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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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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叹道:“娘娘是不是不答应?”

    惠仙亲手从小丫头手中捧过茶来,奉与我和高曜,方退后一步道:“大人说得不错,娘娘的脾气,素来不肯服软,又怎么肯求人?”

    高曜忽然冷哼一声,一拍手道:“蠢材蠢材

    !”

    惠仙与侍立在高曜身后的乳母李氏相视一眼,敛气垂目不敢做声。我侧身微笑道:“这话怎么说?”

    高曜道:“不管是谁,若榜上有名,自然盼得个一官半职。现有一个正七品的县令摆在面前,他却不要,不是蠢材么?”

    我将茶盏放回小丫头的漆盘上,说道:“可是他可是要外放呢。听闻外放之官,三年才能回京述职,想来家人自然是不舍得的。”

    高曜道:“赵孝成王新立,秦来攻赵,赵求救于齐。齐国提出要赵国太后的爱子长安君为人质,太后自然也是舍不得的。于是触龙劝赵太后道,长安君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封以膏腴之地,挟重宝之器,却不令他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将如何自托于国?可见为人父母必为子女计之深远,将子女养在繁华安逸的所在,并不是真的疼他。

    虽说在太学里当个经学博士是留京为官的必经之道,可眼下父皇根本无意留表兄在京为官,既然已经批了外放,就当乖乖上任。何况地方官做得好,也是可以调回京城的。汉初的张苍习天下图书用算律历,初时只是做淮南王的相国,后来进京做了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曹参初时在齐国为相,后来萧何死了,曹参进京做了丞相。汉武帝时,韩安国为梁国内史,后来也做了御史大夫。

    妇孺之属常常耽于亲情,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重新振兴家声,所以孤说——她们是蠢材!”

    惠仙惊叹不已,愣了好一会儿,方道:“殿下一下子说得这样多……奴婢都听不过来了。”

    乳母李氏微微一笑,拈下高曜乌纱冠上的雪白杏花,又捧了茶盏递与高曜:“殿下且喝口茶再说。”

    我站起身来向惠仙笑道:“姑姑看到了吧,慎嫔娘娘可以不必再来问我了,今后有什么难处,自然有殿下在呢。”

    惠仙的眼角忽然溢出点点泪花,拿起帕子擦了擦,方道:“这样才好呢,母子两个一条心,娘娘定是十分欣慰的。”

    我点点头:“这话旁人说定然无用,可若是殿下亲自去说,想来大太太和少夫人也是无话可说了。”

    高曜站起来道:“玉机姐姐的意思是,是让孤现在就去说么?”

    我微笑道:“殿下若此时亲自去说,那才好呢。”

    高曜道:“孤正有此意。自从母亲迁入历星楼,外祖家甚少有人来看望母亲。如今有难处了,就来聒噪母亲,甚是无礼。只是……”说着他拉拉我的袖子,“玉机姐姐也和孤一道进去么?”

    我摇头道:“殿下当独自进去,一家子关起门来,入情入理的剖析一番,这样才好。否则当着外人的面,她们面上服了,心里却未必服气。臣女在下面等着殿下。”

    高曜虽然有些胆怯,但是他向来最孝敬母亲,想到要为母亲出头,便鼓足了勇气,带着李嬷嬷和芸儿等两个小丫头向历星楼走去。惠仙连忙赶在前面为他开了门。

    雨后清新无尘,阳光澄澈如水,空气中飘着阵阵花香。我坐在青石条上,一面饮茶一面静静的观赏小径对面盛开的红紫相间的**花,绒绒如柳絮飘落我的掌心之中,不觉发起呆来。芳馨和红芯侍立在我的身后默默不语,身沾落英点点。

(六三)下() 
不一会儿,忽见穆仙带着一干宫女内监远远走了过来,我连忙起身迎接,惠仙也忙从廊下走了过来。穆仙行过礼后,笑问道:“大人是来看慎嫔娘娘的么?”

    我还礼道:“我陪着殿下来看望慎嫔娘娘,现在殿下正在楼上和娘娘说话呢。穆仙姑姑亲自来,是皇后有什么旨意么?”

    穆仙微笑道:“皇后娘娘使奴婢来请两位裘夫人去守坤宫说话。”

    惠仙会意道:“奴婢这就去禀告娘娘,请稍待。”于是忙不迭的去开门,却见门自内而开,慎嫔拉着高曜的手亲自送了一个身着蓝衫的中年女子和一个十*岁的少妇出来,猛见穆仙在此,不禁一怔。

    穆仙走上前去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方对那中年女子道:“皇后娘娘闻知两位裘夫人在历星楼,特命奴婢来请两位去守坤宫饮杯茶。”

    裘家的大太太穿了一身蓝色细棉布长衣,只在袖口和裙角绣了牙黄色的小花,头上只簪了两朵通草绒花

    。虽然只有四十来岁,但头发已经花白,眼角和口角有几条深深的皱纹,略显凄苦。想来两年前裘家被治罪抄家,她吃了不少苦。她上前一步,还礼道:“劳动穆仙姑姑了,罪妇愧不敢当。”

    穆仙微笑道:“裘夫人,令郎功名在身,何必再称自己为罪妇,折杀奴婢了。”

    裘夫人退了一步,极谦恭的欠身道:“不知皇后娘娘召臣妾有何要事?还望姑姑不吝赐教,好不使臣妾殿前失仪。”

    穆仙道:“实不相瞒,皇后娘娘知道二位裘夫人进宫,必定来了此处。娘娘怕裘夫人想不开,又怕慎嫔娘娘为难,因此有几句要紧的话嘱咐夫人。”

    裘夫人顿时面色通红,携了儿媳妇的手退后一步,跪下道:“臣妾愚心,哪堪皇后娘娘金口斧正。臣妾万死。请姑姑上禀娘娘,臣妾并没有想不开的,慎嫔娘娘千金之躯,臣妾又何敢为难?”说罢伏地不起。

    穆仙连忙扶起裘夫人:“夫人果然想通了么?”这话虽是问裘夫人,穆仙却只看着慎嫔。

    慎嫔上前微笑道:“请上复皇后娘娘,裘玉郎不敢抗旨,即刻便去上任。”

    穆仙颔首道:“如此皇后娘娘便可放心了。奴婢告退。”

    穆仙走后,两位裘夫人郑重拜谢高曜和慎嫔,方相携而去。

    慎嫔顿时松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道:“玉机你来得很及时,她们足足烦了我两日,我正不知如何打发她们,曜儿便来了。”

    我忙道:“娘娘何必谢臣女,这都是殿下的功劳。”

    慎嫔轻轻拍着我的手背,柔声道:“我知道,若不是玉机教他这番说辞,他哪里便能一举说服我嫂嫂?”

    我一笑,屈膝道:“臣女要恭喜娘娘。臣女并没有教殿下说什么,是殿下仁厚聪慧,又雄辩滔滔。臣女哪里及得上殿下万一?”

    慎嫔又惊又喜,高曜道:“母亲受了委屈,儿臣心如刀割。儿臣一定会好好跟着太傅和玉机姐姐学本事的,待长大了,请母亲安享尊荣,再无一丝烦恼。”

    慎嫔泪流满面,只将高曜紧紧抱在怀中,久久不放。

    皇帝出征的日子定在四月初七。初五的清晨,皇帝和皇后领了妃嫔女官,皇子公主前去济慈宫向太后请安。天气阴沉,乌青的云层低垂到头顶,有些闷。走进济慈宫,只见太后正和一个少女相对舞剑,慎嫔依旧捧了手巾恭立在旁。

    太后身着雪白的短装,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缎带。那少女却束着一条火红色缎带,她身手极快,腾挪之间,我一直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和太后一般装束,只是身量比太后更加高瘦。两人激斗之间,腾起凌厉的剑风。金红缎带如闪电乱舞,又如烈火燔烧,天地为之失色。

    几个孩子说笑不绝,纷纷拍手叫好。锦素一面按住裙上四处乱飘的银色宫绦,一面轻声问我:“这姑娘看着有些眼熟,究竟是谁,我却想不起来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劲风吹来,额前的发丝被吹散,顿时迷了眼睛,便一时说不出话来。忽听封若水淡淡道:“那是邢茜仪姑娘。”

    果然是邢茜仪

    。数年不见,她已经长成一个高挑而矫健的姑娘。皇帝细细观看了许久,始终不发一言,此时忽然说道:“这姑娘的剑法颇有可取之处。果然是爱妃的入室弟子,拿起剑来便和爱妃有三分相像。”

    周贵妃穿了一身水色的长衣,当此剑风,豆绿色的宫绦却纹丝不动。“茜仪跟着臣妾学剑术已经有些年头了,自然是有些像的。”

    皇帝笑道:“再怎样也不过是形似罢了,爱妃舞剑时的气势与风姿,旁人原就难以企及。”

    周贵妃淡淡一笑:“皇上过誉了。”

    不过一会儿,太后和邢茜仪各自收剑立定,相互施礼。慎嫔奉上手巾,两人各自擦汗。皇帝连忙迎了上去。邢茜仪双颊通红,微微喘气,下拜行礼之时,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太后却气定神闲,将汗巾抛给慎嫔,笑道:“自打渊儿决意要跟皇帝去亲征,已经有好一阵子,本宫不曾痛痛快快舞一回了。”

    邢茜仪容貌清艳,眉间略蹙,颇有几分周贵妃淡然无争的气韵。她缓缓站起身来,垂眸不敢看皇帝。

    周贵妃连忙扶着太后,赔笑道:“茜仪是儿臣的弟子,儿臣不在宫里,母后只管召她入宫,也是一样的。”

    太后任由皇后为她披上外衣,笑道:“这位邢姑娘剑术很好,只是年轻,还需要历练。虽然能比上几招,终究不如渊儿。”

    邢茜仪忙拜道:“臣女的剑术自然是远远及不上贵妃娘娘,更及不上太后了。今日蒙恩进宫,陪伴太后舞上一回,已是万世不修之福。请太后恕臣女技艺荒疏,礼数不周。”

    太后笑道:“能练成这样已是不易。好孩子,今后还要多多进宫来陪伴本宫。”

    邢茜仪道:“是。臣女谨记。”

    当下众人簇拥着太后回到后殿西厢。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孩子们便要去上学了。我正要随高曜一起走,忽听皇后道:“朱大人且留一会儿。今日便由于大人代为照料弘阳郡王去定乾宫上学。”

    锦素领命,便带着高显和高曜告退。太后向佳期道:“你带着邢姑娘下去沐浴更衣吧。”

    邢茜仪看我一眼,向我颔首致意。我记得她过去曾对我充满敌意,用蝉翼剑指住我。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冷冰冰的剑锋逼住我眉心的寒意。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向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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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曜的雄辩滔滔简直吓死人,虽然对历史爱好者来说是容易想到的道理,但八岁的孩子一下子说这么多,真是太难以想象了。触龙说赵太后的例子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何必多言?

    穆仙微笑道:“裘夫人,令郎功名在身,何必再称自己为罪妇,折杀奴婢了。”--我只想内牛满面地说一句,科举制度真是太伟大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古代是中国特有的先进现象,甩开其它国家的贵族政治八条街。宋朝是科举制度成熟的时代。宋真宗亲自写劝学诗,以无比直白的口气推销“信读书,得功名”的道理,热情堪比微软。因为这一项优点,虽然宋朝在对外的竞争中是个极其失败的朝代,还是一直有许多知识分子认为宋朝很好。不以出身论英雄,只看实际成就,这种精神到了近代,在科学事业中发扬光大。

    老舍有一篇幽默小品《考而不死是为神》,可以作为反面的参考文献。

(六四)上() 
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窗外青嶂耸立,藤萝繁密。两株梧桐树枝叶相连,青叶层层,宛若髻鬟。沙沙雨声如蚕啃桑,催人欲睡。

    太后重新漱了口,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秋香色竹叶纹长衣,微笑道:“朱大人刚进宫的时节,颇有几分像贵妃小时的摸样,如今看来,却是邢姑娘更像些。”

    皇后转头看我一眼,新簪的胭脂色牡丹蕊吐芬芳,色如黄金。“邢姑娘自幼跟随贵妃,耳濡目染,多少有两分贵妃的品格。只是论容貌,朱大人在四位女官之中也算出挑的了,难得的是性情稳重,堪当大用。儿臣已经将为青阳选女官的差事交与朱大人了。”

    太后缓缓颔首:“身为女官之首,这也是应当的了。”

    皇后轻轻咳了一声,身后侍立的穆仙连忙双手奉上茶来。太后关切道:“听闻皇后近来操劳国事,又要管着内宫,颇为辛苦,皇帝自己却在一边偷懒,着实不公。”

    皇后忙欠身道:“劳母后关心,只是偶尔着凉罢了。其实内宫之中有四位八品的总管太监和大宫女看着,儿臣并没有费什么心。”

    皇帝笑道:“河北已然争战不休,朕忙着列将布阵的事情,朝堂上的那些琐碎纷争,自然丢给皇后了。皇后着实辛苦了。”

    太后道:“那些朝之股肱,国之爪牙,都不够皇帝用的?皇后身子这样弱,还只是勒?跛?!?p》  皇帝道:“母后也说了,那些不过是股肱爪牙,但皇后却是朝夕相对的心腹,是朕最信得过的人。舍心腹而用爪牙,未免不智。”

    太后叹道:“罢了。只是皇后也要保重身体,不然皇帝在外也不能安心。”

    皇后微笑道:“请母后放心,儿臣省得。如今就有一件事要请太后与贵妃参详。青阳已然五岁,依例该选侍读女官了。青阳素来得母后钟爱,故此儿臣请问母后,可有中意的人选么?”

    太后微微一怔:“本宫许久不留意朝中之事,哪里知道谁家的女儿好。皇后只管选就是了。”

    皇后又问周贵妃:“那么贵妃呢?”

    周贵妃忙道:“但凭皇后做主。”

    皇后道:“那便请朱大人全权监理此事。明日本宫晓谕诸部大臣,各方官吏,凡家中有女儿年满十二且有意选入宫中的,便写个履历上来,附带诸女习作,令朱大人挑选。依照旧事,甄选四到八人,还在陂泽殿殿选。”我连忙站起身,恭敬应是。

    太后道:“皇后着朱大人办这件事情就很好。**的那些总管内监和大宫女,总是见识有限,气量不足,难免力不从心,又怕挟私心处事不公,到头来还是要皇后亲自过问。”

    皇后忙道:“母后放心,并没有这样的事情。”

    皇帝笑道:“从前儿臣只说,选几个女官进宫来,权当陪伴皇子公主们玩耍了,即便无用,也没什么。谁知于女巡和朱女史将两个皇子教导得甚是得体,两位公主也堪称淑女

    。如今看来,倒是朕小瞧了这些姑娘们了。果然朕的江山才气不绝,不论男女,俱有分属。”

    周贵妃连忙凑趣道:“皇上说得这样好,看来却不得不赏了。”

    皇帝点头道:“赏!皇后代朕赏了吧。”

    皇后掩口笑道:“赏功德,惩?v有失,此谓赏罚分明,治国之首要,治家亦是。本宫便赏四宫女官时新的春锦两匹,十二花神镂雕金锞子一套,以作褒赏。”我连忙跪下谢恩。

    从太后的西厢出来,只见邢茜仪远远的站在东边的廊下倚柱赏雨。她身材高挑,身着缥色绸衫,如雨中的一抹新碧,十分清新动人。见了我只是站直了身子,远远的颔首致意。我亦淡淡一笑。

    出了济慈宫,红芯一面撑起纸伞一面沉不住气道:“这个邢姑娘也太无礼了,见了咱们姑娘竟然不肯过来行礼!”

    芳馨提着我的裙子蹲下身子为我穿上木屐:“这位邢姑娘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当年殿试的时候,便对姑娘无礼。不过好在比剑时败在启姑娘的手下,着实给咱们姑娘出了一口恶气。”

    我奇道:“姑姑,当年邢姑娘和启姑娘比剑,明明是平局,你为何说是邢姑娘败了?”

    芳馨微笑道:“剑术上谁胜谁负,奴婢看不懂。可是奴婢听说,邢姑娘折断了蝉翼剑,甚是气急败坏,启姑娘折断了白虹剑,却浑不在意。只论这心胸与气度,邢姑娘又怎能与启姑娘相提并论?别说平局,便是启姑娘败了,在奴婢看来,也是胜了。启姑娘向来看重与姑娘的情义,这便足够了。至于这位邢姑娘,不合则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扶起芳馨,微笑道:“她们剑术上的得失,我略知一二。只是姑姑这番解读,不仅有趣,且颇合我心意。姑姑果然是我的一言之师。”

    芳馨红了脸,说道:“姑娘言重。这只是奴婢的一点小见识。”

    我扶着芳馨的手沿着西二街慢慢走着,一阵风吹来,雨丝凉凉的扑在脸上,独有一股草木清香袭来。“这点见识已经胜过**许多人了。其实以姑姑的眼界,做个**总管也是可以的,如今留在我身边,却连白?姑姑也及不上,真是委屈姑姑了。”

    芳馨忙道:“品级什么的,奴婢不敢说不想要。只是奴婢以为,跟着姑娘能得长进,那才更好。”

    我微微一笑:“姑姑能这样想,玉机深感欣慰。”

    不多时回到长宁宫,绿萼迎了上来,替我脱去木屐,笑道:“姑娘快来看看,今年新进的两个服侍殿下的小宫女都在后院儿呢,各个都好看!”

    隔着绵绵密密的雨丝,对面瑞修殿廊下盛开的玫瑰只剩了嫣红的几点,仿佛即将燃尽的烛火。我淡淡道:“旧年说好的,待殿下满了八岁便新进八个小丫头来服侍。这两年国库攒下的钱全拿去打仗了,殿下封了王也不过只添了两个丫头,着实是省俭了。这两日去守坤宫请安,瞧着周贵妃的衣裳还是三年前我进宫的时候见她穿过的,连衣袖上的丝线不平也没拿去修补。”

    芳馨扶我进了南厢,笑道:“皇上要打仗,**上至太后下至宫婢,没有不俭省的。且皇后和贵妃倒比旁人俭省得更多。听说皇太子和两位公主也只添了两个丫头而已。”

    我在榻上坐定,看小西带了宫女进来摆上早膳,沉吟道:“一会儿皇后新赏的锦缎,替我送给慎嫔娘娘裁衣裳吧。”

(六四)下() 
一时用过早膳,我便歪在榻上歇着,恍惚见到太后和一个少女在灰蒙蒙的雾气中舞剑,白衣胜雪,剑光如电。少女身姿曼妙,步法精微,偶一回头,但见艳光四射,十分美丽之中隐含三分锐气,三分豪气。是启春。

    我正要开口唤她,剑风激荡,我的帕子没有拿稳,忽的飘了出去,落在周贵妃的脚下。周贵妃一袭雪白的交领纱衣,长裙曳地,银色的宫绦倚在裙褶之间,纹丝未动。我正自纳闷,忽然悚然一惊,醒了过来。

    芳馨侍立在旁,见状忙扶我起来,递过茶笑道:“姑娘是做梦了么?”

    我漱了口道:“姑姑怎知我做梦了?”芳馨道:“姑娘睡着了还皱眉头,合着眼皮还四处乱瞧,因此奴婢想大约是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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