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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已经吃饱的韩冲推着儿子离开了酒吧。
14。神秘的猇(1)
柏老师怎么跟水蝮在一起吃饭?元旦过后开学两天了,峥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他知道水蝮是踏踏米中学的学生,也知道柏凌木曾教过水蝮。难道是巧合,两个人遇到一起了?水蝮不消说,柏老师是个非常忙的人哪!他跑到龙潭峪干什么?旅游?大冬天的。蹦极?他可是反对蹦极的。峥不知道,也不理解。或许,或许柏老师有什么事吧!只是那个水蝮,跟他们的班主任在一起,讨厌!
想过两天峥就不想了。他把心放在学习上,放在蹦极的乐趣上。他跟龙、翔、腾、虎还有楠谈了自己蹦极的感受,谈了蹦到极限的自豪,也谈了老爸对他的训斥。
楠说,吹呀,再吹就把自己吹上天了。
峥急了,吹什么呀,这可全是真的。
龙、翔、腾、虎听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有蹦过极。
龙说,峥,再请客咱别蹦迪了,去蹦极吧!听你这一说,我浑身都痒了。
还让我请客呀?甭想。
哎,哎,开始抠门了。楠挖峥。
别激我,就是不上当。峥开始耍滑头。
大伙都笑了,笑着说:没劲儿!
柏凌木将峥叫到化学办公室,问:听说你去龙潭峪蹦极了,真的吗?
峥说:真的,我还看见您了呢!
柏凌木心下一惊,忙说:噢,在什么地方?
峥想说在酒吧,怕柏凌木有什么秘密,便说:在车站,我们那辆车开动时,我看见您去坐车。
柏凌木的神经松弛了,说:有点事趁休息去了趟龙潭峪,蹦得不错吧?听同学们说你蹦几十米高呢!
峥微笑着说,我第一次蹦极,我爸带我去的。
那就好。柏凌木说。蹦极是项危险的运动,没有大人跟着可不行。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我这个人胆子太小,别说蹦极,连跳高都不行。早知道你去蹦,说啥也得过去看看,给你壮壮胆哪!
一转,又说:你猜我在龙潭峪碰上谁了?
峥摇头,说猜不着。
柏凌木说:我碰上水蝮了。
啊!峥吃了一惊,心想:柏老师提水蝮干吗?
那孩子从毕业就没干过好事。好不容易碰上他,同他一起吃了顿饭,狠狠训了他一顿。估计他不会再在英才路上抢包了。柏凌木说。这人哪,学好不容易,想学坏太快了。
望着柏凌木,峥不清楚该说什么,心想:还是当老师,到哪儿都不忘教育人。停了停,从口中蹦出一句:柏老师,您什么时候搬家呀?我们几个去给您帮忙吧!
好哇!柏凌木笑笑。
消除了对柏凌木和水蝮相处的疑虑,峥心里如同抽掉了一块儿坯。他们可以安安全全上学了,再不需要提防别人抢包了。而这,正是他要抓水蝮的目的。说心里话,他真的担心水蝮,尤其是圣诞节晚上矛盾的升级。水蝮要是报复他们呢?挤住其中的一个像打猇那样痛打一顿,谁又有什么办法?所以他得提防着水蝮。现在好了,柏老师教育了水蝮,他们自然不需要提防担心了。
峥这么想时,心底荡漾起阵阵轻松,连走路、骑车都不晓得先抬那只脚了。
峥骑着美利达上学,和诸多学生一起。
这天中午,他做完作业提前走出了学校。他要去新华书店买一本《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绿皮的,大本。语文老师说他的作文错别字连篇,再不规范规范,峥就成他们班的错别字大王了。他不想享有这个声誉,决定在错别字上下一番功夫。过去看书,囫囵吞枣,只看情节,哪管它字呀词呀!看来不管不行了。他决定规范自己。
峥很快买到一本《现代汉语规范字典》,走出书店,骑上美利达,一路飘飘飖飖向家里奔去。骑了一段路转过两个弯,正要加速超过两个骑车的女孩,眼下一闪,看见了猇。猇垂着头走在路边,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14。神秘的猇(2)
峥赶忙刹车下车。自从那天水蝮打猇被他和龙几个救起之后,他一直没有再见过猇。他不清楚猇在干什么。峥想喊住猇,又怕猇不理他逃跑,便推着车子跟在猇的后边,慢慢地。走了好长好长一段路,猇拐进了一条胡同。峥依旧跟着。快走到胡同尽头时,猇扭头向后望了一眼,看见了峥,显然有点很慌乱的样子,返身冲着峥跑来,也不搭话。正要从峥的一侧跑去,峥一横车子,挡住了猇。
干什么,你干吗跟着我?猇跟峥急。
猇你听我说,你这是干吗呢?我们几个谁惹你欺负你了?过去咱们那么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峥依旧用车子挡着猇。你不说清楚,今天就不让你走。
哇——猇突然蹲在地上哭了。
峥慌了,忙把车子抹正,欲拉起猇,孰料猇猛然站起,飕一下从他的一侧窜了出去。
峥怔忡着站在那里,好久,才回头看了一眼胡同的尽头。尽头,是一处用塑料搭起的棚子。
整整一下午,猇的影子都没有从峥的大脑里消失。他跑到哪里去了呢?他每天在干什么?为什么去哪条胡同里?这个猇,太神秘了。峥找不到答案,但他记下了那条胡同。莫非他家住在那里?对,猇一定与那条胡同有关。
下午放学,峥找来了龙。
晚上跟我去执行一项任务,我今天碰上猇了。
碰上猇有啥新鲜的,大惊小怪。
你去不去呀?
我没说不去,只是……
只是什么,嘴又馋了不是?峥揭龙。
懂我者,莫峥也。龙憨笑着。
峥和龙悄悄盯着那个胡同口,足足盯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华灯绽放人迹寥落的七八点钟,等上了不知从何处云游归来的猇。
猇垂着头走进了胡同,一副倦怠劳累的样子。
峥和龙轻轻跟了上去。
猇走到胡同尽头,掀起一挂脏兮兮的门帘,钻进了那间塑料棚子,拉亮电灯。
峥和龙愕然。
这,难道是猇的家?
是的,这儿正是猇的家。
峥和龙随即也掀起了门帘。猇吓了一跳,一看是峥和龙,讷讷地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峥将袋子里的两个牛肉火烧递过去,猇抱着狼吞虎咽吃起来。
龙说,慢慢吃,别噎着。眼里的泪却往外涌。
猇也落泪了,落着泪仍不停地啃着火烧。
为什么要躲我们?看着猇将两只火烧消灭殆尽,峥开始问话了。
不料,猇“噢噢”放起声来。
我两天没有吃饭了。爸说我长大了,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又不会去偷去抢。于是我学着那些捡破烂的翻垃圾筒,翻到什么吃什么。怕你们几个看见,我跑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那天,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水蝮。水蝮以为我跟踪他们,追上去不由分说就打我……
猇你为啥不跟我们说呢?我们给你报仇哇!峥说。
猇不吱声。
峥又问:为什么住在这破烂的地方?妈妈不管你吗?妈妈呢?
猇悲痛愈加了。
猇的老家在叠叠山北坡,是处标准的穷乡僻壤。旅游游不到那儿,开发开不到那儿,公路通不到那儿。真个是靠山吃不着山,临水喝不上水。去年夏天,猇的妈妈患了子宫癌,不久溘然离开了人间。爸爸带着猇艰难地生活。猇上的是四年级,学习蛮不错,可只上了半年,爸便让他辍学了。爸说:猇啊,在家咱也没法生活,跟爸一块儿进城去吧。猇跟着爸来到了城里。爸找了家工地去打工,儿子整天在街上闲逛。开始,猇跟着爸住在工地上,没多久有民工丢了东西,那民工硬说是猇拿的,气得爸狠狠打了猇一顿,跟猇一起搬了出来。一个在工地打工的农民,能在哪里寻住处呢?思来想去,狠着心撕了几米薄膜,在这里搭起了一个窝棚,父子俩住进了窝棚里。
14。神秘的猇(3)
起初,爸爸每天晚上都回来,还给猇捎回来一些吃的。也许是工地上太忙的缘故,渐渐地,爸爸不常回来了。有一天,爸爸对猇说:猇哇,已经十一岁了,该学着自己找点事做了,最起码不能饿肚子吧!别每天张着嘴等我喂你。我挣那俩钱,还得给你买衣服哩!猇没吱声,他不明白爸爸让他做什么。从那天起,爸不再给猇带吃的。猇终于明白,爸是让他自己养活自己呀!
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养活自己呢?猇开始学翻垃圾筒。自此,他的自尊他的欢笑他的仗义他的勇敢彻底被无奈和屈辱所湮没。 他成了一名标准的都市乞丐。这样的乞丐配得上和峥和龙玩儿吗?猇开始躲避疏远他们。
你为啥不跟我们说呢?峥揩了一下眼,重复着问了句。我们都能帮助你呀!
这么黑的天,住在这里,你不害怕吗?龙跟着问。
不怕。我怕饿。猇说,眼泪又出来了。
峥怎么也没想到都市里还有这样的悲惨社会。他的朋友——神秘的猇——就生活在这个社会里。这是二十一世纪正在崛起的伟大中国吗?这是他们天天爱着的社会主义吗?峥惶惑了。他多想多想给猇点什么呀!
第二天中午放学,峥买了小笼包子、油饼和茶叶蛋,跟龙一起给猇送去了。峥对猇说:从今天起,你别去翻垃圾筒了,我和龙每天给你送饭。记着,只要我们在,就不会让你饿着。
第三天给猇送食物时,峥还给猇拿来了一件破羽绒袄。说是破,其实峥只穿了一季。
第四天,龙也将自己的一条围巾送给了猇。
猇不说话,默默地吃。他的心里装有多少痛苦啊!峥和龙能将他的痛苦抹平吗?两个男孩看着猇,谁也找不出合适的话。
暗淡的窝棚里,三个男孩互相望着。忽然,门帘掀起,猇的爸爸走了进来。看见屋里多了两个孩子和地上摆着的饭菜,似乎明白了什么,拽起猇就要打,被峥和龙死死地拉住了。
叔叔,叔叔你干吗打他?峥问。
这些饭哪来的?猇的爸问。
峥和龙送的。猇颤颤兢兢说。
凭这我也得打你!猇的爸又要动手。让你锻炼锻炼,可好,你倒享上清福了,有人送吃送喝,这是你挣的吗?从小就依赖别人,长大呢,长大怎么办?
叔叔,他还是个孩子,你让他怎么锻炼呢?峥鼓着勇气说。
你们是干什么的?猇的爸反问峥和龙。
我们是踏踏米中学的学生,猇的朋友。龙说。
朋友,猇有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别是没干好事吧!猇的爸满脸坏意。
真是踏踏米中学的学生嘛!峥说。我叫韩峥,他叫尤龙,不信你去学校问问。
龙也说,秋天我们就认识了,猇还帮过我们呢!
别的我不管,这儿不准你们再来!猇他爸横扫了峥和龙一眼,转身出去了。
峥没想到猇会摊上这么一个爸爸,不关心儿子不说,还蛮不讲理,动手就打人。不是他和龙死死拉住他,猇肯定又得挨一顿打。他到底要干什么?想饿死儿子吗?说得好听,让猇去锻炼,锻炼就是去翻垃圾筒就是饿肚子吗?哼,黑心的爸爸!
气归气,峥的心仍旧在猇的身上。不让去也得去,决不能再让猇翻垃圾筒,决不能让猇活活给饿死。多么活泼可爱的一个男孩呀!这样想着,峥又约龙买了食物,骑车来到胡同里。走到胡同尽头一看,两个男孩又吃一惊:窝棚已经拆去,地上扔着几块碎砖头。
他们搬家了?龙不解地问。
这也叫家?峥说。他们会搬到哪里去呢?
装有食物的塑料袋子在龙的手里旋转。两个男孩就那么怔怔营营站着,望着。忽然,龙叫起来:峥,那儿有一张纸条。
不远处,一块儿砖下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峥弯腰捡起来,展开一看,是猇写给他们的留言。
峥、龙,谢谢你们关心我。其实我也不想连累你们。我爸让我锻炼是对的。我们要搬到别处去了,请你们不要再找我!
你们的好朋友:猇
望着那几行幼稚的文字,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15。生日Party(1)
鸡年的春节到来的时候,已过罢立春好几天了。年内的两场雪早已融化,天气变得暖融融的。这天上午,疯狂好多天过足电视剧瘾吃腻春节饭的韩峥决定到外边去看看。他不想逛商场,男孩子大都不爱逛商场,况且商场里人也太多;他也不想去公园,就那么几个破烂公园,就那么几件破烂玩艺,孩子们早看够了玩腻了;他更不愿在大街上溜达,一街两旁高低错落的建筑挤得人们难以喘气,张张望望着去看楼房,才真叫傻D;那么还去太极乐园吧,可蹦过极限的峥觉得一切都不好玩了,攀岩算什么,过山车算什么?峥对网吧也不多感兴趣。想来思去,他想到了爸的工地。对,到工地去看看。韩冲建了那么多小区,盖了那么多楼房,峥连房子是怎么盖起来的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语文老师不是让体验生活吗?去工地看看,还能学习一些知识呢!
新开工的工程叫“金海滩”,韩冲在电视剧里学的。如今的小区建设不都得与绿色与环保与文化与金钱联系吗?韩冲明白这一点,不然他能后来者居上?峥特佩服爸的这种拿来主义,只要在电视上看到哪个名字好,马上说,咱也建个什么什么小区。他建的那几处小区的名字都是从电视剧里学的。电视是假的,是作家编的,韩冲来个借假做真。买房人还以为这个老板的文化素养真高。
峥步行来到了金海滩工地。
工地上冷冷清清的,大铁门打着寒噤。由于民工回家过年,只剩下几个不愿回去的民工看门。看门拿双倍工资,还省力省心。峥走过去推开大铁门往里进,冷不丁被一个从工棚里窜出来的汉子拦住了。那汉子中等身材,四十来岁,黑不溜秋的,满脸的折皱让人记起一百万年前的古猿人。站在峥的面前,他凶巴巴地问:进去干什么,撒尿呀?L城街上的公厕相当少。
不撒尿,进去看看。峥说。
这是工地,不能随便进,知道吗?那人动手向外推峥。
哎,你怎么推我?峥嚷嚷,忽然觉得那人好面熟。记起来了,他不就是猇的爸爸吗?峥盯着那汉子。
就是不让进。那汉子也不示弱。
我要是非进呢?峥摆出了阔少爷的架式。
正在这时,又一个人从工棚里走来,见峥叉着腰站着,突然叫道:那不是峥吗,快进来,快进来!说着推开那汉子。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峥反问。
我是在盘古花园值班的小张啊!峥你忘了,我还在你家搬过东西呢!小张提醒峥。
峥想起来了。去年暑假,老爸要更换几件家俱,便找来几个保安帮忙,小张就是那时认识峥的,峥还给他们分发过纯净水。
哦,记起来了。峥说。你差点把我老爸的鱼缸碰碎,对吧?
小张笑了,问:大春节的,来这儿干什么?
峥说在家呆烦了,没地方去,转过来看看。说着欲跟小张往里走,谁知猇的爸却拉住了峥,说:对不起,不知道你们认识。
峥停住步子说:我可认出你了。猇现在在什么地方?
猇的爸睁大了眼睛问:你是……
我是踏踏米中学的学生,猇的朋友,你们韩总经理的公子。
峥字字掷地有声。
峥和猇再次相见是正月十五,灯节,还下着小雪,沙沙簌簌的。猇的爸将猇领到了工地。猇一见峥便哭了,说我好想好想你和龙,一直想你们,爸说他见着你了,我还不相信。
现在相信了吧?峥说。我看到你留的纸条了。
猇抽泣着说:春节前我想去你们学校找你们,后来没去成。
峥说,都放假了,你去哪儿找我们呢?别哭了,这不又见面了吗?走吧,今天是灯节,咱一块儿看灯去。
15。生日Party(2)
猇跟着峥走了。
古猿人垂着头蹲在地上。
这晚,猇穿的是峥送给他的羽绒袄,脸也认真地洗过了,虽不算白,却泛着亮光。峥买了冰糖葫芦,山药蛋的。两个人吃着走着说着。峥问了猇现在的生活情况,问了猇新搬的住址,还问了猇在家里上学的情况。
猇说:我在老家上四年级,第二学期,爸不让我上了。看着你们上学我就想回老家,可是爸不让,老家也没人管我……
峥不再提上学的事。他看出了猇对上学的渴望。峥把话题转移到了灯上,转移到了灯节上。
你们老家的灯节也这么热闹吗?望着熙熙攘攘观灯的人群,峥问。
才不呢!我们村一共几十户人家,一到晚上,各家闭门落闩,灯节也一样。猇说。
那么村上挂灯不挂?
挂,都挂在各自院里的树上。猇说。也有人往野外的坟头上送灯,说是给鬼照明的。
鬼也过灯节呀!峥乐了。那些灯比这儿的灯漂亮吗?他指了指大街两旁张挂的彩灯。
才不呢!都是纸糊的,里面插上一支蜡烛,像鸟笼子。
…………
这夜,猇跟峥走着说着看着。猇看到了城市灯节的绚丽斑斓,峥听到了农村灯节的枯燥落寞。
涌动的人流里,他们又撞上了龙。
峥仍骑着美利达上学。
骑着美利达上学的韩峥依旧没有忘掉猇。灯节同猇的看聊说笑,化解了分离多日的郁结。他们又知道了猇的下落。可是,仅仅为知道猇的下落吗?猇依然每日无所事事,依然是个流浪的男孩。峥的朋友,还让他再去翻垃圾筒吗?他心里酸楚起来。不能,一定得想办法帮帮猇。
下课时,峥又找来了龙。
猇每天还在街上流浪,要是再碰上水蝮和刺猬,该怎么办?峥说。
你说怎么办?龙反问。
咱得帮他。
怎么帮,还给他送食物?
峥摇了摇头,说:那能送到什么时候哇?
龙不接话,看着峥,似乎在等待峥的定夺。
峥也想不出好办法,又觉得猇那么流浪不妥。猇是他的好朋友哇!他的好朋友却生活在截然不同的天地里。他在天上,朋友在地下。他必须把猇拉到天上来,像他们一样快乐地生活。可他能拉得起猇吗?他还是个没有经济能力的学生啊!峥想了半天才说,要不跟猇商量商量,坚决不能让他再翻垃圾筒了。
龙说:猇要是也能上学多好。
峥一拍脑门说:对,让他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