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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忙推拒:“不行不行,大小姐这钗子奴婢不能收。”
她到不是真的不想收,王祁莲是王祁贤的亲妹子,怎么都得客套客套。
王祁莲又往前递了递:“有什么不能收的?瑶生给的你收,我给的你不收,难不成是嫌我这礼不够厚重?”
王祁莲就是在激流苏收下,她这支钗子比那副耳坠贵重多了。
流苏赶忙解释:“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奴婢收了便是……”
她刚要接过,王祁莲却把手缩了回去:“我给你戴上,正好觉得你这妆容素了些。”
流苏受宠若惊,正想回绝,却见王祁莲手都伸过来了,她就只能应承下。
钗子戴上,王祁莲还颇为满意:“看,加上这支钗子,果然好了许多。”
正当此时,院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吉时到了,请流苏姑娘出门吧……”
闻言,沈嬷嬷应了一声:“欸!这就来啦!”说着,她赶紧拿了盖头来,给流苏盖上:“柳暗花明春正半珠联璧合影成双,新娘子动身喽!”
出门之前的说句吉利话,这是习俗,沈嬷嬷轻车熟路。
三娘同沈嬷嬷一起搀着流苏,于礼她不必这么做,她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对流苏说。
到了门前,沈嬷嬷去把院门打开,四个小厮抬着花轿候在院门前。
夜阑居到王祁贤那院子也就几步路,可过场依然得有。
沈嬷嬷又说了些吉利话,便将流苏往花轿上领。
乘着这会儿,三娘同流苏道:“去了要好好照顾兄长,该做的事情做好,不该做的事情一定别去做。当然了,也要学会保全自己,别让你娘在天之灵不得安生……”
三娘扶着流苏的手,请清楚楚感觉她身子一颤。
她没有顺着沈嬷嬷的力上花轿,片刻之后才回道:“奴婢都省得……”
三娘松开了她的手:“上前吧,往后别自称奴婢了,好歹算半个主子。”
流苏道是,而后便上了花轿。
纳妾这种事情,不需要拜堂行礼,领进去洞房了,第二日再去给长辈敬茶便是。故而,三娘她们看着花轿进了王祁贤那院子。
沈嬷嬷方才还一脸喜色,流苏一走了,她就垮下脸来:“原来这丫头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竟没瞧出来,也不知她往后会不会跟咱们倒戈相向。”
“不会。”三娘看着花轿消失在视线里,异常肯定的说道:“她如此聪慧的一个人,会掂量轻重……”
把流苏送走了,三娘屋里少了个人,杂事都落到了沈嬷嬷肩头上,看来得再寻个机灵丫头。
自这次回来之后,沈嬷嬷越来越警惕,非要在三娘屋里守通夜。
三娘本就不爱别人守着,更别说通夜了,奈何沈嬷嬷就是劝不走。
无奈之下,三娘将屋里的贵妃榻打理出来,铺上褥子,供沈嬷嬷歇息,等次日收拾了便成。
如此,沈嬷嬷夜里就在三娘房中扎了根,怎么也不肯走了。
不过沈嬷嬷也是出于关系,她是怕往后再有此类事情,她没办法顾上。
三娘理解她的用心,也就顺了,不再让她走。
纳妾的第二日,王祁贤领着流苏到东恒院请安的时候,三娘也在。
流苏梳了妇人髻,看着比从前沉稳。倒是王祁贤面无神情,较之流苏满面红光,显得异常悲戚。
两人就当着三娘的面给赵氏奉茶、磕头,期间王祁贤都没有看三娘一眼,大概还是心中有怨。
待他二人行过礼,三娘便向赵氏请退:“既然兄长来了,我就不在这里凑热闹,先行告退。”
本来想着赵氏也不希望她在场,免得大家尴尬。
谁知,赵氏竟开口留她:“慢着,你且先别走,左家人今儿要过来,你父亲让我留你多待会儿等他回来,省得又要去夜阑居寻你。”
“父亲不用到户部公干吗?”
赵氏摇了摇头:“征粮到事情过了,圣上准许他歇两日。”
既是如此,三娘也只能等着了。
她就像个透明人似的,坐在屋里听赵氏给流苏训话,教她为人妇的职责。
王祁贤跟个没事人似的,给赵氏请了安就到一旁坐下喝茶,好像流苏跟他就没什么关系。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口舌相争(二更)()
赵氏训话训了半个时辰,三娘见流苏跪在地上,脑门上直淌汗。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流苏,赵氏多半是不喜欢的。
从前她在赵氏房中待过,赵氏就没太喜欢她。后来因王祁芸在鸿渊诗会出丑的事,赵氏对她更加不喜爱。如今她成了王祁贤的妾,还是迫不得已为之。
对于疼爱儿子的赵氏而言,王祁贤不喜欢的,她也喜欢不愿意给人好脸色。
让流苏跪了半个时辰,分明是赵氏有意刁难。
奈何赵氏很少敢刁难人的事,看流苏不住的流汗,她也就心软了:“起来吧……”
“是……”流苏又给赵氏磕了个头,才从地上起身。
照理说,礼行了,安也请了,王祁贤该领着流苏走了。
可王祁贤非但没说要走的事情,反倒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还说光喝茶没味道,让人做些点心来。
他是赵氏的儿子,赵氏哪里会撵他走?让人准备了点心,又叫流苏寻了个地方坐下。
流苏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也很会说话,专挑赵氏感兴趣的说。诸如,乡间异事,家长里短……
没一会儿,赵氏就同她聊开了。
三娘坐在屋里插不上话,索性就不去听,看着桌案上的茶盏发愣。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有小厮来报,气喘吁吁的又道:“还有左家人,老爷让您备些茶点送去。”
赵氏这才停止了与流苏闲聊:“人呢?怎么不到院里来?”
“老爷说院里不便,到书房去了。”
赵氏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我立马让人去备。”
小的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赵氏看了三娘一眼:“你也到书房里去吧。”
三娘好似得了解脱一般,赶忙起身:“是……”说着,便转身出了门。
关于左家人到访,三娘心里也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不就是因着前些天那些流言,要么就是来问清楚的,要么就是来讨说法的。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会儿他们要是那句话不对,她就借机生事,把这桩婚搅黄了便是。
到了书房门前,三娘抬起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里头左誉的声音。
“王伯父,不是侄儿有意冒犯,实在是这事儿有些过分。才刚说好的,转眼就出幺蛾子,还好知道这桩婚的人不多,否则左家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嘲笑……”
其实三娘知道左誉对她没意思,此次前来不一定只是为了说这些,也是借题发挥,想要解除婚约。
对于这一点,三娘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也巴不得。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想半点灰尘不沾就退出这局棋,还得看看她同不同意。
三娘在门前摆好姿势,做好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使劲将书房的门推开。
“我原以为左家人都像左老太爷那般知书达理,不想却是我看错了。左公子作为晚辈对我父亲出言不逊就罢了,竟还不加考究便毁我清誉。敢问左公子对京中流言知道多少?对我这个人又知道多少?”
王文胥见三娘突然进门,吓了一跳,再听她毫不客气的说了这么一堆话,更是心惊:“祁瑶,快别说了,人家是客……”
三娘却不依不饶,又道:“客又如何?既然是客就更不该肆意贬低咱们!喝着王家的茶,嘴里却说着王家的是非,这是何道理?”
左誉被突然出现的三娘惊得目瞪口呆,顿时无话可说。
左老太爷没来,坐在左誉身边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左誉他爹。
“王五小姐好大的脾气,京城中流言四起,说得不就是你么?你不加反省就算了,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我还真是怀疑你才女的名声是怎么得来的。”
左誉他爹又如何?论岁数还不及她呢!
“伯父对此事知道多少?光凭流言就判我有罪,是不是太过片面了?”
王文胥不好说左老爷的话,只能赶紧让三娘住口:“祁瑶你快回去!有什么事待会说。”
他像先把三娘劝走,再好好跟左家人说道这件事,好把这桩婚保住。
三娘本就是来搞破坏的,自然不可能让王文胥如意。
“我不走!今儿我就要把这事情说清楚,让他们道歉!”
王文胥那个急啊,真想将三娘扛下去,奈何左家人又在场。
左老爷一听,气得不行:“凶悍无礼!若是真嫁到我左家去还不得掀翻天?这亲事不结也罢!”
闻言,三娘道:“那正好,如此不讲道理,不问原由就诬陷人的人户,不嫁也罢,免得日后遭罪。”
“你……”左老爷气得发抖,指着三娘的手指头一个劲儿的抖,眼看就要说出退婚的话了,却让左誉拦了下来。
“父亲息怒,咱们此番前来是受祖父的意,就算要退婚咱们也得有个正当立场,切勿不明不白……”
左老爷一听他说起左老太爷,立即噤声,努力平息怒火。
左誉抬眼看了看三娘,上前两步恭敬行了个礼:“方才我言语也有冒失之处,望五小姐大人大量,莫要同我计较。咱们只是来问原由的,并非要草草定你的罪。”
他态度还算和善,三娘没有继续找事的理由,只能暂时静下来:“那成……”
见他们安静了,王文胥可算是松了口气:“如此,我便把这事情给你们好好解释解释……”
王文胥将所谓的真相说了出来,又一再强调如今王祁贤已经纳了流苏为妾,先前那些流言纯属虚构云云。
左老爷听了非但没有认可,反问道:“王尚书真有仔仔细细查到底么?”
王文胥听了左老爷这话,似乎也有些不快:“我王文胥是个实诚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当然了,王文胥是知道王祁贤的心思的,但是三娘同王祁贤确实也没什么,所以算不得说谎。
左老爷方才与三娘吵了几句,怒气还未消:“就算真如你所说那般,可你这义女真是无礼了些,若不是我父亲中意,我是断然不想让她进门的。”
王文胥听着不舒服,可是三娘先前确实鲁莽了,他只能好言好语的解释:“小孩子不懂事,气性大些也正常,待我好好教养一番,长大些就知事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反将一军(二更)()
“是该好好教养教养,毕竟是小门小户出生的,不上点儿心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三娘算是听出来了,这左老爷就没把她看得起过,什么小门小户的,不就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么?
王文胥皱着眉,听他这么说也觉得不快:“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祁瑶她是在河洝长大的,可她平日里知书达理,又有些学识,比起京中许多世家女子强太多。”
“知书达理?我倒没看出来。总之王尚书要多上心,若往后还这般,我断不让她入家门。”
三娘反笑了起来,故意出动静让左老爷听见。
左老爷见她笑,问她:“你笑什么?”
三娘掩着嘴的衣袖放下,淡然道:“笑伯父你妄自尊大。。。。。。”
“你!”左老爷才平下去的怒气,让三娘这一句话又激了起来:“王尚书,你看看你这好女儿!”
王文胥忍耐他许久了,他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不中听,三娘说的正是王文胥心中所想的,所以他默不吱声。
三娘继续道:“左家乃书香门第不假,却已远离仕途多年,真要论起权势底蕴,根本不敌王家。我虽是王家义女,也占着王家一席之地,怎么就配不上你那一介草民的儿子了?再者,左伯父在我父亲跟前说我的不是,难不成是想表达我父亲有眼无珠收了个下三滥当义女?”
左老爷辩驳道:“我可没这意思,你这丫头休要胡说八道!还有,左誉他现在是无官职傍身,可他才华出众,假以时日也可涉足官场。你若是瞧不起,便不嫁,左右我也不愿让他娶。”
只是这左老爷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儿子,什么假以时日涉足官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左誉闲散惯了,爱游山玩水,向往自由自在,让他被官位束缚着,他岂会同意?反正在三娘记忆中,左家这辈人没有入朝为官。
王文胥这会儿也不劝阻了,冷眼看了看左老爷,不过他是个重礼数的人,训了三娘几句:“你方才那话太过了,左老爷毕竟是长辈,还不给人家道歉。”
三娘不是那种傲娇的人,她也知道自己话重了些,便与左老爷行了礼:“方才小女有冒犯之处,还望左伯父海涵。。。。。。。”不过她并非忍让的意思,而是先礼后兵。
左老爷冷哼一声,头偏到一边去,还不领情。
王文胥见了,同三娘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既然左老爷话都抛出来了,她不推波助澜一番,岂不可惜?
三娘行至王文胥跟前,突然屈膝跪下,把王文胥吓了一跳:“祁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不依,埋着头不说话,努力酝酿着眼泪,待挤出两滴泪珠子她才抬起头来:“父亲,这婚并非祁瑶不愿嫁,而是实在没法嫁。左伯父出口伤人也就罢了,左公子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公道话。若往后真嫁了过去,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还不如出家为尼。。。。。。”
“胡闹!”王文胥忙止住她的话:“我怎能让你那般?快别说这样的话。”
三娘哭得越发伤心起来:“祁瑶是小门小户出生的,比不得京中那些世家女子,也决不任人欺辱。如今是他们无意,咱们又何须强求?这般倒像是我嫁不出去似的。”
左誉是一阵头疼,他哪里知道这姑娘竟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把黑锅丢给了左家。这要是让左老太爷知道了,还不闹翻天。
“五小姐快快起身,先前是我们不对,你莫要再伤心了,小生给你赔罪还不成么?”
左老爷也是一愣,不想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想起来时左老太爷交待的话,他也只能好言劝道:“行了行了,丫头你就别哭了。。。。。。”
三娘哭着道:“左伯父,您还看不出来么?左公子他根本就不愿娶我。咱们今儿把话说明白了,往后两家结亲不成,情谊还在。。。。。。”
王文胥听三娘这么说,便问左誉:“你,当真不愿娶我家祁瑶?”
左誉皱着眉,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叹息一声过后只能妥协:“五小姐大概是误会了,婚姻大事当由家中长辈做主,祖父认定了五小姐,我便没有异议。”他含糊其辞,根本没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说左誉仅仅是因为没与三娘接触过才没那心思,王文胥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感情需要时间来培养。但是,左誉本身就抵触,希望这桩婚事结不成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算了,既然如此,婚事便作罢。。。。。。”
左家人明明退让了一步,想着事情应该就算过了,谁知王文胥竟说出这样的话。
“这,王尚书怎么突然就要退婚了?”左老爷还没想明白,先前王文胥明明还一副不想错失良缘的模样,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了注意。
王文胥将三娘从地上扶起身来:“你们看不上祁瑶,我便不强求,没什么突然不突然的。”
“别,王尚书先别把话说绝了,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王文胥先前憋着气,现在是不想憋了,直话直说道:“方才你不是说祁瑶小门小户出生么?我看她也配不上你那宝贝儿子,你们去寻配得上的吧,互相不耽误。”
左老爷他不过是仗着王文胥看重左誉,才底气十足,哪想人家说变脸就变脸:“王尚书快别这么说,那是我口无遮拦,您千万别介。。。。。。”
“行了,你们回去吧,顺便替我给老爷子问个安。”
左老爷不肯,拉着左誉上前来,反给三娘赔不是:“五姑娘,你看,我家誉儿一表人才,又富学识。。。。。。”他说了一堆夸赞左誉的话,左誉在旁边闷不吭声。
王文胥看不过眼了,便与左老爷道:“你不必多费唇舌了,我意已决,祁瑶她做不了主。”
左老爷真真后悔之前自己话多,就这么回去,老爷子定要了他的命:“王尚书,这。。。。。。”
第一百八十七章 撵人(二更)()
“来人,送客!”王文胥不待他将话说完,就忙着撵人。
门外候着的小厮听到声音,忙推门而入。
“老爷,有何吩咐?”
王文胥指着左家那两人道:“替我将左老爷与左公子送出府门。”
那小厮见王文胥面带怒色,不敢怠慢,行至左誉身旁:“两位贵客,请随小的来……”
左老爷面子上还真挂不住,就算左家不比当年鼎盛,可左老太爷权极一时,得许多人敬重,他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
“王尚书这般未免过分了些?”
王文胥不当回事:“论无礼,也是左老爷无礼在先。正如祁瑶说的,结亲不成,留得情谊在,闹僵了也不好……”
左老爷气极:“得得得,你们王家势大惹不起,誉儿咱们走!”
左誉无奈的叹息一声,临走前不忘给王文胥行一礼:“王伯父千万别介怀,我父亲他就是急性子,也不会说话。改日,等祖父得空了,我们再来登门道歉。”
王文胥眼睛望着前方,没有回他。
左誉也没再说别的,快步跟上左老爷。
三娘把眼泪抹干净:“父亲这么做会不会真与左家结怨?”
“不会”王文胥摇摇头,继而转身看着三娘:“他们知道分寸,况且左老爷子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左誉性子随了左老太爷,不会这么不讲理。”
三娘点了点头:“那便好……”
王文胥长叹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你说人家左誉不愿娶你,我看是你更不愿意嫁给人家。”
其实她今儿当这王文胥的面一反常态,根本也不期盼能瞒过他,便低着头道:“父亲英明……”
“左家那小子有什么不好,让你如此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