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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我真心想娶你,但是,但是……”秦复越说越激动,“我爹逼着我,说我不做官就是对不起祖先。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
“算了,别说了。”由她的话里,过去那完全不能称为愉快的回忆和感情又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蠢蠢欲动,荼靡低声喝止了她。
“上了公堂之后,我也曾经恨过你。”秦复说,语气中是无比悔恨,“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说到激动时,秦复突然站起来。谁知她本来就是喝醉了酒,一时站得太猛眼前一花就朝地上扑倒了下去。摔下去的时候撞上桌角,顿时额头就见了红。
此时小二也终于发现这里的不妥,匆匆赶过来时连忙扶起秦复。
谁知秦复只是猛地拉住荼靡的手,人都不站起来只是不停地道歉,说要荼靡原谅她。她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一番折腾下来竟然是血流满面看来颇为可怖。
小二拉不起秦复,听她嘴里翻来覆去地对着荼靡道歉,于是只能对荼靡说:“客官,这位客人这几日就住在我们茶馆的楼上,要不您和我先送她回房去把脸上的血洗洗?这位再这么下去,我们也不用做生意了……”
荼靡看着几乎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秦复,又看看面有难色的小二,不得已只能点了点头。
秦复知道荼靡不走之后,也停止了无理取闹,由两人送着一起去了茶楼二楼的客房。
茶馆二楼的客房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燃着熏香。荼靡闻着这味道有些奇怪,却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只是一闪而过并未多想。
小二扶着秦复进了客房后就说要去取药膏纱布,请荼靡稍待。荼靡虽然不情愿留下,却也不能在这种情景下说走就走,于是只得在桌边坐下等候。
香气渐渐浓郁起来。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荼靡摇了摇头。
“珠儿?”秦复在他身后轻唤。
荼靡想回过头去,却突然天旋地转就这么倒了下去。
朦胧中,似乎有人轻轻搬动他的身体。他从冰凉的地板上,到了一个很软的地方。
一双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不可以。
他心里隐隐明白这是不可以的,但是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说移动身体了。
不要。
谁来……阻止她……
“哗”的一声,一盆冰水突然浇在荼靡脸上。他心里一惊,猛然睁开眼睛。
他不知何时已经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而秦复骑在他身上。
这时的秦复已经没有了之前哀伤求恕的表情,她的脸上只剩下恶毒和怨恨。
秦复狠狠一巴掌扇在荼靡脸上,把他的脸打歪到一边,嘴里甚至泛起了血腥味。
“贱货!”秦复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知廉耻的下贱货色,竟然联合外人来整我。我肯用你家的钱,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说完,又是狠狠几巴掌。
荼靡虽然可以睁开眼睛,但是身体仍然一丝力气也没有,他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只能一动不动地挨打。
秦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恶意地往他身上乱摸,陡然压低声音□着说:“反正你也侍侯女人也侍侯惯了,今天就让我来尝尝看你是什么滋味。再把你丢到殷碧涵面前,看看你这种人尽可妇的破鞋她还要不要!”
荼靡眼里顿时闪过一阵惊恐。
他想要挣扎,但是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就在心焦若焚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荼靡想起小二说是去取药膏,一定是去而复返,顿时有了希望。
“不,不是我——”秦复突然尖叫起来,“是他先勾引我的!”
不是小二吗?
脚步声渐渐靠进床边,一个人影进入荼靡的视线。
殷碧涵。
恐惧突然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冒出来。
荼靡看见,殷碧涵的抿着唇,完全没了平时温暖的浅笑,死死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当那双一直温柔的眼睛里出现了幽暗的黑色时,荼靡的心突然一沉到底。
殷碧涵盯着他,突然转头离开。
她留给荼靡的背影,是完全的决绝和不可转圜。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一章
寒夜诉流云
入夜,流云居前面还是热闹一片,流云已经早早梳洗完后上床休息。自从流风去了皇子府做事,他也就不太在意这些事情了。
才睡了一会,突然觉得床边有什么东西,流云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有个人站在他床边。一声惊呼堪堪堵在喉咙里,心却是越跳越快。
站在床边的人轻声开口说:“抱歉,吓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瞬间抚平了流云的惊吓,“碧涵?找我有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了衣服批在肩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是因为熟稔,所以流云才知道殷碧涵没有半夜里站在床前吓人的爱好。她这么晚了过来,就一定有重要的事。
“嗯。”殷碧涵轻轻应了声,却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然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流云睡前熄了灯,只有窗口透进来淡淡的月光,即使殷碧涵即使近在咫尺流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反常,流云柔声问道。
“我……”殷碧涵的声音透出浓重的茫然,她似乎不知道怎说才好,一个字之后便停了下来。
流云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今天,看见荼靡和秦复躺在一张床上……”茫然里透出无措,一直轻笑浅颦,一直做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殷碧涵竟然也会用这种声音说话。
流云心里一凉。他几乎是立即开口道:“不会的!荼靡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殷碧涵沉默着,没有说话。
流云即使看不清楚殷碧涵的表情,也可以听得出来她的混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的是“发生”什么,而不是“看到”什么。
流云确知荼靡不是那种人,何况伤他到如此地步的秦复就更加不可能。殷碧涵虽然亲眼目睹,但是流云还是认为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希望殷碧涵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的她,应该比他更能发现事实背后的真相。
“双儿告诉我,荼靡身子不舒服,让我去医馆看看。”
“然后呢?”
“我到了医馆后,有人说看见荼靡去了对面的茶馆。”殷碧涵说,“进了茶馆后,小二告诉我荼靡在楼上的客房里。我上了二楼,推开门……”
之后,说不下去了。
推开门之后的景象深深刻印在殷碧涵的心里,那一幕清晰地如在眼前。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因为秦复看着她的脸就惊恐地大叫什么是荼靡勾引他。
她只记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虽然心里叫嚣着要自己转头离开,但是她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只是走到床边。
然后,她看见荼靡的睁着眼睛。
他是清醒的。
那双凤眼,竟然可以用那么冷静的眼神看着她,就在他身上寸缕不着,躺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
他竟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心里猛然一阵钝痛后,邪念从阴暗的角落里探出了头。
“碧涵,碧涵。”流云摸到殷碧涵的手握住,“听我说,这其中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她的手竟然冷得像冰一样,流云暖着她的手,不由皱眉。
“我知道。”殷碧涵应得清楚,“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想到了。”
从房间出来……
流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语声急促地问:“你把荼靡丢在那里?和秦复两个人?”句尾声音陡然拔高,甚至近于尖厉。
“没有……”殷碧涵在黑暗里摇摇头,“我让小二报了官,看着她们把他送回家了。”
流云松了口气,但是立刻发现不对,“你看着她们送他回家?你为什么不送他回去?”
这种时候,荼靡最需要的是她的安慰吧?
她为什么没有带荼靡回去,为什么让别人送他?
还有,她为什么会在出现在他这里?
“我……”殷碧涵话里的苦涩一览无遗,“不敢见他。”
“你……”流云说了一个字之后便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她原来是这种女人吗?流云皱眉。
殷碧涵突然伸手将流云拉进怀里,轻声却也十分清晰地在他耳边说:“我想杀了他。”
本想推开她的流云因为她的话突然一僵。
“看见他躺在别的女人身下,那一刻我想杀了他。”殷碧涵的声音里流泻出难以自抑的哀伤,“杀了他,他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但是说到后面,哀伤变成了平静。
她是认真的。
这个这种认知让流云身子轻轻一颤。
“就算我走到了门外,就算清楚地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云,”殷碧涵说,“我就是没有办法摆脱这种想法。”
“所以,你才到我这里来?”流云伸出手,右手环住她的腰,左手轻抚着她的背。
“我在自己家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就是不敢走进去。”殷碧涵把脸埋在他肩上,“我不知道再看见他时我会说些什么,或是做出些什么来。”
流云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
“所以,代我照顾他几天好吗?”殷碧涵抬头,看着他。
“好。”流云叹了口气,柔声道:“到你心情平静为止。”
殷碧涵的脸凑得近了,流云才看见她脸上红得不自然。抬手一摸发现她额头竟然烫手,想起刚才说的站在门口,不由皱眉问:“你在风里站了多久?”
“不知道……”流云答应照顾荼靡,殷碧涵觉得胸口一松,随之而来的便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她不由又将额头搁在流云肩上。
流云伸手在她身上摸索,身子冰凉一片额头却烫得厉害。
“你不回家,要住哪里?”流云听她意思,应该是不想回家。
“随便找家客栈就是……”殷碧涵说是找客栈,可是头越发昏沉,甚至靠在流云身上都不想起来。
“你这个样子还想出去?”流云皱眉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我去让厨房给你煮碗姜汤。”说着,流云扶殷碧涵在床上躺下,然后起身披上外衣。
流云穿上衣服,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殷碧涵虽然只几句话,但是流云便听出不少问题。她也许是关心则乱,但是流云却冷静得很。
且不说那个一定不能放过的秦复,骆双也有不妥。荼靡虽然没有怎么仔细提,但是骆双这个人流云是见过的。那个看着他就露出鄙夷的少年,流云不认为他会真心关心荼靡。何况哪里有那么巧合,荼靡红杏出墙就正好被殷碧涵看见?
就算他以前对殷碧涵有恩又如何。他不信就为了个骆双,殷碧涵会和他翻脸。
回头看了眼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流云紧紧了外衣去厨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
我米讲过只捏一个滴,对吧?
墨兰小计议
皇长女府,后院正房。
朱墨兰刚刚哄着女儿睡着,自己便靠在榻上小憩。他自祈福受寒以来日日汤药不断,现在也不过是稍好些,每天还是有大半时间要躺着。
不过他素来要强,就是躺在榻上也不肯闭上眼睛,不由看向站桌边的小厮。
穿着月白襦裙的小厮正是名叫砚儿的那个。
他收拾着桌上刚用过的碗筷,动作轻盈绝不发出一点声音来。或许是不习惯男装宽大的袖子,他挥手间衣袖将一只银勺勾住,滑到桌边。正当勺子要砸在地上时,他灵巧地伸出脚一踢,勺子飞回到他手里。他朝小皇女的方向看了看,露出调皮的微笑。
朱墨兰不由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果然没看走眼。
眼前的小厮砚儿,或许叫他承墨更合适些。四年前在街上遇见他时,朱墨兰不过是一时怜悯才将乞儿带回府里,哪知拣到的竟然是浑金璞玉。这孩子不仅长相清秀,聪明灵巧,更难得的是对他一直感恩。于是他突发奇想,将他易装成女孩送进皇子府。对外则编了套买药守孝的说辞,甚至连朱新也一起瞒了过去。
三年里,承墨果然传回来不少有用的消息。可以说,皇女府和他能够逃过这次大劫,甚至化险为夷还招募到殷碧涵入府相助,承墨功不可没。
虽然有些他被殷碧涵拆穿了身份是有些可惜,但是本来承墨在朱墨兰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块问路的小石子而已,何况他年纪越大扮成女子就会越困难。
本来这孩子帮了他那么多,给他个安身之所也并不难,但是昨天李济乾却向他提起他了。
朱墨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闪过一道阴暗。
三年而已,当初那个孩子已经变成了少年。纤细的身体清秀的面容,眼前的他如春天柳条的新芽一样,鲜嫩可口我见犹怜。
所以,李济乾向他开口,说要将承墨收房的时候他不应该觉得奇怪。
“砚儿。”为了避免殷碧涵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所以承墨回府的那天就把名字改成了砚儿。
“殿下。”承墨轻轻地答应着,然后立刻走到榻边,乖巧地等候朱墨兰吩咐。
“来,坐下。”朱墨兰拉住承墨的手。
承墨乖乖坐在榻的一侧,一双大眼睛看着朱墨兰,清澈透明。
“殿下昨天跟我提起,说是想将你收房。”朱墨兰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看着承墨的表情。
承墨一怔,抿住唇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去。
“看你的样子,是不愿意了?”朱墨兰声音更是轻柔。
承墨沉默了一会,低低地说:“砚儿全凭殿下做主。”他声音干涩,说得却很平静,彷佛早就知道会这样。
李济乾宠爱朱墨兰的名声在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只有朱墨兰一个。除了有名分的两个侧君之外,她贴身服侍的两个小厮,甚至朱墨兰身边的芳春和鸣夏两个,也都是收了房的。所以承墨听到朱墨兰说这样的话并不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朱墨兰伸手抬起承墨的下巴,仔细打量这张青涩却鲜嫩的面孔,“这么干净的孩子,我还真是有些不舍得。”
“殿下……”
“嫁人需嫁有情人。”朱墨兰看向窗外,“被殿下收房,虽然说终身有靠但总归是没有名分。何况她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几天也就丢开手。”不知为什么,朱墨兰的语气里带上一抹惆怅,虽然转瞬即逝却清晰无比。
“殿下不经常来您这里……”承墨嗫喏着,说得很不好意思,“砚儿也许可以……”
朱墨兰一怔,转向承墨时目光真正柔和下来,“好孩子。”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低垂下眼睛。
李济乾岂止是“不经常”来这里,根本就是在他生下女儿之后,不,是太医说他有了身孕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他的卧房一步。
转眼间,竟然有两年了……
朱墨兰心头划过无奈、委屈等等混合在一起的酸痛,但是转瞬间这些柔软的情绪就被他收藏到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封存起来。
再抬起头的朱墨兰,又是平时那种宁静的表情。
“我哪里用你这么个孩子去替我争宠?”朱墨兰轻笑,“别看你在皇子府里混了三年,真让你帮我做这个事情,不用三个月你骨头渣子就一点不剩了。”
“殿下——”承墨似乎有些不甘被他看得这么无能。
“好了好了。”朱墨兰认真地说,承墨也立刻安静下来看着他,“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殿下都开了口我不能就这么回绝。”
承墨一僵,眼里又黯淡下去。
“如今只有一个法子。”朱墨兰说。
承墨眨眼,不解。
“你见过殷碧涵了?”
“见过……”承墨似乎有些愣愣的,只是应道。
“觉得她如何?”
“如何?”承墨说,“她很好啊,有什么如何?”似乎有些明白朱墨兰想说什么,承墨声音开始轻了,头也低了下去。
“如今殿下正要重用她,所以我想把你送给她。”朱墨兰说得清楚明白。
“全凭……殿下做主。”承墨头更低,声音也轻如蚊呐。
“这么看,你是愿意的了?”承墨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扮成女子,动作总是相当明快爽利。此时见他难得露出男儿家害羞的样子,不由轻笑。
承墨没有应声。
“只不过,”朱墨兰又说,“如果只是送给她做下人,恐怕也堵不了殿下的口。承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之前承墨抬头不解,听到后来脸就慢慢红起来了,“殿,殿下,说,要,我,要我——”口齿不清,怎么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对。”也不知是不是存心逗他,朱墨兰说,“只要你上她的床,木已成舟殿下就不能反对。”
“唰”一下,承墨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而且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些。”朱墨兰看向窗外。
想起那双浅色的眼睛,朱墨兰总觉得难以放心。他绝不相信殷碧涵没有自己的目的,只是希望她想要做的事情不要妨害到她们。
血色慢慢在承墨脸上消失,刚才面红过耳,转瞬间却如置身冰窖。
朱墨兰让他,监视殷碧涵。
如果被她发现,承墨甚至不敢想象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是不是注定只能用奸细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
承墨伸手压上胸口。
突然觉得,心很痛……
无事起风波
户部金司衙门,殷碧涵的房间里。
时已近午,殷碧涵还埋头在一堆帐簿里写写算算。去年一整年西市所有商家上缴的税钱原该是前几天就核对清楚呈交上去,却因为需要重新核验,累得殷碧涵在衙门里睡了好几天。
门上两声轻叩。
殷碧涵头也不抬,说:“进来。”
来人推开门,站在门口好一会也不见她抬头,只得叫了声:“碧涵。”
殷碧涵抬头,却是朱新。
“姐?”她笑道,“怎么有空过来?”殷碧涵招呼归招呼,手里的笔却没有放下来。
今日尚未轮到朱新沐休,该是在衙门里当差的时候,这个时辰跑过来显然是偷懒了。殿中省近身侍侯李烨,虽然全年几乎都没什么空闲的时候,不过好在李烨勤政,每日做的事情都有定例,所以要偷懒也并不困难。
“寻你吃饭来了。”朱新皱眉看着殷碧涵略微苍白的脸色和发青的眼眶,“走吧。”
殷碧涵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帐簿,点了点头放下笔。走出门口时,她特意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