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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剑三]我的部下是鬼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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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当年,那个人将快要饿死的他从满地的死人堆里抱出来时一样。

    那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

    可自己却没能保护好他,甚至连护他全身而死都没能做到。好在,他找到了,他找到了那人遗落的头颅!

    他将这物什——柴友的头颅拥在怀中,也不管自己的衣裳会否被这颗已腐烂的头颅蹭脏。

    他甚至看起来很开心,就像是一个终于找到了亲人的孩童,开心极了!

    然而他并没有开心太久。

    在那颗头颅下,还压了一张纸条,纸条微微泛黄,带着他不熟悉的花香味道。

    他借着火光仔细地看,上面的字是——

    “认贼作父,开心吗?”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认贼作父?这纸条是在指谁?

    小哑巴手一松,直觉性地想要丢掉这张纸条,却还是克制不住地看向了它的背面。

    背面,也写了一行字。这字清秀端方,却让小哑巴突然升腾起一股极其想吐的恶心感。

    ——“当年为一己私欲,害你全村人流离失所、客死他乡的,你自己不清楚是谁吗?”

    不清楚,他不清楚!

    就算当年他查到了,那也是那些去查探的人故意骗他的!

    他明明已经将那些骗子都杀了,怎么还有人说这种谎话来戏弄他!

    小哑巴将纸条攥在手心,内力一运,将整个字条震得粉碎,瞬间消失在了漫天红光里。

    他要回去,他要把谷主的头颅带回去,他要给谷主下葬!

    他这样想着,脚步加速,便要运起轻功。可体内的内力却突然繁杂起来。

    说是不在意,可明明还是在意的。而且,在意极了。

    他脚步一顿,只觉得全身的内力都因再次被挑开伤疤的痛楚而沸腾起来,他压不住这突然暴躁的内力,身子一弯、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哑巴用手拄着腿,大口喘着粗气,身前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些人急急冲到此处,一见到他以及他怀中狰狞可怖的头颅,便有一年轻男音脱口而出道——

    “难道你不仅杀了钱成,还杀了你们谷主?”

    什么?

    小哑巴抬起头,眼前已站了许多人。

    打头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南堂馆馆主,阎浩。而他身边的阎榕飞,正是刚刚出声质问的人。

    他们在说什么?难道这果然是他们算计好的吗?

    小哑巴的脑子一向灵活,这也正是他能以一孤儿之身得到柴友信赖的原因。

    但他现在却已反应不及,刚刚的心脉剧震让他还在阵阵发晕,脑海中的鸣音响个不停、震得他耳朵疼。

    他甚至已听不清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了,他现在只想马上赶回行休谷,好好安葬谷主。

    他踉跄着往前走,脚步虚浮得很。对面的阎榕飞见他如此,手不自觉地便搭在了自己的剑柄上。

    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能趁现在杀了他——

    “小哑巴!他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不远处,石鹤不知什么时候已赶了过来。他似乎来的极其匆忙,气息还稍有不稳。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小哑巴,冷冷道:“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石鹤在怀疑什么?在怀疑他杀了谷主?就因为别人的几句挑拨,他就怀疑自己了?

    小哑巴闭上双眼,苦笑一声。突然想起了以前柴友对石鹤的评价。

    “无谋无勇,一无所长。”

    若不是柴友记挂着石鹤当年于他困窘时相助的滴水之恩,石鹤哪能这么安稳地当着长老、现在还跑来质问自己?

    他有心想现在就击杀了石鹤,□□篡位,登上这谷主之位,替柴友将他的野心继续下去。可他也知现在的自己内力不支,只能将这心思深埋,留待以后再说了。

    然而,小哑巴虽然能等,别人却等不及了。

    阎榕飞的长剑已然出鞘,剑光与火光相应,闪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这一剑既不算有力,也不算快速,以小哑巴的身手本能轻松躲开,可他现在已受了伤。五脏六腑的灼烧感和大脑的混沌让他根本无法反应,只能与在场所有人一样,略带惊讶地看着那把剑准确无误地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众人皆被这变故吓了一跳,阎榕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将长剑抽出,毫不犹豫照着小哑巴的喉咙处一挥。

    剑光凛冽,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少年纤细的脖颈。奔涌出的鲜血直接染红了阎榕飞的衣摆。

    阎榕飞看着地上两颗滚动的头颅,长舒了一口气。回过身,却发现父亲并没有用夸赞的眼神看着他,反而略带恼怒。

    “父亲?”阎榕飞上前一步不解道。

    阎浩无奈地叹道:“糊涂啊!”

    这事情分明有诈!可事已至此,已无退路!阎浩回身,咬牙发狠地看向了还傻站在一旁的石鹤。

    阎浩目中的凶光被漫天火光映得清清楚楚,石鹤一对上就打了个寒颤,立时便想后退。

    可他哪里是阎浩的对手!

    阎浩自阎榕飞手中接过长剑,朝转身要跑的石鹤当胸击去。

    寒芒瞬间洞穿了石鹤!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从后背透过的剑尖,身心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见瞬间除了两人,阎榕飞喜形于色,对阎浩道:“爹,您刚才为何说我糊涂?除了这两个心腹大患难道不是好事吗?”

    阎浩摇摇头:“我早已说过,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小哑巴和石鹤出现的时间都太巧了,恐怕有诈。”

    阎榕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会有什么诈,只当是父亲多疑,劝道:“可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应当乘势追击啊!”

    阎浩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杀了行休谷的两位干将,已不能再收手。无论这其中包含了什么阴谋算计,都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了!

    阎浩当机立断,朝身后子弟挥手道:“回去集结人马,明日进攻行休谷!”

    ***

    行休谷与南堂馆正式开战了!

    这两个门派明争暗斗了许多年,真刀真枪地对上却还是第一次。

    行休谷失了两个主力,本处境困顿,却因哀兵之势、反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来。

    两个门派拼了三天三夜,才勉强拼出个胜负。

    三天之后。

    整个行休谷中一片尸横遍野,全谷之人所剩无几。

    而南堂馆这边也是死伤惨重,就连阎浩都满身是伤。阎榕飞则更为凄惨,被人用刀在左大腿处穿了个洞,可能以后都要不良于行了。

    不过,好在胜了!

    这么多年的争夺终于可因一战终结,南堂馆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喜悦非常。

    但这喜悦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跑来报信的,是被阎浩留在南堂馆看家的心腹。既然能代替阎浩守在家中,其武功自然不弱。

    只是现在,这人浑身已被血染得通红,看上去,竟比他们这些刚刚经历了血战的人更为恐怖。

    阎浩连忙扶住已奄奄一息的人,震惊道:“馆中出事了?”

    那人虚弱地点了点头,挣扎着道了句:“鬼。。。。。。鬼。。。。。。”

    鬼?

    什么鬼?

    阎浩还欲再问,可这人已然气息全无,死在了他面前。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这毋庸置疑,而且很有可能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

    阎浩这时终于确信,整件事情确然有第三方在其中暗布棋局。但江湖纷争,本就要靠拼才有机会。事已至此,也是自己的决断使然。

    一战刚胜,南堂馆的人虽都疲惫,却士气大好。听说馆中有异,便都自信满满地跟着阎浩一路浩浩荡荡地回了本家,大有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

    只是当他们大张旗鼓地到了馆中时,却蓦地一怔。

    馆内竟没有丝毫混乱,更没有他们所想的危机四伏、鸠占鹊巢。

    馆中,只有三个人。

    当中的一名少女一身如火红衣,正坐在门口的石狮上笑眯眯地看向他们。她神情中没有一点紧张或是戒备,就像是个邻家路过的妹妹,见到他们时甚至还愉悦地晃了晃脚尖。

    少女左侧,则站了一名白衣少年。少年腕系白绫,眉目冷清,站的笔直不动。看见他们就跟没看见一样、神色不变,眼中亦波澜不惊。

    最后一个人,则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一身青色长衫,嘴角含笑,看上去像是个书生般温润儒雅。见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赶过来,这男子似乎有些无奈,低头浅笑道:“你们派来这么多人,莫不是害怕我们了?”

    阎榕飞闻言,冷哼道:“是你杀了我们的人?”

    青衣男子抬头微哂:“人是杀了。但是不是你们的人,我可就不知道了。”他笑得温和极了,就像是在与好友辩解书中的一段句词般从容,“毕竟他身上也没刻着你们南堂馆的名字呀!”

    这话简直堪称厚颜无耻!

    南堂馆以运镖起家,馆中很多兄弟都共同出生入死过。更何况经过这几日的血战,他们之间情谊更是增添了几分厚重。现在听这男子不仅杀了自家兄弟,还做如此嘲讽,当即俱是怒火腾起,纷纷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面对着面前众人排山倒海的杀气,青衣男子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分明求生有路,却偏要求死。奈何,奈何!”

    他话音刚落,人已离开了原地。

    阎榕飞只觉耳侧有利剑出鞘之声,刚想看个究竟,却忽觉颈间一痛。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握住自己坠于身侧的长剑,却发现剑已离主,此时正被那青衣男子握在手中细细打量。而剑上,鲜血簇簇滴落。

    那是谁的血?他伸出手摸了摸脖子,却只摸到了满手血污和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青衣男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阎榕飞便已趴倒在了一片血污之中。

    阎浩呆呆地看着这场变故,直到阎榕飞的整个尸身都已被粘稠的血液包裹起来,他才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哭嚎出声。

    “好吵!”李红袖撇撇嘴,摸了摸石狮的耳朵,对白七悠道:“七悠,你让他安静下。”

    白七悠看也不看她,人却已离了原地,走到了阎浩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阎浩。

    阎浩抬起头,双目赤红,狂怒道:“我与你们有何仇怨!竟杀我独子!”

    白七悠闻言竟轻轻点了点头,认真回道:“无仇无怨,但你有错。”

    “什么?”阎浩被他这突然一句说得一怔,不自觉反问道。

    白七悠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精巧的树叶。

    这叶子粗略一看并无什么奇特之处,然而仔细琢磨却能发现,这上面居然用银线绣了字!

    树叶何其脆弱,轻捻即可破碎,竟有人能将其施以针线,还做得如此精巧!

    阎浩从白七悠手中接过树叶,仔细打量。

    这枚叶子他确实是见过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的书桌之上。

    可那时他哪里想到薄薄一片树叶竟有这样的玄机,随意一拂,便将其掷于桌下未在问津。

    而他现在再看着这个树叶才发现,这上面竟是有字的——

    “半月之内,让出南堂馆。违者,死。”

    阎浩抖着手,一时无言,片刻后竟仰天大笑起来。

    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人选做了踏脚石啊!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哪里是他能逃脱的了的呢?

    阎浩沉下双眸,握紧了被青衣男子随意扔在地上的、还染着爱子鲜血的长剑。即使已知必死,但也要再搏一次!他毕竟是南堂馆的馆主,怎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

    他持剑拄地,想要挣扎着起身,却突然一阵锐响炸于身畔。随即,手中一轻,这把上好陨铁长剑竟就这么断为了数节,只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剑柄!

    伴随着这叮铃破碎的声响,有一个极为好听的男音从不远处飘来——

    “在下来迟,真是失敬了。”

    此音刚落,便有一声锐鸣凭空而起。这鸣音震得南堂馆的人耳膜发痛,只得不住揉捏耳朵加以缓解。可对面的三人,却仿佛听不见这怪声般,一动不动,神情中却带上了恭敬。

    伴随这诡怪鸣音,先有异兽收翅落于南堂馆门前的旗杆上。

    众人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被这异兽吓了一跳。

    此异兽双翼、六足,一身羽毛如烈日灼灼。更诡异的是,它竟有三双眼睛,每只眼睛中都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寒芒,锐利地扫视着下方众人,就像是个巡视于人间的天神!

    这是什么怪兽?为何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众人心中叵测,一时竟皆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望着。

    而待异兽落稳,片刻后,方有人从远处悠悠而来。

    说是人,其实看不明晰。因这人竟于空中从容漂浮,背上附了一对宽广的巨大“羽翼”。这“羽翼”窄而长,翼身通体暗蓝,辅以暗金色骨架,翼面则以金线于中央纹了细致纹络。

    如此远远望去,那人竟像是个自由往来于天地之间的蝙蝠。幽隐诡谲,又带着避无可避的煞气。

    此人翩然落于阎浩身前,未被面具覆住的半边嘴角微微翘起,柔声道:“我刚见您抬剑,还以为您是要寻死,便出手阻了一阻。呵呵,没吓到您吧?”

    阎浩冷哼道:“你会这么好心?”

    这人温和摇头,回道:“不是好心。而是说好了我来杀你,你就必须得死在我手上。自杀怎么行呢?”

    他这话说得轻佻随意,就像是哄着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阎浩被气得浑身发抖,仇恨地怒视着他,喝道:“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你我素不相识,你怎能下如此毒手?”

    “素不相识?”这人将这四字幽幽念了一遍,片刻,再度莞尔,“哦,是了,在下还未向您介绍自己呢。吾名唐原。”

    他介绍得认认真真,旋即又道:“现在我们可不算是素不相识了。”

    唐原俯身看向阎浩,眼中阴煞,微笑里亦带着阵阵寒气——

    “所以,我可以杀你了吗?”

    他这问题根本没有要阎浩回答的意思,右手附上阎浩的后背,直接断了其心脉。

    其余子弟见这几人在片刻之间先后杀了自家馆主和少馆主,皆又惧又怒。打头的一个壮汉,提刀而起,低喝一声就要朝唐原砍来。

    唐原却并不理会,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又是一阵乱人心神的长唳,酸与先于那壮汉而动,速度极快地俯冲了过去。

    红光极盛,在所有人的瞳孔间映出了一片凄惨的颜色。

    而偌大的一个壮汉,竟就在这顷刻间便被吞噬了个干干净净!听到那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众人俱是心中一抖。

    这是什么怪物?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些人到底是谁?!

    已无需再战,亦无心再战。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松开手,任由武器“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顾惜朝于唐原身侧,浅笑道:“公子,可要斩草除根?”

    “不必。”唐原微微敛眸,“野火烧不尽。若是他日这草阻了我们的路,再斩便是。”

    他神色随意,却在只言片语中定了这几十人的命运,与此后江湖几十年的格局变换。

    从此,江湖中再无行休谷与南堂馆。

    有突起之异军,名千杯客。取而代之。

    其主不详,似名唐原。

    ***

    行休谷与南堂馆这一战,元原策划了很久。

    没有什么战争是可以一触即发的,所有的矛盾都需要日积月累。是以这些年里,元原一直派人前来混入两方之中,时不时地骚扰一下对方。

    这两个门派之下,子弟众多,记名者少,自然也很难确认彼此身份,便将这些挑拨皆信以为真。自然双方矛盾日益增多。

    只不过,冲突虽已到位,却还需要一个□□。

    而这个□□,就是行休谷谷主柴友的死。

    宋甜儿的武功天赋远胜寻常人,丁枫又为其找来了各种适宜秘籍、兼以元原从系统中取出的药物辅佐,短短十几年间,便足以凌驾于江湖中大多数人之上。

    对付一流的高手,或许只能勉力为之。但对付柴友这种等级的人来说就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柴友作为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当然不能简单死去。

    他必须死的有价值。

    为了实现他的价值,元原也终于派出了自己在行休谷中埋了多年的那枚棋子——

    钱成。

    钱成虽爱留恋于烟花之地,却并非无情之人。

    当年柴友为夺田征地,逼得繁家村全村人走投无路、几乎尽数亡于求生途中。这村中之人,不仅有时年尚为幼子的小哑巴,还有因此事而失去了父母妻儿的钱成。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只是钱成清楚,单凭自己根本不能动摇其分毫。恰逢此时,他遇到了元原,彼时年方七岁的元原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十年隐忍,钱成不可不谓心志坚定。能在柴友这样的人身边混得如鱼得水,其聪敏睿智也可见一斑。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人才,元原其实有些舍不得他死。

    只可惜,他的死,却也是元原这一局的重要一环。

    半月之前,钱成按照计划故意给柴友留下了一些足以证明自己有异心的蛛丝马迹,引起了柴友的怀疑。而后,柴友派去查探的人所带回的关于其身世的结果、更是足以让柴友推理出其背叛的缘由——

    亡族之恨令其忍辱负重,蛰伏于行休谷中、与另一势力暗中有所往来,这个势力可能正是南堂馆,也可能是其他的组织。

    但其有异心,确实毋庸置疑的了。

    柴友做事向来干脆利落,得知钱成背叛便生了将其除去之心。只是他生性多疑,除了小哑巴外,信任的人不多。

    钱成在谷中十年,关联甚广,其死亡之事若是处理草率、或有不妥。柴友便派小哑巴偷偷尾随于其后,以寻找一个恰好的时机,将其除之而后快。

    只不过,还未等小哑巴动手杀钱成,柴友却先于钱成一步,被宋甜儿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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