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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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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离开了大半年,她还来不及知道宫廷和朝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如今也没有任何判断的依据,只得装聋作哑,假装没有听到,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敬完了酒,皇后和瑾妃便回去了。她们潇洒走人,婉贞却遭了殃,皆因有了她们两人打头,其余的女人们有样学样,也纷纷上来敬酒。婉贞的酒量几年来长进了不少,却也撑不住这样的轮番上阵,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觉得天旋地转,支持不住了

    还是幼兰知道怜惜,见状急忙道:“婉贞怕是不能喝了,先扶她去偏殿歇会儿吧。看她这酒劲儿,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歇一下,待会儿也好回去。”

    于是她便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扶了出去,安置在偏殿中,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稍微清醒了一点儿,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朦朦胧胧中看到有个身影站在榻前,似乎在凝视着她。

    是谁?她的脑子还不大利索,直觉地叫了声:“爷?”

    身前的空气忽然一滞,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是朕。”

    她又迷糊了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来,顿时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

    高挑修长的身影,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疲惫,眼中却蕴含着无比的深情……

    不是光绪是谁?

    倏地一个激灵,她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一下子翻身坐起,就要下地跪拜,同时嘴里说道:“臣妾不知皇上驾到,多有失仪……”

    光绪苦笑着按住了她,说道:“免了免了,不必多礼。朕原本不过想看看你就走,没想到却惊醒了你。”

    她一愣,心中猛地一揪,不再动弹了。

第二卷 宫闺惊心 第二百零九章 幸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或许相对已忘语。半晌,光绪才幽幽一笑,道:“虽然拗不过你让你跟他们一起出去,我却从来没放下心过。你一个弱女子,在那样艰难的地方、全然陌生的国家,会经历怎样的艰辛与磨难?”

    “皇上……”婉贞艰涩地说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光绪,这时反而洒脱地一笑,说道:“现在好了,看见你安然无恙归来,我也就放心了。看看你,人虽好好的,却也消瘦了不少,可见出门在外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劝死活也要跟着出去了”

    婉贞也放开了心思,吐了吐舌头道:“虽然辛苦,却也有着许多的乐趣,若是还有下次,我必定也不会放过。”

    “你……”光绪瞠目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婉贞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光绪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她,摇着头,彻底无语了。

    笑了一阵,她渐渐收起了笑容,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的。”

    光绪凝视着她,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怜,笑了笑说:“如此就好。”顿了一顿,又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道:“皇上也要多多保重龙体才是。”

    光绪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转身而去。

    婉贞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只觉得那挺拔的背影中似乎背负了千斤重担,看得她心中一阵酸涩,不忍和怜惜涌上心头,忍不住重重一叹。

    收回了眼神,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身边的气氛有些异样,猛地睁开眼一看,一个人影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凝视着她。

    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载涛,不由惊讶地叫道:“爷?你怎么来了?”

    载涛不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关切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绽出一个笑容,道:“他们定是喂我喝了醒酒汤。宫里的醒酒汤效果不错,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载涛点点头,坐到她身边,伸出手眷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想了想,失笑道:“方才皇上才说会有人来接我回家,却没想到竟然是爷亲自来了。”

    载涛亦笑了起来,说道:“你我是夫妻,没你在身边我回什么家?”

    她心中一甜,站起身来,道:“那,我们快回去吧。”

    载涛也站起来,反复察看她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走出紫禁城,婉贞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幽深的宫墙,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载涛问道。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只是觉得,皇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载涛点点头,道:“这些年,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没人能够分担。”

    婉贞沉默了一会儿,握紧了他的手,柔声说道:“爷,我们一定要好好过啊”

    载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两人相视而笑,婉贞在笑容中,却有一抹难以名状的滋味。

    回到家中,洗漱过后两人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载涛要进宫去详细汇报此行的情况,还要到衙门去交接公务,这一天眼见就是不得闲的了。于是分派礼物的重任就落到了婉贞头上,由她出面带着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四处串门。

    先来到醇亲王府。载沣作为光绪的左膀右臂,又是载涛他们的兄弟,这么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能缺席的,因此一早便进宫去了。幼兰因为昨晚上喝多了一点,起得比较迟,婉贞到的时候,她才刚刚起身。

    “我才说着今儿个要去你府上看看你,可巧你就来了。”幼兰笑着说,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问道,“昨儿个你喝了不少,怎的今儿个也不好好睡一下,这么早便出来了?”

    早么?婉贞瞧了瞧高挂的太阳,知趣地自动省略了这一句,笑道:“昨儿个喝了宫里的醒酒汤,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醒了,没事的。”

    幼兰笑道:“那就好,我可没你那么好运,这会儿头还在疼呢。不过也真是奇怪,谁也没想到宫里的两位娘娘竟然会出现向你敬酒,若不是因为她们,你也不必被人灌醉那么惨了。”

    婉贞心头一动,正好这事儿也是她心中的疑惑,于是趁机问道:“五嫂,我离开了大半年,有些事儿倒不是很清楚。原来两位娘娘不是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么?昨晚怎么会出来的?”

    幼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最近皇后娘娘和瑾妃娘娘确实活跃了许多,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不过既然这些都是皇上同意的事情,我们也就无谓去做那些没用的猜测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皇上有皇上的想法,咱们不用管,也不能管。”

    她这话里有话,暗藏着劝诫和警示,婉贞听明白了,抿嘴一笑,便也揭过不提。

    换了个话题,她看着幼兰说道:“五嫂,这次我在国外,倒是瞧见了些稀奇的物什,给你带了一些回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不过一点儿心意而已,你可千万不能推辞。”

    幼兰心中欣喜,却道:“你这就生分了不是?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自个儿都累得够呛了,做什么还带些累赘给自己加重负担?你呀,就是太看重礼数,每次都累着了自己”

    婉贞微微笑着,也不回嘴,只是让人把带来的礼物呈上来。一一打开看了,都是些欧洲的特产,并不贵重,也没有太大的商业价值,因此商人们和一般的使节们都不会带的,这次让她拿了回来,倒也应了“稀奇”二字,看得幼兰大呼新鲜。

    婉贞见她喜欢,也算放下了心,笑道:“五嫂,过两日我跟七爷将在家中宴请各位爷和福晋们,五嫂可务必要来啊”

    幼兰笑道:“当我们请你们才对,哪有倒过来的。这事儿不用说了,等我筹备好了就给你送帖子,皇上给你们接风过了,我们可还没有呢五爷他们兄弟几个,还有我们这些个妯娌,许久不见,定是要好好聚聚的。”

    婉贞见她说得坚决,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无奈地将自己家的宴会推后。正好等他们请完了自己夫妻再回请,人情不就是这样的么?你来我往,彼此赏脸,关系就是这样拉近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婉贞便告辞离去,向着下一站的目标多罗郡王府而去。

    载洵自然是跟载涛一起行动的,于是家中也只剩下了必禄氏。看见婉贞,她很是高兴地将她引进里屋,相对而坐,笑着说道:“我原以为你今儿个准会在家中歇息,也不方便前去打扰,原想着明儿个过去的,没想到你倒是过来了,真是失礼原该是我去看望你才对。”

    婉贞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说道:“六嫂这是说的什么话?以你我的身份,自然应当是我来拜望你才是,哪里有劳烦你去见我的道理?可真是折煞我了”

    必禄氏却正色道:“我去看望你,那是应该的。这次出门在外,旅途艰辛,一路风霜,六爷多得你的照顾,平安归来,我心里实在是感激,不亲自登门道谢怎么成?”

    婉贞不由有点汗颜。这次出行,倒说不出是谁照顾谁,当日她意外落水,还给载洵他们凭添了不少麻烦,这些她们都不知道,反倒认为她劳苦功高,这份恭维她实在受之有愧啊

    强笑了一下,她说道:“六嫂可别这么说。这一路上固然辛苦,可六爷对我和七爷的照顾也可谓无微不至,尤其是我,多得他费心良多,实在是过意不去。六嫂这么夸我,可真真羞臊死我了。”

    必禄氏却不相信,只当是她的谦逊之辞,笑了笑说道:“不管怎样,六爷能够平安回来,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就放下了。这些天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才知道咱们女人,没有了男人是不行的。六爷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是家里的支柱。我在家中,也不知他的情形如何,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这大半年里,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家中担惊受怕,也不知载洵在外究竟如何,着实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载洵在外经历风霜雪雨,她在家又何尝好过?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她庆幸之余,对婉贞也是真心的感激。

    婉贞有些黯然。对于这个时代中国妇女之悲哀,有着切身深刻的体会。如果不是有个爱她至深的载涛,她怕是也会像必禄氏一样,只能在家中提心吊胆忧心着丈夫的安危吧?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其实已经非常幸福了。

第二卷 宫闺惊心 第二百一十章 对弈

    第二百一十章 对弈

    劝慰了必禄氏几句,婉贞笑着说道:“六嫂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六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事情怕是不会有下次了。他是朝廷的栋梁、中流砥柱,轻易是不会随便往外走的,你大可放心。”

    其实又何止是载洵?就连载涛,怕也再难有机会像这样游走列国了吧?也就是说,今后她的生活怕也只能停留在国内,北京城里,钟郡王府中,那无形的笼子里。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黯然。

    不过,正如她对奥斯顿所说,为了载涛,她心甘情愿停留,心甘情愿被束缚,身的自由与心之所属究竟谁更重要,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就她而言,选择了遵循心的方向。

    必禄氏却没有她这么多的念头。对她来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已经是非常正常且习惯的做法了,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载洵能够留在她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并不奢求其他。想到这里,便忍不住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婉贞见把她劝了过来,松了口气,急忙把自己的礼物拿上来。必禄氏一见,不由惊讶地说道:“你这是作何?六爷已经拿回来很多东西了,你又何苦去破费?”

    婉贞笑道:“六爷的东西是六爷的,这却是我送你的礼物,也不是什么矜贵的玩意儿,图个新鲜罢了。六嫂你看看喜不喜欢?”

    妯娌俩打开礼物,一样一样看过去,也把个从没出过国门的必禄氏乐得合不拢嘴。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才依依不舍地送婉贞离开。

    婉贞本还给其他的皇室宗亲和几家亲厚的大臣家室也买了礼物,却并不打算一一送上门去。原想着趁自己招待她们宴会的时候一起送出的,现在计划有变,也只得挑选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亲自一一送过去,剩下的只能派了下人送到府上,也算全了人情。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她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掌灯了。载涛倒是先回来了,看见她一脸的疲惫,急忙心疼地将她拉进房里,忙不迭吩咐厨房端上晚膳,又亲自给她揉捏着肩膀,舒缓疲劳。

    婉贞心中感激,却并没有让他做下去,拉着他的手笑道:“爷,不必了,我可没那么娇贵。只是今儿个去的地方多了点儿,才会有点累。”

    载涛皱着眉头,在她身边坐下,问道:“不是说去五嫂和六嫂那儿吗?还去了哪里?”

    她叹了口气,将幼兰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既然咱们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了,几个叔伯家中的礼物我总得亲自送过去才算妥当,因此也就多走了几家。”

    载涛叹了口气道:“五嫂也是一片好心。”

    婉贞点点头道:“我明白,所以也没拒绝。”顿了一下,转了话题,她又问道,“爷今儿个在宫里可还顺利?”

    载涛点点头道:“非常顺利。这次我们采购成功,皇上很是开心,已经命我开始着手禁卫军的装备更换和训练事宜。我们请来的洋教头也快要到了,一切都很快就能走上正轨。”

    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脸,婉贞也觉得很是高兴,不过转眼想到一件事,不由又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问道:“爷,我听五嫂说,近来皇后娘娘和瑾妃娘娘很是活跃了几分呢想来这也是皇上允许的。照这样看来,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给她们送点东西过去?”

    载涛一愣,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由于皇后和瑾妃在慈禧太后时期的表现,早就令他们兄弟,包括光绪在内,都心生嫌隙。更由于后来的投毒事件,光绪对瑾妃应该是非常不待见的,因此自从他重新执政之后,虽然名义上两人并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后宫唯二的两名妃子,可事实上光绪几乎是将她们软禁了起来,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差点就被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给遗忘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在准备给众人的礼物的时候,也就顺理成章没想起这两位来,以至于根本就没她们准备礼物。没想到不过大半年而已,回来的时候竟然大大出乎意料,两人居然又有了抬头的迹象,说这不是光绪的意思会有人信吗?这样一来,该不该补送这两位的礼物,就成了载涛夫妻头疼的问题。

    思忖了一阵,他说道:“还是送吧。你回头整理一下,挑两样拿得出手的给她们送去,既然已经见了面,而她们又确实名义上还是我们的嫂子,总该表示一下的。这回是我们的失策了,不管怎么说都该有所准备才是,这是最基本的规矩啊”他颇有些懊恼。

    婉贞也有点尴尬。谁叫那两位前些年就跟隐形人一样,几乎就是空气般的存在呢?他们谁都没想起来也不是他们的错啊

    安慰了一下自个儿的丈夫,她便开始寻思该送些什么东西才好。草草吃了饭,夫妻俩都累得够呛,也就睡下了。笠日,婉贞便吩咐下人们将从欧洲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打开,在里面细细翻检了一遍,拿出两个样人做的小玩意儿,包好了准备作为礼物送给皇后和瑾妃。

    递了牌子进去,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收到了回音。婉贞于是带着礼物来到紫禁城,进了神武门,刚走到御花园,便看见一身龙袍的光绪坐在亭子里,独自面对着一盘棋。

    钟德全看见了婉贞的身影,附耳在光绪耳边说了两句,光绪便抬起头,看过来。

    婉贞一愣,却不敢当作没看见,急忙走上前来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起吧。”光绪笑着说。

    婉贞站起身来,见光绪只是打量着自己,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不由有些尴尬。瞟了一眼桌上的残局,她笑了笑说道:“皇上今儿个兴致倒好,独自一人在这儿下棋么?”

    光绪笑道:“对弈对弈,一个人如何能下?正巧你来了,陪朕下一局如何?”

    皇帝都这么说了,她哪里敢拒绝,于是只好坐下来,将手里的礼物放在一边,拿起了棋子陪光绪下起棋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伴随着明媚的阳光,秋天的花园中菊花盛开,清爽宜人的天气,令人的心情舒畅。默默投入进去,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虽然朝不保夕,但却相互扶持、默契丛生的时候,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宁谧。

    过了一会儿,婉贞扔下手里的棋子,笑着说道:“皇上,臣妾输了。皇上的棋力是愈发高强了。”

    光绪笑着摇了摇头,道:“人生如棋、世事如棋,天天身在棋局中,总会有所提高的。朕倒是羡慕你,可以跳出棋局,悠闲度日。”

    婉贞微微一笑,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在什么样的位子上就会有什么样的压力和烦恼,只不过是臣妾的这个位子容许臣妾偷懒罢了。”

    光绪歪着头想了想,失笑道:“你总是能说得朕哑口无言。好吧,算你赢了,去吧。”

    婉贞抿嘴一笑,站起身来,墩身道:“那,皇上,臣妾告辞了。”

    光绪摆了摆手,却在她转身的一刹叫道:“慢”

    婉贞转过身来,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光绪道:“朕只是想说一句,不用放太多心思在她们那里,没必要。”

    婉贞一愣,随即点点头,道:“臣妾只是去探望两位嫂嫂的,并无他意,请皇上放心。”

    “嫂嫂”两个字传进耳中,光绪的心里忽然一阵烦躁,转过头道:“如此就好。你去吧。”

    婉贞再行了个礼,这才带着礼物缓缓离去。

    不多时来到钟粹宫,方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太监站在门外,看见她之后欣喜地迎上来,说道:“奴才参见七福晋。”

    婉贞点点头,道:“起来吧。可是皇后娘娘让你在这儿等我?”

    太监谄笑着说道:“正是。七福晋,皇后娘娘和瑾妃娘娘已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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