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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丽不屑地说:“恐怕是糊味儿吧?”
两个人暂时收了手,打算先把孩子哄睡。
北林笑着对晋丽说:“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塔塔说什么吗?小东西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人心变坏啦。我问他:说谁呐?谁人心变坏啦?他不肯说。我追问他,他吞吞吐吐地说:塔塔。我还问,他这才说――知道你儿子说什么吗?他说:是妈妈。”
晋丽大乐,一把把塔塔抱在怀里,问他:“是你这么说的吗?”
塔塔笑而不答,然后很使劲地点点头。
晋丽亲着他粉嫩的小脸蛋儿说:“再说一遍我听听!”
塔塔便奶声奶气地说:“人心变坏啦!”说完又“唉”地长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听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晋丽沉下脸来:“这种话小孩子怎么会说,还不是听来的?指不定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呢!”
北林说:“没人说你!”
塔塔搂住她的脖子问她:“晋丽,又谁得罪你了呀?”
会做人也是一门学问(一)
晋丽回来之后,婆婆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对她也比以往更亲热一些。老太太分寸把握得极好,没有一点儿虚张声势,亲热是通过关心体贴表现出来,让晋丽接受起来非常舒服。现在婆婆每天早上出去买菜前除了问陈陈想吃什么,也不忘了再问问晋丽;晋丽下班晚她也回回惦记着给她留菜,有时甚至专门给晋丽做一些她爱吃的。晋丽心里也清楚婆婆是通过这些与她和解,况且这一件件的小事由一个上了岁数的长辈不声不响地做出来,还是让她心里有一种大地回春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也就消了气。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和睦总是一件好事情,晋丽不是个不懂事的人,和婆婆的关系很快便正常起来。
而对陈陈的好婆婆却更加发自肺腑。有一天陈陈正在屋里梳妆打扮准备去上班,婆婆进来问她:“你们老板,那个大梁,他吸不吸烟?”
陈陈说:“我没留心,好像是吸烟的吧。”
她很奇怪婆婆问她这个。
婆婆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两条极品云烟,对陈陈说:“这两条烟你带给大梁,他送了十桌酒席给我们还没谢过他呢,你对他说这是一点小意思,改天请他来家里坐――就说是我说的。”
陈陈说:“这合适吗?他肯定不会要的。”
婆婆说:“就是谢谢他嘛!”
陈陈说:“多不好意思,再说别人看着多不好。”
婆婆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两条烟,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别人看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陈陈还是推托说:“算了吧,人家肯定不缺这个。”
婆婆说:“怎么叫算了呢?他有是他的,你送是你的,礼尚往来,这也是有来有往嘛!他对你那么好,你也得让他知道你领他的情。”又说,“我是怕你们想不到,才替你们想着点儿。礼多人不怪,听我的话,错不了的!”
陈陈带着两条香烟去上班,一路上心里都在发虚,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拿出来给大梁。她从来没给大梁送过东西,连当初进酒楼上班也没有给他送过礼,送东西给老板总有巴结之嫌,而且酒楼里的小姐一个个都是眼尖嘴毒极可恶的,要是让她们瞧见了,不定会说出点儿什么。她后悔真不该听婆婆的,弄得这么进退两难。一想到一会儿要办这么件伤脑筋的事,脊背上就有一阵一阵的热汗冒出来。
这一天陈陈始终就在神不守舍中度过。不仅把客人领错了包间,还把两张桌子的帐单给换错了,好在发现得及时,没出大错。恰好两边都是熟客,免不了拿她调笑几句。一整天都有点儿手忙脚乱,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疲惫。到晚上闲下来,她才瞅了一个机会去了大梁办公室。
大梁看到她来找他,有一点意外的惊喜。他正接电话,打手势让陈陈坐,三言两语草草结束了通话。挂上电话他笑着对她说:“你看我一天到晚尽忙些不相干的事,今天一晚上往这儿一坐电话就没断过,没一件正经事,全都是瞎忙。怎么样,这一段你好吗?”
陈陈点点头,欲言又止。
大梁问她:“找我有事吗?”
陈陈赶紧摇摇头,好像突然想起来似地把装着两条香烟的一个购物袋放在大梁办公桌了,脸微微地红起来,挺不好意思地说一句:“我婆婆让我给你的。”
大梁竟然也挺不好意思的,连说:“这么客气干嘛呢?”
把东西给了出去陈陈如释重负,话也利落了。她说:“我婆婆让我对你说谢谢你的酒席,还让你有空到家里坐。”
大梁笑说:“回去替我谢谢她。”他以一种非常体己的口气问陈陈,“你在婆家怎么样?我也没顾上问问你。”
陈陈便说了一些生活琐事,无外乎日常起居、公婆怎么待她、家里的人怎样、还有每天不落的牌局等等。大梁听得特别入神,听完沉吟良久说:“我真是一点都没想到你会嫁到这么一个人家去。那么一大家子人,相处起来肯定不简单,替你想想挺不容易的。”
陈陈说:“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我也不管他们家里的事,跟他们就是客客气气的。”
大梁说:“家里的事情说到底尽是些鸡毛蒜皮,你要较真也没法儿较真,也就是客客气气最好。”
大梁劝陈陈有空也学学打麻将,一家人个个都好这把牌,就她一个人不会,待在边上也怪别扭的。大梁还特意关照她:“我就担心你太清高,跟他们融不到一块儿。你在人家里,可别处处拿自己当外人,谁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好一点,谁对你不好,你也不要对他太差。宁肯自己吃点亏,一个家里的人,总归也要把大面子维护好。”
大梁一番话说得陈陈心里暖暖的,就是姐姐雪雪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叮嘱过她。母亲去世早,继母不管她的事,父亲又是事事依赖继母,根本操心不到她。没想到自己老板会给自己这么一番教导,真难为他心细如此。陈陈觉得大梁对她说这些话的神情就像一个大哥,只可惜她并没有这么一位大哥。
会做人也是一门学问(二)
经过大梁开导过之后陈陈首先想到的就是和晋丽改善关系。家里几个人,只有晋丽对她总是淡淡的,态度不冷不热。也说不出为什么,陈陈第一次在这个家里见到她对她就有一点儿畏惧,晋丽的气质和举止里有一种令她羡慕的东西,她讲究,优雅,也很优越,却并不过头。晋丽的伶牙俐齿和练达爽利也让她既喜欢又有点无所适从。总之她觉得这个人是不能惹的,却也不知道如何接近她。她也冷眼观察过晋丽,比如遇到一件不太情愿或是不太好办的事情,如果是自己,一上来就会流露出不耐烦,可晋丽不会,她会想个变通的法子,既不会难为对方,更不会难为自己,而且越是难弄的事情她越是沉得住气。陈陈发现晋丽的一个特点就是凡事她也一样从自己出发,为自己着想,却并不让别人感到不好接受,这就显出了她处事的老练和高明。而且晋丽头脑时刻都非常清醒,极少做错什么事情,这也让陈陈相当佩服。说心里话,在这个家里所有人当中,陈陈最感兴趣的就是晋丽,最想了解的也是晋丽。有时她见晋丽和李梅关在屋子里唧唧咕咕聊得那么投机,笑得那么开心,心里竟然又羡又妒。
晋丽赌气回娘家走了三四天自己又回来了,尽管谁也不提,她自己心里总是有点儿发虚。陈陈并不清楚这回事,还以为那几天她出差了呢。在晚饭桌上见到晋丽,陈陈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问她:“你出去啦?”
晋丽浅浅一笑,很平淡地答应一声:“嗯。”
陈陈见她穿了一件闪着暗光的藕合色新衣,料子比缎子要硬一些薄一些,有一点金属的质感,款式却是很古典的样子:琵琶钮扣,领子和袖口都有细细的镶滚,配上她一张尖尖的瓜子脸儿,就像油画里一位柔媚的仕女。陈陈便问她这件衣服是在哪儿买的,晋丽说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就在她父母家的楼下。婆婆的眼光马上扫了过来,又拐到了别处,转过脸去和北林说话。陈陈完全没有注意,还在一个劲儿问晋丽那家商店怎么走,晋丽却让婆婆这一眼看得有点儿心烦,心里清楚自己跑回娘家婆婆不过是表面上不介意,心里肯定是蛮在乎的,只是有话不说出来而已。心想要是自己单过,岂不省了这份闲气?晋丽正不自在,一抬头见老公正悄悄朝她眨着眼睛笑呢,看他这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如果没有他爹妈在这儿替他撑腰,他也不敢拿着那么大劲儿摆着那么大谱儿,肯定早就屁颠屁颠上门去接她回来了。想到这点更加气闷,三口两口吃完饭放下碗筷就回房间去了。
陈陈也看出了晋丽情绪不对,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心里惴惴的。婆婆及时向她递了一个眼色,脸上似笑非笑的,陈陈便清楚此事另有隐情,至少是与自己无关。
第二天晚上,陈陈拿了一支口红到晋丽屋里。口红也是藕合色的,晋丽一试,恰好和她的衣服颜色深浅一致,而且还带珠光,抹在嘴唇上跟衣料一样闪闪发亮。晋丽喜欢极了,高兴地说:“我还真为这件衣服去配过口红,没见到有这么一模一样的!”
见晋丽喜欢陈陈也非常高兴,笑说:“中午没事出去逛店,看到这支口红我心里闪了一下,觉得正好配你这件衣服。颜色这么一样,倒真是没想到!”
晋丽心想平常自己对她很一般,倒难为她是个有心的。又想到昨天晚饭桌上自己因为跟婆婆不开心对她很敷衍,心里便有几分歉意,便留她在自己屋里坐着,一起看电视连续剧,还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招待她。
几天之后塔塔过生日,陈陈特意到一家五星级饭店订做了一个无色素无香精的生日蛋糕,其实家门口外面不远处就有一家新开张的西饼屋,里面装修的气味还没有散尽。陈陈舍近求远,很合晋丽的心意。她对她儿子这么好,也让她心存感激。
晋丽很快就有了一个投桃报李的机会。陈陈从小就有痛经的毛病,一天晚上疼得特别厉害。这天北星在公司加班没回来,家里止痛药又刚好没有了。晋丽二话没说出去替她买药。除了止痛片之外还买了花红片、乌鸡白凤丸、益母草膏等等。那天外面刮着大风下着不小的雨,晋丽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淋湿了。
陈陈吃了药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有多久,醒来的时候疼劲儿就过去了。迷迷糊糊听见窗外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婆婆,进来的却是晋丽。
晋丽坐在她床边,说起她的病症,晋丽说:“你也没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每个月这么疼着,怎么好?”
陈陈说:“西医中医都看过,都不怎么管用。”
晋丽说:“过两天我找个朋友领你去,医院里也是有熟人好办事。你才这点子岁数,每个月这样闹一次,不是个事儿。”
会做人也是一门学问(三)
第二天晋丽恰好调休在家,见陈陈没胃口,亲自下厨为她炖了红枣桂圆粥,陈陈嫌甜不爱吃,她又给她做了一碗汤面,只放一点海米和切得细细的榨菜丝,配上两样清淡小菜,端到她房间里。晋丽这样待她,让陈陈心里很不过意。
妯娌两个又说了不少体己的话。晋丽说:“其实要说咱们也算同病相怜,像我们这样还跟公公婆婆一起住的在我同学朋友当中就不多了,我还有娘家在这里,你父母都不在这儿,比我更加不容易。”自然少不了要说到婆家,晋丽对她说,“这样的人家,坏心是不会有的,不过他们的好意也是势利的,总是自己家里的人好,儿媳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儿子,胳膊肘永远朝里拐,而且也是得罪不起的。”
晋丽举了李梅的例子。她说李梅和婆婆是“伤着了”,彼此心里别着劲儿,顶多也就是面和心不和。晋丽告诉陈陈,当初李梅和北疆谈恋爱那会儿就怀了孩子,两人打算赶紧结婚,孩子就好名正言顺地生下来。北疆在爹妈面前向来特别老实,这件事他也如实跟他们说了。老头儿老太太根本接受不了没过门的儿媳妇未婚先孕,差点儿就没同意这门婚事。老杨家一向以教子有方在街坊四邻之间引以为傲,自认为是一份体面的人家,极好面子,这种事情从来是他们老两口儿笑话别人家的材料,这回终于轮到自己了,事情出在了自己家里。他们真不知道大儿子大儿媳结婚五六个月就抱出一个脸如满月的孩子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放?说到最后,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北疆让李梅把孩子做掉才准结婚。北疆没辙,带李梅去医院打了胎。没想到真到明媒正娶之后李梅却再也没怀上过孩子,寻医问药这么多年,花的钱不计其数,却也没个结果。“李梅心里真是挺苦的。”晋丽说,尽管她从来没为这个当面埋怨过公婆,不过她时不常跟他们较劲儿,根子就在这上面。
陈陈一下子觉得李梅和婆婆别别扭扭的关系还有李梅的一些做派都好理解了。原来她一直闹不明白李梅为什么那么喜爱孩子,每次她来只要见了塔塔就一把抱在怀里,比人家亲生的儿子还要亲不够爱不够,水没顾上喝一口就抱着他上街去,回来的时候孩子手里口袋里总有几样新鲜玩艺儿。有时塔塔要什么东西,晋丽可能不答应,只要李梅知道了,绝对不会不满足他。所以塔塔见到大妈便特别高兴,因为她是最纵容他的人。有两次李梅带塔塔出去吃东西,孩子吃坏了,回来之后又吐又拉,婆婆便很不高兴。李梅刚一走老太太就十分恼火地在背后数落她没当过妈,做事不靠谱,对孩子尽胡来,还说以后不许她再带孩子出去。老太太是真火了,说出的话很不好听。晋丽听了都挂不住,替李梅分辩了两句,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小孩子吃坏是常事儿。老太太一听,出来的话更像刀子一样锋利,弄得谁也不敢再接嘴说句什么。最后老太太自己收了气说:“她自己爱怎么浪怎么浪去,她可别来招惹我孙子!”
又有一次塔塔出水痘,满脸满身都是小红疹,李梅专门请了假过来陪孩子。塔塔不舒服,她就一直抱着他。孩子睡着了,她也坐在床边一步不离,比晋丽还上心。陈陈进去送东西,看见她抚摸着塔塔的头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恰巧婆婆也看见了,回到北房就唠叨开了:“出个水痘算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咱家孩子小时候谁没出过?要她在旁边淌眼抹泪儿的干什么?她不过是塔塔的大妈,正经亲妈还没像她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呢!”又说,“她洗脸都要进什么美容院,还包这卡那卡的,别过了水痘去,白毁了一个爱美的人!”
陈陈问过北星李梅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自己不生一个?北星赶紧让她别多管。陈陈说我不过就是随便一问,北星说大概是生不出来吧。陈陈以为他随口敷衍,没再问下去,也没往心里去。从晋丽这儿才知道原来还真是事出有因。
陈陈感叹道:“如果你不说,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
“所以说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晋丽微笑着说,“你是个明白人,换别人我也就不说了,李梅有爱挑拨的毛病,不是我说她,她还有点儿恨人有笑人无,处事上面也欠缺一点儿,也难怪婆婆总看她不顺眼。俗话儿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要是在你面前说什么你也就是一听,如果跟你有关,你也别往心里去,随她去说;如果与你无关,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我想你也完全能够应付得了。”
陈陈很由衷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原来我只觉得你不好接近,没想到你待我这么真心,家里的事情我要是做错了什么,请你一定指点我。”
晋丽“嘿”地一笑说:“你别这么说,会做人也是一门学问,我清楚我自己也欠火候。”
一来二去,妯娌两个便日渐亲厚起来。
秋林
陈陈有一天提早回家,看到北房里坐着一个人,三十多岁年纪,长得非常清瘦,穿一件灰色的中式棉袄,头发中分,很像电影里二三十年代的旧文人。他安静地坐在八仙桌边,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陈陈觉得这个场面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不过这个人还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他看见陈陈走进来,眼光里也充满了新鲜之感,好像是她走错了门一样。他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对她微微地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陈陈正想转身出去,婆婆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满脸放光乐嗬嗬地对陈陈说:“你还没见过他吧?他就是秋林,你该叫他表哥。”又转脸对秋林说,“她是你弟妹陈陈,可惜你没喝上他们的喜酒!”
“是啊,我正好外出了。”他站起身,像英语教材上那样礼貌周全地对陈陈说,“认识你很高兴!”只不过是用中国话说的,还主动向陈陈伸出了手。
陈陈没想到跟家里的亲戚还要握手,一时有点慌了手脚。
婆婆在一边笑起来,说道:“秋林就是这么文质彬彬的,”她转过脸朝秋林说,“陈陈也不是外人,你不必客气!”
离晚饭的时间还早,婆婆就招呼公公拿牌出来打。陈陈刚学会不久,正是上瘾的时候。一听说要打麻将,就没急着回屋,顺手拿起热水瓶往秋林杯子里续了一点儿开水,秋林看她一眼,对她非常友好地笑笑。
牌桌放好,正好四个人。婆婆却没坐下,站在门口叫前院的文大妈,扬着嗓子说:“文大妈,我们家秋林来了,您过来玩会儿牌吧!”
文大妈马上就从屋里出来了,同样扬着嗓子说:“唷,秋林来啦,好久没见他了,我这就过来!”
文大妈跟北星妈一样也是个股民,一边打麻将一边不断向秋林打听行情。秋林有问必答,详详细细地替文大妈分析她手里拿着的几只股票哪只该留着哪只应该赶紧抛掉,文大妈听得非常认真,手上抓起了牌也忘了打。北星妈在一边看着,笑说:“见了秋林文大妈打牌都没心思了,一会儿打过牌你们再慢慢儿聊吧,正好我也想问问秋林呢。”
秋林笑说:“好说。”
秋林是东风,陈陈坐他下手,再下面是文大妈,北星爹北风收尾。不知为什么陈陈从学会打牌没一天像今天这么顺的,前四圈差不多都是她一个人和牌,脸上不由露出喜悦之色。每次她和了秋林就朝她一笑,两个人没说什么,几圈牌下来却有点儿心意相通。
北星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看见有邻居从窗户前经过,就满脸笑容地对人家说一句:“我家秋林来了!”听的人也十分兴奋,说:“秋林来啦,一会儿我们来看他!”
晚饭的时候来了不少人,都是同院子里的邻居,站在桌子边向秋林询问股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