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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桃年-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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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的……”



  “养不教,父之过……我怨不得你,只得怨我自己教导无方!”邹雷浩垂臂转指自己,却是激动的微微颤抖,可一旁的邹松堂丝毫不加理会,只丢了手中提壶,便已是自顾自的坐到了妆镜前。



  直跟到堂中央的邹雷浩,盯了镜中儿子魅惑的一张面,竟起了恍惚,只看着看着,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另一个俊逸的身影来……许是老天怜他,又许是命中注定。原来并不是自己了却了念想,而是害怕在爱恨中挣扎,有些情感一旦牵扯,终是难以割舍,可也就是这份爱恨却让他一颗沉入绝望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我问你最后一遍,徐州你去是不去!”邹雷浩拂袖而坐,只望了妆镜的视线,一瞬不瞬。



  “如今谁人不知徐州乃是非之地……”邹松堂跷足斜倚,正取过镜台上一只陌生的首饰盒,漫不经心道:“避嫌都来不及,可邹大帅却要此番前去,莫不也存了什么不轨之图?”



  妆匣在抬手间缓缓启开……簪在黑丝绒里子上的是一整套镶了钻面的贵妃行头,璀璨闪烁,莹莹夺目,只还未用手去抚,已是玉石铮铮,作响一片。



  “攻城略地自古乃‘盖世英雄’作为,若是身旁跟了个我,恐怕不合适吧?”随手取下一支衔了滚圆白珠的凤头钗,邹松堂不禁对了镜中沉思的父亲勾唇笑道:“更何况……我也舍不得走!”



  “你可以不去徐州,但也不准留在这儿!”邹雷浩拍案而起,几步抢到镜前,已是重重的合上了邹松堂还在端详的行头匣盒,止不住恼怒道:“明日我就让陈副官安排……你给我回吉林!”



  “恼了?”邹松堂只若无其事般一问,便又继续绕指作兰,对了镜面比划起钗子来,“红昌虽惧怕大帅威严,但更怕的还是深闺怨妇……所以回吉林一提,只好恕难从命了!”



  “别当我真是管不了你了!”邹雷浩实难忍受儿子的妖媚举止,想着扬手夺下他手中的发钗,却反倒是邹松堂自己毫不怜惜的甩了出去。



  “瞧着别人出手阔绰……光是这几件行头就够我吃穿用度七八载的!”邹松堂霍然起身,已是透着凌冽,可面上的狐媚却纹丝未改,“不过大帅尚可放心,即便是断了您的供给,我也毋须变卖家当过活……”



  “那芙蓉帐下,自是被我藏了一只能生出白花花银两的宝箱……”迎着父亲探究的眸光,邹松堂懒洋洋的抱住了双臂,他时不时的把眼扫向被自己丢于桌脚边的凤钗,只乍眼看去,程亮泛光的面子毫无折损半分,于是下巴一点床榻,笑得越发畅意道:“现在一箱子的袁大头虽是我卖身所得,可往后的却不能算……正其名头,也该是邵家二少爷赐予我的封口费才对!”



  “松堂!你又打算胡来什么!”儿子一提到邵文,邹雷浩竟是起了满心戒备,他虽没让人去查,却也在一来二去间瞧出了俩人的纠葛,只是自己更为担心的是邵文吃亏,因此才想着把松堂带走。



  “此话差矣……红昌确是喜淫好乐之徒,又怎会不识抬举,不知死活?”俯身拾起凤头钗,邹松堂亦是拨了下喙口衔珠,可经刚才如此一摔,珠子早已吃不了力,随之应声落下,而他不过惋惜的摇了摇首,只拿眼一望,却也没了下一步动作,“我断然不会打搅了您的宝贝儿子,相反着,还会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早脱苦海……到时候再离了此地,另谋他欢,也尚且不迟吧?”



  邹雷浩只听出了话外之音,却并未真正明白儿子的话中之意,于是不得不眉头一锁,疑惑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大帅为我与冯家定的婚事,可还曾记得……”邹松堂喃喃一语,如若自问,只脑海中忽然闪现的书筠容颜,却让他原本慵懒的眼神渐渐变得失神起来。



  “书筠她……”邹雷浩无奈一叹,却是沉默了半饷才徐徐感伤道:“爹很抱歉,也很难过……可事情毕竟隔了那么多年,你也该忘怀了……”



  邹松堂置若罔闻,只眼波一转,已是满面漠然。他平淡的注视着邹雷浩,却又在须臾之间,嗤笑出口道:“我欠我自己一个交代!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非冯家小姐不娶’!”



  “松堂……”颓然的唤声中带了无力的责备,邹雷浩顿觉无从再说什么,只眼中的愧疚却越来越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何曾没有经历过这份悸动的岁月,可到最后,竟是料轻了何家女儿的一番心意。若是他不与冯家结这门亲事,是否书筠便不会踏上不归路,而松堂更不会游戏人间到今日这般田地?



  “她来了……”邹松堂讥讽一笑,随又拢了拢衣襟,径直朝长门踱去。只几步过后,却忽然回过身,对了邹雷浩一脸邪魅道:“大帅确定自己还要继续留在我这儿吗?”



  话音一落,邹雷浩这才注意到长门外的淡淡人影,但一触及儿子面上似笑非笑的艾昧神态,他的心也不知怎的,顷刻间已是被烦乱占据了全部……
第141回 原是旧婚约
  像是细数了门外之人的步履,只未等其推门而入,邹松堂已是扬手敞开了屋门……昏月如细牙,高悬在夜空,让人乍一眼望去,竟似徒留了铺天盖地的乌黑……



  “冯大小姐!您该不是又进错地儿了吧?”见门口立了冯青澜,邹松堂丝毫不觉意外,反倒支手将身子倚在门边,艾昧笑道;“这里……可不是邵家二爷的正房……”



  着一身洋红团花秀裙的冯青澜,看上去娇媚无限,再加一双描绘妩人的眉眼,更是颦笑间都透满了魅惑。她斜睨了一眼近在跟前的邹松堂,也未急回应他的调侃,却是劈头盖脸的质问道:“红昌!这些天,你是上哪儿鬼混去了?”



  “青澜……有你在,我如何敢呢?”垂首软语间,原本握在手中的凤钗已攒上了冯青澜的发鬓,邹松堂满面柔情的凝视了半饷,才扬臂揽过她的腰肢,继续道:“这鬼混的头衔,红昌当不起,不如让了二少爷可好?”



  “去,少跟我提他!”冯青澜抬手想摘下钗头凤,却又在半道上停了下来,只眼一瞪,嘟唇嗔语道:“这么漂亮,谁送的?可别弄乱了我的髻子……”



  “不知!”稍稍一带手中力道,邹松堂硬是将自己一张浓妆未卸的脸贴上了冯青澜的颊边,随侧目视着堂内蹙眉而立的邹雷浩,温声轻言道:“除了邵家二少奶奶,我还真是想不出有哪朵解语花能这般疼爱红昌的……”



  “松堂!你说她是何人?”虽知儿子生性feng流,留宿女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他与这艳丽女子之间的言行举止却让邹雷浩本是烦乱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上。



  肃然落下的话音让冯青澜倍感慌神,许久未见着红昌的她,方才竟是有些沉醉,连屋内多了个旁人也不曾注意。她忙不迭推开邹松堂,又打量了一脸黑沉的邹雷浩片刻,不禁对着依旧挨在自己身旁的美人面嘲讽道:“我当你这些天为何不见踪影……原是上了贵人的堂舍,做小倌去了!”



  “有点意思!”邹松堂退身一步,复靠了门框抱胸倚立,待眸光游走至冯青澜一张怒气冲冲的面容上时,竟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毫不犹豫取下别在髻上的钗子,可怜它,再次被冯青澜狠狠掷落在地……“果真是下作的戏子!”一股莫名的愤懑正不断涌起,直未等转身之际,她早已甩掌掴向了邹松堂……邵文终于回府了,却并不为自己搁下面子百般寻他才回来的,而是为了那个贱丫头桃喜。



  从两层楼高的廊梯摔下来,冯青澜恨不得桃喜能摔个粉身碎骨,可到最后,不过折了腿而已。但果不出意料的是,仅仅把这些个破事一提,自己的夫婿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青澜心中笃定,他的到来必会给邵家再掀一场风雨,只自己坐等幸灾乐祸的同时,却是怎么也抹不去满腔的不甘和伤怀……那个已成陌路的丈夫,即便知晓他不会再给自己一丁点感情,可她对他依旧难以死心,甚至还有所期盼着……



  嫣红的丹蔻撩过一缕彤光,擦面而来……只差那么一点,邹松堂便会被它所伤,但他还是眼疾手快的攥住了那扬起的手腕,捎带着一双凤眼也溢出了轻佻,“青澜消消气……弄疼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痛的!”



  “你胆敢拦我?!”没有占到便宜的冯青澜,极速扬起另一手掴过去,却在故技重施的瞬间,再次被擒了下来。



  邹松堂面上笑意更甚,直挨了冯青澜,垂首打趣道:“在家那会,青澜也是这般教训二少爷的?”



  冯青澜柳眉一竖,杏眸圆睁的瞪着邹松堂,但回望自己的却始终都是那张涂满油彩的花旦脸,让人觉得如此的飘忽,又如此的不真实……可不管如何,她竟是对他渐渐生出了留恋来。



  “孽障!”掌心重重落上桌案的声响伴着怒喝,猛然而起。甚少大怒的邹雷浩,已是被眼前的俩人气的不轻。原来这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邵文的正妻,而他自以为的儿媳桃喜却是李语晴儿子的姨娘。



  “你……”邹雷浩向来斯文,如今面上也尽是吹胡子瞪眼的狰狞模样。他疾步踱向儿子,却是一时气急攻心,说不上半句话来,只侧首一视眼前的冯青澜,心中掠过的种种竟自个儿串成了一条线来,“你是……你是冯中泽的闺女?!”



  “大帅好眼力!”邹松堂稍作一愣,忽地又笑如夏花,在装模作样的一揖呈上敬佩之意后,仿若无事般退到了两人的后首。



  “你又是何人?怎的知道我家父名讳!”警惕一问,冯青澜不觉回首去寻邹松堂,却发现他正自顾自的开始卸起了妆……那专注的样子,视若无人,可落进青澜的眼中,却叫她倍感不快。



  “胡闹……简直胡闹!”虽是小时候见过冯中泽的闺女,可如今瞧起来,这五官容貌竟是越看越像。邹雷浩顿时气结的咳嗽不止,忽又想起儿子玩笑般的誓言,就连着身形也撑稳不住,不断往后仰去。



  “红昌……红昌!”冯青澜被如此变故一唬,直颤了手也不知是进是退才好,只得急切的唤着邹松堂过来。



  没想过父亲会被气成这样,一时三刻邹松堂的心中也是焦急如焚。只一推铜盆,三两步便赶到了邹雷浩的跟前。可未等自己搀了他坐下,已花了的妆面上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我没你这样的不孝子!”邹雷浩负气推开儿子的搀扶,却在下一刻,径自跌坐在了太师椅上,那颗刹那揪作成团的心让他悔不当初。从小到大,自己何曾重言重语过,又何曾舍得打过分毫,尽是宠着惯着,才成就了今时今日一个荒唐不羁又胡作非为的孽子。



  “红昌……他……他是你爹?”冯青澜嗫喏问道,面上更是惝恍一片。她不明白,即是红昌的父亲,又何故因为自己的到来,置气于此。



  邹松堂抿唇不语,也不看冯青澜,只任由印了五指的妆彩狼狈不堪。到最后,还是邹雷浩喘了大气,沉声开口道:“我是他爹,更是你父亲两年前换了庚帖,又退了庚帖的亲家!”



  “邹……邹世伯!”彻底愣住的冯青澜,脑中却不停搜索着两年前的一切印象。她是退过一门亲事没错,对方是与父亲平起平坐的军阀世家也没错,那户人家姓邹更是没错,可错就错在她竟将自己原本的未婚夫认作了一名戏子,而且自己居然还与这戏子结了一段露水之缘……



  “红昌……邹松堂……”缓过神的冯青澜,一把扯住了邹松堂的胳膊,仍旧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与你定过婚约?你是邹世伯的……儿子!”



  “如何……”邹松堂眼波一转,缓缓盼向冯青澜,幽然启唇道:“此番青澜可是真正明白了我的痴心一片?”



  微嗔的凤眸似是写满了委屈,配合着一张风华绝代的笑颜,让人免不了心中狠狠一动……冯青澜张了张唇瓣,终是未成一语,然而这份眼底的深情却也并未停留多久,便随着邹松堂突然收回的视线而化作了烟尘。



  “爹!”回首一唤,邹松堂对了父亲的面上遽是敛尽了神情,只唯留水滴依旧顺着面颊往下淌着。



  邹雷浩被久违的称呼委实一惊,紧跟着心下一沉,一种冥冥之中即将注定的可怕念头禁不住油然升起,“松堂……不可一错再错了!要知道她已是邵……”话至一半,虽无人打断,可他却自个儿止住了声。



  瞧着儿子眸中莫名的坚决,邹雷浩的一颗心竟是在顷刻间寒了大截,可邹松堂却只是蓦地扬了扬唇角,反手一握冯青澜的腕口,无声应笑道:“青澜是邵家的二少奶奶,我知道……可不久的将来,她便不是了!”



  “松堂!”邹雷浩惶恐一喝,却也再按捺不住,勉力支身而起道:“随我一同上徐州,这回由不得你说不!”



  “无所谓……”邹松堂一脸无畏,只眼睨着床榻底下,启唇隐晦道:“怕只怕到时候得罪了我的青澜,还有未来的丈人老爹,那可真当是四面楚歌,小命休矣……不知爹爹如何救得了?”



  随着儿子的目光而去,邹雷浩果不其然在床榻的底下看到了露出一角的盒匣……难不成真如松堂所言,这有求必应的许诺是邵文给的?而且还抓了他的把柄,利害直涉冯氏一家?



  “儿子的话句句作数,爹不如回去好自思量一番为妙!”邹松堂收手让开一道,随即又与满面狐疑的冯青澜眨了眨眼,复继续道:“要不要我帮您唤了陈副官进来?”



  “不用!”邹雷浩沉声一整微皱的马褂,便郁然的朝门口走去。他熟知儿子脾性顽固执拗,倘若一切唯真,自己还真是不敢强迫了松堂就范。万一由此伤了邵文分毫,那对九泉之下的缪霁蓝是无论如何也交代不出的。至于如今这手心手背的肉,和事佬的角色虽非自己莫属,可也只得且行且看了……



  长门刚一启开,屋外即刻传来了众人纷至沓来的整齐步伐声……



  “邹世伯,青澜……”冯青澜本想出言道别,只一触及邹雷浩回首的严厉目光,原本已泛了微红的面上,更是尴尬无比。待到一切沉寂下来,她这才大力一推邹松堂的胳膊,恼怒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刻意接近我,你究竟居心何在!”



  “好像是青澜你……先招惹的我……”邹松堂扬手一拭颊边的五指掌印,随后倾身退了两步,媚声笑道:“若非得说出个居心来,也不是没有……谁叫佳人如此国色天香,让人心存爱慕也就罢了,如今却又生出个非卿莫娶的念头来,也不知这般居心合不合青澜的意?”



  “瞧你那鬼模样,也就鬼才信你!”冯青澜面上一凌,手上却捻过盆中湿巾甩向邹松堂,恨言道:“擦了!以后我同他之间的事,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邹松堂接下湿巾,但笑不语,只回身捧出了床榻下摆着的钱匣,便是一搁冯青澜的面前,展手示道:“喏!细软我可都备好了,父亲大人那厢也为你得罪了……今日青澜好歹得给个准信吧?”



  随手捞起一把银元,冯青澜的面上已是渐露茫然之色。她虽是捉摸不透这个虚实不一的男人,却也未曾实打实的信过他,只此番真真假假的一席话,竟让她不由自主的动起了心念来。



  “这不干不净的钱,我可是用不惯……”冯青澜轻咳一声,只手掂量着掌心银元,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说到底,她并不诚心想弃了邵文而选择邹松堂,怪只怪邵文的心里再没有了自己。



  闻着那忽然软下来的语调,邹松堂嗤声一笑,忙额首出语应道:“如此毒害人命的大烟钱,确实如青澜所言的……不干不净!”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冯青澜心中一凛,险些将那几枚把玩的银元脱手落地。父亲和邵文做的便是那大烟生意,却不知邹松堂突然提起来,是在拐弯抹角的意指什么?



  “我还真是糊涂……”邹松堂轻拍脑门,紧跟着从匣子底抽出一折戏本,转手递进冯青澜的手中;正言道:“即是二少爷给的脏钱,我又如何能备作细软?”



  “你把话说清楚!”冯青澜瞧着满满一箱银元,又垂首睨了一眼戏本的曲名,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青澜可看好了……”邹松堂话毕,竟是呼啦一声将匣中所有银元覆在了桌案上,“整整五百个大洋,一子不差……是我去你院里的出场费!”



  “邵文给的……”冯青澜不怒不怨的低声一语,却是一瞬不瞬的盯了邹松堂,直指手中戏本问道:“那这个呢?是桃喜贱人自个儿还回来的,还是他?”



  冯青澜对于桃喜的不敬称呼,让邹松堂的心底猛地起了一阵反感。他转身沉默了半饷,忽又语色黯然道:“这字字句句不离二少爷的心意,我已是听懂了……青澜与其在这儿折磨我,不如回去直接问了他!至于我要的答案……再等等便是。



  “红昌……”见了邹松堂有些颓然的背影,冯青澜的心里竟是哽的难受,而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对邵文和桃喜俩人强烈的愤恨。



  “再给我点时间……”蹙眉间,桃粉色的唇瓣上赫然多了几粒牙印,冯青澜紧了紧手中银元,只撂下一话,便再未迟疑的跨出了屋堂。



  “好……”邹松堂哀声一应,只转首对了她苦涩一笑,便兀自坐在了案前。



  月色混沌的漆黑院里,随着冯青澜的离去,引路灯的光晕徐徐及远……



  面朝空空如也的长门口,邹松堂却是一扫面上悲情,缓缓勾起了唇角……
第142回 若明亦若暗
  堂首的落地大钟,不停传来钟摆来回的节律声响……



  邵云独自一人坐在父亲的书房内,只手端了一盏半凉的茶,正出神的望着钟表上的刻度渐渐朝申时靠拢。



  “少爷,都申时了……老爷他怎么还不起身,要不要闰月先过去里屋问问?”三记鸣钟过罢,原本立在邵云身侧的闰月,不禁跑到门边张望了眼,见邵政民的屋里连个传话的下人都没出来,于是忍不住开口劝言道:“刚刚永顺哥又找人带话来着,说是银行的钱经理那儿正急着寻您过去呢!还问咱们什么时候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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