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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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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释与被杨母这殷勤的模样弄得毛骨悚然,他坐在凳子上局促地说:“阿姨,你这是……”
  “张老师啊,今天早上的事对不住啊,”杨母把她坐的凳子拉近了些,搓着手说:“阿姨今天冲动了,你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呢是不是?”
  “妈,你别吓着张老师!”病床上的杨大伟不耐烦地说。
  张释与朝杨大伟使了使眼色,让他出来说话。杨大伟跟在张释与后头出了病房。张释与在前面带路,杨大伟在后面跟着,俩人走到医院另一头的走廊张释与才停下来。
  “说吧。”张释与环着双手看杨大伟。
  “说什么?”杨大伟莫名其妙。
  “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我就一天没露面就像跟社会脱节了似的?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一五一十说。”
  “张老师,我真不知道啊,我今天一天都在各个科室排队做检查,脑子都快查晕了,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更不知道了!”杨大伟急了,“张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可得告诉我,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才是蚂蚱呢。”张释与白了他一眼,“我要知道怎么了我也不至于来问你。不过看你妈这态度,肯定出了什么事。”
  杨大伟想想说:“你别说,我爸妈今天的确是出去了一趟,鬼鬼祟祟的,下午四点多才回来。”
  张释与在杨大伟这什么都没打听出来,眼珠子一转,还是得从杨母杨父那套话。
  俩人回了病房,杨母不知从哪弄了个盘子,短短十分钟时间竟然切了个水果拼盘出来,塞到张释与手上,“小张啊,来来来,吃水果。”
  “谢谢阿姨。”张释与温和一笑,不动声色坐回凳子,“阿姨,那个赔偿的事……”
  “赔偿啊不用你们操心,都解决了!”
  “解决了?那可是三百万!”张释与佯装惊讶,“阿姨你开玩笑吧?”
  杨大伟闻言眼珠子都瞪凸出来,张释与给他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杨母也瞪着眼睛:“什么?三百万!?那个王八蛋只说给我们赔了二十万!他自己居然私吞了二百多万!?”
  “谁?谁答应给你们二十万?”张释与眯起眼问,“阿姨,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最好现在就说,不然别说二十万,我保证你连二十块都拿不到。”
  那边杨大伟也着急地说:“是啊妈!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答应给你们赔二十万了?来历不明的钱你们千万不能要啊!”
  杨妈剜了自家儿子一眼,她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估计瞒不住,只好吞吞吐吐说:“张老师,我们今天不是故意找记者的,主要是、主要是这赔偿款……赔偿款一天拿不到,我和老杨这心里是一天都不踏实啊……这才找了记者,我们开始以为这事闹大了解决起来也快点儿,你们年轻人不是、不是都喜欢互联网吗?放在互联网上,放在微博上,看的人多……”
  张释与听她这么说,也猜出了个大概,他深吸一口气,压着火说:“阿姨,你把今天的事仔仔细细过一遍。”
  杨母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张释与终于把整件事理清楚了。
  原来今早杨母见着张释与的态度,估摸着能趁着儿子受伤捞一笔的机会要泡汤,她没来之前就想好了对策,准备找个记者把这件事炒一炒。反正人证物证据在,只要找个会炒作的记者,找几个营销号转一转,这事准能成!杨母真找着了个记者,她把今天早上杨父悄悄录的张释与的那句“这事不归我管,你们想闹到学校你们就去闹”给了记者,那个记者两个小时就把这条消息炒火了,短短半天时间转了二十多万次。
  然后戛然而止。这条消息被各个网站删的无影无踪,没出现过一般的干净。接着那个记者又找到杨母,说人家愿意赔偿了,赔二十万!
  二十万,杨母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当下千恩万谢,点头如捣蒜般的答应了下来。
  后来的事,张释与基本都知道了。
  张释与没想到自己补了个觉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按着额头感叹女人,特别是一个母亲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觑,做事果断心机深重,这哪像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比张释与这个博士毕业的手腕都高超得多。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能这么快把一条炒成头条的新闻压下来,恐怕还是沈家在里面插手。张释与不愿跟杨母多说,起身告辞。杨母原想送送他,张释与现在看到这女人都恨不得绕道,连连推辞了过去。
  张释与给沈务打了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是沈务的助理。
  “释与少爷,先生正在开会,不方便。”
  “这么晚还开会?”
  “跨、跨国会议。”助理勉强笑笑。
  张释与也不好再打扰,只好道:“那,先生有空了,麻烦你通知我一声,谢谢你了。”
  “释与少爷客气了。”
  张释与没等到助理的通知,也没再接到过沈务的骚扰。这本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却因为里面掺杂着的杨大伟弄得张释与惴惴不安。他后来几天又打了几次电话给沈务,无一例外是助理听的,无一例外都是“先生在忙”。
  那边杨父杨母却先一步拿到了赔偿款,杨大伟也告诉张释与工厂那边把那三百万免了,他甚至都出了医院正常上课了,只要固定时间去医院定期复查就行。
  张释与还是没能联系上沈务。他去过沈氏一次,见到的事沈湛,他问沈务在哪,沈湛只说他在国外出差。
  沈务如果真心不想见张释与,实在是太容易了,他甚至不需要一个借口。
  “杨大伟的事,和先生有关系吗?”张释与见不到沈务,只好问沈湛。
  “父亲每天好几个会要开,一堆文件要签,哪有时间管你的鸡毛蒜皮。”沈湛原来还能和张释与保持兄友弟恭的表象,但是沈清那件事后对张释与态度也明明白白的不客气起来,“那件事是我让人处理了,这件事毕竟有损沈氏的声誉,能低调就低调。”
  张释与和沈湛两看相厌,点头道:“谢谢大少爷了,我欠大少爷一个人情,我会记着的。”
  “你只要别去祸害阿清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释与听得好笑,只道:“这点大少爷尽管放心。”他恶趣味上来,凑近沈湛耳边:“我没大少爷这么恶心,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
  他说完头也不回走了,不看沈湛在身后折了手中的原子笔。
  张释与走出沈氏大门的时候,沈务就在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他站在落地窗边,目不转睛看着地面,仔细从蚂蚁大小的行人中辨别哪个才是张释与。直到沈湛敲响办公室门。
  沈务把目光从地面收回来,“他走了?”
  “走了。”沈湛说,“大哥他……哪里做错了?”
  “嗯?”沈务意外,“怎么这么问?”
  “父亲前段时间对大哥上心的样子,说句不好听的,莫说我,就是在阿清身上也从没见过。”沈湛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双手环起看着窗外。
  “是吗。”沈务语调没什么起伏,“你也觉得我和他走得太近了?”
  沈湛没接话,他看着锃亮的玻璃里沈务的倒影说:“阿清可能过几天就走。”
  “不是下学期吗?”沈务看向他,“现在学期都过了大半了。”
  “他还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日语训练,现在去不早了。”沈清声音有些低,“早走早好,早走早安心。”
  “阿湛,阿清有你这个哥哥是他的运气。”沈务感慨道,沈湛这个哥哥当的比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称职,外人只道沈家当家的宠小儿子,殊不知沈湛这个哥哥才是把沈清从小护在怀里长大的,一点委屈没让他受着。
  “应该的。”沈湛面有异色,“父亲,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沈湛离开许久,沈务还不能回过神来。沈清命好,出身好,有沈湛这个当哥哥的一路护着长大,而张释与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又受了多少风吹雨淋呢?他当年连一句英语都说不全就被扔到了A国,怎么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呢?他在外面连个认识的都没有,受人欺负了有谁能护着他呢?他生病了怎么办,他吃得惯外面的东西吗,他过得累不累……
  果然只有对一个人真的上心了,才会这样事无巨细的操心。沈务想着,只好继续盯着窗外。

  ☆、第二十章  沈湛番外(一)

  第二十章沈湛番外(一)
  沈湛已经不记得关于沈清的记忆从何时开始,好像他的人生中,一直有这么一个人,一直跟在他身后,小时候奶声奶气叫哥哥,长大后三天两头惹祸,让他收拾烂摊子。
  沈清幼年时漂亮得像个瓷娃娃,只要沈湛出现在视野里,他就会咧着只有一两颗乳牙的小嘴乐呵呵地笑,莲藕一样的小胖手高高举起,咿咿呀呀的要哥哥抱。沈湛这一抱就抱了十年。
  沈清四五岁的时候被沈家旁系的小孩欺负过。那时他学业甚重,每每抽出时间来时已是夜深,沈清早就睡了,而他早起离家时沈清还在梦中,他和沈清只隔着一道墙,却几乎没有时间抱抱他,亲亲他,听他口齿不清的念叨。
  那天旁系的婶婶有事相求,那家孩子也是被惯坏了了的,趁照顾沈清的保姆不注意,把他从花坛上推了下去。沈湛那天回的早,亲眼见着自家的奶娃娃头朝地栽下来,他的脚比脑子先一步动作,把沈清抱起来时,还带着奶香的小娃娃嚎啕大哭,一张圆脸哭的通红,他额角直直磕在地上,伤口沾着沙土,血流了半张脸。
  “宝宝不哭,宝宝不哭……”沈湛心疼地抱着沈清,小心给他擦脸,不让混着血水的眼泪流进他嘴里。
  “哥哥……哥哥……”沈清边哭边叫哥哥,叫得沈湛的心一揪一揪跟着疼。
  婶婶家的孩子还站在高高的花坛上,沈湛抬头看那孩子,怒不可遏。
  他把沈清轻柔交到保姆手上,跳上花坛,照着那孩子肚子一脚踹下去。沈清三岁习武,一脚用了十成劲,那个孩子摔在花坛下,抱着肚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家庭医生来得及时,沈清的伤看着吓人,好在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那之后,沈湛对自己发誓,决不让沈清受半点委屈。
  却还是让他受了委屈。他十岁时被人绑了去。沈湛知道后那几夜几乎没睡过觉,闭上眼全是弟弟在绑匪手上遭到怎样的虐待折磨,他根本不敢想。
  好在还是救回来了,好在生命无碍。
  十二岁的沈湛守在十岁的沈清床边,听沈清睡着时说梦话,一句一句全都是“释与哥”。
  释与哥。
  沈湛对张释与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恶,父亲的养子,没什么存在感,见谁都是一副懦弱的样子。不过沈湛知道沈清对张释与有多讨厌,他曾不止一次跟沈湛抱怨过张释与让他在学校被同学取笑,他的那些同学把张释与称为是“沈清的拖油瓶”。
  “谁敢取笑我们阿清小少爷,你说,哥哥帮你教训他。”说这话时沈湛摸着沈清毛茸茸的小脑袋,另一只手捏了捏他小巧精致的鼻尖。
  沈清刚好长到不想被别人当宝宝的年纪,自然不愿说,气呼呼地揣着小手不理沈湛。
  这么厌恶张释与的他的弟弟,梦里喊的都是“释与哥”。沈湛知道张释与救了沈清,心里还是不舒服——这么个玉琢般漂亮的弟弟,本来就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还好还好,张释与被送走了,走得很突然,沈湛甚至都没来得及谢谢他救了自己弟弟。但这个人却在沈清心底生了根。
  得知张释与走了,沈清又哭又闹好几天,他央求沈湛带他去找“释与哥”,那是沈湛第一次狠下心肠拒绝沈清的请求。渐渐地沈清也不再闹了,他以为沈清是把张释与忘了。只是他不知道,十岁,已经是一个孩子可以藏起心事的年纪。
  后来沈湛问过沈清很多次,为什么那时找张释与找得要死要活的。沈清只是别扭地红了脸,什么都不说。
  “我的小阿清是大孩子了……”沈湛这样感慨。
  第一次对沈清产生欲望是什么时候呢。沈湛甚至还能记起那天的细节。那年沈清十四岁。
  酷暑的某一天。那天是沈湛难得的闲暇,他端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沈湛时刻都保持着一个优秀的沈氏继承人和沈家未来家主的优雅,这是被刻进骨子里的。他翻完财经版和国际版,正欲放下报纸,沈清就推开大门走进来,沈湛侧抬头看他。
  门口的沈清逆着光走向沈湛,左手和腰线之间夹着一只篮球。沈清刚开始发育不久,脱去了几年前圆滚滚的婴儿肥,个子抽高,手腕脚踝白皙纤细,在阳光下有一点点类似透明的质感,宽松的球衣遮住了沈清盈盈可握的细腰,沈湛却开始思考,那腰肢如杨柳一般,会不会稍微用力就被折断。沈清刚打完球回来,满头大汗浸湿他额前刘海,大颗的汗珠顺着少年瘦削的脸滑到颈项,沿着蜿蜒的锁骨没入领口宽大的球衣中。
  沈湛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哥!”沈清眯着杏眼朝他打招呼,挤出两道好看的卧蚕。
  沈湛移开眼睛点头,“回来了先去洗个澡,一声汗臭。”
  “好!”沈清笑容扩大,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沈湛说:“哥,你帮我擦背吧,咱俩好久没一块洗过澡了。”
  沈湛僵硬半秒,“你先进去,我换身衣服就去。”
  “好嘞!”
  沈湛没帮沈清擦成背,事实上他拿着毛巾走到浴室门口就落荒而逃——他硬了。
  沈清赤裸的背影太具有诱惑性,他看了三秒就坚持不住。
  沈湛躲在自己房间里的浴室解决完生理问题,不敢面对自己的弟弟。后来他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还是宠着沈清惯着沈清,只是已不敢再跟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沈湛从没想过能得到沈清,他自虐式的对沈清好,任他肆意妄为。沈湛想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自己守着弟弟的一生,看他结婚生子,儿孙满堂。这样足够了。
  但是张释与出现了。
  张释与在沈清心中的分量完全超过沈湛的想象,他以为这么多年沈清早把张释与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沈清却把张释与藏得如此深,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曾发觉。
  沈清对张释与的亲近连沈务都有所察觉,沈湛有些不安,他甚至私下找了张释与,提醒他不要和阿清走得太近——这不是沈家少当家该有的气度。但他找过张释与后心却放下了,张释与的确不喜欢他的阿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厌烦。这样的认知让沈湛欣喜若狂。
  但是沈清似乎执迷不悟,沈湛想了个法子,他想把自己最爱惜的弟弟送走,远远的离开张释与,就算连同他也一并远离。
  谁知还是出事了。沈湛没法怪沈清,只好把错都算在了张释与头上。
  在沈务面前却不能这么说,他硬生生受了沈务一脚,只希望沈务冷静为好,别为难他的阿清。也许沈务还念着父子情深,还好还好,阿清只是被软禁了,没受伤没受罚。
  沈湛接到他父亲电话时正在整理下一季度的项目清单,接着沈务问他:“阿清在哪里?”
  阿清此时应该被自己关在家里哪也出不去,但听沈务这么说,沈湛就知道阿清溜出去了。“我马上派人去找。”他只能这么说。
  找到沈清时,他果然和张释与在一起。
  沈湛最心爱的弟弟,弓着腰站在张释与面前,眼里是哀伤,面上是卑微。沈湛眼睛在沈清身上再挪不开,他从没见过自己嚣张骄傲的弟弟如此狼狈,但他此时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握紧拳头。
  沈湛半推半抱把沈清弄上车,沈清一路上搂着沈湛的脖子哭,眼泪**,顺着沈湛的脖子流进衣领,**得快把沈湛的心脏烫伤。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沈清嘴里反复念叨的都是这一句,沈湛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只能环住沈清精瘦的腰,把他死死压在自己怀里。
  “阿清,我们回家。”
  沈清回到沈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沈湛打开他房门时,他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趴在床上,肩膀一颤一颤。沈湛坐在他床边,叹息着,轻柔地拍着沈清的背,和小时候每一次哄他入睡一样。沈清肩膀的颤抖渐渐平息了,沈湛安静坐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把沈清翻过身,让他平躺在床上。
  沈清的半个枕头全部湿透,眼角带着泪痕,嘴唇脱水泛白,干裂出几道死皮。沈湛双手撑在沈清两侧,缓缓俯身,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贴在弟弟干裂泛白的嘴唇上。只是这么简单的触碰,沈湛就满足得浑身战栗,一颗心幸福得要炸开。他伸出舌头滑过沈清的嘴唇,舔舐几次将它弄湿,灵活地从唇缝中钻进去,撬开牙关,俘获他的柔软的舌头,来来回回纠缠不休。
  “嗯……”沈清哭累了,嘤咛一声没有醒来,沈湛却霎时僵硬所有动作。他起身,整理好表情,退出弟弟的卧室。
  沈清从那之后消沉下来,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沈湛为了让他开心想尽办法。沈清喜欢冲浪,他放下所有工作带他去了澳洲,沈清喜欢游戏,沈湛搜罗了一堆还没上市的游戏盘给他,沈清喜欢刺身,沈湛特地请了个日本大厨……
  “大哥,我是不是很任性?”沈清问沈湛。
  “怎么会,”沈湛朝他笑,“阿清,在哥哥心里,你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不读书,我闯祸,我给你们惹麻烦……”
  “大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学无术,所以释与哥不喜欢我?”
  沈湛心里刺痛,面上还是笑:“阿清,你永远是哥哥的宝贝阿清,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欢你,还有哥哥……”
  “哥哥,你送我去日本吧,我去。”沈清眼神坚定地握拳,“释与哥不喜欢我,因为我不够优秀,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他!既然如此,我就要让自己强大到能保护他不受伤害!”
  把阿清送走,远离张释与,远离自己。原本这是沈湛的目的,听到沈清这样的决心,沈湛却苦涩起来,“阿清,去了日本,你就要离哥哥远远的了……”沈湛手环住沈清的肩膀,“哥哥的阿清,远走高飞了……”
  这时的沈清一门心思想着张释与。沈湛把他宠坏了,他从来不懂考虑别人。等沈清学会这个技能时,他才意识到沈湛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第二十一章  圣诞节

  第二十一章圣诞节?
  ?时间步入十二月,C市迎来了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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