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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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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彦川没想到石晓峰心里这么清楚,一时间反而有点后悔说这个话了。莫潇看到他的表情,凑到他身边小声说:“别多想,你告诉他也好,省得他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迟迟不肯死心,这回估计能彻底放下了。”
  半打啤酒石晓峰一个人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大多被常夏喝了。
  这些天,沈彦川的躲避政策实行得更彻底了。他原来和常夏固定的每天一起跑步、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回寝室等等活动,一点点都被他取消了。常夏就是再傻也发现了问题,可沈彦川总是能找出让人无法反驳的合适理由,而且他也不是彻底推开常夏,每周他总会跟常夏跑步几次,吃饭几次,放学一起回寝室几次,他甚至还特别规定了周三、周四晚上,是固定给常夏补习数学的时间。
  常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沈彦川开始这样对他。他跟石晓峰他们诉苦,却被石晓峰教育道:“你们俩早就该这样了,哪有一天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朋友?你和我们也是一周见几次啊,这不是挺好么?你有自己的生活,沈彦川也有他的生活,你们俩也该长大啦!” 
  可常夏觉得自己大概是长不大了。他喝多了酒,最后趴在桌子上,翻来覆去地想,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知道石晓峰说的或许没错,但他就是接受不了。
  石晓峰被莫潇搀扶回去了。张松林有心给常夏和沈彦川个交流的空间,自己也先离开了。沈彦川扶起喝醉的常夏,半拖半抱地把常夏弄出了小饭店。
  走了没几步,常夏就蹲下不动了。沈彦川在一边守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想让他好受一点。
  常夏大概知道,陪着自己的是沈彦川,他突然就觉得委屈。整个人往沈彦川身上靠了过去。沈彦川一愣,急忙稳住他。见常夏一脸痛苦,沈彦川的心也跟着难受了起来。他长叹了口气,把常夏扶到一棵大树边上,让他靠着树,自己蹲下身,小心地把常夏弄到自己背上,然后背着常夏慢慢地往寝室走。
  他们很久没做过肢体接触了。沈彦川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却又被他用理智压了下去。迷迷糊糊的常夏趴在沈彦川背上,还时不时地蹭动几下,沈彦川的后背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很快就会被他蹭得僵直起来。终于把常夏送回寝室,沈彦川胡乱帮他擦了脸,脱了衣服,再也坚持不住,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晨,常夏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室友告诉他是沈彦川把他背回来的,基本失忆的常夏涨红了脸。他呆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半天,第一千零一次地反复思考自己和沈彦川的关系,最后也只能尽力去说服自己,这都是正常的,沈彦川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他加入一个新班级,确实有很多事儿要做,他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比如石晓峰暗恋的林晴…… 
  常夏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跑去沈彦川的新班级门口转悠,常常能看到沈彦川和林晴一起说笑,很多时候还有另一个女生,常夏能认出来,那是跟林晴关系很好的一个叫简棠的女生,那三个人身边好像有一种特殊的氛围,把周围的人都隔离在了外面。
  常夏默默看了几次,沈彦川从来没发现过他,渐渐的,他也就不再去转悠了。
  这半年过得既快又慢,常夏和沈彦川终于重新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他们不再时刻绑在一起,却也不会超过两天没有联系。沈彦川松了口气,对于心里习惯性的难受,他已经学会了适应。
  这一年高考过后,没多久,录取通知书和常夏他们的暑假一起到来了。张松林直接考了A市的科技大学,他家里有门路,毕业之后能直接把他安排进国企,这一辈子基本就有了保障。石晓峰和莫潇竟然考上了省会的同一所大学,原本以为石晓峰肯定会趁着高考的机会远走高飞的众人都有点意外,石晓峰却说:“其实哪都一样,在省会还能离你们离我妈近点。” 
  常夏这个暑假都没有打工,姥姥住院了。那天常夏打工回家之后,发现姥姥一脸痛苦地按着胸口,倒在床上,常夏吓得头脑一片空白,隔了几秒才想起来打120,把老人送到医院之后,各种拍片子、检查化验下来,医生也只是说姥姥心脏不太好,需要在医院治疗观察一段时间,等好转之后再出院。老人年纪大了,不太适合开刀,而且这次犯病也不是特别严重,养好了之后,短期内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将来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病,也说不好。
  常夏原本迷迷糊糊的恐惧,彻底具象了起来。他每天都守在医院,短短半个月,姥姥没什么事儿,常夏倒是瘦了两圈。沈彦川每周会来医院看望姥姥和常夏两次,第二周探视完姥姥,沈彦川在医院门口对魂不守舍的常夏说:“我明天还过来,中午不要买饭,等我送饭。”
  常夏一愣,心里又浮上了丝丝缕缕的感动。他想假装客气地拒绝一下,但内心松动的那一块控制了他的语言,让他怎么也没张开口。常夏最后只是点点头,目送沈彦川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远。
  从这天开始,沈彦川每天中午都会带着饭盒给常夏和姥姥送饭。隔壁床的病友都夸姥姥有福气,有两个这么孝顺的孙子,姥姥也没多解释,只是笑呵呵地表示赞同。头几天,沈彦川送来的都是炒鸡蛋、炒土豆丝这种没技术含量的菜,味道也很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饭盒里的菜色越来越丰富,味道也越来越好,常夏跟沈彦川一起刷饭盒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彦川,最近的菜都是你做的?”
  沈彦川耳朵红了。他其实从常夏父亲去世那时开始,就有意识地跟老妈学做菜了。只是平时回家不多,学会的也只是炒鸡蛋这类简单的菜。这回,他又重新跟老妈学习了一下,除了每天给常夏和姥姥送饭,他家里的三餐主厨也由李芳变成了他。练得多了,会做的菜自然也多了,味道渐渐也好了起来。
  这些事儿,沈彦川自然不会跟常夏讲,他只是胡乱点点头说:“我手艺不行,做得不好吃,你和姥姥凑合吃吧。” 
  常夏洗干净碗筷,顺手又洗了把脸。他头埋在双手里很长时间,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沈彦川看到常夏湿淋淋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红了一圈。 
  沈彦川简直想伸手把常夏拥入怀中,可他只能伸手拍拍常夏的肩膀说:“又怎么啦?我做的菜真的这么难吃?都把你难吃哭了?”
  常夏使劲儿摇头,头发上的水珠就顺着他的动作甩到了沈彦川的脸上。他急忙伸手要去擦,却又被沈彦川挡了一下,常夏神色一暗,到嘴边的话就又咽进了肚子里。 
  沈彦川看他的神色,心里的痛苦和无奈又涌了上来。他只能自己主动伸出手,揉了揉常夏半湿的头发,开玩笑说:“又跟小狗似的,这回不掉毛,开始甩毛啦。”
  常夏抓住沈彦川的手,紧紧地握住。沈彦川之前的疏远让常夏郁闷、伤心,他几乎已经不敢再抱什么期望了,却没想到,在自己最郁闷、痛苦、绝望的时候,那个明明好像已经走远了的沈彦川,却又折了回来。沈彦川就像他承诺的那样,一直都在。常夏拖着沈彦川走回病房,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堪,好像之前长达半年不尴不尬的时光都是他自己在无理取闹。他跟姥姥说了几句话,就继续拉着沈彦川,送沈彦川去车站。
  停在站牌后面,常夏挣扎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歉:“彦川,之前是我错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你一直太迁就我了,你突然间不随时随地跟我在一起,我就以为你开始烦我,不想理我了。我从来没跟别人像跟你这样长时间相处过,我,这段时间都是我无理取闹,我太依赖你,也太束缚你了,你原谅我!别烦我!”常夏拉着沈彦川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沈彦川心里一阵翻腾,他简直想不管不顾地跟常夏坦白:不是你无理取闹,有问题的是我!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握握常夏的手说:“好了常夏,别胡思乱想,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姥姥。我明天再过来。”

  ☆、钱

      不到半个月,姥姥出院了。这期间,一直是常夏在医院陪床,夏利伟一家倒是来了挺多次,每次也都带着吃的、用的东西,夏丽云一家则只来了两趟,看到常夏尽心尽力地伺候姥姥,夏丽云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该尽的孝心,儿子已经帮她尽了,自己完全不用再守在医院。
  姥姥这一场病花了不少钱,她本来就不多的积蓄,这次花掉了将近一半。本来还应该再在医院观察几天,但姥姥执意要出院,常夏明白姥姥的想法,也只得同意了。
  这些天,除了中午饭有沈彦川送,其余两餐都是在医院买,味道差不说,价格也很贵。常夏手头的钱也花了不少,姥姥出院回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从箱底里翻出了一千块钱,她把钱递给常夏说:“夏儿,在医院,姥姥没跟你细算,这些天你前前后后帮姥姥交的化验费、买饭钱,姥姥必须还给你。还有彦川那孩子,天天给我们送饭,你也得把饭钱、车费钱给人家。”
  常夏僵着身子不肯收,姥姥硬塞到他手里,常夏最后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说:“这个给彦川的,我帮您给他,那些钱我不会要的。姥你留着买好吃的吧!”
  姥姥又推让了几次,见常夏无论如何都不为所动,也只好收回钱。 
  升入高三,除了徒然增加的压力,另一个显著增加的就是名目繁多的杂费。高三基本上每天都要发新的卷纸,有时候还有新的习题册,基本上每个月都得交几十甚至上百块钱的费用。这还不算,原本三十八中的日常时间安排,几乎不会给学生什么机会额外补课,但到了高三,一些有心的学生,开始晚自习请假,在学校外面找补习班补课。针对这种情况,学校也想出了对策,将原本纯粹的晚自习时间,变成了主科补课时间,这些课程自然不在老师的正常授课范围内,每个月二百块钱的补课钱就成了常夏心头的一个难题。
  他手头是有常卫国留下的一笔钱,可这个钱是死的,他每天吃喝用度一直在让这个钱减少。他找老师问过大学的学费,一年最少也要几千块钱。他必须尽量不动常卫国留下的钱,可现在显然靠他自己打工挣的钱,已经无法支付日渐增多的费用了。
  常夏只能拼命从自己身上缩减。他原本跟沈彦川一起吃饭,为了让对方吃好,他总不会买得太次太少。这回没了沈彦川的制约,他开始每天早晨买三个馒头,早晨馒头配食堂送的免费粥,中午馒头配送的免费汤,晚上跟中午一样。一天下来,常夏总共都花不上一块钱。他头一次对自己不再和沈彦川形影不离感到了一丝高兴。
  常夏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一周就被沈彦川发现了。对方头一次对他发了火。之前常夏给沈彦川那两百块钱“饭钱”,沈彦川就有点不高兴了,但想来想去还是收下了钱,直接放进了两人的“基金”里。他虽然不再每天跟常夏一起吃饭,但总还是关注着他的,原本发现一次常夏光吃馒头喝粥,沈彦川就有点难受,但为了自己的“逃避政策”,到底是没凑过去管对方。这回又让他看见常夏大中午的就啃一个馒头喝一碗免费汤,沈彦川简直气蒙了。他几步走到常夏对面,居高临下地盯着常夏,直到对方发现不对抬起头,常夏马上就心虚地喝光了汤,把剩下的馒头也塞进了嘴里。
  “常夏,你这是怎么回事?”沈彦川厉声问。
  “彦川,没怎么啊,我就是今天胃不太舒服,不想吃饭,就只买了个馒头。听说吃点面食好。”常夏有点心虚地回道。
  沈彦川看着他不说实话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他把自己手里的餐盘有点用力地放到桌子上,对常夏说:“我今天胃也不太舒服,这盘菜虽然有点浪费,不过还是麻烦你帮我倒扔了吧,我也去买个馒头、盛碗汤。”
  常夏知道沈彦川这是真生气了。原本还想说的话,彻底说不出口了。坐在桌子对面,他不敢抬头看沈彦川,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沈彦川看他的样子,原本想说的话,突然也说不出口了。他把餐盘往常夏面前推了推说:“行了,别想着怎么编理由骗我了,你先吃这个,我再去打一份。” 
  两人默默地吃完饭,沈彦川示意常夏跟他去操场。走到没人的角落,沈彦川攒了半天的话终于都说出来了:“常夏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天天吃馒头,你现在还能挺,不到一年,你身体就垮了,你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常夏低着头,他确实无言以对。
  沈彦川见他没反应,咬了咬牙说:“我知道今年需要花的钱比较多,但我也知道,你现在手头没到那个份儿上,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常夏终于抬起了头说:“我手头的钱,大学四年的学费都不够,我还得留点钱,万一姥姥又生病……彦川,我也没办法。”
  沈彦川捏了捏额头,他有点艰难地说:“常夏,你再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别说大学的学费,你大学都不一定能考上!距离你上大学还有一年呢,考上大学之后,也不是一下子就要交四年的学费,这期间我们还可以挣钱,你现在就开始杞人忧天,然后不好好吃饭,这不是本末倒置么?你说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常夏一愣,他确实有点忽略了。心里反复算计的都是即将花出去的钱,却忘了,上大学之后,自然也有更多挣钱的机会。
  沈彦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有点反应过来了,紧接着说道:“常夏,你记住,我当年的承诺永远是有效的。你将来没有学费,也还有我,我们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挣不出几千块钱学费?
  常夏瞄着沈彦川余怒未消、看起来格外认真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说:“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吃饭。你别生气了。”
  这之后,沈彦川还是不放心,又重新开始揪着常夏一起吃饭。常夏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但他当然不敢在沈彦川面前表达出来。吃饭上的花销多了起来,其他沈彦川看不到的地方的花销,他就尽量节省。
  周日回家,原本常夏和沈彦川是一起坐两段公交车的,自从沈彦川不再跟常夏一起走之后,常夏就开始自己跑步回家。十多公里的距离,算上前后准备、等红绿灯的时间,大概总共需要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这样跑回家既锻炼了身体,又节省了钱,一举两得。
  进入冬天,天气渐冷,常夏还是保持着这个跑步回家的习惯。这天周日下午五点多,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开始飘雪。沈彦川原本准备第二天早晨回学校,看这天气决定今晚就走,不然第二天雪大,公交车肯定会晚点,上学可能会迟到。
  吃完晚饭,沈彦川准备去常夏姥姥家找他一起回学校,走到姥姥家的时候,姥姥却说,常夏十分钟之前已经出门了。
  沈彦川赶紧往公交车站跑,却还是没追上人,他只好坐着车到了学校。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安,于是特地去常夏寝室找他,没想到,常夏的室友告诉沈彦川,常夏根本没回来。
  沈彦川仔细一想,马上就明白了,他自己后出发,坐公交车都回到学校了,常夏没有可能还没到,除非他根本就没坐公交车。沈彦川咬了咬牙,简直要被最近的常夏气出毛病。他草草跟常夏的室友打个招呼,自己回寝室穿好帽子、围巾、大衣,又抱了一件厚羽绒服,冲出寝室,重新走进了风雪中。
  沈彦川在学校门口站了将近一个小时,雪越下越大,砸在身上,似乎都能感受到重量。他冻得瑟瑟发抖,心里却好像岩浆一样,一直在翻腾。他想着一会一定要好好骂常夏一顿,可站得时间长了,那些混乱的思绪又开始往一些糟糕的情况上联想,常夏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被车撞了?摔倒了没人发现他?这些可怕的想法,一旦占据了他的头脑,沈彦川简直快站不住了。
  终于,空荡荡的马路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有点踉跄的奔跑着的身影。沈彦川一直悬着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抬起几乎快麻木了的腿,也向着那个身影跑了过去。
  常夏的帽子上、围巾上、肩膀上都是厚厚的雪,但整个人却冒着热气。他远远就看见有个人影在向自己跑来,直到那个人影儿近了,他才震惊地发现,那个跟他一样狼狈的人是沈彦川,他任由对方把一件长羽绒服披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把搂住自己,一声不吭地带着他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几十厘米厚了。路灯的光透过厚重的雪花,有点影影绰绰,整个世界只有三种颜色,无尽的黑,纯净的白和温暖的橘黄色,常夏觉得自己的四肢和心脏,既像浸在冰里,又像烤在火上,沈彦川紧紧搂着他的肩膀,他也伸出手回抱住沈彦川的腰,两个人互相搂抱着,一步步地往寝室挪。
  常夏还是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冻出了幻觉,他抬头看着远处模糊的教学楼,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像漏了个大洞一样,一片片的雪肆无忌惮地落下来,砸到他的脸上,那感觉似乎是疼痛的。他收紧圈在沈彦川腰上的手,觉得原本那条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路,突然变得太短了。
  常夏想搂着沈彦川,再多走一段。

  ☆、高考

      回到寝室,沈彦川直接把常夏拉到了自己屋。沈彦川屋里其他人还没回来,他沉默着帮常夏把衣服、帽子、手套逐一摘下来,自己也做完这些之后,沈彦川又转身下楼去水房打了两壶热水,他用自己的盆打了凉水,调好水温后,把常夏按坐在自己的床上,让他在盆里泡脚。常夏挣扎着说:“别,彦川,我脚脏。”沈彦川却完全不管他,直接抓着他的脚放了进去。
  常夏早就被冻僵的脚,在热水里一烫,瞬间就麻痒了起来。他抬头看沈彦川的脸,对方还是一言不发。沈彦川的眉目里含着煞气,鼻子和耳朵,却都红彤彤的。
  常夏猛然想起来了,张嘴问道:“彦川,你等了我多久?”
  沈彦川没有回答他,而是自己也坐到常夏身边,脱了鞋,把脚也放到了盆里。
  常夏急忙要把脚撤出来,沈彦川却用脚踩住了他,同时也终于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别乱动,你是嫌我脏?”
  常夏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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