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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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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既然注定要被视做佞幸,那就佞幸到底!
    掐架?
    他从来就不惧!
    当日,沈瑄难得没加班。
    策马走在街上,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
    天色已暗,除了巡逻的校尉,几乎没什么光亮。
    行到中途,沈瑄突然停住。
    不远处,孟清和正披着斗篷,提着灯笼立在雪中。
    一瞬间,暖流冲刷过心头,沈瑄拽紧了缰绳,策马快走几步,距孟清和五步远,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怎么在这里?”
    “等侯爷。”孟清和搓搓手,哈了一口气,“遇上喜事,高兴,想请侯爷过府一叙。”
    沈瑄挑眉,握住孟清和的手,“等了很久?”
    “没有。”借着斗篷的遮掩,孟清和反握住沈瑄的手,指间划过掌心,笑弯了双眼,“只是没想到会下雪,幸亏侯爷回来得快。”
    乌黑的眸子有瞬间闪动,沈瑄放开孟清和的手,顺势拉了拉他身上的斗篷,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耳边,“如此看来,十二郎的心情果真是不错。”
    孟清和咧咧嘴,尽量控制住不去捂耳朵。
    视线扫过身边的亲卫,亲卫正一脸肃然,警惕宵小中。
    嘴角抽了抽,不觉得太刻意了点?
    再看沈瑄的亲卫,也一样。
    孟十二郎抬头望天,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笨蛋会传染?
    天知道。
    有兴宁伯中途劫道,定远侯自然没有回家。
    伯爵府内,锅里的浓汤已经滚了三滚,片好的羊肉和切成片的白菜萝卜摆了满满几大盘。冻成块状的豆腐直接小半桶。按照沈瑄和孟清和的饭量,这些还不一定能吃饱。
    冬天就该吃火锅。
    满满煮上一大锅,虽然没有辣椒,熬煮的高汤同样美味,香气扑鼻。
    孟清和没准备酒,两人就只是吃肉扒饭。
    没过多久,盘子就空了。
    一整头羊羔,大半都进了沈瑄的肚子。
    饭后,孟清和又拉着沈瑄消食,转悠了几圈,直到送上的茶水变温才停下。
    沈瑄坐到桌旁,倒好的茶水立刻奉上。
    看一眼孟清和,接过茶杯,抿一口,点点头,“好茶。”
    然后不再出声,继续喝茶。
    “侯爷。”
    “恩?”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不能。”
    “……”
    孟清和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沈瑄单手托着茶盏,悠然自得。
    良久,孟清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侯爷,你知道我请你帮什么忙?”
    “不知。”
    不知道还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
    一声轻响,茶盏放下。
    修长的手指挑起孟清和的下巴,俊雅的面容迫近,黑色的双眸中清晰映出了孟清和的影子。
    孟十二郎的心率又开始飞飙。
    “十二郎言喜事,请瑄过府,瑄本心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流淌,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不想却是如此?”
    孟清和眨眼。
    “十二郎的事,即是瑄之事。十二郎可明了?”
    “不是!”孟清和忙摇头,这误会太大了,“我不是……”
    “十二郎不必多言。”沈瑄轻轻摇头,收回了扣在孟清和下颌的手。
    孟清和急了,一下抓住沈瑄的手腕,恶狠狠道:“我说不是!“
    沈瑄仍是不说话。
    孟清和抓抓头,“我是真有高兴事,陛下已命我官复原职,仍镇守大宁。收回官印,我第一个就想让侯爷知道。不然也不会冒雪等在路口。”
    他吃饱了撑得半夜跑去吹风!
    “那……”
    “陛下还令我兼任鸿胪寺左少卿。”孟清和夺过沈瑄的茶杯,一口饮尽,“什么时候把会同馆里的那几位送走,才能卸任回大宁。”
    “所以?”
    “所以才想找侯爷说说。”孟清和砰的将茶杯放下,觉得不解气,又抓过沈瑄亲了一口,“这件事,除了侯爷,我没旁人可以说。我想请侯爷帮忙,更想见你,不行吗?!我……”
    余下的话,孟清和说不出来了。
    唇被堵住,他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都说了些什么。
    轰的一下,后颈和耳根一起红了。
    脑袋轰鸣的结果是,压根没发现,侯二代托着他的后颈,嘴角渐渐弯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计划开始

    永乐帝元年十一月戊子;天子召北京行部;留守行后军都督府上下;及随驾北巡的官员入承运殿听宣。
    当着群臣的面;永乐帝宣布了不日南归的消息。
    “朕临北久矣,闻有海寇侵福建宁波等地;心忧甚。”
    原本,听到皇帝要起驾南归;随行大臣还很高兴。
    总算是要回南京了,再不回去,怕是真要在北平过年了。
    不等笑容挂到连脸上;又听皇帝提起海寇一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互相递个眼色,莫非皇帝在北边没打成仗,要回南边去打?
    大臣们的担忧是有理由的。
    若非鞑靼和瓦剌以光速派出使臣,怕是边军早已经在皇帝的率领下冲出国境,冲进草原了。以今上的行事,草原没冲成,想从南边找补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想归想,却没人敢轻易问出口。
    皇帝或许正在酝酿,没体验下定决心。贸然开口,说到不该说的地方,绝不是个好主意。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七绕八绕,就是没一个率先开口。
    殿中寂静无声,朱棣不着急,也没生气,习惯性的用手指敲击着膝盖,嘴边竟还带着笑。
    刚刚官复原职的孟清和站在武官队伍中,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一眼,立刻垂目,大气不敢出。
    天子虽然在笑,却笑得人心里发冷。
    这个时候,充当布景板最安全。
    群臣的反应让朱棣很不满意。
    肩上的金色盘龙似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昂首咆哮,威严慑人,仿佛能随时腾云,猛扑入殿中,择人而噬。
    良久的沉默之后,北京刑部左侍郎壮着胆子出列,言道,虽有海寇侵扰,却非卫所官军之敌。不上岸则可,一旦上案,非死即被官军所擒。
    话落,立刻有兵科都给事中郑遂附言,“有司奏报,上月壬子,海寇侵福建,巡海指挥李彝领兵御之,虽未擒贼首,却得贼船八艘,斩首三十余,生擒数十,不日将械送至京。足见海寇乃癣疥之患,不足惧。”
    朱棣看向郑遂,直把对方看得冷汗潸潸头皮发麻,才道:“朕亦听闻,海寇侵福建,福州中卫有百户孙瑛领兵与之对战,与贼联舰接战,所部皆没。而巡海指挥李彝闻讯,非但不出兵增援,反而坐视孙瑛等力战而亡,待贼夺船遁去才挽舟邀功,并污孙瑛等出战不利,夺其全功!”
    “这……”
    朱棣冷哼一声,“国家牧民,民以养兵。临战御贼,将帅当以身先!罪人李彝畏贼不前,睹麾下死战而不援,更欲夺下属之功,其行可恶,其罪当诛!”
    郑遂忙道:“陛下,此事尚未有实据。福建都指挥使司奏报,巡海指挥李彝确有实功,而百户孙瑛不过斩首一级即因冒进被贼寇所杀,还望陛下明察!”
    “卿以为朕所言非实?”
    “臣万万不敢!”
    “不敢?”
    朱棣再次冷笑,大手猛的拍在椅背之上,发出一声钝响。
    雷霆之怒,群臣顿时噤若寒蝉。
    充斥着怒火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不要以为朕不在南京就会被蒙住耳朵,捂住眼睛!朕征战二十余载,想在朕面前诬罔为功,打错了算盘!”
    话落,朱棣随手取出福建巡按御史和按察司的奏报,扔到郑遂脚下。
    奏章摊开在地,上面的每一行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出言为李彝争辩的郑遂身上。
    拾起奏疏,看过全部内容,郑遂跪伏在地,道:“陛下息怒,臣愚钝,万死!”
    朱棣没再理他,任由他跪着,扫视群臣,当殿颁下敕令,派有司会同福建巡按御史覆验此战。死伤者加褒恤,畏缩不前,坐视同袍战死者正其罪,诬罔夺攻者罪加一等!
    兵科都给事中郑遂以奏对失措黜为沅州同知,升工部给事中马麟为兵科都给事中。
    对郑遂来说,再没比今天更倒霉的日子。
    马麟却是难抑喜色,出列,叩谢圣恩。
    六科给事中加起来超过两位数,每科都给事中却只有一个名额。虽说言官是清流,可清流也要力争上游不是?
    郑遂被拖了下去,朱棣硬声道:“国家之治在明赏罚,有功当赏,有罪必诛!朕不敢自比尧舜,但愿以此法治天下!”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下拜,孟清和一边高呼,一边在心中琢磨永乐帝此举用意为何。
    虽然参不透永乐帝的全部目的,但有一点,今天的事传出去,边塞的将领都会绷紧了神经,即使御驾南归,也不会轻易懈怠。短时间内,“天高皇帝远”的错误思想绝不会有太大市场。
    天子在北边,尚且对南边的事了如指掌。回到南边,就会忽略北边的事?根本不可能!
    甭管离多远,胆敢违法乱纪,事发之后绝逃不过脖子上的一刀。
    想明白的不只是孟清和,在场文武,只要脑袋没被塞住,多少都能领会到朱棣的用意。
    瞒天过海这四个字,基本不存在朱棣的字典里。
    谁敢在他跟前这么干,基本离死不远了。
    发作了谎报战功的李彝,朱棣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南归的事上。群臣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天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帝王心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猜透。
    孟清和站在沈瑄身后,自始至终保持沉默。
    现如今,他即是行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又是行部鸿胪寺左少卿,一肩挑两职,跨越文武,头上还顶着大宁镇守,很快要和赖在会同馆里的草原部落使臣和野人女真头领打交道,已经被架在了火堆上。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工作进展顺利,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虽说定远侯答应能帮的尽量帮,可到最后,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完成。
    找帮手,可以。
    找枪手,那就不成了。
    永乐帝同群臣商量南归事宜,为的也是挑拨鞑靼瓦剌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走,瓦剌和鞑靼根本打不起来。
    有朱棣举刀在一边看着,鬼力赤和马哈木能放心的拼老命厮杀?
    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若想让鞑靼和瓦剌掐起来,永乐帝明白,自己还是早点启程的好。
    孟清和不敢打包票,朱棣前脚走,后脚就能让鞑靼和瓦剌拿起刀子拼命。但他可以保证,朱棣不走,在草原上放火也未必能马上烧起来。
    拽上沈瑄壮胆,向永乐帝进言之后,朱棣深表赞同,才召见群臣,放出南归的消息,同时给边塞的守将们紧一紧皮。
    朕不在,也别给真起幺蛾子!
    最终,天子南归的日期被定在十一月底,这表示,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留给会同馆里的鞑靼和瓦剌使臣活动。
    群臣散去之后,朱棣单独留下了孟清和。
    孟十二郎没胆子再拉上沈瑄,只能乖乖跟着郑和去了暖阁。
    拍拍胸口,怀里正揣着绞尽脑汁写好的奏疏。
    想想沈瑄看过给予的肯定答案,孟清和瞬间有了底气。
    不用怕!
    没什么好怕的!
    一切照实说就行!
    迈步走进西暖阁,孟清和深吸一口气,纳头便拜,“臣孟清和,拜见陛下!”
    暖阁的门关上,掩去了孟清和的背影,也隔了绝室内外的声音。
    两名内侍守在暖阁外,数名羽林卫和金吾卫在殿前走过。天空中又聚集起了层层乌云,朔风自北起,很快将席卷整片草原。
    王府外,沈瑄驻马回首,张辅行至跟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奇问道:“子玉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瑄牵着马缰,轻磕一下马腹,马蹄哒哒踩在路面上,由慢步逐渐加快,只给张辅留下一个背影。
    张辅甩甩马鞭,仍是一脸的不解。
    永乐帝元年十一月癸巳,暴雪夹杂着冰雹,席卷了整个北疆。
    顺天八府,大宁,宣府,蓟州,皆被冰雪覆盖。山西大同等地也遭暴雪侵袭,辽东等地受灾害更甚。
    汉王朱高煦上表,奏暴雪骤降,宣府受灾,草原更甚。近日多见鞑靼游骑刺探边镇,伺机虏掠村堡,已有多处乡民遇害。
    “儿臣叩请,调开平,宣府,大同边军出塞,灭除贼患。”
    上表之前,朱高煦和郑亨已分别带兵驱逐过鞑靼骑兵,可惜效果不大。
    天气恶劣,能见度太低,鞑靼骑兵深谙游击作战的真髓,盯准一个目标,趁边军换班轮值时偷袭,打不过就跑,得手了更要跑。分散作战,来去如风。
    边军见到狼烟,刚到时候,人早跑没影了。看着一地狼藉和死伤哭泣的百姓,气得骂X,却总是逮不住他们。
    最先动手劫掠的是鞑靼,很快,瓦剌也加入了抢劫队伍。
    宣府告急,朱高煦上表,郑亨上疏。
    甘肃同样告急,总兵官何福奏请出兵,据言,有确切情报,鞑靼塔滩部落首领龙秃鲁灰等在不老山密谋,欲寇宁夏。请皇帝恩准边军出塞,先发制人。
    朱棣没有马上准奏,而是严令边军加强戒备,谨防此为声东击西之计。
    鞑子寇边,都是哪处粮草最多先抢哪,宁夏虽是重镇,油水却远不如大同和宣府丰厚。
    鞑子放出消息抢劫宁夏,怕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何福的奏请没有得到批准,朱高煦自然也没能让老爹点头。
    不批归不批,朱棣却没打算对鞑子客气。诏令发到边塞各卫,指导思想是,大体上以防守为主,遇上特殊情况,自己看着办。
    作为朱棣的亲儿子,虽然偶尔会被老爹忽悠得找不着北,但在大部分时间,朱高煦的政治和军事嗅觉还是相当敏锐的。
    自己看着办?
    好,那就自己办。
    朱高煦当即下令,实行坚壁清野,将附近村屯皆调入堡垒,堡垒守不住的,全都搬进城池。
    “不给鞑子一粒粮食!”
    同时,将从开平卫运来的火雷送上城头,冲要之处的堡垒也少量装备。
    大雪漫天,呼口气都能结冰碴。
    火铳不好使,火炮也减少了威力,火雷却能炸响。开平卫杂造局的工匠对火雷进行了改良,用在守城和守卫堡垒上,威力更强。
    一番安排下来,郑亨不得不感叹朱高煦此举的高明。
    鞑子寇边,为的就是抢粮。
    实行坚壁清野,让鞑子一粒粮食都抢不到,白跑一趟,趁其疲累之时派兵奇袭,以火雷和火箭杀伤,实乃妙计。
    “殿下高明!”
    朱高煦摆摆手,“此计非孤所想。”
    “是何高人?”
    “是……反正不是孤。”朱高煦话说到一半,想起某人在信中透出的意思,把到嘴边的三个字又咽回了嗓子里。
    兴宁伯想低调,身为挚交好友,应当体谅。
    朱高煦不愿意说,郑亨也没有再问,只建议给何福送信,将此法告知,无论采用与否,都尽到同僚情谊。
    “此信当由殿下亲笔。”
    朱高煦没有点头,反而将这个送人情的机会推给了郑亨。
    “孤奉命备边屯田,同宁远侯递送消息之事,还是交由武安侯更为妥当。”
    郑亨眼中闪过瞬间的惊讶,朱高煦却没再多言,告辞之后,亲领麾下到城头巡防。
    站在城头之上,身上的铠甲挡不住朔风,大红的斗篷在风中狂舞。头盔的三角小旗被狂风撕扯,大雪和呼出的白气在眉睫上凝上一层白霜。
    朱高煦握紧拳头,遥望远处,目光似穿过层层雪帘,看向了草原的最深处。那里有鬼力赤和马哈木的王帐,有鞑靼和瓦剌的部落牛羊。
    推辞郑亨的好意,他有挣扎。但比起拉拢边关守将,争取父皇的信任和器重才更加重要。
    朱高燧在大宁期间,受到了很大的触动,进而影响回到了朱高煦。
    在同孟清和的书信往来中,朱高煦的思想和行事也开始发生转变。有些时候,连伺候他的宦官王全都会感到陌生。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不能一言而论。但从朱棣每每露出的满意之色来看,绝对同糟糕扯不上丝毫关系。
    如果朱棣对朱高煦的变化不满,孟清和同汉王的笔友生涯也将划上休止符。
    目前来看,除非孟十二郎和朱高煦同时脑袋抽风,在信中提及大逆不道的言论,否则,朱棣乐得儿子长进。
    “不愧是大师的高徒。”
    永乐帝借给道衍送赏的机会,表扬了大和尚的徒弟,同时提出要求。大师的徒弟能把老子的两个儿子给掰正了,朕的长子,大师就不能想想办法?
    道衍接到赏赐,谢主隆恩。对于天子的要求只是高深一笑。
    送赏的王景弘顿时头大。
    胸有成竹还是准备撂挑子不管了,大师至少吱个声啊!
    什么都不说,咱家怎么给天子回话?
    道衍始终没出声,捻着佛珠,闭眼念经,送客之意昭然。王景弘不敢再问,只能带着人匆匆回宫,一路上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该怎么上报,头更大了。
    王景弘离开不久,厢房内的道衍睁开双眼,放下佛珠,离开蒲团,取出纸笔,给远在北平的孟清和写了一封信。
    洋洋洒洒上千字,信中内容不见新奇,字里行间的隐晦之意,只有“师徒”两人才能真正读懂。
    永乐元年十一月辛未,连下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
    天子如期启程南归,行部及留守行后军都督府上下出城送驾。
    会同馆里的鞑靼和瓦剌使臣有幸在天子南归前得到召见。
    让使臣没有想到的是,明朝天子对兀良哈被抢一事,只是进行了口头斥责,并未声言出兵讨伐。之前鞑靼和瓦剌寇边之事也是几言带过。
    鞑靼使臣取出国书,道鞑靼可汗鬼力赤愿向明朝称臣,按期朝贡,永乐帝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但要给鬼力赤发金印发衣服授官职,还表示,朕知道草原上的日子不好过,有困难尽管说,能帮的朕一定帮!
    鞑靼使臣顿时被感动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瓦剌使臣则是心中忐忑,面露不安。
    鬼力赤向明朝称臣,瓦剌首领马哈木却没这个交代。眼见明朝天子对鞑靼使臣的态度越来越好,甚至还提出要支援鞑靼一部分粮食,瓦剌使臣的心简直就像外边的冰雪,拔凉拔凉的。
    作为鸿胪寺左少卿,皇帝召见鞑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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