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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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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均平淡笑,顺王妃又轻责:“你呀,都已十八了,做事仍没分寸,我想着就该给你找个世子妃管着你,这样才有担待。”
  “世子妃……”贺均平笑道,“不急。”
  顺王妃笑道:“我看李家四姑娘不错,之前不过是个翰林官的女儿我便瞧上了,如今家世颇好,也更配得起你。”
  贺均平眉眼微动:“母妃做主就好。”
  那一分一毫的神色都落在顺王妃眼里,自己的儿子素来与他爹一样冷峻得很,哪里曾这般过。心里轻叹一气,果真是喜欢上那小丫头了。顺王妃当即说道:“只是我瞧着她兄长也是个不错的少年,当初还得了解元,若非突有意外,怕也是做了官。清妍又与他玩的好,若是嫁过去,也不错。”
  贺均平忍不住问道:“要妹妹下嫁李家?”
  顺王妃笑道:“虽说李家并不算荣耀非常,但以我们的家世,也不需要外家帮扶。只要清妍开心便好,而且嫁过去也不会被夫家欺负。你素来疼她,应当也是愿意,而不会阻了你妹妹进李家吧?”
  贺均平顿了顿,没有说话。这是拐着弯说,他不可跟李家姑娘走太近,断了妹妹的姻缘。
  顺王妃倒是希望他与她争辩,儿子的性子她懂,若是现在不辩,分明就是不甘心的。唯有亲口允诺,才会真的死心。那安然虽然长的好看,到底不过是个小丫头,还没长开,为何他这般上心,倒真教她不懂。
  
  李府大宅。
  李仲扬看了一卷书,思来想去不对,抬头问那在对桌看账本的沈氏:“近日安然是不是有些魂不守舍?”
  沈氏看他,忍不住笑道:“二郎终于是察觉了?”
  李仲扬淡笑:“莫非已经魂不守舍很久了?为了何事?”
  沈氏到底还是没和他说,这种事说了大概他也不会太过明白,更何况安然在他眼里还是那捧在手心的乖巧女儿,哪里会想得到这些,笑笑:“小姑娘偶尔有心事也不奇怪。”
  李仲扬说道:“那太太多开导开导她,切莫闷坏了。”
  “妾身明白。”沈氏放下手中账本,问道,“二郎自出任丞相一职,便甚少早归。可年后却是放衙便回来,这是为何?”
  李仲扬迟疑片刻,才道:“初一那日与三妹聊了许多,做了丞相以来,我确实是有些得意了,很多事也没了当初为翰林官的踏实。兴许是知晓已不可能再举足往前,因此常去与同僚赴宴饮酒。只是后来与三妹相谈,才恍然,即便不能再升官,可若是一直到功成身退也并不容易,我未免太过堕落。”
  沈氏笑道:“三妹匆匆回来一日,大概意不在团年,而是想与你说这番话。”
  李仲扬点点头:“三妹虽然脾气古怪些,但却也是真心为这家好。”
  沈氏算了算:“三妹如今也已三十有六了……却仍不肯成家,唉。”
  听见她叹气,李仲扬也轻叹一气。如今他儿女双全,长子都十八了,这妹妹却仍是不顾世俗骂名游历各国,当真是无奈。
  
  六月二十四是观莲节,本流行于江南水乡一带,但因菡萏出淤泥而不染,深为文人骚客喜爱,一传十十传百,连京城也兴盛起这节日来。
  在遍染荷香的宽阔池塘中泛舟赏荷,饮那荷花酒,吃那荷包饭,一整日都浸染在荷塘中。只觉品格都得之升华,好不自在逍遥。
  贺均平收到好友赏荷请柬,晨起便过去了,到了那小筑,便满鼻荷花清香,凭栏看去,一片红绿相交,红似火,绿如山,像个涉步于碧水之上的小姑娘,这一恍惚,便想起了安然,那总是喜欢穿着白底红梅亦或淡绿罗裙的俏皮丫头。端午过后,竟已有一个多月未曾见过了。他莫非是洪水猛兽么,要那般避着自己。忽然被一声“尚清兄可来了”唤回了神,转身看去,便见一个俊朗少年笑颜清爽,与众人作揖问好。
  一人笑道:“上回见你,你身上是这香囊,如今见了,竟仍带着它。我母亲还问我你可有看上的姑娘,若是没有,便想牵线搭桥替你做个媒,看来今日我回去,倒可以直接替你回绝母上大人了。”
  旁人也纷纷打趣:“问他却也不说是谁,当真藏的紧要,可是尚书大人家的?还是飞将军家的?”
  李瑾轩忙说道:“可不能胡乱扯了别的姑娘进来,当真失礼。这不过是个顽皮的小姑娘送的,将我当作哥哥看罢了。”
  众人不信,笑道:“这香味胜过荷花,与我们身上配的十分不同。”
  李瑾轩也不好再说这是贡品,否则再说说就要牵扯出清妍了,这人多嘴杂,若是把话传岔,对清妍的名声也不好。贺均平多瞧了几眼那香囊,略微眼熟。走近了些,那香味也似曾闻过,却一时也想不起来。等众人围群赏花论诗,他才想起,那分明就是有一阵子清妍藏藏掖掖在绣的香包,还有那气味,是皇伯伯赏赐的外朝贡品啊。
  难怪母妃那日说清妍与李瑾轩玩的好,兴许是知道清妍给李瑾轩绣香囊的事?贺均平微微蹙眉,走到李瑾轩一旁,待人稍少,才与他打了招呼,寒暄一番,才淡笑:“这香囊,是清妍送的?”
  见是世子问起,李瑾轩也不担心他会说自己妹妹的不是,笑道:“是,四月我生辰,她便送了这东西。”
  贺均平顿了顿:“四月?”
  李瑾轩答道:“四月十七日。”他以为贺均平在意的是为何自己一直未取下香囊,忙解释道,“郡主说十分喜欢这香囊,因此不许我摘下,便一直佩戴至今。”
  贺均平心里倒觉得李瑾轩实在是不懂清妍的心思,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得过自家妹妹送的东西,可这香囊似乎从去年腊月便开始了,算起来几乎用了半年才做好,可是竟被他看做是“一点心意”,旁人一看便知她是看上李瑾轩了。他蓦地一顿,拼凑了下时日,隐约想明白了什么,问道:“安然……可知这件事?”
  李瑾轩笑道:“自然是知道的,那日清妍送了我香囊,她也问过,似乎有些不高兴立刻走了,兴许是与郡主玩的好,却只送了我而未送她的缘故。”
  贺均平轻轻吸了一气,突然庆幸幸而今日来了这,否则他岂非要一辈子冤枉安然,说她是个狠心的小丫头。片刻心里又有些恨恨的,笨丫头,真真是个笨丫头。你兄长与我妹妹八字还没一撇就自动退出了,你可对得起我,还说那是玩笑话我不该当真。又气又觉好笑,当即面色缓和:“我还有事,改日再与尚清兄长谈。”
  “世子慢行,改日再聚。”
  见他匆匆离去,李瑾轩微微苦笑:“看来这香囊一定要取下来,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问。”
  一旁的宋祁笑道:“那如何与清妍郡主解释?”
  李瑾轩无奈道:“可以说弄丢了吗?”
  宋祁笑笑:“那岂非伤了小姑娘的心,仔细与她说说利害关系,兴许会听的。”
  李瑾轩叹气:“只能如此了。”
  他眺望远处,蓝天白云,努力想措辞要怎么和清妍说。上回说要取下,被她瞪大眼瞧了好一会,然后委屈的不成样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问他是不是讨厌她。吓的他赶紧说不取了不取了,这才见她破涕而笑。
  安然依旧是早早去喂马,因清妍的赤峰已经不喂了,她便要喂两匹。久而久之,赤峰也认得她了,一见她便长啼。
  这日天色灰蒙,安然下了马车仍有些困意,提了篮子到马场,拐到马厩那,隐约瞧见有人站在那,还在打量着,就见那人快步朝自己走来。待看清是谁,转身就跑。
  那是贺均平呀,定是端午的事他气还没消,要抓自己。可是这腿哪里跑得过他,没跑十步就被他追上了,果真是一把被他抓住,篮子里的草也抖落一地。
  贺均平看着她,俯身:“骑马去。”
  安然盯着他,这大清早蹲点抓她就是为了骑马?她义正言辞道:“我会晕,不去。”
  贺均平真想捏她那红扑扑的脸:“有我。”
  说完就拉着她走,安然力气没他大,被他拽着走,干脆蹲在地上不动。谁想贺均平弯身,双手握了她的腰便直接抱起,惊的她叫起来,只好说道:“我自己走!”
  “晚了。”贺均平抱着她往前走,这是他的小媳妇,现在是,以后也是。
  安然趴在他前面,这抱的姿势根本就不对呀,一瞧就是没抱过人,她低声:“世子哥哥你勒疼我了。”
  贺均平顿了顿,将她放下,又握了她的手,生怕她又鬼灵精的像上回那样骗他说去拿药,然后一去不复返。叹息道:“真重,再不抱就抱不起了。”
  说姑娘重是大忌!安然想往后挪趁机跑,偏贺均平不松手,似笑非笑蹲身盯着她:“你再跑,我就直接上门捉你回家。”
  安然不敢跑了,乖乖蹲下来:“我要去学堂了。”
  贺均平笑笑:“别变着法子想跑。”
  安然拧眉正色:“真的,要是再不去,先生要打手板的。”
  “好吧。”贺均平妥协了,握着她软软暖暖的手,“我与你说两句话。”
  安然点头:“嗯。”
  “清妍送你哥哥香囊的事,我知道了。”
  安然愣了愣,贺均平又道:“所以我要继续等你长大。嗯,说完了,去学堂吧。”
  “等等。”安然拉住他,“你既然知道清妍喜欢我哥哥,那就知道我不可能、不可能和你一起了。”
  贺均平缓声:“你又如何确定,他们日后定会在一起?”
  “若是在一起了呢?”安然咬了咬唇,低声反问,“要是真在一起了,我又、又很喜欢你了,那以后怎么办?你是要拆你妹妹,还是拆你自己?”
  贺均平笑笑:“倒想的长远。可为何非要自己选择离开?”
  “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清妍知道,也决不会开心,而且日后就算她真的做了你嫂子,以她的性格,知道你为了成全她而舍弃了自己的心意,你觉得她会安心待在李家?”
  安然挠头,实在不知要怎么作答,这点她也想到了,她只是怕,如果哥哥清妍真的成亲了,她又喜欢贺均平到不能割舍,那想必会更痛心吧?
  贺均平又说道:“别人我不敢说,可清妍是个缺心眼的丫头,做什么事都不会维系太长时日。她如今或许是喜欢你哥哥,但日后却未必。”
  安然想了想,确实是,清妍那么喜欢赤峰,如今却几乎不来了。那时说要做女官,才去几日就断了念想,确实是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姑娘,可对感情真会如此么?她低头看着地上青草:“我怕……”
  贺均平隐忍又克制的轻轻抱了抱她:“笨丫头,怕什么。”
  暖暖的气息瞬间又消失,安然有些不舍,抬头看他:“就是怕。”
  贺均平抬手胡乱摸摸她的头:“不要再躲着我了,顺其自然可好?”
  安然迟疑不答,直到那手越发用力,忍不住抬头抗议:“你弄乱我的发了,待会没嬷嬷帮我梳,怎么去学堂。”
  贺均平笑笑:“以后补偿你,描眉绾青丝。”
  安然脸上更红,为了待会的形象,果断握了他的手,比自己的手掌大上许多呀。正色:“再不去真的要被打手板了。”尾音刚落,又被他抱起,随他原地转了一圈,才被放下,心跳的更快了。
  贺均平又摸摸她的头:“放堂后我去接你。”
  安然轻点了头:“帮我喂赤峰和红云,我走了。”
  “嗯。”
  安然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抱了抱他,一句话也不说又跑开了。贺均平看着那抹绿色背影,笑了笑,他那黏人的小媳妇儿又回来了。
  


☆、缘深情深  推心置腹

  七月流火;酷热渐消。
  清妍随顺王爷进皇宫玩。太后知她喜香料;正巧附属国新奉的贡品中便有这些;便匀了些给她。香料刚到手;清妍便迫不及待想拿去给李瑾轩。好不容易在午膳前回来,中途便下车去了李家;到了那李家正准备上菜吃饭。因她常来,也不拘束;便一起吃了。
  安然坐在清妍旁边,见她时而看李瑾轩,倒有些觉得自己和贺均平像地下恋。若是找个良辰告诉她;大概清妍还会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说那我们亲上加亲,她对这些错综的关系到底理不清;否则也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世子她还高高兴兴的撮合。
  吃过饭,歇了一会有些乏了,安然和清妍一同午睡。睡了一会,清妍就爬起来,悄悄出门。宋嬷嬷见她出来,轻声笑问:“郡主可是要回去了,我去喊车夫。”
  “别别。”清妍笑笑,“我去找尚清哥哥玩。”
  宋嬷嬷顿了顿,笑道:“少爷这会应当是在书房,奴婢给郡主带路。”
  清妍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会去。”
  说罢就自己往合兴院另一面房间跑去,听见后头下人跟来,猛地停下步子,回头气道:“不许跟来。”走了两步见他们仍跟上,瞪眼,“不、许、跟、来!”
  众人相觑,对这小魔头实在没办法,默默守在廊道那。清妍这才欢喜的蹦了过去,探头往里看,果真瞧见他在看书。温文儒雅的模样融进心头,看着分外亲切,她悄悄走到桌前,坐□伏桌看他。
  视野中突然出现个人,李瑾轩就算再专注也看见了,抬头一看,见是她,笑笑:“郡主怎么过来了,安然醒了?准备去哪里玩?”
  清妍笑笑,一来便问了她许多,到底还是待她好的:“安然还在睡着呢,我过来跟你说话。”她拿了端砚过来替他研磨,问道,“尚清哥哥我们七夕去划船好不好?那时候的螃蟹也好吃。”
  李瑾轩点头:“好,安然和尚明也都喜欢吃螃蟹,一起去吧。”
  清妍眨眨眼:“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人多了太吵。”
  李瑾轩皱眉:“人太少了不就不热闹了么?”
  清妍放下端砚,不磨了,起身要走。走了两步又想起要给他香料,又折回来,目光瞄向他的腰间。
  李瑾轩本来还奇怪她怎么突然生气走了又回来,见她目光灼灼落在自己空荡荡的腰上,倒微微有些冷汗。清妍瞪大了眼:“香囊呢?”
  “取下来了……”李瑾轩忙从柜子里拿了放她面前,笑道,“仍有余香。”
  清妍满是委屈:“为什么又取了?”
  李瑾轩忙走过来,生怕她哭了,要是让爹娘知道他还不得掉两层皮:“因为同窗经常问起这是谁送的。”
  清妍抬眉看他:“那尚清哥哥怎么答?”
  “是个将我当作哥哥的小姑娘送的。”
  清妍气道:“为什么不说是我送的?”
  李瑾轩苦笑:“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你讨厌我?”
  李瑾轩见她话问的越发咄咄逼人,脊背已经开始渗出冷汗:“郡主多虑了,我怎么会讨厌你。”
  清妍更是委屈,跺脚:“说了几遍了,不要喊我郡主郡主,你加个妹妹也好啊,安然喊我哥都喊世子哥哥。为什么非要喊的这么生疏。我不管,这香囊你要戴着,别人问起要说是我送的。”
  李瑾轩不喜别人逼迫,之前当她任性,自己一心要护着她的名声,可现在倒有些过分了。见她拿了香囊便往自己腰上挂,伸手抓住她,略气:“郡主自重,你送我香囊本就不妥,那日你说只戴生辰一日,如今戴了一日又一日,同窗好友都问了个遍,别人姑娘瞧见也道我是个风流人,实在是够了,你若再如此霸道无理,休怪我将你赶出去。”
  清妍一顿,泪眼汪汪的看他。他根本就不懂,为了绣这小小的香囊,她第一次那么认真拿针取线,将手指扎了个遍,练废了百来块布才小心翼翼的绣出这小小的一朵花,可原来他一直不想戴还当她是任性。
  李瑾轩见她眼泪直落,也慌了神:“别、别哭,我说话是重了些。”
  清妍不理他,捧着香囊蹲身哭了起来。她在他眼里竟然就是个霸道无理的姑娘,那还不如做哥哥眼里的粗丫头,至少不会讨人嫌。
  李瑾轩见外头的下人有意无意往这里头看,伸手轻拍她的背:“郡……清妍别哭,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清妍猛地抬头盯他,大声道:“你就是欺负我了。”
  李瑾轩一顿,清妍已经掸开他的手疯跑了出去,他急忙跟上,见下人愣神,喝了一声“还不快追”,众人这才追上去。
  清妍体力本来就好,又常到处跑地方都熟着,人冲出大街便往小巷子里躲,东拐西拐,不过一会功夫,就把那十几人甩的干干净净。这才又痛痛快快哭出来,抱着香囊边哭边走,再也不想去李家,再也不想见到李瑾轩了,那个木头,大木头。
  李瑾轩到底还是挨骂了,李仲扬还没放衙倒还好,可足足被李老太骂了半个时辰。清妍就算跟安然玩的再好,也是郡主。自家就算是有个一品官,也大不过皇亲。一脸灰的出来,又被沈氏唤了过去,以为又要挨骂,进去后沈氏把下人屏退,轻声:“你可知清妍郡主对你的心思?”
  李瑾轩听了半日的清妍、郡主四个字,已有些疲惫:“母亲想说什么?”
  沈氏叹气:“你们兄妹,一个那么小就情窦初开,一个都快行冠礼了仍不懂这些,倒是情根生错了。”
  李瑾轩这回倒立刻反应过来,吓了一跳:“母亲是要说清妍喜欢孩儿?”
  沈氏忍不住说道:“不然你当姑娘家的没事送东西给你作甚。”
  李瑾轩苦笑:“她哪里是个姑娘,分明就是个小丫头,她与安然玩的好,性子又素来活泼,我只以为她将我当作哥哥看待。哪里会想到这些,而且我大了她八岁有余,我从未想过要去喜欢这么小的女孩儿。”
  沈氏叹气:“娘也没法子了,清妍性子犟,怕这事过后也不会再亲近你。你也就当作不知道,与往日那般对她吧。”
  她若知晓李瑾轩毫无察觉,她这做娘的早该提点他开窍了,眼见着这段好姻缘就这么没了,顿觉可惜。又想到亲手断了安然对世子的情谊,更是内疚,可莫怪她才好。
  李瑾轩还以为要上门负荆请罪去,听她这么一说,倒松了口气。清妍可以做妹妹做朋友,可做媳妇绝对不行。那脾气……到底不是他喜欢的。而且她确实是有些任性霸道,日后娶进门,又是郡主身份,他又不能责骂,一世被媳妇压着,他也不愿。
  安然在外头寻了一个下午也没找到清妍,王府那边也派人去只会了声,没有半点音讯。到东郊,碰到了贺均平一队人,便一起去找。路上又和他说了清妍离开的缘故。
  贺均平明显比她淡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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