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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来了不少人,都是同院子里的邻居,站在桌子边向秋林询问股票方面的问题。秋林就像回答文大妈一样对他们的提问有问必答,只要谁提起一个股票名,或者仅仅是一个股票代码,秋林马上就能说出这只股票当天的收盘价、近期的走势、从上市到现在的最高价位、最低价位以及主营什么、公司的背景情况包括主营行业的前景是好是坏,他全部一清二楚,了然于心,评说得简洁精当,口气却是十分地权威,由不得人不信服。他把所有听他说话的人都深深吸引住了,包括那些手上并没有股票只是对股市或者只是对他本人感兴趣的人。饭桌上一起吃饭的人也都听得入迷,连咀嚼都停止了。北星妈忙着上菜,又给来串门儿的街坊拿椅子递板凳,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吃完晚饭,谈股论市也告一段落,没走的邻居就留下来打麻将,热热闹闹开了两桌。陈陈没有上桌,不过她也没有走开,她帮婆婆削了水果一次一次往牌桌上送,替客人们斟茶。经过北星身边的时候他伸手轻轻拉住了她,在她耳边悄声问道:“今天你怎么这么贤惠呀?”陈陈一笑转身出去了。
牌局还没散秋林就要走了。他到厨房去跟北星妈告别,在门口正好遇到陈陈,便很随意地和她聊了两句,问她在哪儿上班,做些什么?陈陈告诉了他,他说:“那好啊,下次吃饭找你去!”
秋林走时杨家一家人还有一起玩牌的几位都到门口去送,陈陈还很少见到谁在这个家里和这个院里享受过如此的礼遇,可见这个秋林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陈陈很想看看这个受人敬重的人怎么样离去,他这样一身打扮,陈陈想象他应该是坐一辆黄包车走,没有黄包车也应该是步行,在众人的目送之下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很有几分中学语文课本里那些经典散文的意境。陈陈觉得如果秋林也是站在马路边上招手让一辆夏利或者富康出租车停在脚边然后一头钻进去,那跟俗人还有什么两样?正胡思乱想,她已经看到了结果――秋林随随便便走到一辆很旧的汽车前,开了门就上去了。他摇下一半车窗,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朝这边的人挥了挥手,他的目光在陈陈的脸上略略地停留了片刻,微微一笑,随后他的汽车就在胡同口消失了。
送别的人好像如梦方醒,很由衷地称赞着秋林,也有的称赞着秋林的汽车,嘴里发出赞叹不已的“啧啧”声,脚步散乱地重新回到屋里。
再坐下打牌好像滋味全不对了,有一种说不清的冷寂。就像一场好戏,角儿走了,剩下的就是很勉强的残局了。麻将桌上的人都有点儿没精打采,似乎秋林走了那个兴奋而有凝聚力的气场也随之散了,一个个都不像刚才那样情绪高昂。陈陈也一样,秋林一走,她的困劲儿就上来了。两桌牌匆匆就散了。
约会
几天之后,陈陈正在当班,有一个电话打来找她。电话是打到大梁办公室的,大梁让人来叫她。陈陈匆匆赶过去,“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却并没有回应。正要挂断,那边传来了一个不是很清晰,也不是很熟悉的声音,她飞快地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会是谁,那个声音说:“你已经忘记我了吧?我是秋林。”
陈陈丝毫没想到仅仅见过一面的秋林会给她打电话,心里涌过一阵惊喜,随后便本能地猜想到他大概是要来蓝天碧海吃饭,便说:“我没有忘记您,您是不是要过来吃饭?”
那边的电话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秋林说:“今天我已经吃过饭了,谢谢你,我不是为吃饭给你打电话的。那天人太多了,乱哄哄的没有机会跟你说话,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天,可以吗?”
惊喜的感觉在陈陈心里迅速扩大,同时也有一点意外,她兴奋得脸都红了。
没听到肯定的回答,秋林便说:“你很忙?没有时间?”
陈陈赶紧说:“不,我不忙,我有空。不过股票什么的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话筒里传来秋林的笑声,他说:“我保证不向你讨教股市行情就是了。”
陈陈也笑了,觉得这个秋林挺有意思,心里对和秋林见面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于是丝毫不绕弯子地对他说:“再过半小时我就下班了,到晚饭之前我都有空。”
“那太好了,我们今天就可以见面了。”秋林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快乐。
两人说好了时间和地点,挂断了电话。
想到过一会儿就能见到秋林,陈陈忍不住满心欢喜。她想起曾经有一位关系不算太深的男朋友对她说过的一句妙语:“有的人在你没记住他的时候就给你打来了电话,有的人在你已经忘记他的时候才打来电话,只有幸运的人才会在你刚好想念他的时候给你打来电话。”她并没有想念秋林,不过她还是承认秋林的这个电话来得很是时候。
陈陈放下电话正要出去,大梁微笑着对她说:“最近还挺好吧,看你气色很不错,在婆家还挺愉快吧?”
她点点头,她完全沉浸在刚才电话的情绪里,大梁说什么其实她并没有听清。大梁见她心不在焉的,笑笑,没再跟她多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陈陈和秋林在一家星巴克咖啡店见了面。和第一次见到的不一样,秋林没有穿他那件中式棉袄,而是一身西服,打着领带,提着一只黑色牛皮公事包,衬着苍白洁净的脸色,就像是直接从笔记本电脑、手机或者商务通的电视广告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典型的现代都市年轻有为的管理者形象。
见到陈陈,秋林有点喜形于色,露出两只兔牙笑着说:“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你见面了,我还怕你会像那些小姐一样至少要提前两个星期预约呢!”
“我没那么抢手!”陈陈飞快地回了一句。
秋林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柔文静的小妞如此伶牙俐齿,他莞尔一笑说:“抢手的其实往往是最可疑的,自以为抢手那就是可悲了。选股票有一条就是要绝对当心那种人人追捧的,人人说好的东西等到了你手上一定让你上当。股市的道理常常在别处也一样通用。”
陈陈笑起来:“你真深刻!”
秋林一笑:“谢谢夸奖!”
喝着滚烫的咖啡,陈陈对秋林说:“没见你之前我就总听到你的名字,我婆婆提起你就夸你,说你对股市特别懂行,料事如神,她说你一直在国外读书,你是学什么的?”
秋林说:“神学。”
陈陈笑道:“那就是说你做股票全靠上帝保佑啦?”
“最多只是一个方面吧,而且无法确认。”秋林故意略带沉吟地说。他换了比较认真的神情,“具体到每一只股票,每一次操作,我想恐怕上帝也没功夫那样事无巨细吧,这些细节问题看来还得由人自己动手来办。不是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人多少还得自己费点儿心出点儿力吧。所以呢,在神学之外,我还学了投资和理财。”
陈陈又一次笑起来:“你真逗!”
“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秋林说,“或者换一种说法,你看到的不过是短期效应,其实我很沉重,性格内向,拘谨腼腆,好相处但不好接近,这些在认识初期一般看不太出来,一到中后期就会变得明显和突出。”
陈陈笑说:“你说的就好像是一种什么病。”
秋林略一琢磨,哈哈大笑。
“我没看错你,你的确是一个聪明孩子。”他微笑着说,“知道吗?这么多年,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我对自己最自信的就是眼光不错,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秋林开车送陈陈回到蓝天碧海,他说:“今天我非常高兴,下次我还有荣幸请你喝咖啡吗?”
陈陈从自己电话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下呼机号递给秋林说:“你呼我吧。”
夜里下班回到家里,陈陈却没有对北星说起下午见了秋林,平常她跟别人来往都不瞒他,包括和谁通了电话,和谁一起逛了街、吃了饭等等,一件一件都会从头至尾说给他听,这几乎成为她婚后的一个习惯。所以她的朋友即使北星没见过也都听说过,感觉上都是些熟人,对他们也都很放心。而秋林本来就是北星家的亲戚,陈陈却还是有意隐瞒了跟他的这次见面。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心理要这样做,她甚至没有多想要是秋林随口说出来她岂不非常被动?不过凭本能她相信秋林绝对不会那样傻。
简单生活(一)
这次约会之后似乎就没了下文。刚开始的一两天里陈陈认为秋林肯定会给她打电话,她不时地拿出呼机看一看,生怕漏听了秋林的信息。尤其是到了中午时分,她莫名其妙地会有一种感觉,似乎秋林的电话马上就到,她会下意识地望一眼楼梯,看看大梁有没有让人来叫她。当然盼望之后便是失望。
闲着的时候陈陈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秋林,她想他应该是会打电话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让自己屡屡空等呢?当然他并没有对她说过要给她打电话,等是她自己的事。渐渐地她心里竟然有了一点委屈。
这一点跟她以往的经历不同,以往那些跟她约会、请她吃饭的人,都是很快就给她打来了电话,拿她的前男友的话说是“你还没记住他是谁他的电话就打来了”。秋林是一个例外,所以让她总有一点隐隐的心神不宁。
大约过去了两个多星期,陈陈已经不太想到秋林了,他呼了她。她飞奔过去回了电话,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喘息。
他第一句话就问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他打电话,好在他的嗓音非常温和,听上去并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陈陈还没来得及作出回答,秋林又问她:“我想你肯定是很有把握你不打电话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对不对?”
陈陈笑了,没想到他会反过来跟她计较一个电话。
秋林约她晚上下班后见面,问她有没有空,陈陈不假思索就回答他有空,其实这一天她早已经和北星约好下班后一起去看夜场电影。她给北星打电话说晚上电影不看了,也不让他来接她。和上次一样她没有说出是和秋林出去,只说今天餐馆要大扫除,可能下班会晚。撒完谎心里竟然非常安宁,随之有一缕期待和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她比平常早得多就离开了酒楼。走到门口有一辆发动着的汽车向她“嘀”地鸣了一声笛,她走过去,车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这一幕让她突然想到了何先生,那也是一个久违的人了,自从她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再没有见过,他也从此不来蓝天碧海吃饭了,连他帮朋友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陈陈下意识地想,跟秋林不会像和何先生那样吧?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马上就像一颗石子沉入湖水那样消失了。她看到秋林见到她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像孩子一般纯真和明净。
秋林一边开车一边说:“知道我在这儿等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想还不定有多少人在这儿等过你呢。”
这么明显的醋意让陈陈又惊又喜。她含糊地说:“肯定没你想的那么多吧。”
“哦,那还确实有!”秋林侧过脸看她一眼,咬着嘴唇笑了,自言自语般地说,“也是,这才合情合理。”
他把车开上了一条热闹的马路。
他问她:“想去哪里?”
陈陈说:“我没主意。”
秋林笑说:“你是年轻人,你应该有好玩的地方推荐给我。”
陈陈叹口气说:“我已经有好久不觉得自己是年轻人了。结婚以后我就很少出来玩了,上班累得要死,下班就回家,真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说完之后略有悔意,这话就像是在抱怨自己的婚姻,毕竟跟秋林这才刚刚见了第三面,而实际上她的婚姻生活也并不像她说的这么单调乏味。
简单生活(二)
好在秋林对她的话一听而过,没有往深处琢磨。他随口夸她道:“没想到你这么贤惠!”
陈陈听了略微一怔,随即觉得好笑。这话让她颇觉耳熟,那天秋林到家里去北星就这么说过她。陈陈心中暗想真没料到自己的“贤惠”竟然都与秋林有关。
秋林开着车穿街过巷,在一条僻静的胡同深处停了下来。他推开一扇朱漆小门,示意陈陈进去,里面光线很暗,原来是一家小酒吧。
里面客人不多,彼此坐得很远,酒吧显得空荡荡的。
秋林问她:“来过这儿吗?”
她摇头。
“听说过这个酒吧吗?”
她摇头。
“这个酒吧叫‘简单生活’,是不是有点儿意思?”
陈陈仔细打量了这个酒吧,的确比较简单,墙壁、柜台、桌椅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切雅致的或者庸俗的装饰在这里都看不到。简单之外还处处透着省俭,灯光黯淡,所有电灯没有灯罩,墙壁没有粉刷,房顶上的屋梁和橼子历历可见,桌椅都像小学生课桌一样窄小,甚至连窗户都节省掉了,只有墙角里两只老式的排气扇在呼呼地转动着。陈陈觉得这儿简直是简单到简陋了。她一点也看不出这个酒吧有什么好,不明白秋林怎么会推崇这样一个地方。
秋林说:“我非常喜欢这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这里非常简朴,而且非常简约,没有一样东西是多余的,不会让你透不过气儿来。”
陈陈心里一动,凭着女孩子天生的机敏她揣摸着秋林的话意,至少捕捉到了这样几层意思:一、秋林承认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有钱,事业又那样成功,那他因为什么而烦恼呢?二、秋林的生活里是否有他认为是“多余”的东西?三、秋林也会有透不过气儿来的时候?三层意思也是三个疑问,陈陈想了解秋林的兴趣又增进了一层。
秋林说:“其实生活里的东西不要多,关键是要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那么他是不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呢?如果没有,那他想要什么?
秋林的表情有点儿莫测高深,陈陈不知道他是在犹豫还是在酝酿着什么。但她直觉他肯定要对她说点儿什么,或者通过其它的方式对她表示点儿什么,以前类似的情形下通常就是如此。
果真他说:“知道吗?我见到你第一眼你就把我迷住了。”他停顿了片刻,“你身上有一种天真无邪的美,那么干净,那么纯洁,非常少见,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样。”
他凝望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然后他为她叫来了晚饭。一小盘金枪鱼色拉,半个用锡箔纸裹着的烤土豆,还有非常美味的意大利通心粉和一小块新鲜无比的蓝莓蛋糕。他吸着烟,用欣赏一个孩子的眼光看着她吃。他自己什么也不吃,只喝啤酒。
他们一直在酒吧里坐到深夜。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说多少具有实际意义的话,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默默地对坐着,听着酒吧里时而婉转时而喧闹的音乐,不时地相视一笑。他们一直坐到酒吧里的客人一个一个散去,最后连音乐也停止了。
酒吧又恢复了安静。秋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分别的时候秋林目光纯净地望着陈陈说:“其实能看看你我就觉得挺幸福的!”
像流星一闪而过(一)
好长一段秋林再没有在陈陈的生活里出现过。他没和她见过面,也没和她通过电话。他隐藏在一个一个沉闷而又沉重的日子后面,无声无息,让她的思念像酒一样地发酵,一天比一天变得强烈。不过她不会有所行动,她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她熟谙这方面的游戏规则,懂得以守为攻,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主动,一主动反而会失去主动的地位。陈陈和她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一样很少读小说,喜欢读流行杂志,因此掌握了不少简单易行的情场手法,对男人不像年长她们的女人那样抱着许多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相反对男人的目的和弱点看得比较明了。所以即使秋林不出现,陈陈也仍然有把握他并没有消失,她相信他不可能这样轻易地就消失了。她就像秋林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一样非常自信自己在这方面的判断。因此她就像一个孩子那样每天都在期待着可能出现的幸福。
果然不出所料,有一天秋林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蓝天碧海的门口。
陈陈恰好到门口送客,一眼就看见了秋林的汽车和坐在汽车里的秋林。她的心一下子加快了跳动。在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惊喜和幸福的感觉顿时让他们忘掉了一切。
那一段时间他们约会频繁,他们去得最多的就是简单生活。现在陈陈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坐在这里有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这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幽暗的,即使外面阳光灿烂,里面也需要像深夜一样亮着灯,让人丧失了对时间的感觉,包括季节、阴晴、冷暖等等,都是被改变了的,不太真实,却又并不虚假。在这里人生仿佛变得抽象了,那个庞大而喧闹的俗世被抛得远远的,就像过完冬季的棉衣,收到了箱柜的深处,藏在了眼睛看不见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家长里短,没有斤斤计较,也不需要小心谨慎,精心盘算,坐在这里可以身心放松,可以体会到一种宁静的喜悦,还有一种比喜悦更加轻盈更加透明的东西在空气中像看不见的烟雾一样升腾并且慢慢扩散,就像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气味。陈陈喜欢这种气味,不仅喜欢,她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
她完全清楚这种迷人的气味是什么它从何而来,但她却并不去深想。在那些午后和夜晚,她机智地用种种谎言和借口逃离酒楼和家庭,和秋林一起躲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体会一种心照不宣的快乐,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和什么不好,她也从来没有因此有什么自责的心理。相反秋林却比她沉重得多,他常常沉默,而且非常忧郁。
有一天秋林叹息着对陈陈说:“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复杂的问题和局面,可是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
他望着她,目光如此坦率又是如此深情,让她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几乎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移动,像微风一样轻柔,像水波一样透明,她感到了心跳和焦渴。但是他并没有行动,仍然安静地坐着,神情更加抑郁。
就在这个下午,秋林向她讲述了自己不如意的婚姻。
秋林说他的太太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她自己的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相反爱情在她心里从来没有位置。在他们新婚不久她就去了美国留学,一年之后他费尽周折终于也到了美国,但她却又去了德国,因为那里对她的专业发展更为有利。他们恋爱三年,结婚七年,在一起共同生活的时间加起来还不满一年。
“在个人生活方面我挺不幸的,”秋林说,“别人手到擒来的东西,对我来说总是很不容易得到。”
“我该怎么办?”秋林的眼睛里燃烧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