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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整个一滥竽充数。
还是说那事儿吧。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说起好几年前的那些个日月来,我的心情就特别特别的好,像灌下去一大杯凉扎啤,浑身上下都觉着有使不完的劲儿。
你知道嘛,那时候,我的钱包里总是装着足够我吃喝玩乐耀武扬威的人民的币,说起话来喜欢学台湾电视剧男主人公的派头,反正是装模作样拿腔作调的,走起路来也习惯走那种摇头晃脑的螃蟹路。一碰到漂亮姑娘,立马就跟条狗一样,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凑到人家近前好一番摇头摆尾。也难怪,那时候我还小,觉着这世上就没什么可让我在乎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让我害臊的事情。我只恨我蹦不高,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想法儿蹦到天上去,够个把星星下来玩。我的朋友肥米说,我摇头摆尾的样子简直要多傻逼有多傻逼,往好了说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可人家那是滑稽,而我却是彻头彻尾的傻逼。说起来也就肥米他*的敢跟我讲这种浑话,换别人早就让人给抬医院去了。不用我动手,虽说我是个练家子。你知道啥叫练家子吗?就是有点儿功夫的人。T城人都管有点儿功夫的人叫练家子。我是怎么成为练家子的?这事儿说来话长。我5岁那年,我家的9寸黑白电视里每天晚上都热火朝天地准时开演香港电视连续剧《霍元甲》,作为该剧的热情观众之一,我爹变得走火入魔,每天凌晨他都会摸黑爬起来无师自通地练上一通“霍家拳”,结果把一条膀子给练脱了臼。我爹他老人家不甘心呀,就让我练。他让我跟街坊牛大爷练。牛大爷是我们那一片儿有名的练家子,从前是在跤场里撂跤的,也会耍那么几通拳,耍起来的时候像模像样,呼呼地裹着风,三两个人不能靠前。解放后跤场被取缔了,牛大爷就在我们街道煤场摇煤球。最早是拿个大笸箩摇,牛大爷一次能摇上百斤煤球。后来摇煤球改用了机器,牛大爷就闲下来了,闲极无聊,便拿个板凳坐在一山山的煤球中间运气,常随手拾起一颗干煤球,两根指头一捻,煤球就成了细细的煤灰。半天下来,一山干煤球就成了一山干煤灰,弄得煤场里的干部群众都很有意见。我跟牛大爷练,我爹每个月都给牛大爷买两条带过滤嘴的“大前门”烟,另外我爹隔三岔五还要买几包猪头肉给牛大爷送去。牛大爷看见山珍海味不眨眼,就好吃口猪头肉,而且爱吃肥的,嚼烂了也不舍得往下咽,在嘴里反复咀嚼,吧叽吧叽的,让人听着想吐。那时候我上幼儿园,每天都是牛大爷来接我,他把我扛在肩膀上,像是扛着一包煤球,一路小跑儿就跑到了煤场。煤场里有个隔出来的小院,牛大爷天天就在那里教我练功夫。我练成了啥样儿?这事儿别看广告看疗效,反正后来我爹隔三岔五就得往学校跑,为啥?自然是因为我伤了同学。所以说,我轻易不动手,我怕伤着别人。这一点我不是自夸,我有自制力,不像我身边的那帮小混混,他们别看腿脚普遍不如我利索,可动起手来狠着呢,招招都朝着死穴。喔,你问肥米为啥叫个肥米?这事儿简单,他姓米,长得有点儿肥,就这样。
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吧,我习惯一个人在大街上呆着,不想事儿也不干事儿。我的身体一般会靠在一棵树或者一根冰冷且粗糙的水泥电线杆子上,嘴里哼一些被我篡改得跑了调儿的流行歌曲,一会儿是萧亚轩,一会儿又是蔡依林。不过更多的时候我会把她们的歌儿混到一起唱,反正听起来调子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唱的是一首歌呢。别看我是瞎唱,其实这瞎唱也挺吃功夫,不信你把两首歌串在一起给我唱个试试!我吧,算是那种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怎么考虑也不太想考虑的人,看报我只看娱乐版,电视剧也就是看看《流星花园》、《吐司男之吻》之类的。我想不出美国佬打伊拉克或者本·拉登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为这事情走心思或者争个面红耳赤的那些人才是一帮傻逼呢,你说有那工夫他们琢磨点儿嘛乐子不好呀!我嘛,就这点儿出息,说无忧无虑是抬举我,说没心没肺应该更到位。我小时候跟牛大爷学功夫,练的时候总挨打,牛大爷那手掌张开了跟一整张烙饼一样,啪啪啪地在我屁股蛋子上来回翻个儿,可我不记仇,还是那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牛大爷说,这孩子,整个一没心没肺。
在那事儿发生以前吧,我都二十多了,所以,出事儿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挺成熟的人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我个子有一米八,鼻梁子两边有一堆造型挺酷的青春痘,看架式似乎是准备在我的面孔上安营扎寨了。而且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我不像与我同龄的那些个家伙,一张小脸儿又黄又皱巴,像是一块块切好的哈密瓜条子,胸前也跟没支上网子的乒乓球案子一样平坦。我的面庞丰满红润,圆鼓鼓的像是一只9月中北方山区挂在树上的磨盘柿子。而且我不光面庞丰满红润,我还有胸毛呢。脱了衣服,胸前黑黢黢的一片,这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儿夸张?没错,总有人以为我的胸毛是我拿胶水自己给粘上去的,常常冷不丁上手就是一薅,疼得我鬼哭狼嚎的。我毛发茂盛的原因缘于遗传,我爹也是这德性,他只要有一个礼拜不刮脸,一颗脑壳就分不清哪里是头发哪里是胡须了,眉毛眼睛什么的得扒着他脑壳仔细分辨才能分辨出来。所以在很多时候,我爹看上去更像个流窜犯抑或苦役犯。我从16岁开始就跟我爹抢刮胡刀刮脸了。念高中的时候,大伙儿给我起了个外号叫人猿泰山,对此我挺得意的,尽管我四体不勤,不爱运动,尤其不爱游泳打篮球踢足球打乒乓球以及打羽毛球什么的,可为了露出这些胸毛,却总要脱光了膀子装模作样地跑到学校的篮球场上,感觉上是做出了飞人乔丹那样的动作,却往往会摔个鼻青脸肿的被人扶下场。你说什么?你说我干脆就甭穿衣服得了。那可不行,那不成傻小子了嘛。我不仅要穿,而且还要穿的讲究。别看我现在这孙子样儿,当初我穿的衣服可都是从伊势丹里淘换出来的,走大街上从来都是市容对不起我,我从来就没有对不起市容过。我爱穿牛仔裤,我穿牛仔裤的时候屁股口袋里总要装上一盒“骆驼”,露出小半截来,原因嘛,简单,扮酷呗!走在大街上只要看见前头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丫头,我就会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前面去,心里想着让她看我的屁股一定要让她看我的屁股呀,我是想让丫头们看清楚我屁股上缝的牛仔裤的牌子(一般都是“伊瓦力士”或者原版“苹果”),看从我牛仔裤屁股口袋里露出半个脑袋来的那头美国“骆驼”。
如果我告诉你那阵子我啤酒一定得喝嘉士伯跟生力,偶尔还要泡泡这吧那吧的话,你是不是会瞧不起我?没有就好。我他妈就这点儿出息,爱臭显摆,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整天堆在脸上的笑容算不算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傻笑,是不是跟那些“国际脸儿”接轨,天天啥愁事儿都没有,吃了睡,睡了吃,剩下的时间就傻乐呵。你知道T城这座城市里挤着一千多万人呢,报纸上说这还没算上两百多万的外来人口,大家成天凑一块儿,跟多么亲密无间似的,其实还不是各怀鬼胎,反正光从外表上你瞧不出有谁快乐有谁不快乐来。其实不快乐的人多着呢。不过,我快乐,尽管我搞不清我是不是在装蒜。至于我快乐的理由嘛,我想是因为我年轻还因为我有钱吧。我家附近有间韩国人开的美发厅,我总是去那里剪头发,那家美发厅有个女孩儿说我的头发如果留起来的话特别像F4里的吴建豪,这话虽是不能当真,但还是让我听了挺受用的,尽管这个从延边来此地专门负责给客人洗头并兼做头部按摩的朝鲜族小妹显然不知道我更喜欢的是F4里的仔仔。所以说我不喜欢把头发弄成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就像我从前在酒吧常常碰上的那些家伙。那些家伙头发梳得看上去比女人还要光滑还要飘逸,有的家伙嘴唇上甚至抹了口红,这大约是从韩国男人那里学来的。肥米跟我说,他们里的一些人是“同志”,说我要是没有那种取向的话就别去招惹他们。
对了,一些挺有情调的酒吧咖啡屋我也会去,多半我还会带上一两个丫头,坐在考究的皮圈椅抑或那种根本谈不上考究的火车座里,也不管室内的冷气是不是冻得人直打喷嚏,我都会解开衬衣的扣子,好让我的胸毛在我丝制的跨栏背心里若隐若现,然后作出成熟男人的模样弹着响指召唤服务生。咖啡一定要进口的咖啡豆(哥伦比亚的或者斯里兰卡的),而且是要现磨的,不加糖的那种。至于丫头嘛,也就是那么几个,今天带她明天换她,不过,在这几个丫头里一般都会有卢菲菲那个丫头片子。
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曾经在脑海里反复比较过卢菲菲跟马妞在床上床下的异同。我承认这有点儿下作,不符合我一贯的做人原则。可人总是会变的,我喜欢放纵自己瞎想,这多少有点儿像是……意淫。卢菲菲是我同学。初中时就是了。那时候她叫我的外号叫得最凶。她爹是T城建委的主任,属于牛到天上去的那类家伙,成百上千的开发商排着队为的是能管他叫一声亲爹。那时候,T城打着“危改”的旗号遍地都在拆房子,我好几次在电视上看到卢菲菲他爹陪同市领导视察新建危改小区时候的丰采。他爹总是跟在书记副书记或者市长副市长的后面,脸上堆着那种说不清是笑是哭的表情,跟大便干燥似的。上学的时候,卢菲菲身上穿的那些中外名牌,我肯定都是她爹用收的黑钱换来的。什么?你问卢菲菲的脸蛋儿咋样?这不太好说,不是我这人矫情,确实是不好说,这得看她咋打扮了,不打扮的时候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吧,有句挺绕嘴的话咋说来着,对了,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取法乎中,得乎其下。如果打扮了,差不多能算个二流美女。不过,要说身材嘛,直到我跟她上了床,才有了感性认识。说实话,卢菲菲的身材算得上一级棒。别误会,我跟卢菲菲正式上床是在不久前,也就是在我再次进来之前,在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之后。我跟卢菲菲之所以没能在青春期里就把事情干脆利落地办了,基于多方面考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知道那时候,除了偶尔打架和对老师缺少应有的礼貌,我基本上没有更多的缺点。在男女关系方面,我更是个雏儿,要不然也就不会发生那件事儿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跟马妞以前,一直早泄,而且不是一般地早,就说我跟卢菲菲吧,当初上高三的时候,我曾经把那东西都喷在卢菲菲胳膊上了,可卢菲菲不过刚解了胸罩……后来我就怕了,越是看到漂亮姑娘越怕,为啥?是怕人家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当年人家柳下惠坐怀不乱算个美德,而我要是这么做一准儿要挨姑娘的耳光。不过,跟挨姑娘的白眼或者耳光比较起来,把东西甩在人家胳膊上更让我一想起来就要跳楼。
后来我跟卢菲菲做爱,其实也没多少激情,怎么说呢,有点儿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在做事情,我除了下面能勃起之外,其他部位都缺少相应的配合。卢菲菲显然和我不一样,她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焦虑,就像一个人刚做了警察,却一不留神偷了东西。这也难怪,她刚刚新婚不久,我是她蜜月里乃至新婚后的首例外遇。
不过,现在想来,我不爱卢菲菲主要是因为我们之间太熟悉了,而且好多事情弄得吧,咋说呢,就跟左手握右手似的。我开始不断地跟卢菲菲的乳房较劲儿是在上高三的上学期期末考试之前。当时我因为学习太紧张了,只能常常用这种方法来舒缓自己的神经。记得有一次,卢菲菲一边装模作样地哼哼叽叽,一边说什么咱们不能这样咱们不能这样,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咱们的孩子到时候会不会也像你这么乱拱呀……当时我就一激灵,说实话,在这方面我的警惕性挺高,我是不会随便跟谁海誓山盟的。当时我想,我们难道日后非得结婚不成?她才多大呀,就认准了我会娶她并且还要跟她搭伙生孩子?就因为她有个牛逼烘烘的爹?我嘛,别看算是个练家子,从小到大没人敢欺负我,可我就是怵头跟女人海誓山盟。所以,我烦卢菲菲跟我说这种话,弄得我肉麻,而且还有一种对未来的预期恐怖。
我头一次进来的时候,比这一回嘴严,我没有供出肥米跟韩姨来,肥米就不用说了,而韩姨呢?原先我是盼着她能跟我爹结婚的。我爹不易呀,他难得喜欢上个人。可后来我是怕这个姓韩的女人真的嫁给我爹。我进来之后,韩姨来看过我两回,我知道,她是害怕我把她供出去。我说韩姨,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就求你一件事儿,离我爹远点,他怪可怜的。
跑题了,快说那事儿吧!
别急呀。
说那事儿之前还得先说说我爹。
首先要说明的是,那阵子我有钱是因为那阵子我爹有钱,而且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没钱的时候吧,是因为我爹也没钱。后来,我爹被警察叔叔带走了,他连欠移动公司的手机费都是我给他垫上的。
先说我爹有钱那阵子。我爹是个粗人,粗人的意思就是他没上过几天学,而且他也肯定没做过那种一杯茶一张报就能对付一天的工作,在他发财之前,他只是工厂里的一名钳工。他原本是准备安心做一辈子钳工的,可是他们厂却千方百计不让他把这份钳工活计干下去,而是让他下了岗,结果他就发财了,而且他还把我送进了一所“贵族学校”。
我们那所“贵族学校”其实就是把没考上大学且家里还有几个臭钱的家伙们拢到一起,高收费,三年后给你弄个国家承认的大专毕业证书,还能给你联系加拿大新西兰那边的野鸡大学,毕业后可以直接漂洋过海去上学,美其名曰“直通车”。能上这所学校的学生家里都有一些实力,老百姓砸锅卖铁的也有,不过这种背景的学生脸上的颜色都跟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土豆一样,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这所学校在我来看还算不错,比方说吧,哪怕我的英语考试只考20分,那个教外语的四眼儿也会微笑着安慰我,并相信我在短期内一定可以拿下雅思什么的,至少过6级不成问题,这话我听着都替他难受。而这一切都源于我爹。我爹给过这所学校赞助,包括那年中秋节他还给学校的每一名教职员工两盒月饼,后来我知道那月饼是他公司仓库里过期的。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几盒月饼的缘故,我们学校从校长到老师们都坚信,我早晚会到新西兰南岛找个建在羊圈里的学校一面放羊一面上学。
我爹那人跟我一个毛病,有俩糟钱儿就爱臭显摆,今天往灾区捐几床被子,明天向西部某个贫困县的教育主管部门捐几箱文具店积压的大字本白报本,其实没花几个钱,晚报上却老能见个百八十字的消息。一来二去的,他自己给自己惯出个毛病,只要没人采访他他就感觉浑身难受。所以在我们这里,满大街拉广告的就没有一个不知道他这个冤大头的。每天都有一大帮妙龄少女跟半老徐娘围着他老人家边转悠边忽悠,这个让他进理事会,那个要给他写报告文学,反正进也不是白进,写也不会白写,都是冲着他口袋里那点儿碎银子来的。他不仅不烦,还总是做出来一副挺谦虚的样子,跟人家说我不算什么我不算什么,我和我的公司的成长如果要归功的话就归功于咱们伟大的改革开放时代,归功于南巡讲话的深远影响,归功于咱们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的正确领导,归功于……听他一本正经地讲这些话,我想我爹不是疯了就是可能真以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可怜呀!
我这么一说你就知道我爹是个啥货色了。可他干的买卖我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是个蘸糖堆儿的。这东西北京人叫糖葫芦或者冰糖葫芦,我们这地方叫糖堆儿。不过,他不光蘸糖堆儿,他做过的生意多如牛毛,这不,看人家做房地产的发财,也想掺和掺和,结果呢,就叫人给蒙了,几百万折进去不说,还把人给折进监狱里去了。
我爹是蘸糖堆儿的,肥米说他打死也不信。肥米说蘸糖堆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能蘸出宝马?我说那你也得看这糖堆儿是怎么个蘸法儿,人家傻子炒瓜子不也炒成了大老板。肥米常一脸感慨地对我说:瞧你这身衣服得卖多少根糖堆儿才能换来呀!肥米比我大五岁,我们俩当初认识是在溜冰场上,那事儿主要还是赖我,我溜冰二把刀,就跟肥米撞到了一起,而且撞到了那种不醒人事的程度,两个人的脑袋都给撞出来好大的口子,便一起被送到附近的一所卫生院去缝针。刚醒过来,一面躺在床上吊盐水,一面相互咒骂,也忘了到底是谁先骂累了,也忘了到底是谁先向对方表示友好的,反正那天我们各自输完了两瓶子盐水之后已然成了哥们儿,找了家小酒馆要了瓶二锅头哥俩儿掰了喝,结果都喝桌子底下去了。肥米他爹是“老三届”,娘是云南景颇族人,两口子如今还在云南边陲开米线店呢,只肥米的户口迁回了T城。肥米在T城有一家歌舞厅,歌舞厅不大,里面却弄得曲里拐弯的,那些三陪小姐一个个就跟游击队员一样,方才还看到她们彩色的眼影鬼火一样一闪一闪的,一眨眼却不见了踪影,所以便叫了“迷宫”。
做那件事儿其实是我蓄谋已久的,可我这人患得患失,本来无所谓的事儿却弄得挺麻烦。肥米说就你还练家子呢,简直比老娘们还腻歪。可我还是有点儿嘀咕,表面上却是一副曾经沧海般的无所谓。肥米说你这人真他妈没劲,“迷宫”是咱自己的地盘,而且我伯伯跟分局的局长是哥们儿。其实肥米不知道,我才不是怕警察呢,我是怕自己到时候“起”不来,怎么说呢,其实这事儿本来我是完全可以找卢菲菲解决的,可我又怕她再含情脉脉地说要嫁给我之类的昏话。
我让肥米给我找个年岁大点儿且知根知底的女人,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倒不是啥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我就是觉着年岁大点儿的女人应该比较安全并且比较有经验,即使我把东西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