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笑的有些狡猾。像个骚狐子;有些女人。
你的比喻很不恰当,他说。
屋子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瓶子、易拉罐。残存的液体从那里挥发出来,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染缸,我躺在里面,小韩用木棍在里面用力的搅动。
晚上,我们又会回到那个地方去。
喝得醉醺醺。回去。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又到了这个地方,腿在莫名的驱动下,就在门口停下来。夜意并不浓,华灯初上。
我知道你会来的,她说。
你真的很自负,但很正确。关于小米,以及眼前这个叫作小米的女人的东西断断续续的出现在我正前方。我所能够想到的最现实的就是她很自负。
小韩呢,那个男人。他问我。
他已离开了这个地方了。我自言自语。
今天我请你喝酒。她说。
你把我灌醉了也没用的,干吗要请我呢,这样一来很浪费酒的,再来还浪费钱。我告诉她我很不擅长喝酒。
她点头不语。
把的士司机的屁股放在方向盘上吧,我会喝成那个样子。
她终于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居然会很害羞的样子。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都是八面玲珑、风风火火的。
你还会留恋这个地方吗?她说。
不会。
是的,我也不应该,我只是个过客,打马而过,何况我还是个*,又有谁会在乎呢。
不是这样的。
她像自嘲的样子,喝了满满的一杯。在这点她和小韩很像。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认为我的,低下,没人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说。
她喝醉了,还清醒着。你认为我喝醉了吗,没有。她脸庞上空空荡荡,一点的神情都没有掺杂其中。
是的,女人醉了都会醒着,为了防着男人。我没醉不是为了防你,因为我还要走出去。她说。
医院的那个女人闪现在我的脑中,她为什么没醉,当然也不是为了防着我,她想走出去,到哪儿呢?没有她儿子的地方,也许是这样。
她说话的内容天马行空,并没有串联起来,给人的印象是一句话和另一句话毫无联系,相差很大。
但,滔滔不绝。
你走吧,她也从酒吧里出来了。永别了。她一脸决绝的样子。
永别?
以后我们不会相见了。她擦肩而过,走进一辆黑色的轿车。
(六)
我站在那里,黑色显得很彻底,包粽子似的,我看不见自己处于这个大粽子的哪个位置。失落感在突然的那一刻间涌上心头,显得我孤立无助,在这其中游弋。
等,不等。我在想象她或许还会再次从我的背后闪现,和上次一样。
等谁,她,小米。我看见所有的人都迈开了步子,在我的面前快速出现,走掉。像无常的舌头般的恐怖,打捞着每一个出现在我灵魂里的生命体。
走吧,你真幼稚。一个声音说。
我抬起头找寻声音来源的时候,只有大大的喇叭仔空中飘荡和那些鬼魅般的窃窃私语。
嗯,走。我自言自语。
抑或只是一个被强迫的想法。有人嘲笑我像个女人样的犹豫不决,这是我很难接受的。
喂,你在想些什么东西呢?有人在我的耳边说。
我看着她,这个叫小米的女人,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想,我还坐在酒吧里,她还坐在我的旁边。
她把酒杯举到半空中,移动到我的面前。
你不能再喝了。我说。
你喜欢我吗?我不知道她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这样说。
始料未及。
你认为。
那我就理解为你喜欢我了。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她在我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响亮的声音划破喉咙,随着酒精一起往下流淌。
黑色的车子没有出现,她也没有和我说永别。
她是真的醉了,我抱着她走出了酒吧,在门口的方向等车。
你住在哪里?
天堂街口22号。她还清醒的记得。
如果你亲眼所看,你绝对不会相信那会是天堂街口,倒像是地狱的大门。很破的一幢楼,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破,就如同她说的。
(七)
她住在三楼,扶她上去不是件很难的事。
她给了我钥匙,我开了门。屋子并不是很大,经过一块屏风似的东西后,我把她扶到床上。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我说。
我没喝醉,但是却走不动了。她苦笑了一下。
看她躺在床上,我去倒了杯水,还是温的,并不怎么热。低头的瞬间,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我竟有些迷恋这中特有的味道。
没有热水了。
凑合吧。她说。
我看见她嘴里蠕动了一下,很难受的模样。还没等我问,她吐了我一身,一股浓烈的气息。
对不起,她说。
我挡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毛巾和卫生纸在那边,她指了指衣橱的距离。我帮她擦干净了嘴唇,温温的嘴唇,在空气里像玫瑰一样的流淌的琼浆。
你不该喝这么多酒的,都怪我没有制止你。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在她的旁边坐下来。
谢谢你。
不用这样说。
房间很整齐,床头挂着一张大幅照片,我仔细的看。是你吗?真漂亮。我说。
是的。前年照的。那时我刚刚毕业,我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样,她没有掩饰自己失落的情绪。
有些不像你,我说的是现在,更成熟了。
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也无所谓。从青春期的少女变蜕变成了*的女人,很快,一个避孕套的功夫。我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瑰丽的比喻。
你的思想很固执。我说。
彩色照片也有泛黄的时候。我就是张被陈列的照片。她说。
原来的理想都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个躯壳了,在酒色之间漂荡。像条发情的鱼,游来游去,还在一条小沟里。她看我没有说话接着说。
生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可以重新来过。
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被现实抛弃了。这样很好,至少我现在过的很好。没有爱,也没有恨。
爱和恨总是纠缠在一块的。
也许有一天,我会找个男人嫁了。也许我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
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说。
尉迟文。我说。
很难听到的姓,复姓?
我点点头。
我想你是很幸福的。她说。
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给人一种安全感,可以保护女人的男人都应该是个幸福的男人。
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我笑着说。
对吗?
也许你是对的。
她喝了口水,脸色比刚才好看的多了,开始慢慢的恢复。暖水瓶中的水不多了,我怕她晚上会想起喝水,就准备给她烧点开水。
没用的,过不长时间水就会变凉的,瓶不保温。她制止了我。
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近在咫尺。和我面对面的坐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楼道里有人走过,地面有些不堪重负,像个老妪一样敲打着胸脯,把想象升华到让人感到恶心。我惊异她长期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或许突然地死亡会把一切结束掉。和现在一样的安静。
你表里不一。我说的完全是一个中性词,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说。
表里不一,对。内向,喜欢黑暗恐怖中的安全感。唯有黑色能让我骚动的心平静下来,有时,我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我不会去把灯打开,张大了嘴巴咀嚼黑暗,别人永远东不会发现我。她说。
我会忘记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张着嘴巴就睡着了,没有人打扰。她说。
(八)
很难想象,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女人。
我就是一个。
你好些了吗,我问她。她有些累了,又开始躺在了床上。
差不多了。多谢你的帮忙,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你经常喝酒。
不是,偶尔想起,在我难过的时候或则很不难过的时候。
那就是经常喝,酒量很好。
酒精只是逃避的一种,很短暂的忘记,我没有什么过多的可以忘记。但我还是常常喝。也许今天喝的有些多了。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不用的,这样说你就太看不起我了。
她专注的看着我。你想的很单纯,单纯的人容易受伤。她说。
不会的,单纯是也是一种幸运,想的太多会让人很累的,那样很麻烦,我想人应该活得简单一些。
女人会把一件事想成两件,成三件,很多件,构成一部完整的电视剧。男人就像电影一样,简单明了。电影可以在全世界所有的电影院里上映,不会有一家电影院选择区播出电视剧。这就是男人更能让人接受的原因。
性别歧视天生是存在。女人自己选择了这种歧视,就是贱。她说。
我笑她有些偏执的性格,沉默不语。
她看出来。笑我的想法?她说。
最好你下辈子要当个男人,不过,我也没有发现现在当男人的我有什么天生的不被歧视的优势。倒是女人常常让我很头疼。我说。
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小米发来短息,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回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我在外面遇见了一个也叫小米的女人,就是小米也不会同意这种说法的。
我在外面。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回来。
等一会。我回信息告诉小米。
怎么了,有人找你。她说。
是的,我要走了。我说。
可以不走吗?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她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刚才变好的脸色顿时消失殆尽。可以陪我一晚上吗,她抱住了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 该怎样拒绝她。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陪我一晚上,可以吗。她接近祈求的说。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我说。我没有告诉她我另一个在我生命中真正叫作小米的女人,而她不是。说出这些话是很痛苦的。
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和这么多酒了。我说。
她的手还在我的腰间,迟迟的没有松开的迹象。
她哭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卑贱的婊子而已,是我自己太不要脸了,你走吧。她说。
我从来没有用任何一样的眼光看你,请你也不要这样想。
我就是这样想,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陪我一晚上,可以吗。我没有非分的想法,虽然我发现我有些爱上你了。也许这是我离开这的最后一个想法。
她泪流两行,小声的啜泣。
好的,我答应你。
我再次坐在她的床上,和我与小米住的房间有很大的区别。
(九)
我听着她在说,很连贯的。像是在围绕着一个中心,可是我找不出这中心在哪里。当时间在黑夜的房间里蒸发的同时,我听到了,又迷糊了。
朦朦胧胧的样子,我看见她端了杯东西给我喝,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在朦胧中我早已经不能记忆了,那些所谓的记忆是根据什么编造的,或许常识。
又是一个雪很大的早晨。我睁开眼,看见她躺在我旁边。*。
我尝试着想象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坐到床上的时间之后却回忆不起来了。我看看她,睡的很香,像只猫一样的偎依在我的旁边。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淡淡的如阳光抚摸的水面。
也许是我动被子的时候惊醒了她,她惺忪的眼睛看着我。一脸的平静。
昨晚的事,我想不起了。对不起。我说。
她把手轻轻的按在我的嘴上。你会怪我吗,是我对不起你,我欺骗了你。
你欺骗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喝的果汁,我在里面放了药。她脸带愧色的说,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学生。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与众不同,不收钱;我嘲笑她说;真可悲。
是的,我是个可悲而且下流的女人。她像是怒吼着说出这话,又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我说。
她还在被窝里,眼角湿润。我对她只有无尽的恼火,我看见旁边桌子上的水杯,想想自己真是可怜。
你骂我吧,爱一个人有错吗?她说。
这也是你*的本性,哈哈,原来你只不过是只鸡罢了。我竭尽自己的想象力羞辱她。说什么爱一个人有错,你和我?我不明白。
你是很单纯,哼,是我自己不争气。你走吧。我看见她把眼泪拭去,故作强硬的裹着身子在那里。
对,我是要走。现在就走。镜子里的我的模样多么像只多余的狼,离群的站在那里。白色的前腿,灰色的毛笔直的树在空气中。
她把我的外套扔在我的面前。不在说话。
再见。不对,是永远不要再见了。我说。
那就是永别了。永别了。她发出痛苦而又嘲笑的笑声。
我走出房间,狠狠地关上了们,也关上了对她的感情,这感情是我胡诌的。
永别了,最终还是由她说出来了。幻想有时真的和现实表演的相似,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也嘲笑自己的多情。
背后有人在大声的哭泣,我能听出来是聂米的声音。我向前走出很远,并不在意会发生什么,这只是只插曲。
小米又给我发信息,问我什么时间回家。
你决定。我回信息。
白色陆续的在脚下延展开,走向未知阴森的地方,我很坚决的回去。有只鸭子被赶上了架却怎么也下不来了,猛地一飞,却摔断了翅膀,连正常的游泳也成了一种奢侈。我庆幸自己没有变成那只鸭子。长吁了一口气。
(十)
小米买好了回家的票,时间是下个星期三。
小米没有问我昨晚在哪儿过的夜。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把票拿给了我看。
这么早?我说。
嫌早了,那去给票退了。
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担心学校会突然有事。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说着她走到了窗台。
恍恍惚惚的过了几天,还没有到星期三,我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虽然小米什么也没有说,我却冥冥中感到了不说比说更让人难以接受。做贼心虚。
当我出现在小米的面前的时候,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余的,我还是我,是个男人。小米问我怎么了,神经严肃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在等一个叫小米的女人。我说。
小米,是个女的,她不是站在你的面前。她说。
我突然领悟到小米真真切切的一个女人站在我的身旁,呼吸时那样的匀称和靠近。
嗯,是的。我在等你啊。
你语无伦次。小米说。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想否定自己的说辞。我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混乱了。
睡觉吧,我累了。我说。
你不想知道昨天我干了什么吗。小米说。
不想。
那你干了什么?
不想。
睡觉,活着真没什么意思。像你一样。小米说。
我闭上眼睛,看见自己在海边的一棵树下,蓝色和蓝色交错出现在远处,又好像是一体的。
左边一个小米,右边一个小米。我都置之不理。
男人是不能低下头颅的。对,我为自己的观点而自豪。
(十一)
小米在我脸上吹了口气,我就醒了。
你在干什么,刚睡觉就说梦话。小米说。
我没有理她,继续想着刚才出现的东西,可终究还是只能记得的寥寥无几。
快睡吧。小米在我的脸上吻了我一下。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睡着。
睡着了,一切都会好的。预报说明天还会有雪。
一直下着雪,这就是这个季节的全部。懒得去思考会有其他的东西,我和小米都睡着了,这样的方式是最好的。
小米和我选择了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家里,看电视,她偶尔想起了做女工。这样谁也不会感觉无聊。
我想出去了,你陪我。她说。
好的。
回来的时候,我和小米坐车经过了那家酒吧,彩色的霓虹灯光很耀眼的闪烁。我让司机停了车,下车看了一眼,没有走进去,我不想节外生枝又看见她。
像平常一样放肆的舞蹈。聂米告诉我酒吧关门的消息是假的,人群噪杂。
你干什么去了。上车后小米问我。
没事,这是我和小韩过去常常来的地方。在这儿喝酒。我说。
司机开车走了,我向后望望,花色的光越来越远。
医院的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有封信件,让我尽快给拿回来。她没有再说其他的。
第二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我问小米。
你去吧,记得回来。我没看出她有些讥讽的样子也许是她掩饰的很真实。
(十二)
信件是个女人的邮寄的,上面有香水的味道。我没有想到是聂米给我发的。走着走着,我把信丢进了垃圾桶,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联。
当我走出100米的距离后,我回头了,决定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话要说。里面是她的一张照片,脸色惨白。
她穿着宽大的白色的睡衣,站在雪地里,脚上套着凉拖。画了淡妆,她笑的很开心,头微微的朝向天,眉宇间是朱砂般的颜色。
一切尚且冰冷,一切已然青白。
最爱的人,无论怎样请让我这样称呼你。那晚你陪我聊了很长时间,我们又喝酒了,你说不让我喝而自己却喝醉了。我听见你一直在喊小米两个字,原来你喝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告诉你我就在你旁边,你紧紧的抱住我,灯微醺着光一样在你的身体满溢。我确定我是有些爱你了,我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在男人面前*。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知道你一直喊的“小米”两个字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但我还是真心的希望那就是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的人,不会再去奢求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