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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拔凉拔凉的。
作为鸿胪寺左少卿,皇帝召见鞑靼和瓦剌使臣,孟清和自然可以旁听。
见鞑靼使臣满面红光,瓦剌使臣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计划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要等皇帝离开,自己着手实施了。
在那之前,他还要去见一见野人女真的头领。
由于级别太低,永乐帝压根没给女真头领面圣的机会。孟清和要见他们,必须跑趟会同馆,还得到北京行部找个翻译。
原本,鸿胪寺下属部门自备翻译,无奈部门草创,他就一光杆司令。找翻译必须皇帝亲批,上北京行部要人。
动作要快,一旦天子起驾,这人怕是要不出来。
看到孟清和递上的名单,永乐帝眼角直抽。最后,还是在孟清和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拿起御笔,圈了一个准字。
末了,感叹一声,“爱卿除有才具,更有勇气。”
孟清和撇嘴,反正都这样了,和一个掐是掐,和一群掐也是掐,干脆破罐子破摔,捞够好处再掐。
朱棣无语。
于是,赶在朱棣南归之前,孟清和抄底北京行部,除了南京六部,和北京的文官集团也结下了梁子。
想重塑友谊?
今生怕是不可能了。
第一百三十章 朔风又起
永乐帝御驾南归;有幸被永乐帝召见的鞑靼和瓦剌使臣也收拾起行李;准备回草原。
此次大明之行;鞑靼使臣的收获是巨大的。
明朝天子不打算对鞑靼动武;还因鬼力赤的识趣称臣,承诺发给鞑靼救济粮;赐金印冠带袭衣及钞币,奉命出使的鞑靼人;或多或少都得了赏赐,多是钞币,布帛;香料等物。
赏赐丰厚,鞑靼使臣来时骑马,回去就要用马车拉了。
临行之前,鞑靼使臣特地拜会了留守行后军都督府的两位大佬,一来正式辞行,以示礼貌,二来打听一下,明朝天子承诺的救济粮什么时候发。
得到的回答是,就在近期。
广平侯袁容一张笑脸,定远侯沈瑄则始终散发冷气。甭管笑脸还是冷脸,都明摆着不好惹。
面对如此高压,鞑靼使臣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句,近期是何时,有没有具体的日子,方便从部落派人接应大明的运粮队。
“草原广袤,且有瓦剌骑兵出没,下臣只是担心中途出了差错。”
小心观察袁容和沈瑄的表情,鞑靼使臣话里话外的表示,不是他不信任大明,实在是草原太大,地广人稀,冬季雨雪连绵,牧民为寻找过冬之地,经常搬迁。鞑靼可汗鬼力赤的王帐也经常是三五日就换个地方。一旦明朝的救济粮进入草原,没有鞑靼派人接应,很可能找不到鬼力赤的王帐,更有可能因不识路况,跑进瓦剌的地界去,那样一来,麻烦就大了。
草原上是强者为尊。
日子艰难时,只能以打谷草,抢劫明朝边境为过冬储备。
无奈明初边军十分强悍,敢上门抢劫的,逮住了肯定一顿胖揍。
从洪武年到永乐年,北元被揍成了鞑靼、瓦剌和兀良哈。草原壮汉们意志坚强,即使被揍,也要组织起队伍再接再厉。没办法,不抢实在活不下去。
受小冰河气候影响的不只是大明,草原上的牧民生活一样艰苦。但这不构成抢劫的理由,也不代表边军会任由他们劫掠。
因为边军的强悍,鞑靼和瓦剌只能化整为零,采取游击战术。壮汉们得手的机会不少,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
见从明朝占不到太多便宜,鬼力赤和马哈木干脆转而向对方下手。
抢不了大明,还收拾不了你?
部落之间的摩擦不是一次两次,随着永乐帝登上大统,愈加的频繁。
因此,兀良哈被抢,首先想到的就是鞑靼和瓦剌,甭管真相如何,咬死了要和鬼力赤和马哈木死掐到底。
甭管打不打得过,反正先打了再说。老子背靠大明,明朝天子的实力,那是杠杠地!
鞑靼使臣不担心明朝天子食言,只担心瓦剌和兀良哈得到消息,中途插手,把救济粮拉回自己的地盘去。
若是瓦剌还好,大可抄起刀子去讨回来。
换成兀良哈,恐怕就得仔细斟酌一下。谁让人家上边有人,背后站着大明?
听完鞑靼使臣的解释,袁容沉吟片刻,转向沈瑄,“依子玉看,此事该当如何?”
沈瑄道:“陛下口谕,自当奉旨行事。粮草会于近期调拨,最迟在十二月底,也会送到鬼力赤可汗手中。”
鞑靼使者仍是担心,“途中若遇变故,如何解决?”
“依瑄之见,贵方可留下联络之人,粮队出发之前可送出消息,请可汗派人至边卫接收,岂不是更加妥当?”
鞑靼使臣不自觉的点头,虽然这位定远侯始终冷着脸,提出的建议却着实是好。
如果能直接派人到明朝边卫接收粮草,正可免了途中的担忧,更不必暴露可汗王帐所在,好,的确是大好!
商议妥当,鞑靼使臣立刻返回会同馆,同随行的同伴商议,到底谁留谁走。按照他的想法,留下的人,还将肩负同行后军都督府打好关系的重任,必须头脑机灵,行事稳妥。
草原壮汉们性子直,脾气烈,不代表没长眼睛。比起北京六部的文官系统,明显还是和北京的武将打交道更顺当。
“听说明朝天子准许在辽东之地开互市,此事也定要尽快报知可汗。”
互市一开,意味着草原上的部落可以利用手中的牲畜马匹换得急需的盐,茶叶,布帛,以及各种生活必需品。
牧民的饮食中,肉类占据了绝大部分。为了保持健康的体魄,茶叶和盐一样不可或缺。
不只牧民将茶叶当作珍贵之物,残元贵族都是一样。
在洪武朝封锁边境贸易,不许任何商队通过边关进入草原的时代,草原上的茶沫都可以卖出天价。
鞑靼使臣队伍停留在北平期间,几乎整日茶杯不离手,茶水一壶壶的灌,身上大部分金银都换成了茶叶。比起草原上的天价,北平铺子里的茶叶简直是白送一样。
此举直接导致了北平的茶叶价格上了好几个台阶。
壮汉们不在乎,还想继续换,北京行部却突然出台了“茶叶限购”政策。
原来,不只是鞑靼,瓦剌使臣也在大批量的购进茶叶。
这么大的交易额,怎么可能不引起当地政府部门的注意。
北京户部尚郁新直接下令,针对草原来的客人,北平的茶叶全部提价,限购。
提价无所谓,限购却要命。
鞑靼和瓦剌的使臣只能看着铺子里的茶砖流口水,想买就得找上当地政府部门,脚迈出去就是挨宰的节奏。可即便脖子伸出去,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愿不愿意宰你,要看郁司徒的心情。
得知消息,孟清和沉默半晌,感叹,谁说大明的文官都是迂腐的书呆子?
北京户部上下明显不在此列。
不只是北京的郁司徒,南京户部的夏尚书宰人本领同样不一般。
据悉,十月有西洋刺泥国回回乘船前来朝贡,带的胡椒太多,干脆在船舶停靠处摆起了地摊。
明朝虽然没有城管,却有皂隶衙役,兵马司锦衣卫。
没有许可就摆摊,还不是在规定的互市,十分不利于市场管理。
有司奏请,刺泥国回回远道而来,不知上国律法,违法之处可以不做追究。但是,在大明做生意必须照章纳税。甭管皇帝批不批,态度必须摆正。
即使同文官集团各种不对付,孟清和也不得不对此举翘大拇指。
哪怕最后不收税,也得让这些外来者知道,管你是西洋还是东洋,在大明的地界,就得按照大明的规矩行事。遵纪守法,这是基本。
不服?
板子拍下去,拍完驱逐出境。
什么才叫强国之势?
绝不是蒙着眼睛自我陶醉。
应是不欺人,也不被人欺。敢欺我,巴掌扇回去,大脚踹过去!
北京户部的郁司徒给孟清和上了一课。
南京户部上下也让孟清和惊讶一回。
天下的聪明人何其多,即便来自于后世,敢轻视土着照样要命。
虽说受到了教育,也对郁司徒举大拇指,但在挖墙脚时,孟清和也没客气。
拿着永乐帝亲笔签字的批条,孟伯爷光明正大敲开北京行部大门,挨个部门拨拉,甭管愿意不愿意,直接临走一大串。
台面上的说法,临时借调。
归还期限,一字未提。
对照着手中的名单逐个点名,当真很有挖宝的兴奋感。
好在孟清和脑袋还算清醒,时刻掌握着分寸,挑选出的人,最高级别只是正六品的主事,其余多是从九品的司务,六品以上一个没动,好歹是把人成功领出了。
吏部司务庁司务通晓五种语言,还不算各地方言,这让孟清和大为惊艳。
如此能人,不进鸿胪寺,只在吏部从事掌簿书工作,简直是人才的浪费!
人手有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登门拜访会同馆里的客人了。
鞑靼使臣已经动身返回草原,瓦剌使臣紧随其后。虽说瓦剌使臣此行没有鞑靼收获丰厚,却也得了不少赏赐,加上永乐帝承诺不动兵,回去后,对首领马哈木算是有了交代。
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较劲,两队人马前后脚出城,中途就遇上了。
目光交汇间,火花四溅。
鞑靼使臣对着瓦剌使臣各种蔑视,瓦剌使臣对着鞑靼使臣身后的五辆大马车无比眼红。
如果不是顾忌着还在明朝的地界,两队人马怕是会立刻抽刀子砍起来,砍死一个算一个。
听完下属汇报,孟清和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
准备好后,到会同馆见了鞑靼留下的联系人,以鸿胪寺左少卿的身份表示了亲切慰问。一番寒暄之后,出言道,天子承诺的救济粮,不日将从大宁调拨。
正事办完,婉拒了鞑靼联络员的热情挽留,转头带人去了女真朝贡队伍的下榻处。
辽东的女真分散各处,形成大大小小不同的部落。
此次来朝贡的,主要是胡里改部头目呵哈出,火儿阿以及忽刺温女真头目西阳哈,锁失哈。
呵哈出的实力较强,为人也更有头脑,虽然后世对他没有太多的记载,但他却是第一任建州卫指挥使,建州女真之名即自他始。
孟清和知晓朝廷有在辽东设卫的打算,但他没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建州卫。
他曾认真考虑过,是不是把会同馆里的几个女真人都咔嚓掉,提前解决问题。
刀子都准备好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杀了呵哈出,还会有嘿哈出,X哈出,总之,建州卫势必会建立起来,这是历史的必然。
明朝设立建州卫,一为收拢女真各部,二是为防备朝鲜。贸然插手,谁知会引起何种变化,好还是坏,都无法预料
明明知道历史,却不敢轻动。
孟清和纵有不甘,却也无法。
但是,不杀人,不代表不能做些其他的事。
摸摸下巴,看向出门迎接的四位女真头领,孟十二郎脑子里飞快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能阻止朝廷设立建州卫,也不能宰了呵哈出,干脆给他立起对手,预先埋下钉子。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要努力一次。
想明白之后,孟清和嘴角弯起,笑得分外亲切。
“四位头领,本官有礼。”
呵哈出等人顿时受宠若惊,自朝贡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和气的官,激动之余,按下决心,必须同这位和气的官员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双方都有意交好,在吏部司务的帮助下,孟清和同呵哈出等女真头目进行了一次友好亲切的会面。
在谈话过程中,孟清和着重询问了女真诸部目前的情况,住的怎么样,吃的如何,生活方面有什么问题,尤其是东边的朝鲜,北边的鞑靼,有没有“不友好”的举动,提出来,他一定上报,给女真各部一个公道。
呵哈出等人互相看看,光秃秃的脑门上开始冒汗。
要说困难,绝对有。
自见识了大明的繁华,再看自己那片地界,简直是发达地区与极不发达地区最鲜明的对比。
在会同馆里,普普通通的文吏,生活水平都让人羡慕。
部落头领如何?照样是春夏种田秋冬打猎,带领部落人民艰苦奋斗在贫困线上。
大明不开互市,女真部落需要的盐和布匹多是从朝鲜开的互市换取,不合理的压价和不公平交易比比皆是。其中种种,千言难尽,说出来都是眼泪。
听着呵哈出等人的哭诉,孟清和表情严肃的点头,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上报朝廷,引起重视!
朝鲜是大明的藩国,女真部落也心向大明,调和两者的矛盾,大明责无旁贷。
“各位头领尽管放心,就此事,本官一定如实上奏。”孟清和保证一番,又话锋一转,“好叫诸位头领知晓,天子已决定在开原和广宁两地开设互市,特遣赵王殿下掌管此事。互市一开,辽东贸易即开,诸位的部落中有马,皮毛等物,皆可到互市中交易。本官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大明要在辽东开互市?
呵哈出等人的眼睛顿时亮了,搓着大手,无比的激动。
大明开了互市,谁还理会朝鲜那三瓜两枣的。部落里的马,匹马,人参,定能换来成倍的粮食,盐和茶叶!
“不过,有件事需提前告知诸位。”孟清和打断了呵哈出等人的畅想,严肃道,“到大明开设的互市交易,必须遵守大明的法令,定额交税。如有违法者,将按律严惩。”
“这是自然!”
呵哈出等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遵照大明的法规,绝不偷税漏税。一旦部落里出现这样的坏分子,不用大明动手,直接内部料理,骨头必须打折!
“首领果真是明理之人。”孟清和笑道,“还有一件事要告知诸位,朝廷有意在东北之地设立新卫,以部落头领为军民指挥使司主官。本官同各位头领一见如故,才提前告知,怎么做,各位心中也可有个打算。”
“多谢孟少卿!”
“好说。”
扔出数枚甜枣,顺便埋下一颗地雷,孟清和成功完成任务,起身告辞离开。
呵哈出等人一直将他送出大门,待大门关上,各自回房,在心中咀嚼刚刚听到的几个消息。
军民指挥使司,掌管一地军政,受朝廷管辖,指挥使和由朝廷委任,可领朝廷俸禄,说出去,就是大明的官员。
光是想想,就心中火热。
呵哈出,火儿阿同出胡里改部,西阳哈和锁失哈出自忽刺温。两部的地盘距离不近,平日里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在孟清和抛出的诱饵面前,两部势必要展开一场争夺。
对孟清和而言,谁胜谁负关系不大,作为庄家,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离开会同馆,孟清和马不停蹄去了行后军都督府,找到沈瑄,顺便拉上袁容,三人关起门来一顿商量。
当日,数匹快马从北平出发,分作三支队伍,向三个方向飞奔。
一支队伍带着行后军都督府呈送天子的奏疏赶往南京,另外两支队伍带着孟清和的亲笔信,分别前往朱高煦和朱高燧处、
想让草原上的火成功烧起来,同时在辽东玩一把大的,两位殿下都要参与进来。
经沈瑄提醒,孟清和不忘给辽东镇守通了气。虽有赵王在,但在辽东动手,总不能绕过刘真和孟善。
本来就和文官集团不对付了,再惹上武官,除非孟十二郎不想继续在朝堂上混了。
一切安排就续,行动号角即将吹响,孟清和突然跑到沈瑄府里,披着被子窝在塌上啃冻梨。一啃就是一盆。
按照孟伯爷的话说,这叫缓解紧张,解压。
下班回家的定远侯,看到榻上的大号松鼠,默默转头,捂脸。
认准这么一个,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侯爷回来了?”孟清和笑眯眯的抬起头,递出一颗冻梨,“呵哈出头领送的,侯爷尝尝。”
沈瑄接过冻梨,几口啃完,核一丢,捞过孟清和的脖子,低头,继续啃。
认准这个,他认了!
永乐元年十二月丁亥,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呈送的奏疏,经通政使司封存,送到御前。
同月,呵哈出等女真头目启程返回辽东,明朝承诺的第一批粮草从大宁运往开平卫。
得到消息的鬼力赤立刻派人前往边关接应。
出发不久,另有两支队伍,悄悄跟在了鞑靼骑兵的身后、
草原上的朔风又起,暴雪,很快将再次来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做一只合格的黄雀一
冷风刺骨;大雪漫天。
一支由八百鞑靼骑兵组成的队伍;顶着狂风在雪中疾驰;出现在了开平卫前。
距离五百米时;鞑靼骑兵放慢脚步,吹响了号角。
悠长古老的号角声破开大雪;伴着朔风,传进了卫所边军的耳中。
鼓声擂起;城头的守军登上高台,向远处遥望,肃然提高了警惕。
以原木和石块垒砌的敌台中;边军用力搓着双手,活动了一下手指,拉开长弓。
城外的地堡中,木制的铲子推开积雪,锋利的刀枪探出,在雪地中反射着寒光。
鼓声再起,警戒,战斗,已经成为了边军的本能。
“速去报告指挥。”
一名边军领命,飞速下了城墙,向卫所指挥使司奔去。
卫指挥使听到奏报,当即赶来。
五日前,从大宁运来的粮草运抵开平卫。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有令,鞑靼可汗鬼力赤已向大明称臣,天子仁慈,口谕,以粮赈济草原之民。
对于这个命令,绝大多数边军都不能理解。上个月,鞑子还到边境来烧杀抢劫,改口称臣就既往不咎?这叫什么事!但圣意不可违,军令如山,再不理解,也不能抗命。
也有聪明的,认为朝廷此举必有深意。
最简单的道理,天子什么时候对鞑子这么客气过?背后肯定有说道。
这个说法传出,军汉们的脑袋陆续开始转弯。对啊,今上是什么性格,这背后没有个计较,绝对不可能!
军中不满的声音渐熄,众人都在期待,天子到底会对鞑子采取什么举动。
号角声一遍又一遍在雪地中响起。
鞑靼骑兵停在距城两百里处,弓不张,刀不出鞘,前排的骑兵举起使臣带回的喇叭,大声高呼,“别动手,自己人!”
六个字,字正腔圆,含义深刻。
据悉,是鞑靼使臣同北京鸿胪寺左少卿商定的口令,以防边军错认,将他们当做打谷草的游骑,万箭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