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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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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坐定之后,金凤便沉默着望向窗外,我追寻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裴煜站在车外,一袭青灰色云纹蜀锦长袍,丝丝银线勾勒在袖口,举手投足间威仪尽显,微微一转头看向车内,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徐徐寒风拂过他的耳畔,吹起一缕缕柔韧的发丝。

“王爷保重,妾身在咸阳等着您。”

贺怜君说着,双眸含泪,朝裴煜挥了挥手,风中飘舞的娟帕细看之下还能看见一圈圈晕开的水渍。我无端端地叹了口气,转过身闭目养神,只听马车轱辘旋转地声音充斥在耳边。贺怜君一个劲嘤嘤啜泣,我心下一阵厌烦,侧过头偏向一边。

也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只是感觉车内渐渐没了动静,睁开眼望向窗外,一片绿荫遮瞒我的视线,苍茫大地蔓延无尽,碧蓝的苍穹上高挂一抹斜阳,映照在皑皑白雪上,氲氤起袅袅白雾。

与我对坐的金凤由始至终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不知是否是我看错,她眼角隐隐闪烁的晶亮那般刺目,坐在我这个位置刚好看的一清二楚。我不禁诧异,一向淡漠沉稳的金凤竟然也有如此动情的时候?

“也不知王爷这一仗是凶还是吉,只愿佛祖保佑他能安然度过此劫。”

贺怜君幽幽睁开眼,怅然叹了口气,寒烈的冬风刮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似要硬生生割出几道伤口。我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终是止于嘴边,很多话无法说出口,若是换做旁人也许我还能处之泰然的交谈几句。可是这个人是贺怜君,我与她终究不适合倾心谈说,不如沉默置之。

“庄子夫,陈廷曦还活着你开心吗?”

有些人终是改不了这样的恶习,偏偏要在最痛的伤疤上撒上一把盐,偏要看见你痛的无法呼吸,偏要你撕心裂肺才快活。而贺怜君无疑就是这样的人,我越是不想提起陈廷曦,她越是要将这个尘封的秘密挖掘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忍受灰飞烟灭。

她抬袖擦干眼角还未干却的泪痕,却难以掩盖鄙夷的目光,那一抹始终如初的讥笑浮在唇边,细心描绘的艳红朱唇微微撅起,好似在挑衅我最后一点的耐心。

“你定是开心的吧?呵呵……你说老天爷真是会作弄人呢,不过人在做,天亦在看,造了孽的人,终是要得到报应的。”

我强忍着怒气没有还嘴,我知道我没有还嘴的资格,贺怜君说的句句在理,是我曾经遭了太多的孽,双手沾满洗不去的鲜血,老天爷不过是在履行因果报应的循环。我知道我该受着,我没有任何理由斥责不公,种下了恶因,终归是要自尝恶果的。

只是我万万没能想到,这恶果竟然是用廷曦的生死来惩罚,越是无法割舍的,老天爷越是要让你永远得不到。其实贺怜君说的都对,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人在做天在看,没报只因时候未到,一旦到了,不怕五雷轰顶天打雷劈,怕只怕逼着你舍弃最在乎的人,还要最敌人,还要彼此仇恨,纵然有再多的羁绊牵扯,可是也抵不过一个‘恨’字。

贺怜君的嘴再是毒,我也只能一笑置之,明明是难以咽下的苦水,我却能化作一个绝美的微笑,只是为了争最后一口气,虽然明知,到头来还是输。

“听说陈廷曦领兵三十万大军呢,这般虚张声势,这场仗还未开打就先输了气质。王爷用兵如神,麾下也有万千精兵良将,只怕是陈廷曦这次来,很难活着回去呢。庄子夫,你就真不心疼么?你也算负了陈廷曦,将来若能见上一面,定是无颜以对罢?”

撰紧的拳头一次次松开,又被激发起的怒气左右,我目无焦点地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晃而过的光影重重叠叠,只感头晕目眩,恨不得就此一闭眼,不要醒来。

“王妃,可要喝水么?”

金凤忽然开口,倒是让正说地起劲的贺怜君呆愣了片刻。我抬头感激地对金凤一笑,她微微颚首,弯身在车座下拿出一个水袋递给贺怜君,面色沉稳,看不出丝毫悲喜。

“混账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一点规矩也没有,一看便知是下等庶人”

贺怜君一挥手打开金凤递来的水袋,一双杏仁眼怒瞪,眉梢微一挑起,与生俱来的傲气不减当年,反之更有气势,连我亦有些懵然。

金凤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淡青色的远山黛勾入鬓间,额头散下的几缕青丝隐约间挡住那双明眸,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目光中那森冷的寒意,虽然仅是一瞬的相望,亦是具有寒彻人心的魄力。

我见气氛有些紧张,心里也知道如此小事若然闹大只会让南宁王族颜面尽失。况且此事归根究底亦是因我而起,无论如何说也不能把金凤牵连其中。愧疚感促使我无法再沉默,我伸手接过金凤悬在半空中的水袋,其实并不渴,只是需要逼着自己喝上两口。

凉凉的茶水滑过喉间,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在脑中细想一瞬,随即对她二人一笑,故作无事般将水袋放回原处。

“正好嗓子有些干,喝口水润润喉也罢。金凤,你若在车里呆着闷,可以出去骑马,我记得你马术极好,亦好让我与王妃再开开眼界。”

说出这一句话,一来是为了遣走金凤,免得四目相对越是尴尬。而来更是为了提醒贺怜君金凤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可得罪的人,不管如何说,我们被匈奴人掳劫过是无法抹灭的事实,如今虽然贵为王妃,可是一个女人生来最重要的便是名分和贞洁,尤其是这样光耀的身份,更是容不得一丁点污渍。

我比谁都明白贺怜君是极其在乎这些的,好不容易爬上了南宁王妃的位置,怎能让不堪的过去摧毁得之不易的荣华?所以我懂得,她亦是懂得,不能与金凤结下梁子,以免种下祸端。

“是,金凤这就去。”

“等等”

贺怜君站起身,颠簸的马车摇摇晃晃让她险些站不稳脚步,她横手拦在金凤身前,下颚微微抬起,浮出一抹媚笑。

“庄子夫,你也会骑马对吗?不如你我三人共去骑马可好?”

我楞了楞,没料到贺怜君竟然语出惊人。看着她不容置疑地目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堂堂南宁王妃,竟然不顾身份策马狂奔?这样的传言若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天下人的耳朵里,该如何看待裴煜?

她侧过头看向我。“怎么?不敢吗?”

我苦笑一声,正视她的双眸。“并非不敢,而是不能。王妃可知,若然你我二人不顾王爷的名声,偏要执意而行。那么,王爷怪罪下来,天下人矛头所指,我们成为众矢之的,后果不堪设想,务必请王妃三思而后行。”

金凤退后一步,帮腔道:“侧妃说的是,王妃还是乘车安全些,属下是下等人,王妃若有什么闪失,属下担当不起。”

这话说得我差点便笑出了声,我以为金凤不会理会贺怜君的恶言挑衅,想不到她竟是用这样的方法还击,故意自我贬低,实则轻视贺怜君。我想若是裴煜在此听见这一番话,必定亦是如我一般,忍不住在心底暗笑。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食苦果(二)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食苦果(二)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贺怜君瞥了瞥眉,还欲说什么,正在此时,马车一个猛烈地颠簸毫无预兆的来,让本就站不稳的贺怜君吃尽了苦头,她还未来得及抓住金凤的手,身子便被巨大的冲力一甩,实实在在地撞在车门边。

“王妃”

我急忙走上去欲扶起她,金凤绕过她的身后,双手扶着贺怜君的双肩,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托起,扶到车座躺下。

也许是伤到了腰间,只看见贺怜君痛呼呻吟,一只手轻轻揉捏着伤患部位,疼的她眼眶中霎时噙满泪水,却仍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和金凤。

“金凤,快拿药来”

眼看着贺怜君痛苦的样子,我亦是心生不忍。“王妃,若是你不介意,我只好给你宽衣上药。”

她许是疼的说不出话,极力点头。我接过金凤手中的药瓶打开瓶塞,只问道一股刺鼻的酸涩味,这味道忽然就勾起了一瞬间的过往,当年贺怜君无意撞我,也是害我这般难受,现在她亦是尝尽了这痛苦的滋味,兜兜转转,似乎一切又绕回了原点,谁欠谁的,终是要还。

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可笑,我强忍着笑意伸手解开系在褥裙上的腰带,柔软的丝绸滑过掌心,翩然落地。我小心翼翼地撩开褥裙,解开中衣,看见侧腰部位红肿泛青,轻轻用手指按压。

“是这里吗?”

贺怜君又是重重地点头,看她这个样子忽然就有想笑的冲动,我知道这好比落井下石那样的无耻,可是实在是难得看见她这般滑稽狰狞。为了忍笑,我只好侧过头避开她的泪眼,不经意间看见金凤跪坐在车座前,眼观鼻鼻观心,光影斑驳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正好印出一个淡淡地冷笑。

是不是真的有自作孽不可活这一说法?贺怜君的多番刁难,原以为只要忍一忍便过去了,谁知老天终是看不过去,亦要给予她小小的惩罚。我本是压抑地心情,也在这一瞬间释然。

给贺怜君上药之后,她便安静地躺在车座上不吭一声,想来这样亦好,总好过她没完没了的讽刺。这会儿她痛呼都还不过瘾,我和金凤亦乐的耳根子清净。

看着她闭上双目,渐渐入睡,我亦是来了困意,眼皮似有千斤重,马车不停地颠簸,也许是走在山路上,一路疾驰,摇摇晃晃,就是再好的马车也终会经不住这般折腾。

我侧过身,顺势靠在金凤身上,她微微一颤,没有吭声。我阖眼假寐,迷迷糊糊时,听见一声低至无声的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

“噗”

我实在没能忍住,捂嘴窃笑,听见金凤这句话便知她心里也与我想的无二。虽无落井下石之意,但是挡不住随之而来的解恨。

她侧头看我,先是一惊,继而无谓地耸了耸肩,这个样子的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往日里冷若冰霜,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句话都好似能将人打入冰窖里封存。也许是因为贺怜君这个人让我们有了共同的默契,虽然并不算是知己,但也不见得会是敌人。

至少在贺怜君与她之间,我会毫无疑问地选择靠向她。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咸阳(一)

第二百一十四章 咸阳(一)

第二百一十四章

次日,天边刚刚泛出一抹鱼肚白,我睁开眼的一刹那便看见万千金辉洒向雪地,隐隐还能听见越来越清晰地喧闹声,我伸手推了推睡在我身边的金凤,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我,偏了偏头,发出一声崩裂的脆响。

“是不是到咸阳了?”

金凤蹭起身子撩开车帘望向窗外,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不远处赫然屹立着一睹绵延的城楼,正中石刻的两个大字映入眼帘,清清楚楚。

看了一眼之后,她放下帘子,转头道:“快进城了,属下得下车去寻前来接应的人。”

我点点头,“速去速回。”

她抬手拂了拂头髻,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青丝,继而起身弓着腰走出了车厢。我看向熟睡中的贺怜君,因为伤了侧腰,她不得不整晚保持一个动作到天明,一直侧着身子,本就是娇小的身形,卷缩在一边,看起来竟有些楚楚可怜。

我轻声唤道:“王妃?王妃?”

她幽幽睁开眼,木讷地盯着我看了良久,只这一眼便让我感觉阵阵阴风刺骨,顿时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这目光毫无温度的缘故。

“王妃,到咸阳了。”

她挣扎着想起身,也许是四肢已经麻木,姿势太过僵硬,她扭捏了几下,复又倒头睡下。“知道了,若是不让马车进城,便让金凤给我寻轿子来,我走不得路了。”

我没有再多说,无论贺怜君是真的无法起身,还是刻意刁难,我也没那个资格去质问或者不屑。她眨了眨眼,一双杏眼如秋水般光泽,精致的玉鼻如白瓷般光洁,随意散下的几缕青丝懒懒地垂在高耸的**前,一抹潮红印在双颊,妖冶如蛊,含娇躺在座上。

不过多时,金凤便匆匆上了马车。“王妃既是受了伤,那便不要下车了。”

“安排妥当了吗?”

贺怜君轻声开口,抬眼看向金凤,忽而想了一瞬,接着说道:“世子可好?”

金凤颚首道:“是,世子郡主安好无恙。这就要进城了,属下特来知会一声。”

贺怜君摆了摆手,许是觉得无话可说便又合上了眼假寐。我对金凤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她轻点头,木然地坐定在座上,再无多言一句。

车外渐渐传来喧闹的嘈杂声,我本想撩开帘子看看这咸阳城如何的繁华,哪知金凤按住我的手,余光微微一瞥,便让我读懂还是少露面为好,毕竟咸阳城如今的太守还尚且不清楚到底是与裴煜结盟,还是与宸德为伍,这样贸然行事来到咸阳,我当然是知道裴煜定是安排的周到,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出了纰漏,泄露了风声出去,让宸德知道裴煜的家眷迁到咸阳,难保不会以此要挟。

心莫名地有些慌乱,不知是为何,从南宁出发的那一刻起便开始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而我仅能感知却不能预想。脑中乱作一团麻,我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不要再杞人忧天,可是奈何,脑海中终会若隐若现他的身影,如何也挥之不去。

不知道廷曦现在到哪里了?若是按照裴煜的说法,廷曦早在半月前已经从昭阳出发赶往南宁,如果路上没有阻碍,十分顺利的赶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一两日便会到达南宁城下。

裴煜安排我们来咸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错,廷曦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都不会途经咸阳,那么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与他都不会有交集。咸阳虽然离南宁并不远,我们日夜兼程也只用了一天,可是若然要举兵而来,咸阳这条路就很受阻碍,咸阳前面挡着零零落落的小村庄、小县城,而并非山路,人烟稀少。

行军打仗,最希望的便是无论走到哪里都畅通无阻,可是咸阳绝不会成为最佳选择。故而,我在此地,与廷曦虽然隔得近,实则是天涯的距离。

很多事不愿,更是不敢去细想,怕探究来的真相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当日裴煜责问我对廷曦不公平,其实转而往深一层挖掘,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他是在害怕吧,怕我对廷曦的余情未了,造成我会弃他而不顾,怕我与廷曦就算被国仇家恨所束缚,也抵挡不了携手共赴天下的美梦。诸如此类的害怕,终是造成了现在这样可笑的结局。若然真的不见廷曦便能将他看做陌路,若然真的不见就断相思,那我还伤什么?还痛什么?

进城没有多久,马车渐渐放慢速度,只听车外有人低声说道:“金姑娘,二位夫人可以下车了。”

金凤没有答应,反之侧过头看向闭眼小歇的贺怜君,神色不卑不亢。“夫人,已是到了王爷为你们安排的宅子。”

贺怜君极其费力地撑起身子,单手撑在腰间不停地揉捏,待马车停稳之后,她率先一步走了出去。其实并非眼睁睁看着她这般难受而不伸手相助,只是她高傲的眼神从未消失过,纵然是在这样难看的时候,亦是高昂着头。

我看在眼里,徒感可笑,只好由着她去,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金凤的手下了马车。脚跟刚一触及地面,我忙不迭回头看向随后的那辆马车,只见奶娘紧抱着鸢萝手撑车门缓缓走了下来,而启麟倒是干脆的很,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便跳下车,吓得站在我身前的贺怜君惊呼一声。

“麟儿”

启麟耸了耸肩,笑呵呵地朝我们走来,仔细一看便见贺怜君撑着腰痛苦的模样,慌忙间奔向贺怜君。

“母妃,您怎么了?”

贺怜君牵强地扯出一抹淡笑,抚摸着启麟的额头。“没事儿,母妃没事。麟儿,以后不许这般胡闹,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心,忽然抽痛一瞬,我呆愣在原地,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明明与我毫无关联,为什么我的心,如此的压抑,甚至感觉喘不过气。

鸢萝挣脱奶娘的怀抱,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绿罗裙飘荡在半空中,旋转出绝美的舞姿,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片天地。我知道鸢萝这孩子向来不记仇,睡上一觉之后便将这些琐碎的事抛诸脑后。

我对她莞尔一笑,看着这片苍凉天地中唯一的一抹绿色,再是寒冷的冬风,刺骨的冰雪,在这一刻,都抵不过属于我的春天。

“母妃”

我蹲下身张开双臂,鸢萝扑声奔到我怀里,将我抱了个满怀。我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乌发,犹如对待掌上至宝般呵护。我爱怜地在她额头印上一瞬轻吻,她‘咯咯’地笑开了颜,红扑扑地小脸儿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母妃,咸阳没有咱们南宁漂亮呢”

我牵着鸢萝的手,跟随着金凤的脚步,听鸢萝稚嫩的童声徘徊在耳边,我忽地想起一事,忙蹲下身靠近她的脸。

“鸢萝,这不是在王府里,不能再叫我母妃。”

“不叫母妃,那叫您什么呀?您就是我的母妃啊……”

我伸出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笑道:“是,我是鸢萝的母妃。可是这是咸阳不是南宁呢,在这里你可不是郡主我也不是侧妃哦。”

鸢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又摇摇头,我噗笑一声,抱起她幼小的身子让她攀在我的肩头,紧跟着他们的步伐随之而去。

一路上我们走的都是小巷小道,不知道为什么不走咸阳大街,只是他们不说,我也自然不问。擦肩而过的百姓皆是低着头,自顾自地走,偶有一个碰撞到我的肩,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样貌,转过头便寻不到人影。

无家可归的顽童在路边玩耍着小石子,鸢萝看见他们脏兮兮的样子,憋着嘴学着大人的模样说道:“唉,娘你看,那些哥哥姐姐多可怜。”

我笑了笑,“所以鸢萝该知道自己过得日子有多舒坦,比起这些人,你有爹疼娘爱,过着丰衣足食的上等生活。”

鸢萝叹了口气,这样子的她我倒是头一次见到,不禁在心里暗笑,不知道该说这孩子是长大了还是依旧幼稚。看着不断从身边走过的人,一个个淡漠的神情冰冷无温,我亦是尽量低着头,不去招惹这些不相干的人。

未走多久,我们一行人在一处宅子前站定。贺怜君受了伤,不方便抱启麟,奶娘本是想代劳,岂料启麟固执地朝我跑来,任是贺怜君在身后呼唤,他亦是不停脚步。

“侧……不,不,不姨娘,娘说是您为她上的药,麟儿替娘谢谢您。”

我诧异地盯着启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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