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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拥抱
顾丞相也在一旁怂恿;“陛下,既然沈将军愿意;那便玉成其美吧!”
太后左右思量;当初想要把穆荑赐给贺兰睿之,目的在于拆散晋王与挚爱,令晋王痛不欲生,如今虽事未达成,但穆荑嫁与沈择青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豁然开朗了,笑道:“穆掌事与沈将军郎有情妾有意,哀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如此;便免了与睿之的婚事吧,皇上,您且自个儿定夺定夺,呵呵呵……”
晋王怒极,咬牙切齿道:“陛下,您难道忘了之前对臣弟的承诺?”
皇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被逼得太紧了,他这个皇帝当得太窝囊了!不由得暗暗握紧拳头,冷声下令:“此事日后再议!”
沈择青愣然抬起头,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皇上却又收回成命,一时间颇觉微妙,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他看向穆荑,穆荑仍是低头恭谨地跪着,面色平静无波,也猜不出她的心思。
但是此事,真的就这么暂且作罢了!
宴罢,皇帝传穆荑至御书房说话,他把近身的大太监及宫娥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下两人,他看穆荑恭谨地跪在地上,越看越气,深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朕为何叫你而来?”
“民女不知。”穆荑处惊不变,面色无波。
“哼,不知?晋王为了你可谓煞费苦心,你就那么想嫁给沈择青?”皇帝咬牙切齿,她当时若说嫁给晋王,一切皆很简单,他也不必这么为难,谁知她拐出了另一出戏,搅合了一锅浑水!
“民女……恋慕沈将军!”穆荑选择继续撒谎。当时情况她只能选择沈择青。因为晋王与贺兰睿之她必须选择其一,否则薄氏必让她死,她若想活着且摆脱晋王和贺兰睿之,唯有嫁与旁人,只要了断晋王与贺兰睿之的念头她才可能有出路。然而她能嫁给谁,连贺兰睿之如此采花贼尚且嫌弃她年龄,更何况宴会上一闹她已成了烫手山芋,谁人敢娶?思前想后,她只能选定沈择青。
她深知她选择沈择青,沈择青不论多么艰难也会答应,说到底,她也不过利用了沈择青的重情重义和对她的朦胧的情感。
也许,她真不是什么善良女子,在生死面前,为求保命也会利用和牺牲别人!这些年因生活所迫,她到底还是对人格底线做了些许调整。
她不主动害人,但旁人若害她她也会以牙还牙,当濒临生死抉择、山穷水尽再别无他法之时,她会使出手段,在最小牺牲旁人的情况下以求自保,因为……她舍不得伤害自己,她不想死!
如此心理转变已与幼时的她有差异了吧,但在这险象环生的牢笼中,唯有自己长出刺,学会自我保护自己,才不至于如同娇柔的花朵轻易香消玉损。因为,没有人可以保护她。
“哼,你只与沈择青接触几次,便心慕沈择青?”皇帝不信,甚至不屑。
穆荑诚恳道:“沈将军英俊伟岸,品行出众,无需多接触,光听闻赫赫威名便足以令人心生仰慕。”
“你还真是……你还真是……朕真替晋王不值,亏他还为你千辛万苦杀了闫炳良,与薄氏闹得不可开交,你却这般待他?若朕真的赐你与沈择青成亲,你让晋王怎么办?”皇帝声音极大,气势震天。
穆荑仍是冷冷清清地道:“民女……与晋王毫无瓜葛,民女只想嫁与沈将军!”
“你信不信朕可以替晋王杀了你!”
穆荑嘴唇动了动,仍是恭谨内敛地道:“皇上贵为明君,您不会。”
“你们就是吃准了朕不会肆意杀生是么?敢以此威胁朕?”皇帝手拍书案,震得茶盏跳跃,发出很大的声响,若是旁人在场早已吓坏了,可穆荑仍是一动不动地低头跪着,面无表情。
皇帝终于心烦了,摆手道:“下去吧!”
穆荑深深一叩首,起身后退三步,便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皇帝反而被她这番平静无波的模样给气坏了,气得肝疼!
穆荑出宫之时已是日斜西山,晚霞满天,白云飘渺,一眼望去,永安城覆压几百余里宽阔而平坦。
永安城占据龙首平原,三面环山,南有大河,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十分安逸。城坊中寻常百姓家炊烟袅袅,几座孤塔高耸入天,偶尔传来几声肃穆的钟响,宁静得像一幅画。
穆荑便静静地望着,而忽视了宫门口等候她的马车。但,那辆马车是晋王府的车驾,她也不打算上去。
身后传来几声颤巍的关门声响,穆荑回头,见禁卫军监门卫士兵正推动笨重的朱漆大门关合朱雀门。
那些士兵身着甲衣,面容严肃,一丝不苟,令她想起了父亲,父亲曾对她讲解禁卫军编制……
“静女,我朝禁卫军分为北衙、南衙两种。北衙沿用前朝旧制,分为十六卫,由各地折冲府兵五年轮番上京而成,每一卫皆领京中职责,但主要统领京外、边疆战事……南衙才是真正负责京城及皇宫守卫的禁军,分为羽林军、羽翊军、羽卫军三军,他们的将领主要由皇子、皇戚及陛下亲信大臣担任……”
“那阿鱼哥长大后也要担任禁卫军南衙将领么?”
“这……得看皇上如何安排了,人各有命,也许三皇子未必适合禁卫军将领之职,他有更广阔的的天空呢,呵呵……”
“还是像阿爹一样担任禁卫军将领比较好!”她靠在父亲怀里,撅着嘴,手中把玩狗尾巴草心不在焉地说道。
那时候父亲在她眼里便是天神,她不知父亲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隐藏了君臣相处之道——信任与否,且看皇帝给你什么职位。父亲总是这般温和,即便讲起往事也会忽略掉许多尔虞我诈的成分,而留下最真最美好的东西给她。
如今这份最真最美好的东西竟也快被她磨掉了。想起父亲,穆荑倍觉心酸,眼眶湿润,十分伤感。
“穆姑娘。”身后忽然有声响,穆荑回头,见沈择青腰配长剑脚蹬长靴铿锵走来,他的不远处也停着一辆马车。
他道:“我来接你回宅院。”
穆荑欲言又止,关于宫宴上她利用了他的事,如今面对他她还有几分尴尬,但最终没说什么,点点头,便随他上车了。与其回晋王府,她宁可跟着沈择青离开。
马车轱辘辘前进,滚过树影婆娑的巷子,日已坠西山,暮色苍凉如美人的面纱,遮住了明亮的苍穹,也盖住了房屋错落、街巷纵横、原本清晰的景象,所见之处朦朦胧胧,好像她的前景一片黑暗。
随着暮色/降临,穆荑的心情越灰暗,忆起父亲,忆起这些年的种种,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滚落。
临近家宅的最后一道转弯,穆荑终于没忍住哭出声。
沈择青坐在车头,隐约听到哭声,十分吃惊,赶紧令车夫把车停下,回身问她:“穆姑娘,您怎么了?”
穆荑没说话,虽然想忍住哭声,可还是没忍住,仍旧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哭声,而且显然是用力捂着嘴巴发出的。
沈择青只得命车夫下去,将欲掀起车帘,但又及时止住了,紧张问:“穆姑娘,我可否进去?”
穆荑没回答,仍是一直哭着,他心急如焚,便道:“穆姑娘,沈某失礼了,沈某将上车确定您怎么了!”而后静候瞬息,便掀起车帘走进去。
他见穆荑抖着身子哭着,泪水沿着指缝流淌,哭得十分动情,显然是伤到心坎。
沈择青心疼,却也只敢小心翼翼地问她,“穆姑娘,您怎么了?”
穆荑摇摇头,她想起父亲,想起这些年的自己……不知为何,今日看到禁卫军便触犯她的泪点,让她崩溃。隐忍几年的情感仿佛找到一个缺口决堤而出,拦也拦不住。
她从来没有这么崩溃大哭过,即便困难当前,只要有人在她便忍着,她极善于伪装自己,任何人见了她皆认可她定力非凡,却不知她内心十分脆弱,越是隐忍伪装,越是不堪一击。
她愧对父亲,愧对沈择青,深觉这几年肮脏虚伪,倘若父亲泉下有知,看到她这般活着,当年还会不会鼓励她一定要活着!活着,如此忍辱偷生地活着?
沈择青手忙脚乱,急欲掏手绢,却找不到任何一块零散的布,穆荑又哭得厉害,情急之下,他举起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她:“穆姑娘,这是新换的,你要不要擦擦……?”
穆荑摇头,仍是难受,哽咽道:“沈将军,我对不住你……今日宫宴上……我只是利用你,我愧对父亲,倘若他泉下有知,定不喜看到我这般,我不知为何活着,活得这般狼狈……”
沈择青见她摇摇欲坠,心慌了,伸手欲扶住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拍她的背,“穆姑娘,沈某并不介意你是否利用了沈某,你不必想太多,令尊心善,为人父母者也不可能怪罪子女,穆将军泉下有知也定不怪你!”
穆荑仍是痛哭难受,看着晃在眼前的衣袖,真的没忍住便抓过来抹。
沈择青也只是心疼地安慰她,尽量说些好话。
“沈将军,你真是太好……太好……”
沈择青很想抱住她,给予她安慰,他心疼得厉害,但还是忍住没动。
穆荑心里十分难受,靠到马车上,仰着头任由眼泪流淌。她只觉得胸闷得慌,在这狭小的马车里无法排浊,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穆姑娘?”沈择青担忧地唤她。
怅然呆坐许久,也不知穆荑是不是有什么打算,眼神忽然闪烁出几分坚毅的光芒,她轻声道:“沈将军,你真的愿意娶我么?”她问得小心翼翼,犹如蜻蜓点水而过却仍怕起太大的波澜,语气却不再这么激动,比刚才恸哭失控的模样好上许多,也许她已经缓过来了。
沈择青心跳得厉害,虽然难以启齿,但既已承认的事实他便不再掩藏,“若穆姑娘不弃,沈某欣然愿意。”
“好……”穆荑淡淡地答,而后在沈择青出乎意料之时,忽然抱住了他。
27、许以今生
“好……”穆荑淡淡地答;而后在沈择青出乎意料之时,忽然抱住了他。
沈择青愣然;双手下意识地抬起;却不知该是推开她还是抱住她,停滞在空中,他心跳得很厉害,喉间似乎被噎住了,发不出言语也十分干渴,咽了一下虚无的口水,许久才艰难开口:“穆姑娘?”
穆荑不为所动,也不回应;她仍是安静地;固执地抱住他,好像凭此才能得到一点点安慰。
这些年,她心荒芜如沙漠,她孤独地在沙中行走,渴望寻到一片绿洲,然而一次次地失望,她学会了淡定。可是宫宴上沈择青一席话却让她意思到绿洲就在眼前。曾经她不知所措,担心在荒漠中生存许久已经不能适应绿洲的荫凉,然而当情绪崩溃,急需靠山之时她才明白,她需要一片绿洲,哪怕不做什么只让她安静地歇息,内心便有如神柱撑着,不会轻易倒下,沈择青便是那一片绿洲!
她只是……极力地想要抓住一些东西,不想再失掉有可能的温暖,而一再茕茕孑立。
“穆姑娘?”沈择青轻唤,以为她需要安慰,双手轻轻地,轻轻地就要抱住她。
然而穆荑忽然松手了,离开他的怀抱低下头,双手交握着压在腿上,掩映的长睫浓密似羽扇,面容娇羞如白莲,又或者,她只是在尴尬。
须臾,她抬起头,眼波潋滟泛红,却已十分理智,连声音也平静如水,一如往常内敛从容的她,不再有起伏的情绪,“不知沈将军宫宴上那番话是否是真心的,也许你只是感恩,也许只是被逼无奈,但,却给了民女无限的希望。”
“穆姑娘,那番话不是沈某随口说的,乃发自沈某肺腑之言……”沈择青急于解释,甚至身子都不由自主往前探了探,然而说出来他才意识到唐突,他太着急了,也许吓着了她,便又止住话,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穆荑勾唇笑了笑,也对沈择青坦白:“您是正人君子,所思所想皆令人钦佩,民女相信您那番话乃发自肺腑之言,只是您愿意娶民女,是出于感恩,还是……”顿了一下,提起男/女之情她还是尴尬没经验,但迟疑了片刻,她仍是决定坦白说出,“还是……因别的情感答应娶民女?民女担心的是……民女已不符合你心中所想,毕竟,您见我是在七年前,七年后我已改变了许多……”
穆荑低头,绞着手指,十分难为情地组织语言,“您回京以后,见到民女不过三两次,每一次皆短暂相处,又匆忙告别,因此民女以为,你心中的民女不过停留在七年前的穆大小姐身上,却不知这几年我在王府中为奴,早已经摆脱当年的影子,而学会了……顺应变化,审时度势……”她或许该说“世俗、势力”等字眼,可用词太激烈未免唐突了他,便改了更婉约的词语。然而她心中以为,自己的确比以前更玲珑婉转、更懂得识时务和明哲自保了。
“民女已不再是天真活泼的大小姐,如今只是一个俗人,或许民女身上已无你曾经期待的东西……这样的民女,你还肯收下,许以山盟海誓么?”穆荑的眼神并不激烈,但称得上灼亮,静静地望着他,如温柔的水面,明澈却没有伤害。
她并不想欺骗他,因为欺骗来的感情终有一天会破灭,她受过一次伤害,不想再经历撕心裂肺的痛苦,因此即便沈择青的话令她感动了,她仍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确定着,直至认可这是她可以倚靠的人,她才肯付出真心。
沈择青终于顾太多矜持上前抓住她的手:“穆姑娘……”因为他感受到穆荑的紧张、不安、小心翼翼地试探和些许期待,于他而言,只要她有些许期待他便十分激动,十分想要争取了,而且她的自我贬低也令他心疼,不由得抓住了她的手。
穆荑心惊,想抽回手。可沈择青这一次是铁了心握住她的。他并不是轻浮莽撞,而是沉稳坦荡,这是他认定的事他便诚恳去做了,哪怕唐突僭越禁忌,他也坚定而行不再退缩。他只是想郑重地告诉她以下这番话:
“你在沈某心中,便是那一位高洁若云的穆大小姐,不论你怎么变化,你始终如一。倘若沈某认定了一个人,却因为岁月、心态、脾气、容貌等种种原因而轻易改变,那沈某喜欢的不过是画板上的人物,而非活生生的人。沈某一直都十分明白,人活于世,时过境迁总有许多改变,不光是你,沈某都有些许变化,但既然认定了,便永远地认定了,不论她怎么变,她还是沈某心中最初的那一个人,否则何来‘执手偕老’、‘不离不弃’之说?因此你不必妄自菲薄,更何况穆姑娘比起从前丝毫不差,甚至越发睿智成熟了!”
穆荑眸光闪烁,如果当初她看待沈择青,只是人们口中优秀的将领,如今,沈择青忽然活了,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有血有肉,有情绪有原则,但也更令人钦佩。
这一位皮肤黝黑,眉眼俊俏却目光坚毅的男子,这一位薄唇冷峭,时常凛冽严肃,却对她露出温柔浅笑的男儿,好像真与父亲、阿鱼哥等其他男子不同,他是独一无二的沈择青,他只是他自己,他活了,不再重叠别人的影子,他在她心里另有一席之地。
穆荑只是静静地望着,揣测着,感动着。而沈择青亦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回望,她需要安抚,他给予,她需要宁静陪伴,他守护,她只是想要静静地望着他,他便温暖回视,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跟随、坦诚且真诚地相陪。
穆荑朱唇微动,最后轻轻道:“沈择青,我……答应嫁给你。”
轻不可闻的话语,如彩蝶煽动翅膀破茧而出,在阳光下划动漂亮的羽翼,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也刻骨铭心印到沈择青心里。
“穆姑娘,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皱眉,轻声问,他小心翼翼,生怕吓跑了蝴蝶。
穆荑轻叹一声,主当靠到他怀里,静静偎依温柔呢喃:“我答应嫁给你,不是被逼无奈,不是审时度势,更不是怀有目的,我只是……真心地想要嫁给你,愿你对我不离不弃,白首相携。”
沈择青惊讶,又有些不敢确定。内心有一道清泉冲破了防线灌溉心田,来得太快又太甘冽,让他欢欣鼓舞,却也措手不及。“穆姑娘,你……你真的确定……要嫁给沈某么?”
穆荑抽出了手,轻轻抱住他,悠悠叹息:“你为何不自称阿木呢,我初见你的时候,你说你叫阿木。”
沈择青笑了,迟疑了一下,最终也缓缓抱住了她,语气喟叹而满足,“好吧,我叫阿木。”顿了一下,他轻轻地唤,“静女……”
穆荑埋首在他怀里,勾唇一笑,这一刻静谧而安详,她好像看到父亲对着她微笑。
也许父亲当初救下了阿木,便是日后为她安排了守护神,他走了,换上阿木替代,相似的出身,相似的境遇,如今,身为禁卫军将领的阿木,何尝不是父亲的使者?
茕茕孑立、苦苦等候了七年,她终于等来可以让她信任和倚靠的人。
他们回到宅院中,天色已晚了,周围寂静一片唯有狗吠,院中掌灯,丫鬟婆子因为等候他还不肯睡下。
沈择青送她回来之后便静静站在院子中,看她忙上忙下,迟迟不肯离去。
穆荑也有些舍不得他走,就不催促他回去,偶尔经过他身旁时会问他:“沈将军,先到中堂坐坐吧!”
沈择青温润一笑,“不必了,我站着便好。”他喜欢看她忙上忙下的样子,若坐在屋中便看不到了。
“沈将军,要喝水么?”
“不用,你忙。”
穆荑勾唇笑笑,便又走了,当她收拾好半箩筐晒干的玉米棒准备提入耳房时,沈择青赶忙上前帮她,穆荑却道:“不用,不用,只有少许,很轻的!”
“我来吧!”沈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