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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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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姓尚的真秉承公心,那我无话可说,”胡宗宪愤愤道:“可这厮分明是阮鹗的爪牙,上疏就没安好心,自从拿到圣旨,更是肆无忌惮,将我许多能干的文官武将尽数革职,取而代之的,全是他阮鹗的人!”说着叹息一声道:“哎,你我兄弟的平倭之梦,真是多灾多难啊!”

对于杭州城发生的督抚之争,他是知道点的,只是自己与两人关系都不错,且又远在苏州,是以从来不表态。但对双方目前的实力对比,他还是有数的,阮鹗就算再能扑腾,军队还都是听胡宗宪的,顶多是对他有些掣肘,却远不没到胡宗宪说的那种地步。

只听胡宗宪又道:“我本着大局出发,步步退让,委曲求全,谁知竟让人以为我好欺负,要痛打落水狗呢!”说着压低声音道:“他竟然指使尚维持,要参我贪污军饷,中饱私囊!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叫“总督银山!””

沈默终于动容道:“证据确凿吗?”他始终认为,只有胡宗宪这种胸襟气魄,才能领导东南抗倭,是以并不愿意他倒台。

“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宗宪苦笑一声道:“挪用军饷是为常倒,这种事儿我自然不会少干。可是我敢拿祖先赌咒保证,这些钱一个子儿都没落在我胡汝贞的口袋里,全都用在抗倭上了!”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折子,道:“这是我的自辩折子,在来的路上写好的,你帮我斟酌一二?”

沈默双手接过,展开浏览,除了那些拍马屁的废话外,有用的一段是:“臣为国除凶,用间用饵,不用小费不可以就大谋;而忌者遂缘此生奸,指为侵扣,臣诚不能以危疑之迹,自埋于谗谤之口,乞且赐罢,以待分论少明,然后东西南北惟上所有。”

意思是说,这些钱花在对倭寇用间、用饵等地下工作上了,因此不能走明帐,只能从军饷中挪用。那些人以此指着我侵占,中饱私囊,让臣太委屈了。重点内容是后面“我不能带着嫌疑继续工作了,因为威信都被诽谤玷污了,所以请让我停职,然后派钦差来查明吧!”

沈默看这番话软中带刚,既带着无限的委屈,又以撂挑子示威,知道只要嘉靖还想用他,就一定会大加安抚的,不由笑道:“一字不改呈上去,部堂定然无虞的。”

胡宗宪面色一松,笑道:“哎,还是会有钦差来查明的。”

“那是一定的”,沈默淡淡笑道:“可不是为了查明,而是给部堂您正名!”

其实这话不好说太细,可沈默不得不这样做,要不跟着胡宗宪的话头顺下去,肯定是要跟着他声讨阮鹗的。

且不说与阮鹗的师生名分,单单粮食危机时,他曾经出手相助,就让沈默打定主意,不能干那忘恩负义之事……虽然说当官的比较无耻,他也不例外,可总有些底线是不能逾越的,比如知恩图报,不能恩将仇报……

胡宗宪被他的说法弄得很没脾气,干笑几声道:“也许吧……”说着面色一沉道:“可要是任姓阮的再这样下去,谁知哪天陛下会不会真信他的蛊惑?”

“陛下英明,明察秋毫……”沈默摇头笑道:“部堂大人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苏州任上的历练,让沈默的太极功夫已臻化境,愣是让胡宗宪到最后,也没法把话头往一起对付阮鹗的提议上引。

胡宗宪毕竟是超人,渐渐也品过味来了,心说好小子,你是打定主意不掺和了?面色不由有些难看,觉着沈默太不识趣了。

场面有些尴尬,沈默知道自己还是把胡宗宪想简单了……难道最近老和臭棋篓子下棋,自己的水平越来越臭了?只好苦笑一声,实话实说道:“我知道部堂想要干什么,可这件事,我是万万不能掺和的。”

“难道那个师生虚名,就比咱俩多少年的兄弟情义,都要重要吗?”胡宗宪不阴不阳道。

“当然比不了,”沈默沉声道:“我们的感情胜似手足,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我还会拿自己的前程性命,来保部堂大人安然无恙的!”

这句话太妙了,妙就妙在一个“还”字上,用最自然的方式,提醒他胡某人,我已经用自己的一切,保过你一次了!

第七卷 直挂云帆济沧海 第四四五章 祥瑞

感谢那个“还”字,胡宗宪的态度终于软化下来。

按照胡某人原先所想,沈默是皇帝直接派下来的官,虽然他从不承认有“密折专奏权”,但想来就不可能没有,至少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绝不亚于一般的封疆大吏……不然的话,苏州今年几次风波,都在朝堂上掀起了大风浪,皇上却为何置若罔闻,从不派人追究,也不让人追究呢?

所以胡宗宪从来不低估沈默的能量,如果他肯与自己一道攻阮鹗,此役必胜无疑!

但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好强逼,只能软语相求道:“官场上的师生关系,向来是指会试,而不是乡试,请拙言莫要拘泥于此,帮帮为兄吧。”

“部堂,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沈默沉声道:“若按朝中那些人的划分,你是严党,我是徐党,可事实上,他们向来将咱俩视为一党。”两人的关系太深了,在外人看来,就好比一根藤上的两个瓜一般。

胡宗宪点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说法,便又听他道:“如果我也掺合进来,为你摇旗呐喊,那在别人看来,就不对错多争,而是派系斗争了。如果一旦被如此界定,那就不能就事论事了,很多人会反对而反对,反而对部堂不利。”

胡宗宪默然不语,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沈默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所怨怼,便轻声道:“部堂,一旦您上疏,便会形成督抚相互攻讦的局面,朝廷为了东南大局着想,肯定会拿下一个的……而阮公无论从资历、人脉、还是能力上,都远远不是部堂的对手,所以……”说着轻叹一声道:“到时候还请部堂大人手下留情,经免遭人非议。”

胡宗宪寻思片刻,终是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放弃了对沈默的劝说。

沈默知道这样算完的话,他必然心生怨怼,便笑道:“这院子里养着两只白鹿,是舟山县令这次带来的,我正琢磨着要献给部堂呢,您不妨去看看。”

“一行白鹭上青天?”胡宗宪城府极深,已经看不到丝毫的不快,反而呵呵笑道。

“不是,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沈默笑道。

“吓,真的么?”胡宗宪终于绷不住了,霍然起身道:“快带我去看看?”

沈默也笑着起身道:“就在花园里,部堂随我来。”便领着胡宗宪,往园子里去了。

一进去园子,便见两只通体雪白的小鹿,在草地地悠闲的吃草。

“果然是祥瑞啊,祥瑞!”胡宗宪一阵狂喜道:“惊得两中小鹿浑身一紧,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注视着这个“怪人”的一举一动。

一见到那两只白鹿,胡宗宪也顾不得尊容了,咧嘴笑着走过去,伸出双手竟要拥抱它俩,吓得两只小鹿各奔东西,嗖的一声便不见了,撇下一厢情愿的胡部堂,呵呵地在那里傻笑。

看管要说,不就是两只得了白化病的小动物吗?为何胡部堂比见了亲妈还亲?道理很简单——上好下所欲。要是把它送给嘉靖帝,那可真是牛郎配织女,找到对象了。

话说人在干一件事儿老不成的时候,就会自我怀疑,到底能不能干成;若是几十年都没有成功那就会陷入极度严重的自我怀疑中。话说嘉靖帝潜心修炼几十年,别说成仙了,就连腾云驾雾也不会,时间一长嘉靖皇帝自己也没信心了。

这时候真么办?就得不断加强信心呗,太监们向他进献冬燥夏寒的丹药,让他吃了不知冷热,可以冬天穿单衣,夏天穿皮袄,让嘉靖帝自以为是修炼有小成,自然信心大增。

除此之外,能增加皇帝信心的,那就是祥瑞了。所谓祥瑞,便是天现彩云,风调雨顺,禾生双穗,地出甘泉,奇禽异兽等等。这些不寻常且对人有益的现象,自古便被认为,是老天爷对他儿子的行为和施政的赞成或表彰。

历来的皇帝都渴望有祥瑞来证明自己还不错,而一心投奔老天爷的嘉靖帝,更需要有祥瑞不断地出现,来证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

所以从十几年前,人们便发现了这条升官发财的捷径,不断地捣鼓出点什么来,当做祥瑞送给嘉靖帝。起初皇帝饥不择食,什么玩意儿都信,不知当了多少回冤大头。但后来眼界高了,也回过味儿来了,哪有那么多祥瑞?老天爷的勋章就那么不值钱?

便严厉惩治了几个“妄献祥瑞”的不法之徒,并令礼部按照《符瑞志》,严格划分祥瑞的数量和等级,不在此列的玩意儿,就别献给随朕了,自个留着当个传家宝吧。

按照礼闻郎中手里的“祥瑞标准”,这种老天爷颁发给他儿的勋章,可分为即五个等级,分别嘉瑞,大瑞,上瑞,下瑞:最高等级的嘉瑞,是出现“麟凤五灵”,也就是麒麟,凤凰,神龟,龙、白狼神神兽;大瑞是指出现“景星,庆云”等六十四种自然现象为大瑞,是“白狼,赤兔”等二十八种仙物;中瑞是“苍鸟,赤雁”等三十二咱名物;下瑞是“嘉禾,芝草,木连理”等十四种灵物。

而白鹿,赫然在二十八种仙物之中,属于大瑞!《符瑞志》曰:“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则至。”也就是说,当皇帝贤明仁德地对待臣民时,白鹿便会蹦蹦哒哒地出现。

而且据史籍记,当年老子投生,乘的便是白鹿。

呃,老子不是在下,是李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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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虽然坐稳了东南总督的位子,但赵文华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当然不是对那位梅村兄兔死狐悲,甚至不是担心受到牵连,而是恐惧在朝廷失去了内援。

与朱纨、张经,周铳等人的书生意气不同,胡宗宪是个深通权谋之人,他认为平倭成败,三废靠武力、七分靠权谋,而权谋之中,取得朝廷的充分信任又是关键。原先有赵文华在,帮他打点这一切,现在没了赵文华,就得自己来弄这事儿了!

可问题在于,出来当年中进士。然后再刑部实习了一段时间外,他这个东南总督,就再没有进过北京城……按说四品以上官员,每三年都要进京叙职一次的,可胡总督这官升得太快,统共没凑起三年前,再加上东南战事吃紧,他就更没办法进京了。

这下就无奈了,从皇帝到朝中的大员,他从没见过面。当然了,严党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双方鸿雁传书,礼尚往来也很频繁,但毕竟没有任何交情,关系也虚得很,让他很不踏实。

而且从本心讲,他觉着到了自己这个地位,不应该再跟严党搅合到一起了,毕竟严党名声太差,臭不可闻,等严嵩一死,说不得就要拉清单。自己还年轻……如果你四十多岁能干到总督,那也会觉着自己路还长着呢……有给严阁老陪葬,要另寻靠山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于是,他的目光集中在嘉靖帝身上,朝思暮想着投其所好,就是一直找不到思路,现在见到了礼部指定的高级祥瑞,胡宗宪的欣喜若狂,实在太好理解了。

“竟然真的是白鹿!”他现在完全可以笃定,有了这对白鹿,自己顶能圣眷隆厚,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位子了。

他激动地拉着沈默的兽,为自己方才小心眼,深圳惭愧道:“好兄弟,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

沈默也激动地回应道:“部堂应该明白我的心了吧?“

“我又何曾怀疑过呢?”胡宗宪呵呵笑道,边命令卫队长亲自待人把守这个院子道:“那两个小东西少了一根汗毛,你就提头来件我吧!”卫队长骇然。

两人便相携回到前厅,亲密更胜往昔。

重新看茶后,胡宗宪才从狂喜中摆脱出来,开始端着茶杯,寻思起如何献献瑞来,这样一个天赐的良机,想要利用好了,还得好生筹划才行。不能不说“这是臣胡宗宪送的”,那又十分的功劳,也得不到三分的好。

“还得有一篇贺表”胡宗宪心说,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些的,必须得名人,才子写出的妙文、华章,才能与祥瑞相辅相成,事半功倍。

便呵呵笑道:“那……这个贺表,还请拙言代劳。”说着拍着他的马屁道:“非得状元之才,才能写出与献瑞匹配的华章来。”

沈默却只是摇头道:“这个我可写不了,脑子被八股文禁锢住,有板有眼的作文还行。让我写这种华丽的赋体,才华恐怕不够。”说着笑笑道:“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人府中那些文人墨客该派上用场了。”

知道沈默还是不愿掺合,胡宗宪苦笑道:“我养得那帮文人清客,文章固然拿手,辞藻也极尽华丽,无奈终是言之无物,令人看着干着急。”说着拱手道:“就算你不想写,也得提点一下,我好让那班人比着葫芦画瓢。”

“让我想想……”沈默沉呤片刻道:“大概要紧扣三个中心。”

“拙言请讲。”胡宗宪受教,竟然拿起纸笔,准备记下。

“第一,强调白鹿乃神兽,将其来历吹嘘一番,道诠上说,“麋鹿之群,别有神仙之品,历一千岁始化而苍,又五百年,乃更为白。自兹以往,其寿无疆”,将白鹿与“道”、“长寿”,联系在一起。”

胡宗宪点点头,刷刷记下来。

“然后,写有圣君才有白鹿,“必有明圣之君,躬修玄默之道,保和性命,契合始初,然后斯祥可得而致。”这是铺垫,为下文张本。”沈默轻声道。

胡宗宪再点头,便听沈默接着道:“由神鹿联系到圣君,最后自然要浓墨重彩地写,圣君如何圣明了,歌功颂德的文字不用说了吧。”

胡宗宪呵呵笑道:“他们整天拍马屁,应该不用教。”

“不过这马屁也要有讲究。”

接着道:“得有艺术性才行,比如说,把皇帝多少年不上朝,说成是无为而治,不上朝,不理政,也能天下大治,这就是天意,这就是仙意,白鹿主动跑出来献瑞便是活生生的例证!”

胡宗宪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道:“我终于知道,那些人整天舞文弄墨,为什么连个进士都考不上,拙言却可以连中六元了。”心说,这家伙揣摩人心的本事,实在是太强了,设身处地想想,皇帝被这样一拍,还不得舒坦的跟吃了人参果似的?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沈默不肯写这篇文章,太肉麻了,对于一位靠真才实学考中状元来说,实在是有够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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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胡宗宪完全记录下来,沈默道:“徐渭也就是这几天到,那些人写完了,可以给他看看。”徐渭是嘉靖身边的人,自然更明白皇帝的好恶。

“噢,文长要回来吗?”一听到徐大才子的名字,胡宗宪两眼放亮道。

“他们几个按例游学,”沈默道:“先过来看看我,然后再去各自转悠。”早就说过,明朝的官员,除了成绩较差,没有前途的榜下即用,其余的要继续深造,除了读书观政之外,还有很合理的一项,就是游走四方,开阔眼界,体察民情。

一般是翰林院学习一年后,便开出介绍信,把他们放出去游走四方。凭着介绍信,可以免费住驿站,且地方官还有馈赠,所以不用担心饿死在路上。对于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来说,这一段历练,对他们将来从政是无比重要的。

两个月前,徐渭他们便写信给沈默,说他们已经放了。第一站便先去找他,算算日子,差不多竟然能赶上花魁大会,只是不知何故路上耽搁,始终是没赶上。

离开拙政园时,沈默见铁柱等人无不面露惋惜之色,不由笑道:“白鹿虽好,可我不需要,能这样用出去,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这对白鹿,是舟山知县带给他的礼物,沈默自然明白其价值,却犹豫着,要不要亲手献给皇帝。献的话,皇帝自然开心,还会给他赏赐什么的,可他二十一岁便已经当上知府了,再几年只能升无可升。而祥瑞这玩意儿,就像屁一样,当时臭一阵也就淡了,散了,闻不到了。

所以权衡之后,他觉着自己并不会得到什么实惠,充其量就是赐个飞鱼服,斗牛服,再赏点银子什么的,实在有些不过瘾。

而他仕途还长着呢,估计再伺候几个皇帝都不成问题,万一下一个皇帝讨厌修道,继而迁怒蛊惑他父皇的人,那自个该怎么办?所以要想长久下去,立身还是得正啊,这种歪门邪道,最好少干,说不定哪天就让人揪了小辫子儿。

正在考虑该怎么处置这两只鹿呢,胡宗宪来了,还给他出了个难题——总督和巡抚,你站哪一边?而且看胡宗宪的架势,要是不跟他一伙,他就要发飙了。

沈默心念电转,便想到了那两只小鹿,却没有更好的东西,可以消除这个矛盾了——用这玩意帮胡宗宪赢得圣上的芳心,从而达到他击败阮鹗的目标,而祥瑞一现,皇帝也不会再治阮鹗的罪了,八成会把他调开,不和胡宗宪一个盆里捞食既可。

这样两全其美的结果,只有小鹿能做到,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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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部堂一行到了后,应邀前来观礼的宾客,也陆续抵达苏州城了,沈默不厌其烦的接待,再接待,直到典礼的前一天,才算基本到齐。

这时候的苏州城,可谓全部爆满,老百姓的空房也被从各地涌来的人群租光了,但还有络绎不绝的客商前来,实在没地方住,只好住在船上了。

苏州城的大街小巷也开始张灯结彩,只等二十日一到,市舶司开埠,这里就将变成大明朝的外贸枢纽了!

这个日子对沈默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往回看,凝聚了他全部的心血,费了他数不尽的周折;往前看,从这天起,他将真正拥有一个撬动大明朝的支点。阿基子曰:“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沈默希望自己也能撬动些什么。

第七卷 直挂云帆济沧海 第四四六章 起航!!!

十九日傍晚,城门关门的前一刻,琼林社的那帮宝贝终于到了,沈默接到报信,便急匆匆策马出迎。到码头时,便看见那几位老兄已经下了船,正朝自己嘿嘿直笑。

兄弟好久不见,自然亲热得不得了,搂搂抱抱,嘻嘻哈哈,全没有了一点平时的威严。待回去时,七个人挤上一辆车,也不管会不会压趴了车,累垮了马。

在车上,沈默问他们为什么来迟了几日,徐渭笑道:“大运河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堵堵就是好几天。”

却被陶大临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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