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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些喜欢生气、耍小性的人,能管住你的人去听吧!”说着,她直接就进了贾母的里间屋,气哼哼地躺下了。
宝玉闹个没趣儿,又来找黛玉。刚迈过门槛,黛玉就把他推出来,把门关上了。宝玉在窗外不停地叫“好妹妹”,黛玉也不理他。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检讨自己。袭人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劝,只好让宝玉呆呆地站在那里。
黛玉以为他已经回房间去了,就起来打开门。看见他还站在那里。黛玉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没法再关门了,只能回去上床躺着。宝玉跟进去问:“凡事都有个原因,说出来,别人也不委屈。好好的就生气了,到底为什么呀?”黛玉冷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本来就是让你们取笑着玩儿的,把我比作戏子耍弄。”戏子,就是演员,在古代地位很低,谁也瞧不起,国家也不允许他们的后代参加科举。过去经常把戏子和乞丐、*看作是一个层次。现在不一样了,做演员那可了不得,又风光又赚钱。别说他们了,就是那些长得像大腕的“明星脸”,也都能在演出市场小赚一笔。
宝玉辩解说:“我没有说你,也没有笑,为什么生我的气呢?”黛玉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说不笑,比那些说了笑了的还坏!”宝玉没法解释,只好一声不吭。
黛玉又说:“这一条不算。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难道我不配和她玩儿?人家偏不领你这好情,一样生气了。你又拿我做人情,说我小性儿,容易生气。你怕她得罪了我,怕我生她的气。我们俩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宝玉知道,刚才自己和湘云的谈话,黛玉都听见了。他仔细想想,自己原来是为她们两个考虑,怕她们闹矛盾,想调解调解,没想到调解不成功,自己反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于是,他想起前天看的《南华经》上的“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汎若不系之舟”,以及 “山木自寇,源泉自盗”等语句,越想越觉得没意思。
这两句话的意思:心灵手巧的人总是辛苦劳碌,聪明智慧的人总是多思多想,而无牵无挂的人什么也不追求,吃饱了就随意游乐,就好像没有缆绳拴住的小船,自由自在地随波漂荡;山中的树木因为成材被人砍伐,泉水因为清澈甘甜招人来偷喝。
这是道家的主张,就是让人无为。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顺应自然规律,放下执著,不要强求。当然,道家的思想有些消极。
宝玉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转身回了房间。黛玉见他走了,就更生气了,发狠地说:“一辈子也别来了,咱们永远也不说话了。”
宝玉也没搭腔,回去就躺在床上,眼直直地望着天。袭人知道不能劝,就说别的事情,想把话题引开:“今天看了戏,宝姑娘一定还要回请,马上就又能看戏了。”宝玉冷笑着说:“她回请不回请,和我有什么关系!”袭人只好又笑着说:“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好的大正月里,大家都欢天喜地的,你怎么又这个样了?”宝玉冷笑着说:“大家欢天喜地,和我没什么关系!”袭人接着说:“大家互相照顾着,都高高兴兴地多好啊!”宝玉恼火地说:“什么‘大家互相照顾着’,应该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没有什么需要牵挂的。”
提到《寄生草》里的这句话,宝玉更加伤心,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袭人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宝玉又仔细想想这句话,忽然大哭起来,翻身起来走到书桌旁,提笔写了一个偈子: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
是无有证,斯可云证。
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偈子,就是佛教上常用的一种唱词,内容都是深奥的佛道、哲理等。这个偈子的意思是:你求证我是否爱你,我求证你是否爱我,其实到了什么都不需要求证时,才算真正对感情有了深刻的认识,才算是真正到了一种爱的最高境界。
宝玉写完了,怕别人看不懂,又根据《寄生草》的曲子写了一段话,作为一种解释。都写完了,舒服了,他就上床睡了。
黛玉见宝玉生气去了,很不放心,就借口找袭人,到他房间里探探情况。袭人见她来了,马上笑着说:“他已经睡了。”黛玉听了就想走。袭人又说:“姑娘请等等,你瞧瞧这是什么意思。”说着,袭人把宝玉写的偈子和唱词拿给她。黛玉一看就明白,知道这是宝玉一时生气写的。她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对袭人说:“写着玩儿的,没什么关系。”黛玉把宝玉写的东西拿回去给湘云看了,第二天又给宝钗看。宝钗看完,笑着说:“都是我的错。我给他说了一段唱词,竟然惹出他这么多想法。”说着,她把宝玉写的东西撕得粉碎,交给丫环说:“快烧了吧。”
宝钗怎么就给烧了呢?为了毁灭证据?应该是吧。她为了显摆自己的学问,竟然让宝玉变得这么消极,如果传到老祖宗耳朵里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黛玉说:“你不该撕啊,等会儿我好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让他收回这种怪念头去。”
三个人都来到宝玉屋里。一进门,黛玉就笑着说:“宝玉,我问你:最珍贵的叫‘宝’,最坚硬的叫‘玉’。你有什么珍贵的?你有什么坚硬的?”宝玉最终也回答不上来。黛玉和宝钗拍着手,笑着说:“这样蠢笨,还琢磨佛道呢。”
黛玉又说:“你那偈子说‘无可云证,是立足境’,好固然是好,不过在我看来,还不是最好的。我再续两句:无立足境,是方干净。”黛玉续的这两句的意思:连立身的东西都没有了,那才算心灵整洁干净了,才算达到了一种最高的境界。
宝钗说:“这种说法是真正的大彻大悟。当年禅宗南派六祖惠能,听说五祖弘忍在黄梅,他就去做了烧火做饭的和尚。五祖想选拔继承人,命令所有和尚都要写一个偈子。高级和尚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当时惠能在厨房碾米,听了这个偈子,就说:‘美是很美,但意思还没有说透。’他也念了一个偈子:‘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五祖就让他继承了自己的职位。你们刚才说的偈子,和五祖、六祖的很相似。宝玉的偈子是不是还没说到家啊?”
这两个偈子的大致意思:
人的身体就是一棵觉悟的智慧树,心灵就象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掸拂擦试它,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菩提原本就没有树,明亮的镜子也并不是台。本来就是虚无没有东西, 那里会染上什么尘埃?
黛玉笑着说:“刚才不会答,现在更答不上了。我们都知道的道理,你却还不知道。以后再不要去琢磨什么佛道了。”宝玉心想:“原来她们比我早领悟了,我何必再自寻苦恼呢。”于是,他笑着说:“谁琢磨佛道了,那不过是些玩笑话吧。”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四个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了过去。
这时有人来传话,说元春派人送出一个灯谜儿,让大家去猜,猜完了每人再编制一个谜语。宝玉他们赶紧到了贾母那里。只见一个小太监,拿了一盏白纱灯,上面写着一个谜语,大家正在猜呢。小太监又传达命令:“各位猜着了,不要说出来,暗暗地写在纸上,一起送到宫里,娘娘亲自检查对错。”
宝钗一看,是一首七言绝句,没有什么新鲜的,马上就猜着了,但仍然赞颂谜语编得好,并假装在苦苦地思索。宝玉、黛玉、湘云、探春四个人也都猜着了,也暗暗地写了下来。贾环、贾兰等人也被叫来了,都写下了自己的答案。然后,每个人都编了谜语,写好贴在了灯上。
到了晚上,太监又来传达元春的意思:“娘娘制的谜语,都已经猜着了,只有二小姐和三爷没猜对。你们编的谜语娘娘也猜了,你们看对不对。”说着,他把赏赐的东西发给猜对的人,奖品也很一般,就是些文具。迎春确实挺笨,贾环绝对很蠢,他们俩当然什么也没得到。迎春觉得反正是游戏,得不得奖品没关系,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贾环不行啊,他心里可是老大地不痛快!
太监又说:“三爷说的这个意思不通,娘娘也没猜,叫我问三爷谜底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谜语啊,皇妃都猜不出来,大家就都忙着看贾环的谜语:
大哥有角只八个,二哥有角只两根。
大哥只在床上坐,二哥爱在房上蹲。
大家也弄不清是什么东西,都哈哈地笑了。贾环告诉太监说:“一个枕头,一个兽头。”“兽头”就是古代建筑物屋檐角上的两角怪兽。这谜语确实有难度,正常人还真是不好猜。记得有个傻子的谜语和贾环的差不多:什么东西能吃又能坐。大家猜是什么?面包和板凳呗。
太监记下贾环的谜底,就回宫了。
贾母也来了兴致,让人抬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屏风,让大伙都编谜语,写出来贴在上边,另外还准备了小奖品。
贾政下班回家,见贾母高兴,晚上也来凑热闹,哄母亲高兴。贾母、贾政和宝玉坐在上席,王夫人、宝钗、黛玉和湘云坐在一起,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个人坐在一起。李纨和熙凤坐在里间屋。贾政看了一圈儿,就问:“怎么不见兰哥?”仆人赶快进屋问。李纨笑着回答:“他说刚才老爷没去叫他,他不肯来。”大家都笑着说:“脾气真古怪。”贾政忙派贾环和两个老婆子把贾兰叫来。贾母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给他抓点心吃。别人不叫就不到,贾兰还是很有骨气的。不过,他是不是也在嫉妒宝玉啊,他自己可是长房长孙啊,也就是贾政大儿子的大儿子,这在古代家庭地位应该很高啊!
宝玉和湘云喜欢说说笑笑,可有贾政在,也都不敢说话了。黛玉不大和别人交流,当然不会多说话。宝钗说话非常注意,所以现在稳稳地坐着,也不轻易开口。酒席的气氛显得很沉闷。
贾母明白是贾政在的原因,喝了几轮酒后,就撵着贾政去休息。贾政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他陪着笑说:“我听说老太太在这里摆酒席,举办猜谜活动,所以特地准备了礼物来参加。你怎么只疼孙子、孙女,不疼疼你儿子呢?”贾政还会开玩笑?看来是家庭气氛影响了他,使他的性情回归自然了。
贾母笑着说:“你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笑,我心里就有些闷。你要猜谜,我说一个,猜不着是要罚的。”贾政赶忙说:“猜不着当然要罚。如果猜着了,也得领奖品啊。”贾母说:“那当然。”她说:
猴子身轻站树梢。
──打一果名。
“立在树枝”,当然是荔枝了。贾政假装猜不着,乱说一通,然后才说出正确答案。
古语说,“树倒猢狲散”。所以,这个谜语似乎不大吉祥。什么是大树?难道说的是贾府吗?
贾正也给贾母出了一个谜语:
身自端方,体自坚硬。
虽不能言,有言必应。
──打一用物。
说完,他悄悄地把答案给宝玉说了。宝玉明白他的意思,马上悄悄地告诉了贾母。贾母想了想,明白过来,就说:“是砚台。”贾政不嫖不赌,还算能够端住读书人的架子,有一些像“端方”的砚台。贾政笑着说:“到底是老太太,一猜就对。”他回头说:“快把礼物送上来。”女仆人们答应一声,大盘、小盘一齐捧上来。贾母一件件地看,原来都是元宵节用的一些新鲜玩意儿,她高兴地说:“快给你老爷敬酒。”宝玉忙着倒酒,迎春捧上杯子。
贾母又说:“你看看那屏风上,都是她们姐妹们编的谜语,你再猜一猜给我听听。”
贾政答应一声,走过去看。第一个是元春的: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贾政说:“这是爆竹啊。”宝玉回答:“对。”
贾政又看一个: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
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
贾政说:“是算盘。”迎春笑着回答:“是。”
又往下看: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
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贾政说:“这是风筝。”探春笑着说:“是。”
接着看:
前身色相总无成,不听菱歌听佛经。
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
贾政说:“这是庙里佛像前的大油灯。”惜春笑了:“对,是大油灯。”
贾政心想:“娘娘的谜底是爆竹,是一声巨响吓人一跳,接着就消散的东西。迎春的谜底是算盘,代表反复打算,命运却不好。探春的风筝,是飘摇不定的东西。惜春的大油灯,是孤独寂寞的东西。现在是过节,怎么拿这些不吉祥的东西作谜语呢?”他越看心里越不舒服,但又不敢在贾母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打精神往下看。
后面是一首七言律诗,是宝钗写的: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
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这个谜语的谜底是更香。更香就是画上刻度的香,点上以后可以计算时间。这首诗写出一种孤独寂寞的生活,是不是暗示宝钗以后会独守空房啊?
贾政看完,心里暗想:“小小年纪就写这样的东西,太不吉利了。看来都不是有福的人啊。”想到这里,他有些悲伤,心里很不痛快,也就没有什么精神头了,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贾母以为贾政疲劳了,又怕他呆久了影响酒席气氛,就对他说:“你不用再猜了,回去休息吧。”贾政连忙答应几声“是”字,又向贾母敬了酒,这才走了。他回到房间,想起刚才的谜语,悲伤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贾母见贾政走了,就对着大伙说:“你们自由自在地乐一乐吧。”话还没说完,宝玉已经跑到屏风前边,指手画脚,张牙舞爪,就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猴子。
宝钗轻声说:“还像刚才那样老老实实坐着,大家说说笑笑,斯斯文文的多好。”熙凤从里屋出来,对宝玉说:“你这个人,就该老爷时时刻刻看着你。刚才我忘了,为什么不当着老爷的面,提议让你也写个诗谜。那样的话,你说不定现在还出汗呢。”宝玉急了,拉着熙凤的胳膊直摇晃。贾母说笑一阵儿,也觉得有些发困。听听外边敲鼓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就让撤了酒席,站起身说:“我们都休息吧。明天还是过节,应该早起。明天晚上再玩吧。”
明天还会有好玩儿的事情吗?
请看下回。
第二十三回 贾宝玉读到西厢 林黛玉听唱莺莺
那次到大观园视察以后,元春就命令探春把写的所有诗句都整理好,自己亲自审查编辑,下令在大观园雕刻石碑,记下作为流传千古的高雅活动。贾贵妃在皇宫中实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来做一点儿文化方面工作了。
皇宫传出命令,谁敢拖拖拉拉。贾政马上挑选能工巧匠,在大观园树碑刻字,贾珍带领贾蓉、贾萍等人负责监工。贾蔷负责管理小戏班子,没有时间参加。所以,贾珍又叫贾菖、贾菱来监工。一个国家级项目就这样上马开工了,很多人又找到发财的机会了。
大观园的玉皇庙和达摩庵两个地方,各有十二个小和尚和十二个小道士,贾政想把他们都送到别的庙里去。后街上住的贾芹的母亲周氏,一直想到贾政这里为儿子找一份工作,趁机也弄点儿银子花花。她听说和尚、道士要搬出大观园,立刻来求熙凤。熙凤觉得她平时对自己很尊敬,就答应了。
熙凤琢磨了个办法,去对王夫人说:“这些小和尚、小道士千万不能送到别的地方,如果娘娘再省亲,那不又费事去召集吗。我看,不如把他们送到我们的铁槛寺去,派个人按时送些花费就行。如果用到他们,一叫就能来。”王夫人又去请示贾政。贾政听了,笑着说:“这倒是提醒了我,就这样办吧。”接着,他就派人去叫贾琏。为了让皇帝和娘娘们高兴,花点钱没什么了不起,成本根本没人在乎!
贾琏正和熙凤吃饭,一听叫他,放下碗就走。熙凤一把拉住他,笑着说:“你先等等,听我说句话。别的事我不管,如果是为小和尚们的事,不管怎么样,就听我的吧。”接着,她就告诉了贾琏的操作方法。贾琏笑了:“我不管,你有本事你去说。”熙凤听了,脖子一梗,把筷子一放,似笑不笑地瞅着贾琏,说:“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贾琏笑着说:“西边街上的五嫂子的儿子芸儿来求了我两三次了,要个工作干干。我已经答应了了,叫他等着。好容易有了这个好工作,你又夺了去。”熙凤也笑着说:“你放心。娘娘说了,大观园东北角上,叫多多地种松柏树,楼底下还让种些花草。等这个工程下来,我保证让云儿去负责。”贾琏忽然凑上来说:“就照你说的做吧。我问你,昨天晚上,我不过是要变了个花样儿,你怎么就羞羞答答的。”熙凤“扑哧”一声笑了,接着又向贾琏“呸”地啐了一口,低下头就吃饭。他们夫妻关系还不错。贾琏长期在外胡混,看来学会了不少生活技巧。熙凤还不大习惯,也就有些不好意思。
贾琏得意地哈哈笑着走了。见了贾政才知道,还真是小和尚的事。贾琏按照熙凤的叮嘱说:“我看,芹儿的办事能力不错,这件事交给他办很合适。反正照原来的规定,每月让芹儿支钱就行了。”贾政也不大管这些事,听贾琏这样说,当然就答应了。
回家后,贾琏马上把消息告诉了熙凤,她又立即派人告诉了周氏。贾芹又来拜见贾琏夫妻两个,表示感谢。熙凤为他们求情,让贾琏先给支取了三个月的资金。贾芹拿着批条去了银库,按规定支取了二三百两银子。他随手拿了一块,扔给了银库管理员作了小费。
把银子拿回家后,他又和妈妈商量了商量,雇了头大毛驴骑着,又雇了几辆车,到荣国府的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