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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无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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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发烫,因了羞辱实在无法再在这样一个疯子身边呆下去。后来,我悄悄溜开,
不声不响换个地方坐下。片刻之后,他发现我不在他身旁了,便猫着腰在黑暗中寻
找我,隔着一排排座位,压低嗓子不断唤我的名字:“吴艳!吴艳!——吴艳!”
    我恼火透顶,也难堪极了,干脆站起身,快步走出去。我匆匆跨下拐弯抹角的
楼梯,将要走出楼下大厅时,他小跑着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我,气喘淋淋地用
手帕指指头顶,说,“吴艳,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我冷冷地转过身来盯着他,一字一顿回答:“没什么!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
    “你,你要说什么?”他战栗一下,一对眼珠由于惊吓顿时变得凉冰冰。
    “我发誓,今后再不同你看一场电影!你也不必再来找我!”我咬牙切齿地说,
把全部怒火都发泄在这里。他脸色苍白,惊愕得牙齿打战,生怕我飞走似的攥紧我
一只胳膊,“为什么?这究竟为什么?难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不愿再理睬我
了吗?”我说:“你怎么想都可以,随你的便!”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大
楼。
    “吴艳!吴艳!”他疯了似的追出来,在后面喊我。
    接着急急忙忙跑到存车处去推他的“专车”。等他赶到公共汽车站,我已蹬上
公共汽车离开了。他骑着那辆破车在街灯下拼命追汽车,一边摇手呼喊着:“吴艳!
吴——艳!”




  
                                第四节

    北方的冬季有着十分鲜明的特点:寒风凛冽,气温酷低,一场大雪骤然落下,
整座城市便裹在漫天飞旋的白絮之中,犹如一位发出呼号的老人。
    在这样的坏天气中,深山密林里的野兽都被严酷的鞭子驱赶着,躲进深深的洞
里;人仍然在巨大的城市堡垒中活动,大部分时间由户外移入户内,逃避着严寒的
追逐,人跟动物其实无什么差异。
    李清明跟我的散步方式暂时停止,直接打电话邀我去他常呆的宾馆房间里。方
程式中省略了一道运算,事情依然在继续。这套铺着红地毯的豪华客房无疑成了他
整体中的一部分,帮助他将生命的时光延续下去。窗外白絮纷乱,尖啸的风在高空
贴着楼房肆意游窜,客房内温暖如春,物质的力量为人提供着精神享乐的场所。在
这样的冬夜里,人其实更乐意错绵起身子沉思默想,静静谛听窗外暴风雪的号叫,
什么也不去做。
    李清明的情绪很好,身上穿件灰毛衣,两手轻松地插在裤兜里,跟年轻人似的
斜倚在窗边,对我讲着他少年时代的事。他说他幼时是个十足的顽童,常常惹祸,
或打破邻居家的窗玻璃,或偷偷爬进别人家的院墙里摘梨摘果子。一旦有人找到家
里去告他的状,他的父亲——一位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将他
痛打一顿。
    因他的耳朵最容易被父亲揪住当茶壶把儿拧,所以他得了个挺不错的绰号“红
耳朵”,时间长了,连老师也这样叫他。
    我坐在沙发里,在柔和的灯光下欣赏着他变幻的神情,思绪不由地跟踪着那个
绰号“红耳朵”的男孩子到处游转,时常从梦境般的状态中轻盈走出,竭力想从眼
前的这位中年男人身上寻找到一个小男孩的影子。讲到兴奋之处,李清明就离开窗
口,在红地毯上踱来踱去,他的肥胖身躯摇摇摆摆,好像一只鹅。他的一只手时不
时比划着姿势,脸部同样焕发出一层幻觉的光辉。我微笑着,对这生动的片刻留下
很深印象,同时也恍惚看见了我幼时的影子:那个手中摘满野花的小女孩,充满稚
气在野地里疯跑,咯咯的笑声犹在耳畔回荡,将我带向遥远的过去。
    李清明注意到了我奇幻的神情,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我问:“吴艳,你在想
什么?”我的身子略微一动,含笑望着他说:“没什么,我也许在想着跟你一样的
童年往事。像这样宁静的冬夜,带给人的东西大都是对往事的回忆!”他点点头,
一边活动着两臂在屋内走动,一边感慨地说:“往事如隔梦,一转眼几十年已经过
去。……当人有了回忆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开始变老了!”重新踱过来时,他
微笑着,注视着我问:“吴艳,我从没听你说起过你以往的事,你父母都在从事什
么工作?”我皱了皱眉头,轻声答:“我父母亲都是医生,一个做外科主任,一个
是妇产科大夫,所以我从小一闻到病房里的气味就头疼!”他听后哈哈大笑,将两
臂交叠在胸前,身子左右晃动,品评着说:“难怪你性格中有着许多忧郁的东西,
也比一般人的同情心更重。这或许是在童年时代给你心中留下了过多的阴影。”
    我没说什么。在这宁静安逸的冬夜里,随着对童年话题的提起,油然生出对远
方父母的思念之情,淡淡的,却带有几许愁情。几年不见,他(她)们一定已是满
头银丝了吧?
    李清明将沉重的躯体压坐在沙发里,头仰靠在沙发背上,稍稍闭上双目,用宽
厚的手掌轻拍着宽厚的额头,缓缓说:“人过中年,一切都定型了,很难再有什么
改变。
    ……吴艳,从你的角度看,我是何种类型的人?“
    我的思绪从漫无边际的飘荡中被拉回到现实中,不加思索地答:“在我看来,
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跟大多数人没什么差异。如果幸运,你有可能从副厅级升
为正厅级,等离退休年龄一到,又什么也不是了。仅此而已。”
    类似的问题,李清明显然已经考虑过无数遍,所以并不感到异样。沉默片刻,
他长吁一口气,带点疲倦地说:“吴艳,我曾给多少人办过事,过后也就忘了。唯
有对你,我总感到亏欠不安。趁我现在在职,帮你解决一些事还是有把握的,你为
什么从不向我提点要求呢?”
    

    我的心情黯淡下来,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我突然想:假如……假如那个
被人叫做“红耳朵”的顽皮男孩永远存在的话,这静静的冬夜也许会变得跟童话一
样,多少给人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味。可是,纯洁的东西为什么总要被庸俗的观念破
坏掉呢?这正如同在每一个神秘的夜晚平添着令人不悦的插曲,给正常的交谈涂上
了变味的色彩。人性中的软弱无能由此再一次暴露出来,总想以利益的手段换取精
神境界的平等。这倒并非说他有意设置了一个陷讲,想要引诱着猪物一步步走入圈
套,而是生活本身的虚伪性决定了事情只能如此。他在扯紧我的同时,也束缚了他
自己。而这一切,都在无意识中为着他的最终目的服务,虽说他本人时常意识不到
这点。
    见我不吭声,李清明苦笑着摇摇头,转而关心我的个人问题,问我可有合适的
人选否,并恳切地说他非常希望能帮我选择一个才貌双全的年轻人,起码也应该在
处级以上。我淡漠地说:“婚姻之事,恐怕得听凭命运来安排。
    你的盛情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什谁也帮不上。“
    他不大赞成我的悲观态度,说些只有进行多方面选择,机会才可能增加之类的
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个人还未找你吗?”我反问道:“你说的哪个人?”
    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某种鄙夷不屑,不慌不忙说:“就是那位‘电影制片厂’的
先生。”我想起那天晚上在电影公司门口分手的事,不由笑了,轻松地说:“他已
经没有理由来找我,当然不会再出现了!”他也松了口气,放下心,笑着点点头说:
“这就好!这就好!我还真替你耽心了些日子!”
    在片刻沉默中,我暗自叹息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冬夜里的故事,其实是
用数百年时间才集结成册的一本书。荒凉大漠中,闪光的金粒微乎其微,更多的是
沉闷无聊的沙海。穷尽人的一生,才能捡到几粒金沙呢?”
    李清明见我沉闷下来,突然跳起,走到写字台边将一只微型收录机打开,一支
《蓝色多瑙河》的曲子便令人心旷神怡地回荡起来,以春天的旋律遮掩了外面暴风
雪的肆虐, 二者之间仅隔着一层窗玻璃。 他回转身,友好地伸出一只手邀请说:
“跳一支曲子吧,吴艳。别老坐着发呆了!但愿人生能像这曲子一样永远年轻美好!”
    我款款起身,伴着优美的曲子,在红地毯上与他旋转起舞。阴郁中似有某种模
糊念头一闪而过:跳吧!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在人类历史上,曾经有多少贵族在古
老的壁炉旁消磨烂掉了,何尝品味过现代化的空调设施……一切铺垫都已完备,交
谈也显得乏味多余,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呢?……跳吧!人生大不过如此,或许本来
就无什么内容可言,无非是在一遍遍重复着跳格子的游戏,由现代文明的伪饰中一
步步跳入古老昏暗的丛林中去。
    起初跟着舒缓的节拍跳,旋转较慢。后来越跳节奏越快,身子旋转如同清风,
片刻间就大汗淋漓,豪华客间内的摆设在眼前悬空浮动。李清明的舞步很笨拙,气
喘吁吁搂紧我的腰,臃肿的身躯来回晃,举止像个学步的孩童,嘴里却呼出中年男
人的粗气。
    我觉得这个跳得发狂的女子已不再是我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与我相貌酷似的人。
我阴郁地退在一旁,瞧着她轻盈而优美的旋转步态,那中年男子则紧紧追逐着她。
我无法断定这俩人跳得是狐步舞,还是熊步舞,仅仅看到情欲的火焰在燃烧,原始
丛林里燃起了通红大火,这俩人的身影就在烈焰中左右摇摆。
    舞步在变幻,渐渐移进卧室,隐人暗影婆婆的丛林深处。我分明看见有两头浪
在追逐戏闹:公狼行将衰老,然而经验丰富;母狼年轻灵活,时时呢露出白牙。阵
阵撕咬喘息由丛林深处传来,人类的衣裤纷纷抛向远古。我移送卧室,瞧着两个赤
身裸体的男女,目光更阴郁。我无法形容她形体的美丽;洁白的肌肤,饱满的双乳,
被一位体态垂松的男人托抱着斜放在席梦思床上,两条玉腿同白嫩的手臂便以自然
状态无力地舒展开。一颗硕大的头颅俯下去,从她的双乳间开始朝下亲吻,泪水与
呢喃声混合的印迹留在她胸腹上,宛若开了一道犁沟。
    我十分怀疑地问自己:那年轻貌美的女子难道是我吗?随即又断然否定:不!
她决不是我!她的灵魂在自由飘荡,躺在软床上的只不过是她的肉体。我感到有人
在呻吟颤栗,阵阵发抖,但这决不是我,因为我此刻寂冷如冰,正在空旷的荒野中
踏踏独行。我发现她跟荡妇一样来回扭动着身子,用两条腿夹住了男人牛粗的腰,
心中更阴冷,对她厌恶至极,隐隐想呕吐。而那牛身此刻已变成一部庞大的活体机
器,死死贴伏在大地上,沉着地朝地层深处钻探,……这漫长的过程似乎跨过了几
十万年的时间。
    ……待我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早已浸泡在浴缸里。黑云般的长发浮漂在水
面,遮掩了沉入水中的下半身我披着浴巾走出浴室时,李清明迎上来,轻轻揽住我
的双肩,负疚似的说:“真对不起,吴艳。……我本来无意这么做,可每次又忍不
住……,你能原谅我吗?”
    我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睛跟鹿一样温和,分明流露出某种惭愧。
我相信他这番话是真诚的,但也隐藏着男人获得满足后的微笑。我早已意识到,虽
说我与他都不是邪恶者,但也决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只不过是在某种关系的建立上
各自填充寂寞的心灵罢了。他可以占有我的肉体,但在精神层次上永远无法跟我对
等。……我不能不鄙视他。
    李清明瞧着我掀掉浴巾,开始一件一件穿衣服,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我,
同时赞叹说:“你真是太美了!
    吴艳,你难道没意识到这点吗?“我闪身跳开,尖声嚷道:“不要碰我!你没
见我刚洗完澡吗?“刚嚷出这句,我马上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向他表示歉意。
李清明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将小小的不悦隐藏起来,反而向我道歉说:“对不起,
是我失礼了!这不能怪你!“
    说完就转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我完全穿好衣服,不由吁了口气,感到浑身轻快。走到另一张按发跟前坐下,
笑着对他说:“刚才真不好意思,我好像失控了!”心里突然想:其实每个人身上
都有虚伪的成分,包括我在内。
    李清明显得毫不在意,大手一挥,呵呵笑着说:“这算不了什么!我倒是挺喜
欢你的这种个性!吴艳,若是我早二十年遇到你的话,肯定是头一个追求你的人。
追求不上,也许会成为我终身的遗憾2”
    我淡淡一笑,说:“你对我的评价过于高了。早在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十五
岁的女孩子,跟现在截然不同,整天只有幻想。跟过去相比,我就觉得内心世界衰
老了。”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反驳我说:“你还没到我这个年龄,根本体会不到人的
衰老或临近衰老时产生的复杂情感。到了一定阶段,人会不知不觉发生变化,常常
连自己也觉察不到。”
    接着,他又谈到了自己当初的婚姻以及那个时代对人们观念的禁烟性,以至于
造成了后来许许多多看不见的悲剧后果。近一时期,他时常用沉闷的语气跟我谈到
他的妻子和家庭,像是要对我留下某种隐约暗示,即:他也是不开放的婚姻观念下
的一位牺牲品。我从无兴趣打听他的家庭之事,仅仅在他说话时观察着他的侧影轮
廓,从这个侧面更容易发现养尊处优者的风度或气派。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很像
一条没有遭受过风浪颠簸的船,不仅保养得极好,而且满载着积累起的人生财富,
可以随意进出每一个优良港湾,繁忙从事着鼎盛期的贸易往来。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出乎意料地蹦出了另一个矮小干瘪的人物来,跟李清明形
成一种奇妙的反差对比。如果说老崔——崔东亮“先生”也能算做一条船的话,那
末这船早已创伤累累,破破烂烂,连龙骨船架也被无情的海浪剥离得暴露无遗,几
近成了一副悲惨的骨架残骸。两个年龄相近的中年男人,有着同样的自私目的,然
而生活却好似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两条船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滑过去,使得人世
间的悲喜剧重叠印合在一起。尤其令我不安的是,我从这重叠的画面中好像突然看
清了两种不同形式的灵魂结构:李清明由真实的细节所组成,然而整体的存在却带
有极大的虚假性,实质上很难体现出“人”的真实意义。而那位令人生厌又自命不
凡的“抹布”先生,看上去处处虚假,装模作样,恰恰在整体意义上更接近真实,
体现出了人这种生命与生俱有的抗争性。……这恰是人类精神最可贵的东西。
    我坐着发征,身子却不由地蟋缩起来,枯叶似的打战。我因自己发现的事实产
生了从未有过的惊恐,并且隐隐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在什么地方隐伏着,正悄悄对
我窥视……。李清明大异,走过来握紧我的手,惊慌问:“吴艳,你怎么啦?你为
什么瞪着眼睛不说话?你快醒醒!”
    我缓过神来,喃喃说:“我这是怎么啦?刚才睡着了吗?”对眼前的事物感到
很陌生。我看到有张轮廓很不错的男人的面孔正低俯下来对着我,略显疲倦的目光
中饱含着忧虑,而且掩饰不住惊疑。这张脸虽说保养得很好,却也留下了岁月刻下
的明显痕迹,使得每一细部松弛扩展,眼底多了几道褶折。我深信生有这种面孔的
人一般没有邪恶的念头,最起码也是善良者中的一个。但,这个世界的不幸就在于
善良而平庸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致于充斥了生活的每一角落,把本应饱满生动的生
活搞得了无生气。
    ……善良,本是人性中固有的美德,一旦跟平庸或自私相加在一起,美感的力
量也就荡然无存了。
    我站起来,低声说:“我觉得不太舒服,头有些发沉。……我该走了。”
    李清明扶着我的双肩,关切地说:“外面风雪正大。
    你这样走,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劝你不如留下,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吧。“我摇
了摇头,执意要走。,李清明诚恳地说:“吴艳,我劝你留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这一段日子里,我总觉得你精神上承受着某种压力,有些
神思恍惚。你确实需要放松,需要很好的睡眠。……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今夜也不
回去了。我可以另找间客房住。“
    他的话音刚落,有人“笃”“笃”轻敲了两下门。李清明急忙松开我,示意我
坐在沙发上,然后用略带威严的语气说:“请进!”我对这种不太磊落的微小细节
颇不以为然,但也无可奈何。
    门推开了,走进来的并不是服务小姐,而是一位中年女性,身上穿件合体的格
呢大衣,头上的围巾刚刚解开,显然由远处赶来,身上还带着风雪夜色的寒意。
    李清明略微一怔,马上体现出关怀与体贴,接过这位中年女人的围巾,帮着她
脱大衣,并以批评的口吻说:“木兰,这样的风雪天气,你还出门赶到这里,真是
太不顾惜自己了!”中年女人轻声说:“不是我不顾惜自己,是你太不注意身体了。
你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去,可是服用的药物都在家里,你总是这样马虎大意。”
    李清明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微笑着对我说:“吴艳,这是我的爱人李木兰。”
然后又对他的爱人介绍说:“这位是吴艳女士,为了她们公司的业务。前来跟我洽
谈工作。”他说此话时悠然得体,其沉着神态令我暗自惊讶:他难道不明白这是谎
言吗?
    出于礼貌,我站起身,对她微笑点头。她有一种庄矜华贵的气派,看样子也是
老干部的后代,与李清明家门庭相等。她和善地望着我,以同样的礼貌神态微笑着,
清晰地说:“别客气,吴艳小姐,请坐吧,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你们的谈
话。”我说:“谢谢!您并没有打搅什么人,我也该走了。”她婉留我,希望我能
多坐一会儿,并恳切地说:“老李担任副厅长已经有几年了,肩上的担子很重,希
望大家都能帮助他。”言辞之间。充满了对丈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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