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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重新回到这个教室,他的心态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常夏的课程落下了一点,每天晚上熄灯前,沈彦川都会帮他补习。之前沈彦川虽然也偶尔给常夏讲题,但这次,沈彦川把数理化三门的所有知识点,都梳理了一遍,开始从头逐一给常夏讲解。他很了解常夏,常夏一个皱眉的表情,沈彦川就能明白,这个地方他没听懂,这时候,沈彦川就会换个方法,直到常夏的眉头松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两人的“同居”生活过得异常愉快。
天越来越冷,他们俩还是坚持早晨一起晨跑半个小时。有时候跑道上都是积雪,俩人就紧挨着对方,尽量放稳脚步,时不时伸手拉对方一把,交换一个会心的笑容。早饭时候,偶尔还能碰上石晓峰他们,几个人早就不再固定一起吃早饭,只是碰到了,肯定还会坐在一起。大家一起抱怨几句老师、考试,匆匆吃完饭,赶往同一栋教学楼,就又是一天暗无天日的学习。
晚上放学,常夏会迅速收拾好东西,到沈彦川教室门口等他。沈彦川时常会被问他问题的同学绊住脚步,跟沈彦川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早就认识常夏了,他们会招呼常夏进教室里坐着等沈彦川,也会随意地跟常夏聊几句。回寝室的路上,常夏和沈彦川总是交流着一天中发生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事儿,直到一起洗漱完,就是每晚固定的补习时间。
三十八中鼓励学生晚上努力学习,高一那几层十一点熄灯,高二这几层十二点熄灯,高三那几层直接就是不熄灯的。即使这样,高一也常常有抱着书本搬个板凳坐在盥洗室里看书的学生。
常夏和沈彦川每天晚上固定补习一个小时,十一点半准时倒下睡觉,偶尔两人谈性上来了,也会继续唠半个小时,不过除了周五晚上,两人很少有超过十二点睡觉的时候,毕竟睡不好觉,第二天连上将近十五个小时课的那种痛苦劲儿,俩人都不想多体会。
常夏这些天,每天睁开眼睛,都干劲儿十足。沈彦川却渐渐地,越来越不对劲儿。从那个尴尬的早晨开始,沈彦川虽然心里清楚,那只是个“正常”的意外,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常夏红透的耳朵和躲在被子里蜷缩着的身体。
他的视线,越来越不受控制,从睁眼开始,就一直追随着常夏。跑步的时候,他扭头的频率高了。课间的时候,他都会时不时地往教室门外瞄,因为偶尔,常夏会跑过来找他。晚上补习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每每常夏认真做题的时候,沈彦川就会一直盯着他的侧脸。常夏眨眼的样子,睫毛的弧度,鼻梁的高度,侧脸的轮廓,都一点一点地印在了沈彦川的心里,然后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里。
直到有一天,沈彦川梦到自己正在给常夏讲题,常夏一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沈彦川让常夏看题,不要看自己,可常夏不听,还是那样望着他,沈彦川扭开头,没一会又不受控制地转了回来,四周似乎突然亮了很多,不知道从哪洒过来的光,把常夏笼罩在里面,衬得他好像在闪闪发光,沈彦川终于彻底失去了控制,他伸出了手,蒙上了常夏那双漂亮的眼睛,然后整个人凑过去,在常夏的唇上吻了一下。
沈彦川是被自己吓醒的。他粗喘着气,焦躁地扭头看睡在不到两米外床上的常夏,对方规规矩矩地仰躺在床上,浅浅地呼吸着。
沈彦川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拍了几巴掌,寂静的夜里,这几个巴掌声格外清晰,对面床上的常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吓得沈彦川立马屏住呼吸,直到屋里再次彻底安静下来,沈彦川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倒回床上。
他一夜没睡,脑袋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梦里亲常夏,为什么会在白天一直盯着常夏,为什么不想离开他。答案呼之欲出,沈彦川却拼了命地把那个想法压下去。
沈彦川第二天的状态奇差无比,他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木然地在床边坐了半天,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萎靡,常夏担心地凑过去伸手探他的额头,却被沈彦川一下子打开了手。
沈彦川没敢直视常夏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草草解释了一句:“我没事,就是没睡好,今天我就不去晨跑了。你自己去吧,我先去洗漱、吃饭。”
常夏犹豫着想说我也不去了,沈彦川却没给他说的机会,径直拎着洗漱用品离开了。
这一天常夏都有点惴惴不安,课间的时候,他几次跑到沈彦川班级门口,却发现沈彦川不是在给同学讲题,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有认识常夏的同学想帮他喊人,常夏赶忙阻止了,他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有点担心沈彦川,心里莫名地,还有点恐慌。
沈彦川这一天过得也非常不好受。一夜未眠,他的头蹦着蹦着地疼,却不得不应付上课,应付老师,应付围上来的同学。他其实看到常夏的身影了,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常夏,只能逃得了一时是一时。
晚上回寝的路上,常夏亦步亦趋地跟着沈彦川。他斟酌了半天,才小心地问道:“彦川,你好点没?要不今天晚上就不补课了吧?”
沈彦川好像突然被常夏从一个迷梦中叫醒一样,愣在了当场。他低头看着自己和常夏脚,默默地丈量着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然后抬头扫过常夏担忧的脸,心里突然就疼了起来。
沈彦川双手遮住脸,拼命忍了一下突然涌上来的泪意,然后率先走出去,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常夏,我今天确实不太舒服。回去我给你留一些题,你今天做完,明天晚上我再给你讲。”
这天晚上,常夏默默地洗漱完,又快手快脚地把自己和沈彦川的球鞋都刷了,他看着沈彦川极为难得地没有洗漱就倒进了被子里,思量了半天,还是给沈彦川备好了盛满温水的牙缸,挤好牙膏的牙刷,温热的湿毛巾以及他自己的空盆。
常夏轻轻拍了拍沈彦川的被子,看到沈彦川转过身子,常夏把牙刷递过去,小声说:“刷刷牙,然后擦擦脸,我都准备好了,用不了两分钟。”
沈彦川的心又疼了起来。他沉默着接过牙刷,快速刷完牙、擦完脸,看到常夏高兴地接过牙刷等用具,沈彦川这一天,终于第一次直视常夏的眼睛:“常夏,谢谢你。”
常夏的脸上绽开了一朵小小的笑容。他又拍拍沈彦川的被子说:“谢什么,别说话了,赶紧睡吧!”说完,他就拎着东西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沈彦川把被子拉过头顶,没一会,被子里的空气就快用尽了。沈彦川用力地呼吸,却还是越来越难受,难受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沈彦川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也同时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沈彦川活了十六年,从来都是爸妈、老师、同学眼里的好孩子。他从来没犯过大错,也向来自认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对身边的人,他一直都非常温和、友善。
沈彦川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对跟他关系最好的常夏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感情。他短暂的生命里,并没怎么听说过这种事儿,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他跟别人不一样。他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是个伪君子,他背叛了与常夏之间的友谊。
这之后,沈彦川变得沉默了。他还是每天跟常夏一起跑步、吃饭,帮常夏补习,但常夏明显感觉到,沈彦川有点变了。
这种变不特别明显,却如影随形,常夏试图问沈彦川怎么了,但对方总是淡淡地回应“没怎么”,这让常夏觉得,好像他一个人在拼命地挥拳想要碰触到对方,但这些力气却都使在了空气上,沈彦川没有感受到他,或者说,对方用空气,拒绝了他。常夏感到沮丧,却别无他法,只能加倍努力地靠过去。
沈彦川一边逃避着,一边煎熬着。他开始失眠,每天夜里总是辗转反侧,他试图把自己对常夏的感情剖析清楚,把常夏重新塞回朋友的位置,但无论他在睡前怎么说服自己,睡梦里,他还是时不时地拉住常夏的手,搂住常夏的肩,甚至亲吻常夏的脸庞和嘴唇。每一次从梦中惊醒,沈彦川都会默默地转头凝视常夏,看到心口发疼,看到绝望蔓延到整个身体,他无数次地对自己说:“这不行,这不行,我得远离他,我不能害了他……”可第二天,满脸笑容的常夏再次站到沈彦川的面前,那些“不行”,就又都飞走了。
这简直是个炼狱,沈彦川却无法逃脱,只能从痛苦中,找寻那一丝丝的快乐。
☆、秘密
这个冬天对沈彦川来说,特别漫长。最开始,他每次都会被梦境惊醒,现在,他已经学会在梦里抱着常夏安眠了。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表里不一的双面人,一边用好朋友的外表,继续赖在常夏身边,一边又在梦里、在心里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不过再漫长的日子也总有个尽头,他们放假了。沈彦川头一次从假期打工中逃跑,借口也非常合理——他答应了邻居,要每天给他家刚上初一的男孩补课。
常夏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做好了一个假期都看不到沈彦川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每周沈彦川都会去小饭馆一两次,点一碗面或者炒饭,安安静静地吃完,然后坐着等常夏下班一起回家。常夏总是不自觉地在他面前绕来绕去,偶尔跟他聊上两句,之后再端盘子、招待客人,常夏的情绪就会高涨两分。常夏之前渐渐沉下去的心,被沈彦川轻轻松松的一点行动又拉了上来。
春天开学,常夏和沈彦川正式文理分科。之前常夏一直抱着希望,想文理分科的时候,跟沈彦川报一样,那样的话,他们就还有同班的可能。可这小半年忽上忽下的日子过下来,常夏反而怕了。他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确实没有学理科的天赋,文科成绩倒是一直不错,如果沈彦川之前说的话算话,那他们还可以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常夏心里清楚,学理科,自己现在也只有很小的机会能跟沈彦川在一个班,未来更是没什么希望,以他的理科成绩,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个问题;选文科,现在虽然肯定不在一个班,但自己未来选择的机会却多很多。
跟沈彦川长谈的时候,对方也直白地给他提出了建议“选文科吧,你更适合文科”,常夏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最后还是做了决定,选文科。
新学期开学,两个人的班级再次变更,相应的,寝室也做了重新调整。他们俩不到半年的“同居”生活,正式告终。
沈彦川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常夏却难掩失落,在沈彦川的新寝室绕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寝室。
石晓峰他们只剩下最后的半年。高三复习一轮接着一轮,整个寒假也只休息了不到20天。那些知识点被老师们翻来覆去地灌进他们的脑袋里,莫潇那种神经强韧的人,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向来跳脱的石晓峰,简直快被逼疯魔了。他这一年多都没有交女朋友,而是认真地单恋一个高二的学妹。那个女生叫林晴,在整个学校都小有名气,不光长得漂亮,成绩也非常好,年级排榜一直是前十名。石晓峰摸清了她的资料后,竟然一反常态地没去搭讪,反而默默地关注上了。
石晓峰开始给大家讲林晴的事儿的时候,大家都没在意,还一起调侃他别祸害“林妹妹”了,每个人都以为他又是一时新鲜。直到“林妹妹”的故事延续了一年多,连林妹妹身边常常出现的好友简棠,都被石晓峰了解得一清二楚,大家终于觉得,这次可能是真的不一样。
文理分班之后,沈彦川和林晴都分到了理科快班,他自然多注意了几眼这个好友暗恋的“林妹妹”。没几天,沈彦川就发现,林晴的好友简棠,简直比之前的常夏还粘人,基本上每节课下课都会窜到他们班教室,跟林晴说几句话,或者拉着林晴出去绕着花坛溜达几圈。林晴有时候看起来是不太情愿的,但只要简棠在边上磨蹭一会,林晴总是会如对方所愿。
沈彦川原本只是想多关注林晴,好给石晓峰提供点第一手情报,可关注的时间长了,沈彦川却有了点怪异的感觉。林晴和简棠的关系,一般人看来,可能就是觉得两个女孩略为亲密了些,但这段时间深受折磨的沈彦川,思绪不自觉地就总会往那方面转,他总是分出一两分的心神去关注两个女孩,这一关注,看到的蛛丝马迹就更多了。比如,她们俩每次出去溜达都会手牵着手,谈笑间的那种亲密劲儿,隔着几层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比如,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林晴只会对简棠甩脸色,而简棠非但不生气,还总是讨好地凑上去。有一次放学,沈彦川眼看着林晴生气地把书包往地上一扔,边上的简棠立马就弯腰捡起了书包,小心翼翼地追上了林晴。简棠是校女篮队的,林晴体活课的时候,只要班里没有强制要求,就一定会选择去篮球馆看简棠打球。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让沈彦川加深怀疑,那这天,在篮球馆的偶遇,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这天体活课,沈彦川痛苦地避开了找他的常夏,无处可去的他就在篮球馆楼梯间里,找了个台阶坐下了。他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常夏、考试这些事儿,突然就听见了细碎的争执声,是两个女生在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沈彦川出于礼貌,原本想起身让开,却突然听到其中一个女生略微放大了一点音量的话语:“棠棠你能不能别再逼我了!”
沈彦川听到这个声音,突然顿住了,这是林晴的声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草草起身想走,却没想到林晴似乎是挣脱了简棠,一个人快步从转角外走了过来,和站起身的沈彦川打了个照面,两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简棠几步追了过来,就见林晴和沈彦川站在那对视,她的脸扭曲了一下,随后伸手一把将林晴搂进了怀里,林晴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马上挣扎着抬头看沈彦川的反应。林晴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简棠:“林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原本想走的沈彦川,彻底被定在了当场。
林晴也一脸震惊地盯着简棠说:“简棠,你是不是疯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简棠咬着牙回道:“我可能是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总是在看你?!就连放学的时候,这家伙也总是跟在我们身后!你敢说你完全不知道?”
林晴摇摇头,她条件反射地看了沈彦川一眼,沈彦川的脸整个涨红了,看起来简直就像在默认一样。
简棠看林晴不说话,眼看就要爆发,林晴快一步拉住她的手,拽着她顺着楼梯爬上了顶层。直觉自己让两人产生误会的沈彦川,也跟了上去。简棠是校女篮的副队长,体育馆顶层有一间她们的置物室,手握钥匙的简棠打开了置物室的门,三个人心思各异地走了进去。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经过这几分钟的缓冲,刚刚还非常冲动的简棠也发现自己似乎犯了错。
林晴看了看脸上挂上了懊恼神色的简棠,她稍稍使劲握了握两人牵着的手,然后回头对沈彦川说:“我知道这挺奇怪的,你,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和简棠,我们俩是在一起的。”
沈彦川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受到了点冲击。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林晴回头又看了一眼简棠,对方的表情彻底平稳了下来,还给了林晴一个鼓励的眼神,林晴转回头接着说:“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但,我求你帮我们保守秘密。”
沈彦川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他看到简棠对他还有点敌视的眼神,思考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跟外人说。而且,你们误会了。我不喜欢林晴,喜欢她的是我哥们,石晓峰。”看到对面简棠还是有点疑惑的表情,沈彦川接着说,“我开始是想多关注林晴,然后就可以把她的事儿给晓峰讲讲,没想到,后来发现,发现你们俩……”
“你早就发现了?!”简棠震惊地问。
“也不能算发现吧,就是,有点疑惑。”沈彦川答道。“因为这点疑惑,我才总会不自觉地盯着你们看,我也以为我看得不明显,没想到你也发现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恶意。”
简棠摸摸鼻子说:“你看得不明显,我就是对她身边的男生都比较警惕,你们班也就你看起来比较有威胁性,偏偏还让我看见几次你盯着我们看,所以我就有点想偏了。”
“沈彦川,你真的不会说出去?”林晴听了半天,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说的。”沈彦川顿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点倾诉的欲望,“我无意中知道了你们的秘密,是我的错,作为公平交换,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们。其实我跟你们,应该是一样的。”
☆、平衡
那天之后,三个“异类”迅速成了好朋友。沈彦川之前几乎快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变态”了,却没想到,有人跟他一样。他和林晴在班级里,自然而然地走得近了些,跟简棠的关系更是一日千里,对方虽然是女生,但校女篮副队长可不是浪得虚名,打球技术非常不错,跟沈彦川都能打个不相上下。
简棠对他喜欢的对象非常好奇,沈彦川却三缄其口,最后实在被追问得急了,也只是有点难堪地说明,对方跟他们不一样。简棠看着沈彦川沉郁的神色,也沉默了一下,她拍了拍沈彦川的肩膀,彻底揭过了这件事儿。
对于石晓峰,沈彦川旁敲侧击地告诉他,林晴似乎有一个很喜欢的对象,石晓峰听了,面上有点难过,但却意外地很快接受了。周六晚上,石晓峰组了局,约几个人一起吃饭。他点了半打啤酒,一瓶酒下肚,石晓峰打开了话匣子:“我早就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这一年多,我在她面前晃了起码有上百次,她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不是不追,我是知道,这回我肯定追不上。”
沈彦川没想到石晓峰心里这么清楚,一时间反而有点后悔说这个话了。莫潇看到他的表情,凑到他身边小声说:“别多想,你告诉他也好,省得他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迟迟不肯死心,这回估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