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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听别人说白雪很早就来了,哎,大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没和超一起?”慧问。
大姐无声,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纤纤小手缓缓从手袋中抽出一张信纸。信纸很漂亮,微风拂过的草地上依偎着一对青春男女,他们在数天空飞过的鸟儿。
慧愣了一下,接过信纸,星晴也凑了过去。
白雪:
谢谢你伴着我走过了这压抑的初三,也谢谢你让我从失恋的窘境中走了出来。但是时至今日,我不得不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了。
其实,我与你的交往仅仅是为了排解寂寞,你知道的,在这个让人倍感压抑的环境中,没有一个朋友是很难受的。
你大概对我付出了些许感情吧,但愿也不是真的,那样我们大可皆大欢喜了,如果你对我付出了真感情,那么请你收回吧。
负责任一点说,我不想耽误你的大好青春,啊!
“超这个混蛋!”三妹看完,气不打一处来,把信纸揉成一团,用力扔向桥下那湾浅潭,平静的浅潭泛起几点水花又荡开几圈水波,之后,浅潭依旧。
“不要这样子说嘛,也许他……”
“星晴,你怎么替他说话了,他就是一混蛋,混蛋!”星晴刚想说什么,慧就恶狠狠的骂开了。
“白雪,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误会?”星晴小心的问。
白雪拭拭通红的眼睛摇摇头:“星晴,我被骗了,真的!”说着,把头靠到星晴的肩上。
“白雪,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星晴拍着她的肩安慰,“分了也好,他既然不是真心对你,分了就分了吧,免得以后吃亏。”
“我怎么就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呢?”白雪叹了口气。
“情迷心窍呗,”慧没好气的说,“我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得慎重一点,就按我说的,只有经过我们两个首肯的,你才能交往。”
“嗯。”听着慧幼稚的说话,白雪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算了,不想这些了,我们走吧!”星晴转移了姐妹;两个的注意力。
三姐妹转下小桥,再拐个弯就到了校门口。
“晨风中学”几个镏金大字在夕阳的光辉中荣光闪闪,与以往不同的是,上面多了条横幅,写着“祝初三年级全体同学中考取得优异成绩!”
“明天就要中考了。”白雪说。
“是啊,”慧也叹了口气,“但愿我们姐妹明年还在一起。”
“肯定能!”白雪说,“不过我估计……”她突然停了下来,“星晴你怎么啦?”她分明看到了星晴脸上的沮丧和眼中的晶莹。
“哦,没事,”星晴掩饰了一下,“我到寝室去一下。”
“我也去。”慧说。
沿河有一条小路。只要时间允许,木子凯一般就是由这条路上下学。今天下午开学,于是他便沿着小路走了。
小河边风景不错。河水清澈,芳草凄迷,不时吹来的习习凉风让人不觉得忘情世外。
他走得很慢,似是因忙于享受而忘了行路。
吃过外婆做的鸡蛋煎饼,到学校时已经不早了。
“木子凯,能给张白纸吗?”他刚坐到座位上,后面的娟子就过来了。
“噢,当然,干什么啊?”他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要做什么。
“快毕业了,留个念啊,咱们班共有五十四哥人,我都快攒够了。”娟子笑笑。
“是吗?”说着他便从物理书里面抽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白纸。
“别忘了还要留句话啊!”
“怎么写?”
“随便你啊!”
“哦,那容我想想?”
“好吧,你写好我过来拿。”
他这才发现,班上有好多人在忙着毕业留念。
年瑞靠在墙上。
木子凯问她怎么了,她说你不觉得这有些凄凉吗,他说是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付晓慧来了吗?”他看到慧的位置还在空着。
“可能还在寝室吧?”年瑞答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她和星晴一起进了寝室。”
“星晴?”
“对啊,她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的吗,怎么了?”
“你看到星晴的时候她心情怎么样?”
“不怎么好,我从教学楼这边上来,她们从宣传栏那边过去,我也没看清楚。”
“不怎么好?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啊,怎么了?”
“没事,哎,年瑞,你的信纸还有吗,借我一张?”
星晴:
我是木子凯。提笔又驻笔了,因为不敢写,也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写才好。
昨天那么热的天,却让你在烈日下等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怪我太鲁莽了,一定等得很辛苦吧?
其实当时;怎么对你说呢,这件事我做的真是……
我该怎样对你讲呢?我该怎样对我深深喜欢的人讲我拂了她的一片心意呢?
昨天放假后,我在外婆家吃饭,临走竟忘了拿我的扇子,意识到后赶紧骑自行车去拿,刚好遇见你,我想你不是还没有见过那绝配吗,当时正好是机会,于是唐突的让你等我,我估计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又怕你晒得太久,所以就没有向你细说原由。
哪知后来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能脱身,又没有办法向你说明……
哎,错已铸成,无论我说什么现在都于事无补了,一切都管我做事欠思虑,真的难为你了,现在一想起你在烈日下等我的情形,我的心便如同刀割……
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向你申诉替自己辩解,对于我犯下的错误,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刚才听同学说到你今天下午很不开心,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次害你苦等,受了不少委屈,我真的恨不得时光能够倒退,我也可以分身有术,能够为你分担一些,但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向你道歉。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不再因这件事而伤心失神。明天就要考试了,但愿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的考试,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我会一辈子有愧于你的。
星晴,请允许我无理的求你件事,好吗?
相信明天考试的时候我们还会见面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我们小学升初中时那次几乎和这次同样的考试里,到时候请对我笑一笑,好吗?我不敢奢求你不再责备我,正如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可以暂时忽略我给你带去的痛苦,安心考试。请你让我心有所安,好吗?
木子凯写完这些,飞速跑到三班教室外面,看星晴不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叫出一个认识的同学,让他把这封信放到星晴座位上一个较显眼的地方。
看着那个同学把一切做好,他才跑回自己的教室里。
给娟子的纸还放在课桌上。
他提起笔想写些什么,又觉得那句话有些不妥,思嘱再三,终于下笔了:激情燃烧着的,是我们的岁月;而燃烧激情的,是我们自己!
“娟子,你看这句话合适吗?”他写好后就把那张纸送到娟子的座位上。
“太好了,木子凯,谢谢你!”娟子很欣喜,“如果你愿意,我想用你的这句话作为我毕业留念诗稿的首节,好吗?”
“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什么啊,那是你看得起我!”
“别这么说,”他们都笑着,“对了,有件事也要麻烦你,”木子凯说着从课桌里拿来了他的日记本,“如果你愿意,也在上面留句话,好吗?”
“不是吧,”娟子一撩长发,“你的日记本啊?”
“麻烦你?”说着他把已经打开的日记本摆在娟子面前。
“在这儿写可以吗?”娟子想下笔,又很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你随便写在哪里!”
娟子想了想,写了一句:美丽的人生载入星空,不要为了一颗星的陨落而放弃了整片天空!
“哦,还有这里!”说着他把笔记本翻到了“友情连线”,“可以在这里写上你的生日不?”他问。
一切写好后,他合起日记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木子凯,”年瑞的声音,“你的日记本里面都有些什么啊,大家的日记本都相互传着看,可我们说看你的你却总是拒绝?”
“你们那是摘抄本。”
“那你的日记本里面都记了些什么,怎么总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日记本嘛,无非记得就是一些日常的事情,有什么神秘的,现在不就在这儿吗?”
“我可以看看吗?”
“随便!”
“我看里面。”年瑞瞪了他一样。
“里面没有什么可看的,写的又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怕人看么,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大家的都不值一看了。”
“不是这意思。”
“是你也承认了她的神秘。”
“《缘烬》不也很神秘吗?”
“你知道?”年瑞显然不知道木子凯连这个也知道。
“你对我提到过那两个字。”
年瑞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过身去。
木子凯也默默地把日记本放进了课桌里面,什么话都没说。也许,这两个年轻人年轻的心里,突然都明白了,任何人都有权保留属于自己的一份秘密,不管这秘密对别人来说还算不算秘密。
星晴在慧的陪同下走上教学楼。
坐在座位上,看着课桌上一大摞的书,她又开始哭。高高的书墙荡出小小的回声,父亲的咳嗽声母亲的叹息。
此时她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可怜如此弱小如此无助。
无助的女孩最可怜,也最可爱。
她想到了木子凯,想到了找个人倾诉一切,因为这一切压在她一个人心里实在太闷了太沉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木子凯:
放假一天玩的还算愉快吧,知道你认识我的字迹,就不说名字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聊聊好吗?
昨天下午等了你好久都没见你来,你是在骗我吗?我相信不是的,你是个非常守信用的人,我知道。
其实我根本不计较你为什么会失约,因为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不是吗?
今天下午我哭了,想必慧到教室后会告诉你的,不为什么,只是难过。
我在这里先向你道歉,为将来,因为……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暂时不告诉你,让我保留这个秘密到最后,可以吗?
不过你放心,我的哭泣并不是因为你,我不生你的气,永远也不生你的气,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会对你笑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生一世对你……
她手中的笔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瞥见了文具袋中那张淡蓝色的信笺。
带着好奇加疑问,她拆开了那张折成心状的信。
看到是木子凯写的,她简直不敢相信。
他信上的所有,她已经在心里答应他了。
她又哭了,因为……
她跟他说的,他已经知道了。
六月的天气总是风云变幻的。太阳落山后本应是晴爽的傍晚,却下起了绵绵细雨。
下雨的时候付晓慧才进教室,一进来就扒在座位上哭。
她的脑海中满是星晴的眼泪幻化出来的那句“我是不可能再上学了!”
付晓慧哭醒的同时,班主任伴着宣告第二个晚自习开始的铃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老师面带微笑地开门见山,“明天就要中考了,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有几个人说。
“差不多?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老师问。
没有人应声。
“同学们,老师辛辛苦苦的教了你们几年,你们也勤勤恳恳的学了几年,现在到收获的季节了,各位,你们准备收获多少?”
有几个同学想说什么,见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只好作罢。
“我知道,”老师继续说,“你们每位同学都认真的学了好几年,有的甚至多学了一年两年,为的就是对付明天的考试,作为老师,本着对你们人生观的尊重,是不该说出这些话的,但是,本着对你们这几年付出的负责,我特地说如下一些话,请同学们听好。我们考试的教室,就是我们对面初一初二年级的教室,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一些小的变动,座次还是按照我们小学升初中时的排列。”
“耶……”此事虽然早已风传,但能听到老师亲口说出,大家不禁都兴奋起来。
“所以说,”老师接着说,“从一会儿下课后开始,余下的时间里,你们就可以去找你们的老同学了,大概你们也很久没有聚聚了吧,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去谈谈心,聊聊自己在学习上的某些不足之处或者学习中的困惑,相互切磋一次下,顺便说一句请他们在考场上多多关照!”
“这个自然!”下面几个同学笑开了。
老师也笑了一下,然后说:“同学们,我说了,作为老师,叫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本着对你们的前途和未来着想,我又不得不说,希望同学们可以体谅老师的良苦用心。试想一下,如果你因几分之差与一所好的高中才肩而过或者掏高价自费,这不可惜吗?也许,考试中任何一丁点的变化,就可以影响你的一生,一辈子!”
黄鳝仍然在笑,因为他不在乎。
老师没理会他,继续说:“同学们,老师这不是耸人听闻,你们也不要显得满不在乎,特别是对于一些学习还可以的同学,在大型考试中使用一些小聪明是非常有必要的,也许大家还不知道,我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几年前,也是我带的那个班,有一个叫静的女生,学习很好,可惜因两份之差错过市一中,她想自费,结果超出了名额,后来说上县一中却因为没有填志愿而落空,后来一气之下干脆不上了,就出去打工,听说在不久前被车撞了,一条腿也残废了……”老师说完环视了一周,继续说,“两分之差,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这是事实,就是我们眼前的事实。”
“嗯,我知道,就是我们那个村的。”
“我也听说了。”
几个同学在小声议论。
“说了这么多,”老师缓和了 语气,“一句话,希望大家考出一个自己满意的成绩,上一个理想的高中!同学们,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信,老师今天所说所做的一切,无论你们认为是对是错,都是本着对你没前途着想,作为一个老师,我不会害我的学生!”
班上又哄开了。
“年瑞,你估计能考上那个学校?”木子凯问。
“不知道。”
“付晓慧,你呢?”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很可能不上了。”
“不上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考不上学当然就不上了。”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事。”
他们说话间,老师走到毅的位置上,给他递了个眼色又拍拍后面紫芯的课桌,示意他们出去一下。
“怎么了?”木子凯小声问尹寅。
“尖子生特殊照顾呗!”尹寅没好气的说。
“你不也是尖子生吗?”
“我算老几?”
“他们干什么?”
“不知道,估计是调换考试座位吧?”
“紫芯,”老师靠到栏杆上,“考试时我把毅安排在你前面,”稍作停顿,他流露出探询的语气,“你看怎么样?”
紫芯的表情是疑问。
“毅去年没有考上县一中,今年可不能再失误了,”老师解释道,“我考虑到毅的数学相对较弱,所以我想你们在考试的时候可以相互照顾一下,而毅的其它科目都没有问题,你们两个坐在一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哦,”紫芯表示听清楚了,又问:“那高建国坐哪里,他原来坐在我前面?”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他还在你们考室。”
“哦。”
“好,到时候一定要答案统一,特别是数学和英语,还有,给你们下个命令,所有的选择题,只要有一个人会做,两个人都不准丢分,明白吗?”
“知道了。”两人点点头。
“好,去吧,你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帮我把倩和萍叫出来。”
“我不上学了。”年瑞冷冷的说。
“考上一中也不上?”木子凯问。
“反正不上学了,还考试干嘛?”年瑞翻了他一眼。
“其实,以你的能力,考上一中是有可能的。”慧说。
“不上了。”
“为什么?不上了总得有个原因吧?”木子凯问。
“没什么原因,不想上就不上了。”
“那你不上了准备干什么?”
“不用你管。”
“你怎么了,怪怪的?”慧看到木子凯递出的眼神,便问年瑞。
“没事。”
“那你将来准备干什么?”
“出去打几年工,然后回到我们那个小山沟里当个村干部吧;我想。”
“真的假的,我们的第一大才女?”尹寅笑了。
“年瑞,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没发烧吧?”
“我是说真的。”年瑞拨开慧拭她额头的手。
“你准备怎么办?”木子凯又问慧。
“我也不知道,”慧对着他说,“我心里很乱!”
“考上二中你上吗?”尹寅问。
“我会慎重考虑的,如果可能的话。”
“不过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慧又补充了一句,之后她先笑了,是苦笑,最后几个人的脸上都掠过一丝不经意也说不出属性的笑。
“哎,木子凯,”过了一会儿慧小声问木子凯,“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你骑自行车过桥,你骑那么快干什么,那个摩托车吓我一大跳哦!”
木子凯一愣,随即笑笑:“你也看到了?没什么的,我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嘛,哎,你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今天下午开学的时候星晴哭得很伤心,她说她可能……”
慧的话题还没有完全转过来,木子凯的笑就僵住了,然后突然就出去了,留下满腹狐疑的慧和那未说出的半句话。
“木子凯。”他正要下楼的时候竟然被走廊上的老师叫住了。
听到老师的声音,他只好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