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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凯不经意间向下一瞥,星晴也靠在栏杆上看雨景。
他喊了她一声,看她听到他便下去了。
星晴也向上走了几步。
两人在楼梯拐角处相遇。
她向他笑笑。他向她笑笑。
“你送我的照片上的你真漂亮,和真人一样漂亮!”他说。
“是吗?”她莞尔一笑,用手撩了撩坠下耳畔的长发。
“真的!”
“我的相片也洗出来了,你赏脸要一张吗?”
“当然要了!”她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给你拿?”
“好啊!”
他上去了。慧和几个女生在教室门口闲谈。她当然没有看到她。
他进去的时候一个女生对他说:“木子凯,知道你的相片洗好了,有我一张吧?”
“有我的吧,我可很早都说了。”
“还有我的呢?”
“我的啊?”
“别少了我的。”
看得出来,木子凯是一个相当受女生欢迎的人。
他进到教室,胡乱拿了几张就出来了,还把他最为珍爱的折扇也拿了出来,可不是,星晴还没有见过扇坠坠到扇子上的浑然天成呢。
但他犯了一个错误。
出来时,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星晴在下面等着,可是上面一群女生挡在门口围得他脱不开身,何况那几张相片怎么平分也轮不到星晴。
正值尴尬的局面,他看到了慧。慧分明看到了下面的星晴,因为她正对着下面打招呼。
她索性把相片全部给了慧,说:“给慧两张,其余的你们自己拿。”他示意慧给星晴一张,慧点点头,之后他又返回了教室。
马上就上课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之后,慧埋怨说你怎么那么傻,外面那么多人,你把照片全拿出去能够分吗?
“我?当时……星晴……”
之后历史老师来了。
枯燥的背书匠工作,他竟然心无旁骛的坚持了一节课。快下课时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让他吃惊到不得不停下背书来想的事。
下课了。几乎和老师走出教室同步的,他翻开了课桌。
把几本书仔细的翻了一遍之后,他叹了声“糟了。”
于是赶紧问慧:“你还记得中午我给你的那些相片吗?”
“当然,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有一张过塑了的?”
“有两张过塑的。”
“其中一张。”
“怎么了,乱七八糟的,不就是张过塑的照片吗,你一下子拿出去好几张,还在乎这一张?”
“不是,那上面,有字,搞错了会很尴尬的。”
“那送给别人的东西再要回来不是更尴尬吗?”
“不是,哎呀,你就告诉我那两张相片你都给谁了吧?”
“到底怎么了?”
政治老师永远是那么的积极,距上课还有好大一会儿呢,他老人家的上课铃就响了。
“后两节背政治……”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来,同学们已经在“唉”声中倒下了一大片。
“嗨,嗨,怎么回事?你们平时就不好好背书,这到最后关头了,还想怎么着?再玩两节?”
“行。”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就有人接茬了。
“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背书,别老浮在面上,怎么,你们背书是给我背的?你们学习是给我学的?哎就算是给我背的,你们就体谅我一下,给我好好背,行不?”
几个人没有说话,开始背了。
“不是说开卷考试吗?”
“的确是开卷考试,可是开卷也行闭卷也罢,这书本上的知识不掌握总是不行的吧?说实话,看着你们这么辛苦,老师也心疼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老师总不能说去替你们考试吧?开始吧,同学们,开始吧,同胞们,这共和国的建设还需要你们这两节课背的东西呢,开始吧,都大点声!”
“叽里呱啦……”唱书大赛开始了。
可是木子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好不容易又过了四十分钟。
他一个劲的问慧相片到哪里了,却说不清楚找回相片的缘由,于是慧说不知道。
显然,慧还在为中午木子凯冷落星晴的事生气。
好不容易到最后一节课了。
无奈,木子凯只好用文字给慧解释:也许你真的不理解我的举动,我也承认我的举动有些失礼,但是我真的很着急,不怕给你说,我在那张照片后面写了字,写给我心中的那个人的,你知道是谁,我用白色荧光笔写的,只有在晚上才看得到,算是一句表白吧,或者说是一句承诺,原本准备亲手送给她的,可是当时一着急,就把那些相片混到一起了,那张相片,除了她谁拿到都不合适,你知道吗?所以请你务必告诉我她在哪里,最好是帮我找回来,好吗,算我求你的。
慧看完他写的,睁大眼睛瞪了他半天:“这样的事情你也能搞砸啊?”
“不是,当时快上课了……可……”
“好吧,再放你一马,告诉你,那张相片还在我这儿,当时我随手抽了两张,刚好有你说的那张,不过星晴看到她们老师来了,就先进了教室,本来准备放学我给她拿去的,既然你要收回,那好吧,还给你!”慧冷冷的说。
“在你那里当然就不用了,你帮我给她吧!”木子凯终于松了口气。
“木子凯,这件事情你做的很鲁莽,也很过分,三妹很生气。”
“我……”
“你应该亲自送给她的。”
“……”
“看在扇坠的份上。”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中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2”,而且这一天的太阳已开始偏西。
考前放假,一天半,老师们的说法是让学生们放松休息一下,调整调整,以便以最好的状态参加对人生来说相当重要的一次考试——中考。
此时,大多数初三的同学已经离开了学校,木子凯也心情不错的朝校门外的外婆家走去。
他本来想直接回家的,可很早外公就知道了他们放假的消息,说过几遍,要他中午留在这里吃饭,于是索性在学校多呆了一会儿。
“外婆……”
“哦,凯来了,快进来,大热天的!”
“哦,外婆,您也赶紧进来,热!”
“他爷,快开电扇,凯来了。”
“刚好,刚好,饭刚好,”老人们看到外孙都显得特别高兴,“凯啊,知道你要放假,我到街上砍了一斤排骨。从你们放学你外婆就站在门口看,走了好多人还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快拿碗,饿了吧?”
“哎呀,让你们等我这么长时间,我在教室多做了几道题。”
“外婆,我吃不了多少,给我用个小碗。”
“哎,现在的孩子啊,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一顿就吃那么一点,能行吗?”外婆念叨着,“我们年轻的那个时候啊,那小伙子可能吃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现在……”
“哎哟又是那一套,都不看看现在发展到什么时代了,此一时彼一时,时代不同了,物质生活水平不同了,那饭量自然也就不同了嘛,还‘我们年轻的那个时候’,早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吃好,来,凯,吃块肉!”
“哦,我自己来,外公外婆,你们也吃。”
“凯,听说放假来了就考试?”外公问。
“哦。”
“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行,知识点差不多都掌握了。”
“那,耽误的课程都补起来了?”
“差不多!”
“哎哟,你是不知道那学生多辛苦,”外婆说,“好多次我半夜起来,看到初三那教室里,还有好多学生点着蜡烛学习呢,我估计啊,人还不少,那教室里通明通明的,前几天,半夜一点多我起夜,看到你们教室还有人在学习,就是凯那个位上,还看得见蜡烛亮着,我想喊一声,怕远了听不见,又怕吵醒了其他人,凯,是不是你,你那眼睛可是不敢熬到那么晚!”
“不是,不是,是别人坐在我位上吧,我那个位置靠墙,坐着舒服。”凯笑笑。
“你那个眼睛啊,可要注意,上次说病又发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就你这一个外孙,几个孙子里头就数你听话上进,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们寒心哪!”
“哎呀,外婆,没事的,现在不好好的嘛,不要操心。”
“放心吧,孩子那么大了,还不懂得哪轻哪重,不要瞎操心,有啥事啊,凯,你可要注意,还是身体重要,你们现在还年轻,可要保养好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实在不行,就照我说的,咱留一级。”
“还说我,你不也还是那老一套?”外婆抓住一个把柄又开始埋怨外公了,“孩子是你那样想的吗,咱孩子多争气啊,留什么级,今年保准能考好。”
“哎呀,你们不要争了,知道都是为我好,外公外婆,你们慢慢吃吧,我吃好了。”
“再吃一点,才吃了这么一点!
“不了,外婆,真吃饱了,在你这儿我还客气?”
“这孩子!”
“明天下午什么时间来上学,我给你摊鸡蛋煎饼?”
“不了,我在家吃吧!”
“这孩子,在家吃过饭来学校还不饿了?明天下午来这儿吃!”
“哦,好,那我走了!”
“这么热的天,拿把伞啊?”
“哎呀不用了外婆,男孩子,不怕晒,你快吃饭吧,没准我妈还给我留着饭呢,我走了!”
“凯,”木子凯刚出大门外婆又追了出来,“正说呢,忘记了,上午你大舅爷从山里给我拿了些杏,可好吃了,一点都不酸,给,拿回去让你妈也尝尝!”
“你们留屋里自己吃啊!”
“我们还有,你大舅二舅们都吃了,就偏你妈一个人了,来,我给你装到书包里。”
中午刚放学,黄鳝就神秘兮兮的来到雄的座位上。
“怎么了?”雄问。
“刚听我前面那女的说了一件事。”
“嗯?怎么了?”
“到寝室说。”
“走。”
出教室门的时候,他们自然的看到了慧。
雄在慧的课桌前住脚,慧却像没有看见他一般。
“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用不用帮忙?”
“谢谢,不用,都好了。”
“一会儿一块儿走,我帮你拿东西啊。”雄说完不等慧回答便出了教室。
寝室里只有林一个。
看到寝室全是自己人了,雄问:“黄鳝,到底什么事?”
“听我前面那女的说,有人在追付晓慧。”
“谁?”
“二班那个体育委员,猴子。”
“搞他啊,有什么说的。”林直着嗓子嚷。
“是得搞,老子看那小子早不顺眼了,难怪每次他看我,眼神总是怪怪的,原来在这儿跟我拗呢?”
“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不?”
“听他们说好像那货放学后还要在修车铺那里等人,应该就在那儿。”黄鳝的情报工作做的相当不错。
“抄家伙,兄弟们,那货有些壮,要真打起来可能有麻烦。”在雄的命令下,林和黄鳝一人从床下抽出一根尺许长的铁棒。
“他妈的,老子玩了这三年,学没有上成,临毕业了,总不能再让别人把自己喜欢的女人给抢跑了,兄弟们,一会儿下手的时候给我狠一点,妈的,老子要让那孙子知道,给我抢女人会是一个什么下场。”雄边走边恶狠狠的吩咐他的兄弟。
那人果然还在修车铺那里。
黄鳝只说了一句话就把那人领到了一个墙角。他对那人说:“要想参加中考就老老实实的跟过来。”
林上去就给了他一脚,按照雄的吩咐,踢的很重,一脚就把猴子踢了个踉跄。
“你们干嘛打人?”显然,猴子还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挨打,而这些人又有什么权利来执行。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等林和黄鳝打的差不多时,雄终于开腔了。
“付晓慧很讨厌你,他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了,所以就请我们来给你说一声。”
打着打着,猴子就渐渐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显然,这些人,看起来是眼熟的,雄提到慧,他自然就明白他挨打的原因了。
那人懵了,我怎么招惹到他们了啊,这打算是自己招的。
三人又轮流对那人一阵疯打才走的,走的时候雄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留下一句最明白不过的话:“付晓慧是我的女人。”
“雄,尹寅,”林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小桥的方向,“你不是看尹寅不顺眼吗,搞不搞?”
雄看看黄鳝,黄鳝说还是不搞算了吧,反正毕业了,也碍不着事了。又征求林的意见,林也说看尹寅挺不顺眼的,可是木子凯跟我们玩的不错,他是木子凯的同桌,我们搞了他,木子凯面子上不好过,无论如何我们得给木子凯一个面子, 木子凯帮过我们不少次,那回豹子要搞黄鳝就是被木子凯拦下的,这个人情我们还没有还呢。
雄也点点头:“是啊,我们还欠木子凯一个大人情啊!”
“哼,算尹寅运气好,跟木子凯坐了同桌。”
“凯,放假啦?”木子凯走过大妈家门前,大妈也看到了他。
“哦,放假一天半。”
“吃饭没有啊,就在我家吃吧?”
“不了,刚在外婆家吃过了。”
“舅舅,舅舅……”这时,小外甥从门里走了出来。
大姐回来啦,于是,他答应着跑过去抱起小外甥。
“快进屋里坐会儿,看这大热天的!”大妈把他叫进了屋子。
“大姐回来了啊?”他问。
“哦,”大妈告诉他,“你大姐刚到你们家去了。”
“大妈,吃杏,刚我外婆给我的,给,你尝尝。”他把书包里的杏拿了出来。
“嗯?扇子?扇子呢?”他突然意识到书包里没有了扇子,而他明明记得扇子是装在书包里的,而且在外婆家还是有的。“大妈,自行车我骑一下,有样东西,好像是忘在外婆家了,我过去找一下。”
“哦,去吧,小心一点啊,别骑太快了,注意安全!”大妈的叮嘱。
“知道了。”他说着就飞也似的跨上自行车走了。
“嗨,木子凯,这么热的天,别人都往家走,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他只管走着,连遇见了星晴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哦,哦,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回家啊?我到外婆家拿东西!”突然听到这个总能让他神经紧张的声音,他的潜意识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自行车从星晴身边飞过,他没有停车。
“等我一会儿!”木子凯猛的回过头,用大到确信星晴能够听到的声音喊了一句,同时,脚下的车轮也转的更快了。“星晴不是还没有见过那件*吗,今天不正是机会?”
转眼,他已到桥头。几个学生还在修车铺那里为自行车打气,但他已无心细看有哪些人,满脑子想的尽是怎样快点拿到那*再快点返回去。
车把一偏,他拐到桥上。
“棘……”一声刺耳的鸣笛响在耳畔——一辆摩托车以和他相同的速度迎面冲来。
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本能反应是给对方让路,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实在是好极了,因为对方也做出了和他一致的选择,而且是同一时间的同一动作。
于是两个骑车人各自东西的岔开了道。
摩托车晃了两晃后缓缓的走了。
木子凯的车虽然避过了那可怕的机动车,却与路面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夹角,不仅如此,眼前的桥栏杆还在等候着他。
眼看桥栏杆已经挨到了自己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瞳孔,千钧一发之际,“噢!”他的右手抓住了它,车身也顺势被他强有力的胳膊撑起。
为了显示出男子汉的气概,为了不让旁边的人看笑话,他没有下车,顺势把头发一甩,潇洒的走了,只在心里暗咐“好险!”
原来外婆在往书包里装杏的时候把扇子拿了出来,而凯走的时候忘了装进去。
看到扇子还在外婆家的柜子上放着,他立时忘记了刚才的惊险刚才的不快,拿到手上后也没顾得和外婆说上几句话,推说天热问外婆要了一把伞就径直走出了大门。
但刚拐过拐角,他又下了车。“前几天我把祥年的自行车放到了外婆家里,忘了告诉他,他可别找不到了,得跟他说一声。”
于是停车,转身,飞快的,得赶时间。
只听“嘭”的一声,拿扇子的手猛地一沉,霎时又轻了许多。回头一看,一片淡蓝色的残云轻轻的飘落凡间,手中只剩下可怜的扇子和两条米黄丝线牵着的硬币,五颗星星失去了彩云的托付,不知所措了,于是,纷纷落到地上。原来,是车后座挂住了顺势飘起的扇坠尾须。
该死的自行车,该死的车后座。
后来外婆告诉他,祥年已经把车骑走了。
祥年已走,扇坠已坏。
他无法,只好在外婆家收拾。一个笨手笨脚的男孩,等勉强拾掇好这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料想星晴早已回家……
木子凯最后也回到了家。
他失落,然而不沮丧。
妹妹上学去了,母亲和邻居嫂子还有大姐在家里聊天。
“凯,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又和女孩子约会去了?”嫂子的打趣话把母亲和大姐都逗笑了。
“是啊,和你娘家那个啊,哎呀,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就把她带回来让你看看了!”
“哈哈,我的小兄弟变的更会说喽!”大姐笑了起来。
说话间,屋里的几个人都笑开了。
“回来的这么晚,又在外婆家吃饭了?”母亲的话似乎含有些许责备,但更多的是关爱。
“哦,吃过饭又在那里玩了一会儿。”他说着,准备把丢在母亲床上的书包拿回自己的房间。
“哎,凯,让嫂子看看你的书包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啊?我看看有没有哪个女孩子写给你的情书?”
“哪儿有的事儿?”他笑笑,便把书包丢给嫂子。但他马上又后悔了,只得徒劳的祈祷:“老天保佑,别翻到日记本啊!”
他把扇坠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