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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无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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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总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不会的,不会的,那条狗叫不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拍胸脯又担
保,表情很是夸张虚假。于是,我更加深信不疑:肯定要出什么事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我正洗脸刷牙,从窗户里看见外面有几个模样不正的人踅进
这小杂院,径直朝角落处走来。
    我听见一个声音说:“喂!你过来,跟你说句话!”那个“喂”字像是在吆唤
一头牲口,蛮横气十足,很有些轻侮狎亵的味儿。我丈夫站在门外,结结巴巴问:
“你、你们找我,有什、什么事儿呢?”
    那个声音说:“什么事儿也没有,无非想把你牵出去蹓一蹓,给哥几个开开心!
你们说是吧?”
    另外几个声音嘻嘻笑:“是!就是!”“快拿绳圈套他吧!”“动手呀,老大,
我们可有点不耐烦啦!”
    我丈夫朝后退一步,抗议似的嚷:。“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下,公然
闯进别人的院子里,干扰他人正常生活,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他的嗓子又亮又
高,显然想引起院邻们注意,站出来给他以声援保护。各家各户的门却紧闭着,没
有一个人走出来,家家窗户上紧贴着两三张挤扁的惊恐不安的脸。
    “‘侵犯人权?”那声音怪笑着,捏腔拿调说,“那你弄死了我家的狗,算不
算侵犯人权呢?有人看见你在夜里给我家的狗下毒药,你总赖不掉吧?”
    “对对!我们都看见了!看见好几次,下了好几次毒,依赖不掉!”另外几个
声音齐声说。
    “这是诬蔑!血口咬人!我是电影制片厂的一名正直的知识分子,为何要毒你
家的狗呢?……你,你们要干什么?”我丈夫慌慌张张退回门里面,可是有一只手
也跟着伸进来,一下子把他揪出去了。他便恐怖万分地喊:“救命啊!暴徒要行凶
啦!吴艳,快去派出所报案!”
    我急忙跨出门去,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这是怎么回事?有话可以慢慢说,
何必要动手呢?”那几个人松开手,对我的出现大概感到意外,一时面面相觑,互
相挤眉弄眼儿,都不说话了。我丈夫趁机整整衣领,躲在了我身后,这时,那个被
称做“老大” 的矮汉子朝前跨出小半步, 嘬一嘬牙花子,睁大一只疤拉眼儿说:
“你是他的什么人,要管这件事呢?”他的头很大,身子很细很小,底下没有腿,
或者说顶多有两根细骨头支撑着。其他几个人也都如此。
    我说:“我是他的妻子,当然要管这件事。你们说他毒死了你家的狗,手中有
凭证吗?”
    “凭证?”矮汉子翻翻疤拉眼,转身一指那几个人,“他们就是凭证!他们都
看见了!”那几个脑袋便挤在一起,齐声说:“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我们都是
凭证!”
    我说:“就算你们都是证人,那你的证据在哪里呢?
    你们说他毒死了你家的狗,用的什么药,下的哪种毒呢?“
    “这个嘛……,我们可是没想过!”那矮汉子语塞了,头显得更大,身子更小,
细细的腿杆骨也立刻消失不见了。可是,他却狡猾地说:“不管怎么说,他在夜里
接近过我家的狗,狗就肯定是他毒死的!现在我们来找他,就是要在袖筒子里板一
扳手指头,看这事儿该公了还是私了?”
    那几个声音一齐附合:“该公了该私了,你们看着办吧!”
    我说:“公了怎么讲,私了又怎么讲呢?”我丈夫从我身后探出头,十分聪明
地嚷:“这是想敲竹杠!吴艳,别上他们的当!”那矮汉子眨巴眨巴眼,说:“公
了就是去法院打官司。我们有理由,有证人,一定要让你们赔我家的狗的命,以加
倍的钱抵偿一切损失!”
    我说:“去法院你肯定打不赢官司。第一,你只有证人没有证据。证人有可能
是假的,证据才是真的。第二,城市里规定不许养狗,没有一条法令说是要保护狗
的性命。你为了狗去打官司,不管狗是被毒死的,还是老死的,法院都要罚你的款。
说不定还要把罚下你的款奖励给毒死狗的人。所以你根本打不赢官司!”
    这么一来,那矮汉子反被弄愣了,翻着一只疤拉眼儿转不过弯来,有些发呆而
不服气地说:“这么说,我家的狗就白死了吗?”其他几个人也大眼瞪小眼,想不
出一个好主意。
    我说:“也不白死!你不是想私了吗?你要开个什么价呢?”
    那矮汉子鼓了鼓勇气,终于竖起两根指头晃一晃:“死狗给你家抬过来,你赔
我们二十五元钱!若把狗皮给我们留下,就赔二十元好了!”
    我丈夫跳着脚喊叫:“讹诈!这纯属讹诈!吴艳,我们去跟他打官司。有理走
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一声不吭走回屋里,取了二十元钱转身出来,交给那
矮汉子,说:“我给你这钱,算做对那条狗的一点同情。不管那狗死得怎样蹊跷,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算是两清了,以后不要再来找麻烦。狗皮我们不要,你们自己留
着吧!”
    那矮汉子暗自窃喜地接过钱,几个影子立即头挨头挤在一起看。没有腿,只有
一堆无用的身子;没有灵魂,只有眼前一小点意外的收获。我微笑着说一句:“你
们还不走吗?”这伙人眨眼间做乌兽散,连一点踪影也没有了。
    回到屋里,我丈夫连连顿足叹气,埋怨我太胆怯,丧失了原则性。他说:“他
们全是这一带的恶棍无赖,故意找碴榨人钱财。你把钱给了他们,不就等于承认狗
是我毒死的吗?我们真该跟他们打官司,以公理来解决一切!”
    我没说一句话,也不想跟他争执这样的问题。我相信他决不会弄死那狗,“但
肯定在深夜里接触过那狗,他好几个夜晚的鬼祟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况且,我
为什么要因了一点无中生有的小事去跟一帮无赖打官司呢?公理仅仅要澄清事实,
并不包赔当事人因此而耗费的时间和心理上受到的干扰损失,也不能保证当事人今
后再不受到纠缠。无论怎样说,用二十元钱打发一场本不该有的麻烦,是最合理之
举。他却垂头丧气,唠叨个没完。”你瞧着吧,这下可是惹下祸根了!这次你给他
二十块钱,他认为得了理,下次还要来,会伸手向你要二百!再下一次,就会要一
千了!……唉唉!“
    “不会的!他们肯定不再来,放你的心!”
    “为什么?你怎么敢这样肯定?”
    “你难道没看见他们都没腿吗?骨子里胆怯虚弱的人都是这样的!”
    “什——么?他们没长着腿?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不再理睬他,勿匆忙忙收拾一下屋子,出门去上班了。
    过了些日子,我丈夫心中的恐惧因素渐渐消除,也就不再念叨这事儿。从他告
诉我一个新消息的那天起, 他的注意力便完全转移了方向。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吴艳,你知道吗?”
    “什么?”
    “电影制片厂的领导班子要变动了,可能就在这几天之内。”
    “是吗?这倒算得上一条内部新闻。可我觉得,这跟你并无多大关宗。”
    “怎能跟我无关系呢?它的意义可大着呢!你想,假如这次换了班子,或者从
其他地方调进来一位新领导的话,我的建议报告再打上去,极有可能要兑现。因为
每一届领导上台,总要急于搞出一点成绩给别人看,对大胆创新的方案尤其重视。
对我来说,这个机会太重要了!”
    他很兴奋,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急切期待。那几天上班挺积极,清晨早早推上车
子走出去,晚上挺晚才回来。每天都要带回来几条新闻,津津乐道地讲述电影制片
厂的人事斗争如何复杂激烈。比如某某人公开拉选票,反被某某人巧妙地利用了别
人的反感心理,为自己赢得了多数。再比如某某人忙于活动上层人物,却忽略了基
本群众,以致于有人在阴谋的操纵下接二连三贴出了匿名小字报,等等等等。我推
测,类似于他这样的小人物,在电影制片厂的换届风云中肯定属于不甘寂寞的类型,
扮演着上窜下跳的可爱角色。这类角色往往得不到直接利益,只能把自己的企望寄
托在他人身上,但他们永远要不失时机地表现自己,把每一个公开场合搞得乌烟障
气。
    没出一个星期,他变得垂头丧气了。下班回来不再吱声,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坐
立不安,热衷于谈论单位里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反倒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阴沉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他便破口大骂起别人来,
言辞激愤尖刻,骂的话也十分难听“他妈的!这简直不是人的世界,而是猪狗交配
的场所!
    电影厂的男男女女我算是看透了,只消得到一个飞吻或者传递出去任何一种眉
眼,他们就不惜颠倒黑白,能把自己的良心出卖!他们根本不能算做炎黄的子孙,
全是犹大的后代!“
    他又捶胸,又跺脚,又揪扯自己的头发,有点近乎发疯。
    原来,电影制片厂的领导班子确定了。担任新厂长职务的是原先的一位副厂长,
也就是那位肖女士。肖女士能在风云变幻的政治角逐中上下周旋,不仅维持了原先
的地位,而且又踞升一级,成为电影制片厂的第一领导,足见谋略之成熟。她一就
任,马上把一批亲信骨干提拔到领导班子中,成为强有力的左右手。那位黄导便是
其中的一个,由导演升为副厂长,仍兼导演职务。这意味着,我丈夫的化妆新方案
仍将跟从前一样,被长久搁置一边。尤其不幸的是,女厂长一上任,立刻开始追查
换届中出现过的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话,直来查去,许多人把罪过推到了“崔老片儿”
头上。黄导秉承女厂长的旨意,找我丈夫严厉地谈了一次活。这更加意味着,他的
化妆方案不但要被长期搁置,连他本身的处境也不太妙了。他根本不懂政治,无意
中却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他实可谓天底下的头号倒霉鬼。这或许不为别的,只因他
长了一张信口开河的烂嘴巴。
    他在极其不妙的处境中是怎样缩起脖子做人的,我不太清楚。一回到家里,他
的怨气候统统发泄出来,比打翻的酱缸还要酱缸。他骂道:“那女人是个什么玩艺
儿?不过是只烂破鞋罢了!她几十年里演的影片超不过七、八部,净是些不起眼的
配角儿,前前后后鬼混过的男人倒不下一百个!她争取到的每一次上影片的机会,
都不是靠演技和表现能力被导演选中的,而是用她的屁股换来的!全制片厂的职工,
谁不知道‘肖公汽’这个老绰号?只是无人敢说罢了!她一步步上台靠的什么?还
不是靠的那些旧相好,新拼夫?论演出艺术,论领导能力,哪一点能排得上她?这
才真是应了一句老臭话:玉腿金枪翘,累死牵马人哪!”
    我对他的这种态度很不以为然,觉得额近似于小人的做法:当面超奉不尽,背
后专拆烂污。此种受到压抑后躲在角落里诅咒谩骂的扭曲形态,几乎是他这类人的
通病,又可鄙又可怜。不过,看看命运对他接踵而来的捉弄,也着实不能不让人同
情他。没过一个月,摄制组就取消了他搞演员化妆的资格,让他改行去打来,搬搬
道具什么的。
    这不啻于要了他的命,剥夺了他的全部希望和追求的权力。那天夜里,他在外
面喝的酩酊大醉,一进门便坐在地下,痛哭流涕地说:“这叫我怎么活呀!吴艳!
你说我到底得罪了谁,他们就要这样对待我,整治我呢?……不行!我要去告他们!
告到文化部!告到中央去!”
    他疯疯颠颠哭一阵,跳起来骂一阵,一直闹腾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睡着后
还胡话不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朝下淌。瞅着他那小老鼠一样蟋缩的姿势,我怦然
心颤,不由为之感到心酸。不管他怎么滑稽可笑,怎么喜欢装模作样,他也毕竟是
我的丈夫,是一个努力维持自尊心的最起码的人。走进社会里,他等于一头孤立无
援的小兽,处处小心处处落人陷坑。回到家里,他自然要耍一耍任性脾气,抖一抖
大丈夫的威风,以表明他存在的重要性。对这么一个自狂自妄而又心底极虚的人,
我还能说什么,要求他什么呢?
    他陷入难以自拔的消沉中,性格更加乖戾无常,令人无法捉摸。他后来干出的
许多无聊事儿,常使我气愤,感到无法容忍。我曾经养过一盆月季花,深绿色的叶
子圆而稍呈毛尖,猫耳朵似的,煞是逗人爱怜。顶上常开一朵紫红色的花,既有牡
丹的富贵之态,又不失海棠的典雅素朴,很是端庄。我十分珍爱这盆花儿,将它摆
放在窗台上,闲来给它浇浇水,施施肥。它是我读书之余唯一获得休息和乐趣的妙
物。可是它“死”的十分蹊跷。前一天我给它浇水时,它还生机盈然,一枝独秀,
给这见不到阳光的屋子里凭添着几分绿意。第二天见到它,已经技枯叶黄,花朵朽
尽,像根干草似的栽在花盆中。我不由失声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花怎么突
然死了呢?”
    他踱过来,歪头瞅了瞅花:“它死了吗?啊啊,死就死了吧,你可以再养一盆。”
    我极为生气,大声嚷叫:“你说的倒好听!你以为一盆花的价值仅仅在于它活
着,其中没有渗透着人的许多感情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怀疑,此
事跟他有密切的牵连。近两天他常在这花跟前转悠,趁我没注意时不知捣了什么鬼。
    “这……,我可就说不上了,一盆花儿,本来活的很好,可它突然死了,我怎
么能说清原因呢,也许是老死的吧?”
    他摊开两手,做出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不断眨动的眼睛里分明流露出狡猾,
满足,和极不诚实的成分,看上去十分可惜。我无话可说,心里堵得难受,狠狠瞪
他一眼,伤感地别过脸去。我不想再看那死去的花儿一眼,它把孤寂突然带进我的
心中,使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仍怅。
    晚上下班回来,我默默抱起花盆,快步走出巷口,把它扔到了一小堆垃圾上。
朝回走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难道不是那干萎的花枝和摔破的泥盆吗?它曾经与我朝夕相伴,带给我多少情
趣与快慰。如今我转身离它而去,它却如尸身被抛弃在旷野中,将要在漫漫长夜中
踏上另一条永恒的路程了。
    我一整夜没睡好觉,眼前老有一堆破碎的花盆片在晃动。
    第二天早晨我去上班,走出巷口时朝倒垃圾的角落处瞥了一眼。我突然站住了。
发呆。惊奇。也很茫然。我实在不明白这一刻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时间在逆
转呢,还是我自已被倒置了过来?我看见,那堆垃圾上傲然挺立起一株绿碧碧的花
儿,曾经枯萎的花蕾含苞欲绽,一片片舒展开的叶子上沾着晶莹露珠,看上去如此
清新娇艳,格外引人注目。这正是我的那株月季花!它带着死亡的羞辱被我连同花
盆一道扔掉了,想不到一夜之间又奇迹般复活,而且对周围的一切显得如此鄙视。
莫非,是大自然的风寒晨露重新锻造了它的生命,使它像打碎的灵魂那样在破瓦砾
中顽强站立起来,因而对这世界少了几分信任,多了几分冷峻?我看见它,感到一
阵羞愧,面热心跳,一时抬不起头。正当我迟疑发呆间,一辆拉灰渣的卡车开过来,
停在那堆垃圾跟前。五、六名清洁工人跳下车,一声哈喝,大锨挥舞,卡车周围立
时尘灰飞扬。我来不及惊呼一声,那株月季花已被铲起来杨向半空,随着纷纷飘落
的脏物抛在了卡车上。
    卡车转眼开走。我心中空荡荡,像是失落了什么。
    我隐隐约约产生了某种猜疑,但又无法证实,没有确凿证据。过了些日子,从
邻居家的一只猫身上引发的事情,更加深了我的这种看法。那是一只母猫,整天卧
在对面那户人家的窗台上,眯缝起眼睛打盹。它把身体保养得胖胖的,一天到晚不
断拿爪子洗脸,炫耀身上漂漂亮亮的金黄色细毛。它无疑属于那种不遗老鼠,只会
对人献媚的平庸懒惰的猫儿。在这人情很冷漠的小杂院里,这只猫反倒比人活得豁
达自在,经常悠闲地踱进各家各户串串门,力求讨得所有人的宠爱,对我家也不例
外。
    这猫从不偷吃别家的食物,处处以学习来的教养做为自己立身的准则,所以小
杂院里的人对它谈不上喜欢,但也不太讨厌它。
    我丈夫在无聊之时逗逗这猫儿,把啤酒倒在手心里让这猫儿舔,也是常有的事,
并不足为怪。可是有一天,这猫儿从他的密室里钻出来时,完全变了模样:两只眼
睛幽绿绿的,磷火一样闪动;身上的毛似乎脱落光了,露出一个精瘦条条的身子—
—那纯粹是一具干骼髅骨架。它跟鬼魂一样在地下慢慢游动,身两侧的助条一根根
透明而弯曲可见。我骇了一跳,冲到密室门口,愤怒喊叫:“你,你在干什么!这
是玩的哪种残忍把戏?”
    他装做吃惊地走出来:“什么事,吴艳?这样大惊小怪的!”
    我踩着脚说:“猫!这只猫!你为什么要把它弄成这样?”
    “猫?它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啊?”他四下里看了看,继续装糊涂。我气得
双目喷火,恨不能将此人撕成碎块。“你这个邪恶的东西!魔鬼!只有灵魂沤烂的
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他连忙后退一步,挤出一脸假笑,求和地说:“你瞧你,
为一点小事值得生这样大的气?就算那猫发生了一点儿变化,看上去怪吓人,你也
不必担心它。
    用不了两天它又会跟原先一样。我可没有伤害它一丝一毫这时,对面那户人家
传出一声惊叫,片刻杂沓混乱,有什么家具哗啦一下翻倒了。猫儿哀鸣着逃窜出去。
接着,那户人家的人惶惶不安地出出过进,又朝当院里丢扫帚,又在门据上挂锯条,
送鬼神,避邪气,至晚时还在门口烧掉一只养麦皮枕头。至于那只猫儿,被主人家
打走后变成了一只野猫。不知从哪里勾引来更多的雄猫,一到天黑就在这一带闹腾,
偷吃各家挂在外面的食物,在屋顶上交配时发出呜咽凄厉的长吼声,弄得人人心烦,
家家不安。猫害从此无法根除。
    那天晚上,我跟我丈夫大吵大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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