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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天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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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远默然……

    这些事情他当然也知道一些,中唐以来,地方的学生本应于秋季参加地方解试,通过以后州府才能给解。然而到了唐末,由于藩镇割据,中央集权大为孱弱,因此各治节度使牙和州刺史往往跳过了解试,直接将生员送到中央参加分科省士。长此以往也就逐渐形成了惯例,称为“拔解”。

    梁王朱全忠称帝后,五代兴始,朝廷短暂的颁布了敕令,要求杜绝这种教育和人才选拔的陋规。然而由于连年战乱不断,朝廷总要时而拉拢这边,打击那边,因此“禁拔”的敕令从未真正执行过。后唐、后晋开国称帝后也是依样画葫芦,没能着力整顿。

    裘二见他陷入沉思,便继续交代道:“曹县尉说了,假如将此安排早早告诉你,那你机灵古怪定会生出些事端来。索性先将你带到京城再说。”

    “裘二哥啊,我可没有应试碟文啊……朝廷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考试,于法于理不合吧?”

    “诺……你的碟书。”

    裘二虎子像变戏法一般,又丢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礼部批给你的碟文,曹县尉说过:你既是横空现世的活宝贝,自然就没有确切的家世来历,碟中的家状和祖上三代名讳,空置即可,这是礼部明文批了的。”

    承远看了看碟上,正是礼部侍郎左散骑常侍,边归谠所批的签章。

    这一下子,他可真是彻底傻眼了…………

    又发现裘二虎子依然没有让他歇息的打算,而是依旧欲言又止。

    承远毕竟不是傻子,于是叹息一声,反问道:

    “好了,解也给了碟也批了……再然后就是考题了吧?你们如此神通,恐怕朝廷的考题也早给泄了底。”

    裘二虎子“啪”的一声,果然又丢出一堆东西。

    承远心中暗暗的想:“您老人家干脆改个大名,叫作哆啦a梦算了……”

33 夜半销魂() 
刚拿到裘二给他的答卷时,承远草草浏览整张试卷,大概分为了三个部分:

    其一诗赋,二者策论,最后则是经义。

    翻来覆去找了好一会儿,承远却发现曹正并没把题目设问给他,而是只写了答卷。承远浏览答卷,那可真是看得头大如斗了。策论的答题尽是些骈四俪六的写法,读起来优美却极尽晦涩,承远细细的琢磨了半天,竟然猜不透题目设问的是些什么东西。

    “全部背下来倒也不算很难……”毕竟从小习惯了背诵诗文,对汉语的韵文还是有些感觉的。

    “这种时期,为了照顾将门能够通过举试,故而经义只试论文和帖经(可以看做填空题),而略过了口试对答。想是因此,这才让刘晏僧、曹正等人能钻空子。朝里的大员诸如王章、苏禹珪、史弘肇、侯益诸般人等其实都是将门,这班人沆瀣一气,简直将贡举科场当做茅厕,科考试卷作厕纸了,真不成体统。”

    承远心中为此而暗暗咂舌,于他看来,也只有等得后周朝廷建立后,才能有真真正正的兴文教、扫积弊,从而重振国家人才选拔之举。

    随后几天,承远除了在鸿胪寺和裘飞虎学点拳术,便不得不背诵这些劳什子了。这两天曹正每天都要跑一趟鸿胪馆,还取来笔墨纸砚让他默写,默出的文章和诗赋曹正要细细检查一遍,然后再扔到取暖的白铜火盆中付之一炬,直到大致无错,他才告辞而去。承远好奇,只想问他上面出的题究竟为何,曹正却摇摇头不告诉他,还说“看了设问反而会胡思乱想,干脆把答案记下来回头慢慢的默写。”

    考前一天,承远终于明着问他:当初练字时所谓的“要过一关”,究竟是过谁的关?

    曹正总算将谜底揭开:本次开科知贡举的官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当将门子弟们弄权舞弊时,此人和其他主考类似,完全无可奈何没法去管。然而此人只有一个臭脾气:那就是考生的书写要漂亮。

    承远只觉啼笑皆非,明明面对权贵而无法可施,这人却搞出这么一出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也真是个奇人了。

    “此人是哪个神仙?还望曹县尉说来听听。”承远知道这个时候的考卷尚未如后世般,待应试之后先由书办誊抄再交礼部评定,而是让考生大模大样地把自己龙飞凤舞的卷子交与收官,然后直接上呈礼部有司,供考官和同知们点评和分等。

    曹正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只得说了出来:“知贡举者,乃是左散骑常侍翰林学士承旨,户部尚书王仁裕。”

    这一来承远直接吓傻了,他对自己练的字一下便没有信心了……

    这天夜已经深了,承远躺在鸿胪寺馆舍的榻上,努力的试图入睡。

    然而明天就是贡举试开科的那天,自己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他想到刘晏僧在朝中的策应者——那个大人物为了邓州立陪都之事,竟然让所谓的“奎宿”干脆来参科省试。其实仔细想来,这事倒也有一点顺理成章了。

    毕竟奎宿从古至今,都被视为文教兴盛的代表物,既然是奎星,那么不走个程序证明其有科甲取魁之大能,又怎么能真正的暗示世人呢?

    承远当年参加高考的前一夜完全无法入睡,几乎熬了多半宿,此时这考试虽然是作弊,但是背后有那么多深不见底的安排,不由得他不紧张,想起有几个地方默写时总没把握,他索性拿起那些试题,又开始背诵起来:

    “俞瑅建月,其芒……其芒御辰,惟东风而解冻,名下土之……”这段不知为什么,总是顺不下去。正念得磕磕绊绊,忽听窗口发出“哐哐”的声音。承远所居的客房是个三间,一明两暗,因此卧房里也就三面皆是冰冷无窗的实心墙体,他只好走下榻来登上鞋子,要去开门。

    “裘二哥?还是曹先生?”

    门口却并没见有人……

    承远只道是谁深夜里搞的恶作剧,此时大敞了门,顷刻间外面一股股倒春寒随风灌了进来,承远鼻子一阵酥,连打了两个喷嚏,于是赶紧要再次紧闭大门,准备生起火盆取暖。

    “外面好冷,求求你……让我进来歇息吧!”

    承远听到一句极尽娇媚的说话声,他探出头去,原来外面真的有个人,那人没有走到门口,而是依然靠在窗边,是个姑娘。本来中古时的官话就入耳很顺,让姑娘家说出来就更是软软的。

    大半夜的,承远本想拒绝她,然而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那嫩嫩的肌肤白皙无比,就像初制而成的乳酪一般,一双桃花杏眼要如何形容呢?承远感到无论何人与之对视,都要错以为其对己脉脉含情吧,就好像看着情郎,或是情夫一般,她白嫩的小脸忽而微微显出一丝红晕,那是一副勾人又似乎羞羞的样子。

    她的脸庞镌刻的一般精致,漂亮的简直比什么花朵都美,一头秀发如同乌云般,映衬得小脸越发娇嫩雪白。

    承远注视着这个姑娘的眼睛,他感到自己似乎见过这个眼神。

    “嗯,这个感觉绝对有过!而且就在不久前!”承远心道。

    承远把这房门搞得半掩不开着,他想关上,然而又理所当然的舍不得关,正在手足无措之际,那姑娘身子一错,已经闪了进来。

    “好冷啊,你……可真是个无情之人呢。”

    那美人娇嗲了这一句,轻轻咬着下唇,含情脉脉的看着承远。

    “你是……狐狸精么?”

    深更半夜,一个书生独自在鸿胪馆里,忽然飘来个小狐狸,这真是个好不老套的故事……

    承远见那姑娘并没回答这句冒冒失失的问话,忽想起她刚刚说冷,于是,连忙回身去点燃屋里的熟铜火盆。

    屋子里一下热乎起来,一团团热浪伴着炭气扑面而来,让人十分舒服。承远生了火,连忙回过头来,仿佛生怕这小美人忽然消失了一般。这一转过来不要紧,承远手中的火钳“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身后的姑娘竟然已经坐在了床脚,她背对着自己,两只纤纤玉手竟轮流将衣襟从两个肩头掀开,那衣裳缓缓从后背滑落,已经脱掉了外衣——连同刚刚在门外身披的氅衣。

    此时的她上身只着肚兜,那美人露着光洁的背脊和腰肢,一头乌黑的分肖髻下落一丛垂发,搭在肩膀后面的雪白背上,瞧来勾人心动。

    “姑娘你你……你不是冷吗?”

    承远身体微微发抖,刚要寻个什么东西将她后背盖上。那美人已经把自己拉了过去。

    “我……还是冷……故而郎君你要抱我……”

    承远赶紧开口小声默念起来:

    “君……君子三乐,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者不与存焉,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贱是人之所恶也。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小水一下不敢太过分)

    承远也不管孔子孟子心经梵语都掺和在一起是不是不靠谱了,总之他就像唐僧一般,努力地心如止水了。然而再睁开眼,却发现不知不觉间早就搂住了那美人,自己的身体根本不被大脑控制,对方则把晕红含羞的脸凑了过来。

    “哎……狐狸就狐狸吧……”他终于放弃了矜持,一边贪婪的抚摸着着姑娘弹软的大臂和肩头,一边胡天胡地的和她吻在一起。不一会儿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生火的屋内隐隐渗出汗水,又猴急的去脱自己的上衣。

    “不用着急啊……有人家帮着呢……”

    在那姑娘灵巧的小手帮助下,承远终于摆脱了自己上身的那些累赘,得以和那美人肉贴肉的依偎在一起,两个人十指相扣,承远不住地吻她头颈后的肌肤。

    “等等啊郎君……”

    那姑娘和他亲热了一会儿,见浑身冒火的承远正要手忙脚乱解她的裤子,忽然娇嗲道:“等一下啊,那烛台……那烛台好刺眼呢。”

    承远一愣。

    “我……我去吹掉。”

    承远挪过自己的一条腿,就要摘开那美人儿已然紧紧缠绕着自己的娇躯,去堂间吹灭烛火。

    美人儿忽道:“不劳郎君动手,妾身自个去灭了它就是。”

    承远正依依不舍于和这娇躯的接触,那姑娘忽然伸出自己纤细雪白的臂膊,那璧玉般的臂膊越伸越长,先是贴着床头向下,而后像条如雪的白蟒般贴地而行。

    随后那蟒又爬到了墙头,贴墙而去……

    及至门口,那手臂终究似一条越梢的长蛇般悬空伸出,对准了中堂书案上的烛火,烛光笼罩的地面上显现出一条清晰的影子,光怪无比……

    最终,那纤纤素手已然伸到烛台之上,去煽那窜动的烛火……

    呼的一下,屋子里除了火盆还微微有些昏黄的光芒外,几乎完全漆黑一片。

    那姑娘已经煽灭了烛……

    按:

    哈哈没错,本章就是在借鉴希区柯克,你们有意见么?既然这个桥段模仿了人家的故事,本人当然就要把来源说出来,大家可以查查《罗马惊艳》这个希区柯克的短篇作品,感受一下作者和大师间天渊之别的差距。

    另外由于作者不是很会写种马风格的桥段,所以这一章真是煞费了苦心……最后无奈之下搞了一张自认为“诱人”的图片用来找感觉,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图片吗?嗯……如果诸公存了好奇之念的话,就多支持本章节,到时我自会借机公布的……

34 武家的考场() 
承远大急,危机中回身要摆脱这女人,却见姑娘早已没了面容。眼前之人脸上黑洞洞的,并没有口鼻双目。

    “郎君……我像你女朋友吗?……我像周卓然吗?”

    “原来白蛇传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啊!”承远暗道。

    那美人的面孔再一次出现,首先入眼帘的是一双凶恶的眼睛,长长的鼻子下,乃是一张两头翘起的诡笑之嘴,犹如天狗,瞧来正是徐铉千字文里的那个悚惧的惧字。

    “哎呦……裘二哥救我……曹先生救我……”

    惊声呼救的承远“腾”的坐起了身来,却只听到一阵杜鹃啼叫之声,外面天空尚未发白而只是蒙蒙灰,还没有大亮。

    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他连忙长舒了一口气。承远知道自己从小偶尔会有心律不齐的毛病,每当后半夜偶然发作时,就会做噩梦。这些梦很奇怪,几乎都是早晨清醒之前发生,本来清醒梦都是能够自我控制情节的梦境,但是众所周知——人的噩梦往往都是无法控制的。

    承远见自己身旁还摊开着那张答卷:“哦,原来我刚刚并非紧张失眠,反而是恍恍惚惚的入梦乡了。”

    他又想起,刚刚梦中的女孩子“变身前”真是好漂亮。承远猜想那女人的样子就是所谓“梦中情人”,于是便努力的回想:“我应该将那个面容牢记下来,然后回头拜个画画的好师傅——比如胡刺史,和他学学丹青之术,再自己把这梦中女子画下来欣赏。”

    一边佩服自己的脑洞计划,他一边努力回忆,然而梦中女孩的五官似乎很模糊了,承远想了良久却完全没有实在的印象。

    也许,春梦中女人的面目都是模糊的……

    承远所爱的只是梦中人看他的那个勾人的眼神,再来就是长久的禁欲造成了肉体的欲望。

    他想起自己绝对曾经见过这双眼睛。可惜此时就是想不出来。

    发了一刻的呆,承远就要从榻上爬起来。这一起不要紧,承远立刻发现自己的裤裆已经是湿漉漉的。

    用手又摸了一把,承远忍不住骂起娘来:

    “去你妈的噩梦加春梦……”

    自从穿越到五代以来,承远几乎很久没有和女人的接触了,一直软禁之中的他甚至连女人都较少见过。再加上穿越前被女友刚刚甩掉,是以憋了那么久,自然要出这档子事。

    昨晚天气尚冷,所以他虽然生了火盆,却也不得不和衣而睡。如此一来,事情可有点麻烦了……

    他跌跌撞撞的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将火盆里加了少许炭火重新点燃,就要烘烤那衣物,又知道此时心急不得,否则靠得太近让炭火把裤子燎个大窟窿,那“嘴炮远”可要改外号叫“开档男”了。

    忽然听到屋子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成奎远,曹县尉已至,快快出来,时辰不早了!”

    承远大骇,连忙抢出一步拴上了房门。

    “等等啊裘二哥……我还没准备好!”

    “曹先生说了,没能完全背诵也不要紧,万一忘却几个小地方,那就自己临场发挥一下,凭你能力,将一两个小疵漏写圆,当不在话下。”

    “我说没准备好不是说这个!”

    “那又是何事?”

    “总之是在下自己的小问题,裘二哥稍等片刻……”

    “那就快一点。”

    裘二虎子坐在台基子上,一边抖着腿一边不耐烦的等他,承远只好把脑袋伸到手中裤子的裆前拼命的吐气,要知道这人肉吹风机可不是好当的,猛地吸气猛地呼气,用力一强时间持续一长,那就好像在跑四百米的中短跑一般,铜盆中的炭灰也被他吹了起来,天女散花般的漫天飞舞…………

    裘飞虎这人倒也耐心,他一直只是口中催促“快些”云云,而没有强行推门而进入。直到曹正终于来寻他们了。

    曹正性子可就有点急了。

    “快快开门,”曹正砰砰邦邦开始砸门,“寅时已至,晚了可就进不了贡院了!”

    此时那客房的门才“兹呀……”一声的打开。

    只见承远满脸的憔悴,且喘息连连外加表情一丝尴尬,双手则交叉搭在裤裆前面,脸上还有一层黑乎乎的炭灰。

    “怎么了?怎么今日一点精气神都没了?”曹正皱了皱眉头。

    承远心道:“精气早都被狐狸精吸走了。”

    曹正知道贡院等到卯时末(大概早上7点之前)就要锁院了,考生进入前还要将自备的纸张呈上,加盖贡院专有的印章,这样才正式成为试纸。所以时间可谓是十分的紧迫。

    好在礼部贡院离鸿胪寺并不远,即使走路过去也勉强赶得及,更何况他们还有裘飞虎那“优良的驾驶技术”。

    “曹县尉,待会儿到了贡院,是不是就遇到王兄和窦兄了?”

    “顾不上理他们了,咱们自己都快赶不及了!”

    承远其实不大愿意见到窦染蓝、王溥二人。毕竟这回路上都是他们备考,自己在则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练练字。就好像当年高考之前免试的体育、艺术生们面对紧张备考的同桌一般,很招人烦。如果窦染蓝他们发现自己一脸“懵逼”的出现在贡院,可就不太好了。这样一来似乎之前一路上承远都有意将此事隐瞒着他们,显得太不够朋友了,毕竟此事的来龙去脉当然万万不能说出来,然而那又该如何解释呢?

    不过等真到了地方,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贡院外排号等待的乡举们拍得长龙一般,少说也得有个千来号人。承远想起五代初贡举生也就是百来人,直到汉初越发膨胀。远穿越的这一年是乾祐元年,紧接着的乾祐二年,参加春闱的贡举生将达到唐末以来的高峰:近三千人,地方军政要人的胡乱举士,滥竽充数由此可见一斑。

    贡院的考场是塞不下那么多的人,因此刚来时王溥他们不但要和熟人相互问候祝福,待入场手续皆齐备以后,只怕还要被官员领到贡院附近被临时征用的寺院进行考试,这会儿兴许早就被带走了。

    承远又暗自点了点头:这帮人要是每人发杆步枪,那就当场组一个加强团,所以经义的应试自然只能帖经,如果真的对义口试,那还不把礼部的官员都累吐了血了?曹正他们这帮硕鼠这才能钻这个大漏子。

    试卷纸张盖了印,承远和同年们又被带到搜身之处,进场前的检查没有要求赤身以验,因此搜谁不搜谁,谁要仔细搜,谁只是表演一下,那就非常灵活了。

    好一个武人的时代……

    发了以上这感慨,承远随众人整好了队,以不同的礼数叩拜了天地君亲师,随后正式入场位置落定,卯时也就即将过去。考场的官员们先发题目,而后将大家刚刚呈上那些已盖了印章的答纸也分发完毕,大家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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