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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璧-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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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由远及近,来人翻身下马,恭敬道:“郑都统,马匹和盘缠都已准备齐全。”

“不错。尔等送这位公子前往恒州,祖父会在那里接应,途中不可有任何差错。”

“属下得令!都统需要带话给郑老吗?”

“不必,未尽之事我留作书信。”郑桓宇从马背上解下一个长形包裹,转而看向沉璧:“这是少主命我转交给你的,此剑是少主常佩之物,你代为保管,必要之时亦可防身。”

“郑大哥……”沉璧欲言又止。

郑桓宇见她忧心忡忡,忙宽慰道:“你且安心,这边还有我们。少主经历过的大风浪不在少数,此番也定能化险为夷,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好消息捎给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你只需照顾好自己,不管你信不信,少主一向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

出乎他的意料,沉璧很快接过话去:“我相信,所以他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对不对?”

明眸映出绚烂的朝阳,似两簇跃动的火苗,燃烧着希翼与坚定。

郑桓宇肃然应答:“少主言必有信。”

沉璧微微一笑,最后往燕京方向看了一眼,花岗岩筑起的城楼笼在晨雾中,朱红色城门隐隐绰绰。当初的进去与现在的出来都非她所愿,唯一的不同是多了一个胶着进生命的人,慕容轩。哪怕只是默念他的名字,都会呼吸到阳光。

马不停蹄的一路沙尘,小队人马抵达恒州时,晚霞已布满苍穹。城门口的残阳下伫立着一个老人,似乎等了很久。

“郑伯。”沉璧跳下马,她已经无比确定老人就是在乌镇与她比邻而居的老铁匠。走近了,方见老人的胳膊肘上还停着一只鹰,褐黄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郑老。”随行的护卫一一上前见礼。

老人的神色一直很凝重,甚至于有些苍凉。他略略颔首,扬臂放飞了鹰,然后,一步步走向沉璧。

沉璧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卷黄帛,虽猜不出是什么,忽然就觉得心跳很乱,升腾起莫名的惊惶,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老人停住,对着遥远的地平线,缓缓跪下。护卫们的神情惊疑不定,也都跟着跪下。

“天亡北陆!燕京刚刚传来消息,六皇子病殁。”

盘旋在头顶的鹰发出高亢的鸣叫。

沉璧的身子晃了晃,想了很久,似乎都想不起六皇子是谁,她认识吗?似乎不认识。她只认识一个叫慕容轩的倒霉蛋,昨晚才被她吃干抹净,她走的时候他还睡得一脸傻笑,和“六皇子”这个高高在上的称呼根本搭不上边。

可是……为什么就快要不能呼吸?

要坠不坠的半轮落日折射出绮丽的光芒,刺得人眼疼,她烦躁得想冲过去把它踩扁。

抹了一把脸,满是水。

她怎么听见有人在哭?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干嘛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多难看,又不是死了天王老子。

她不哭,他不喜欢看见他哭。他说过,不高兴的事要忘得干干净净。对了,他还说过,要给她一个孩子……

脑海中不可遏止的浮现出一张英俊的笑脸,她惊恐的连连摇头,不,不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不会骗她,不会言而无信,不会始乱终弃。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也要把他揪出来,告诉他,她后悔了,后悔不该爱上他。

“慕容轩!”

撕心裂肺的喊叫不像是她发出的,她踉跄着扑向马,模糊的双眼却怎么也看不清马缰,她只好放弃上马,朝来路狂奔。

“逝者已矣,望生者节哀。”一双苍老的手拉住她。

“我不节哀,我为什么要节哀。他根本没事,你为什么要说谎?”沉璧死命挣扎,似乎挣脱了,就能证明一切都是假的。

“少主在天有灵,若见到姑娘如此模样,只怕也不得安心。大局为重,请姑娘随老夫速回终南山。”

老人的语气沉而有力,沉璧目光狂乱的紧盯老人的脸,她希望老人能给她一点暗示,哪怕一个眼神也好。

然而,她彻底失望。

“你放开我,人都不在了,还顾什么大局!”那一刻,天似乎也塌陷了,沉璧已然魔怔,“我要去燕京,他一定还等着我……”

话音未落,她被人轻轻一掌拍在颈后,顿时失去了知觉。

芳年虚度

庭前花开花落,天外云卷云舒。时间不慌不忙的踱着步子过去了,带走快乐,也带走忧伤。

转眼又到了秋天,终南满山红叶。

天义门的一帮师兄弟们最近又有了闲暇的好去处。

每日下了早课,紫烟峰的小树林中,一定会出现一抹俏立的身影。

红叶胜火,白衣赛雪,一颦一笑的绝代风华,怎叫一个“美”字来形容。

借问吹萧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情窦初开的少年,或稳重或活泼,都忍不住近前搭讪。少女却只管一心一意的练功,她并未学很精深的招数,只是一整套云袖舞,融合了一些轻功和剑术,防身堪堪够用。不过也说得过去,这般美人断然不会一辈子舞刀弄剑,她的身边,该有多少争相守护的英雄豪杰呢。

既然少女一视同仁的谁都不搭理,众光棍常聚在一处评头论足也算和乐融融。

光棍甲:“我敢打赌,她那把剑绝对是纯金的,瞧那光泽,都闪花了人眼。”

光棍乙:“初入江湖,用太贵重的兵器可不算好事。”

甲垂涎:“怎么不好,要真遇上歹徒,对方还得在劫财或是劫色的选择中犹豫一番。”

乙鄙视:“去你的,她无论被人劫了哪样,风左使铁定荡平江湖,大伙儿也轮不到好果子。”

丙插话:“为啥扯上大伙儿?”

乙继续鄙视:“呆子,风左使还会不知道咱们成天价的跟着她跑?到时候准安上一条保护不周的罪名。”

丙恍然大悟:“言之有理。哎,你看,风小妹既是这般绝色,风左使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甲作阅美无数状:“那也未必,你瞧风大嫂,不也姿色平平么?”

乙叹息:“傻吧,人家是行川长老的高徒,平日哪会用真面目示人?”

甲不服气:“美人就是要给人欣赏的,干嘛遮遮掩掩?”

乙阴笑:“人家留个小妹给你欣赏就算很大方了,你还指望看人家老婆?当心被风左使听到,一声不响的干掉你。”

甲不怕死:“嘿,我听说嫂子曾经还真是个不输给风小妹的美人,只不过后来因为意外,脸上受了点伤……女人一般都很在意脸蛋么,所以就对面具感兴趣了。”

丙打完酱油回来:“跑题了跑题了,咱接着说风小妹,你不觉得像她那个年纪,冷淡得有些不正常么?”

乙唾弃:“少来,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是还没看到合意的。”

丙神秘莫测:“不不不,我有个小道消息,乃们都知道忘忧蛊吧?种入体内能够让人忘却一切伤心事。据说风小妹其实是受了情伤才跑来终南山的,因而风左使请允昌长老给她种了忘忧蛊。她之所以这么冷淡,明显还在割舍旧情的阶段,咱只要有耐心,等她恢复好了,希望也就来了。”

甲乙同疑惑:“真的还是假的啊?”

丙拍胸脯:“有一次无意中听到嫂子和几位长老闲聊,确实提到过风小妹和忘忧蛊,疗效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甲嗟叹:“啧啧,哪个混账王八蛋竟敢伤风小妹的心,待本尊去收了他。”

乙不屑:“吹牛不眨眼么,来来,先和师兄我比试几招……”

丙起哄:“哦哦哦,押注,赶快押注……”

舞剑的少女大约是累了,又或者是被附近的喧闹所惊扰,她停下动作,秀气的眉峰皱了皱。

“璧儿,喝口水。”林中走出一名青衣男子。

少女浅浅一笑,乖巧的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碗,小口喝完。

入鞘的剑依然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块血玉铭牌充当剑坠,正是叱诧江湖的门主令。幸而那帮毛头小子们没看清,否则免不了又要引发一轮爆炸性的讨论。

时至今日,天义门主之位早已蒙尘,她却连喝水都不肯放下它,深入骨髓的依恋,终究是无法拔除的罢。

男子爱怜的替她理好耳边碎发:“璧儿已经练得很不错了,今天可以早点回去,青黎做了你喜欢吃的豌豆糕。”

“不。”少女嘟起小嘴:“你再教我几式,我明日好早起晨练,每天这个时候都太吵。”

“璧儿,”男子的眼风扫过林边那群追逐笑闹的少年,轻不可闻的叹息:“他们中间,就没有你看得顺眼的么?”

少女偏着脑袋想了想,又笑了:“世间再没有谁比哥哥看起来更顺眼。”

“你这丫头,又拿我寻开心。”男子期望落空,哭笑不得。

“好嘛,你赶紧教我,不要让青黎久等。”

男子拗不过她,只得站到她身后,扶着她的手挽了个剑花,就势往左侧挥去:“此为虚招,攻敌方右肩,然后……”

枫叶滑过白衣,少女专注的练剑,束好的发丝在一次次腾挪跌宕中飞散开来,张扬清媚。一旁的男子不时出言指点几句,慢慢的,眼眶有些湿润。

璧儿,将来有一天,你会怪我吗? 

一套剑式行云流水般舞完,少女利落收剑,两鬓的碎发掉下了一些,发梢上的汗珠闪闪发亮。

“不错,璧儿很有天赋。”男子由衷称赞。

“真的吗?”少女喜形于色,秋水流转的双眸晃荡着阳光:“哥,我还想再练一会,不如你先回去,替我多留几块糕。” 

“当心累着,回头又该求青黎帮你揉胳膊。”

“不累,我真的不累。”

男子无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被她连笑带推的哄走了。

少女目送他的身影走远,回头继续练剑,相同的招式,这一回却不如方才柔美,直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练到一半,她手腕蓦扬,剑身笔直飞向不远处的一丛灌木。丛中传来细微动静,两名男子轻轻跃出,显然已经藏身许久。其中一人接了剑,显得有点狼狈。另一人自始至终都无甚表情,一双深沉的眸子将她望着,隐隐透出探究与关切。

“璧儿,是我。”接剑的男子率先出声。

少女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对方,良久,朱唇轻启:“你是谁?” 

终南红叶染上第一场霜时,天义门的光棍们又在奔走相告一个令人扼腕的消息。

风左使的那个美人小妹自恃功夫学到了家,留了封书信,独自下山闯荡江湖去了。

此事在外患连连的天义门,无异于投入沸腾粥锅的炸弹,风左使一急之下,招呼也不打的找人去了。将近一年未露面的门主依然音讯全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打着质疑门主身份的旗号前来挑衅叫嚣的各派掌门扑了空,都领着徒子徒孙在终南山脚下安营扎寨耗上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有人领头,他们就会肆无忌惮的冲上山,毕竟玄宗密室的绝学孤本是每个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所以说,风小妹的出走后果很严重。

可是又有谁知道,风小妹会去哪里呢?

又逢岁末的燕京,越王府门前的广场空无一人,再也找不回往昔的歌舞欢庆。

六皇子意外病逝,或是出于悼念,熹帝并没有动他生前的府邸,不过,相隔大半年,府上的奴婢们走的走,散的散,越王府逐渐变成一座人烟罕至的死宅。

是夜,府内忽然亮起一盏灯,灯火飘行在回廊间,犹如鬼火粼粼。

白纱拂过满是灰尘的地板,幽光给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虚幻和神秘,沉璧举着烛台,静静的走过一处处院落,最后停在一扇门前。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灯光照亮的是一间卧室。她走到床边,慢慢坐下,伸手抚过光滑的锦被,闭上眼,仿佛还能从飘满浮尘的空气中闻到他的味道。

她环视着收拾齐整的屋子,似乎没有一样可以带走的东西。于是,她又去了书房,书房,应该是他生前呆得最多的地方了。她轻轻坐进紫檀木椅,摩娑着椅背,仿佛它的主人还像从前一样拥抱着她。桌案上还摊着一本未读完的兵法书,她小心翼翼的把书合上,抱在胸前——她只想找一样还留有他最后气息的东西。

干涸的眼中不再有泪,忘忧蛊呵,据说能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可是忘不掉幸福,他曾给的幸福,那么多,多得她视而不见,多得她以为任何时候只要她回头,他就一定还在原处等他。

她的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哽咽的低叹,正要起身离去,衣角却被挂住。她回过头,看见书桌下还有一只箱子,挂住衣角的,正是箱子的锁扣。她蹲下身,打开了箱子。

沉重的铜箱发出锈蚀的声响,岁月的烟尘扑面而来。

她呆呆的看着箱子里的物品:一只兔八哥造型的粗瓷杯、一把扎得整整齐齐的青丝,一只干瘪的麦秆,一方粉色丝帕,一张写着“臭头阿慕”的素描,还有一个圆盒子……

她颤抖着手拿起盒子,似乎早已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来,果然是一只已经干裂得不成形的月饼,隐约可辨中间那个“慕”字。

胸腔似被什么狠狠击中,撕心裂肺的疼。一瞬间,再也透不过气来,大颗泪水滴落在月饼上。

慕容轩,阿慕。

早在她看到郑伯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只是没有勇气承认,傻的那个人,究竟是她,还是他?

他一路陪着她,哭着,笑着,等着,爱着,还对她说,遗憾没有把最初的最好的留给她。

就连告别都怕伤了她,所以一声不响,所以犹带微笑。

红尘万丈,恋无可恋。

她总当自己一无所有到没什么好再失去,总当他无所不能到不需要她来操心,割不断的绵延岁月,她始终忽略了,她还有一个他。

他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从被咬定栽赃叛国,到群雄策反天义门,与南淮朝廷的挑拨都不无关系,为的就是让他腹背受敌。怀瑜工于心计,应该早查明了天义门主其实就是慕容轩,只是连青墨都瞒了过去,引蛇出洞在前,落井下石在后,手段一贯的高明。

此间往生情缘,早已幻化成风。

她却再没机会让他知道。

我其实早已爱上你。

失之交臂

那一日的终南山谷,漫天红叶飘零,两厢皆是白衣翩跹,远看倒似一对神仙眷侣。

曾经深深爱过,又深深恨过,以为一生都难以释怀,到头来,却也不过云淡风轻。

你是谁?

我又是你的谁?

他痛楚难言:“璧儿,不要这样待我!”

“那么,我应该怎样待你?”她只作天真无知,不急不恼地反问。

纵使见过再多的国色天香,依然轻易被她的一抹浅笑勾去了魂魄,怀瑜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真的……都忘了吗?”

胸腔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一颗心好像随时就要蹦出来,紧张,甚至于期待,或许上苍垂怜,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安静的望着他,明媚澄澈的眼眸没有透出一丝情绪波动。

姣好清丽的脸庞离他不过数尺,她的眉眼,她的笑靥,甚至于她的每一根发丝,在无数个思念得无法成眠的夜晚,都被他的画笔细细描摹过,而今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面前,却仿佛依旧隔着千山万水。他不敢去触碰,只怕指端挨到的又是薄凉的画纸。

他恍惚凝眸:“璧儿,跟我回去。你忘了,你是我的妻……”

林间光影斑驳,他听见青墨微不可闻的叹息,她的目光闪烁不定,过了好一会,淡然道:“把剑还我。”

洁白的柔荑伸出,掌心朝上,纤细的纹路纠缠着命运的曲线,哪一次回眸,让一生改变?

他再也忍不住,握住那只手,将她用力拉进怀里,熟悉淡香扑近鼻端的刹那,泪如雨下。

“璧儿,我说过永不放开你的手,你对我的惩罚,也该够了。”

温热的液体渗入发鬓,她并未挣扎:“我跟你回去,把剑还我。”

他倏然抬头,难以置信。

她只管从他手中慢慢取过剑,小心拭去剑锋沾上的草叶,幽如深潭的眸中,除了那柄剑,再无他物。

有谁知道,她等的便是此刻。

她跟怀瑜回大兴,夜探御书房,取走数封怀瑜与慕容博之间的往来书信,其中还包括慕容博为表诚心献给怀瑜的布兵图,当然,图纸上的驻军都是经由慕容轩一手提拔的死忠部下。

慕容博设下的,原本是个一箭双雕的法子,可惜若被人借力打力,反击功效无疑也是双倍的。

为保万无一失,她还给每张信笺加盖了南淮国玺,从而使其中任何一张纸片都足以作为慕容博通敌卖国的铁证。

她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来去寂然,镜花水月被风拂过,晃荡出满世界虚华幻影。

真的很像一场梦,浮生,不过如此。

这厢里,沉非与韩青墨讨论了很久,认为无论作案过程还是作案手法,无一不显出计划的周密,显然不属于突发奇想。

至于沉璧的作案动机,他们既惊且疑,不约而同地质疑忘忧蛊是否失效,唯有隐居终南山的游笑愁不以为然:“关那蛊儿甚事?千年炎炙石选择的主人,想来总该有些与众不同。”

不管同与不同,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人。

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可能经过的路线,围追堵截。

可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全然销声匿迹。

除夕将至,南淮朝廷挑选了一批舞姬赠予熹帝,自南北和亲后,两国的文化交流也多了起来,所谓霓裳水袖动天下,北陆贵族也开始懂得欣赏南淮美人的娇柔体态。

泰王府眼下正是一片靡靡之音,慕容博宴请了皇室宗亲,觥筹交错中,他忽然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父王赏赐给本王一名舞姬,据说还是秦淮头牌。不过,诸位知道,本王向来不好这口,”慕容博眯着醉醺醺的三角眼,搂紧身侧油头粉面的戏子,淫 笑:“今日正好借花献佛,让她上来亮亮相,同往年一样的老规矩,看谁能抱得美人归。”

众人皆附和叫好,慕容博又半开玩笑道:“听说四弟去年只差一步便争到头筹,今年该毫无悬念了。”

众所周知,熹帝如今最看重的便是慕容博,死人不能说话,正好用来试探活人的意向。

四皇子慕容奕自斟一杯酒,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一般,不动声色。

慕容博讨了个没趣,干笑两声,拍拍手掌,几名小厮搬来一面巨大的牡丹花鼓放在中庭。

众人惊叹不已,忽闻丝竹袅绕,殿外白纱翩跹,清影徘徊,无数红梅花瓣飘飘扬扬,待到嫣红落定,花鼓上便多了一名女子。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女子身着一袭白衣,轻纱遮了脸,只露出眉眼,远山黛眉,秋水凝瞳,额间一点红梅印,整个人仿似都透着股冷清的梅香。只见她琵琶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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