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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人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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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会要求你或你父亲,去做这么为难的事情了,乔瑟夫。」马索对着他坚定地点了个头。「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乔双眼盯着他。「你会的,马索。」
  「叫我裴司卡托瑞先生,乔瑟夫。」
  乔说,「我道歉,」他手指间的香烟掉地,于是弯腰去捡。
  结果,他双臂抱住马索的脚踝,用力一抬。
  「别叫。」乔直起身子,老人的头越过矮墙,悬在半空。「你一叫,我就把你扔下去。」
  老人的呼吸急促,双脚踢着乔的肋骨。
  「另外你最好不要再挣扎,不然我就抓不住了。」
  花了好一会儿,马索的双脚才安分下来。
  「你身上有武器吗?不准撒谎。」
  马索的声音从墙外飘来。「有。」
  「有多少?」
  「只有一个。」
  乔放开他的脚踝。
  马索挥着双手,好像那一刻他就可能学会飞翔。他胸部朝下往前滑,头部和躯干没入黑暗的夜色中。他本来可能尖叫的,但乔一手抓住马索囚服的腰带,一脚抵着矮墙的墙根,身子往后倾斜。
  马索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喘气声,音调很高,像一个被弃置在田地里的新生婴儿。
  「有多少?」
  好一会儿,只听到那种喘气声,然后马索开口了,「两个。」
  「放在哪里?」
  「剃刀在我脚踝,爪子在我口袋里。」
  爪子?乔非得看看不可。他空的那只手拍拍几个口袋,找到一处凸起。他小心翼翼伸手去拿出来,乍看之下可能会误以为是一把直排梳。四根短钉焊接在一根金属棒上,而金属棒下方又焊接着四个扭曲的戒指环。
  「这是要戴在手上,握拳使用的?」乔说。
  「对。」
  「好阴毒的武器。」
  他把那钉子指节环放在矮墙上,然后在马索的一边袜子里找到了那把直剃刀,是威金森牌的,有珍珠刀柄。他把剃刀放在指节环旁边。
  「觉得头晕了吗?」
  一个闷住的声音回答。「对。」
  「我想也是。」乔调整一下抓住腰带的那只手。「如果我张开手指,你就死定了,这点我们可以达成共识吗?」
  「对。」
  「我腿上有个他妈的马铃薯削皮刀戳出来的洞,都是你害的。」
  「我……我……你。」
  「什么?讲清楚一点。」
  结果说出来的是一串嘶嘶的气音。「我救了你。」
  「这样你才能控制我父亲。」乔用手肘顶着马索的后背,使劲往下压。老人发出一声尖叫。
  「你想要什么?」马索的声音开始因为缺氧而颤抖。
  「你听过艾玛·顾尔德吗?」
  「没有。」
  「亚伯·怀特杀了她。」
  「我没听说过她。」
  乔把他猛地扯回来站着,拍拍他的背。接着后退一步,让老人喘口气。
  乔伸出一只手,弹了下手指。「怀表给我。」
  马索没犹豫,立刻从裤袋里掏出怀表递过去。乔紧握在手中,滴答的震动传到他的手掌,进入他的血液中。
  「我父亲今天死了,」他说,意识到自己大概讲得没什么逻辑,从他父亲跳到艾玛,又跳回他父亲。但他不在乎。他的感觉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却又非说不可。
  马索的双眼猛眨了一阵子,然后又回去揉他的脖子。
  乔点点头。「心脏病发。我怪我自己。」他朝马索的鞋子狠狠踢了一脚,踢得老人双掌往下撑在矮墙上。乔微笑。「不过我也怪你。妈的非常怪你。」
  「那就杀了我吧。」马索说,但语气并不强硬。他回头看,然后目光又回到乔身上。
  「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杀了你。」
  「谁下令的?」
  「娄森,」乔说。「他底下有一批人马在等你——巴佐·契基斯、波卡斯基,埃米尔·娄森那一票马戏团全都到齐了。至于你手下的纳尔多和希波?」乔摇摇头。「他们现在铁定被摆平了。在那道楼梯底下,有一整个猎杀组在等你,以防万一我失败。」
  马索的脸上回复了一点以前的桀骜不驯。「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
  这个问题乔已经想了很多。「大概吧。你们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很多人。剩下来没死的人里头,有点脑袋的并不多。何况我认识亚伯。我们有一些共同点。我想,这回算是他给我求和的机会——杀了马索,重新加入他底下。」
  「那为什么你不接受?」
  「因为我不想杀你。」
  「是吗?」
  乔摇摇头。「我想毁了亚伯。」
  「杀了他?」
  「这点我还不确定,」乔说。「但一定要毁了他。」
  马索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他的法国香烟,拿出一根点着了,还是很喘。最后他看着乔的双眼点点头。「我祝福你达成这个目标。」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乔说。
  「我不会想说服你放弃,」马索说,「不过我向来觉得复仇得不到利益。」
  「跟利益无关。」
  「人生每一件事都跟利益有关。利益,或继承。」马索抬头看着天空,然后目光又转回来。「所以我们要怎么活着回去?」
  「塔楼上的警卫,有哪个欠你很大人情的吗?」
  「就在我们上头的那个,」马索说。「另外两个是见钱眼开的。」
  「你的警卫能不能跟里头的警卫联系,让他们从两边包抄娄森的人马,去突袭他们?」
  马索摇摇头。「只要有一个警卫接近娄森,消息就会传到下头的人犯那里,他们就都会冲上来了。」
  「唔,狗屎。」乔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四下看了看。「那我们只好用肮脏的手段了。」

  □

  马索去找塔楼的警卫谈之时,乔就回头沿墙走向那扇活门。要是他会送命,大概就是这一刻了。他老疑心自己走的下一步,就会有一颗子弹飞过来射穿他脑袋,或是击中他的脊椎。
  他回头看着自己走过来的路。马索已经离开了,只剩一片黑暗和瞭望塔。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一片凝滞的黑暗。
  他打开活门往下喊。「解决掉他了。」
  「你受伤了吗?」巴佐·契基斯朝上喊。
  「没有。不过需要干净的布。」
  有个人在黑暗中低笑。
  「那你就下来吧。」
  「你们上来。我们得把他的尸体搬走。」
  「我们可以——」
  「暗号是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两指并拢。要是有人缺了其中一根手指,就别派他上来了。」
  他讲完就赶紧离开,没给对方争辩的机会。
  过了一分钟,他听到第一个人爬上来。那个人的手伸出洞,遵照乔的指示竖起两根手指。瞭望塔的灯光扫过那只手,然后又扫回来。乔说,「没问题。」
  那是波卡斯基,烧死家人的那个,他小心翼翼探出头,看着周围。
  「快点,」乔说,「再叫其他人上来。还要两个人才拖得动他。他重得要命,而且我的肋骨断了。」
  波卡斯基笑了。「你刚刚还说没受伤。」
  「死不了,」他说。「快点吧。」
  波卡斯基转身探向洞口。「再上来两个。」
  巴佐·契基斯跟着上来,然后是一个兔唇的小个子。乔记得吃饭时有人指给他看过,叫奥顿·道格拉斯,但是不记得他犯了什么罪。
  「尸体呢?」巴佐·契基斯问。
  乔指了一下。
  「好吧,那我们——」
  灯光照到巴佐·契基斯身上,子弹随即从他后脑勺射入,再从脸部中央穿出,连带轰掉了鼻子。波卡斯基眨眨眼,接着喉咙开了个洞,一道红色水流涌出,他仰天倒下,双脚扭动着。奥顿·道格拉斯冲向洞口的阶梯,塔楼警卫的第三发子弹就像一根大槌子似地击中他的后脑。他倒在洞口的右边,上半个脑袋没了。
  乔看向灯光,三个死人溅得他满身是血。楼梯底下的人大叫奔逃,他真希望能加入他们。这是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灯光照得他目盲之时,他可以感觉到枪的瞄准器对准自己的胸口。子弹会是他父亲警告过他的暴力产物;不光是会报应到他的父母身上,也会报应到他的子女身上。他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就是这样会死得很快。十五分钟之后,他就可以跟他父亲和艾迪叔叔相众,一起喝啤酒了。
  灯光熄灭了。
  有个柔软的东西扑到他脸上,接着落到他肩膀。他眨眨眼望向黑暗,原来是一条小毛巾。
  「擦擦你的脸吧,」马索说。「脏得要命。」
  他擦完后,双眼也逐渐适应了黑暗,看得到马索就站在几尺外,抽着他的法国香烟。
  「你认为我会杀了你?」
  「想到过。」
  马索摇摇头。「我是个出身安迪寇街穷人区的义大利佬。让我去个时髦地方,我还连叉子都不会用。我可能不高贵也没受过什么教育,但讲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食言出卖人。我会跟你坦白,就像你也跟我坦白一样。」
  乔点点头,看着脚边的三具尸体。「这些人怎么办?看起来我们把他们出卖得很惨。」
  「操他们的,」马索说。「他们自找的。」他跨过波卡斯基,走过乔身边。「你会比你原先想的更早离开这里。到时候打算赚点钱吗?」
  「那当然。」
  「你的责任就是永远都以裴司卡托瑞家族优先,把你自己摆后头。这点你能遵守吗?」
  乔看着老人的双眼,很确定他们会一起赚很多钱,而且自己永远无法信任他。
  「可以。」
  马索伸出手。「那就好。」
  乔擦掉手上的血,跟马索握了手。「好。」
  「裴司卡托瑞先生,」有个人在下面喊。
  「来了。」马索走向活门,乔跟在后面。「来吧,乔瑟夫。」
  「喊我乔吧。只有我父亲才喊我乔瑟夫。」
  「好吧。」在黑暗中走下螺旋形楼梯时,马索说。「父子关系真有趣。就算你建立一个帝国,变成了国王,变成美国皇帝。变成神。但你永远活在老爸的阴影下,无法逃开。」
  乔跟着他走下那道黑暗的楼梯。「也不太想逃。」


  10 探访

  那天早晨,在南波士顿的「天堂之门」教堂举行过葬礼之后,汤马斯·考夫林下葬在多彻斯特的雪松林墓园。乔没能去参加葬礼,不过当天晚上马索收买的一个警卫帮他带了份《波士顿夜游报》,他在上头看到了相关报导。
  两位前任市长杭尼·费兹和安德鲁·彼得斯都去了,加上现任市长詹姆斯·麦可·柯利。另外还有两位前任州长、五位前任检察官,以及两位检察长也都出席。
  警察则来自各地——有市警局和州警局的,退休和现任的,最远的南到德拉瓦州,北到缅因州班戈市。有各种官阶、各种专长的。在报导附上的那张照片中,墓园另一端是尼庞赛河蜿蜒流过,但乔几乎看不到河,因为众多警察的蓝色帽子和蓝色制服占据了画面。
  这就是权力,他心想。这就是一种遗产。
  紧接着他心想——那又怎样?
  所以他父亲的葬礼引来了一千人来到尼庞赛河河畔的一处墓园。有一天,或许波士顿警察学院会有一栋汤马斯·考夫林大楼,或是波士顿市会出现一座考夫林桥。
  好极了。
  但死了就是死了。没了就是没了。任何以你命名的大楼、遗物、桥梁,都不能改变这点。
  你只能活一次,所以要好好过这一辈子。
  他把报纸放在自己旁边的床上。是新床垫,昨天他从狱中的链条工场回来后,这张床垫就在囚室里等着他,还有一张小桌子、一张椅子,以及一盏煤油灯。小桌子的抽屉里放着火柴和一把新梳子。
  这会儿他吹熄灯,坐在黑暗中抽烟。他倾听着外头工厂传来的噪音,还有驳船在狭窄河道上彼此示警的船笛声。他打开父亲那个怀表的盖子,又关上,然后又打开。打开、关上,打开、关上,打开、关上,同时外头工厂排放出来的化学气味爬进他的高窗。
  他父亲死了。他再也不是谁的儿子了。
  他是个没有过往也没有预期的人。一张白纸,对谁都没有义务。
  他觉得自己像最初的移民,永远离开家乡的海岸,在黑暗的天空下航过一片黑色大海,来到新世界,这片土地尚未成形,仿佛一直在等待。
  等待着他。
  等待他为这个国家命名,等待他按照自己的想像予以改造,好让这片土地拥护他的价值观,并发扬到世界各地。
  他关上怀表,紧握在手中,闭上眼睛,直到他看见自己那个新国家的海岸,看见黑色天空缀满了白色的星星,往下照着他,他就快要靠岸了。
  我会想念你。我会哀悼你。但现在我重获新生,而且真正自由了。

  葬礼两天后,丹尼最后一次来探望他。
  他凑向金属网问道,「你过得怎么样,老弟?」
  「正在摸索自己的路,」乔说。「你呢?」
  「你知道的,」丹尼说。
  「不,」乔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八年前系跟诺拉和路瑟去了土耳沙,从此我就没听到过你的消息,只除了一堆传言。」
  丹尼听了点点头,掏出香烟来,点了一根,然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和路瑟一起在那里创业。营造工程,在黑人区盖房子。我们做得还不错。没发财,但是过得去。我还兼当警长底下的郡警,你相信吗?」
  乔露出微笑。「戴着牛仔帽吗?」
  「小子,」丹尼故意学着南方的鼻音腔说。「我带着轮转手枪,左右臀各有一把。」
  乔大笑。「脖子上系领巾?」
  丹尼也笑。「那当然,还穿靴子呢。」
  「上头有马刺吗?」
  丹尼眯起眼睛摇摇头。「那就太夸张了。」
  乔边笑边问,「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有一场暴动?」
  丹尼眼中的亮光消失了。「他们把那地方完全烧毁了。」
  「土耳沙?」
  「只有黑人区。路瑟住的那一带叫绿坞。有天晚上在看守所里,白人想用私刑处死一名黑人,因为他在电梯里摸了一个女孩的屁股。不过真相是,她跟那个黑人小子偷偷约会好几个月了。那小子要分手,她不高兴,就报案鬼扯那些谎话,于是我们不得不逮捕他。我们正打算因为缺乏证据而放了他的时候,全土耳沙的良善白人市民带着绳索跑来。然后一群黑人也跑来,包括路瑟。那些黑人,唔,没想到他们带了枪,于是把那些想动用私刑的白人吓退了,不过也只有一个晚上。」丹尼用脚踩熄香烟。「第二天早晨,白人穿过铁路,让那些黑人小子看看你敢拿枪指着他们的后果。」
  「于是就发生暴动了。」
  丹尼摇摇头。「那不是暴动,而是大屠杀。他们看到黑人就开枪或放火——儿童、妇女、老人,全都不放过。提醒你一下,开枪的全都是社区的中坚人物,会上教堂做礼拜的教徒和扶轮社员。到最后,那些混蛋还开着撒农药的飞机,朝黑人区的建筑物丢手榴弹和自制汽油弹。黑人一跑出燃烧的屋子,外头的白人就准备好一排机关枪等着。就在他妈的大街上残杀他们。几百个人被杀害。几百个,就躺在街上。看起来就像一堆堆在水里被染红的布。」丹尼双手交扣在脑后,吐了口气。「事后我去黑人区,你知道,把尸体搬上平板拖车。我忍不住一直想,我的国家在哪里?我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沉默良久,然后乔说,「路瑟呢?」
  丹尼举起一手。「他没死。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他跟老婆小孩正要去芝加哥。」他说。「乔,发生了这类……事件之后,你活下来:心里会怀着一种羞愧。我甚至无法解释。就是整个人羞愧得不得了。其他活下来的人呢?他们也有这种羞愧。你们会不敢看彼此的眼睛。大家身上都有这种羞愧的臭气,努力摸索要怎么带着这种臭气活下去。所以你铁定不想接近任何跟你一样臭的人,免得被搞得更臭。」
  乔说,「诺拉呢?」
  丹尼点点头。「我们还在一起。」
  「有小孩吗?」
  丹尼摇头。「你以为如果你当了叔叔,我会拖这么久都不告诉你?」
  「丹尼,八年来我只见过你一次。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丹尼点点头,乔看到了他之前一直怀疑的——他大哥的内心中,有个什么破碎了。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丹尼脸上掠过一抹狡猾的微笑,以前的他又回来了。「这几年,我和诺拉一直待在纽约。」
  「做什么?」
  「做表演。」
  「表演?」
  「电影。纽约都说是做表演。我的意思是,其实会有点混淆,因为很多人都会说自己在表演。但总之,没错,做电影。拍片,表演。」
  「你在电影圈工作?」
  丹尼点点头,精神来了。「是诺拉开始的。她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叫西佛影业。老板是几个犹太人兄弟,不过人很好。她帮他们做所有的记帐事务,然后他们要她帮忙做些宣传的工作,甚至管服装。那家公司是小公司,每个人都得当好几个人用,导演煮咖啡,摄影师帮主角明星遛狗。」
  「拍电影?」
  丹尼大笑。「所以,还没完,好戏在后头。她那些老板常碰到我,其中一个叫贺姆·西佛的,人很棒,很能干,他问我——听好了——他问我有没有当过替身。」
  「妈的什么叫替身?」
  「你看过电影里的演员摔下马来?其实不是他,是替身演员。专业的。演员踩到香蕉皮,在人行道绊了一下,跌了一跤?下回仔细看,因为那不是他。是我或其他像我一样的人。」
  「慢着,」乔说,「你演过几部电影?」
  丹尼想了一会儿。「我想是七十五部吧。」
  「七十五部?」乔拿出嘴里的香烟。
  「大部分是短片。那就是——」
  「拜托,我知道什么是短片啦。」
  「不过你不晓得替身是什么,对吧?」
  乔竖起中指。
  「所以,没错,我演了不少电影。还写了几个短片剧本。」
  乔的嘴巴张大了。「你写了……」
  丹尼点头。「小东西。几个下东城的小孩想帮一个贵妇的小狗洗澡,结果狗不见了,贵妇打电话给警察,接下来就是一堆胡闹,这一类的。」
  乔的香烟差点烧到手指,赶紧扔在地上。「你写了几部?」
  「到目前为止是五部,不过贺姆认为我抓到诀窍了,他要我赶紧试试写长片剧本,变成真正的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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