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谢氏云低-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竹林里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笛声。



  云低心跳一滞。



  愣愣地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才回过神,急急提起长衫的衣摆,朝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跑去。只是脚下木屐不便,几次险些跌倒,云低索性脱掉木屐,赤着足继续朝那方向跑。



  竹林里虽积了厚厚的竹叶,但也时不时有细小的枝杈藏在其中。因而,当云低一路飞驰,跑到那笛声传出来的地方时,光裸的脚背脚底都已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这是云低来了半年的溪边,溪边有两块巨石,一块是自己常坐的。另一块,正半躺着一人,一袭青衣,一支翠色竹笛,一曲云低听了半年之久的曲子。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桓伊收了笛子,支起身朝后面望去。见果然是云低,便朝她展颜一笑。



  云低半晌不敢动弹,生怕是美梦一场。直到脚心里被划破的口子传来刺痛,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你……没有,没有死?”



  桓伊笑颜淡去蹙眉瞧着她,散乱的长发被一根发带胡乱束着,脸上满是仓惶疑惑之色,一袭白色长衫也是皱皱巴巴,脚下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见她脚背上正往外渗着血珠子,桓伊一跃从巨石上下来,边朝她走来边说:“怎么这样子就跑了出来,总不能是梦游着出来的。”



  云低见他愈走愈近,愈走愈近,面色渐渐泛起微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番模样,更是羞赧,连忙将光裸的赤足藏进长衫里。



  桓伊却走上前,蹲下身子,将她的长衫往一旁一拨。



  云低惊喝:“你作甚?”



  桓伊头也不抬的答道:“看看你这双脚废了没有。”



  云低闻言不好意思的又将脚向里挪了挪。



  桓伊皱眉抬起头看向云低,见她面色绯红,双眼直直盯向地面,看也不敢看自己。这才察觉她竟然是害羞了。



  桓伊抚了抚额,无奈的起身,与云低对面而立。



  云低正待抬头质问他,却猛地觉得眼前一晃。



  桓伊竟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云低急忙推阻着要下来。桓伊却冷了声音说:“你这脚再下地沾些灰尘,只怕真的便废了。”



  云低只好不再作声,任由他抱了朝来路走去。



  一路上桓伊面色都有些不好,云低竟然不敢再开口质问他。分明当日是他将她一掌击晕的,怎么现下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分明是他惹她伤心了一回,怎么连个解释都没有。



  进了院子,便瞧见戴逵悠哉悠哉的坐在石凳上独自下棋。云低这才想起来,先前竟然被他给诓了。于是气恼地开口道:“先生,你怎么骗我?”



  戴逵一抬头,便看到桓伊正抱着赤足的云低走进来。急忙广袖往上一抬。口中揄挪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云低正要开口驳斥。桓伊却先开口说道:“先进屋去包扎伤口。”



  云低只好闷闷的住了口,恼恨地望了戴逵一眼。



  戴逵见他二人进了房屋,才一收面上的笑意,一脸思索地朝屋里看了又看。



  -----------------------------------------------------------------------



  终于觉得有爱了,呵呵呵呵~
第六十章 一寸相思一寸危
  将云低抱进屋内,轻放在临窗的胡床上,桓伊就走到窗前将云低刚刚放下来的窗子又支开来。然后走到一个楠木柜子旁东翻西翻的找东西。



  方才噩梦乍醒时,这窗户开着,云低只觉得透窗而入的风很冷。就像梦中耳边那呼呼的凉风一般。然而现下,窗子仍旧开着,但是桓伊就在很近的地方,云低只觉清晨的阳关斜斜照射下来,很惬意。



  过了片刻,桓伊手中抱了一团东西朝云低走过来。



  待走近,方看清楚他抱着的是一些清理包扎伤口用的物品。



  他缓步走来,身上的夏衫许是因料子轻薄,便随着他的步履左右轻摆。桓伊身量修长,容貌出众,又生了一副温和如玉的气质。虽然是从稍暗的地方走过来,然而,短短几步路,他生生走出一份能使蓬荜生辉的优雅姿态。



  云低垂首暗叹,真真是天道不公啊。



  桓伊走至云低坐着的胡床旁边,就蹲下身子去瞧云低受伤的赤足。



  他瞧的很仔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半晌才确定没有过深的伤口。



  先前竹林中匆匆一瞥,云低就被桓伊抱了回来,一路上自然是不敢再细看他的模样。这时他正微垂了眸子,拿一些药细细摸匀到云低的伤处。云低偷偷睨了他一眼,见他涂的专注,便放下心来,细细的打量起他来。



  云低与桓伊相识多年,然而,细算起来,云低除了年少时第一次初见桓伊,被他出尘的容姿吸引,认真看过他的容貌。之后,竟再也没有细看过他。



  谢中郎家宴上那一次,是因为相隔甚远,云低身份所限也不敢四处张望。再相见时,云低又对他起了怨愤,更不曾好好看过他。



  至现在,经过豫州之事,经过安道先生的一番提醒,云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桓伊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这种情感不同于对龙驭,也不同于对王献之,就是一种生疏的,云低从未感受过的情感。云低有些困惑,她想从他的身上找出答案。



  可是。面若玉石般莹润,鼻子秀挺,嘴唇略薄显得有些寡情却又时时挂着温和笑意。桓伊,还是这个桓伊。唯有他那双记忆中总是莫测的眸子,因为低垂这头,云低看不清楚。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云低苦苦思索。



  蓦然,桓伊抬起头迎上云低正凝视的目光。



  桓伊唇角微扬,“阿云……”



  云低觉得仿佛瞬间被窥破了秘密,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支吾半天说了一句,“包的真好。”



  桓伊笑意更深。“阿云,才抹上药,还没包扎。”



  云低觉得“轰”的一声,血气直冲面颊。



  桓伊看了一会儿云低的窘态就复又垂了首去包扎已经抹上药的伤口。



  白色的锦带在他手中上下缠绕的灵巧,不消片刻,就包好了一只脚。既包的完全,又相对轻便。



  云低瞧着他熟练的手法,突然想起在建康时,初雪那次,琅琊王氏的精致马车里,外面有很多女郎追逐娇喊,可那人也是这般的专注。专注于自己的伤口,仿佛旁的都不重要……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才对桓伊有了别样的情绪?因为他也同子敬一样,对自己好?



  云低微蹙了眉头,想不出究竟。



  “可是扎的紧了?”



  云低正出神间,突然听见桓伊问了一句。一看,原来是桓伊已经将她脚上的伤口全处置妥当了。大概是自己蹙眉的动作让桓伊有了疑问。



  “不是。很好。”云低静静答道。



  桓伊站直身子,却仍半垂了头看向出神的云低。她面上的表情极温柔,就好像……就好像她看见那件白色的狐裘子时的表情。



  桓伊默不作声的看了她片刻,猝然出声问道:“阿云可是在想王献之?”



  云低正自出神,便顺口回道:“是啊,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桓伊眸光一黯,唇角微微扬起,口中淡淡道:“他,只怕不会很好……”说完转身朝房门走去,不再理会云低的追问。



  云低的脚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一时不知怎么着地,只能一叠声循着桓伊渐行渐远的背影追问:“子敬怎么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桓伊走出云低的房间,唇角挂着的淡笑一收,回眸朝房里看了一眼。面上阴晴不定。



  ……



  这是王献之离开豫州的第十四日,是豫州大捷后的第三日。



  王献之因为担心父亲,一路都令人急赶,已经到了淮南郡地界。



  这地方已经很接近长江,离东晋也更近了许多。按道理说,治安该是比北地好很多的。



  然而,一路行来都没有太多波折的队伍,偏在这里,被拦了下来。



  王献之不惯骑马,就同桃叶同乘一辆马车。从豫州追赶来的龙驭却受不了马车的憋闷,仍自骑了骏马走在队伍前头。



  这时,正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的的王献之,突觉得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王献之睁开双眸,面上微微露出几许困惑。车是上了琅琊王氏的标志的,又足有几十个精卫护佑左右,平常的流寇劫匪自然会敬而远之,所以这一路都很太平。王献之正欲掀帘问个缘故,却听见龙驭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了道路?”龙驭看见对方虽然人数不多,却显然不是平常的流寇。



  这些人一色的黑衣,手中所持兵刃也是统一的铁剑,进退间整齐划一,颇有秩序。听了龙驭的问话,领头的一个黑衣人并不回答,却长剑一指马车,问道:“车内可是琅琊王氏,九郎献之?”



  王献之听见来人问起自己,更加疑惑,将车帘一掀,看向来人。口中答道:“在下正是琅琊王献之。”



  王献之一语闭,就见问话的黑衣人将剑一挥,直直朝马车跃来。



  他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也紧随其后,与王氏兵卫打成一团。



  黑衣人这一剑来的突然,没有丝毫预兆,王献之一时愣在当下。他自小生活在琅琊王氏的光环下,何人提起琅琊王氏不是吹捧尊崇,哪曾想竟会有人一确认自己是琅琊王氏便挥剑直指?



  领头的黑衣人功夫不弱,又出手突然,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待回过神来急忙拿兵器去挡,却被后面的黑衣人拦了下来。连在队伍最前面的龙驭都只能急急挥出一鞭,将将擦破黑衣人的衣角,就眼睁睁瞧着他持剑朝王献之刺去。



  铁剑寒光,近在咫尺,王献之才回过神来。却避而不及。眼见铁剑就要长驱直入。忽然从车厢一侧闪出一个身影,往王献之身前一扑。



  铁剑入肉,飞溅出来的血花,扬起一片。



  却是坐在车厢一侧的桃叶飞身挡在了王献之身前。



  黑衣人看清刺中的并非王献之,暗骂一句,将铁剑一拔复又朝王献之刺去。



  却只是这一刺一抽的功夫,便失了先机。剑刚刚超前推出,黑衣人边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把长剑自身后穿过来,剑尖上还淋漓鲜血还有些温热。黑衣人缓慢的转过头,见是一个骑马的少年,他面色微寒,一双桃花眸透出几分不协调的冷厉。黑衣人又回头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王献之,便狠狠地一头栽下马去。



  龙驭急忙驱马上前,见王献之没有受伤,便稍稍放下心来。



  王献之于云低是一个特别的存在,龙驭很清楚。他真怕王献之出了什么事故,难以向云低交代。



  王献之面色苍白,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已经昏迷的桃叶。她的后背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仍自汩汩涌出血水。



  龙驭一跃自马上跳到马车上,不耐烦的将早已吓傻在地的马夫踢开。蹲下身捉了桃叶的手腕一扶,然后迅速自衣袖里掏出一瓶药粉,洒在桃叶的伤处。四处瞥了瞥,对王献之说:“可有扎伤口的东西?”



  王献之连忙将衣袍的一角一撕,扯下一条布带递给龙驭。



  龙驭仔细瞧了瞧那伤口,见洒了药粉之后流血缓缓止住了,就将布带沿了伤口缠住。



  王献之看着他扎完,小心翼翼的将桃叶扶到一旁的软榻上,问龙驭道:“她要紧么?可会危及性命?”



  龙驭撇了撇嘴,道:“不好说,看她造化吧。”他心中对这桃叶是没什么好感的。至于这恶感因何而来,却不清楚。只觉得这女子眼眸中藏了太多算计,不让人喜欢。再则,她自称是云低的婢女,却又跟在了王献之身边,还时时大献殷勤,这也让龙驭很不舒服。



  虽如此,到底是一条性命,龙驭只尽力救了,救不救得,只能看她自己了。



  做完,龙驭又转身投入到车外的混战中。车外的黑衣人渐渐被清了干净。他们功夫虽不错,毕竟人数吃亏,琅琊王氏的精兵也非泛泛,再有龙驭的帮忙,不消片刻,十几个黑衣人就尽余两三个了。那两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再反抗,竟将手中长剑朝自己脖颈一抹,自尽了。



  这些人,竟然是死士!看行动之间,他们分明就是为了取王献之性命而来。一时间不管是仍在马车中的王献之,还是马上的卫兵,或是龙驭,都惊的面面相觑。



  半晌方有卫兵首领向王献之请示,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妥当。



  王献之见躺在软榻上的桃叶,面色惨白,就吩咐说,“今日就且在附近找出地方先安置吧。”



  一行车马渐行渐远,只余下满地横陈的尸体和遍野刺目的鲜红。
第六十一章 究竟何人是良人
  “桃叶,桃叶……”



  半睡半醒,颠颠簸簸间总能听见一个润洁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在不断地唤着:桃叶。



  谁在喊桃叶?这名字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自家族没落,又在南渡途中与家人失散之后,被牙婆卖入谢府,自己就再也不叫桃叶了,而叫做镜花——这名字还是女郎给取的。



  女郎是多么尊贵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啊,她那么美,那么讨人喜爱,她是谢中丞唯一的嫡女。就连跟在她身边伺候的自己和水月都比旁的婢女多了几分高贵。



  然而,老天总是公平的,总不能给她所有优容。所以她也终究尝到了求不得的苦。甚至终为此失了性命。



  初初听闻她的死讯,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呢,有惊恐、有愧疚、有难过,意外的是,竟还有一丝丝窃喜。



  这个自幼就在心目中羡慕,慢慢衍变成嫉妒的女孩子,她终于不在了。终于,再也不用嫉妒了……



  可是她死了,却留了遗言,要把她所有的尊崇都赐给那个卑微的云低。



  凭什么呢。



  自己原也是士族女郎,最后却落得为人仆婢。凭什么那个云低就可以飞上枝头成了谢氏的女郎。



  难道自己以后还要去伺候这么卑微的一个人么。



  多么不甘心啊。



  脸颊上,云低给的那一巴掌似乎还留有微微的疼痛。



  于是,自己终于还是向谢中丞揭发了她。



  云低被逼得离开了谢府,自己如愿以偿。



  终于,也有人像自己一样,尝到了失去一切的滋味。



  ……



  看到床榻上的桃叶唇角微微扬了扬,王献之忙轻声唤道:“桃叶,桃叶……你醒了么?”



  为什么还在叫桃叶?是谁?胸口处为何这样疼?



  镜花强自抑着那股子钻心的痛感,费劲的撑开眼眸。入眼是一张精雕的黄花梨木床顶,吃力的微微转了转头,镜花便看见了一个面带担忧之色的男子。这人一身白衣,五官精致,气度不凡,即便是面色不太好,也难掩绝代风华。



  镜花摄于他的容光,半晌方才想起来这人是谁。“郎,郎君……”



  是了,这人是琅琊王氏的嫡系郎君,王献之。



  当初,云低离开谢府后,镜花因为在私底下诋毁云低,被府上的管事禀告给了中丞,本以为最多不过一顿责骂,谁知谢中丞竟勃然大怒,要将她卖去烟花之地。



  出身士族,便是再不济,镜花也绝不愿意自甘下贱。不得已,她便夜半偷偷逃出了谢府,换回了桃叶的名字,一路流浪出了建康。



  本来在这样兵荒马乱的世道,孤身一女子,桃叶不过是偷得一时的活命罢了。谁知桃叶偏偏转了运道,巧遇来豫州寻云低的王献之。于是她又巧言修辞一番,说自己是云低的贴身婢女,正是要远赴豫州寻找云低……



  “桃叶,你觉得你背上的伤,可好些了?”王献之打断镜花的沉思道。



  镜花眸光连闪,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再也不用做婢女镜花了,从今而后,自己就只是桃叶。因为,她以命救了琅琊王氏的郎君。



  片刻,她轻声道:“好多了,多谢郎君救命之恩。”



  王献之止住她挣扎着要起身的动作,“你本就是因为救我才受的这伤,怎么能说是我救了你?”顿了顿,王献之又道:“此番你因我差点失了性命,献之铭记此情,必当重谢。”



  “重谢……”桃叶口中呢喃了这一句,又抬头环视房间一圈,“郎君,我们已回到建康了?”



  王献之点头道:“这里便是乌衣巷王府,你重伤昏迷,路上又药石不济,我怕耽误了医治,就一路急赶了回来。”



  原来这里竟是琅琊王氏的府邸啊……琅琊王氏……多么高不可攀的贵族。若能留在这里,该多好……



  桃叶微闭上双眸,陶醉的深吸一口气。觉得这空气都比别处的分外香甜些。



  “郎君……”半晌,桃叶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开口。



  “怎地?”



  “你不是说要重谢于我么?那我能不能求你收了我做妾。”



  王献之乍闻她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桃叶又说:“桃叶自知身份低微,哪怕无名无份桃叶也愿意……”哪怕是无名无份,只要能做了王九郎的妇人,只要能留在这王府。这辈子,锦衣玉食再也受用不尽了。



  王献之已从初时的震惊回过神来,面色纠结,沉吟着没有开口。



  桃叶叹息一声道:“非是桃叶挟恩求报,只因桃叶确实深慕郎君。若非如此,当日桃叶也不会奋不顾己。若郎君实在嫌弃桃叶卑微……”说道这里,桃叶的声音已带了一丝丝哽咽。



  王献之摆摆手道:“献之并非看轻桃叶,只是……献之已有心爱的女子,只怕要辜负了桃叶……”



  桃叶眸中闪烁着微微泪意,轻摇头道:“桃叶不在乎,只要郎君肯收了桃叶……”她在赌,她赌王献之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她赌王献之不是看重门第的人,她赌王献之的良善。



  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