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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与慕容部的这一战势不可挡,而我欲披挂,迎头痛击,让匈奴部不敢贸然进犯。”
“有上皇披挂固然可以稳定军心,可是我大魏军队已有数年未战,一旦战事再起,却不知还能如上皇当年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是钱忠英的隐忧,刀是真磨越利,可再锋利的刀一旦长久未用,也会有生锈的时候。
杜恪辰自然不会盲目乐观,以为自己亲手调教的镇西军还是那只无坚不摧的军队。自他登基以来,已经在三年之间陆续让一部分年事已高的将士解甲归田,留下的那一部分精锐在经过十数载之后,有些也已经不付壮年,而新生代的将士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
“这也是我一定要亲征的另一个原因。”杜恪辰叹道:“四海呈平的局面在我的手中怕是很难实现,我把这个希望寄托在平安身上,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为他打造出一只新的铁军,能保大魏未来五十年不再有大的动荡。”
昔年他避居西北,不仅仅是因为形势所迫,另一方面是因为战事虚耗国力太多,民不聊生。而在他执政的这些年,着力于改善百姓生活,已经初见成效,但太皇太后横征暴殓的行径,让百姓重又回到水深火热。但这并不是大问题,只要废止那些诏令,盛世指日可期。
“既然如此,上皇还有什么顾虑吗”钱忠英明知故问,“是太后吗”
杜恪辰被看穿后有些不好意思,“我与佛儿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而我这一走又不是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依她的性情,定然会随我亲征,但是平安还小,如意也离不开娘亲,将她留在朝中一来可以成为平安的倚仗,二来她的身体也负荷不了长途跋涉。”
“上皇此番前来,是想让臣说服太后”
杜恪辰摇头,“我会与佛儿说这件事,只是战争上生死难料,若是我不幸阵亡,我想请岳丈大人时常开导她,而一旦我不在了,朝堂势必会有一番动荡,也请岳丈大人诸多费心。”
钱忠英哑然。
杜恪辰惊觉自己太过严肃,哂然一笑,“这也只是假设,防患于未然。”
从钱府出去,钱若水带杜恪辰去了一趟清和坊,这里原先是给小商贩腾出来的商坊,后来被陈少严买了去,把小商贩赶出去,大肆买卖商铺,哄炒地价。去岁,霍青遥借机以低价买了回去,如今又是小商贩聚集,热闹非凡。
“所以说这是云氏的产业”杜恪辰走在清和坊熙攘的人潮中,感受着属于市井的那份繁华与自在。
钱若水骄傲地笑了,“这本来不是云家的,是有人拿这个当人情,收买人心,如今成了云家的也不辱没我当初设立的初心,就当是为云氏积德吧。”
“陈少严这个人,我不会留他。”
“自然是留不得的。他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没理由旁人代他受过,想想大魏三成的世家因他而受连累,一是自己怕野心膨胀,二来若是没有人提供这样的机会,也不会铤而走险。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但是母后”
钱若水截住他的话,“她不能杀,我明白。就算她有天大的错,她始终是你的母亲。她可以无情,但你不可以无义,也不能不孝。你要为万民作表率,也要给平安一个好的示范,亲情永远重于权利,天家并非无父子,只要父子齐心,一心为了天下黎民苍生,而不是争权夺利。”
“你能明白是最好的。”
“那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钱若水已经忍了很久,“你和父亲在书房谈了大半日,是否已经有了结论”
杜恪辰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我”
“你要亲征”钱若水抢先说出来,“我不会反对,而且你不想让我跟着去,我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也接受这样的安排,你不必有顾虑。”。
。。。
☆、第341章:惜取眼前人
话都被钱若水说了,杜恪辰反倒沉默起来,身后是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他转身拿了一个,突然想起身上没有银子,而庞统至今未归。
钱若水忍不住唏嘘,“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杜恪辰想起那块玉佩,可买个红薯都要用到玉佩,实在是太没面子。
卖红薯的小贩却先开口道:“郎君若是没带银两,这红薯就当是请郎君。相遇就是有缘,郎君能相中我家的红薯,是红薯的幸运。”
钱若水侧目,“你这小贩好会说话,若是遇上骗吃骗喝的,你岂不是亏了”
“夫人说笑了,我家不就卖个红薯,能骗什么去,大不了是多吃几个红薯,多放几个屁而已。”那个小贩倒是坦然,“若是要骗的,人家还瞧不上我这些红薯呢,这一整车还不用夫人一根发簪的钱,夫人又岂是有银子不给的人。”
“说的在理。”钱若水暗赞,这人年纪虽小却极是精明,“你在这卖红薯倒是屈才了。”
“哪有什么屈不屈才的,不就是卖东西吗,到哪不是卖,卖什么不是卖,难不成还让小的当大官去”小贩没有因她的夸赞而洋洋得意,“夫人不必因为吃了我家的红薯,心有愧疚,便信口开河。”
钱若水许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你说卖什么不是卖,可有想过卖点其他的东西”
小贩又道:“小人卖过很多的东西,不知夫人说的是什么”
“我这呢,什么都卖,你可有兴趣”
“只要能赚钱,小人都有兴趣。”
钱若水最喜欢这样坦诚的人,尤其是不掩饰自己目的的人。
她掏出银子,“你这车红薯我都买了,现在你跟我走。”
杜恪辰默默地啃着红薯,已经被钱若水遗弃在路边,可怜兮兮地借着红薯的热度取暖。
她在生气,他能感受到。
他叹了声气,大步追上她,看着她进了春风阁,他便在门外等着。
这个时辰,霍青遥还在店铺里,傍晚过后客人少了,她便有了时间研制新品,鲁国公府虽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她还是没有早归的习惯,管易也不曾约束她,按照她自己习惯的方式来,府中还有管易的继母主事,但她从来不会为难霍青遥。而管易幼时便养在鲁国公的膝下,没有世家那些晨昏定省的规矩,只是有事才会相互知会,这让霍青遥多了许多的自由,即便是府中有人说长道短,有管易护着,总归是没人敢放肆。
钱若水许久未来,店堂的伙计都不认识她,但看到她发间的玉簪,心下了然,恭敬地行礼,引她去了内堂。
霍青遥微抬起头,揶揄道:“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钱若水闷闷地回道:“东南西北风。”
霍青遥原本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往她身后望过去,“你一个人”
钱若水熟门熟路地坐下,拿着案上香木闻了起来,“你这是脂粉铺子,有人过敏,自然是不敢进来的。”
霍青遥了然,“有什么事非要撇开他他又惹你了”
她委实是想不出杜恪辰还有什么事情能招惹这位姑奶奶的,无不是小心伺候,细心呵护。
“他怎么敢”钱若水把香木一扔,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事就说,少伤春悲秋的。”霍青遥把手上的活计一推,好整以瑕地看着她。
“他要亲征。”
霍青遥须臾就明白了,“可你不能去,就算上皇想带你,我也不认为你能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拿主意,平安还没娶妻生子,如意还没长大,安歌也没和你熟悉起来。”
“他们都不重要。”在她的心中,一世相伴的夫君才是最重要的。孩子会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而不再需要她。若是让他一个人远行,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可她也明白,出身帝王之家,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他要走,她留不了。
“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心里苦。”钱若水只有在闺中密友面前,才会袒露自己的小心思,“可我是太后,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舍小义保大义,这才是太后该做的。”
霍青遥皱着眉头,“还好我只是普通百姓,没有你这些国家大义,我只需要把云氏商社打理好,把安歌养得白白胖胖,让我家郎君吃饱穿暖,这就足够了。”
“看吧,我连你这样的普通夫妻生活都不可能做到。”
霍青遥愣了一下,没接话。
“我连他以后是否吃饱穿暖都不知道”钱若水握拳,一拳捶在案上。
霍青遥慌忙把香木挪开,“都是银子买的,别拿着撒气。”
钱若水更气了,“那也是我的银子。”
“是你的银子怎么了就能这么糟蹋吗要知道这些以后都是安歌的,我得好好地守着,不能让你这样的姑姑给败坏了。”
钱若水轻哼,话题一转,“对了,我方才在清和坊见到一个小商贩,人挺聪明伶俐的,想着你这里还是需要人手,就把他带来了。”
霍青遥面色一凛,“商社有的是人手。”
“可他们不见得都听你的。”钱若水说的是大实话,云氏族人听命于家主,但霍青遥的出身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她没有改嫁管易,这个家主她也是当得起的,怪只怪她另嫁他人。钱若水把家主之位传于霍青遥,族中很多人不服,但目前尚无继任者,唯一的云氏传人又是霍青遥所出。
“这也不怪他们。”
“何风过完年会到京城来,你身边不能没有得用之人。”钱若水把那个小贩唤起来,“来,见过这位夫人,以后就跟着她混饭吃。”
那小贩已经洗干净,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五官秀气而精致,看他那身量
钱若水心中一动,问:“你今年几岁了”
小贩道:“十五了。”
“把衣服脱了。”钱若水眉头微拧。
小贩捂住胸口,防备地看着她:“你方才又没问我,你要是问了,我肯定会说我是女的。夫人,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又不是我想穿男装,哪个姑娘不想像二位夫人一样穿得倾国倾城。”
霍青遥从她进门后便一直沉默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小贩,眸中有微芒,百转千回,欲言又止。
“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我晴儿,说我出生的那天连日的阴雨突然停了,天空放晴,所以叫我晴儿。”晴儿对答如流,没有露出怯懦之色,“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十五岁不小了,可许了人家”在大魏这个年纪已经是可以成亲的年纪,虽说穷苦人家会晚上一两年,但像她这般容貌的,应该不会难嫁。
晴儿神色微变,用力地摇头,“我继父要把我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头,我跑了出来。”
“那你娘呢”
“她我继父要还赌债,就把我娘卖进窑子,我要给我娘赚赎身的钱。”晴儿低下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方才夫人说给带我赚大钱,我想也不想就跟着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银子。”
“要多少”霍青遥问,“要多少银子才能给你娘赎身”
“十两。”晴儿说。
“才十两”钱若水不敢相信。
“老鸨嫌我娘年老色衰,没有客人会看上,值不了几个钱,说是要买回去当老妈子使,十两还是多给的。”晴儿也很窘迫。
霍青遥也没再问,给了她二十两,“拿去赎身吧。”
晴儿千恩万谢,接过银子就转身出去。
“你就这样给她了”钱若水有些疑惑,“不过是萍水相逢,还没问清楚底细,你就这样随便相信人。”她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谁都持一份怀疑的态度,一定要查证清楚才会放心。
霍青遥苦笑,“以前就是没人愿意相信我,我才会靠偷窃为生,要不是遇到大当家,带我回出云山庄,教我读书习字,我比晴儿不会好多少。”
钱若水顿了一下,“各人有各人的际遇。”
“晴儿遇到了你我,如同我遇到大当家。知遇之恩,我只能来生再报。”霍青遥撩袍起身,“夜深了,也该回去了,郎君还在府中等我。惜取眼前人,才是你我当下最该做的事情。”
钱若水和她一起推门出去,她看到杜恪辰淡淡行了一礼,也不多言,上了马车便率先离开。钱若水这才抬手拂去他肩头落雪,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他的发间已是濡湿一片,嘴唇被冻得紫红,手中的烤红薯已经凉透。
“这是苦肉计吗”
杜恪辰道:“我对花粉过敏而已。”
钱若水忍不住拆穿他,“庞统的马车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你不上车非得站在这里,被冻坏了想让我心疼你吗”
“那你心疼了吗”
她想了一下,“不疼,以后还有疼的时候,现下若是就开始疼了,我怕会舍不得让你远征。”
她挽着他的手,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我也舍不得你和孩子们”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银光刺入眸中,从四周窜出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二人围住,刀剑高举,杀气毕露。
杜恪辰将她挡在身后,手中的红薯掷了出去,远处的庞统已经飞奔而至,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持刀而出。。
。。。
☆、第342章:陈少严之死
杜恪辰本不想太早处置陈少严,可是他竟然在京城对他动手,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太上皇看在眼里。他不处置太皇太后一党,不是因为怕引起朝堂不安,他执政已有数年,虽然提携了寒门,伤了一部分世家的利益,但在选人用人上,他不曾有过偏颇。而在太皇太后夺权这件事情上,让他们看到杜恪辰的好处,朝堂的稳定才有朝臣的出路。所以,杜恪辰这次回京,对世家而言是好事一件,无不欢欣鼓舞,弹冠相庆,终于能在太皇太后一党面前扬眉吐气,无不希望尽快处置那些乱臣贼子。但杜恪辰不动,他们也就观望着,毕竟在他离开时,他们不曾有过助力。
而京城的安静让陈少严有些坐不住,他这些年砸了不少的银子,就为了瓦解大魏江山,这事情才刚刚开头,鲜卑和匈奴还没有开始进攻,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在太庙那日,杜恪辰只说将他们各自软禁在府中,并没有真正的下狱。这也就给了陈少严机会,他不能出府,不代表旁人进不来,想要策划行刺杜恪辰的行动,他只需要动口,就会有人替他去做。这一次,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能一举刺杀杜恪辰,太皇太后就会有翻盘的机会。
可他还是小看了杜恪辰。不,他明显是高估了自己。
当今天下,能和杜恪辰一决高下之人,除了冉续,再无第二人。就算杜恪辰的腿上有很严重的旧疾,但是没有爪子的老虎,他还有锋利的牙齿,谁要是敢贸然靠近,就只能是咬死他。而他身边的庞统虽然一直没有见到出手,可他出身骁将营,曾经是褚传良的副将,他的身手就不会差到哪去。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骁将卫,每一个都是身手了得,寻常死士根本进不了他们的身。
所以,陈少严这次贸然的刺杀,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他很蠢。”钱若水坐在马车上,托着腮,“明明可以隐藏实力,他却非要找死。我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扶太皇太后上位先前他倒是做得极有智慧,把你从帝位拉下,给了太皇太后临朝的机会。可他也该明白,太皇太后从始至终都没有拿到过兵权,这天下就不可能到她的手上,也不是你死了就能解决的事情。”
杜恪辰额上有薄汗,打斗中他看清那些死士的身手,“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最正确的那条路,并一条道走到黑。陈少严我与他素无积怨,唯一有干系的除了祁艳。他想为祁艳报仇吗据我所知,他与祁艳的感情一般,而他之前一直为废帝做事,在南境时,他就曾率部偷袭过我。在此之后,他若能向我投诚,我也会既往不咎,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个人才。可他偏偏选择了太皇太后,这让我颇为困扰。难道说扶持一个后宫女子,比支持我这个战功赫赫的皇帝更让他有成就感吗”
“兴许他就是这样想的。”钱若水说:“他的母亲离开陈家,改嫁入齐国公府,这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那时候他已经懂得一些事了,他跟随废帝也是想有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好让母亲对曾经的行径感到后悔。你杀了废帝,把他的路给堵死了,他只能另寻捷径。”
“他脑子没问题吧”杜恪辰出言相讥,“向我臣服,不是更容易吗”
“毕竟你是他成功路上的拦路虎,向你臣服,岂不是自取其辱。”钱若水拈了帕子给他擦汗,“其实很好理解,母亲出身世家,与情郎私奔珠胎暗结,又后悔自己的所作作为,又改嫁世家,陈少严的心中对权贵会有一种抵触的情绪,所以才会依靠废帝,想要将齐国公府踩在脚下,可他忘了,就算没有你,他也不可能凌驾于齐国公府之上。再怎么说,祁家是皇后的娘家,废帝又深爱祁艳,又怎会为了他而得罪齐国公府。再者,他想利用太皇太后位极人臣,可他想过没有,太皇太后一直以来倚仗的是柳家,而他什么都没有,除了太皇太后需要的银子。不过要是比银子,他也没有我多,就算他向你臣服,我也不一定看得上他的那些银子。”
这一点,钱若水若是喊没银子,这大魏朝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有钱了。
“所以这就是他支持太皇太后的原因。”杜恪辰不想多做评价,拍拍马车,对庞统说:“去陈府。”
陈少严的府邸不是新建的,而是从一个离京的官员手中盘下来的,这名官员是前任的刑部尚书,告老之后想回老家终老,便把宅子卖给陈少严。宅子从外面看倒是普通,三进的院落,没有亭台楼阁,没有水榭歌台,府中古木参天,极是幽静。
“前任刑部尚书看来是一个务实之人,生活也极是节俭。”钱若水赞叹,“这位老尚书似乎是谢氏一族吧”
冷风扑面,冰冷彻骨。
杜恪辰慢悠悠地走着,“没错,他回东山养老去了。”
“就算是回去了,也没有卖宅子的道理。”世家的产业除了家道中落,万万没有往外卖宅子的道理,尤其是京城寸土寸金之地。
杜恪辰冷哼,“有些人不见得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钱若水了然。
进了厅堂,金碧辉煌的装饰和陈少严平日的作派倒是极相似,无一不是浮夸奢华,单是那些陈列的古董,就要花上不少的银子,贵重是贵重,但摆在一处就失去了观赏性。
土鳖到底是土鳖。
陈少严没有睡,他还在等行刺杜恪辰的消息。倏地看到杜恪辰出现,他的三魂去了七魄,面上血色尽失,扑通一失跪了下去。
“罪臣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