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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一个都不说,你们不说,就是想着看我笑话。”成太太说到最后,忍不住掩面痛哭。
“我,我没想着瞒你,但你天天,这个钗子,那个手镯的买,还说即便上了帝都,也不能让人小瞧了,我,我怎么开口对你说。”成
千户烦躁站起来,在内室来回转了两圈,耳边听见成太太的哭声,心里更是烦躁,“你别哭了成不成。大哥那里也没有说不行,就是
说时机未到而已。你有什么好哭的,承诺你的二品将军夫人肯定会有的。”
“是啊。”成太太泪眼朦胧看向成千户,“是会有的,这都多少年了,是要等到我儿子,我孙子为我请封,还是要等我曾孙子为我请
封啊。”
“你闭嘴!”成千户抬腿踢飞身边的凳子,两眼通红,瞪着成太太,“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如此做,必定有他的原因。”
成太太冷笑,“是啊,有他的原因,我就是知道他的原因,就是可以随便赏出一个帝都的指挥佥事给一个边城来的土包子。”
“不过芝麻绿豆的小官,你眼红什么。”成千户不耐烦大手一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你的好大哥可是连芝麻绿豆的小官也不乐意赏给你。”成太太火上加油,猛浇一下。
“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帝都那种地方,不能当上二品大员,还不是要给人卑躬屈膝,还不如。。。。。。”
“还不如在江宁城当一个小小的千户来得痛哭。那他为什么不让他那范家和张家的子弟都去当千户啊,怎么一个个往帝都里塞。这些
年,帝都四品的官位,他张镇方塞进去多少张家子弟了。他为什么不让他们留在江宁城享福,反而要去帝都卑躬屈膝。”
“大哥的意思,是让他们是为我们准备,也是为了打听消息。”成千户在成太太连番逼问下,语气开始有些犹豫。
“是啊,打听消息,哼哼,好一个借口,我就是知道你,成大武是一个睁眼瞎,明摆着的事实,也任由张镇方哄骗你。”
砰!红木圆桌被整个踢飞,撞上墙壁,撞翻了百古架,架上琉璃瓷器打落一地。走廊候着的春水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心里吃了一惊,
脚下悄悄往外挪动了两分,把身体偷偷藏在柱子后。
春水刚刚藏好,砰一声,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成大武满面怒气从房间里冲出来。守在院门口的丫环婆子纷纷让开,等成千户走远了
,人人都往春水处看。春水被众人盯得头皮发麻,唯有一步一挪,慢慢走入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周末停更,周一继续哈
☆、第 43 章
成千户离开自家的院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路走到平时常去的花楼,独自占了一个桌子,喊了酒,一壶接一壶往口里灌。成大武
和张镇方因为父辈的关系,打小就认识,张镇方小的时候,成大武就跟着张镇方身边,虽然不是书童小厮,但也是听命于张镇方。这
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张镇方和成大武两人相当默契,对于一些事情上,张镇方只需要一个眼神,成大武就能明白,立即替张镇
方办好。但也有坏处,而且坏处也是非常明显的,从小跟着张镇方,不是奴仆,却从奴仆之事。要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人,也就认了,
但偏偏成大武家里也是千户,在家里也有奴仆侍候的,偶尔那么一点点的时候,成大武脑袋里也会出现,为什么自己要侍候张镇方,
听命于他的念头。当然这念头只是一瞬而逝。
从前张镇方给成大武画过一个大饼,许诺给他二品将军的头衔,成大武等啊等啊,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江宁城内的千户换了又换,有
高升,有流放,但成大武自己始终是一个千户。平日里,成大武心里或许没多少芥蒂,但今日被家里的太太一番说道,这心里的芥蒂
就像春天里的野草,呼啦啦啦地在心里每一个角落生长起来。前两年,提拨了一个千户入帝都,再前一年,提拨了一个,再再前一年
,又提拨了一个。。。。。。张镇方提拨的人不少,但偏偏没有他。
成大武一边给自己灌酒,脑袋里恍恍惚惚分成两半,一半幻化成成太太的摸样,厉声喝问,一半幻化成张镇方的摸样,轻语安慰。
“你的好大哥可是连芝麻绿豆的小官也不乐意赏给你。”
“我不是不替你求官,只帝都居大不易,与其当帝都四品小官,还不如留在江宁城轻松快活。”
“这些年,帝都四品官位,他张镇方送了多少出去,怎么不见他送来给你。”
“大武,当初我们说好,给你二品将军之位,现在怎么可以以四品官职来搪塞你。大武,你放心,当初的承诺,大哥一直没忘记。大
哥一定会兑现当初的承诺。”
“成大武,你这个睁眼瞎!张镇方在哄你骗你!”
“大武,我们多少年的兄弟了,大哥难道还会骗你吗?”
。。。。。。
两派在成大武脑袋里激烈交战,两派互相争夺,成大武酒喝的越多,脑袋越是痛,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烦躁。明明是烈性的好酒,明明已经是浸得冰凉的好酒,但是入喉却是那么难受,那么苦涩。成大武猛地站起身,摔掉桌子。
“送来的是什么酒,你这店到底要不要在江宁城继续开下去,赶紧把最好的酒给爷送过来。”猩红的眼睛,狰狞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忽然一角香色的衣衫飘过,淡然的香气从鼻尖略过,成大武眼神一晃,手臂一伸,“湘琴,今晚你陪着爷。”
一声轻呼,一个娇小的身体软绵绵倒入成大武怀里。成大武正要一亲芳泽。眼前忽然出现数个身影。
“什么人竟然敢跟我抢湘琴。还不赶快跪下来求饶。”
“梁大爷息怒,让小的和成大爷说道说道。”
“成大爷,湘琴姑娘今晚可是有客了,要不,小的,让湘澜来陪陪您。”
成大武只听见耳边传来乱糟糟的声音,醉熏熏的眼睛扫过,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正对自己一脸怒气。
成大武一手纠住正对自己不停作揖的小二,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子,“瞧清楚我是谁。”手用力一推,小二被推得连连后退,撞上木桌才停下来。
青楼的小二自然知道成大武是谁,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成大武是地头蛇,轻易不能开罪,但偏偏,和成大武争人的梁大爷是江宁将军夫人的表亲,在江宁城逗留期间,江宁将军还派了人在身边侍候保护。江宁将军和千户,哪一个更大。小二不用脑子来想都可以想到。
“成大爷,这事真不凑巧,这位爷是将军大人交代下来,要好生侍候的。”小二顾不上腰痛,脚痛,浑身痛,三两步冲过来,就差没跪在地上求成大武,还生怕成大武喝酒喝多了,脑袋发晕,还把江宁将军给抬出来。
放在平时,成大武自然不会惹事,但落在今日。。。。。。
成大武看那青年男子,“哦,我怎不知道将军有这吩咐。”
那青年男子见成大武看向自己,不由得把胸膛往前挺了挺,“知道害怕了,哼!我表姐夫是江宁将军,后日我就要到帝都任职,你是哪根葱,敢跟我抢人。”青年男子见成大武衣服不差,又见青楼小二对成大武恭敬,心里暗猜成大武大小是一个官儿。不过江宁城内,要说最有威力的还是江宁将军,连知府大人都要靠边站。青年男子以为把江宁将军抬出来,肯定能把这小官儿吓跑。
成大武眯了眼睛,“你说你要到帝都任职。不知是何职位,又是何品级?”
青年男子心里暗骂,这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过嘴上不肯认输,“乃四品的指挥佥事。”
成大武忽然哈哈大笑,一手推开湘琴,两手抱拳,“属下见过大人。”话音刚落,两拳头突然冲青年男子面门而去。
青年男子见成大武抱拳还以为他屈服,冷不妨成大武突然发难,两手下意识往面门处挡。青年男子的身手又岂是成大武的对手,一个照面,三两下功夫已经被成大武打趴在地上。成大武尤不解气,两个拳头专往青年男子关节处打去,一拳狠似一拳。
青楼里的人眼见情况不对,早有人悄悄跑去将军府找人。等张镇方带人过来的时候,成大武正打的兴奋,而被他压制的青年男子早躺在地上,半点声响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张镇方阴沉着一张脸把成大武和躺着没半分声的人拖回去。把人往院子里一丢,一盆冷水直接倒成大武头上。
成大武一个激灵,酒顿时醒了八分,不过他见眼前的是张镇方,立即现出一副酒醉未醒的样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楼里的姑娘什么时候见不着,非的要和人争?”张镇方气急败坏。
“大哥,你这话我听不懂。大哥,你说过,江宁城内,我可以活的逍遥快乐,难道一个楼里的姑娘,我都要让人?”成大武红着眼睛,粗着脖子,张嘴吐出一口酒气。
张镇方皱紧眉头,“去给成爷取醒酒汤来。”
“大哥,我不懂,大哥,你刚说的话,我不懂。”成大武粗着舌头,还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
“他不过就一个过路的指挥佥事,你和他争什么。”张镇方没好气回答。
“大哥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和他争?还是我不配和他争?”
张镇方气得一甩衣袖,走出院子不理会成大武。张镇方的举动落在成大武眼睛里,就是不屑于回答。成大武猩红的眼睛里现出几分惨然。颓然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有小厮送来醒酒汤。
成大武接过来,咕噜咕噜喝光,“将军去了哪里了?”
“老爷探望梁大人去了。”小厮讨好地回答。
“那厮居然没死!”
成大武狰狞的样子,小厮有几分惧怕,“是老爷请了江宁城最好的大夫过来,又请了军中的外伤圣手过来,才堪堪保住梁大人的性命。听说老爷气得在骂人,又让人找了府里最好的药材,给梁大人服用。
成大武听了,脑袋里轰一下,一根弦断了,“将军,在骂什么?”
小厮缩缩脑袋,“小的不知道。”抬头看了看成大武,又把脖子缩回去,“成爷还是不知道的好。”
成大武惨然一笑,“那厮活过来了,算他命大。”
“小的听别院的人说,虽然活过来了,伤了好几条筋骨,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大夫都说不好,赶赴帝都上任的事情,都怕要耽误了。”
“哼!凭那身手也敢上帝都,还不如好好留在家里种田。”
小厮这下不敢接话,弯着腰,接过成大武的碗转身就要走。
“站着。那梁大人平时我也没见着他,他什么时候来的江宁?”
“具体时间,小的不知道,好似是几天前吧。听外院的小厮说,是带着帝都范阁老的信上门。老爷亲自在书房见了他。好像就是见了一面,出来的时候,老爷就让门口侍候的人,都称呼他为梁大人,还说恭喜梁大人,祝愿梁大人日后大鹏展翅。”
成大武的脸色变化莫测,挥挥手让小厮下去。小厮离开成大武,三拐两拐,拐到张家角门,从身上掏出一张小纸张,塞入一个竹筒里面,竹筒塞入角门边上一个被泥土遮盖的小洞处。小厮做好这一切,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迅速转身离开。
当天发生的一切,传到简敏耳朵里,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陈全安带回来的消息。简敏听了,心想真是巧,自己这边刚在成太太心里头种下毒刺,这边就有人在成大武眼前挑衅。这人居然还和张家有关系的。这回毒刺绝对是深入成大武的心里,成大武即便不和张镇方反面,也会因为心里的毒刺,事事扯张镇方的后腿。
这回是瞌睡正好有人递枕头。只是简敏心里多少觉得有些这巧合有点不同寻常,为什么就是那么巧,就是在成大武喝酒的时候碰上的。
不过事情顺利又成功,这点小疑惑在简敏心里头转了一圈,就消失了。
等陈全安离开,简敏让张妈妈带了绿意和绿柳过来,每人赏了一两银子,又嘱咐张妈妈把绿意和绿柳安排到针线房,少和家里的下人接触。
成太太在花园子净房里听到的丫鬟对话,其实是简敏故意安排的。两个小丫鬟也是刚从边城来到江宁,来到江宁城后就立即被接到宋家,又被张妈妈亲自看顾,别的下人从来没见过。那天出门的时候,简敏特意带了这两丫鬟,到了程家,让她们悄悄换了程家丫鬟的服饰,故意在成太太耳边说了这么一番话。先在成太太心里种毒刺,然后通过成太太,在成千户心里埋下根。
然而就在简敏不知道的时候,帝都城郊一个大院子里,有一名身穿华服的青年男子对一名文士哈哈大笑,“费了这么些功夫,终于有了想要的结果。”
文士向青年男子躬身,“恭喜王爷。”
“秦先生,现在说恭喜还是太早。等宋家上了帝都,再说这句也不迟。”
“王爷,这次一定可以斩断范阁老在江宁的臂膀。”
青年男子忽然长叹一声,“只可惜了陈太傅了。”
秦先生却说,“当初陈太傅要是保王爷登基,现在早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落到现在身死的境地。”
青年男子摇摇头,“陈太傅一心拥护正统,我非嫡非长,自然不入陈太傅的眼。我不怪他,只可惜,一代大儒就这样被人陷害身死。”
“王爷现在做的不就是为陈太傅报仇雪恨,而且陈太傅泉下有知,知道王爷保护他的家人,必然在地下保护王爷,心想事成。”
“但愿如此。”
“王爷,江宁的事情?”
“宋存厚娶了一房好妻子。我派了那么多细作,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唯独简氏作的事情最得我心。要不是她那番安排,我之前的可能就事倍功半。”
“等宋文两家了结了江宁事端后,王爷再厚厚封赏他们便是。”
“唉,”青年男子长叹一声,“要不是张镇方把江宁城打造得铁桶一块,我也不用如此费心插钉子,也不用做如此多的安排。”青年男子和秦先生慢慢走出房间,院子里,一年少年正认真看书。这少年竟然是应该身在琼州的陈继祖。
陈继祖看见两人,忙站起来向两人行礼。
“不必多礼。”青年男子看看陈继祖正在看的书,“好好跟先生学习,陈太傅是一代大儒,你是他的后辈,不可辱没他的声名。”
“谨遵王爷令。”陈继祖恭敬行礼,端庄持重,礼节半点不差。
作者有话要说:
☆、追踪
江宁城海边,宋存厚站在卫所的塔楼上,身后是陈全安。
“大人,程家的船开始卸货了。”
海岸边,一箱箱沉重的货物从远洋商船上搬下来,原来静寂安宁的小渔村多了几分人气和沸腾。两个苦力抬一个木箱,木箱被装上大车,再赶入城。
这次是继上回程大公子和宋存厚正式交好后,第二批商船,两次商船靠岸的时间有些近,相隔了不过十来天。
“这两趟商船间隔时间也太短了吧。”陈全安身后,有两名管家打扮的男子,一个面相坚毅,一个面相较为白嫩。开口说话的正是面相较为白嫩的一名。
“林先生以为如何?”
“在下愚见,这些船可能就停在外海的岛屿上,前头一批船顺利上岸后,才立即通知这批船靠岸。因此两批远洋商船之间间隔的时间甚短。”
“这次的船上,或许有更多我们想要的东西。陈全安,东西都放好了吗?”
“都放好了,只等他们的船离开,属下就立即行动。”
宋存厚点点头,“事关重大,各位小心行事。”
“大人放心。犬只都是经过特别训练,那种药粉的气味,即便用水冲刷,犬只也能闻出来。只要不是连续暴雨数天,任由他们怎么换车,洗刷,都不可能去掉气味。顺藤摸瓜一定可以摸出他们的老巢。”
这趟陈全安借上船检查的机会,在程家商船的一些木箱上洒了药粉。现在只等程家的人卸货离开后,就可以利用犬只跟踪,直至找到程家藏货的地点。
而两名管家模样的人,也是从边城过来,假借的名义,是简家三房文氏为女儿简敏准备的管事。两人其实都是边城谭方私下派遣过来的人,一文一武,文者,林先生,为宋存厚出谋划策,武者,成俊,为宋存厚做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们两人和绿意,绿柳同一批来到江宁城,绿意,绿柳留在简敏身边,而这两人则以为主母采办合适的店铺,货物为由,悄悄离开江宁城,来到卫所,为宋存厚效力。
想到两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手里送上谭方的信,宋存厚心底百味据陈,但还是很感谢谭方所为。尽管谭方所做的事情,利用居多,但不可否认,也帮了宋存厚不少,至少派遣了得力的人来帮忙,否则,宋存厚做起事情来,也是束手束脚。
程家人用了五天时间,才离开卫所码头,撤回江宁城。
成俊检查路上的痕迹,对宋存厚摇摇头,“大人,这痕迹不对。以程家这次来的商船数目,商船装载的货物数量来看,都不应这有这么少车,返回江宁城。除非商船上有空置的舱位。”
“大人,属下检查过商船,每一个舱位都有放置货物。”陈全安立即反驳。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一部分的货物,程家没有卸载下来。”
宋存厚看向停靠在岸边的商船,“去问问,这些船什么时候离开码头,将会去哪里。”
陈全安领了命令,迅速到程家商船转了一圈,回来回复,“商船明日离开码头,澜沧江的入海口进入澜沧江,程家在澜沧江的小北段支流置了一个小船坞,说是专门用来修理远洋的商船。”
商船出海,至少要一年半载的时间,船只回来了,没有立即又出去的道理,肯定要在船坞修整一番,商家增添货物才再次出航。而程家这种财大气粗的商家,有自己独立的船坞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等这里的船离开,把犬只牵过来。”
众人领命。等到程家的商船进入澜沧江。成俊牵出两只棕毛大狗在码头上来回走动。两只大狗闻了一会儿,开始往南边嘶鸣,脚下想要往外奔跑。
“大人,从犬只的情况来看,有一部分被洒上药粉货物是运往南方。”
“成俊,你和全安跟着犬只追查过去,一切以安全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