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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模妈妈对不起!我真不应该提起你孙女的身事的,让你伤心了,不好意思,希望你和你的孙女永远在一起,平安幸福。”
“没有什么的,过去的事情说一说,还是好要一些的,你不说俺那知道这些事情。我确的是不了解娄庆华这孩子的,真不知道她感情上的事情,这不是说丁新亚不好,他们怎么就稀里糊涂就爱上了。”
……金根姬终于完全醒了。态度缓和下来,再她看来脸上忧虑的表情纯属多余的,自己的孙女必竟是人家的亲骨肉……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会被人们看做一个怪物,一个自然以外的生命。
尽管,小草没有主动地向她提到过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可她对她说过,爸爸和妈妈就在远方工作;也许是她自己的父母没有太多的信赖,已经是被这件非常的,不会有的,可怪的事弄得莫名其妙了。
记得有一天她清楚的看到,小草渐渐地长大了,也很阳光。她似乎是跳起来搂住奶奶的脖子,把漂亮的脸颊贴紧奶奶说道:
“村里人都说我长的的多像奶奶呀!我不要爸爸和妈妈,就要奶奶一个亲人。如果能考上大学,我就报考师范大学,毕业后那也不去,回到蒙城县教书,奶奶岁数大了,我留在奶奶身边好照顾奶奶,”她双手抱着奶奶的脖子晃了晃,然后说道,“我的好奶奶你同意不同意,小孙女在您身边一辈子为你尽孝,好吗?”
这不是戏言,民不是掏耳朵,是一种欢快地表达方式。煞时间,金根姬老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默默地流下眼泪。
“我的乖孙女哟,奶奶会等到那一天的,看到你出嫁,奶奶还要给你做饭洗衣裳。”
说道这,小草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
“奶奶别说这个,羞死人了。”
而今她一想起来这场面,就感到心酸。不由得低下头,用手擦一擦眼睛。可是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姓黄的老知青已经俏俏地走开了。
吃晚饭的时候,夫妻俩人瞧见金根姬不是一点东西也不吃,因此竟担忧了。她托词说自己的胃里有些痛。随后,她独自一人到堤坝上溜达溜,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难过。晃忽之间,她不知不觉溜到了指挥部的大院里。
“劳模妈妈你来了。”两口子站起来,一致说道。
“是啊!俺来串串门,溜了一圈子就是睡不着。”
三个人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每人都喝了一碗白开水。
接着,金根姬突然这位姓黄这样说道:
“娄庆华和丁新亚两人,有一个女儿,为什么把她扔在农村不管不问……实在是想不通,我一直怀疑小草是不是丁新亚的亲生女儿。”
她说道这,似乎是改变了先前的考虑,表明小草如果不是姓丁的种,那就是俺金家的后代。她这样不相信他了。
老知青从容地对她说道:
“1977年的秋天,丁新亚已经调到的柳林公社中学教书。当时我在柳林粮库当会计。有一天娄庆华突然过来看他,主要是向他要一些高考资料,中午我们仨一起吃饭,然后我去上班,娄庆华没有走,她喝多了。据丁新亚说,她趴在他怀里直哭……那天下午,丁新亚没有课,老婆虽本县人,但在别处工作。所以,两个人闭上房门,推心置腹,诉说衷肠。两个人在屋内一直呆到第二天天亮……劳模妈妈,我必须告诉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这样做是对是错。”
“丁新亚是小草的爸爸?”
“小草是他的女儿,这是丁新亚亲自对我说的,我们一直是朋友。”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来,已经察觉到金根姬一直都很不安,现出一种焦急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吁一口气,一边用目光四下打量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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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一段往事(三)
“1977年的时候,丁新亚已经结过婚了,那么说娄庆华应当是知道的……这个孩子把自己的一生给毁了,真想不到……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她的语气有点儿紧张,不象刚才那样自然了,微醉了似的,她靠着身边的一辆破旧的大车勉强支撑着身体。
他向她说:
“那个时候娄庆华也有二十七八岁了,老是住在农村,没有招工也没有提干,安灌公社就她一个上海下放学生,怪可怜的……当时可能是喝多了酒,也可能是性饥饿的原因,让丁新亚占了便宜……我确实这样想……依我看,他们这样做太草率,决不是为了什么爱情。”
不过,他面对受人尊敬的劳模妈妈,没有象下乡年青人那样口述故事,是那种有力量,有内容,有滋味。
在那个时代,这位上海知青来到柳林中学教书,那是一个具有健壮的笔挺的身材和漂亮的年青人。整个公社所有的姑娘们都想在他后面追求,而他呢,表示不愿意接受,并和周围的姑娘们时离时合,保持着粘粘糊糊神气。但是,丁新亚很害怕的自己的妻子,她会出其不意的了现在他身边,让他措手不急。然后,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也不是都要说好话的。
老知青现在说明了娄庆华和丁新亚这种意外的原故。
金根姬似乎明白了一切。随后她便站起来,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并且接受了那位女的递过来的一把扇子。男的这些话留在心上,一辈子了也忘了,她几乎可以把他说过的话重述一遍。然而,她伤得太重了,只是轻轻地说道:
“丁新亚的老婆知道这件事情吗,就是说丁新亚的老婆知道不知道,丁新亚有一个私有女儿?”
“他妻子是蒙城县人,我想她不会知道个件事情的……况且两人感情一直不太好。不过,这件事情也许只我们三个下放学生知道——还有您老人家。……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
金根姬用扇子拍打着大腿,似乎有蚊虫叮咬,可事情不大,那两口子全都围过来了。可以看到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如此的高大,但难得一见的是那张脸惊人的美丽动人,而且能闻到温暖诱人的气息,哪怕是脸上长满了皱纹。
这个时候,金根姬用一种神经质的笑容微笑着,对于她的笑,两人顿时感到舒服多了。
“这样也好,这属于私人的事情也不需要公开,”金根姬轻松的说。“这样俺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下子……你看,丁新亚是小草的爸爸,俺是、俺是小草的奶奶,俺们都是认为的。……他在什么地方,让俺们两个人见上一面,有时间你领俺到他那里去,好吗?……这样做就是……俺也想和小孩爸爸说说话,你看行吗?”
金根姬对他说,他没有开口。
他的爱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而这一个照面,他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咳嗽一声,对金金根姬说道:
“劳模妈妈哪可不成了,前年春天丁新亚调回到上海市,和昔日的情人娄庆华结婚,他们两口子在九州造船厂工作,蒙城到上海有一千多里呢,这可不是开玩笑。”
应当说可怜的丁新亚似乎并没有什么才气,但运气极佳。
当得知娄庆华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后到九州造船厂工作,并担任总工程师,丁新亚便以一位兄长的身份,经常与她进行通信联系。当知道娄庆华在上海曾遇受三次恋爱失败之后,远在蒙城农村中学教书的丁新亚胆子更大了些,向远在上海工作的娄庆华发起攻式,大胆地表达爱慕之情。
1990年丁新亚在蒙城县与妻子离了婚,随后抛家离子,独自一人跑回上海,并向娄庆华父亲的求助安排调动工作,很快地调到上海九州造船厂工作……
这天晚上,金根姬在指挥部的大院中坐了很久,也聊了很久。
“你们两口子应该有小孩子吧,小孩多大了,现在工作了吧。”
“有一个男孩子,小时候就送上海他姥姥家,现在已经在上海工作了。”男的说。
“我公公婆婆去世的早,”女的说。“婆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儿子刚会说话就送到姥姥家了。”
“那姥姥疼他不?”
“自己的外孙子,怎能不疼了,她疼外孙比疼女儿还要亲呢。”说道这女的几乎流泪了,刚送到上海没几年,我到上海见到儿子……儿子就喊我阿姨……把亲妈妈都忘掉了。”
在有意无意之中,他们的谈话打到了拐点,不再谈小草和她父母的事情,更多的是谈起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情金根姬感到自己并不是孤零零的,有两名上海下放的老知青陪着她,非常地心满意足。哪知道,金根姬从大院走出去的时候有脚步声响起,出了大门时突然转过身来国,不胜惊讶地望着这两位上海老知青一眼。
几天后,两位上海老知青也要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两人在沙坡庄收了几天的麦子。就在那天早上,两人把一麻袋小麦抬来到村子里,并抬到金根姬的房间,非常客气地对劳模妈妈说道:
“劳模妈妈在这里麻烦了你多日。我们是下岗职工就要回城里了,临行时也没有什么要送给你的,只能给你这点东西给你,小小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金根姬忙解下围裙,揩干手,向两位就要离别的老知青走过来,她身后扑来了一阵新鲜豌豆的气味。
“傻孩子呀!农村人现在富裕了,不缺粮食的,”她轻声地说“你们的生活俺也能理解,还是把小麦抬回去留着自己用吧!你们从上海人在县城里下岗了,留在本地生活不容易,那这些年可吃了不少得苦啊。”
姓黄的两口子感激不已,尽管他对自己的处境纷纷不平,但随后两口子换了另外一副表情,他亲切地说:
“劳模妈妈,如果明年我们不回上海去,说不定明年夏天我们还会来,还要到你们沙坡庄知青点收小麦的,到那时还要再次麻烦你老人家,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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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焦急等待(一)
老队长全大玉家有一台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那台电视没有放在家中,放在村头上的小卖部内播放,也算是一种招牌。这样以来,每天到小买部看电视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总七八个,自然小卖部的营业额也有所增加。
金根姬不是经常好串门的人。空闲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家中看书,看书看累了,就听一听收音机。一般不到小卖部凑热闹。
可这段时间确不同了。她心急如焚,有事没事总要向村头小卖部去一遭:一来看看小草回来没有,那是县城通往沙坡的必经之路。二来是尽快得到小草的消息,小卖部沙坡庄传达室,所有的信件都由小卖部代收。
微风拂面,她虽然是一位老人,抬起头走路并不难看,仍具有当年大美人的风采,然而她总是没有把头抬起来。
不过,有人看到村长陆三客的小儿子陆伟十天前已经从县城回来。他在蒙城一中上的是高二,没有参加高考。尽管大家都在替金根姬着急,替她捏把汗,没有把陆伟回家的消息告诉她。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把这种事情告诉她,只会给她心里添堵,知道她和陆三客两家人是多年的死对头。
“劳模妈妈你放心吧,小草考过试会回来的。考试那就是一场脑力劳动,和咱们干体力活没有什么区别。她考完试之后,总要歇一歇,玩一玩,放松放松。”有人这样说道。
“是的,应该回来了呀,她考过试快二十来天了,”金根姬漫不经心地说道。“唉……咱们高陆村也没有一部电话……俺只能在家等她。”
“有,陆三客村长家有一部电话,三月份按装的,”有人冒失地说道。“要不然,我到他家向蒙城一中打个电话,问一问小草的事情,那怕熊。”
“不用问,陆三客不是人,俺烦他,别让别人看笑话了。”
“劳模奶奶,我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呀!”那人又说道。“看你整天到村头跑来跑去的,俺看着心慌。”
“俺也知道你是好意……俺只走走就不着急,就是不能坐哪儿,以坐倒就着急,唉……也许咱们在这说着话,小草就回来了呢,说曹操曹操到。”
话还没有落音,金根姬扭头向大路上瞧—瞧,可大路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大路每日被她看过数回,大路开始变得不高兴了。随后,她低下脸,失望的回过头来。
“没有事的,你们回去吧。好在陆三客这个蝗子,不知道小草没有回来,如果让他知道了,我比你们还要心慌呢。”
这样到好,她开始安慰起别人了。
两人以慎重的目光会意地相互提醒着,并注意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各自散去了。等她们走后,在远处消失了,她才漫漫地向小卖部走去。
“劳模嫂子来,你现在想到那去……是不是去全队长的小卖部去。你,过来!你的那件事……俺来给你嗑哒嗑哒。俺能行的,虽说俺害了一场大病……可头脑清楚着呢……来吧!”刘素英老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坐在屋檐下的一块石头上,就在离金根姬身边的不远处,如今她已经萎缩絾一团了,难看得就象胳膊和腿都断过,脱过臼,再凑皱作一堆。她吃力地靠墙根坐了下来,整个身体和半截大腿都在背阴的地方,她的双手一直抱着拐杖。可以看出来,她确实不能一下子站立起来行走,必须有人过来扶她一把。
“大妹子你说的啥事?”金根姬停下来问她。
“就是小草的那事,俺可以给你嗑哒嗑哒,你不要急,俺嗑哒嗑哒挺准的。”
“不用你担心的,小草没有什么事,你坐在那儿歇着吧。俺们去小卖部,看电视。”
金根姬转身走了。
“噢!那你就去吧,俺就在这歇一会儿,也没有人陪俺说会儿话?”
刘素英老人独自一人,满脸不高兴,继续喃喃自语道。
全大玉的小卖部已经变成村民的俱乐部。没有想到的是,在那儿看电视的你比平时多了一半。金根姬刚刚来到门口,闲聊的人们立刻鸦雀无声了。便各自找到位子,安静地坐了下来。
金根姬没有进门,她坐在门旁的石板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大路。
一会儿,有两个顽皮的小孩开始吵闹起来,他们对任何人有劝告都不理会。那是全大玉的孙一对龙凤胎,男孩子先从屋里跑出来。
人们都关切地哄他:
“别哭了,小乖乖。”可那个男孩子的哭声反而更大了。
金根姬用手里的小蒲扇,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蛋子,说道:
“一个小坏蛋,不象是男子汉……为什么不去上学?”
“上什么学,学校早就放假了。”有一名妇女说道。
这一下,金根姬脸色渐渐地沉下来了,变得沉默寡言,很严肃,而且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以致对周围的人提出的问题常常不理睬,不管她们使多大劲儿重复问也是白搭。
金根姬老人总是看着她小孙女出现的方向,不言不语,显得安详和深沉,好象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孙女能出现那就会有两个人似的。
全大玉的小孙女也从屋里路了出来。小姑娘不耐烦了,一下搂住金根姬老人的脖子,把脸近奶奶的脸——贴很很近,使她只能看到她那天真,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劳模奶奶是聋子吗?”
“奶奶没聋,我的好孩子。一个人过日子,时间长了,就变得不爱讲话了。”
“我们也会象你这样吗?不会说话,那就不会和哥哥打闹了?”
“好孩子,你不会的”为了应付全大玉的小孙女,她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于是又补充说,“俺可以看大路,看堤坝,看过往的路人,你就不同了,看电视和哥哥嬉戏玩耍,干什么都行……”
“不!哥哥太坏了,打人疼。我要和劳模奶奶在一块儿玩。”
“不要,乘孩子,哥哥不哭了想和你玩,你也去吧!”他信口答道,心里又增添了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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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焦急等待(二)
全大玉的大儿子马金豆原本是一位乡村医生,而今调到安灌镇卫生院工作。谁知道这天一大早,他来到了金根姬的家中。
“劳模妈妈吃饭没?”
“噢!金豆呀,啥时候回来的……乖孩子你吃做了吗?”
“我吃过了,我昨天回来的,这就去上班从你门前路过,听我妈说,你的身体不太好,让我顺便过来看看。”
“哪里有什么病,你妈净瞎猜。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来,屋里坐吧。”
他看到了。那是一个疲惫的,洁白的,漂亮的表面——也许是两人好久没见面,此时她的心情顿时好多了。但出于医生的察看,劳模妈妈有严重的失眠症状。
“劳模妈妈你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气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我下次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中药。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说!孩子。”金根姬有点惊慌失措。
“听镇教办室的人讲,小草考上复旦大学,校址在上海,那是全国的名牌大学咧。”
“那小草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听说是和丁新亚在一起,正在办什么入学手续。丁新亚是上海的下放学生,当年咱们村上的人都喊他鸡腿裤——只是听他们这样说,不确定。”
他一字一板地重复了两遍,而金根姬老人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纷乱的思绪。她清醒过来之后,回忆发生过的一切,不禁打了个冷战。
“金豆呀,你别再说了,俺已经都知道了……小草不回来是有原因的,俺清楚的很,”随后她叹了一口气说。“虽说俺老了,可心里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