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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的事儿?”他笑笑,便把书包丢给嫂子。但他马上又后悔了,只得徒劳的祈祷:“老天保佑,别翻到日记本啊!”
他把扇坠挂到自己房间的书橱上,回过来才想起书包里还有一些杏。
“嗯,看到了,正吃着。”嫂子说。
“我帮你翻吧,嫂子?”他说着坐到嫂子身边。
“哎,不用,我自己翻好了,凯,这是什么?”嫂子翻到了日记本。
“嗯……摘抄本。”
“写的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摘抄的一些文章。”
“哟,密码本,还有密码吧,来,打开,让嫂子看看?”
“算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字还写的很差。”
“凯,来打开,让我也看看,看看我们儿子都写了些什么,是怎样学习的!”一边坐着的母亲发话了。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写的还很乱,我拿着翻给你们看吧?”此时几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稍一犹豫就可能被嫂子看出来开玩笑,母亲的话又肯定不能驳回,他只好勉强同意了。
他熟练的打开了她。
四个人坐在床上,在他的指点下看了起来。
不过他耍了点小聪明,他拿着日记本从后向前翻。
“这是我每次的月考成绩以及名次、学习总结、对成绩的评价、心得……”
“这是摘抄的一首诗……”
“这是同学写的赠言……”
他越翻越快,因为他不希望她们看到自己写的日记。
“凯,这是什么?”嫂子把手挡在一页上。
“哦,这是摘抄的作文……”
“翻慢一点。”
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翻。
“这是什么,还是摘抄的作文?”母亲的目光停留在那篇《缘定今生》上。
“呃,不是,自己写的,偶尔我也自己写一些的。”
“我小兄弟写的,看看?”大姐提议。
“哎呀不了吧,写的很一般,没什么看头。”大姐的提议刚提出了,他就赶紧又向前翻了好几页。
“这是一些同学的生日和星座爱好什么的,没了。”终于翻完了。
“凯,这是什么啊,好像是相册?”大姐看到了书包里的相册。
“看看有不少女孩子的吧,来,给凯找个媳妇。”嫂子笑笑。
于是几个人又开始看相册,这次木子凯当然大方得多了。
“哟,这一张不错,长长的辫子,看着挺大方。”
“好像个子高了些啊,感觉和我们凯不是很般配?”
“妈,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同学。”
“同学才好嘛,彼此熟悉,更容易培养感情!”
“这个人不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个吗?哦,还两张,”大姐问,“凯,看看,叫什么?”
“星晴!”
“这张也可以,”嫂子把慧的照片也抽了出来,“这个好像更漂亮一些?”
“这个叫慧,好像有男朋友了。”
“初中还没有毕业呢就有男朋友了,这样的女孩我们不要!”母亲的一句话就给慧叛了死刑。
“我觉得这个好,星晴,和我们凯还真有点夫妻相!”
“我看看,”母亲拿过星晴的照片仔细的看了看,“是不错!”
“凯,给我们说说这个女孩?”嫂子说。
“什么啊,大家都是同学,初一初二同班的!”
“初三没有同班了还和人家一路回家?”
“遇到了嘛!”
“我看就这个了,”大姐笑了起来,“二妈啊,你们是不知道,那次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凯还想避开我呢,人家见我们凯口渴就给买可乐喝,我亲眼看见的,还拿出手绢给我们凯擦汗呢,人家对我们凯的那个关心啊,说话也蛮可爱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姑娘!”
“哪儿有的事儿?”木子凯笑着无力的反驳。
“这才几天的事儿啊,我还记得,你都忘啦?”大姐说的有板有眼,“你和她,还有一个女生,你们一起走,你还说是她买的可乐!”
“那也没有你说的擦汗那一出啊!”其实,木子凯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大姐说的虽有些杜撰,却也没错,就是他记在日记本中的《缘定今生》。
只不过,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他不由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日记本。
他决定保护她,绝不让别人伤害到她。
他的心里不由的淌过了一丝回忆。
他的脑海里,又一次显现出了日记本上的一个个字符:
经过两天困乏的补课,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
这一天该怎样过?
星期前的最后一节课,想了整整45分钟,最后,决定一个人到河洲上玩一下午,然后从山顶迎着山风回家,闷头睡到第二天十点,玩一会儿游戏机,之后上学。一天飞快的打发掉。
可是刚一放学,我的主意又变了。回家,赶快回家。帮家里干半天农活,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养点精神。
主意决定后我就开始收拾书。想来想去,没什么书需要带回家,遂罢了,可又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在那里想了很久。横下心要走才发现,教室快没人了。
“也许寝室有我想要的东西。”于是我便去了寝室。
寝室门开着,几位同学正吃着馒头。他们给我了一个,尝尝,味道还不错,和家里的一样好吃呢!
和室友说笑了一会儿,仍没找到需要带回家的东西,也不早了,于是走了。
刚出寝室门,我突发奇想,初三的同学走的差不多了,要不,跟“缘”赌一把吧:“今天中午,我会遇到她,并且和她一起回家,她要先和我说话,而且我们会说一路话。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在初三毕业时对她表白我喜欢她。”
“胡扯,我怎么会这么想,人都走完了,她也一定走了,我的脑子怎么回事,难道是精神失常了?”我的内心有些争斗。“无论如何,赌一把吧!”“看运气!”
好奇心支配我走的很慢,并且一直低着头。我才16岁啊!这是初三最重要的时段啊!
可天地总那么狭窄,我突发的灵感竟灵验了。
走过桥头,十字路口,一袭白衣映入了我的眼帘。
是她,真的是她——星晴。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看到那袭白衣,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噢,我,我在…在后面玩嘛!”想像中的她成了突如其来的真实,让我一时的不知所措,“哎,你呢,你怎么也这么晚还没走啊?”心中打招呼的言辞被她说出之后,我的大脑竟一片空白。
“我朋友到药店买点药,说让我等她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来!”
买药?可不,早上妈说要我买些感冒药回去的,我怎么忘了,难怪总觉着要带什么东西回去呢。
我于是到药店去了。她的朋友也在那里,我们本不认识的。卖药的是个近视的连钱都看不清楚的老头,很难说好话找好钱的。纠缠了好久,好不容易那个女孩先走了,之后我也走了。
她们站在那里没走,原来是在等我。
和那个女孩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星晴看到我手中拿的药,便问我:“怎么,你感冒了吗?”
“可能吗?”我笑笑,向她解释是给我妈买的。她又问了我的眼病,看得出来,她问话的神情是紧张的,我说基本上没事了,说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语调是足以让任何担心我的人放心的。
她听后笑了,问我喝水吗,我本来不渴的,想了想,说:“我来买吧!”
她说还是我来吧,我这儿还有几块钱,刚好够一人一瓶可乐。
说话间她已经从路口商店的冰箱里拿出了三瓶可乐。
对于谁付钱的问题,我没敢太过争执,因为我是走读生,平时兜里装的钱就不多,此时更是囊中羞涩英雄气短了。
于是乎,我们三个人就这样边喝边走边海阔天空着。
她们有一辆自行车,可惜委屈的跟着我们步行了。
路上遇见了大姐,她竟然主动的给大姐打招呼叫“木子凯的大姐好!”
我晕……
大姐给我们说笑了几句,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大姐笑着问我们凯喝可乐怎么不给大姐也带一瓶啊?
我笑笑,指着星晴说:“哪儿啊,是她请我喝的,我现在身无长物的,怎么请得起你们啊?”
“那什么时候请啊?”看样大姐是准备把这个玩笑给我开到底了。
“长大挣钱了再说吧!”我笑笑,“等我长大挣钱了,第一个请大姐喝可乐!”
“那可不行,到时候啊,我要第一个吃喜糖!”大姐说着笑了起来,旁边的两个女孩也笑了。
我豪迈的说了声“行”,然后下意识的看了星晴一眼,她笑的花枝乱颤,脸上也起了些许红晕,之后,用手撩了撩耳畔坠下的长发。
一路愉快。
那时,她亲口对我说她一定要坚持上学的,还说但愿我们以后还可以时常见面。
我说会的。
转眼间,我家到了。“今天的路怎么这么近,这么快就到家了。”我暗自嘀咕,真恨自己为什么不住得再远点。
真的好想陪她再走一段。
一路的笑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在写这篇日记时,我的心里是比吃了蜜还甜。因为,因为一个突发的幻想变成了现实。
况且是对于一个信缘之人。
那赌,我口输了,可口输心赢,那么,54天之后……
当然,对于一个明智的青年来说,他又不能不想起写这篇日记后一天他的心绪:
可是今天,我想明白了,这不可能,不是不可能,而是不敢。我不敢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欲而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我有理想,我要向着我的理想奋斗,当然,还有她的,时间,理想。
昨天,我的神经出了一点问题,我的大脑有些不听使唤了,我知道,这是我长期压力过大的结果!
缘分啊,你先休息着吧,等我20岁,你再醒来,好吗?
“嗯,我看这个姑娘是不错,两张相片,一张看着温柔腼腆,一张看着落落大方的,可以!”
“凯,把笔记本拿出来,看看星晴的生日?”大姐说。
“十月十四。”
“哟,还和我们凯是同一天的啊,那更好了!”
“哎呀,大家都还只是同学,普通朋友!”木子凯说着把相片重新加进相册,“都还小着呢!”
“脸都红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看书去了!”木子凯又说笑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当然,走的时候他没有忘记把属于他的东西带走。
坐在书桌前,随手翻开一本书,却怎么也没有心思看。
初中三年,他长大了,有了自己所谓的理想。但,此时此刻,他却感觉那好遥远好虚幻好不切实际,茫茫然中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迷惘。
自己的性格是外向的,不跋扈但有些张扬,可自己的理想?他不敢确信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是否会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
初恋如诗,初恋如梦。他知道初恋本身是美好的,初恋没错,错的是缘。他的所谓的缘分来的太早了,以至于他不敢把握。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知道命运本身是不会错的,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亲手把握的命运是不是偏离了航向,或者说,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中考的结局也几乎注定,他想象得出当他的家族唯一的那条根连一个好一点的高中都没能考到这样一个结果出来后高氏家族那鄙夷的眼神和背地里讥讽的话语,尽管高家的后辈中没有一个人不是不学无术的。
想着想着,感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他索性把身体向后一仰,横躺到了床上。
他叹了一口气,呆滞的眼神注视着屋顶角上的蜘蛛网。
蜘蛛网很陈旧,一如生他养他的这方水土。
他想哭。
但他不能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是男子汉。
迷迷蒙蒙的,也不知过了多久。
“凯!”母亲轻柔的声音唤醒了他。
屋里很静,大约嫂子和大姐都走了。
“哦,妈!”
“睡觉时盖好被子,可别着凉了!”母亲说着去拉被子。
“没事!”他说着,一翻身又坐了起来。
“凯啊,刚才妈给你说的话都是玩笑,可别放在心上。”母亲放下手中的被子,和他坐到了一起。
“妈你也是的,大姐嫂子都在这里,你怎么能说那些?”
“嗨,不就是她们在这里我才说的吗,都知道是开玩笑,你说这样的话我不和她们说给谁说啊,你真的以为妈老糊涂了,这么早就为你张罗媳妇,妈可想得开,考上大学,媳妇多得是,再说,老早给孩子找个媳妇,把孩子绑到家里什么事都干不成,那还不把你的一辈子给毁了?你看银生的妈,老糊涂了,就怕说不到媳妇,儿子才不到十八岁就给成个家,那叫什么家啊?”
“知道了,妈!”
“你只管好好学习,其他的什么都别想,啊!”
“哦!”
“复习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是落的有些多,怕知识点掌握的不够。”
“哦……”
“妈,你说,我要是连二中都考不上,那,怎么办?”
“这孩子,咱都两个月没上课了,考不上算了,又不丢人,大不了,就按我说的,留一级算了!”
“妈,不留级!”
“好,那你看着办吧,你也不小了,我们当大人的尊重孩子的选择,你想上哪个学校就上哪个,反正我们不怕花钱,钱算什么,大人挣钱不就是给孩子花的嘛!”母亲说着,搂住儿子的脖子,最后母子俩会心的笑了。
星晴和木子凯虽然同路,但星晴却比木子凯晚到家。
木子凯怎么也想不到,星晴是在下午将近三点才回到家的。他当然更想不到,星晴等他到两点多,因为同伴的催促又久等不见他来,不得已而走的。
其实,如果木子凯回家的时候还抱有万分之一可以追上星晴的希望而把车骑快一点,那么他这万分之一的希望就会实现。
其实,如果星晴的同伴再少催促一句,如果她再多等两分钟,那么她为他在烈日下晒了两个小时的付出就会得到结果。
但一切都不可能了,木子凯上来的时候星晴已转过山脚。
于是两人一先一后的回到了家。
也许是在太阳下晒得太久,星晴有些不舒服,回到家后也没吃饭就躺倒在床上。
迷蒙间,她似乎听到父母在小声商量着什么,最后只听母亲说了句:“好吧,我去说。”
小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星晴感觉是母亲坐到了床边。
“星晴……”母亲轻轻推醒她。
“妈?”星晴睁开眼睛。
“怎么不舒服了?”母亲问。
“没有,有点困。”
“哦!”母亲仍坐在床边,似乎还想说什么。
“妈,有事吗?”星晴问。
“妈给你商量点事?”母亲犹豫了很久然后说。
“嗯。”
“好孩子,还想上学吗?”母亲试着问。
“嗯。”
“哎,”母亲长叹一口气,“你哥高考成绩出来了,考的还可以。”
“我哥学习那么好,肯定能考个好成绩出来啦。”星晴笑了一下。
母亲点点头,又说:“你妹妹后半年也要上初中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姊妹三个就一个大学一个高中一个初中了。”
“你哥成绩那么好,终于考个好大学,要是不让他上,爹妈寒心不说,更是要毁了他一生啊。”
“那就让他上啊?”
“你妹妹小学刚毕业,学,肯定是还要上的。”
“嗯。”
“可是爹妈都是从土里刨食的农民,怎么供得起你们三个同时上学啊,还有一个大学生。”
星晴的脸僵住了,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了。
“爹妈商量了一下,要是你们能有一个出去打工,说不定这个家还能供两个大学生出来。”母亲低低的说。
星晴无语,呆呆的坐在床头,堂屋里父亲“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声音静静的传来。
“闺女啊……”母亲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让你的儿子上大学吧,我不上了,我打工,供他。”
母亲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的坐在床沿上,父亲抽旱烟的“吧嗒吧嗒”声也没有了,屋子里沉寂下来,过了许久,堂屋里椅子“吱呀”了一下,接着父亲的脚步声合着咳嗽声,渐渐听不见了。
“难为你了,孩子,爹妈对不起你!”
星晴没有听见,慢慢的躺下。
“你累了,就歇着吧!”又过了许久,母亲站起来细心的为她窝好被头,又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她的眼睛,随之静静地闭上了。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星晴醒来后已经月上柳梢。淡淡的月光透过小纱窗照进她的房间,显得凄凉。
感觉脸上佷僵,很凉,原来是泪水风干的莘纹。
相册摆在书桌的右侧。里面又她们一家五口的全家福,有她的靓影,也又木子凯的。
她看了他一眼,侧过身,无声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夜,静谧中几丝冷风。
第一章 年轻的心(3)
善良的女孩本没有太多心机的。
今天下午,星晴仍然嫳屑悠悠的来到了桥头。
这是她们三姐妹每次开学相聚的地方。如果谁来的早了就在这里等还没有来的姐妹,然后聊一会儿天,之后一起进校门。
星晴 老远就看到大姐白雪靠在栏杆上向她招手。
“慧还没有来?”星晴拉着白雪的手问。
“应该还……”
“谁说没有来啊?”听到那带有腼腆笑意的声音,二人几乎同时转过脸去,看着那个身着淡蓝衬衫的腼腆女孩腼腆的笑脸。
“哟,慧,来的这么巧,我也刚到。”星晴说。
“我在路上听别人说白雪很早就来了,哎,大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没和超一起?”慧问。
大姐无声,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