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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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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沈默没有抬头,多年的夫妻,早熟悉彼此的脚步声了。若菡将一只茶盏轻轻搁在他手边,人却站在他的背后,一双柔软的小手,为他轻轻按摩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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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存,许久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若菡微微一笑,将他的脑袋搂在怀里,笑道:“什么话呀,两口子间说这个,你见外不见外?”

沈默被她逗笑了,轻轻握住若菡的小手道:“我想让你们回绍兴住一段……”顿一顿又道:“两个老爷子身边,不能总没有亲人。”

若菡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难道,身家性命都有危险了吗?”

沈默摇摇头,低声道:“不一定,防备万一吧,谁知道严世蕃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说着轻轻一拉,将妻子的纤腰揽在怀里,将嘴巴凑在她耳边道:“万一有变的话,我是朝廷命官,他们不敢把我怎样,可你们这些女人孩子,就太危险了。”

若菡却轻声道:“你是朝廷命官,我也是朝廷命妇,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

“你总得为孩子们,还有柔娘着想吧?”沈默劝道。

“那就让她们回去吧!”若菡斩钉截铁道:“让柔娘带着阿吉十分平常回去,我在这陪着你。”

“我不用人陪。”沈默摇头道。

“那就看着你。”若菡分毫不让道:“省的让那苏大家趁虚而入!”

虽然明知她不过随便说说,沈默还是一脸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扯到苏雪身上去?”

“你不是说过吗?对待阶级敌人要时刻保持警惕,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苏雪得意的笑笑。搂住沈默的脖子道:“休想调虎离山……”心说那我不成母老虎了吗?自己也笑起来道:“呸呸,我说什么呢?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夫妻两个笑一阵。终于不再愁云惨淡了。

“现在局势怎么样?”若菡坐下正色问道:“会牵连到你吗?”

“你这个说法不对啊。”沈默摇头笑道:“就算是牵连,也是我牵连别人。”

“说正事儿呢。”若菡却不跟他嘻嘻哈哈了。

沈默也只好收起笑容,轻声道:“下午的确切消息,皇帝病倒了,鄢懋卿也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吗?”若菡问道。

“有,但是不大。”沈默分析道:“皇帝只是身体病了,神智没有错乱,所下的命令也应该是理智的……我判断,他被鄢懋卿的说辞打动,压下了起先的想法。”

“那岂不是说?”若菡艰难道:“严世蕃缓过这股劲儿来了?”

“不知道徐阁老那里会如何处置。”沈默闭上眼,深吸口气道:“我最怕的,是他又一次退缩了,把我抛出来当替罪羊。那才叫一个悲剧呢!”纵观徐阁老的履历,那就是一部忍功大全,这位老人家可忍常人不能忍,并不是让人放心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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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嘉靖帝醒过来了,看到在边上打盹的李芳,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李芳马上惊醒过来。揉揉眼,看看外间的西洋钟道:“回主子,三点了,也即是咱们的丑时末了。”

“朕这一觉睡的可真长啊。”嘉靖咂咂嘴道:“口干。”

李芳赶紧从暖炉里。端出温着的“紫苏熟水”,倒一小碗送到皇帝嘴边,一边喂他喝下去,一边偷偷抹泪。

“哭什么?”嘉靖拿眼角瞄他道。

“吓得。”李芳小声道:“主子今儿可把奴婢吓坏了。”

“没出息。”嘉靖道:“朕有神功护体,是不会有事儿的,现在些许反应,不过是破茧时的正常表现,过了这段就好了。”说着笑骂一声道:“你这个老东西。肯定趁着朕睡着的时候,让那些庸医来给朕检查身体了,对不对?”

李芳赶紧跪下道:“圣明无过于主子,奴婢那也是吓坏了,那怎么说的来着?哦,病急乱投医!”

“狗屁不通,是你病急,不是朕,朕的身体好着呢。”为了证明自己,嘉靖还使劲伸了伸胳膊,却感到身上如针扎一般痛,便强作无事道:“那些庸医也是这么说的吧。”

“说是这么说的的……”李芳面色一阵激烈的变化。噗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道:“主子爷,求您了,咱们让外面的大夫给看看吧,我看太医院这帮大夫。一个个胆子比麻雀还小,一点责任不敢担,根本听不着他们一句实话!”

“这话说的,太医院里汇聚着全国的名医,他们都说没事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听顺了意,“庸医”马上变成“名医”,嘉靖帝撇着嘴道:“难道外面还有更厉害的大夫吗?”

“有!”李芳点头道:“不知陛下还记得李时珍吗?”

“李时珍?”嘉靖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是当年那个弃官不做的李太医吗?”

“陛下好记性。正是他。”李芳笑道:“他现正在沈司业家盘桓,这个人……”

“这个人的医术不怎么地吧?”嘉靖撇嘴道:“朕听那些太医们,对他的评价可不高。”

“同行是冤家啊,陛下。”李芳笑道:“何况李太医胆敢主动离开太医院,当然得罪了那些骄傲的老太医。”说着伸出大拇哥道:“这人可了不得,在外面不知治了多少疑难杂症,大明神医的名头,已经无人不知了!”

“朕就不知……”嘉靖顶一句,说着又干笑一声道:“不过让你一说,这个人好像挺有意思的,不如招来让朕看看,就当解闷也好。”

“是。”李芳心说,这也太好面子了吧,请人来看病,还得说要见见人家。不过还好,不像蔡桓公那样傻缺……

第九卷 鬼哭神啸朝天号 第五四四章 天心

讨论完李时珍的问题,嘉靖才看到桌上的几本奏折,道:“谁来过吗?”

下午的时候,徐阁老和严部堂联袂而至”,李芳轻声道:“我说主子已经入定了,便把他们撵回去了。”

“哎,你怎么遮掩都没用的。”嘉靖自嘲的笑笑道:“朕这禁宫,看似戒备森严,实则四面透风”,说着指一指侍立在门口、柱后的宫人道:“你看着一个个泥塑似的立在那,一动也不动,其实心眼都活着呢,不知道就跟哪路神仙勾搭上,将朕今天的丑态给传出去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尽人皆知的秘密……”

皇帝看似随口感叹,李芳和刚进来的陈洪,却吓得魂都飞了,全都跪在了嘉靖脚下。

嘉靖奇怪笑道:“说他们呢,你俩跪着干什么?”

还是陈洪机灵,赶紧回道:“奴婢和总管大人,受命为陛下管理禁内,若是真有人宫人吃里爬外,那就是奴婢们莫大的罪责了 !”

“朕不怪你们,怪只怪人心似水吧! 就算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你以为知根知底了,其实根本不知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嘉靖叹息一声道:“把那折子拿来给朕看看。”

“主子,今儿还是歇着吧,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看也不迟。” 李芳劝慰道。

“拿过来吧,朕没那么娇气。”嘉靖摇摇头道:“最多你给我念就是。

“听徐阁老的意思,不是什么好消息……”李芳小声道。

“朕也没指望是好消息!”嘉靖苦笑一声道:“虱子多了不咬,快念吧。

“是。”李芳看一眼陈洪,陈洪便拿起那奏折,将徐阶念给严世蕃的,重又念给皇帝听。

当听到“村里无炊烟,野多暴骨,萧条惨楚,母弃生儿,父食死子,父老相传……”时,嘉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再想想这些年发生的灾害,仿佛比他御极的前三十年,加起来都多……

“看来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嘉靖胡思乱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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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儿,陈洪终于完了,习惯性的道:“请问主子,如何回复?”司礼监就是皇帝秘书,这都成职业病了。

嘉靖回过神来,叹口气道:“普方有难,罪在朕躬,与生民何干? ”

这是皇帝在罪己啊! 大殿里的太监们闻言呼啦一声跪了下来,一起高喊道:“奴婢有罪 !”虽然大家不知罪在哪,但就得这么喊,因为这是规矩。

嘉靖又叹口气道:“诏户部即刻发银六十万两,遣御史一员速去购粮,设法输运,以济百姓之急。年终再发牛具银五万两,以备来春播种。”顿一顿有道:“同时借太仓米五万石救济饥民。”

“陛下仁慈,万民之福啊……”陈洪赞一句,又有些担心道:“不过一下拿出这么大的数目,户部 那里可能会有异议的。”

“贪污朕多少银子都不嫌多 !”嘉靖冷哼一声道:“往外拿就心疼了?这是哪门子道理?”说着一甩衣袖道:“方钝要是有异议,让他去找……他 们 的小阁 老 去 !”又 面 色 不 善 的 问 道“小阁 老 是 几 品!”

“回陛下,小阁老没有品。”陈洪也看出嘉靖对严世蕃不满了,赶紧小声道:“小阁老是大家对严部堂的敬称。”

“他何德何能,你们还都敬着他?”嘉靖冷笑道:“难道就因为有个阁老爹?”

“也不能算是敬着”,陈洪知道皇帝对严世蕃不满,朝自己撒气来了,只好小意道:“就是个绰号罢了,说明他是阁老的儿子”,说着陪笑道:“当 然,主子要是不喜欢,奴婢这就让他们改了去。”

“速速去办!”嘉靖一挥手,把陈洪撵出去道,也不知是让他去传旨赈灾,还是让严世蕃改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嘉靖对李芳道:“看明白严世蕃的招数了吗?”

李芳轻声道:“鄢懋卿那番话云里雾里的,恕奴婢愚钝,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嘉靖淡淡一笑,李芳刚要请罪被他摆手制止道:“朕告诉你,这个严世蕃用的招数,其实并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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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残更漏,鄢府花厅中亮如白昼,妖娆的美婢莺歌燕语,半酣的宾主放浪形骸,那是大难不死的鄢懋卿,在设宴感谢严世蕃。

虽然原先觉着严世蕃挺不仗义的,但能用他教的法子脱了罪,鄢懋卿还是很震撼,也挺激动的。让家人在宫门口等着,待严世蕃一下朝,就将他请到家里小酌。

严世蕃辛苦筹划一番,自然要收取感激和利息了,便欣然而往。  一到鄢府,鄢懋卿便恭恭敬敬请他上座,带着阖府老小给他磕头。

严世蕃自然大喇喇的受了,咧嘴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便在鄢懋卿陪同下,一起踏入花厅小酌。

名为小酌,却比寻常的盛筵还丰盛。 凑趣的是,天色阴沉,飘下潇潇秋雨,格外助添了酒兴。

严世蕃左拥右抱、半倚半靠,饮酒进食,都由侍女布到他口中,就像在家进食一般,毫不见外。鄢懋卿却还保持着三分矜持,但小心陪着说话敬酒,严世蕃也就由他去 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听严世蕃得意洋洋道:“景卿啊,你说我这辈子还有什么追求?”

鄢懋卿笑笑道:“长生呗,长命百岁,多玩玩这个这花花世界。”

“狗屁长生 !”严世蕃哂笑一 声道:“皇帝老儿勤修几十年,把欲望都给修没了,十几年不近女色、不食荤腥,白瞎了前世的造化……要是修出点什么也好,”说着嘿嘿笑道:“一场竹篮打水不说,还把个身体给修垮了……”便压低声音道:“知道吗,你从玉熙宫出来,皇上就昏过去了。”

“啊……”鄢懋卿惊得面色煞白道:“不是……不是我惹的吧……”

“瞧你那点出息。”严世蕃轻蔑笑道:“跟你没关系,皇上这几个月一直有病,晕厥、乏力,身上还起疱疹,修来修去修出这么个结果”,说着便幸灾乐祸道:“所以啊,修仙都是非常人干的事儿,咱们这些常人啊,还是抓紧时间,及时行乐吧。”

“小阁老说的对 !” 鄢懋卿敬一杯酒道:“可我就是不明白,今儿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皇帝给说转了性呢?”说着一脸后怕道:“您不知道,开始那架势,我满以为今晚要在诏狱里过夜了。”

“我也没用什么法子。”严世蕃冷笑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罢了。

“怎么讲?”鄢懋卿不好意思笑道:“在下愚钝,不过实在好奇的紧。

“也罢,教你个乖。”严世蕃也需要有人听他卖弄,便得意道:“皇上对我爹,那是有感情的……自嘉靖二十一年我爹入阁以来,已经伺候了皇帝整整二十个年头,皇帝已经习惯了我爹的言谈举止,习惯了他的小心伺候,满天下再没有比我爹,更了解皇帝,更顺他心意的大臣了,所以那阵气一过,就会想起我爹的好处,舍不得抛弃他了。”

“所以您让我一进去就哭,原来是为了让皇帝消气啊。” 鄢懋卿恍然道:“好一个动之以情啊!”

“不错!”严世蕃点头道:“不过光有感情还不够,还得有我爹继续干下去的理由 !”说着冷笑一声道:“所以得让皇帝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徐阶也不是什么好鸟……皇上不信就去查,保准大开眼界!”

鄢懋卿赞道:“善啊! 既然换上徐阶一个样,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

“我还用了最后一招,让皇帝就范!”严世蕃阴阴一笑道:“我严家父子纵横朝野几十年,无论在朝中,还是地方,门生故吏满天下 ! 说是“朱家天下严家当”那是一点都不为过,要是敢贸然让首辅易主,必然引发大规模的朝争 ! 现在全国灾荒战乱不断,到时候朝局一片混乱,一旦疏于赈灾救灾,那就会立即激起民变! 他朱家的江山,也要危险了 !”说着露出森白的牙齿,桀桀笑道:“你说他敢不敢动我们父子? !”

鄢懋卿听得浑身冒汗,没想到自己那一番话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暗示明示,更没想到这严世蕃心机之深,胆子之大,竟然胁迫到皇帝头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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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很享受鄢懋卿现在的表情,歪头嘬了口酒,得意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您总是英明正确,跟着您老放心踏实 !”鄢懋卿赶紧表态道:“在下一定全心全意,坚决服从!”

“知道就好!”严世蕃夜枭似的鬼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看鄢懋卿一眼,淡淡道:“可不要说一套做一套哦……

“那哪能呢?”鄢懋卿干笑道。

“怎么不会?”严世蕃冷笑道:“当初咱们是怎么约定的?你在江南捞得银子,好像该 三七分吧?”

鄢懋卿赶紧跪下道:“都是下面人胡槁的,他们以为这是巴结我,殊不知要把我害死了。”

领教了严世蕃的厉害,他连狡辩都不敢,赶紧承认错误道:“我已经传话给老家,让他们将那些银子,全都运到分宜去。

对于他认错的态度,严世蕃还是很满意的,便大度的一挥手道“一半一半吧,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了。”

邬懋卿大喜道:“多谢小阁老恩赐!”心中却只想抽自己大嘴巴,暗道:“原先就是三七分,这下我才分了四分之一,还得感恩戴德,算得什么帐啊!”

“起来吧!”严世蕃得意笑道:“老子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把酒杯狠狠掷在地上道:“也会让那些胆敢在背后阴我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的 !”

鄢懋卿凛然道:“您是说徐阶徐华亭?”

“不错!”严世蕃恨恨点头,却又有些气短道:“不过他圣眷正隆,又是一品柱国,还得从长计议……”

“您可以先剪其党羽啊!” 鄢懋卿卿出谋划策道:“比如说那个沈默,跟弹劾我的林润是同年,又在苏州很有些潜势力,这次我倒霉,八成拜他所赐!”

“我焉能不知?”严世蕃愤愤的叹口气道:“别忘了我倒霉的开始,那次顺天乡试,就是他的主考……我可听说了,他的搜查力度,比原先大了不止十倍,这才让弊案暴露出来,说他没事儿,鬼都不信!”

“这个沈默就既然跟咱们处处作对!”被人家当傻子似的耍了半年,鄢懋卿可是十分想报仇的, 便煽动道:“那 为什么不担他除掉呢?”说话间,还平伸手掌,比划个砍头的动作。

严世蕃的表情却更郁闷了,摇摇头说:“他脖子上有道铁箍,砍不动的。”

鄢懋卿诧异 了,如果说徐阶身为严嵩接班人,是没法除去的,但沈就又算哪根葱?怎么也不能动呢?

见到他面上的疑问,严世蕃有些挂不住道:“其实以我严家的实力,除了皇亲国戚,其余人等都是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的……只是碍着一人的面子,动手多有不便。”

照着这条线索去想,鄢懋卿恍然大悟,双手一拍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他在后面撑腰!”说着右手屈其中间三指,比划了个“六”的手势。

“不错!” 严世蕃点头道:“正是陆炳,那灰孙子也不知吃了什么不消化,以堂堂太保之尊,竟然折节下交,非要跟他认个师兄弟,把那个臭小子当成狗头金! 咋才助长了他的气焰,让他有恃无恐的跟咱们作对 !

鄢懋卿默然了,他知道严嵩虽然势焰薰天,但不能不笼络陆炳。否则不仅害人时麻烦,得不到许多方便;甚至还会被锦衣卫开个玩笑……比如埋点兵刃、龙袍什么的在严嵩家后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明白此中关节,鄢懋卿一阵气馁,严世蕃脸上也怏怏,嘴上恨恨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咱们不动手,保准有人替我收拾他!”

鄢懋卿以为他说的是气话,附和几句,便将这一页掀过去,只谈风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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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宫檀香袅袅,嘉靖帝还没有睡。

“原来他用的这个法子……”李芳恍然道:“这是绑架了我大明啊!”

嘉靖缓缓点头道:“不瞒你说,现在朕是左右为难,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说着长长叹口气道:“当初沈默跟朕说那个“长江黄河论”时,你在场吗?”

“在场,那番高论实在是别出机杼,奴婢现在还记忆犹新呢。”李芳笑道。

“呵,说来听听。”嘉靖道。

“是”,李芳清清嗓子道:“当时沈大人说:“我华夏文明靠江河哺育,江是长江、黄是黄河。

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 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 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你的记性不错,看来这段高论确实脍炙人口啊。”嘉靖揉着 百会穴道:“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所以朕不能以清浊辨忠奸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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