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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谁触动不了谁！
“姐姐，你说这音乐盒是舞蹈大赛得来的奖品？我碰巧知道它是‘死者’送给你的呢。”
苏荃歇相当明显的愣了一下，可她没有化解尴尬的意图，看向苏定方的眼神更加不信任了，“所以我丝毫不怀疑你和殷写之商量了什么。”
这句话算撇清界限？宁肯相信自己的臆测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亲人？
所以她就认定了我会背叛她？
苏定方无奈，“对，所以你告诉我吧，关于这个音乐盒的秘密。”
你明知道我对这个音乐盒有着莫大的好奇，大半夜的利用它引诱我走到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欣赏夜色？
“秘密？”苏荃歇表情称得上是惊恐，她大睁着眼睛对苏定方的言语嗤之以鼻，“没有秘密。”
人品怎么如此善变！苏定方自觉没有触到苏荃歇的底线，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挽回自己起初输掉心态的自尊还是另有恶意，不过他已经失去的耐心，即使让她自动陈述秘密看上去是那般可笑而不可能。
“那你是因为爱殷年之才把这个音乐盒保留一年，为了作纪念才撒谎扮可怜阻止警察带走它？”
这句话已经结束了对苏荃歇自尊心的维护了，苏定方变得相当不耐烦。
可苏荃歇的回嘴是苏定方始料未及的，“我从来没喜欢过这种人！”
这算什么？死后撇清？还是为了她可笑的自尊心？
不曾得到就不会失去，不曾爱过就不会伤心？
苏定方几乎是以夸张的语气讽刺的重复道，“这种人？”
“我没有想过爱他，我也不愿意承担孩子的责任，这一切……根本不是，只是为了这个音乐盒而已！”
苏定方没听明白，但很清楚苏荃歇想趁机坦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辛，他很清楚苏荃歇急需帮助但情绪激动以至口至不清，但他还是好整以暇的，以玩味的姿态逗弄这个可怜的姐姐。
因为不屑，才能维护他从小被隐瞒欺骗的最后的尊严。
尽管心中疑窦丛生，苏定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不可置信的感慨，他指着苏荃歇手里的音乐盒，“怎么，为了它，做出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毁了自己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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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八音盒里的秘密
苏荃歇的神色不知道用嫌恶来形容合适还是说因为亲人的漠不关心而心灰意冷，“怎么可能，我是为了他才……”
他？苏定方有些听糊涂了，不过这个他……苏定方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是谁？”
苏荃歇突然缄默不语。
“这么说，你是爱上了另一个人，为了这个人，你才接近殷年之，为了得到这个音乐盒，你才被迫和殷年之发生关系？”
苏荃歇沉默了良久，突然狠狠的点了点头。
苏定方已经搞不清其间的关系了，哪能因为一个音乐盒搞出如此狗血的事情！
“音乐盒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请你告诉我！”
苏定方突然有一种真相即将大白被却生生扼住了咽喉的错觉。
苏荃歇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人是——伏夜留！我怎么会这么傻…为了这种照片，毁了我！是他害了我，他还不要我！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也没有价值了……”
语无伦次的苏荃歇苏定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模样叹了口气，“或许，也并不是没有价值。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
“嗯？”苏荃歇睁着通红的双眼凝视他，用眼神催促他讲下文。
“你知道这个照片的用途吗？”苏定方伸手接过苏荃歇刚才从音乐盒暗层里抽出的照片问她。
苏荃歇凝视着照片，求助般摇了摇头。
“伏夜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你的遭遇即使没对我说，母亲恐怕也知道了吧？”
见她点了点头，苏定方继续说，“凭母亲的人际关系还搞不定他——我是说母亲即使知道你有意瞒她，但依她的性子也会设法帮你讨回公道，但是这个公道没有讨回来，这只能说明——伏夜留有极强的背景。”
“你是说殷年之其实是他杀的？凭他的硬背景没人会查到他头上？”
苏定方及时阻断苏荃歇的臆测，“相反，如果他明确照片在你手里了，他还干嘛在一年之后去杀殷年之？！”他只要搞定你就行了。
“那么说明他还是有不知情的消息？”
“我是不清楚你在搞到这个音乐盒的时候是怎么对他说的，总之他肯狠心让曾经喜欢自己的女人做诱饵去换东西，绝不会没有价值吧。”
“那么，如果是他杀的殷年之，即是说他一直料定了我全心为他，照片放在我这里很安全。但不知怎么又有消息说照片回到了殷年之手里，所以放弃了对我的追索，从而杀了殷年之？”
这个推理让苏定方深感头痛，姐姐啊姐姐，你真的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吗？
这也可能，不过想伏夜留这种人，重要的东西还是认为自己掌握着比较安全吧？所以当时你的情况一定让他误以为你没有得到照片，认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把你甩了，而恰巧那时他得到情报照片也不在殷年之手里——可见这便没了杀他的必要，而一年后他又得到消息，照片似乎回到了殷年之手上。那么，消失的照片在这一年去了哪里呢？全天下把柄聚集地，甚至可以以把柄换把柄，运气好的话还能销毁自己所有过错的证据的地方在哪里呢？”
“西格堂！”苏荃歇脸色灰暗的惊呼！
再次声明苏定方没有和西格堂有过任何交易，此时的他仍然怀疑这个人人口中可怕是存在是一种信仰般的虚构，但为了让苏荃歇坦白，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引导她的思维，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老实说，苏荃歇的事情，勾不起他的任何兴趣，既然你们认为此时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必要非要搀和一脚，但是殷年之的死、余栖川的失踪，连成一线的交汇在意外之中情理之内都和伏夜留有关。
看样子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
是不是真的和西格堂有关苏定方没兴趣，但是苏荃歇，她最好这么想，这个能够解释整个真相触摸全部真实的结界线索的尽头。
苏定方再次为自己的冷血寒心。
“看来西格堂也握住了你一年前的这个把柄呢。”一般人除了在非常时期不小心听到这么个人，除了被威胁者，知道西格堂存在并拿在台面上说的人恐怕寥寥无几吧。多数人不是尚无威胁，就是死命不承认自己有把柄被人握住，以此澄清自己是好人，背后并没有可以被人威胁的花名堂。
可人生在世有谁真的可以无拘无束的活着？
“所以我推想，伏夜留在一年后意外地知道照片不在西格堂那里，接下来怀疑的，便是殷年之了。而他过分相信你，深信这么爱他的你知道照片的下落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把照片给他，挽回他的心。所以说，他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了，因为恰好你将照片隐瞒了一年。”
他高估了你对他的用心，因为他不了解你，爱情不是生命，你的尊严才是一切。
“这么说是我害死了殷年之，伏夜留认为照片不在我手上，下一个目标他深信不是我，那即是要杀了殷写之？！”
苏定方意味深长的一笑，“殷写之的安危你不用担心，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还不知道照片一事，哪怕伏夜留接近殷写之，不知道照片确切下落他也不敢贸然行事痛下杀手。”苏定方分析道，“下面来说照片与伏夜留的关系。你看，这张照片是一张肇事照片，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右下角时间显示是去年，事发一年了，照片上的重要人物有两个，幸好都不是背影还可以根据一定情况判断这些是谁，这个手拿破玻璃瓶的是陆危臣——几年前名声很大的七中老大，几乎在初二我就听说过这号人了，他经常穿着七中的制服造反生事耀武扬威。照片上他正拿着凶器刺入身旁警察的太阳穴——看样子这警察必死无疑不是吗？这个是关键。从照片的角度看，陆危臣恐怕是故意行凶，这可以说是陆危臣的犯案证据吧？去年报纸上不是登了一件大事吗？一个警官见街边打架单独劝阻——临时发现的——然后被刺死，学校不是有专题讲座叫我们善待身边同学抵制校园暴力？反正不管怎样，那位警官死了，凶手逃逸，也没找到凶器，据死者女儿描述是一个中学生，那小孩似乎吓坏了，也没说清楚外貌特征。事情沸沸扬扬地闹了几个月，当时你记得警察全市查校搜捕吧？依这件事发生的日期看，你还没和伏夜留认识，不过哪有杀了人还规规矩矩来上课的呢？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你再看这边表情格外惊悚的这个——”
被苏定方的措辞逗的嫣然一笑，苏荃歇看向他所指之人——
“伏夜留！”
“对，那时陆危臣高二，伏夜留高一，这个现场都是他们老规矩打群架的地方，作为十中新任老大的陆危臣找伏夜留单挑，看伏夜留这个表情估计是输了，后来发展成群架。但小巷这种地方太显眼，于是引来了一个下班接女儿回家的警察。这也难怪今年他们全选在工地，不过警方从这件事也提高了警惕，因此今年他们没有打成。”
“那伏夜留企图得到这张照片是为了……？”
“他也是肇事者之一，况且因为输了，一定对陆危臣怀恨在心吧？我记得昨天群架开场白，伏夜留就说了句‘陆危臣怎么没来’，他还带了一帮人去，显然是陆危臣给他留下的后遗症，似乎还并不知道十中老大已经换成师具琊了。”
“你怎么知道群架开场白？你这几天不是寻人吗？如果你在现场你恐怕很清楚你寻找的人是谁吧。弟弟，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段开场白只是我听我同学说的，当然你该知道我在学生会做过一年干事，有一两个耳目什么的也不稀奇，反正我是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伏夜留能这么大胆的前去，想必是有备无患的。”
“那他去打群架，有不在场证明的，他怎么去杀殷年之？叫别人不可能的吧？我相信文学社诗社那帮女生绝不可能为他卖命至此！先不说要别人替自己杀人这个难度，在弄死殷年之之前，他会索要照片的对吧，伏夜留怎么可能放心别人去拿自己还在其中的照片？！殷年之绝不是他杀的！”
看样子伏夜留不了解苏荃歇，而姐姐还真的是了解伏夜留啊，苏定方三下两下就得手了伏夜留的情报，暗自窃喜时不禁思虑。那么照这样看，杀殷年之的，究竟是谁呢？
这和余栖川有关系吗？
还是说，余栖川在伏夜留手下做事本来就是一件极具危险的事情。
原本仅仅是在调查余栖川失踪下落的苏定方，在殷写之的央求和为苏荃歇保全的分析后恐怕已经搅进这照片后的恩怨了呢。
虽关乎苏荃歇的名声，但苏定方还是将照片一事披露给了巫答语，
春运真的很挤，家人团圆太开心了！
第十九章 假如是你回归
相约这件事在找到余栖川后对她说，让她脱离伏夜留的掌握，这个人毕竟太危险。
“喂！吃饱喝足了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啊！”师具琊不满道，“也过来帮我洗洗碗啊。”
余栖川不情愿地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我顶你个肺，我是病人啊……是病人！”
师具琊呈呆愣状态，余栖川这个“顶你个肺”出现的意外不合时宜，空气中弥漫着滑稽的氛围，他偷偷瞅了眼大模大样把腿靠在茶几上的余栖川，语气平和是说，“病人也要多做运动，哪有你这么休养生息的？！嗯？还不过来！”
角色成功从虽事殊切换到师具琊，他扯住余栖川的衣襟直往厨房拖，“老子供你吃住，多多少少也给我干点儿活！”
“老板，你这是压榨农民工啊？”余栖川做出了苦瓜脸，“哪有人又做饭又洗碗的？分工合作你懂不懂？一般来说是妻子做饭丈夫洗碗这个是定律，你……”
“我？我怎么了？大不了为何你一起洗！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过说真的还没见过你这么黏人的妻子，看你的肺没被插多久啊，就别赖在我这里了，我独自闯江湖也一年有余了，突然要照顾你这个病人还不是很适应。好的差不多了我就送你回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遭闲言闲语的……”
“孤男寡女？”余栖川的脸色说不出的怪异，怎么看不是两个少年实则少女吗？“不好意思啊，我只看见一个矮子和一个平凡的帅哥。”
见余栖川装傻，师具琊赶紧申辩道，“老子已经说了一米七二在女生中是模特身高了好吧？”师具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道。
“哎呀怎么办呢，人家有一米七六呢……”余栖川装恶心道。
“滚去太平洋，赶紧的！你丫男人婆是吧？！别来刺激我！”师具琊差点敲破一只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暴呢？”余栖川故作惊讶的长大了嘴以示吃惊，“你都和我睡过了，居然还这么冷淡，呜呜呜……”他说的是自己在师具琊家养伤，昨晚师具琊睡觉不安稳一下子滚下床摔在地铺上的余栖川身上结果将就着睡着的事情。不过这两个傻瓜当时都没有察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只有这次不小心摔下床好吧？”师具琊气血上涌，立即红成了番茄脸。
“言下之意就是以前从没有过？”余栖川看着师具琊红着脸低下头，恶意道，“直到我这个极品美男来了你就翻身扑下床……？”
“我说……”气急了的师具琊扬起拳头就开打。
于是，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人前往了送行之路。
“你这累赘太麻烦了，养了三天我就没精力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自己走路吧。”
“你怎么说话像个老人似的？明明都把我背到家门口了……”
“嗯，别贫了，我刚在你们十中的地盘上撒了野不怎么方便出现。我走了，别太想我，你自己小心点。”
小心什么？小心被调查还是小心照料自己？！
余栖川一瞬间觉得，“师具琊”这个人，道听途说多么多么可怕，其实还真是相当臭味相投的朋友。
风声、光，模糊的道路里映出谁的影子？
席卷起微尘的狂风吹过，黄昏的光透过雕花玻璃反射到巫答语的眼镜片上。
路的尽头，原来还有人在等他回家。
“余栖川！”巫答语毫不犹豫的奋力一吼。
尽头的少年扬起了迷惑的脸，眼神涣散不知焦距何处，迷离的眼定格在飞奔前来的少年身上，阳光下少年的笑容荡漾起了温暖的弧度。
“啊？巫答语，真……”巧字还没有说出口，巫答语就扑上了迷茫的余栖川。被搂住的他不知所措的扬起了手，犹疑不决是不是该用手安抚一下巫答语的脑袋。语气轻缓而温柔的问，“怎么啦？”
少年羞涩的颔首，由于男生总是比女生发育得晚，巫答语比起余栖川，只到了他的肩头。巫答语涨红了脸站出一段距离，生气道，“你这混蛋，这么多天究竟去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啊！”
“很辛苦，嗯。”余栖川顺势笃定地补充，颔首点头的样子分外沉稳，眼神却透露出意外的狡黠，接着又是逗趣般的揉鼻子微笑，“这几天？明明才不过两天而已啊。”
距离巫答语和余栖川三步半的苏定方停止了近一步的动作。
此刻余栖川的样子是苏定方从未见过的可爱，他像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小孩子，鼻头微红，眼神闪烁不定，语气支吾地说出自己被敌方——七中的家伙伤了一刀，又被敌方老大领回去疗伤的全过程。
“什么？你被师具琊带回家疗伤？！”
这不是问题吧！远处的苏定方紧张道，“伤势怎么样了？”
这时余栖川才注意到苏定方的存在，这几年他越发近视，没带眼镜的话眼前模糊一片，看不起三米外的任何东西，而苏定方，恰好就在三米外。
而巫答语还在喋喋不休，“你找我或者实在不行苏定方都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吧。”
还嘟囔了嘴表示不满！见巫答语一副卖萌样，苏定方真恨不得把他故作不爽的嘴撕掉！卖萌什么的都去死吧！
“你是女孩子啊，你怎么能单独和一个男生住在一个屋檐下呢？何况是七中！那可是死对头！你怎么放心和师具琊一起？那家伙不仅不好惹，你没想过后果吗？万一他发现了你的秘密把你囚禁起来怎么办？那可是极有可能把你当作人质的可能的。”
不错，还知道关心余栖川了呢，这番话不光是担心也见智商提高，人质什么的预见性也很有实施的建设性，当然前提是排除余栖川对十中学生会会长的重要性的话。苏定方冷笑。
听完巫答语的一番关心，余栖川一边为居然有人关心自己而感动，一边暗笑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师具琊在别人口中居然是这么危险的存在。可真正悲哀的是，人质，就算师具琊真的有那么邪恶把自己扣留在七中，十中的学生会长伏夜留，真的会把余栖川视作他演讲中的兄弟姐妹吗？
十中常年以学校中的标兵，升学率之王标榜自己，但是学生间除了拼命拼成绩相互妒忌外，谁敢说自己敢和七中比义气？
和苏定方眼神一样复杂的，是余栖川的心。可他还能怎么样呢？他只能说，“没办法啊，我总不能呆在现场等警察过来把我抓去拘留啊，当时场面混乱，伏夜留自顾不暇，怎么会留下来管受伤的我？师具琊肯带我逃离现场并且疗伤，给我这么多天恢复期不受医疗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余栖川这番话到有些反讽的无奈，“何况我也不像你们家，父母会整天担心你们的学习和安危，我一旦受伤，百口莫辩，当然，关心这两个字和我已经分手很久了。但是像这样的伤，如果是你们的父母，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小孩无缘无故帮一个惹事的孩子疗伤？而且，你们不也是男生吗？”
余栖川见愣住的巫答语和沉默的苏定方，眼神浮现出几许莫名哀伤的神采，“再说怎样，我的身体也是男生吧，师具琊可没有特殊嗜好。”
暂时还是帮师具琊隐瞒性别吧，比起自己这样不伦不类的人来，这个秘密针对师具琊的破坏性更大，一旦被众人所知，他七中老大的位置就休想坐了。
“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