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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阿姨可来了劲儿,抱起床上忙着听八卦顾不上睡觉的宝然说:“囡囡睡不着,我抱她出去走走!”
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阿姨们都是善解人意的阶级好姐妹,纷纷摆手让她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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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被小李阿姨抱着来到王家屋前。看热闹的还真不少,有些手里还端着饭碗。
王家两口子正愁眉苦脸挽了裤脚蹚着水从屋内向外抢救家什,也有一两个厚道的顾不上嘲笑跟着进去帮忙。
连长媳妇也是河南人,这会儿正在门外气得骂:“你说说你们这两口子,真是懒到一块儿去了!我是天天叫天天催,怎么就没一个动手的?非要到今天这样淹了才安心?怨不得人老是拿我们河南人说嘴,说我们脏!说我们懒!亏我还时时的跟别人拌嘴,给咱分辩,你们倒好,这不是打咱老乡的脸吗!全团那么多咱河南出来的,人家有哪个像你家这样不争气的?可名声全都给你们带坏了,亏心不亏心啊你们!”
老王被骂得脸上挂不住,又碍于连长不敢和她呛声儿,只好冲着自己媳妇把眼一瞪,伸手指着她:“都是你这老娘们……”
老王媳妇也不是个善茬,没等他说完,手里一只小板凳“啪”地一声摔进泥地里,身子向前一凑,毫不示弱地叫阵:“我怎么啦?你又想怎么着?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是缺了胳膊啊还是少了腿啊……”
连长媳妇气得发晕:“还吵还吵!没完了是吧?还不赶紧的收拾东西,以后不想过了是吧!我看你俩个今晚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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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就算没进去,从门外也能看得出,屋里已经被淹的不成样子,没有一两个月的风干是没法子住人的了。最后还是连里出了几床被褥,把家里孩子们安排到四连老王媳妇的弟弟那里,老王两口子暂时在连部仓库给腾出的一个角落里栖身。
这个事件贡献不小,给劳累之余的团场职工们增添了许多闲谈趣味。有一阵子人们彼此见了面都会互相调侃:“今天你扫了没?”或“今天你淹了没?”后面那句太有歧义,很不纯洁的江宝然同志每每听了总要纠结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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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闲嗑打牙和日渐温暖明媚的春风中悠悠飞逝,麦苗和棉花苗下了地,又渐渐泛青,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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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日子里,许多事情发生了,许多事情正在进行,还有更多的事情即将到来。
备战结束了。跟越南开战了。云南知青回城了。新疆知青闹事了。
江宝然从爸爸妈妈及周围大人们的对话中,默默地收听着自己前世视为历史故事的这些消息。自己现在还太小,参与不进去,或者说,很多事情,自己就算长大了也依然参与不进去,只是现在能做一个格外清醒的旁观者,见证者。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为了一生的健康,江宝然同学对于吃喝格外地热衷执着。托儿所阿姨格外照顾她,给早早加了辅食。她也给阿姨争气,什么鸡蛋羹玉米糊,粗细不论,咸淡不挑,叨起食来特别的泼辣,在同龄的孩子中也显得特别的结实。同时,为了早日摆脱睡着围栏床,盯着天花板,研究龟裂纹的无聊生活,宝然非常努力地练习手脚,强腰健身,不过七八个月,便已经坐得稳稳当当,爬得干脆利索。
有一样本领,尽管暗地里也没少练习,江宝然还是不能战胜客观的生长规律。所以哪怕是脑海里编织了再多的甜言蜜语,宝然也没法依照自己的理想,伶牙利齿地说出来,只是每天咿咿呀呀的时候比别人多些。倒也没怎么灰心,毕竟七八个月的小喇叭还是过于骇人,这个风头不出也罢。
还好,这并不妨碍江宝然表达自己的一些小小意愿。
她学会了用微笑表示同意和开心,用尖叫表达拒绝与愤怒。虽然这些本事可能在前世早就已经无师自通,但遗憾的是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如此简明有效的表达方式,几乎已被成熟,礼貌和虚伪消磨殆尽。
重生给了自己再次肆无忌惮的机会,当然不能轻易错过,在再次成长起来之前,得充分享受利用。
江宝然还学会了一个绝招。她经常在被保幼阿姨抱起时,搂住阿姨的脖子“叭唧”甜甜地亲一口,然后小手指着方向,驱使阿姨载着她四处视察游荡。以这种方式,宝然早早摆脱了狭小的托儿所小院,走向了田间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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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时,连部迁至离二十里外的水库,托儿所随之迁走。宝然妈本想跟那时候许多双职工一样,将她锁在屋里,山东大婶舍不得,主动要求照看宝然:“反正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咱宝然又乖,就算实在要出去,背上她就是了!这么小把她一人儿搁屋里,你能放心?”
于是宝然告别了恋恋不舍的保幼阿姨,移师到山东大婶宽厚温暖的背上。
至此宝然的人生轨迹已经开始了改变,前世她可是一直被锁在屋里直至回老家的,那时山东大婶虽然也是挺喜欢她的,但也没迷恋到如今这样一天到晚舍不得撒手的地步。好在她还记得宝然是有亲身父母的,宝然爸妈下了班,总还记得给送回来。
对此宝然很是不解,话说自己还没大到可以动手脚的时候,这只小蝴蝶的翅膀又是打哪儿扇起来的呢?难道只要是重生的,人品就会特别的好?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现象。跟着山东大婶,宝然的生活范围更开阔了许多。山东大婶那是个闲不住的人,田里拾麦,地头割草,林子里砍柴,湖边洗衣,边忙边得意洋洋地显摆背上的宝然,骄傲自豪地听着别人的交口夸赞,好像人家夸的是自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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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团场的人们也都知道了这是老江家的宝贝小丫头。
江宝然也在越来越扩大的活动空间中,欣赏着久违的风景,同时竖耳朵接收各种时事快讯外加小道八卦。也因为她太小,大人们在她跟前说话毫不避讳,各式各样的私语秘闻被她听了个饱,小日子过得兴致盎然,颇有前世蹲天涯八卦版的意味。
正文 第十章 闲言
近些日子听人谈论最多的,还是知青返城的事。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GGYY
全国其它地方的知青都已陆续返回。规模浩大的云南上海知青,据消息说经过不屈不挠的斗争,也几乎全数返回并得到接收和安置。唯独新疆的知青回家之路困难重重。
前世江宝然大概研究过,似乎是因为国家稳定边疆的政策,新疆的知青此时被称为“支边青年”,不享受知青返城的待遇。
知青们当然不愿意,于是就闹,听说有组织的去乌鲁木齐请愿都有两回了,还想上北京来着,只是路上被拦了回来。尽管事情在官方上还没有得到解决,但已经有知青开始以病退,困退等各种名义回去了。
这种种的消息里面,有好些是宝然妈从各处打听来的。
宝然妈对春节时唐阿姨向她描绘的美好前景大为动心。过年后,试探着跟宝然爸说起过几次,爸爸却只是听着,随口应付着,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宝然妈便不好再提,但经不住唐阿姨的再三撩拨,每听到一星半点关于回城的消息,不辨真假,回家闲谈时,有意无意地总是会带出来。
爸爸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开始给上海家里写信。来回几封信过后,便对此事闭口不谈。妈妈再怎么说,他也只是好脾气地陪着,并不接话。说得多了,有时爸爸便带着宝然,避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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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的炎热。爸爸常在晚饭后,抱了宝然出来散步乘凉,有时会去同事朋友家串串门。近些日子,他常趁妈妈忙家务时,带了宝然去周叔叔家。
周叔叔一家和爸爸妈妈同属一个团场,但不在一个连队。住得倒是不远,出门向北,沿两旁矗满了高高的白杨树的林荫道直走,再过一个小小的天然湖就到了。
周叔叔家里住得要比宝然家强上许多。一大一小两间串在一起,虽然只是土坯房,但宽敞明亮,通风也好。三个孩子在里屋小间,大人睡外屋大炕上,门口也一样隔出小小一块做灶间。唐阿姨理家是把好手。屋顶上打了一圈木条,上面排列整齐地钉了钉子,用细铁丝拉出了纵横的网格,再裱糊了雪白的大块纸张做顶蓬,显得屋子里格外的干净亮堂。窗帘,桌布,床围,都是素雅半旧的小花布,窗台上还有一只废弃暖水瓶的印花铁外壳,里面插满了搭配得当的野花,整个家看起来温馨洁净,颇有韵味。
爸爸和宝然被让进屋。上了开水。大人们显然是有事要谈。唐阿姨便吩咐红梅抱宝然去里屋,同红彬红玉一起玩。
宝然抱紧了爸爸地脖子。死不撒手。开玩笑,同几个小孩子窝在炕上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那里比得上赖在这里听八卦有趣?
宝然爸也舍不得将宝贝女儿交到几个半大的孩子手里。便说:“宝然现在认生了,轻易不让人抱呢!就让她呆这儿吧。不碍事!”
红梅不等人说,自觉地找出一个小花皮球送到宝然手中。宝然也不反对。两只手抱了,话说这年头有这么一个玩具还是相当奢侈了。就算自己没什么兴趣玩。可当着几个大人扮小孩。演戏也得有个道具不是?
唐阿姨看了。替里屋地红玉吃醋道:“宝然真是招人喜欢。红玉都没得她姐姐这么待见呢!”说得红梅又低了头。
江宝然心里翻白眼:红梅不也没受您的待见,我妈待她还要更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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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叔和爸爸已在炕上坐下。爸爸被让了支烟在手里,看看宝然,很自觉地没有点,只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江宝然毫不客气地举起只小巴掌,一把拍掉。
爸爸早就没了脾气。周叔叔见状只好将自己的烟也收起来。
唐阿姨幸灾乐祸地笑了:“我说江哥,还是女儿管用哈!嫂子管你戒了几年都没戒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啊!”
爸爸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美不滋儿地颠着宝然,向她保证:“好好好!不抽,爸爸不抽了!看,手里没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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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笑了一阵儿,周叔叔就说:“怎么样老江,你家里还是说办不成?”
“唉——”说起这个宝然爸发愁了。“当初我就觉得这个事不好办。家里弟弟弟媳都已经回去了,他们在东北,那边放了人,走得早。所以说是我家已经有人照顾,又有的房住,姆妈又有工作,不算特困。最主要的……,宝然妈过去,没法安置,说没有这个先例。那边不给接收单,团里更不放人了。”
“哎呀!你就是老实的呀!这些条件谁家丁是丁卯是卯的了?送送东西找找人情,这些事情,你弟弟都回去了他不会不懂的,现在不要他去跑要谁去跑?推三阻四的,安心要你在外面一辈子不回去呀?!”不得不说,唐阿姨看问题透彻,两句话就真相了。
宝然爸自然不好附和着说自家兄弟的不是,反问周叔叔:“老周你们呢?办得差不多了吧?老周你是家里的独子,怎么说也该回去的。小唐你可以顶替的吧?”
周叔叔还没答话,唐阿姨已经抢先发言:“嗐!别提了!说起来我就生气!就我家里那个大哥,好好的工作愣是给他搞丢了!我家姆妈说要爸爸那份工作顶给他。哦,儿子是她儿子,我这个女儿就不是她养的啦!我豁出去了,跟他们缠到底,怎么样也得要他们把我弄回去!”
说着见周叔叔还不开口,恨恨地说:“你怎么不吭气啦?你平常不是总讲你家阿姐多好多好?现在怎么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带两个拖油瓶先跑回去,把你的路堵得死死的,她怎么就没为你这个小弟想想啊?你家姆妈也是,女儿是嫁了人的人了呀,还放在家里供着,她不稀罕儿子给养老了是吧?”
周叔叔有些烦燥地说:“又讲又讲!给你说多少次了,阿姐也很苦的!她老公没了,一人拖着两个小人,不回家你让她怎么办?”
“哦!怨我啦?是我叫你阿姐嫁人的?还是我叫她触霉头的?她苦,我们就不苦啦?这么多年不靠她们吃不靠她们穿,就拜托她们照顾几天小人还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到现在红梅还不跟我讲话呢,怎么不见你念念我的苦啊?!”
夫妻两个眼见着就要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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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爸看着不像,赶紧上来劝解:“好了好了,小唐消消气。小周这不也正在伤脑筋吗?”
说着叫红梅:“红梅来给你妈再倒上点儿水!”
回头见里屋兄妹听见母亲的高声也出来探头探脑,又吩咐红梅:“带上你弟弟妹妹回里屋去!”
低头看怀里的宝然,依旧是坦坦然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没怎么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里纳罕:这小丫头倒是个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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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叔叔两口子渐渐安静,宝然爸想了想说:“依我看,咱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是没用的。现在外面形势呢又乱得很,不如等等看。上海知青在咱这边的毕竟是少数,等阿克苏那边的争出来结果,有个具体的政策,咱们也好知道该往哪处使劲儿!”
周叔叔说:“可是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回去了!”唐阿姨也忙着点头证实。
“你得看他们都是怎么回去的!说是病退,顶替,好些连商调函都没有的,回去了能干啥?”
唐阿姨急道:“还管那么多,先回去再说了!江大哥你再给家里催一催,怎么着也能弄个顶替的,到时候就说那边工作都有了,这边还好扣着不放?我们是一定要回去的,再怎么着总不会饿死的吧!那么些人都回去了,也没听说有哪个过不下去的。”
“咱两家的情况,能跟那些人比吗?咱们都是有儿有女的,回去了没有着落,一家人喝西北风么?”宝然爸顿了顿,接着又说:“说是回去再想办法,真要有好办法,我们还会愁了这么长时间?那些单身没儿女的无所谓了,咱们可不能不管不顾的,让小人们受罪就不好啦!”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下来。是啊,现如今可不是他们当初凭一腔热血义无返顾地赴疆支边的时候了,大家都已经为人父,为人母,都已经有了自己不可推卸的一份责任压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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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宝然爸抱起宝然告辞,周叔叔夫妻俩出来送了一段。
临别时,唐阿姨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江大哥,一连那个姓陈的,你记得吧?他也回去了。”
宝然爸一愣,问:“那他家属呢?我记得他家属好像是本地的吧?还有个小孩。”
唐阿姨不顾周叔叔悄悄地使眼色,说:“离了,小孩带走了!”
一阵寂静。
半晌宝然爸说:“别送了,家里还有孩子呢,我先走了。”
唐阿姨冲口说:“江大哥,其实你也可以……”
“够了!”周叔叔截断她的话,“江哥,天晚了,先回吧!回头得空,咱俩再碰头商量一下。”
唐阿姨不服气地撇撇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夏天的夜晚还是很凉的,爸爸将宝然抱得很紧,走得飞快。
正文 第十一章 碎语
在那个夏夜之后没几天,宝然妈突然就彻底闭口不再提回城的事,每天只是里里外外地忙,忙完了工作忙家里。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GGYY地里的活计干得拼命不说,家里连宝然带爸爸被她照顾得近乎苛刻的无微不至。
这年头伙食简陋,翻不出什么花样,宝然妈一有时间便屋里屋外地劈柴掸灰,收拾归置,再不就是拖一大盆衣服单被的去湖边洗。
天天忙到回来倒头入睡。
看得宝然是纠结万分。我说老妈哎,大家都知道,您是听说了一连陈姓知青的事儿了,可您也用不着这样地驼鸟,这样地胆战心惊吧?您没见爸爸都不太往周叔叔家走动了?您没见爸爸都不给上海家里回信了?您没见爸爸天天抱着宝然跟你后面转悠来转悠去?老爸不嫌烦,我的头可是晕得很哪!
有时候想想,难怪唐阿姨这么招人恨,你说你自己想回就回,管好自家的事就行,这天天的跟妈妈这儿掺乎个什么劲儿啊!看这翻来覆去折腾的,宝然妈原本一心宽体胖的圆润少妇,愣给熬成了清减瘦削的清秀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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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宝然爸被刚出车回来的山东大叔叫去喝酒。宝然妈一个人带着宝然在家,反倒不忙了。几下将屋子收拾好,就放了宝然在炕上爬来爬去,自己坐在边上织毛衣。
没织几针,唐阿姨敲门进来了,身后跟着红梅,胳膊里挎了只小竹篮,另一只手牵着小红玉,穿了件圆领花布连衣裙,蹦蹦跳跳像只小蝴蝶。
小竹篮里,是件毛衣的半成品。唐阿姨便和宝然妈面对面坐炕沿上一起织毛衣。红梅手里被宝然妈塞了个早熟的葵花,同红玉两个在小桌旁专心致志地剥。
剥出一小把瓜子仁来,红梅先想拿给宝然,被宝然妈拦住了:“好红梅,宝然还小哪,不能吃这个。”
红梅便转身全递给红玉,红玉很开心地一股脑塞进嘴里嚼着。
唐阿姨说:“红玉慢点!红梅看着点你妹妹。可别呛嗓子里!”
回头问宝然妈:“小林怎么样,你家回城地手续办得还顺?”
宝然妈想想说:“大概是不好办吧。老江好久没说这事儿了。”
“真的吗?可别瞒着我啊!咱们两家什么关系?跟别人不好讲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将来我们终究都是要回上海地,平时多通通气儿。有什么事情也好互相帮衬着是不是?”唐阿姨对宝然妈地敷衍态度明显有些不满。
“真没什么事儿!你也知道。现在都在忙着准备秋收。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再说了,现在是团场这边不放人。上海那边又没消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唐阿姨又凑近放低了声音:“你真的还不知道啊?”
宝然妈瞟她一眼:“知道什么?”
唐阿姨更加神秘关切,几近耳语:“你可盯紧着点儿!我怎么听说,老江家里给他信儿,说可以办顶替了?”
宝然妈的毛线针慢了一下,又开始翻飞:“谁说的?没影的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就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