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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
为了那份喧嚣中的宁静,我和小韩也只是彻底意义上的顾客,谁也不会在乎。
没人在乎的小韩喝了很多的酒,他没有醉过。我没有去管他。
小韩说他把我当做唯一的朋友,我才发现他是如此的孤独。久久的黑色的烟雾缠绕在他的周围,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颜色。
没有玩笑,没有语言,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透明的液体。在干涸的土壤里凸现的井坊,活灵活现。
人群在悄无声息的移动,很难让人发觉。小韩酒杯中的液体也在进入口腔后变成另外一种东西,很难发觉。
最后一杯,我对着小韩说。
他没有抬头,看着杯中的液体,和我碰了,干了。小韩说“干了”、“干了”说的特别的大声,旁边的那个女人还没走,看着我和小韩干了最后的那杯酒。
结账,走人。小韩说。
我和小韩走在大街上,到处的颜色,光怪陆离。
你要去什么地方。我说。
不知道。
今天我喝了二十五杯酒,知道为什么吗。他说。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我很愧疚,对于小韩的生日。
祝福你,生日过后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种种都会在那一刻烟消云散。明天会昂首阔步。
但愿如此。小韩说。
现在还住在老地方,那件破屋,我知道那晚你没有睡好。你有说梦话的。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和小韩分开了。我和他住的地方正好在两个相距很远的方向,他的神智很清晰,我没有送他。他笑着和我说,他是男人。
我先走,他说这样自己还有三个选择,绿灯亮了,师傅加大了油门,向前驶去。
小韩坐的的士向北而去,走过去,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此后,我就没有了小韩的消息,医院里和他的工作合同提前结束了,是那个女人批准的,小韩让我替她感谢她。
后来我去了小韩住的那个房子,空空如也,包括那些书。人去楼空的意味特别的重,白色的墙壁有的地方脱落了,很大的一块正在缓慢的向下掉,处在还没有能够沉下的状态中。
(十四)
那些下凹的墙壁斑驳难看,十几只壁虎的模样,一动不动。
我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当中了。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日子一如既往的继续。小三和我有着同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没有发动机,不耗油,很省事。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我翻着日历无意发现这天是圣诞节,难怪小米早晨暗示我要看看今天的日子。
那天,小米还在学校上课,这是她报的第二个复习班,她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那些公式和字母上了。
这样你不累吗。我说。
很充实,不是吗。
那些高屋建瓴的借口或是理由,在别人看来只是如履薄冰,在阳光下一晒,就无影踪了。她不会轻易地同意我。
小米打电话来问我吃饭没?她问我。
没有,我告诉她。
晚上一块出去吃饭吧,她说。
好的,我说。我一直在等你。
我和她约好在“月下老”吃饭。
月下老是小米学校旁边的一家餐馆。第一次,小米带我在这儿吃饭,距离现在三个多月了。
我在小米学校的门口等着她,说好了逛完街后去吃饭。她说她请,我没有搭理她,没必要小题大做。
看不出来我的和你的有什么区别,还要分你我。我说。
她坚持,我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三个月,四分之一的年轮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些东西。比如小米说话的眼睛,眼睛是最好的对人的窥测和评价。
小米的眼睛在变化,细微的变化总是很难察觉的,我看不见。黯淡了的灯光把色彩全部藏进包裹了,小米睁开,闭上,没有区别。
第二天,我是被小米叫醒的,她把从圣诞袜中拿出的书放在我的眼前,禁不住的我只是想笑个痛快。
她念着书名,无奈带恚恨的看着我。
那是一本关于考研辅导的课本,小米扔在床上就走了。头也不回。
小米知道我是故意气她的,她又回来把那本书拿着,其实书的下面还有个戒子,她没看见。我一直想亲自给她戴上,可是常常忘记,以至于我都不记得将它放在那个地方了。
圣诞过后不久小韩给我寄来了张明信片,封面是一个喇嘛庙。内容如下。
小文,吾弟
近来可好,想必比我好去很多。北京很冷吧,这儿的天真的很蓝,要是夏天就好了。明年我邀请你来这。我现在过的很好,这儿人也很好。保暖。
上面署名的地点是西藏一个城市的名字,从没听过。看上去有很多的庙,在重重的蓝色下,相互衔接。
我想起给小韩打个电话问侯一下,才发现早电话簿里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决定给他邮个明信片。
我和小米两个人各自邮了一张。我不知道小米为什么会想到给小韩发明信片,但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熟悉了。
你为什么要给小韩发明信片。
他和你是朋友,你不在的时候他还帮过我。小米说。
我不知道小韩在给我明信片的同时也给小米邮递了一张还有一封信。从没有人和我提起,我也没有理由会知道。
天气预报的50年一遇的大雪最近将要席卷全国过大部分省市,比我想象中早的多。我实习的事情也进行的差不多了,那个女人给我签了字。还特意和我合影一张照片。
我看着镜头,一阵眩晕的感觉。有张张开的夸张的嘴在里面,喋喋不休。只有嘴这一个器官,我分辨不出来它究竟属于谁。
嘴唇上涂满了鲜红的唇膏,应该是属于一个特别爱美的女人。在镜头里盛开的红色的牡丹一样,大而*。像极了阔叶,厚实,没有小孔,水分很难从中蒸腾出来。突然嘴又闭上了,长满了针叶林一样的胡须,黑色的,气势磅礴。
她和我说了很多委婉的话语,关于我和她儿子长相一致的事情她从没有说过第二次,这倒也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我害怕一个女人孜孜不倦的叙述一个故事,彻头彻尾的,没有一点新鲜感。
如果可以的话,你明年还可以再来我这。她说。她希望我留在她的医院里。
我笑着答应了她,也许我会真的再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会发对再次来这儿。
第八章
(一)
从医院回来,我一直躺在屋子里,至始至终都没有能够见小米室友一面。我很想当面感谢她,为我留出这么长的空间。
小米告诉我她结婚了,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屋子里了。难免我会对她保佑遗憾,不能相见。反正我也不认识。
为了一个男人就结婚,小米觉得很看不起她,她说她把自己贱卖了。她的男朋友提出和她分手,却和男朋友的同父同母的弟弟结了婚,只是为了报复她的男朋友。
说着说着她小米流泪了,她真的不值得,有时我认为自己从心里对不起她。小米说。
女人为什么如此的愚蠢呢?仅仅是为了一次*。
我看着小米很认真的样子,不知所措。好在这只是别人的故事,说完这半句话,我真的发现自己有股世态沧桑庸俗。
日子一天一天的重复,今天和昨天就没有什么区别。今天是昨天的倒影,明天又是今天的拷贝。一场电影上映无数次后,再也不会有观众叫好了。每天我都生活在惊人的一致中,神经高度松弛。
小米研究生入学考试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这算是旧年里一件有着非同意义的事了。为了表现的不同寻常,小米暴饮暴食。
体重水涨船高。她开始担心了,一个劲的减肥,我也跟着受苦受灾。小米一脸自以为是的肯定。
谢星宇在小米减肥之后给我打电话,问我回去的日期。本来早在小米没有暴饮暴食之前我就可以回去了,自然小米是不会同意的。我也忘记了应该回去的日期,小米说这件事应由女人来作主。
我不置一词。
我和谢星宇撒了个谎,但我着实不知道日期。
谢星宇不知道我和小米的关系,他也不知道小米这个女人的存在,虽然我曾经提起过小米,估计他早已将它忘记。
谢星宇可能会问我没说的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我回答。我是故意隐瞒的,还是认为没必要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谢星宇哈哈大笑。
(二)
一月二十七号,天气阴,傍晚有雪,无风,空气指数差。
心情指数,差。
我听见小米说,天气一阴她心情就不好。
心情不好,难免会对称之为食物的东西十分依恋。小米和我在*要了两大份套餐,吃到想吐才停止。小米吃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周围的人用惯用的目光看着小米,代替了语言。
我害怕突然有人冒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他是身体主义者,人怎么能够虐待自己的身体呢。
我想我会哑口失言。
墙壁上挂满了镜子,无论目光落在哪个方向,都会在第一时间里照出一个真实的自己。我指着墙壁上的镜子,小米视而不见。
巨大篇幅的镜子让小米心情沮丧,经过门口的时候,小米终于还是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她一扭头就出去了。
镜子中的她,稍微胖了一些。
她说自己恨镜子。本来和镜子无关的体重又让她重新省视自己,执行新的减肥计划。这天,很累,累的很不开心,没有意义。
心情很差。
雪有些姗姗来迟。从西北和北方吹来的沙尘暴无时不刻的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出现在每个人的生活中。
人们迫切希望下场雪,清洗清洗这个城市,浮躁的、不安的、阴郁的、黑色的或是高尚灵魂。
终于在这个冬天的傍晚看见了它的临幸,看见宫车一样的人们兴奋而又满怀幸福感。关于雪灾的报道,人们抛之九霄云外。下吧,可着劲的下,雪灾才好呢。舞动的人群像漫天飞舞的雪花,手舞足蹈。
只是着幸福感来的早了些。
雪灾的语言果真成了事实,这是后来的事。
雪的到来也多少给小米很差的心情一点慰藉。我和小米在广场上看雪,呆呆地看着,雪无处不在。它们从千里之外赶来,一群为了越冬繁殖的羚羊,浩浩荡荡。
小米和我的身上沾满了白色的雪花,让它们在这儿生殖吧,我说。
受到了鼓励,身上的雪花越来越多,预报说大雪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很大。
在镜子中都能看见它的存在。
从这很长一段时间,小米沉浸在镜子中,并开始为镜子中的改变欣喜不已。镜子无处不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手提包里,甚至是钱包里。
每个女人都需要一个镜子,照看自己。小米说,男人只是女人和镜子的第三者而已。
这是一句令所有男人都备受压迫的语句。压迫也是一种变换,尽管这种变化不是心甘情愿。
我的日子开始朝另一种重复循环,有小米的存在。而在此之前她好像一直脱离我的生活而独自的立在那里,像个守护者。
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件事,每天我都陪着小米在雪地里跑步。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身后忽隐忽现,有时出现在梦里。
小米像天使一样越飞越高,长出了爪子,将我从地面上抓住,在到达一个高度后将我抛下,在我抵达地面的一刻,重又将我抓起。每一次心脏都在闪烁,跳动的乐符一样,没有规律。
醒来后,我居然清醒的记得。很奇怪的梦。
我把梦中的情景和小米说了一遍。她说我胡思乱想,我也这样认为。真的把她的手指放在我的面前张牙舞爪。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三)
小米,该起床了。我在小米耳朵旁边轻声的说。
今天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她从被窝里挤出眼睛,半睁半闭的对我说。说完,就又把头深入了绣着米老鼠图案的被子中去了。
昨晚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博物馆的。我问小米。
改变主意是女人的权利,难道你不知道。她理直气壮而又声音洪亮,声音像划破冰川的哨子在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是的,我说。在两米之外绝对听不见我说的话,而小米也没有看见我闭着的嘴唇。我站在那里愤怒的看着小米。
很快的,我穿上了外套。站在那里很冷。小米转作偷笑的表情,站在那呗,看谁能抗过谁。她很得意的样子,一脸的高高在上。
要不,你再睡觉吧,她故意把被子露出一截。
热水没有了,我将就着凉水把牙刷了,洗了脸,从卫生间里出来,小米还没有睡着,她说只是不想起来,昨晚失眠了。
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了。我推开门,她还在那里。她是不会去了,我断定,雪已经停了,树上有片雪花落在嘴里,立刻就融化了,很惬意的凉。
(四)
胡乱的吃了饭,我在公园里像游荡的耗子一样,总在人很少的地方站着,走着,或是张开眼,看不着边际的白色,在哪儿会有个终点。
你好,没想在这跑步会遇见你。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的大脑中闪现,我想确认那不是在和我说话。我朝四下里望了望,只有一个女人,我,不会说话的树,以及匍匐在地面,树枝上的雪。
女人穿着白色,花色的帽子和米兰颜色的围巾,我看着她,却看不清,也记忆不起我曾经在那儿见过。在这儿我是没有熟人的。
她可能认错人了,我告诉自己。
她距离我十米左右。从我的西面朝我走来,我定定的站在那里。
你忘记我了。
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声音在哪里出现过,在梦里?对不起,我想不起我们在哪里见过。我尴尬的摇了摇头。
贵人多忘事。她怡然笑道。
我叫小米。那个酒吧。她用手作了个酒杯的形状。
恩,我想起了。你好。我说,你的记性真好。我想起了这个也叫做小米的女人。时间恍如昨日,我又看见她穿着低胸的晚礼服一样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她的名字,小米。
怎么会是一个人。她说。
你不也是,我注意到她也是孑然一人,笑着说。
我当然是一个人了。她说。
我想起了她的身份。是我太在意了,没有转变过来,语言搪塞着舌尖,想转变话题,一时却没有想起要说什么比较合适。
很好的天,不是吗。我说。
雪刚停下来,还没有停,只是很小了,几乎你可以不用去在意。
是的。
本来我以为她这样的人在冬天是永远都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暖色调的包间里或则是在舞曲被拨的的很高的地方。她会穿着一身妩媚,在你双目接近失明的情况下出现在你的面前。
而她,一身素洁的站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会穿着这样的衣服。我脱口而出。
这样的衣服?她哑然失笑,带有质问声调和我对视着。
是的,这样,我从不认为你会有今天的装扮。我说出了我真是的想法,害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担心再也看不见她了,这种担心是没有理由的。
不知道,因为下雪了,这算是原因吧。她说。
下雪,这有关系吗。
你认为我会把雪也给沾染了,像是艾滋病。她一直保持着笑容。
什么,我认为你想的有些多了,没必要的。
她和我已经不知不觉中踱步走到了公园的门口。路面上的雪被环卫工人铲倒了旁边,但是很脏,有痰吐在上面。看了眼,想吐。
恶心。她也看见了,立刻把头转向左边。
看,到门口了,该说再见了,我的贵人。她说。
贵人?和我开玩笑。
那再见吧。
再见,贵人。她还是那样说。
我目送着她走了。
但我还没有想好要去那儿,博物馆,还不是时候。十分钟后,我依然站在公园的门口。我看见地上横着一个传单,戳上一个小巧的脚印,上面写着:全市文化娱乐场所清查运动,迫在眉睫。
抬头她又站在我的面前,一身素洁。面带微笑。
那个叫作小米的女人。
我和自己打了个赌,你还会在这儿。她说。
这有什么关系吗。
今晚是酒吧的最后一次开门了,她表情是生硬。
你很怀念那个地方。
是的,你真的很聪明,这点居然都能看出来。
你们不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上很长时间的吗。
是的,可是,我的确有点喜欢这儿了,像我的家。
那你应该回家。
她沉思了片刻,看着我,你会去吗,她说,我等你。她很肯定的样子,竟然带着一份自负的模样。
对了,你怎么能确信我还在这儿?我说。
直觉,有个词语叫心灵感应。她说。笑容像棉花糖一样粘在她的脸上,白色的棉花糖,盛开起来,像云朵。很大的一朵。
这朵云朵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渐行渐远。
小米发信息给我,很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
本来去博物院的决定是小米作的,小米说她想去那儿,我答应了。没什么,反正都是你的决定,我回信息说。
不要怪我。
当然不会的。想起来,我真的没有怪罪过小米。她显得有些多余。明明知道我绝不可能给她弄个不仁不爱的帽子。
那你好好地吧。她说。
(五)
我想我一直是拒绝那个地方的,那就如同一个出生地一样旋绕在我的头顶上方。小韩告诉我,不要蔑视你的出生地。
那个地方,我习以为常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经常去。记得,小米在那个时间里搬出了我们两个住的房间,我独自一人。
空空的房间,小韩在我喝的有些迷糊的时候,送我回去。他知道我住的确切地址,我和他说我不知道。
他笑的有些狡猾。像个骚狐子;有些女人。
你的比喻很不恰当,他说。
屋子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