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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也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心里隐约生出一丝忧虑。她在努力地适应他,按他所希望成为的那个人去改变,但她发现,波伏瓦不是她想要成为的人,她越是努力,就越不像她自己;她害怕继续这样下去,她不但做不了波伏瓦,她连自己是谁都要迷失了。这种精神和现实的分离带来的痛苦无法言喻,萧潇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孟昱在萧潇最痛苦最煎熬的时候对她说,你不应该整天沉溺在不可捉摸的幻境里,这是一份不真实的感情,你需要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来给你一份踏踏实实的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我会给你一份坚实而稳定的感情,答应我,好吗?可刘易根本就是一个生活在自己的理想王国之中,不善交际、不懂世情的堂吉诃德,他需要有一个可以站在他背后的女人来帮他打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萧潇觉得自己不能撇下刘易,她无法想象他没有她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继续跟刘易在一起,改变自己去迎合他,迟早会把自己给毁了。
临毕业前,正当萧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网友的游记,〃当你独自一人倘佯在云海绵长、宽广而细柔的沙滩,当你独自行走在这个城市纤尘不染的街道,当你呼吸着这个中国负离子含量最高的城市清新的空气,当你满眼被青绿的九里香和红艳的夹竹桃所占据,所有的悲伤和不快都会被驱散在习习的海风中。这是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告别悲伤的海滩,这是一个让人学会遗忘的城市,这是一个教我学会向往事说再见,对我说,嘿,生活,让我重新开始!一个生如夏花、死如浪花的地方。〃看到这段文字,她流泪了,她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就是要到她从来没有去过的云海,去到那个恬静得与世无争的城市生活,让时间帮她做出抉择,或者在那里尝试遗忘,学会向往事说再见。
毕业之际,萧潇和相处了四年的同学们吃完散伙饭,分离在即,大家马上要各奔东西,那种浓浓的离愁布满了她记忆的天空。她带着深刻的痛楚和刘易道别,他仍然那么忧伤,对她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爱情总有一天会死去,你离开也许是对的,或许这是拯救我们的爱情唯一的办法。如果分开一段时间后,仍忘不了对方,我们就重新开始。〃她没有说话,在他清秀的眉目间吻了一下,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她看见孟昱躲在那棵孤独的桦树下黯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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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五章 风继续吹(2)
萧潇带着对刘易无法割舍却又无能为力的爱,对孟昱的决绝、对自己的放逐来到云海。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她一个人独自在云海坚强地生活了下来。刚开始,她每天都会收到刘易发来的电子邮件,接着是一周两封,后来是一周一封,再后来是两周一封。半年之后,刘易的邮件开始变得没有规律,有时一个月都没有一封。最后一次收到他的邮件,是两个月前,在她离开云海去越南那个晨光初露的早上。
离开自习室,萧潇走到哲学系研究生宿舍楼前,站在一排高大的乔木之下。忽然她看见一头飘逸的长发飞扬在冬天萧瑟的北风里,正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泪水不禁模糊了她的双眼。定睛再看,萧潇发现刘易的身边有一个步履从容、脸色安详的女人,她的泪水马上止住了。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沧桑的印记。那个女人一脸慈爱地望着走上宿舍台阶的刘易,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那是汪明华副教授。萧潇的心里突然间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如同云海早春三月最风平浪静的海面。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但她明白,刘易想要的爱,只有那个女人能给,那个女人才能成为刘易的波伏瓦,她会体贴地照料他的日常起居,会给他她所不能给的全部。
已经有太多人说过爱是永恒,人们竭力想要通过什么来证明曾经深爱,或是竭力想留住刹那间的永远,所以有了那么多的天长地久和海枯石烂,但这些誓言在虚无的时间和无常的人生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孤独和寂寞把那些海誓山盟碾轧得碎如齑粉,那些誓言轻浮得如同晚风中飘散的青烟,短暂得如同黑暗夜空里转瞬即逝的烟花,早已风过无痕。刘易、孟昱、路引,令萧潇在斑驳陆离的情感世界中迷失。在这令人目乱神迷的感情涟漪之中,只有孟昱对她的爱是真正的永恒,因为孟昱的爱已经没有明天,不再有将来,这份爱让她感到与世界同在、没有被这个物质世界所遗弃,这份爱随着孟昱躯体的死去而升上苍茫的天穹,成为永恒。
朔风凛冽,萧潇望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如同看见天空在汩汩地滴血,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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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回到重庆的家里小住了几天。她父母对女儿突然回家感到很惊讶。在外地工作的两年多时间里,女儿除了春节放假,平日里难得有机会回家一趟。这次回来休假,萧潇的妈妈特别高兴,做了很多她从小就爱吃的东西,说女儿在外面工作辛苦,瘦了好多,要好好地补一补。萧潇她爸也专门请了两天假,在家专门陪女儿。萧潇尽量地表现出平静,不让内心的伤痛在父母面前显露出来,她不想父母为她操心。
在家里呆到第五天的时候,萧潇说假期到了,要回报社报到了。知女莫若母,萧潇她妈还是从她强装平静的笑容里察觉出了一丝异常,只是觉得女儿既然不愿意讲,还是不要多问的好,女儿已经长大了,不管是什么事情,她应该学会独自面对。萧潇执意不让父母送她上火车,买了从重庆到成都的车票,她要去看望孟昱的父母。
孟昱的家在成都城南神仙树片区的一个豪华住宅区里,那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小区内小桥流水,亭榭遍布,绿化带葱郁浓密,时值深冬,仍不减绿意,令萧潇想起了云海遮天蔽日的榕树和满城的九里香。
见到萧潇,孟母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孟父倒比较开明,开车带她到孟昱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和他小学、中学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孟父说,孟昱从小就特别淘气,从小到大没少让他们操心。念初中那会,有一年暑假,孟昱和班上的同学到青城山游玩,发现山上有人在盗伐珍贵林木。为了拍摄山上砍伐树木的盗伐者,他悄悄地离开同学,清晨四点就蹲守在那片林区里。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天放亮了,那些赶早来砍伐珍贵林木的人开始了他们疯狂的盗伐。孟昱躲在树林里用相机拍摄他们现场作案的时候,为了获取更好的光线和拍摄角度,他在移动时不小心被一个机警的盗木者发现了。几个拿着电锯、伐木斧的盗木者疯狂地围追堵截孟昱,孟昱为了逃避追赶,慌不择路,逃走时一不留神掉进了一个七八米深的山坳里,昏迷了过去。孟家出动了整个家族的力量,一天之后,终于在山坳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孟昱。孟昱所在之处,离悬崖边缘不到两米,如果不是照相机的带子挂在一株松树上,他早就掉进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了。家里人找到孟昱的时候,他右腿骨折,右肩韧带撕裂,身受重伤,处于休克的状态,但他仍然紧抱着怀中的照相机。见到孟昱的惨状,他的同学们都吓哭了。
孟昱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才出院,他写了一篇报道,配上图片,登在《成都日报》上,获得了成都市市委宣传部部长的慰问。说起这段往事,孟父脸上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萧潇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孟父的别克君威副驾驶座位上湿了一大片。孟父喉头哽咽,说:〃孟昱这孩子,从小就有远大的抱负,他想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他景仰的唐师曾、罗伯特卡帕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地记者。哎,我现在很后悔去年为什么没让他去科索沃,如果他去了,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说到这里,孟父把车停在马路边上,取出一筒抽纸,抽出一张递给萧潇,拍了拍萧潇的背,对她说:〃萧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别太责怪你自己,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将来,你好好找个人嫁了,只要你能偶尔想起孟昱,时不时抽空回来看看伯伯,孟昱在九泉之下也会很开心的。〃萧潇倒在孟父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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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五章 风继续吹(3)
孟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对萧潇说:〃孟昱笑的时候特别好看,每次他闯了祸,只要他一笑,跑过来搂着我喊〃爸〃的时候,我的心就软了。这是孟昱的日记,里面的内容我看都是写给你的。他要对你说的话都在里边,这个本子你拿去吧,当做是个纪念。〃萧潇点头接过了笔记本。
孟父给萧潇买了从成都到云海的机票,亲自把她送到机场。登机前,萧潇抱着孟昱他爸,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哽咽道:〃伯伯,我走了,明年我还回来看你们,你们要保重。〃
〃勇敢一点,孩子,生活里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孟昱他走了,走得很坦然,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他能放开手脚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祝愿他在那里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孩子,别难过,要朝前看,勇敢地生活下去。我儿子看中的人绝对不会错的,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记住,有什么事给伯伯打电话。〃
萧潇拭了拭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伯伯,我会的。〃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萧潇抚摸着孟昱的日记本,想起他对她至死不渝的爱,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翻开日记本,里面通篇写着她的名字,记录着孟昱这四年来对她的思念与爱慕。孟昱的字没有刘易的那么俊秀,可是每个字都那么用力,有股力透纸背的狠劲,那是孟昱用他的心化作对她的无限痴恋,用他的青春和生命铸就的永恒的爱。她翻到去年十二月七日的一篇,孟昱在日记里写道:
有一个多星期没写日记了,这段时间,我辞掉了工作,想去北京报考新华社,参加他们去科索沃维和部队的报道团。我叫爸爸帮我找一下他在北京的朋友,帮忙做一下推荐,那样的话成数就很大。爸爸不同意,我跟他吵了一架,他气得把那个从台湾带回来的琉璃花瓶都摔碎了。
其实我想去科索沃,是不想继续呆在国内。留在这里,我的生活被太多的回忆占据着,因为我忘不了萧潇,一刻都忘不了她。我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思考。见不到她,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萧潇离开重庆一年多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回来过一次,我专程跑到重庆去看她,还跟她去吃了一次串串香,辣得满身大汗。萧潇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比原来在学校的时候更成熟了,对事情的分析更有见地,对自己的理想也更坚定了。萧潇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她说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意大利的女记者法拉奇,采访过那么多的世界名人,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永远处于风口浪尖当中,有着一个新闻工作者所渴望的传奇壮丽的职业生涯。萧潇决意要做一个法拉奇式的记者,我知道,以她的才情,肯定可以成功的。也许,萧潇真的使我不能忘怀的,正是她这种浪漫的天性,她总是那么执著地去追求自己的人生,柔弱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颗坚定的心。只是,社会毕竟不是摩尔爵士笔下的乌托邦,我担心,她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那么多的险恶,那么多居心不良的人,我怕她受到伤害。
上个月,我到峨嵋山,在金顶帮萧潇求了一支签,上面写着:祸患相依,凶兆相伴。我问法师有没有能解咒的办法,法师说有,但是必须要由另外一个人来承担她的厄运,并且那个人要承受比萧潇本身所遭受的厄运更大的痛苦和磨难。在我的再三央求下,法师终于答应帮萧潇祈运,把她的不幸转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就是我。我向来是不信命的,可是,这次,我倒宁愿相信,让萧潇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只要她平安无事,只要她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一想起萧潇可爱的面容,我的心就醉了,为了她,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萧潇,我想你,你知道吗?
翻到孟昱的最后一篇日记,上面写着:
我刚从马来西亚回来,代表爸爸去那里参加了一个商务洽谈会。这次马来西亚之行真是糟糕透了,每一次和那些奸商的会晤都令我觉得恶心,觉得自己特虚伪、做作,这样的事情让我感到厌倦之极。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又梦见萧潇了。萧潇被困在一个很黑的山洞里,她软弱无力地躺在那个很黑的山洞里,周围没有光,都是一些嶙峋的怪石,洞口深处有一条很深的隧道,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萧潇好像受了伤,就跟那年我在青城山掉进山谷里一样,想动又动不了。洞穴里有一股奇怪的引力要把萧潇给吸过去,她想挣扎,但是她没有力气。我看着萧潇脸上流着泪,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哭过,可是这次,在梦中,我真的看见她哭了,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锥心的痛,我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外边没有星星,夜很黑。我突然间就很想萧潇,脑子里有一股特别强烈地想去看她的冲动。不行,我得去看她,也许,她有危险。我说过,我要保护她的,我一定要去看她。如果仅仅是随口说说,在萧潇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帮不上忙,这算什么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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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五章 风继续吹(4)
萧潇以泪洗面地看完孟昱的最后一篇日记,整个人像傻了似的,飞机在跑道上停稳,乘客们开始下机了,她还在座位上发呆。走出云海机场大厅的时候,萧潇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一弯腰,吐了起来,呕得连胆汁几乎都要流光了。机场一个值勤的保安向她走来,扶她到一排小冬青下的石凳坐下。萧潇示意感激地朝那个帅气的保安点了点头,保安向她回以一笑,走回了机场大厅。萧潇虚弱地靠在石凳上,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忽感坐着的石凳透过她的衣衫传来一阵钻心的寒冷,似要把她身上最后的一丝热量都吸收殆尽。
3
云海这年的冬天,寒风刺骨,阴冷得如同寒武纪的大风之夜。
路引在公司的东区和职工们一起给养殖场的鱼塘、虾塘清塘,把里面的基质全部换过,以保持泥土的养分充足,然后加入各种营养液,明年开春时就能养出更肥更壮的鱼虾。劳作了一个上午,路引回到办公室,发现刘主任急匆匆地跑过来,说:〃路助理,葛总刚刚到我的办公室,突然头晕,现在还躺在椅子上起不来呢。我看,你送他去医院看一下吧。〃
〃哦?怎么会这样,葛总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呀。我过去看看。〃
路引快步来到刘主任的办公室,发现葛总捂着腹部,脸色发青,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显然正在强忍疼痛。
〃葛总,你怎么了?〃路引关切地问。葛天卫摇了摇手,示意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葛总,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没事,老毛病又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你去给我冲杯白糖水来。〃
路引把白糖水端到葛天卫跟前,刘主任接过来,喂葛天卫喝了几口。葛天卫缓过劲来,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路引劝葛总休息两天,葛天卫说他这是以前在广东当兵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胃病,吃点药就没事了,让路引不用担心,回去做自己的事。
路引叮咛了葛总几句要他多注意休息,别太操劳,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路引想着这三年来,葛总年岁渐增,终日为公司的事奔波劳碌,妻子女儿又远在甘肃,没人照顾,独自一人,确实不容易。这段时间以来,他为感情分了太多的心,没有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来,公司的大事小事,很多都要葛总亲自过问,想到葛总对自己的器重和栽培,很是内疚。其实,他非常想把全副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是萧潇离开两个多月了,至今音信全无;兰月冰的温存又时不时地浮现,而对叶小曼的守候却很可能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空等。他心间涌上十分复杂的情绪,觉得自己的感情世界简直乱了套,根本无法让他静下心来考虑公司的事情。从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像对叶小曼那般对待任何一个别的女子,他应该对叶小曼始终保持坚贞的态度;但从精神上,萧潇已令他越轨;从感情和身体上,兰月冰更是使他彻底地背叛了叶小曼。他觉得很痛苦,但又无力摆脱萧潇和兰月冰的诱惑,如果继续像个苦行僧似的等下去,或许会像云海哥说的,把自己的青春都耽误掉了。他想过要忘记叶小曼,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不但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清晰,就像叶小曼送给他的那块玉佩,不因岁月的变迁而黯然失色,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光滑圆润。六年过去了,叶小曼仍然杳无音信。六年的时间,对于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而言,已经太长了,路引背负着对叶小曼的爱走过了他不再回头的青春。爱情是忠贞不渝的守候,似乎只是上帝和人类开的一个玩笑。
路引突然间从重重心事中回过神来,一种天外飞仙般的灵感让他抓起电话,拨通了《西南特区报》报社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个低沉的女子声音:〃你好,西南特区报,您找哪位?〃
路引觉得声音有点似曾相识,问道:〃请问,萧记者回来了吗?〃
〃你找我干吗?〃
路引大喜过望,失声道:〃萧潇,你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电话那头,萧潇冷冷冰冰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太好了,你平安回来就好。我晚上去接你,带你去吃川菜,吃水煮鱼,还有辣子鸡。〃萧潇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她回到云海之后,拿出这两年的积蓄,赔偿了照相机、摄像机、采访机的损失,她的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