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土鳖到底是土鳖。
陈少严没有睡,他还在等行刺杜恪辰的消息。倏地看到杜恪辰出现,他的三魂去了七魄,面上血色尽失,扑通一失跪了下去。
“罪臣参见太上皇。”
杜恪辰携钱若水坐在上首位,“罪臣你何罪之有啊”
陈少严自然不会不打自招,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迅速理清思绪,“罪臣所做之事皆是奉太皇太后口谕。”
“你是说今晚行刺朕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行刺太上皇,这件事罪臣并未知晓,与罪臣毫无干系。”陈少严迅速撇清。
若是陈少严对这件事供认不讳,杜恪辰或许会网开一面,敬他为人诚恳,有担当。可他敢做却不敢认,委实叫他失望至极。
“不是你也没关系,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都会记到你的头上。”杜恪辰懒得跟他废话,他趁夜而来,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至少让他死得明明白白,“因为朕想让你死,就有各种理由各种罪名,谁也无法诟病,谁也无法翻案,更没人敢指责朕手段残暴。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应该想到后果,没有勇气承担后果,又何必孤注一掷。”
陈少严目光躲闪,“罪臣不明白上皇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最好的,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知道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就够了。”杜恪辰冷笑,“朕还要告诉你,你的死因是畏罪服毒自杀,明天才会有人往宫里报,太皇太后是救不了你的。你能把消息递出去,可是你递不进宫里去,她想救你也是救不了了。”
这就是所谓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处理了陈少严,杜恪辰走出陈府,扶钱若水上了马车,对她道:“在开春之前,我会把朝中这些事情都处理妥当,不会让人有机会危及你和孩子们。今日陈少严不出手,我不会拿他祭刀,只要他安份,性命还是保得住。”
杜恪辰不愿杀人,因为他的杀业太重,所以在登基之后他一直用委婉的方式处理朝政。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理解他的方式,以为他不再具有攻击性。
钱若水一路无话,直至回到含元殿,摒退宫人,她才冷冷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杜恪辰讶然,“你想哪里去了。”
“王赞至今未归,也无消息传来,这不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他一旦离开执行命令,隔日发回消息是他的习惯。可他走了已有十日,全无消息。这样的情况说明,要嘛他死了,要嘛就是你有隐瞒。”钱若水与王赞相处了三年,他的行事作风她十分了解。“而你在遭到行刺时,在尚未查证死士身份的前提下,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是陈少严做的。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你已经知道陈少严要出手,所以故意出宫给他创造机会”
杜恪辰解下大氅,从容地走到暖炉边烤火,“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你思。丢了的十四城,我会重新夺回来,将慕容部族斩落于马下。”
钱若水道:“丢了便丢了,以后再拿回来,不必急于一时,你何必一定要亲征。这是太皇太后的过失,又何必你去承担后果。”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杜恪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是王赞没能追回诏书,而是冯琰把幽州十四城提前献给了慕容擎,诏书早就在冯琰的手中。”
“冯琰叛了”。
。。。
☆、第343章:叛离
在北境还没有任何军报传回来的情况下,能让杜恪辰如此郑重其事地决定出征,一定是发生了极严重的事情,他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为平安安排辅政的班底,又特地去了一趟钱府,相信所托之事也是为了大魏江山的稳固。
而这一次,他这么急地逼陈少严出手,好有一个借口将他诛杀,也是为了能尽快处置太皇太后一党,斩断太皇太后的臂膀,却不置她于死地。母子虽不连心,但到底是帝王家,再多的龌龊,也不能亲手诛杀自己的母亲。
于是,钱若水大敢猜测,冯琰叛了。
其实只要把诏书留在大魏境内,饶是他慕容鲜卑再兵强马壮,也绝不可能攻城来抢,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十四城已经丢了。
“这也是我没料到的,冯琰跟了我那么多年,从我入征北军的时候,我还是他帐下的小将,跟着他出生入死,他甚至还救过我的性命。”谁都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尤其是身为皇子的杜恪辰,少年意气,勇者无畏,难免会自不量力,自恃过高,鲁莽行事。“他在土门关守了多年,早就该调回京城或是在偏安的城镇任一方守将,可当时又将他调至北境,一呆又是五年。边关清苦自不必多说,他有叛心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有难处应该与我商量,而不是”
钱若水弄清楚来龙去脉,神情陡然一松,旋即想起他要亲征,又有些惆怅之意,“现下追根溯源也没有意义,幽州十四城已然丢了,必然是要拿回来,不如让冉续北征,西北还有田仲”
杜恪辰不得不实话实说,把匈奴侵袭西北的局面也一并说出,“如今是谁也调不得,南境的兵马擅长水战,无法适应北方的严寒和干燥。唯今之计,只能从并州、荆州、益州各调一万人马,再加上三万羽林奔赴北境。”
“六万人马”钱若水苦笑,“幽州十四城的守军加起来一共是二十万,慕容部的人马也有五万,你区区六万人马如何应付本就擅长在北境作战的征北军和拥有精锐轻骑的慕容部。骁骑营就算是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大获全胜。”
杜恪辰拉着她坐下,安抚道:“再艰难的情况我也遇到过,没有什么可怕的,六万对二十万,也不是全无胜算。冯琰虽降,但他麾下的二十万人不见得人人都跟他一个心思,主帅叛离,他们也有自己的选择权,毕竟他们的亲人都还在大魏。”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冯琰将军的妻子蒋氏似乎是大理寺卿蒋松的妹妹。”
“没错,正是蒋松的亲妹。”
“既是出身世家的女子,还有家族的荣耀需要捍卫,她跟着自家郎君叛了,可曾想过蒋家以后的处置还有冯琰,虽说他出身寒末,蒋家能将嫡女下嫁必是对他存了希望,他这一走岂不是让蒋氏有家归不得。”钱若水对蒋松的印象深刻,他是夏辞西的岳父,一个女儿所嫁非人,而听说杜恪辰离京后,他还真把另一个女儿嫁到了柳家,如今柳家又将面临家破人亡,现下他的妹夫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天生有克夫命,一个个都没有善终的命数。
如意的哭声从隔间传来,杜恪辰当即起身,外袍也没有披,便冲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谁又不给我女儿吃饱了,这大半夜的也不让她好好睡觉。”
钱若水哑然,拿了两件外袍,慢悠悠地踱过去。
杜恪辰已将如意抱起,低声哄着,时不时还扮鬼脸逗她,小家伙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她爹奇怪的表情,小嘴一撇,竟又哭了起来。
她爹束手无策,问她娘:“为何一直在哭”
“不是饿了就是拉了。”钱若水到底还是比他有经验。
杜恪辰恍然大悟,把如意交给娘,“去看看是不是拉了。”
娘这才领命抱着如意下去,心道:方才就是想先确认一下是不是拉了,可上皇一来就把孩子抱去,无从下手,还是太后厉害,一句话就能搞定。
如意很快抱了回来,小家伙是拉了,因为吃得太撑,一不小心一天就拉了好几回,眼下神清气爽地回到她爹的怀里,很是惬意地打了个呵欠。
“我觉得如意像你。”杜恪辰看了半天她的小表情,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这眼睛和你一样,嘴巴也一样,就是鼻子不太像。”
钱若水却很嫌弃地瘪嘴,“我小时候哪有这么能吃,这孩子太能吃了,比平安吃的都多。”
“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再说了,我大魏的公主不能吃,多丢人啊”
“吃多了才丢脸”
“谁说的老子剁了他”
“本宫说的”
“你你说的都对,可如意还是不能饿着”
钱若水气结,把外袍披在他身上,“你自己跟如意玩吧,我先去睡了。”
杜恪辰扯住她的衣袖,“佛儿,有这一双儿女,这一辈子,我就够了,什么人丁兴旺,对我而言都不重要。生如意的时候,你九死一生,我曾立下重誓,若是你能化险为夷,我后半辈子就全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说一,我不会说二。可回到京城,所有的誓言都是苍白的。”
他是有诺必践之人,可唯独对她有许多的亏欠。他除了是她的夫君,还是大魏的太上皇,平安年纪太小,又有太皇太后乱政,这个乱摊子不收拾妥当,焉有安宁的日子。可毕竟是亏欠了,不敢为自己辩白。
“你我不是普通夫妻,有国才有家,而我们的家就是整个大魏王朝。”钱若水反倒安慰他:“太皇太后无视家国天下,随便割让领土,全然不顾忌你十数年的征战,九死一生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被她大笔一挥,十四城落入他人手中。她不疼惜你的辛苦,可是我在意,我知道这十四城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你若不去,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纵然让你拥有广袤山河,心中始终都有遗憾。”
杜恪辰拥着她的肩,“当年若不是虚耗太多的国力,平定匈奴、鲜卑不在话下,那已经是我毕生的遗憾。如今鲜卑、匈奴联手来犯,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既然已经决定要亲征,钱若水便尽心为他打点宫中事务。
太妃们已经都移宫,萧云卿闹到最后,还是被钱若水一掌劈晕,直接连人带物打包出去,找了一处离京最远的寺庙让她呆着,也不让萧家知道她的去处,就让她一个人青灯古佛相伴。萧朗元来闹过两回,因为在太皇太后乱政这件事情上,他也有过失在先,被杜恪辰喝斥回去,就再也没脸来闹。杜恪辰让平安下了旨意,不让他继续留在门下省,着他回太常寺呆着,别再惹是生非。其实,对萧云卿,杜恪辰何尝不是有所亏欠,可爱情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她占着正妃之位,却没能与他同心协力,这只能说是他们之间没有缘份。她总得想得太多,以至于忘了她的本心是与他一生携老,同心同德。
太妃们走了之后,倒是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烂摊子。当初太皇太后为了掌权,给了她们许多的好处,各自宫中的用度都是比照太后来办的,各宫的宫人也都有超额配备,太妃离宫后,也就带走四名宫人,剩下的宫人就要一一遣散处置,节省宫中的用度。
钱若水挨个宫处置过去,轮到素馨宫时,庞大的宫人内侍队伍,委实叫人无奈。
她下了旨意削减宫人,按着入宫的时间裁减,首先裁掉的便是素馨宫的掌事嬷嬷柳氏。柳氏是太皇太后的家生子,跟了她一辈子,收了一个养子死在战场上,又养大一个高敏,谁知高敏心比天高,离宫的时候还扬言会再回来,孰不知她这一出宫,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再回来,想效法武皇帝勾引当今,可惜平安太小,连她是丑是俊都分辩不了,更不用说男女之事。可就算是高敏在宫里,也不可能对柳氏尽孝,她向来都是逢高踩低,十分忌讳自己的出身,攀了柳家这根高枝,又怎么会给柳氏好脸。
钱若水在宫外置了一所宅子,买了五名奴仆,命人把柳氏带出宫去,临了还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养老,以后每月的月例不会少了她。柳氏千恩万谢,没有因太皇太后乱政受到牵连,已是庆幸,更何况钱若水给她的钱银颇丰,她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柳氏这一走,太皇太后便不乐意了,整天在素馨宫砸东西,大呼小叫,说的十分难听。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有人把太皇太后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钱若水。
杜恪辰不敢动他的母亲,可钱若水敢。他有顾忌,她却没有。
有些人生来好命,比如说太皇太后,虽说有几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女人能像她这样的能有几个。
钱若水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素馨宫,“把宫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
☆、第344章: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被钱若水轻松地避开,不离身的匕首握在手上把玩,小小的一只,但刀锋的寒光不用低头便能看见。太皇太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敢对哀家无礼”
钱若水淡淡地道:“不敢,本宫只是来搬东西的。这宫里的东西,既然太皇太后不需要,那就尽快搬走,不要碍着您的眼。”
“哀家宫里的东西,哀家愿意摔就摔。”太皇太后依旧是趾高气昂,面无愧色。
宫人们不敢上前,钱若水并不催促,而是走到太皇太后身前,绕着她走了一圈,从上到下地打量她。这番举动虽有大不敬之嫌,但太皇太后的作为,已不值得她心存敬意。
“太皇太后可知道,你宫里这些东西还不够买幽州的一个城镇,可你十四城说割就割,你还有何颜面锦衣玉食”钱若水掐死她的心都有,“现下你的儿子,正欲御驾亲征,夺回被你大笔一挥,随意送人的十四城。你不疼他,那是你的事。他沙场征战十数载,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你竟然把他用命换回来的城池拱手相让。十四城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是堪舆图上微不足道的一小块土地,可于他而言却是数年征战,命垂一线,才夺回的方寸之地。你还能在素馨宫耀武扬威,只因你有一个好儿子,他不能犯下弑母的罪名,让您受万世骂名,他甚至不以太皇太后乱政之罪责处置与你一系的世家朝臣。这就是你一直要致他于死地的儿子,他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愿意让你遗臭万年。”
太皇太后嗤之以鼻,“要不是因为他,哀家早就权倾朝野,指点江山,区区十四城对大魏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况且他连年征战,虚耗国力,为何不与蛮夷和睦相处十四城换来天下安宁,何乐而不为如他这样一介武夫,只会以蛮力和战争达到目的,是最愚蠢的人。”
“蛮夷狼子野心,又岂是区区十四城能满足的”钱若水气愤难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无知之人,想当然地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控,她所作的决定都是正确的选择,旁人都是她前进道路上的拌脚石。
“那是他不晓得恩威并重。”
钱若水无意再与她作口舌之争,挥手命令宫人们,“搬,搬空这里。”
太皇太后大喝:“谁敢把东西放回原处,哀家赏她黄金百两。”
钱若水冷笑:“太皇太后您如今比这些宫人还不如,您现在是身无分文,还想打赏宫人”
“哀家”
“没有本宫的同意,您支不走宫中一两银子。”钱若水不得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而且柳家也被上皇监视着,您想从柳家拿,也是不可能的。对了,我忘了说,柳家的状况也不是很好,虽有田地庄子,但产业并不丰厚,柳家的子孙这些年也没见几个出众的,尽出了些败家仔,也没有多余的钱银让太皇太后您挥霍。”
钱若水原想柳家的门风还是不差的,是太皇太后自己长歪了,可如今看来柳家的家风还是有待商榷的。高敏在柳家三年也没被熏陶成世家贵女,反倒更加不要脸。在移宫之始,她诸多依赖太皇太后,把老人家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见太皇太后无法与钱若水抗衡,她便唆使其他太妃一同对抗钱若水。萧云卿的节食抗议就是她的手笔,她并不冤枉,也不无辜,当初在凉州时,不见得就是萧云卿主使,说不定就是高敏的计谋,把她赶出西北,并不算冤枉。在离开之前,她还跑到杜恪辰跟前大哭了一场,以期能得到怜悯,彼时如意哭得比她还大声,杜恪辰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到了寺庙,她还是没能安生下来,住持师太前日送来书信,言明还是将高敏移至他处,以免扰了出家人的清修。出家人慈悲为怀,宽容兼济,若非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不会直言不讳。
看看高敏,回头再来看看太皇太后,钱若水十分庆幸,太皇太后对杜恪辰没有尽到养育之责。
“从今日起,素馨宫只留四名宫人,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日常的份例不减,但额外的要求一律取消。”
钱若水说完便走了,太皇太后仍旧大喊大叫,不知停歇,有不长眼的宫人去禀杜恪辰,把钱若水虐待太皇太后的事情给告了。
杜恪辰还是去了一趟素馨宫,太皇太后对他颐指气使,摆尽当母亲的高高在上和太皇太后的尊荣无双。
“哀家还是太皇太后,这后宫还是以哀家为尊,不要以为你回来了,那份罪己诏就不做数,你只是回来主持祭天之礼,如此典礼已毕,你自当回金镛城。”她还是不明白,她已经失势,既失民心,又失朝臣拥戴,而与她相关的世家朝臣也被杜恪辰控制起来,她大势已去,却仍旧以为局面未变,不过就是一个祭天之礼罢了。至于钱若水说的幽州十四城,那不过是大魏国土上一小块的地方罢了,无关痛痒。
杜恪辰不得不提醒她:“朝臣们都希望朕能回来主持大局,毕竟平安年幼,不堪大任。”
“哀家让你回金镛城,你就必须回去,不要跟哀家讨价还价。哀家是你的母亲,而你枉顾太祖之怒要立云氏后人为后,这就是你要承担的后果,如今又弄出一个孩子,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钱氏那个贱人,在宫里也不见她怀孕生子,倒是一离宫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骨肉,你别戴了绿帽子还帮人养着孩子,我大魏朝丢不起这样的人。”太皇太后从骨子里讨厌钱若水,无所不用其极地想置她于死地,如今她死不成,也成了名符其实的太后,她只能无限度地抹黑她。向来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忠贞节烈,而且越是恩爱的夫妻越经不起任何敲打。杜恪辰也是男人,又身居上位,怎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说他二人情比金坚,但太皇太后这样一番指栽,也足以让他们感情失和。
她以常理揣测离间,可杜恪辰与钱若水经历过生离死别,又岂是寻常夫妻间的小恩小爱。
杜恪辰听着她匪夷所思的一番论调,长久地无言。这就是他的母亲,他不能选择。
“恐怕朕要让母后失望了。”杜恪辰语调平常,甚至带着难以掩饰的冷漠,“朕不会走,朕还要亲征慕容部,夺回母后割掉的十四城。这个江山还是朕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