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它心想,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到你小子的眉毛都快飞到头顶上去了,我还问个屁的进展。再说,你的进展又有什么资格和鸡腿相提并论!
“大黑哥,你究竟准备了怎么样的家伙?”唐真有些好奇地盯着黑驴背上的一个包裹,他需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忍不住想解开检查一下。
“你找死么!你一解开,它就醒了!”黑驴后退,避过了唐真的手,同时恨不得一蹄子将他撂死。为了收集包裹中的这个东西,就算是它也吃了一些苦头,要不是看在鸡腿的面子上,才懒得去做这种事。
“大黑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唐真瞬间反应过来,心中一阵后怕,自己竟差点被阶段xìng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反思的同时,他看着包裹笑道:“那就到晚上再打开吧,反正有大黑哥出马,心里自然十二分地踏实!”
“别和我来这一套,没用!”黑驴骄傲且有些得意地扬起了脑袋,悠悠说道:“反正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妥了,你答应的鸡腿绝对一个都不能少。”
似乎想起了什么,它不悦地说道:“昨天的鸡腿,其中有五根还没你的巴掌大!”
唐真怒骂道:“大黑哥,这都怪那天杀的品轩楼,我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jiān商!”
“我不管你是品轩楼还是鸟轩楼!”黑驴一边回味着肚中的鸡腿,一边说道:“反正你下次要将这五根鸡腿补给我!”
“我补,我补,我一定补!”唐真替黑驴捶打着背脊,商量道:“只是……鸡腿的事情能不能稍微延它一延……等我将大仇报了之后,再做补偿!”
“看在你颇有诚意的份上……”黑驴眯着眼睛,舒服地直哼哼,说道:“这样吧,等你把事情办完之后,得多加一囊酒!”
唐真笑着答应道:“一言为定!”
“我说玄奘和尚,你到时候可别赖帐,后果自负!”
黑驴见他如此爽快地答应,心中总觉得这人有些不靠谱。
唐真愤然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以佛祖的名誉发誓,绝对说到做到!”
黑驴说道:“先前见你去品轩楼偷鸡腿的时候,似乎也没见你把佛祖定下的规矩放在眼里。”
“那一次怎么能算是偷!”
唐真大怒,愤然说道:“要知道,这些鸡腿能够被大黑哥您享用,可都是它们千百世修来的福气!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解救它们,是在积累功德,又怎么能算是偷盗!”
“那你为何偷偷摸摸地进去?”
黑驴饶有兴致地问道。
唐真回答道:“我这么做,自然是怕影响他们的睡眠!”
黑驴继续一针见血:“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囊酒?”
唐真面sè不变地解释道:“我自然是听到了美酒的呼唤,它也同样想要拥有这样的福气,被您享有!”
听了这般义愤填膺的解释,黑驴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玄奘和尚,我发现,你真的很无耻!”
唐真诚恳地回答道:“大黑哥,我都是肺腑之言,字字为真……”
“——我知道,你可以用佛祖的名誉来发誓。”
黑驴抢先将他的后半句说了出来。
也不管对方尴尬的模样,它继续眯上眼,感慨道:“虽然你拍马屁的手段实在太过拙劣,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鸡腿还是美酒,凡是能被我享用,的确都是它们修来的福气。”
听着如此无耻的结论,唐真第一次发现自己揉捏着的驴皮竟是如此之厚,他心中不由感慨道:原来当无耻到达了理所当然的境界,那便是传说中的骄傲。
。。。。。。
时值半夜,黑夜如幕;黯淡的星光下,知府大人突然觉得腹中一片翻腾,赶忙从床榻上跳起,急奔着来到了茅房。
褪下裤子,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起,他顿时觉得全身轻松了不少,简直有飘飘yù仙之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洗髓伐浊?
此刻的知府大人还没有从吃了佛祖的冰棍的巨大喜悦中摆脱出来,他将这次的排泄理所当然地认作了排出体内浊物的必要步骤。
不远处,唐真附身躺在一截无人看守的围墙下,透过平rì猫狗进出的小洞,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此刻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走进了茅房,他急忙从黑驴身上取下包裹,然后缓缓打开。
“好家伙!”
饶是心中有了准备,唐真依旧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只见一条足足超过一米的金环蛇盘在了包裹里,金sè和黑sè交错的条纹在星光下闪烁寒光,似乎是沉睡着,但却显得狰狞而可怕。
看到这一幕,唐真的头皮本能地炸了开来,他很清楚毒蛇的毒素和它身体长度成正比这个道理。这样一条硕长的金环蛇,无论谁被咬上一口,都会必死无疑!
“你还愣着干嘛,快把它扔进去啊,再不行动它就要醒过来了!”
黑驴见到唐真发愣,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没有开口,但话语却在对方的脑中猛然炸开。
被它这么一提醒,唐真脑袋一激灵,瞬间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他伸进包裹抓住了滑腻冰冷的蛇身,像是扔炸弹般将那条金环蛇从洞口闪电般地扔了进去!
蛇身被扔出了两米远,与土地轻擦,扬起一阵尘土。只不过,如此低微的声音,自然传不进啪啦作响的茅厕里。
唐真小心翼翼地再次俯下身子,摒息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眼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当他视线再次进入府内的时候,正见到金环蛇的身体开始渐渐恢复知觉,蛇身随着视线缓缓扭动。
虽然不知道先前黑驴用了什么方法将它制服,但在夜晚燥热的空气中,它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感受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金环蛇立刻进入了最jǐng觉的状态,蛇头高高抬起,漆黑如墨的蛇信子不断地吐吸。
唐真摒息以待,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他知道,jīng心设计了三天的计划,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星光下,金环蛇一身金sè的纹路显得格外耀眼,如同一个昂首挺胸的君王,冷冷地注视着周遭的环境。
突然,它的身子猛然僵住,口中漆黑的蛇信子吐吸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发现了什么。
还未等唐真反应过来,只见硕长的蛇身平贴着地面用,用极为恐怖的速度游离了原地。远远望着,就好像是一道金sè的流光在闪烁。
“啊!”
不久后,知府府衙的茅房内,一道杀猪般的惨叫震碎了夏夜的宁寂。
在府内一片惊慌失措的同时,高墙外,一道人影和黑驴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sè之中。
星光斜斜洒下。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第二十八章【真相】】………
)
。。。。。。
江州知府暴毙的消息一早便传遍了全城。
很快,它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最热门的八卦,用来打发消遣喝茶的时光。
“你们可知道,那混蛋知府是怎么死的?”
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人匆匆走了一家茶铺,打断了大家的八卦,高声喊道。
中年人的消息一向灵通和真实而闻名,所以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一群忠实的看客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快说……快说……那老家伙究竟是怎么死的?”
所谓的知府大人,也只有活着的时候敬他一声。如今人都死了,又加上无子无嗣,自然就变成了众人口中的老家伙,甚至是老混蛋。这个混蛋的死讯虽已传开,但原因却依然扑朔迷离,成为了大家最为津津乐道之事。
“你们急什么!”
打听了一上午,灰袍中年人自然是口干舌燥,从旁人手里抢过一碗凉茶,开始狂饮。良久之后,他才放下了茶碗,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抱怨道:“这死天气,真是热死老子了。”
茶客们等得心痒,却又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催促。一些心急的茶客早已经改变了自己蒲扇的方向,殷勤地替他扇风解暑。
感受着丝丝凉意袭来,灰袍中年人这才惬意地眯着眼睛,终于开口说道:“外面现在都在传那混蛋知府是死于心疾,这都是些狗屁消息!”
中年男人一开口就进入了状态,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抑扬顿挫,比起说书先生都毫不逊sè。
稍稍顿了顿,待众人的心弦开始发痒,他继续说道:“验尸的仵作与我可是多年的好友,老子敢拿脑袋担保,那混蛋知府绝对不是死于任何疾病!”
此话一出,小茶楼瞬间一片安静。
有一位老茶客压低了声音,忐忑地问道:“难道说……滚蛋知府是死于……他杀?”
知府大人被人在府衙内杀死,这可是石破天惊的大消息,恐怕整个江州都要禁闭,每家每户都会遭到肃查。一想到这件事情可能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饶是这些茶客也不由紧张起来。
“他杀?”中年人冷笑道:“你去杀一个给老子看看?谁不知道府衙内常年有重兵和衙役把守,别说是你,就算我们整个茶楼的人都闯进去,恐怕也碰不到那混蛋的半根杂毛!”
“哈哈……这倒也是。”众人一听,心中的石头落地,大笑起来:“混蛋知府做坏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就算有人想杀,也早已经杀了进去,又何必等到现在!”
众人追问道:“那知府究竟是怎么死的……?”
中年人抿茶道:“你们再猜猜看!”
有人抢着答道:“难道是自尽?”
中年人白了那人一眼:“给你当江州知府,你舍得自尽?”
众人哄笑,但是没人再作回答,纷纷摇头道:“先生我们哪有你的本事,你就快公布答案吧!”
中年人很是享受这般被注目的感觉,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吊你们胃口了。那混蛋知府啊,是被活活淹死的!”
“你忽悠人吧!”
“别说知府府衙,就连整个江州城也找不出一条河来,那混蛋怎么可能是被淹死?”
“这位先生,我们虽然消息不灵通,但你也编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把我们当驴耍啊!”
喜欢来茶馆喝茶八卦的哪个会是善茬,话音刚落,便几个新来的茶客顿时有些恼怒,觉得那中年人是在戏耍他们。
“你们倒底还想不想听啊!”中年人一拍桌子,怒道:“用你们的猪耳朵去打听打听,我老吴这么多年,又有哪条消息出过岔子!”
“一群瓜娃子,不想听就别来舌燥,这里有你们说话的地儿么?”
老吴这么多年的金字招牌显然吸引了不少忠实听众,一些相熟的老茶客立马为其打抱不平。
无论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圈子,喝茶八卦也同样如此,那些新人不懂规矩,胡乱插嘴,本就犯了圈子的大忌。而如今又开始质疑老牌爆料人,自然是犯了众怒。
那几个人显然很想挤进这个圈子,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大忌,连忙又是上茶又是道歉,忙碌了很久才将众人的怒火平息下来。
品上了好茶,老吴立刻又有了八卦的心情,他继续爆料道:“别说你们,一开始就连我也不敢相信啊。后来听仵作认真解释了,这才恍然大悟。”
老吴幽幽道:“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着?”
“——这知府大人啊,半夜去茅厕的时候,竟然掉在了粪池里,被大粪尿水活活淹死了去!”老吴越说越兴奋,眉飞sè舞地描述道:“据说他被捞出来的时候,那场面可是屎尿齐飞……”
“呕,老吴你不要再说了……”
茶楼内,一群人赶紧阻止了老吴,一些想象力丰富的茶客甚至忍不住开始干呕。最可怜的是那些叫了大红袍岩茶之类的茶客,看着茶碗中金黄的液体,口中的茶水却不知是该咽下还是吐出来……
“好好好,不谈这个,不谈这个……”老吴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他换了个话题说道:“我那仵作兄弟告诉我,给混蛋验尸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更让人震惊的事情!”
这次中年人没有再卖关子,直接揭晓了答案:“竟然有条长过一米的金环毒蛇,钻在了他的菊门里……啧啧啧……那蛇和他一起淹在粪池里,竟然没有死去,捞上来的时候还有小半截尾巴在混蛋知府的菊门外扭动,一甩就是一坨黄sè的屎尿……”
“咳咳咳……”
茶楼外,席地而坐的唐真干一阵干呕,扔下手中的干粮落荒而逃。
在他的身旁,黑驴愤怒地将才刚入口的香梨全部吐了出来,赶紧跟了上去。
一人一驴顺着笔直的黑sè街道,直接朝城门方向走去。
知府大人虽然暴毙,但对于进出城门却未曾受到什么影响,例行检查之后,唐真和黑驴轻松地出了江州城。
城外的阳光格外明媚,官道两旁的田野处,金灿灿的油菜花开成一片,极为美丽。
只是,此刻的他们对于黄sè有着莫名的抵触,自觉地压低视线,沉默向前。
。。。。。。
rì出rì落,不知不觉间,半片天空已被煅红的晚霞占据。
黑驴见天sè渐晚,来开了官道,朝着最近的一座小山走去。
对此,唐真早已经习以为常,跟了上去。
夕阳下,沉默了许久的黑驴开口说道:“玄奘和尚,你怎么知道那人会在半夜三更跑去茅厕?”
从昨晚开始,这些疑惑便一直在它的心里盘亘着,此处荒无人烟,正是讨论的好地方。
“他之所以会半夜三更去茅厕,是因为我在冰棍里面加了泻药。”唐真缓缓解释道:“而且我在其中还混了一定剂量的止泻药,这样就能保证泻药的药xìng,直到半夜之后才会发作。”
玄奘和尚jīng通医理,对于继承者的唐真来说,制造泻药这种小事和过家家一样简单。
“那条金环蛇呢?你是怎么控制它的,甚至让它钻进那个地方?”
黑驴继续问道,这是它最难以理解的地方。就算是它自己分出一丝yīn神附体,来控制那条金环蛇,也无法做到像唐真那样完美。
唐真没有隐瞒,老实回答道:“我哪来控制那条蛇的本事啊,只不过是在冰棍里加了许多蛇灵散罢了!”
黑驴问道:“蛇灵散?那就是能控制毒蛇的东西?”
唐真摇了摇头:“蛇灵散只是一种秘方,确切地说,它不能控制毒蛇,但却能对于方圆百米之内的蛇产生致命的诱惑力。特别是那个混蛋吃了十多根冰棍,肚子里的蛇灵散早已经浓郁得不行,一拉出来,立刻就吸引到了金环蛇的注意力。”
提起那条金环蛇,唐真一阵怒意:“也不知道你哪里找到的yín丨蛇,我本来是计划让蛇去咬那混蛋的,可谁知道它竟然喜欢钻人的那个地方。要不是那混蛋被吓得掉进了茅坑里淹死,说不定我的计划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彻底失败了!”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黑驴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茅坑和蛇的话题,它保持沉默。
唐真同样沉默,他偶尔会抬头望向如血的残阳,眼神有些奇怪。
“你在这里等我吧。”黑驴停在了山脚下的空地处,它望着崎岖的山林,对着唐真说道:“你准备准备,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野猪之类的东西,有的话抓回来,你来烤。”
“我知道了。”
唐真点了点头,从它的背上解下包裹,然后熟练地动身去空地周围开始捡柴火。
崎岖的山路对于黑驴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不过数息,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莽莽山林之中。
当身影彻底消失之时,唐真突然噗通一声半跪了下来。
他捂着喉咙,却再也无法阻止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腾。
随着黄白sè的物体从口中喷涌而出,他仿佛呕到搜肠刮肚,仿佛把身体掏空了这才罢休。
他苦笑着自嘲道:“唐真啊唐真,你真是没用……连杀个坏人都把自己恶心成了这般模样!”
少量的呕吐物不小心溅在手上。
它们在夕阳下就好像是淋漓的血。
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第二十九章【醉了】】………
。。。。。。
法术改变命运,这句话是唐真这些天来最大的体会。
平坦的地面上,两块半人高的巨石不知何时被黑驴搬了过来。在它们表面各有一条胳膊粗拳头深的凹槽,若是将两块相隔一米多的巨石并拢,你就能发现,这两条凹槽竟然可以连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毫无疑问,这是黑驴用法术暴力开辟出来的结果。
在巨石的不远处,唐真正在一旁努力工作。在他的手中,不;在他的身下,躺着一头和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野猪。
这头野猪早已经死透,从它嘴边的白沫和一些发焦的鬓毛来看,应该是被一道惊雷劈死的。
将手中的匕首在大石头上用力磨了几个来回,直到能轻松地将树枝一刀砍断之后,他才满意地朝刀刃处吹了口气,吹去上面残留的木屑,继续回到了野猪身旁。
因为继承了玄奘和尚的记忆,身为一个优秀的医者,唐真对于放血解刨这样活儿自然是极其拿手。用匕首在野猪的几个关键部位下刀之后,很快便有数道血流汩汩而下,黑sè的野猪被染成了一只血猪。
早已经将僧袍挽好,确定血流的方向不会沾到自己之后,他俯下身子,然后用匕首极其迅速地在野猪柔软地肚皮上划开一条冗长的口子。
这一刀的确划得非常利落,更有一种果断的美感,寒芒闪过之后,又过了数秒才发现有一道浅浅的血线从刀锋划过的地方渗了出来。
唐真退到远处,然后对着背靠石头监督的黑驴说道:“大黑哥,帮个忙。”
黑驴没多说什么,打了一个响鼻,蹄子在瞬间高高撩起又落下。
很难想象这一蹄子究竟有多大的力道,反正唐真感觉到了脚下坚硬的岩地在微微颤抖,原本光滑的石面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最中心的位置,是一个碗口大小的石坑,满是碎成尘埃的粉砾。
在蹄子落下的同时,野猪的肚皮瞬间崩开,里面的内脏“哗啦啦”地一股脑全部流了出来,足足有两米远。幸好唐真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