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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起明回北京-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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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起明从王府饭店里走了出来,并不死心,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东四头条。
  到了东四头条,他叫司机在胡同口儿等他一会儿,司机很爽快地答应了。
  王起明下了汽车,一走进那条小土路,他的脑袋就“嗡”的一声一阵乱响,他摸了摸后脑勺,藏在头发根里的疤痕仍清晰可辨。那场摸不着头脑的乱架,似乎又出现在眼前。他想起了那个盛杰,虽已事隔多年,但他仍然咬牙切齿,那后槽牙被他磨得咔哧咔哧地响。
  东四头条这片平房,与北京的高速发展好像没什么关联。和几年前相比,它仍旧是原风原貌。
  王起明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个小院儿,他清楚地记得,从医院拆线回来,艾米扶他走进的就是这个小门儿。小门儿是开着的,他敲了两下门框,见没人应答就擅自走了进去。
  院内的石榴树已经发芽,石榴树旁蹲着一个小女孩,他正想蹲下身来问,小女孩反倒站起身来问了他:“叔叔你找谁?”
  王起明没有立即回答孩子的问话,他蹲在小女孩面前,仔细地端详起她。这,这太像她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小艾米。
  北屋里突然传出一阵洗牌声,在稀里哗啦的洗麻将声里,还夹杂着兴奋的议论和丧气的咒骂。
  王起明没有回头往北屋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她高高的前额,翘翘的鼻子,尖尖的下巴,闪亮的眼睛,这孩子长得太可爱了,他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嘿嘿,干什么的嘿?干嘛哪?”随着北屋吵闹声的停止,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背后。
  王起明一怔,站起身来往北屋的门口看去,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胡生。尽管他光着膀子,趿拉着鞋,精神大不如从前,可他还是认出了胡生。
  “哟,怎么是您哪!”胡生也认出了他。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嗨,您怎不早说一声呵,我这儿正玩儿牌哪,还真腾不出空儿来陪您。我要是陪着您吧,这儿得三缺一,要是不接待您吧,又怪不好意思的。您看,要不然咱们……”
  “你们玩儿吧,没事,没事。”王起明说着就要走。
  “您别走哇。”胡生走下台阶拦住了他:“我们哥儿几个玩牌归玩牌,可也有几个创意和点子,正想找个有钱的主聊聊。这么着,我们还有半锅牌,您先在南屋等会儿,顶多也就半个钟头,等我们打完这半锅,咱们一块聊聊,您看怎么样?”
  “下回,下回。顺便问一声,这孩子是你和艾米的?”他问。
  “是啊,那能有错吗?”
  “艾米,艾米她什么时候到家?”
  “她平时不回家了,我们离了。”
  “噢。是离婚吧?”
  “啊,都一年多了。”
  王起明对胡生说了声以后有机会再见,就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小院儿。
  小院儿里的麻将声,立即又响了起来。
  王起明回到了出租汽车里,他问司机哪能住上比较便宜的饭店。
  “怎么个便宜法?要说住澡堂子最便宜,可瞧您这身打扮又不像。要说中档的燕京吧,您一定又嫌贵,您是外地来出差的吧?”司机问他。
  “是,是出差的。”他答。
  “出差的人,常住的地方倒是有一家挺合适,蓟门桥北面的蓟门饭店怎么样?”
  “好,就蓟门饭店。”
  司机在东四的小胡同里,不知道绕了多少弯儿,最后终于把车开上了北三环。
  北三环已今非昔比,路两旁新开的商户生意兴隆,商户与商户中间,林立着叫不出名的高楼大厦。
  王起明虽然昨天一夜没睡,可他还是精神十足地看着路边的繁荣景象,他暗下决心要在北京打一个翻身仗。他不信,这么多的商机就没有他的份,他不信,真像阿春说的他在北京就成不了事。他要融进这个城市里,他要做个现代的北京人,他要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他要规范自己的日常行为。至于打打麻将,喝点儿白酒算不了什么,那还用学吗,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蓟门饭店的条件和环境,比他想象的好多了,他开了一个标准间,价格比起美国的同等旅馆,大概能便宜个三四倍。他把行李放下后就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他随便要了两个家常菜。为了学到当代北京人的特色,他还特意叫了一瓶二锅头。一切都非常便宜,一切又都是那么划算。他算了一笔账,要是像这样消费下去,他身上带的钱加上信用卡,坚持个三年五年的不成问题,准备长期抗战还是绰绰有余的。当孙子不是个滋味儿,当个普通的北京人却是那么惬意。一切从头再来,一切就从蓟门饭店开始吧。
  他一口菜一口酒地吃着喝着,不知不觉,那一斤装的二锅头就下去了少半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除了想赶快上床睡觉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他马上付了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没脱衣服就躺下了。这一觉睡得又长又足,直到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叫,他才迷迷糊糊地醒来。起了床一看表,他吓了一跳,表针已指到深夜十二点。
  他没了睡意。出于好奇,他顺着那鬼哭狼嚎的喊声,下楼来到饭店的外头,往北没走几步就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原来,这喊声是从蓟门饭店的隔壁、三环马路边上的一间歌舞厅里传出来的。
  他早就知道这种娱乐方式叫卡拉OK,这种起源于日本,后又在台湾发扬光大的文化,现在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盛行起来。只不过,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文化,到了这块土地上都会被同化或加以改革,像蓟门饭店外的这个歌舞厅,它就不叫卡拉OK,它叫恋歌房。这个带着点诱惑力的名字吸引了他,他抽着烟朝着歌舞厅的方向走去。
  王起明鬼鬼祟祟地走进了歌舞厅,尽管已是午夜,恋歌房里仍是异常热闹,由于灯光忽明忽暗,他看不清恋歌人的脸,只能分辨出一对一对的男女,随着缠绵的爱情喊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见此景,王起明马上来了精神,他恨不得立刻跳进舞池里,随便抱上一个女人,也跟大家一样地恋起来。他弯着腰在昏暗的角落里,四处寻觅着合适的舞伴。他的那个样子,像是一只很久没有进食的恶狼,饥不择食地寻找着猎物。不知是来得太晚了的缘故,还是他的这副样子很不招人喜欢,姑娘们一个劲儿躲着他,有个姑娘见他笑嘻嘻地朝她走来,一扭头就钻进了身边的隔间,他跟着姑娘挤进了漆黑的隔间。奇怪的是,姑娘进了隔间就不见了身影,他只能听到的声响,和急促促的呼吸声,他哈下腰去想看个究竟。
  “你小子,找抽哇!”一个愤怒的男人,抱着姑娘冲着他喊,可能是离人家的距离太近,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他抹了一把那又腥又臭的口水,直起了腰只好往外走,刚一走出隔间,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想要个包房吗?请跟我来。”黑暗里一个女人对他说。
  他尾随着这个女人,通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又拐了两道弯儿,在走廊的尽头,他被领进了一个贵宾房,贵宾房里除了有整套的卡拉OK设备外,还有一套皮制的长沙发。
  “您觉得满意吗?”那女人问他。
  “行,挺好。”
  “请您稍等。”那女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七八个胖瘦不一、高矮不等的姑娘,依次进了包房,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哪个会唱歌?”他问姑娘们。
  “我们都会唱。”姑娘们同声回答。
  众人走后,王起明叫选的这两个姑娘唱歌给他听。高个儿的说,要唱歌得要先饮饮嗓子。王起明给她们叫了几瓶可乐和雪碧。娇小的说,她喝了这些就唱不出歌来,她得吃水果。王起明又叫了一个水果大拼盘。两位姑娘又说,我们有吃有喝了,您也得吃点喝点呀。王起明问,那你们说我该弄点什么呢?姑娘们给他点的是:两瓶干红,两荤两素,外带一瓶进口精装XO。
  高个儿的姑娘很爱唱歌,也很会唱歌。她把灯光调暗后,就一个人自点自唱起来。
  王起明左手搂着那个娇小的姑娘,右手举杯饮着进口精装XO,陶醉在那美妙的情歌里。
  那个高个儿的姑娘还会煽情,她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大哥大哥你好吗》,唱得是如醉如痴,竟把王起明唱得神飞天外。
  娇小的姑娘一边劝他多喝点儿,一边给他擦着汗和嘴角上流下来的口水,并开导他人生就该潇洒走一回。
  王起明虽然喝了许多酒,但心里头仍然很明白。他明白他回北京是回对了,北欧西欧他也去了不少次,北美南美也住了将近二十年,哪儿都比不了北京痛快,这里才真正是男人的天堂。
  王起明和这娇小姑娘的亲昵,使那高个儿的姑娘受到了冷落,这似乎激怒了她,她不屑一顾,她更加投入地唱着她爱唱的歌,尽可能地表现着她的歌唱才能,以此来增强她的竞争力和吸引力。她突然转过身来对王起明说:“现在,我要唱我最喜欢的连续剧里的这首歌来献给您。”她的话音一落,电视机的喇叭里,就放出了她要唱的这首歌的音乐。
  王起明喝得再迷糊,这首歌的前奏曲一放,他还是听出了。这是《北京人在纽约》的片头曲《千万次地问》。
  “你等等。”王起明歪歪斜斜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撇下了怀里这个娇小的姑娘,摇摇晃晃地来到高个儿姑娘面前:“最喜爱的是,是吗?”
  “是。”
  “你,你知,知道这,这戏是出,出自谁手吗?”
  高个儿的姑娘一边摇着头,一边调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千万次的问》的音乐更响了,她正要开口唱,王起明揪住了她的胳膊说:“你先别,别唱,我告,告诉你,这是我,我写的。”
  “臭美。”高个儿的姑娘根本不理会他。
  “我没,没骗你,真,真是我写的。”
  “就你,瞧那德性。”说完,高个儿的姑娘就开始唱了。
  不知道王起明从哪来了一股邪劲儿,他抢过了姑娘手中的话筒大声说:“我,我要是骗你,我是,是孙子。”
  姑娘笑着说:“要真的是你写的,我……”
  王起明像狼一样地扑向高个儿姑娘。由于力量过猛,一个没站稳,他的手指甲划破了姑娘的脸。
  高个儿姑娘使劲推开他,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到了手中的血迹,抡圆了胳膊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臭无赖!”
  “你敢打,打我?”王起明捂着脸,又朝那姑娘冲过去。
  那个娇小的姑娘,见势不对就溜出了包房。
  高个儿姑娘见他又向自己冲来,一闪身,脚底下又使了个绊儿。
  “咕噔”一声,他利索地来了个狗吃屎。
  “是哪个?”随着这声叫喊,包房的门被踢开了,几个横眉立目的青年人冲了进来。
  “就是这个无赖。”高个儿的姑娘指了指她的脚下。
  “怎么回事儿?”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问。
  高个儿姑娘正要解释,趴在地上的王起明倒先说了:“什么诬,诬赖……”
  “绑上他。”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几个青年人迅速地将他的两臂背在了后头。这些人手脚麻利,看样子都是熟手,三下两下就把他绑了起来。他们是用一根拉胡琴用的老弦,一头拴住他左手的大拇哥,从肩的上部倒背下来,另一头拴住从背后撅上来的右手大拇哥。
  “我操……”他似乎有点儿清醒了。
  “堵上嘴!”中年男子根据他的表现,又下了一道命令。
  两个年轻人立即上来,用一条旧毛巾,把他张口正要说话的嘴,塞得严严实实。
  他跪在地上正无计可施,忽听得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从走廊的那一端,快速地向包房这边走来。
  门口出现了一位妖艳的女人,从周围的人对她的恭敬上看,她一定是个老板。她不可一世地叼着烟,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王起明。
  王起明一瞧见这个女人,鼻孔里就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他想说话,可臭毛巾压住了舌头说不出来。他瞪圆了双眼摇着脑袋像是在求救,又像是苦难中见到了救星,极力挣扎着要诉说些什么。
  这个女人扔掉烟头,哈下腰端详起他。她突然直起了腰,对她的左右说:“快把毛巾给我揪出来。”
  “劳拉。”臭毛巾刚一被揪出来,王起明就大声地喊了出来。
  “王大哥?怎么,怎么真的是你呀。”劳拉捂着嘴笑弯了腰。
  王起明坐在劳拉办公桌的对面,一边揉着两个大拇哥,一边看着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来,喝口茶,先压压惊。”劳拉在他的身后说。
  “你怎么干起这行来了?”看上去,王起明差不多清醒了。
  “喝茶。”劳拉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到他的面前:“说来话长,这不是一下就能够讲清楚的。”
  “咱们大概有三四年没见了吧。”他喝了口茶说。
  “差不多,怎么样,您这三四年在美国过得好吗?”说着,劳拉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
  “还那样,老样子。你们呢?”
  “我们?我们老啦,可没以前那个样子了。”
  “什么老了,我看没怎么变样。”
  “没怎么变样儿?样儿变得大了去了。”劳拉说着点上了一支烟。
  “都有什么变化?快跟我说说。对了,跟你特好的那个台商怎么样了,你开的这家恋歌房是他出的钱吧?”
  “你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打还没挨够是吧?我这儿可有的是人。”
  王起明一听还要挨打,头皮直发麻。他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成心给你添堵,我,我没什么恶意,就是随便这么一问。”
  “王八蛋玩儿够了,就把我甩了。”劳拉深吸了一口烟。
  “噢。”王起明不敢再多问半句,他揉着大拇哥只噢了一声。
  “真他妈的不是个玩意儿。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是我太傻。”劳拉说着陷入了回忆,她不加任何遮掩地向王起明讲述了她这几年的故事。
  原来那个台湾商人,回到台湾并没跟他的原配提出离婚,他回到北京仍旧要求和她一起同居。起初劳拉不同意,可又经不住他的狂求死追,结果,劳拉又和他搬到了一起。为了取悦这个台湾商人,为了能让他尽快和他前妻离婚,劳拉竟把王府饭店的工作辞掉了,好腾出时间来伺候他。当时,劳拉就只剩下一个心眼儿,盼着有朝一日能变成他的正式太太。可这个没了心肝儿的狗商人,一见他的买卖在北京开展不起来,没了戏唱,就一猛子扎回了台湾,几年都不见踪影。
  劳拉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最可恶的是,这孙子临走时还在骗我,说几天以后就回来,一到北京马上就举行婚礼。我跟傻帽儿似的等啊等啊,人都瘦了十几斤,没有比我再傻的了。”劳拉连吸了两口烟,还觉得没过瘾,她打开了抽屉,翻出个小纸包,手指在包里蹭了蹭,又放在鼻子底下抹了抹,脑袋往后一仰,长出了一口气。
  王起明明白劳拉在干什么,可他没敢吭声儿,只是欠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说:“太晚了,要不然我先上楼睡……”
  “你敢走,别走。”劳拉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说。
  王起明只好又把屁股放回到椅子上。
  王起明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借着桌子上台灯的光线,他看到劳拉与几年前相比,是明显地不一样了。几年前那种一身的活泼俏皮不见了,现在的劳拉,脸上明显地刻着风尘和沧桑。
  “总算现在混得还不错。”王起明说得很含糊,像是自言自语。
  “当然,当然不错。这叫在风雨中成长,现实教会了我如何求生,事实教育了我怎么发展。你以为凭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就能撑得起这摊事儿?没硬托儿就能混成这样儿?笑话!”劳拉抽了口烟,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说:“实话跟你说了吧,如今我算明白了一个理儿:傍大款,傍不好就得折;傍老外,挨坑挨骗的多;傍大腕儿,出手大方的少;只有傍大官,既安全,又能得着实惠。当然,这官也不用大到哪去,有个处级就够了。”
  王起明静静地听着,觉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想打听打听她?”劳拉的眼睛盯着他问。
  “谁呀?”
  “别装傻,你当我觉不出来哪。艾米呗。”劳拉瞪了他一眼。
  “对对,她怎么样,她现在……”
  “急了吧,急什么急。她就是没整明白我说的这个理儿。离了婚是对的,像胡生这种又傻又懒的家伙,别说艾米,换谁谁都得从他那儿跑了。可离了婚你得明白如今的事理呀,她倒好,一天到晚的还假清高,瞧不起当官的,看不上有权的,说他们没有真正的本事。神神秘秘地跟一个大款傍上了,傍大款有什么好儿,如今大款兜里的钱,有几个是从正道弄来的?劝她骂她,她还不听,她就是没看透……”
  “她那个大款是做什么的?”王起明问。
  “怎么着,想夺人之美,惦着把她挖过来?我倒是不反对。可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那个大款是干什么的,姓什么叫什么艾米是一概不说,直到现在我也没瞧见过一眼。”
  “噢。”
  “别那么,你要是真想把艾米抢过来,明儿我就把她约出来跟你会会?”
  “你行吗?”
  “行吗?你把那吗字给我去了,我们姐们儿永远是姐们儿。甭管走到哪儿,也甭管谁栽了还是谁发了,姐们儿就是姐们儿。”
  “噢对,那个丽地亚,她怎么样了?”王起明又想起了她们之中的另一位。
  “她还在香港,大概还不错吧,那人能吃得了亏吗?她要是吃了亏,早就给我们来电话了。”
  “明天我就想见艾米。”王起明说。
  “还是急茬儿的,行,你等我的信儿吧。”
  

第十二章

        北京饭店的贵宾楼,是个高档次的消费去处,艾米约他见面的地点就在这里。王起明没有按艾米的要求,坐在大堂的咖啡座里等她,自打他到了贵宾楼,他就一直站在饭店的门口迎候着她。
  他抽着烟,在饭店门口的高台阶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他不太相信劳拉的话,不相信艾米为了傍大款,能狠心地丢掉了孩子离了婚,艾米不像是那种人,这里一定会另有缘故。他回忆起几年前,在丽地亚的婚礼后,他送她回家的情景;回忆起在王府饭店因为闹肚子,艾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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