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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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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沉默了一会,我的心里也是无味杂糅,既觉得欧阳该去,可又希望他不要去。

  “上车,做我的车!”欧阳最终还是答应了。

  林娴高兴地打开车门,坐在后排座位上。我在车子外呆站着,不知所措,我真的对林娴非得邀请他的目的很疑惑,更没想到欧阳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游方,上车啊!”林娴叫我。

  我很不情愿的上了车,坐在欧阳的车子里,感觉很不自在。真不知这种不自在是嫉妒还是担心?
  作者题外话:怎么还没过审查?

第七章 最缺不过朋友
有时候看着自己日渐臃肿的身体曲线,我会去想:是不是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大三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电影是Stanley Kubrick导演的《发条橙》。那时候《发条橙》也只是在全球刚刚解禁。看过这部电影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它会被全球禁播,它是那种启发你去否定这个社会,否定自身的电影,而心理学告诉我们:多数的自杀行为都是从自我的否定心理产生的。

  另外 ,左小祖咒的歌当时在我们中间也很流行,例如那首《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那杆枪被你扔了 

  我也没有说我用不上那玩意儿, 

  我需要它去杀某个人 在昨天 ,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

  当我推开那扇门 ,

  想看看永恒荣光的状景 ,

  那没有他们说的实用阶梯 然而我, 

  又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

  ……

  多数人不能完全读懂左小祖咒所希望表达的内心世界,我也不例外。可我总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感觉——只有这种近乎虚幻的、深不可测的摇滚腔调才能让我在慌乱生活的空闲里放松下来,它们有种瞬间崩溃的冲击力藏在旋律中间。这种歌最不适合插上耳机欣赏,这些由重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最适合在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将“低音炮”开到最高音量,来冲击自己的耳膜,适时的可能会有醒酒效果。

  可是现在,自己的电脑里竟然连一首歌都没有。也并非因为没有时间去听,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因为浮躁而缺乏新意,音乐也一样,电影也如此。生活突然像是走进了一个不断模仿的怪圈,“覆灭”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吧。

  可能我真的是不再年轻了,就连对于欧阳和林娴之间这么小的问题,我都会吃醋,自己肚子很大,肚量却是越来越小,我这样坐在车上,开始检讨自己。

  林娴和濬溪合租的房子在老城区,虽说这里的道路比较狭窄,房子也大都是上个世纪的旧房,可令人欣喜的是:这里最早是欧洲殖民者的租界,因此走在狭小的街道内,随处可见许许多多具有18世纪西欧风格的建筑,一座小教堂,一座旧阁楼之类。稍远的地方就是大海,连门也不用出,透过半扇窗,你就可以看见汹涌的海浪,听得见停靠在码头上的邮轮的气鸣声。

  因为巷子窄,欧阳只好把车子停在巷口。林娴的小屋在小巷的深处,还要走一段路。脚下是坚实的石板铺成的路面,石板的缝隙里还填充着许多海石,路旁有些脏乱,有的住户把垃圾直接堆在了门楼旁。

  我们正前方的一堆垃圾竟然占去半个路面,林娴尴尬的朝欧阳笑笑,说:“这里不同于新市区里的现代化公寓,没有专业的物业管理,并且又是城市卫生管理的盲区,半个星期才来一回环卫车。所以……”

  “可以理解,但是这里的建筑可比新城的漂亮多了,有时候我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山寨建筑’真的有些审美疲劳,他们这些建筑师竟然没有发现,世界上最美的建筑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真是佩服欧阳的能言善辩,说的林娴高兴地张着小嘴,像是塞了不少樱桃,红彤彤地嘴唇都闭不拢了。

  上楼的木质楼梯竟然都没有扶栏,那地面每踩一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塌掉。还没等我们走到门前,林娴在三楼的屋子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是赵濬溪。她笑嘻嘻的跑下来,伸手接过林娴手里的包裹,跑进了门。

  “怎么样,我说是他们回来了吧!我听着踩地板的声就能判断出是娴子。”没等我进门,就听见濬溪在里面唧唧喳喳的说话。进去一看,童谣和行健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嗑瓜子,看电视。

  “呵!你俩今个儿准备当回上帝呀!没看见我大包小包的俩手拎着,你们竟然都无动于衷。”我冲他俩抱怨着。

  “你扮演的可不仅仅是个拎包的角色,你这是去加深感情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可恶的童大小姐。

  “这话我绝对同意,知道为什么你大学期间写了八分入党申请,党也没收留你妈?”行健问我。

  “知道。”我实在是累坏了,赶紧放下购物袋,说:“党员名额都让你们这样的花钱买去了。”

  “错!是因为你太不懂奉献的意义了,心眼小。”

  “得嘞!我叫你声哥,你别把我的人品扔进臭鱼罐头里,再拿出来晾凉,行吗?”我彻底屈服了,懒得和行健这样的闲人废话。

  “得了你俩,见面就掐,都忘正事了。”林娴朝我挤眉弄眼的。

  我一下想起来欧阳还在我身后站着呢,赶紧把他从后面拽出来,说:“看看,我们今天收获大了吧,请了贵人来了!”欧阳有些尴尬的笑笑。

  “哎!这不是那天送娴子去医院的帅哥吗?”童谣一眼就认出来了。

  “还真是,游方,是你们找到的,这可是大恩人哪,要在古时候,这就是再生父母。”行健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严重了,都是应该做的。”欧阳说。

  “这是缘分,买东西的时候碰见的。”林娴一边掏着包里的东西一边说。

  “来吧!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叽叽喳喳的唧唧喳喳的一番介绍之后,晚餐的准备活动就开始了。

  林娴是今天的主厨,濬溪是今天的副厨,童谣家经常吃西餐,所以她学了做甜点的功夫,准备一人给我们做个西式小蛋糕。而我们几个男生自然就打起了下手。

  最后一道菜是林娴拿手的糖醋排骨,也是我顶喜欢的菜,后来它却又成了我最讨厌的菜。

  林娴端起酒杯,清清嗓子说:“谢谢你们能来,谢谢你们救了我这条不值钱的小命,总归一句话吧:有你们真好。”说着,她一饮而尽,林娴也是好酒量,一大杯下肚,面不红耳不赤。我们也端起杯子,饮下这杯。

  林娴又倒了一杯,专敬给了欧阳,说:“欧阳,我觉得咱们这是真正的有缘,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你出于善意的本能帮助我,这个社会实话讲,不缺好人,缺的是纯粹的心。”

  欧阳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又有些言不由衷,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喝吧!你就喝了这杯酒得了,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别说太清楚,喝了这杯就是朋友,是朋友就喝了这杯。”也不知我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反反复复的要把一句话掰成好几半说。嘴上虽说不太利索,可是我的心事纯粹的——我们多了个朋友,来之不易的朋友。

  林娴和欧阳同时喝下这杯酒,欧阳闷着脑袋,脸稍稍有些红。

  他摆弄着手里的酒杯,愣了几秒后,跟我们说了做朋友后的第一句肺腑之言:“我在大学就没什么朋友,我不太爱说话,就喜欢看书,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小干部子弟,心气高其实我哪有那心。就这么着,我大学四年一直自己一人,吃饭、跑操、上课,我就没和谁一起过。可是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好享受这种有朋友的感觉。”听完欧阳说的这番话,我才发现欧阳原来和我们一样,都还只是个孩子,该长大却未长大的孩子,不淘气,却真诚的要死。

  “这么说你救我还赚大了,该你请我吃饭啊!” 林娴开玩笑的说。

  “算是吧!救你真值!”

  我想这可能是句戏谑的酒话,但一定是心里话吧!
  作者题外话:我写的忒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男人这点事
欧阳喝醉了——对于这个问题,经验给了我足够的判断力——他摇晃着在我们的搀扶下勉强下得了楼梯,嘴里竟还叫嚷着:“没事,别扶我,谁扶我,我跟谁急。”

  喝醉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醉了,只有那些没喝醉的主,才会装的一副醉酒的模样大叫“醉了,醉了”。喝酒在二分之一醉的时候还是个脑力劳动,而在完全不知所以后,它就变得纯粹是个体力活了,但就像欧阳这个状态还比较特殊,已经没有什么劳动能力,完全是个被动行为。

  童谣准备睡在林娴这。林娴把护送欧阳的任务交给了我和行健。我俩本想着直接开车把他送回家,可是无奈于压根不知道他家住哪,而欧阳又早已是不省人事,甭管你怎么叫他,他嘴里就能蹦出仨字:“回家,走!”

  “你倒是说说地儿啊!哪怕是地下十八层呢,哥们也争取把它掘出来,把你丫装进去!”行健这话可够损的。

  最后只好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给欧阳的父母发条短信,知会他们一声,免得两位老人担心,而后就把欧阳弄到我的地方住上一晚。

  行健开着车,我从欧阳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他爸爸的电话号码,以欧阳的口吻给他老人家发了条短信:爸爸,今晚我在同学家休息,告诉妈妈一声,勿担心!

  行健把我们俩送到租赁房时已经是午夜了。上楼之后,我把床铺铺好,替欧阳脱了鞋子,安顿下他。欧阳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那,不是我们初次所见的那位西装革履的打扮了。四肢岔开着,真是不敢想象,这么别扭的姿势,他也能睡的这么香。

  行健到窗台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又坐了两分多钟,喝了杯水,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这么晚了,你在我这将就一晚得了。你那破地方还不如我这地板上呢。”我对他说。

  “我这是有事,又有小妞找我,哥们能不去吗?”

  “你少tm臭美了。”

  “你还别不信,得了,今晚你就将就着吧!我走了,直奔KTV。”说过这话,行健出了门。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这床上的欧阳真有些哭笑不得。

  我洗过脚,刷刷牙,从衣柜里掏出一张薄毯子,铺在地上,将就着睡下了。

  刚沾着枕头边,林娴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喂!你们到了?”

  “早就到了,刚睡下。”

  “早到了,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声,害得我担心。”

  “是担心我呀,还是担心别人?”我有意问她。

  “你少来,我担心的是谁,你心里还不清楚,这时候少拿你的醋坛子熏我!”

  “醋坛子?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我极力辩证着,这辩证的口气好像恰恰泄露了我的心虚。

  “别狡辩了,你今天下午就不对劲,我知道你对我邀请欧阳来不高兴。”

  “好吧!我承认是有些不高兴。”承认算了,省的憋得难受。

  “为什么啊?”林娴的口气好无辜。

  “为什么?因为你,你对他的行为也太过了,你对我什么时候也这么上心啊?”我的声音太高了。

  “就因为这,小气鬼,哼!小气死你算了。”

  “死了我,我也得逮儿着你,到了阴间我也得先预备了媳妇。”

  “你少不要脸。”林娴的声音无意间也变得大了。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欧阳突然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原以为他醒了,谁知他却打起了呼噜。

  林娴那边好像也出了些问题,小声说:“童谣醒了,挂了。”林娴慌张的挂断了电话,听筒在我耳边想起了嘈杂的忙音。

  我躺着抽了根烟,长嘘一口气便睡着了。

  因为酒喝多的关系,睡了没有多久,我就被酒精灼烧的渴醒了。我睁开眼睛透过窗纱,发现天还没有一丝明亮的痕迹,我摸索着想到桌上倒杯水喝。还没爬到桌旁,就听见“叮叮当当”杯子碰撞的声音,我迟疑一会,然后原路返回,到门旁打开了灯,正看见欧阳一手拿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着水,这边还瞪着滚圆的眼睛瞧着我。

  “原来是你,吓死我了。”我长吁了口气,“渴了吧?”

  欧阳点点头,继续喝水。然后说:“我还以为是自己家呢,摸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还碰了一下脑袋。”行健指着额头。

  “真没看出来,你酒量还挺大的。”

  欧阳给我倒了一杯,拿到我跟前,脸上还红通的,“我哪会喝酒,要不也不至于上了你和行健的当,喝了这么多,我是不是挺丢人的,今天。”

  我一口就喝光了欧阳递给我的水,对他说:“我觉得你今天挺真。”

  “是吗?我肯定说了些很二的话吧?”欧阳问我。

  “你别夸自己了,二字和你绝缘!”

  “谢谢,绝缘最好!”欧阳笑笑,“游方,你和林娴是大学认识的吗?”

  “是啊!已经好多年了,问这干嘛?”我说。

  “没什么,我还没恋爱过。”欧阳不好意思的说。

  “纯情男?”我笑着说,“你这么帅,怎么都没追上一个。”

  “连朋友都交不上的男生,恋爱算是种奢侈品吧!”欧阳显得很无奈。

  “这二者哪有必然联系,我看你就是缺乏自信。”说这话时,我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可转念一想,欧阳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如果都不自信的话,我和行健这种“弃儿”还有自信可言吗?不过也难怪,在今天的社会里,往好了说,是“一切皆有可能”;往坏了讲,就成了“一切皆无可能”了。

  “前几天,我姨妈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欧阳沉默了一会儿说。

  “是吗?那很不错啊。”我点了根烟。

  欧阳却摇摇头。

  “你眼高了?还是不够漂亮?”我问他。

  “漂亮,高贵,家境好……这些优点还只是她的一小部分。”欧阳掰着手指数落着。

  “呵!你这还不乐意,过分了你。”

  “可我还没恋爱过,你懂吗?我不能这么一清二白的把我自己卖给他。”欧阳显得很激动。

  “那你就和她恋爱呗!难道你还想把自己作践一顿。”

  “这算什么恋爱,我姨、我妈、我家人挑来做媳妇的,又不是我自己个找的。”

  我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发现欧阳这小子忒可爱了,可爱的有些幼稚:“真不知道你们公司老总怎么敢录用你的。”

  “这话怎么讲?”

  “太纯情了,怕了你了。”

  我俩相视而笑。

  “我和那小姑娘说拜拜了,我妈气疯了,非要我跟人家道歉,复合。我已经逃出来三天没回家了。也没跟家里人说,我就不信了……”

  我楞楞的听他说了半天,突然发觉自己办了件多余的事,我打断他说:“欧阳,我得跟你检讨。”

  “怎么了?”他很疑惑。

  “我刚用你手机给叔叔发了条短信,知会了他一声。”

  欧阳站起来,像绷紧了哪根神经,慌乱的找着衣服,掏出手机,翻到信息,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两声。

  “我是不是操了份闲心?”我觉得自己太多事了。

  “没有,游方,我应该谢谢你。”欧阳看着我。

  “你被我气疯了吧你?”

  “不!要不是你替我发了这条短信,我肯定还死撑着呢。” 他躺倒在床上,“你说我都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的小把戏,都是人家玩剩下的。现在觉得好轻松,明天就又能回家睡了。”

  “别高兴的太早,你爸妈估计还没消气呢!都没回短信。”我给他提个醒。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了解我爸妈,就是个‘台阶’的问题,哪个父母能和自己的孩子真生气啊!”

  是啊!听了欧阳的这番话,不知不觉间想起了自己,何尝不是从家里逃出来的,都这么久了,也还自己死撑着,多少次想要给爸爸打个电话,拿起手机,却又慢慢放下。觉得现在心里好重,为自己,为爸妈,为明天,我都该狠狠的捶胸口两下。

第九章 老板的手段
幸亏我有定闹钟的习惯,否则我和欧阳都得睡过头。

  我手机里闹钟的铃声是林娴选的——萨顶顶的《万物生》,我对这段音乐的感觉,有点类似于孕妇妊娠期反应。回回听,回回脑海里都能泛出《水浒传》里潘巧云和裴如海通奸的场景,一阵恶心,还真能达到催醒的效果,虽说有些残忍,我也权且当一方良药——忍了。

  头好痛,我跌跌撞撞走到床头,叫醒欧阳。

  “哎呦!有点晕” 欧阳坐起来。

  “正常情况,要不是昨天晚上喝了挺多水,你现在疼得可就不光是头了。”我在洗涮间里抹着牙膏,“一会跟我下去喝碗粥,很快就没事了。”

  欧阳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洗脸,跟在我身后出门。

  刚要开门下楼,行健进来了,一身浓重的烟酒味逼的我俩后退了半步,怀里还搂着一位烫着波浪卷,施着烟熏妆的小姑娘,冲我俩挤眉弄眼的打招呼,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路数。

  “这么早。”行健拥着女孩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可怜了我清白无辜的沙发,被灯红酒绿的社会糟蹋到家了。

  “你再晚来半步,我们就出门了。”我站在门边说,看见行健一只手搭在那小姐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捏着她那血盆大口。

  “我替你看门,钥匙留给我吧!”

  我很不情愿让这对狗男女在我这胡折腾,可碍于朋友面子,我还是把钥匙留下了。

  “过来拿吧!”我让行建过来拿走钥匙。

  他还挺不乐意,慢吞吞的。

  我一把把他拉住,揪着耳朵拉到我嘴边,对他说:“你TMD没钱开房,还敢来磨枪。”

  “送上门来的,不磨白不磨”真有些看不惯他这副酒鬼改色鬼,没整成,结果落个毁容的模样。

  我俩下楼了,走到楼梯口,欧阳追着对我说了一个字儿:“脏!”

  “确实TMD够脏!”我回应。

  滨海前些年为了争创卫生城市,关掉了街道旁的早点摊和大排档,我上大学那会,想找个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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