方向传过来,从音质上来判断,应该是个落落大方的淑女,我从座位上站起来,顺着这个方向看去,是个姑娘,可是就我对她的认识,肯定不是什么淑女。
“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童谣站在那,穿着一身成熟的职业装,看着总是感觉别扭好多。
“确实没想到。”我有点傻了。
“可我是知道你要来!”童谣坐到我旁边,“我知道你们公司提交了方案,可不确信是你参与,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敢确信。”
“那你真负责项目的宣传推广?”我问她。
“怎么会,我们可是大公司,你以为我作为董事长千金就能为所欲为啊!我还只是个拿固定薪酬的小职员,反正我在大学学的就是这方面。”
“幸亏没找你,找你一点用没有。”我觉得童谣的这番话应该立马说给我们老板,那样他就不用再为难我了。
“哼!你就这态度啊?告诉你,我们主管给我们几个助理是有分工的,而我负责研究你们公司的方案。”童谣故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
“反正我压根没想麻烦你,废话少说吧!”
“那开始吧!游先生。”童谣把眼睛斜视到四十五度角上,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
我们分坐在会议厅桌子的两边,相互对视。
我伸手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童谣,说:“请您过目。”
“这个方案和之前就给你们公司的那个有几点比较重要的更改……”
“打住。我正看着呢!”童谣打断我。
“你还挺难伺候的,好,您接着看,我闭嘴。”
童谣看的异常仔细,如果她的这份认真劲早早的用在学习上,起码说四级考试不用考三次,没准现在都能考上研了。
“基本上我都看过了,俩字形容一下——很好。”她把方案收起来,说:“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具体的还得我们主管定,肯定会替你美言的。”
“您要这么说,我就谢祖宗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回去了,经理还等我回话呢。“
“就这么就回去了,昨天还说请我吃饭哪。还没过河呢,就想拆桥了!”童谣说。
“现在是上班时间,哥们要是能过了这关,指定先请你。”
出了兴隆置业,我直接回了公司,将具体情况跟经理沟通了一下,经理很不耐烦的听着,就留了一句话给我:“要学着独当一面。”
我真想抽他丫挺的,这可恶的扁平足,“独当一面”说来好听,可个中滋味又有几人体会过,又有几人能承担。对于处世未深的自己,权当是一场肮脏的经历罢了,做不得什么激烈的反抗。
行健心血来潮,打来电话约我去桑拿,我回绝了,按理说这些天确实很累,真该想着去放松一下,可我觉得“桑拿”这种享受方式还不属于我。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在忙碌之后睡觉、聊天的轻松方式。而且桑拿房毕竟是个“真TMD脏”的地方。
晚上林娴过来,带了一大包吃的,我正躺在沙发上听音乐。
林娴来到之后就忙着替我收拾屋子,床上换了一张新床单,旧床单塞进黑色垃圾袋。
“这要干嘛?这床单没买多久,扔了多可惜。”
“告诉你,就是烧了都不可惜。”
“床单怎么得罪你了?”
“行健是不是领一女的来过?”
“是来过啊,怎么了?”
娴子好像挺生气的,“怎么了?那是什么人啊,你就敢让他进来。”
“不是,这和换床单有什么关系?”
“少装蒜,脏!”“脏”字说的很坚决,这让我想起那个时代里高呼主席万岁的气势。
“我不嫌脏。”我怀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一头上。
“我嫌!”林娴眼睛里闪着犀利的光,瞅着我。
枕头扔到了地上,我紧紧的抱着林娴纤细的双腿,脸贴在她的衣服上,透着这层薄软的布料,能微微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
林娴挣脱开我的手臂,蹲下身来,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相拥在一起*,舌头搅拌在一起,那温暖细腻的唇舌炙烤着我内心掩埋已久的火炉,欲望像把尖刀一样刺破钢铁的熔炉,直直的伸进我的喉咙。这是我熟悉的感觉,年轻的躁狂。
当我们的身体相互体贴着融化在各自的内心,肉体已经走向支离,唯一健全的是发出娇喘的声线和空白的大脑。
那夜,林娴睡在我的怀里,全部的世界被我抛去了脑后。。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一章 我怀抱里的整个夏天
这个夏天过的好快,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时间带着相似的精彩与无奈同样是不知不觉间就从你的指尖划过。林娴给我带了无限的惊喜,可我心中的疑惑似乎都还没来得及解决,一年前她为何无故离开,一年后,又因为什么而使她从新在这座城市起航。对于这一切,我害怕去知道,而逃避知道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纯粹。
行健失踪的这几天使我的这个夏天最后的章节也充满着潜在的不安。而最初,我还并未意识到行健突然从我们之间蒸发了,直到越来越多的陌生电话打到我这,询问行健的行踪,我也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有好多周没有联络了。
童谣和林娴以及其他不常联系的同学那也都没有他的任何蛛丝马迹。我已经能够肯定他出事了,而令我迷惑的是他到底因为何事弄到失踪的地步。
我特意在周末把欧阳约出来一快去找找行健,他家里自然是没有,上着两道锁,把手上能摸出一层灰尘,看样子是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楼上房东大妈听见我倆的生意,原以为行健回来,走下楼来。我曾来过这里几次,和大妈有过几次见面。
大妈见到我说:“是你啊!别等了,这小子很长时间没回来了。我这月房租他还欠着呢。”
看样子大妈也实在不知道行健去了哪,我替行健交了这月房租,祝福大妈如果见到行健回来,一定让他通知我声。
大妈高兴地接过钱,爽快的答应了。
出了小区,已经是中午了,夏末的太阳还是那样犀利。欧阳想起附近有家海鲜馆,很好吃而且实惠,我本来不愿去,可他非得拉了我去吃,“我请客,走吧!”
海鲜馆的大厅里摆放着很多的大的玻璃鱼缸,满是形形色色的海鱼、海贝,进去有些突然踏进海水里的感觉,我去过一次青岛海洋馆,那种感觉至今仍可回味的到,像走进了海洋底部,游走在凶猛或者温顺的海兽之间,那样充满着惊奇。
简单点了几个海鲜和其他配菜,开了瓶蓝色经典,
“这顿多少有些奢侈呀!”我抿了一口传说中的经典。
“没事,我爸爸单位签单。”
“得,我请你吃的小笼包,换顿海鲜,真值!”
欧阳笑着:“我觉得也值!不错。”我俩一口干下整整一杯。
吃饭时候,我不经意间显露出对行健的担心。
“还在担心行健?”欧阳看出我的表情。
“哎!真不知道太能去哪,自从认识他,他不知闯了多少祸,可这次可能会很严重。”我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担心无用,我们不是孩子了,谁都得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但是逃避终归不是最好的办法,凭我对他的认识,他会自己出现的。”欧阳说这话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并不是故意安慰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们才认识几天?”我问他。
“我看人很准的,行健这个人,有自己的一套混世法则。”欧阳话越说越邪乎。
欧阳在单据上签了他爸爸的名字,服务员一脸堆笑的将我俩送出酒店。
我坐在欧阳的车里,叼着根牙签,对欧阳说:“有时候,这权是比钱要好用很多。”
“不是‘有时候’而是大多时候都如此。”欧阳回答。
欧阳把我送到楼下,本来要上楼坐坐,可他爸爸临时打来电话,说是有急事,要他回家。
我走上楼,正要拿出钥匙开门,突然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冲到我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被盗窃,可我小心翼翼的拧拧门手,发现门锁一切正常、没有丝毫损坏的迹象,看来有可能是正常打开,我对这还不放心,走到楼下,在垃圾箱旁边找到一根拇指粗的木棍,再次上楼来。
进门前,我用手机按下“110”,左手攥紧手机,拇指顶在拨号键上,准备随时将电话拨通,右手拿着木棍,打开门,突然一步冲进去,想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别动。”我从港产警匪片中学到的东西,终于在这天应用在实践,可惜我没有时间和足够的胆量去告诉他:你所说的都将可能作为呈堂证供……云云
这个时候,行健正趴在我的冰箱前狼吞虎咽的啃着我一个周前剩下的半块面包,可能是面包放的很久,变得很硬,也可能是他真的被我吓着了,总归在双重打击下,行健噎的双手掐着脖子,睁大了瞳孔,一副即将断气的表情。
“怎么是你?”我放下手里的木棒,跑过去,给他倒了杯水。
行健喝干杯子里的水,喘口气,接着啃着面包,看样子他是饿坏了,来不及给我说句话。
“别吃了,过期了。”我夺开面包,指着面包上的生产日期,其实中国产品的生产日期又何时准确过,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我给行健煮了满满一锅面,他吃了个干净,喝了杯水,打了个饱嗝,这算是肚子里终于有了点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正等着他向我解释这一切,可他吃完后,抹抹嘴巴,躺倒在床上,睡了。
我快被他气炸了,冲上去,把他从床上拽下来,行健也急了,眼里冒着火光。
“你干嘛?”他团团掉在地上的床单,抱着胸前,又躺在了床上。
我脑袋快要炸了,像疯子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