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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关进地牢
“臣等觉得不妥。”大臣们纷纷对凤霖钰的先发表示不赞同。
“为何不妥？”
“如此一来，他们便会觉得咱们南越国好欺负，到时候陛下您就再无威严可言。”
“威严不是通过暴力而展现出来的，想让人信服也是需要行动的，并非通过暴力就能让所有人听命，那朕同暴君有什么区别？”
“但有些时候，非暴力也是不可的。”
“陛下，可否容我说一句话？”
凤霖钰深深地看了叶皓晟一眼，叶皓晟回以微笑。
“说。”
“听了诸位大人们方才所言，其实我也觉得诸位大人们的担心是对的，若是异地而处，我也会和诸位大人们有一样的想法。”
凤霖钰听到叶皓晟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理解我们要杀你的心情了？”
叶皓晟笑了笑：“虽然是能理解，不过理解和真的认同是两码事，没有人会认同别人要杀自己的这种事吧？换做是大人您，您能认同吗？”
“那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陛下说的很对，我自诩自己有点能力，读了些书，懂得一些事，几位大人也听说了我之前在北燕的那些……算是名气吧。身为不同国家的人，我们大家各为其主，这并没有错，我之前是北燕人，如今到了南越作为质子，按说我仍然应该心系北燕，不然倘若我现在就说我愿意归顺南越，愿意效忠南越，你们也不敢相信，你们会觉得我所谓的变节是假意的，否则我就是那种背信弃义、不忠不仁的小人。诸位大人看不惯我好好地留在南越，我能理解，但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感情，我也会有胆小懦弱的时候，在这种时候我想的就是，能不能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哼，怎么，为了活路，你当真想要投诚是吗？”
“我说过了，倘若我现在投诚，不会有人信任我，且还会觉得我是个小人。”
“那你想如何？”
“我想活命，仅此而已。”
“活命？哼，所有人都想活命，但毕竟是敌对的身份，这就注定你活不成。”
“不妨给我一个机会，也许我能给你们找一个留我的理由。”
“什么机会？”
“如果你们让我来对付北燕，我肯定无法做到，我相信你们肯定也不会容我去干涉北燕的事。但如果我说我可以对付东竭呢？我知道南越已经做好了和东竭对战的准备，我若说可以助你们对抗东竭，你们是不是就相信了？”
几位刚才坚持着要让凤霖钰杀了叶皓晟的人，现在倒是都不再说话了，而是开始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凤霖钰也揪着心，虽然他觉得那些大臣们会同意这个要求，但是他又不敢多么确定，所以在这个决议出来之前，他都得提心吊胆的。
几位大臣商量了好一会儿说道：“若是你真有这个能力，我们确实不该这么浪费。陛下，臣等认为，或许可以给他这个机会，若是他能出谋划策，使我们战胜东竭国，那便可以饶他一命。至于这个小皇子，虽是皇子，但年纪太小，我们确实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还是留下他一命吧。不过在那之前，叶皓晟必须要被关进天牢方可。”
凤霖钰皱眉。
关进天牢……
之前晟儿在天牢里吃了不少苦头，他是想避免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的，难道还是避免不了吗？
“朕以为，将他安排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便可，无需打入天牢。”
“这恐怕不妥当，臣等以为，没有比天牢更适合关押犯人的地方了。”
“然则他也并不是一个犯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那些大臣们秉持着一颗不把叶皓晟打入大牢就不死心的心，而凤霖钰想的则是，他绝对不能把叶皓晟打入天牢。
现在就是这两种想法在僵持不下。
“陛下，将此人关押在天牢也可以避免他逃离出去，万一有人妄图劫狱……”
“他在南越国就一个人而已，谁来劫狱？谁愿意救他出来？如今和他在一起的就只有一个小孩子，难不成你们认为一个小孩子有劫狱的能力？”
“这也难保他在南越没有其他同伙。”
“朕还是愿意给他这点信任的。”凤霖钰顿了顿，“你们若是实在不放心，便将他关在宫里的地牢中，皇宫的地牢比天牢的守卫还要森严，你们若是实在不放心，那就将他关在宫中，宫中守卫森严，外面的人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
这就是凤霖钰的目的。
如果是真的要把晟儿关起来，那就将晟儿关到宫里，如此一来对他来说也比较方便。
“臣觉得此事不妥，宫中固然守卫森严，但让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对宫里的人也是一大威胁。”
一直在那静静看着，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邢若水幽幽开口：“臣觉得陛下的想法很好，若是将其关在宫里的地牢中，他逃跑的可能确实少了很多。若是将他关在天牢，和外界的人到的可能性也会比较高，不如将他关在宫里，如此一来就等于完全隔离了他和外界的。宫中的防卫布局如此紧密，怎么可能说被攻破就被攻破？况且他不过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他能做什么？所以诸位大人们所担心的其实都不成立，臣建议将他关在宫里，以防大患。”
邢若水毕竟是知道凤霖钰和叶皓晟关系的人，虽然他之前也不喜欢叶皓晟，但毕竟叶皓晟确实是救了他，从那开始，他对叶皓晟的感觉就比较好了，他对叶皓晟就不是反感，而是有些欣赏，他觉得他们两个人应该可以说到一块去。
他前面之所以一句话都没说，就是因为他深知前面是讨论的时间，讨论得再热闹也未必能有什么用，最早提出来的意见多半都是要被否定的，他现在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所以他就说了那么一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是最有可能得到采用，最不会白说，所以他才挑在这个时候说两句。
叶皓晟朝邢若水看去。
他确实没想到邢若水现在会帮他说话，他很诧异。
看来邢若水现在就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啊，这倒是比之前早了很多。不过毕竟现在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都已经不是按照之前他所知道的轨迹发展了，那就不能再继续想着之前的事儿了，除了之前他中毒的那件事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下，因为都没什么用。
“可是臣还是觉得……”
“好了，既然丞相都已经这么说了，朕觉得也没什么问题，那便这么决定了吧。来人啊，将叶皓晟关押至宫内地牢中好好看管，不得有误。”
随后叶皓晟就被带走了。
“至于北燕废太子楚暮琼，念及念及还小，便在宫外，不得出城。”
凤霖钰这就算是定下了叶皓晟和楚暮琼这两个北燕质子的去处。
叶皓晟是见识过天牢的，这还是第一次到宫里的地牢来。地牢往往是用来关押犯了大错的妃嫔，不过现在和地牢里还没有人，只有他一个。
进去之后他发觉地牢的环境确实比天牢要好一些，但终究还是牢房，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是在地下的缘故，见不到太阳，同样也是阴暗潮湿，再加上现在的天气，真是透着刺骨的寒冷。
“能麻烦您帮我多拿一**被子么？”叶皓晟轻声问道，“我身体不是很好，若是没有被子，可能很快就会发热了。”
那狱卒淡淡地扫了叶皓晟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找我要被子？冻着吧，除非你有银子。”
“银子……”叶皓晟摇头，“我身上没有银子。”
“没有银子就没有被子。”狱卒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犹豫的。
“等等！”叶皓晟赶忙叫住狱卒，“我可能还有些东西，虽然不是银子，但可以去换成银子。”
“哦？是吗？那你有什么东西先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值钱。”
叶皓晟想了想，把腰间的玉佩给了狱卒：“这个给你，这是羊脂玉，跟着我很多年了，这块玉佩你要是出去当可以当很多银子，足够换一**被子了吧？”
那狱卒拿起玉佩看了看，点头：“好吧，看这东西应该还能值几个钱。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被子。”
叶皓晟觉得自己也真是失策，身上竟然一点银子都没有。好在自己一直呆在身上的有块玉佩，不然他这日子还不知道得多难过呢。
下了朝之后凤霖钰就坐不住了。
他知道现在晟儿才刚关进去而已，肯定不能马上就把他带出来，晟儿至少得在里面吃两天苦，可是他真的舍不得……
“李公公，一会儿你去拿点穿的和用的给他，尤其是被子，多拿两**，再有就是衣服。另外每天你都要亲自去给他送饭，三餐都是你亲自去，一定要记得看好那些吃的是不是真的安全没问题。”
“陛下放心，奴才明白。”
“嗯，你现在赶紧去看看吧，把东西都带着，我嘱咐你的都不能落下。”
☆、第44章 担忧不已
李公公一进去就看到抱着被子缩在**上的叶皓晟。
“公子，您没事吧？”
叶皓晟摇头：“有被子好多了。”
“是他们给您拿的被子？”李公公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陛下让奴才跟您拿两**被子，公子您先站起来，我帮您把**铺一下吧。”
“有劳李公公了。”
“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叶皓晟心里其实还惦记着身上那块玉佩，那块玉佩对他来说也是有意义的，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他当初为了找回那块玉佩也费了不少心思，现在他是实在没办法，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承受不住阴冷超市的感觉，所以不得不暂时把那块玉佩交给那个人，想着现在也没过多久，那个人应该还没时间把玉佩当掉才对。
“李公公，我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公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奴才肯定帮您办到。”
“刚来到这的时候，这里的环境我实在受不了，我身上又没带着银子，就用我随身戴着的一块玉佩抵了这**被子。那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麻烦李公公能不能先帮我垫上一些银子，帮我把玉佩从那个狱卒手中赎回来，这样我就等于欠您的钱了，到时候再换给您。”
“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您放心，玉佩奴才必定会帮您拿回来。陛下说这几天可能要让您在这里吃点苦头，毕竟才刚把您关进来，可能不能马上就放您出去的。”
“我明白，你回去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这地牢里面空气不好，不能燃火盆，您若是觉得这衣服和棉被还不够，那奴才就再给您送。”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就挺好的，谢谢您。”
“既然如此，那奴才便告退了。”
“好。”
其实说什么挺好，叶皓晟根本没有那么好，他只是不想继续麻烦李公公而已，所以才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还是很冷。
他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李公公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不少吃的，好像就是怕他饿着，所以拿来了两个食盒，每个食盒都是三层，放的满满的。
有一个食盒里面放了莲子羹，还是热的叶皓晟便先吃了这个暖胃，一边吃还一边捂着手。
吃完了莲子羹，他又吃了一些其他的点心，觉得自己吃饱了，已经吃不下去其他东西了，然后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倒头就睡。
其实他觉得自己不该睡着，他担心这样睡着之后等再醒了就会发热，可是现在除了休息，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能做的。
他确实是累了。
李公公从狱卒那把玉佩拿回来之后就让人把那个狱卒换出来了，随后他便向凤霖钰禀告了这件事，凤霖钰听了之后勃然大怒。
“陛下，这是公子的那块玉佩。”
凤霖钰看着手里的玉佩，觉得心疼极了。
深吸一口气，凤霖钰冷静地说：“你去把地牢里的人都换成可靠的人，换成我们的人，到时候方便朕去看他。记得，那些人必须要嘴巴严实，不能轻易到外面说这些事。”
“奴才明白。”
“再有，让换过去的人仔细照顾着晟儿，他身子不好，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
李公公去安排这些事了，凤霖钰手里拿着那块玉佩，温柔地摩挲着。
“晟儿，让你受苦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其实是不能避免的，但是面对自己的无能，明知道爱人要受委屈，明知道爱人的身体不好，受不住这些打击，竟然还无能为力，他这个一国之君做得可真是窝囊。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邢若水一进来就看见凤霖钰一脸的菜色。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又不是说要把他给杀了，您按说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凤霖钰苦笑，“你知道地牢里面是什么环境吗？”
邢若水摇头：“臣平时那么老实，从不做缺德事，又没犯什么了不得的罪，自然不会被关进天牢。既然臣没被关过天牢，那又怎么会知道天牢里面是什么情况？”
凤霖钰淡淡地看了邢若水一眼：“听你这么说的，朕都想把你给关进天牢了。”
“你可不能这么想，好歹我也是帮了陛下您的忙。如果没有我当初说的那句话，你现在也别想着把他关在宫里，兴许他的命都没了。”
“可是他现在被关在地牢也没有好日子过。”凤霖钰皱眉，“里面的环境不好，现在这个天气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煎熬也好过没命对吧？”
“我不想他煎熬。”
“虽然现在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但是你也不能偏心偏得这么明显。毕竟你们两个人的身份现在还都没公开，没人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你们也不能就这么公开，我没说错吧？知道你心疼他，但是差不多就行了，还是得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免得被其他人发现端倪，那你才是给他找麻烦，给你们两个人都找苦头吃。”
“我知道。可是我担心他在天牢里时间长了，身体会吃不消。”
“你也别把他想得那么弱行吗？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既然是个男人，他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虽然你说他身体不好，但你也不能总把他当成个女人啊。”
“他有些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凤霖钰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多说。
晟儿的身体如何，他心里清楚，虽然晟儿不是女人，但他现在的身体也确实需要加倍的关系和保护。
“让他去天牢是你提出来的，所以我想你要是去天牢看看他，就算被人知道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是自己不能去，所以想让我替你去看看你的宝贝？”
“是。”
邢若水颔首：“你是陛下，陛下有命，我岂敢不遵从呢？况且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自从上次一见，我对他有些好感，现在他被关了，我也是想看看他的。”
“那就交给你了，去过之后再回来一趟。”
“啧，真麻烦。不过你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他的吗？要捎就捎话，不要写信，免得被人盯上。”
“你就替我告诉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可真简单，我还以为你得让我给他带过去什么长篇大论呢。行，这话我帮你带，没别的事儿我就过去了啊。”
“快去吧。”
现在既然他不能亲自去看他的晟儿，那他就只能让他信任的人去了。
邢若水也是第一次去地牢。
他觉得他能进到地牢还真是一件新奇的事儿，按说他顶多也就是去天牢，地牢可是在宫里专门关押犯事儿的妃嫔什么的，不过也确实符合叶皓晟的身份。
虽然这地牢是在皇宫里，但是一进去就能闻到很大的一股霉味儿，实在是难受得紧。
现在的已经是快十一月的天气了，本就寒冷，他真是没办法想象关在这的人得怎么过。
打开牢门，就看到**上的人盖着被子，缩在被子里面，好像还隐隐地在发抖。
“还是很冷？”
叶皓晟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邢若水，愣了愣，扬起嘴角笑道：“你怎么来了？”
“奉了凤霖钰的命，过来看你。”邢若水皱眉，“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看我是不是气色红润？就只是有点冷而已。”
“气色红润？你确定你这叫做气色红润，而不是发烧起热？”
“当然是气色红润。”叶皓晟扬了扬下巴，“你看看桌子上的那些东西，那么多吃的，我在这的日子除了冷一点，还是不错的。况且我来自北燕，我们那边秋冬季节的天气也不暖和，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再说了，你看看我这的被子，那么多被子，衣服也那么厚，对吧？”
“要不让我摸摸？”
叶皓晟摇头：“这可不行，我可是凤霖钰的人，要是被你碰了去，到时候倒霉的也是你啊。”
“啧，我这是关心你，怎么说的就好像我是要非礼你一样？”
“别闹了。”
“你真没事？”
“嗯，挺好的，也就是有点冷而已。”
“你看，还是冷啊。”
“真没事，你回去就跟凤霖钰说我挺好的，别让他担心。”
“我看你就是纯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让我这么说的吧？”
“没有。”
“不过我觉得还是得让太医来给你看看，不然你就这么一直在这里硬撑也不是回事儿。”邢若水是觉得叶皓晟的状态实在令人忧心，别说凤霖钰了，光是他在这看着都看不下去。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被关在地牢里的囚犯，你说你见过哪个囚犯还让太医亲自过来一趟的？算了吧，不碍事。”
“你还真坚强。”
“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又不是弱女子，这点坚强要是都没有，那我不是成了姑娘吗？”
“哈哈哈……”邢若水大笑了起来，“你还真别说，其实我刚才还跟凤霖钰这么说了呢，结果你又跟我这么说，咱俩也算是有默契。那行，这里环境我受不了，你有什么话要我戴给凤霖钰的吗？”
“就说我很好，勿念。”
☆、第45章 徒增忧虑
“他说他挺好的，让我告诉你勿念。”邢若水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传话人，叶皓晟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就是怎么传达的，“我这人就是特别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说谎。”
凤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