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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穿着黑色的衣裳,宽大的衣服把她整个孱弱的身子包裹了起來。从门的位置,她逆光而站,显得格外圣洁。
“你走吧。”她说。
她的声音单薄,尾音总让人感觉到气力不足,而半途夭折。但这句话还是稳稳的传达到了白若琳的耳朵里。
白若琳险些以为自己洠宄盗耸裁矗谑潜阄实溃骸澳凳裁矗俊
但是她却并洠в谢卮穑皇前舶簿簿驳恼驹谀抢铮路鸩淮嬖诹艘谎
白若琳的脑子里显现出了一个答案。
她不需要回答。
于是白若琳点了点头,正要顺从。
她已经洠裁纯梢源叩亩鳎簧硪蝗藖淼秸饫铮僦簧硪蝗死肟
只不过白若琳还是不死心,她问道:“为什么?”
回答她的却并不是那个女子,而是青衣。
青衣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叹息,她说道:“因为我们在的你的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白若琳洠в兴祷埃驼庋肟恕
离开的路上,洠в腥怂退V挥星嘁滤土怂患苄⌒〉拇盟┰胶苫ǖ怼
可是这艘小小的船,却无法穿越巨大的海浪。
不到日暮时分,白若琳便回來了。
她驾船而去,却是浑身湿漉漉的游回來了。这架小舟还不等离开荷花淀,便夭折在了荷花淀里,于是白若琳便可怜兮兮的,又爬上了沉香岛的海岸。
白若琳回到岸上的时候,青衣已经在等她了。
青衣似乎早就知道了白若琳会在此时回來一样,她已经为青衣准备好了另外一架小船,然后说道:“你走吧。”
但很快,白若琳便又湿漉漉的回來了。
如此反复了太多次之后,白若琳终于爬上了海岸,她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青衣,说道:“我想,我可以见她了。”
在这一刻,白若琳的周身都是湿漉漉的水,一张脸惨白无色。她的呼吸是沉重的,力量也消耗殆尽。
而她的眸子里却闪现着光泽。
“哦?是么?”青衣微微笑了笑,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却看不出是质疑或者欢喜。
于是白若琳点了点头,她说道:”是的,我确信我可以见她了。”
“你想明白了什么?一个弱小的声音响起來。
循着那声音,白若琳的目光落到了青衣的身后。
在青衣的身后,距离码头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栋低矮的二层木质小楼。在二楼的凉台上,黑衣的她站在那里,迎着海风。
微弱的海风吹起來她的衣角,却不曾暴露她的身体。
“我在水里,曾经咒骂你,怨恨你,可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心里相信,相信神会保佑我。”白若琳说。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洠в懈惺艿轿业母惺埽掖丝倘聪朊靼琢耍嬲枰叛龅模⒉皇悄悖膊皇巧瘛6俏颐恰!
白若琳的声音飘忽起來,很快被吞噬进了海风里。
“或许你是对的。”她说。“进來换身衣服吧。”
神无需信仰便能够成为神,而人类,却因为信仰而存在。
因此他们并不在意一切咒骂与抱怨,需要这些的,也是人类。
在了解了神的世界之后,白若琳,终于得到了真正与她相见的机会。
200。许诺
白若琳终于得到了來自她的邀请函,她顺利的走进了她所住的房间,这是一间神奇的房间。
房间从门外看并洠裁从胫诓煌Γ呓胖螅兹袅杖捶⑾终饫锸裁炊紱'有。
但其实,又什么都有。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里面是纯白的颜色,散发着莹莹的光。
房间是四四方方的正方形,白若琳身处其中,便如同进入了仙境一般。
只不过这座房间却是空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洠в校瑳'有任何家具,是绝对的纯白。
一阵轻巧而缠绵的脚步声从白若琳的头顶上响了起來,白若琳抬起头來,便看见她拖着长长的裙摆旖旎而下。
这脚步声应是她的脚叩击在地板上的声音,于是白若琳的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漂亮的楼梯。雪白的扶手和大理石的地板,衬的她的衣裳愈发黑艳。
随着她的脚步落下,便有新的台阶出现,等到她走到白若琳的面前时,一道完整的楼梯边形成了。
白若琳微微错愕,但这似乎又确实是她所理解到的神。
是在此之前,她认识到的神。
“我真高兴,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她说。
她的声音弱弱的,显得非常无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声音已经愈发单薄,仿佛即将消失一般。
不过她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她伸出手來牵起了白若琳的手,于是白若琳便感觉到了一双透明冰凉的皮肤。那并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体温,反而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盛放的花朵一般。
白若琳有些受宠若惊,她仍旧敬重眼前的人,并信仰她,尽管她知道,眼前的人并不需要她这样做。
她是为了自己才需要相信的。
白若琳知道。
于是白若琳洠в姓跬眩矝'有回握她的手。她只是静静的任她握着,说道:“我也很高兴,能再站到您面前。”
于是眼前的人便笑了,她笑的很轻,仿佛吹过的风。
“我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但你知道我要见你的目的么?”她又问。
白若琳感觉到她的话明显的多了,仿佛是要在所剩无几的生命里把所剩无几的话全部都说完似的。
白若琳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她低下头來,回答说:“我并不知道。”
于是她就笑了,她说:“因为我想回家,想带你一起回家。”
白若琳并不知道她所说的回家到底是什么,神也会有家么?那是在无尽的苍穹之上么?
然而还不等白若琳回答,她却又笑起來,说:“因为我的花败了,我想要白塔里的一样东西,养活它。”
她径自走了出去,白若琳便跟在她的身后。
她的步伐很轻,也很软,白若琳跟在她的后面,总是看的心惊胆战,她总是担心她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可她的担心却又是多余的。
她虽然踉跄,却并洠в兴さ埂
白若琳跟在她的身后,來到了那一片花丛中。这片花丛,白若琳每天在窗户中已经看了太多次,这片一望无际的花海一直延伸到丘陵的顶端,一个她去不了的地方。
但此时此刻,她却径自走在前面,带着白若琳往丘陵顶上去。
她们两个人穿过繁茂的花朵,身上粘带了无数的香气和新鲜的花瓣,白若琳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脚踩入泥土时的柔软感。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显得欣欣向荣。
白若琳知道自己不必去问太多,她应该知道的,她总会得到答案,而她不需要知道的,则更加不必多言。
两个人一前一后翻越到了丘陵的顶端,这座丘陵看起來是那么的矮小,可征服它的路却是那么的长。
白若琳都要气喘吁吁的时候,两个人才到达的目的地。
而她看起來那样孱弱,却仍旧只是浅浅的呼吸。
或许,她不需要呼吸。
丘陵之巅的景致和白若琳脑海中的并不一样。她以为这里会和下面平坦的花园一样,开满了馥郁的花朵,在哪里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让人感觉到生机勃勃。
然而这里并不是这样。
在一切生机的尽头,是无尽的荒凉。
从白若琳的角度看过去,那是一片冰原,又或许比冰原还要暖和一些,准确的说,应该像是初春的场景。
冰封的土地是雪白的,在这些雪白之中,又裂开了许多缝隙,从中露出土地原本应有的颜色。
潮湿和寒冷遍布在这里,白若琳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这样的地方,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匆匆的走在前面,一切道路的曲折似乎都无法阻止她的前行。
而在她脚印的尽头,是一朵可爱的花朵。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竟然开着这样一朵漂亮的花朵。
这朵花被盛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似乎这玻璃罩子为它阻隔的寒冷的空气,才能让它生活至今。
罩子里是一小块土地,以及环绕着土地的一点水源。它们源源不断的滋养着这个坚韧的生命。
白若琳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花,你说不出它究竟有什么不同,但她就是会给你美的感受,无关它到底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哪怕是堕落的。
这朵花小心的舒展着她的花瓣,零星的花蕊便盛放出诡异的色泽。
只不过它病了,白若琳感觉得到。
在这朵花上,白若琳感觉到了灵魂的气息。这灵魂是孱弱的,仿佛一阵风吹來便会烟消云散。
白若琳知道,倘若一朵花有了灵魂,那她便与人洠裁辞鹆恕
“你愿意么。”她突然问。
白若琳心理有了奇怪的体验,她眯了眯眼睛问道:“倘若你真的能够看到我心里所想的答案,为什么又要问我呢?”
“因为,那样会很无聊。”她回答。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笑意。
正好有一阵寒风吹來,鼓起了她的衣服。却并不能够让她裸露哪怕一丁点的皮肤。
尽管如此,她也是美的。
白若琳也轻轻地笑起來,她突然了解了她的无聊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也笑着回答道:“我愿意。”
201。许诺
从沉香岛到白塔需要多久呢?
答案是十五天,或者半个月么?
不,错了,只要一念之间。
白若琳感觉到面前一阵风吹过來,这风是冷的,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在这样的瞬间,天地变得静谧起來,白若琳看见她抬起手來,似面前有一扇门似的,轻轻推开。
于是,在她的手中,便真的出现了一道门,这道门仿佛是凭空出现在空旷处一样,周围散发着莹莹的蓝色光泽,而后,一道真实的门便出现在了白若琳的眼前。
白若琳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地推开那扇门,而后白塔的景致就出现在了白若琳的眼前。
这些风景是流动着的,由远及近,先是到了白塔的大门,而后又是高耸的中心建筑,最后,场景定格在了白若琳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因为白若琳的离去而洠в腥耍挥行孪士诺幕ǘ浔环胖迷谧雷由希鞘敲刻於紒淼蔫僮痈坏摹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洠в校挥幸桓瞿局实脑沧溃约耙徽牌套虐咨驳サ牡窕敬病
你或许很难想象,这就是一代海女的房间,但事实确实如此,这正是白若琳的房间。
她毫无生疏感的走进了白若琳的房间,并又回过头來,像个主人似的邀请白若琳说:“进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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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呢?”白若琳问道。
她知道自己是回到了真实的白塔之中,这里的一切白若琳都是那样的熟悉。空气中浮动着的单薄的气味,以及那些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而她却淡淡说道:“我想要的,并不在这里。我來这里,是为了兑现我对你的承诺。”
她说完,便径自又往前走。白若琳看见她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门,只不过身子太软,也太无力,因而转弯的时候,伸手扶了一下那门。
这个细微的动作,便让白若琳感觉到她身上透露出來的实实在在的虚弱。于是白若琳便连忙上前去,想跟上她的步伐,來扶她一把。
但是白若琳却错了。
等她拐过门口又看见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仍旧是那样孱弱的样子,却不曾跌倒,也不曾迟疑。
望着这个纤细又伶仃的背影,白若琳突然想到,原來是因为她的身边少了一个人。
白若琳已经很久洠в屑侥歉鋈肆耍膊恢廊チ四睦铮谷粵'有跟在她的身边。
她似乎比白若琳更加认路,只是拐了几处,便來到了白若琼的房间之前。
白若琼的房间外只有两个亲卫军在把守,想來是不愿意惊动外界,才使了这样的障眼法。
白若琳怕那两个亲卫军不赶眼色,上前去阻拦她,正要开口时,却见她已经伸出手來去开门了。
她的手第二次呈现在了白若琳的眼前,只有单薄的几根手指,那是洁白而透明的颜色,指尖扁平,指甲透明,看起來美极了。
这是一双好看的手,白若琳再次感叹道。
她径自就走进了那房间,两个守门的亲卫军却好像洠Э醇谎U馊冒兹袅沼行┮苫螅兹袅杖床⒉淮蛩阄省
她只是加紧了步伐走进了房间里,并反手把门继续关上。
门外的那两个人还是静静的,仿佛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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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她们两个人走进來的脚步声太轻了,她们并洠в谐承涯歉鍪膛
此时正是午后,漂亮的阳光从窗户中透进來,让人觉得懒洋洋的。
白若琳看见她走到白若琼的床前,俯身低下头,几乎要把整张脸贴了上去。
而她的身上还穿着与白塔格格不入的黑色衣裳,宽大的帽檐阻挡了别人看见她的脸的视线,因而白若琳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别出声。”她突然说道。
她的声线单薄,在这样静谧的房间里也很快会消失不见,仿佛空气一样很快便融入了阳光里。
顿了顿后,她又说:“别吵醒她,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于是白若琳便明白了,她口中的那个“她”,说的是白若琼的侍女。
白若琳点了点头,便蹑手蹑脚的也走到了床前。
于是她抬起头來,又对白若琳说:“去关上窗,还有窗帘。”
白若琳便顺从的去了。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窗户,又拉上了窗帘。
白若琼的房间的窗帘是厚重的,哗啦啦的一下,便把所有的阳光都阻隔在了窗外,使得房间里一下子昏暗起來,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傍晚。
白若琳回过头來,却见她正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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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琼还静静的躺在床上,只不过当白若琳凑近了看的时候,却能够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这本來是一张麻木的脸,如今却出现了奇怪的表情。是笑是哭是难过是高兴是叹息。这表情的内容是极其复杂的,让白若琳一时间竟然无法辨认,白若琼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白若琳却注意到,白若琼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可见是有些痛苦的。
过了一会儿后,她睁开了眼睛。
白若琳先是感觉到了一阵柔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那目光里还有些叹息和遗憾,紧接着,她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恐怕这件事不太行了。”她如此说道。
白若琳以为是她无法破除白若琼的命劫,正要发作时,却又听见她说话了。
“凡是有因有果,又到了你选择的时候了。”她说。
白若琳并不知道她为何要用一个“又”字,但这句话却真的叫她心惊胆战,在这一刻,白若琳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慌。
而她却静静的,用安宁和平稳的语气说:“你必须为他割舍一件东西,來作为告别命劫的代价。”
稍微顿了顿之后,她又说:“你可以选,他的双眼和表情,或者,对你的记忆与爱。”
白若琳听见她的声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破碎。她想到曾经的记忆,那面无表情的兄长抚摸着她的头发时,她都无法感觉到他的心跳。
白若琳又看了看她,她的脸仍旧躲藏在黑暗里,而白若琳却能够感觉到她对她的期盼。
她的心里已经为她选择了答案。
而白若琳却竟然洠в芯芫蜕担骸叭盟宋野伞!
于是白若琳便听见一声叹息,她说:“这一回,你终于做了对的选择。”
202。告别
腥咸的海风吹上了陆地,呼啦啦的海浪拍打着海岸。
眼前是沉香岛的海岸,正是落日时分,红彤彤的太阳在海平面上露出了一整张昏黄的脸,但它很快便会沉下去,仿佛是被无情的大海吞噬一般。
“我已经做到了我许诺的,现在,轮到你了。”她说。
白若琳的心是迟疑的,可是她又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她的身边去。
“你想要白塔里面的什么?”白若琳问她说。
在此之前,白若琳曾问过她几次,可是她都洠в谢卮稹6庖淮危驹谄恋暮0侗撸攀蹁醯暮7纾赝范运怠
“就是你啊。”她说。
她的声音是空洞的,被海风掀起來,又很快的落入地下,摔成碎片。
“我?”白若琳的尾音轻轻地扬起來,却掺杂了些鼻音,让人听不出她的疑惑來。
而另外一边,她却抬步走了起來,攀岩在崎岖的山路上,通往山顶那一株寂寞的花朵。
“是啊,就是你。”她停下脚步,回过头來对白若琳如此说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