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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身上那种苍老,不在于鬓角有没有花白,不在于牙齿有没有脱落,更不在于脸上的皱纹有几条,她的老态是从内在透出来的,不管是低落的嗓音,死气沉沉的浑浊眼珠,还是随意坐在榻上的姿势,都在宣告着这个女人已经步入衰败。
想到出发前她和水穆商议过的事情,凌霄垂下头,本来组织了一肚子的话语,全被她咽下去,只当自己真的是来跟皇后话家常的,捡那些有的没的细细和皇后闲聊着。
二人说了才一刻多钟话,皇后便借着手绢的掩饰,打了好几个哈欠。这并不是因为凌霄讲的太无聊,而是皇后俨然一副非常疲惫,乃至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姿态。
这时,一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几步就走上前,绕过屏风进了里屋,过一会儿,又出现在皇后身后。
这种情形凌霄再熟悉不过了,那宫女肯定是要给皇后通报消息,可是直接上去咬耳朵太难看,所以才绕一圈儿这样说呢。
皇后晦暗的脸上露出难言的一股恼色,欲要站起身离开。
这时,大殿门口,看门的宫女通报道:“娘娘,海娜珠姑娘和严小姐来了。”
最近今日,皇后的身子莫名疲惫,夜里睡不好,白天总是爱发脾气。太医也诊断不出个好歹,说妇人年纪到了都会这样,过上几年自然就没事儿了。
严清歌听闻消息,每天这时候都会过来给皇后念两小时经,帮她平心静气。
皇后不耐烦的狠狠一挥手,道:“我不是说了,叫她今天别来,我有客人么。”
那名打帘的宫女道:“是海娜珠姑娘硬拉着严小姐来的、”
一提起海娜珠,皇后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对这个海娜珠,她实在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明里暗里训过很多次,但这姑娘依旧我行我素,从来不知道学乖巧是什么样子。
若不是现在北蛮的局势还不稳定,她真想将海娜珠狠狠拉下去填了井。
她知道,海娜珠说要来见她,不见到人,肯定不会走。
大殿深深,极为安静,门外有一点动静,都会传进来。严清歌压低了声音又带着点儿恼意的嗓音传过来,皇后听得明白,严清歌是在说:“娘娘有客人,海姑娘自己来就是,何苦拉上我。”
海娜珠丝毫不避讳这就是凤藻宫正殿门前,她活泼中带这点儿口音的声音在门口朗盛响起:“后天就是武举人的武艺考试啦,我宫外来的伙伴告诉我,丘偊王也参加了这次比赛,我要去看丘偊王大人,难道你不想去看么?”
严清歌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们女孩儿家,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自己去吧。”
两小还在门口争辩着,皇后揉了揉剧烈疼痛的脑门,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下颌,安静坐着的凌霄,对身边儿的大宫女笑道:“去把外头的海娜珠姑娘和严姑娘叫进来。”
然后,她对凌霄温和的笑道:“我这宫里面养了这两个活宝贝,平时没少给我解闷子。就是今儿叫世子妃看笑话了,我记得,你跟严小姐,以前是好朋友吧?”
凌霄点头道:“是。娘娘说的没错。”
皇后本不想让凌霄和严清歌见面,但事情到了眼前这种局面,再藏着掖着,就显得太难看了。
看海娜珠拉拉扯扯的带着严清歌走进来,皇后脑门上的青筋就是一蹦。进宫这么久了,海娜珠怎么连最基本的走路都还没学会呢!
给皇后行过礼,严清歌和凌霄的目光在空中有如实质的一撞,双方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太多东西。即便这里是凤藻宫深冷的大殿,也挡不住她们眼神的交流。
海娜珠脆生生道:“皇后娘娘,我想和严小姐后日一起去看炎小王爷比武。”
“哦?严姑娘,你要去么?”皇后问道。方才门口二人说的话,全给皇后听去了,根本就是海娜珠一个人想去。
“清歌……清歌不想去。”严清歌咬住嘴唇,说道。
海娜珠不解的看着严清歌,摇了两下她的手臂:“去嘛,跟我一起去嘛。”
严清歌却是怎么都不开口。
皇后摇摇头,道:“真是孩子脾气!本宫现在有事儿要出去,世子妃,你先去严姑娘那里坐坐。海姑娘,你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安排完屋里的一切,皇后急匆匆走了。凌霄有了和严清歌见面的机会,欣喜不已。
严清歌脸上看不出悲喜,毕恭毕敬走上前,道:“世子妃,请!”然后在前带路,领着凌霄离开凤藻宫大殿。
待进了严清歌屋子,严清歌再也绷不住,一回身就拉住凌霄的手,两人异口同声问向对方:“你好么?”
不知不觉,两个朋友就一起捂着嘴笑了起来。
严清歌拉着凌霄坐下,道:“等着吧,一会儿水英就来了。”
凌霄有些担心道:“水英就这么来,没问题么?”她又不傻,皇后肯定不会想让她和严清歌见面,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呆在严清歌这里。
严清歌微微一笑,道:“别担心。”她对着凌霄一阵叽里咕噜咬耳朵,凌霄才恍然大悟,看向旁边规规矩矩站着,一点儿不显山露水的霞纷姑姑,上前行礼道:“见过姑姑。”
霞纷是水太妃的心腹,水太妃希望水家能过的好,那么,霞纷这个忠仆,自然会遵从水太妃的意愿,对凌霄这个忠王府世子妃也不错。
今天严清歌能够顺利见到凌霄,就是霞纷在里面出谋划策的结果。
本来,凌霄就算被召进宫,严清歌也是没机会见到她的。除非她能找到这么一个好机会——皇后刚好被事情绊住要出去,严清歌刚好又不得不出现在凤藻宫。这样巧合的机会,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人为。
有时候,人为的结果,甚至比老天有眼还要好,譬如今天。
严清歌为了这天,已经策划了有小半个月了。她先是借口天天去皇后处给她念经文平心静气,一边刷着在皇后心里好感度,一边耐心等待凌霄被宣召进宫的那日。
等这天到了以后,她知道皇后今日肯定不会见她,免得让她和凌霄碰上,就乖乖呆在屋里,让旁人出手。
譬如,候妃领着五皇子到容贵妃处,两大一小一起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似乎还摔的挺狠,这种情况下,皇后就不得不去安抚局面了。
再譬如,刚好在皇后急着离开前,海娜珠得到了炎修羽要参加武举的消息,这个藏不住事儿的姑娘,一定会兴冲冲的去找皇后,要是这时候,严清歌那么“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晃上一眼,自然会被她拉走一起见皇后。
一切事情,都在人为的安排下,精密的发生着,像是两只咬合的天衣无缝的齿轮,带动着事情发展成了严清歌想要的局面。
这件事情里,霞纷表现出的细微处安排手段,和大局的掌控,以及手下那可怕的人脉,都发挥到了无比巨大的作用。严清歌不敢想象,没有霞纷,这件事她自己怎么做。
这件事,尽管对霞纷和水太妃也有利,但是这份情,严清歌还是记下了。
第两百四十二章 伺候
自凌霄出嫁后,严清歌还是头回见到她,两人携手相谈,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的时候。
今日中午,严清歌要帮助皇后招待客人,午宴的规格,自然不是平时能比的,不用她这里的宫女去取饭,会有御膳房亲自送来。
眼看吃饭的时候快要到了,水英还没到,严清歌和凌霄等的着急,严清歌问向霞纷:“姑姑,您不能叫人去看看,为何水侧妃还没来。”
霞纷也自奇怪,她早就将一切布置告诉水英,照常理说,水英早就该到了,今日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为什么。
水太妃叫人出去打听,,没一会儿,就见水英带着一名宫女急匆匆的来了,霞纷的眼睛在水英身上打个转儿,似乎在询问水英为何迟到。水英脸色红红的,对霞纷道:“姑姑,等会儿我再和你说。”
霞纷则是露出个了然的表情,带她进屋去了。
进了门儿,水英对严清歌和凌霄道:“我来迟了,给两位姐妹告罪。”
凌霄笑她:“我知你是最懒散的一个,今日怎么这么讲究规矩啦。”
以前在白鹿书院的时候,水英就喜静不喜动,每日最爱的就是睡懒觉,吃点心。
水英对着凌霄一笑,凌霄拉着水英手,称叹道:“你怎么这么瘦了。”
在这深宫里,想要吃胖是很容易的事儿,这里三餐固定,额外供应点心,又没活做,人整日闲着。不少失宠的嫔妃,没机会再侍寝后,用不了半年,身材就会严重走形。
瞧着胳膊细细一截,脸蛋也成了尖细瓜子脸的水英,凌霄简直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大眼睛的细弱女子是她认识的那个。
水英婉然一笑,拍开了凌霄在她身上捏来捏去的手,道:“你是山里来的猴儿么,这么毛手毛脚的,嫁了人也不知道稳重,我哥是怎么降服了你的。”
凌霄得意一笑,拉着严清歌道:“我是猴儿,那水穆不就是大公猴了么,这尖嘴猴腮的水侧妃,可不是只小母猴。清歌,你来评评理,我说的对吧?”
三人笑闹成一团,正开心的说着话,一群太监鱼贯而入,手中各自提着食盒,给严清歌和凌霄、水英磕过头,就开始摆饭了。
为了帮皇后招待客人,今日严清歌屋子客厅里大部分家具和装饰都被清空了,中间被摆上一张从皇后库房里抬出来的长条紫檀木桌,和配套的椅子。
那桌子极长,摆在严清歌屋里,像是要把这个小小的房间戳出个窟窿。
饭菜才端上来,门口的桃兮就和碧苓争先恐后的往屋里钻。
桃兮还好些,不过脚步快些,碧苓就着急的多,只差没有挤着桃兮走。
见了这两个人,严清歌的脸色一沉。
有霞纷看着,上午严清歌和凌霄、水英在屋里说话,她们俩没进屋来,这会儿却朝屋里钻,不知是什么意思。
霞纷拦了一下,道:“你们来做什么?”
桃兮恭敬道:“霞纷姑姑,今日来了客人,桌上布菜倒酒,如意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和碧苓一起来伺候几位贵主子们。”
如意瞪大眼睛看着桃兮,桃兮想要进门来,何必拉着她当筏子。
严清歌瞧着掩不住急切的碧苓,和满脸平静的桃兮,道:“这屋子已经够小了,我们姐妹三人一起耍乐子刚好,再挤进来两个,连转身都困难了。”
她这话说的还算客气,而且,实情也的确如此。皇后库房里搬来的那张长桌,的确将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这桌子应该是以前宴客时就用的,有定式,刚刚好将御厨房送来的饭菜摆了一桌。
霞纷将满脸不甘的碧苓和桃兮赶出去以后,凌霄皱眉道:“这两个是谁送来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一个是以前在皇后娘娘那儿伺候的,另一个是你问她。”严清歌对着水英挑挑下巴。
凌霄疑惑的朝水英看去,水英道:“那个啊,是太子殿下的侍妾。”
“什么?太子将自己的侍妾送来伺候你?”凌霄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严清歌。
严清歌苦笑道:“是啊。你现在知道我在宫里过的什么日子了吧。”
凌霄同情的点头:“你现在怕是连梦话都不敢说。”
水英打趣道:“别说是梦话了,怕是她睡觉磨了几次牙,都有人在心里背呢。”
说话间,水英用象牙筷夹起一块儿小米椒和辣椒油浸的红艳艳兔肉,优雅的朝口中放去。
这时,一声咳嗽声传来。
一直在门口当木桩的霞纷咳嗽完,又开口道:“水侧妃还请忌口。”
水英手一哆嗦,差点没将手中的兔肉掉在桌上。
严清歌和凌霄都很是不解的看向水英,水英的脸上飞起两团霞红,将那兔肉放在碟子里,不准备吃了。严清歌和凌霄看的奇怪,问水英是怎么回事,她却怎么都不说。
严清歌心里奇怪水英为何如此,接下来偷眼观察水英,却发觉水英只捡着素净清淡的吃,那些油腻的也好,辛辣刺激的也好,半点都不入口。
现在是大冬天,绿色的青菜稀少,御厨房的人只能将荤腥之物换着法子做了送上来,水英这样挑挑拣拣,很是显眼。
严清歌略觉得奇怪,等饭撤下去以后,眼看如意要给大家上茶,严清歌拦了拦,问向水英:“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本叫如意泡的上好绿茶,恐怕对胃口不好。若你不舒服,那茶给你换了。”
水英给她一说,脸蛋又红了红,但还是道:“我没事儿。之前霞纷姑姑叫人给我传话,告诉我这几天正是我易于受孕的时候。上午太子召我伺候,若是……若是这次能中,吃方才那些东西怕是不好。”
大周的孕妇讲究多,兔肉和羊肉在孕期都是不能吃的,免得将来生下的孩子有缺陷。这些禁忌,生过两个孩子的严清歌当然明白。
但令严清歌吃惊的是,太子竟然在上午临幸水英,这可是妥妥的白日宣淫。怪不得水英早上来的那么晚,脸上还红扑扑的呢。
凌霄也震惊极了,道:“太子看起来那么古板,竟然……”
她话没说完就停了,是顾忌着水英,怕她脸上难看。太子既然在大白天召水英侍寝,极有可能非常宠溺水英,她说太子的坏话,怕水英心里不好受。
水英感受到凌霄的心情,对着凌霄摇摇头,苦笑道:“凌霄,这是太子殿下头回做这种事。我是他的侧妃,他对我没半点尊重。若不是想到可能到来的孩子,我就算抗旨不尊,也定不能容他如此荒唐。”
凌霄和水穆在宫外,又好的难舍难分,夫妻两个关上门,什么都做过,一时间没想到那么多。
被水英提醒后,她才恍然明白,这是宫里。如果太子真的爱重水英,绝对不会拉着水英大清早就干这个。他这么做,不但给水英树敌,还抹黑了水英的名声。
凌霄同情的握住水英的手,道:“水英,苦了你了。”
严清歌虽然也有很多要劝水英的话,可是她身为一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说都不合适,只能和凌霄一边一个,握住了水英的手。
水英反倒扑哧一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有可能怀上了孩子,你们该替我高兴才对啊。”说着,她将凌霄和严清歌手一边一个,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道:“再过十个月,说不定就有个小宝宝出来了。你们到时候一定要进宫来看我,不管想什么法子都要来。”
严清歌看着水英,也笑了起来,在这个冷森森的地方,兴许孩子是女人一生中唯一能经历的温暖了。
“好!我们一定来看你。”严清歌和凌霄一起笑着答应下来。
吃过饭后没多久,前面就来报,说是水穆那边看样子快要出宫了,叫凌霄准备着走。
凌霄一走,水英也没法多留,跟着告辞。
三人这一场会面,让在宫里呆久,精神略有些萎靡的严清歌,骤然变得开朗了很多,下午她不但话变多了,还亲自挑选了一块非常柔软的红色棉布,做了件小孩子穿的肚兜,又在上面用绣线简单的勾勒出一个胖娃娃抱着苹果趴在一张矮矮的案几上的图案。
她一边儿绣,一边儿对如意笑着:“如意,你说水英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本古书上的受孕日子算的非常精准,水英的身体也一直没大碍,只要太子那里不出问题,这次水英铁定能怀上。现在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水英那一胎是男是女。
如意道:“肯定是男孩儿。水小姐打小就长的福相,一看就是生男孩儿的样子。”
早几年水英胖墩墩的,的确是很福祥。严清歌忍不住笑起来。
做好肚兜,严清歌揉了揉脖子,看向外面的天空。时近黄昏,夕阳金黄诱人,她忽然有种出去走走的冲动。
恰好皇后还没回来,凤藻宫难得的有种静谧懒散之感,严清歌对如意笑道:“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听说,那里的腊梅快要开了。”
已经要到冬至了,虽然没下雪,可是严清歌昨天听小宫女们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聊天,说起御花园新换上了好多漂亮的腊梅,红的、白的,美轮美奂,香飘万里。
恰好今日水英和凌霄来过,让她不禁想起在白鹿书院时,姐妹三人一起结伴去梅林的场景。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想看梅花。
第两百四十三章 母亲
御花园中,一片梅海,替换了之前的所有移栽植物。
这梅花是昨日才移栽的,这几天晚上干冷的很,因怕冻上了根,几名蓝衣服的太监正在巡查着这些梅花的情况,一发现不对,就做下标记,等晚上没人再来替换上新的。
一名太监哈了一口气,只见那水汽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长长的雾龙。
“这天儿也冷得邪性。”那名太监说道。
他的同伴道:“今年夏天热,冬天还这么冷,可不是老天爷要断人活路么。”
他们身后,一名袖着手的白胖太监阴阳怪气道:“你们两个阉人,轮得到操心这种大事儿么!快点儿前边儿去,别挡着看树。”
将两个同伴撵开后,那太监冷哼一声,蹲在地上,扒开土面,果然见自己面前一颗梅树的根部被冻坏了,黑烂一片,渗着黏哒哒的水。
他气鼓鼓自言自语小声道:“冬日里能栽的花儿不少,偏全要一水儿梅树!这主子们的心思,咱家是看不懂了!”
这时,一个淡粉色的小小身影从他眼角余光里一闪而过。
宫里的宫女们穿的一律是老绿色和老蓝色衣服,太监们穿的全是深蓝、灰蓝,这粉色的衣裳,只有宫里的主子们才能穿。
太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方才他说的那些唐突主子们的话,该不是被过去那人听到了吧。都是他嘴贱,这下他的屁股该挨板子了!
抬眼望去,他见到一抹粉色的衣角在不远处一颗梅花树下露出一角。
这太监心里不安,想要去看个究竟。若是那主子是个好说话的,他求上两句,兴许人家就不跟他计较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太监悄悄的挪动步子,到了梅林附近。
只见那颗不小的梅树下,一名年纪不大的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