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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儿靠近海云耳边,声低问道:“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持啊?”
海云哑声道:‘当然。等章冰岩搜到这间屋子时,咱们只好出其不意,先杀了他。”
苹儿道:“杀了章冰岩也没有用,那贼和尚武功高强,咱们都不是他的敌手。”
海云道:“到时候只有一个办法,咱们分道夺路,你往东,我往西,贼和尚武功再高,最多也只能拦住一个人,脱身的人就连夜赶回铁门任去……”
苹儿道:“这位盛大哥伤势未复,万—……?”
话未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细如故鸣的声音道:“把他交给我巴!”
声音入耳,肩上布带突的尽断,盛彦生已被人接了过去。
海云和苹儿做梦也想不到屋中还有人躲藏着,刚要回身争夺,两人腰间同时一麻,竟遭人点闭了穴道。
朦胧中,恍惚听见一阵吃吃低笑声,似有人开门外出,接着,又听到章冰岩的呼叱声,枯禅和尚的喝问声……可惜他们尚未分辨出结果,已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云首先醒转,急忙撑坐起来,揉目张顾,发觉自己和苹儿仍在木屋内,窗外艳阳高照,时间已是第二天近午了。
小巷中静悄悄的,枯禅和尚与章冰岩都已失了踪,附近却又毫无打斗激战过的痕迹。
这一夜酣睡,回想各种惊险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片刻之后,苹儿也悠悠醒来,不禁诧异的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海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看来多半是昨夜那人将枯禅和尚引走了。”
苹儿道:“那人也把盛大哥抢去了,你看见他是什么模样吗?”海云摇头道:“虽没有看见他的模样,想必是一位武林高人,或许是盛大哥的朋友。”
苹儿长吁道:“但愿他真是盛大哥的朋友就好了,不然我会一辈子负疚不安。”
海云见她言下大有歉然之感,不禁诧道:“自从昨夜相遇,一直没有机会问起,到底盛大哥是怎么负伤的?”
苹儿又叹了一口气,垂首道:“都怪我不好……当时他本可擒住胡一帖的,可是我却……却……”
说到这里,忽然掩面哭了起来。抽搐着道:“我没有看清楚他是谁,竟糊里糊涂泼了他一脸药汁……”
海云惊道:“原来他的眼睛竟是你泼伤的?”
苹儿一面哭,一面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当时胡一帖正威协着要雇我喝洗髓炼魂场,外面忽然人声鼎沸,好仍有许多人在大厅上动手打了起来,没多一会,盛大哥就破门冲进房里,一把抓住胡一帖的头发……”海云道:“既已抓住,怎么又被他逃了呢?”
苹儿道:“只怪我当时没看清盛大哥的面貌,趁胡一帖惊慌失措的刹那,奋力一挣,滚到床里,同时踢了胡一帖一脚。”
“那一脚正踢在胡一帖端药碗的右手上,脱肘上扬,药汁本该是向胡一帕脸上泼去的,谁知盛大哥正好将他的头发向后扯,以致一碗滚烫的药汁,反拨在盛大哥脸上……”
海云跌足道:“这真是糟透了。”
苹儿接着又道:“盛大哥眼睛被药汁灼伤,不觉掩面后退,胡一帖逐趁机将药碗向盛大哥掷去,又想去搬火炉,我才知道误伤了人,连忙大声呼叫……以后,盛大哥就和胡一帖打起来,我也在混乱中挨了一掌,昏倒床上,后来胡一帖是怎样逃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海云听了,摇头长叹道:“你虽是无心之过,委实不该踢那一脚,难道胡一帖竟没有制住你四肢的穴道?”
苹儿道:“他要我随他赶路,又不愿被客栈伙计瞧出破绽,一直只点了我双肩上的穴道。”
海云道:“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阴错阳差,结果却便宜了胡一帖那老狐狸。”
微顿,又接着道:“我和盛大哥原先也不知道你在此地,只因在城中无意间发现了祸水双侣的踪迹,才误打误闯找到这家客栈来。”
苹儿道:“我被胡一帜带来玉田已经两天了,竟也不知道祸水双侣就住在这客栈的后院。”
海云道:“据我推测,那客栈掌柜必定早已被祸水双侣收买。因此,我和盛大哥数次在店中出入,胡一帖虽然尚未发觉,却引起了祸水双侣的疑心,误认咱们是黄衣人同伙。及至盛大哥再匆匆赶回店内,双侣逐心惊欲图脱逃,被守候的黄衣人拦截,引起打斗。盛大哥怕胡一贴趁乱走,只得提前动手,才落得这样的结果。”
苹儿默然良久,唱叹道:“咱们总算暂时脱身了,只不知道祸水双侣会不会被那些黄衣人掳去?”
海云也摇头道:“还有风姑和小龙,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苹儿道:“我正想问你,那风姑和小龙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会认识他们的?”
海云摇头道:“不知道。”
苹儿一怔,道:“什么?又是不知道?”
第二十章 妙计退敌
海云笑道:“真的不知道,我还是昨天黄昏前,在这间木屋内和们结识的。”
苹儿似有些不信,幽幽说道:“可是我看得出来,那风姑好像对你很倾心,时时都在关切你的安危……”
海云仰面大笑道:“你弄错了,她关切的是祸水双侣的宝藏秘密,而且,她已经是六六十岁的老太婆了。”
苹地道:“你别胡扯,小龙是她的弟弟,才只七八岁,她怎会有六七十岁?”
海云道:“一点也不是胡扯,我看见过她的面目,的的确确是个老太婆,不过……她一定说小龙是她的嫡亲兄弟,这却不知道是何缘故?”
接着,站起身子,又道:“时候不早,咱们也该走了。”
苹儿道:“到那里去?还要不要再找小龙他们去呢?”
海云沉吟了一下,道:“时隔一夜半日,再追下去已无作用,唉。待我先把这两名黄衣人的尸体掩埋了再说。”
他显然心绪很紊乱,一时尚难决定应采何种步骤,拾起一柄长剑,蹲在木屋空地上低头挖掘,不多久,便挖开了一个突坑。
当他搬过两名黄衣人的尸体准备掩埋时,忽又心中一动。说道:“表妹请出去一下,我想他细搜查尸体,看看可有什么线索?”苹儿点点头,启开木门走了出去。
海云将尸体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又解下两人所携镖囊和豹皮围巾,然后把囊中杂物都倾在地上。
镖囊内除了暗器之外,有两面纯金铸制有圆牌,正面刻着奇怪的图案,反面则刻着号码——黄字第四十三号和黄字第四十四号这分明是两块号牌,但令人费解的是那牌上所刻图案,是~柄剑和条扭曲的小虫,好像是蛇,又好像是蚯蚓,海云细细端详了许久,仍然猜不透是何含意。
于是,将两套黄衣、两幅豹皮和囊内的东西,收集在一起,扎成一个包裹,最后才把尸体埋了。
诸事妥当,掩门退出木屋。苹儿迎着道:“搜出什么线索没有?”海云微微一笑,道:“去吃点东西吧,我肚子饿了。”虽未正面回答,从他欣然的神情,苹儿已看出他必定是有收获的。
两人在街上饱餐了一顿,又选购了两匹马,并辔出了玉田县西门。
一路上,海云纵情谈笑,指点风光景色,显得十分高兴,却好像并不急于赶路。
苹儿见天色已近薄暮,只行了十几里路,忍不住问道:“咱们现在究竟是往那儿去呀?”
海云笑道:“与之所至,随意所之,走到那儿就是那儿,又何必探问?”
苹儿道:“可是,太阳快落山了,总得寻个宿处。”
海云摇头道:“不需宿处了,咱们今夜反正是睡不成觉,索性赶一夜路吧!”
苹儿讶道:“为什么?”
海云忽然压低声音道:“你别回头,只假作俯身整理鞍橙,悄悄向后看看便明白了。”
苹儿一惊,连忙踢开钢授,假意俯身整理,俏目暗转,向后望……一望之下,脸上不禁变了颜色,敢情竟有大批人马,正遥遥跟在后面。
每云含笑问道:“看见了么?有多少骑?”
苹儿低声道:“怕不有二十多骑吧,这些人都是冲着咱们来的海云道:“从咱们在城里吃饭的时候开始,就被人家盯上了,不过你放心,入夜以前,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苹儿想回头又忍住,不安的道:“他们想干什么?”
海云耸肩而笑,道:“谁知道呢?”
话犹未竟,突然蹄声震耳,四骑快马由后面疾驰上来。
海云一带马僵,向路旁略让开了些,那四骑风驰电奔般从身侧驰过。
马上坐着四名劲装大汉,为首一个青衣虬髯汉子,背上斜插着一对判官笔。当双方错身而过的时候,飞快向海云和苹儿扫一眼,便催马,绝尘驰去。
海云摇头道:“看情形,今夜不但睡不成觉,连路也赶不成了。”苹儿登时紧张起来,说道:“这些家伙一定又把咱们当作祸水双侣了,此事不弄个清楚,咱们今后真要得寸步难行了。”
海云道:“只怕不仅咱们,凡是近日在长城附近结伴同行的年青男女,都会被怀疑是祸水双侣,除非……”
正说到这里,蹄声再次震耳,后面又有四骑飞驰而至。
马上人的衣着,与先前过去的四人极为相似,为首的是个四十八阴大汉,腰际缠着一条亮银练子。
四骑超越向前驰去,那阴沉大汉章回头向海云狠狠瞪了一眼。
海云含笑扬手道:“兄台请留神,仔细风沙吹进眼睛去了。”
那大汉没有回答,催马退自去了。
苹儿连忙扯了海云一下,埋怨道:“事情已经够麻烦了,你何苦还去招惹他们?”
海云道:“咱们不去惹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惹咱们的……”
说话之间,金铃蹄声交作,又有四骑分两批越过身侧,向前飞驰而去。
苹儿默察形势,发觉了那二十余骑中已有一半驰过,剩下的一半仍然紧紧盯在后面,分明是布置好前后来击的阵化.急忙道:“表哥,看情形咱们被已包围.现在该怎么办呢?”
海云抬起头问四周望了一眼,突然一抖丝僵,低声道:“跟我来!”
两匹马同时加快速度,扬起一阵尘土。奔驰了半盏热茶光景.海云目光后掠,见身后十余骑也跟着追来,忽然将马头向左一带.离开大路,循着一条小径落荒而奔。
苹儿问道:“咱们往那儿去啊?”
海云一面策马飞奔,一面答道:“那边有片林了,咱们去林子里歇一会,动手的时候才有力气。”
那是一座橘子园,树矮且稀,占地也不广,林后依傍着一座小山,林子侧面有栋泥屋,大约是园主用来看过的休息之外。
快马奔近橘林,海云一提夏气,由马背飞身而下,顺手向马股上拍了一掌,将坐骑驱入林中。
苹儿也如法泡制,飞身落地,扭头向大路张望,只见那十余骑正作扇形散开,缓缓向橘材包抄过来。
海云拉着苹儿快步跑进泥屋,急急将屋门和仅有的一扇木窗都关闭起来。
这泥屋中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粗糙的木桌,和一张用石块砌成的土炕,炕上布满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了。
海云微笑道:“这地方还不错,如果再有一盏灯,那就更好了。”苹儿却耽心的道:“可是,这是个死地,那些人若将屋子包围起咱们就别想脱身了。”
海云道:“他们入数超过咱们十倍不止,即使不到这儿来,一样会被他们包围,在这儿反而安全得多。”
苹儿道:“你以为躲在屋子里,他们就不敢进来了么?”
海云道:“他们当然敢进来.但至少在入夜之前,不会有所行苹儿道:“你凭什么断言他们会等到入夜以后呢?”
海云道:“理由很简音:第一,他们见人在屋中,不虑逃走.尽可从容布置,不必急于一时;第二,彼明我暗,如在白天动手,咱们可以用暗器固守,对他们不利:第三,这二十余骑只不过是部属,他们真正的首脑还没有赶到。”
苹地道:“你知道他们的首脑是什么人吗?”
海云轻松的摇摇头,道:“不知道。想来总是武林中有点势力的人物吧!”
用手指了指土炕,又道:“趁现在没有事.你先调息一会,我得找根火炬,亮起灯光。”
苹儿惊道:“你还要点火干什么?”
海云笑道:“你见过渔船夜晚捕鱼吗?”
苹儿道:“捕鱼怎样?”
海云道:“渔船夜晚捕鱼,一定要点然灯火,有火光,鱼儿才会上钩。”
苹儿仍然不懂他的含意,却也不想多问,蹑足掩至窗前,吵目向外张望,突然失声道:“咦!那些人怎么都不见了?”
海云连看也不看,自顾捡拾干柴。结扎火把,日里漫应道:“放心,他们不会走的,一定躲在橘林里,等候首脑人物到来,再采取行动。”
苹儿道;“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海云道:“当然是先礼后兵,先用好话班咱们出去,如果咱们不肯,就用武力强迫就范,不过……”
他微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他既然把咱们认作祸水双侣,就算用强,也不会出手太重,以免失手把咱们打死了,得不到宝藏的秘密。”
苹儿恨恨地道:“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随便见到两个人,居然就认定人家是祸水双侣,而且不容人家分辩,哼……”
忽然又诧异的问道:“表哥,你怎么知道他们另外还有首脑人物呢?”
海云道:“这些人衣马鲜明,一看即知是属于一个颇具势力的江湖世家或帮派,如果他们的首脑人物在场,昨天夜晚怎会忍气吞声,不在招安客栈中露面?”
苹儿皱眉道:“果真如此,等那首脑人物赶到,咱们岂不是更难脱身了?”
海云耸耸肩道:“或许……”只说了两个字,突然住四,因为他听到屋外有了脚步声音。
苹儿也有所闻,急忙又将眼睛凑在窗缝上。
脚步声音适进停止,苹儿却压低嗓子说道:“表哥快看,来了三个人。”
海云蹑足掩近水门后,目光由门隙中望出去,果见距屋十丈开外.并肩立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白髯老者,身空竹色长衫,另外两人一个纶巾儒服,一个却是道人打扮,年纪也都在五旬以上了。
此时暮色苍茫,天将入夜,那三人站得又远,很难分辨他们的相貌。但海云直直的感到,那三人气概威严,必然都有极崇高的身份,八成儿就是二十余骑的首脑人物。
苹儿不禁紧张起来,悄问道:“他们的首脑已经赶到了,会不会马上动手呢?”
海云轻嘘了一声道:“不要说话,一切有我应付。你只须准备好暗器。听我的招呼行事。”
苹儿道:“可是,我的镖囊早就丢掉了。”
海云挥手道:“那就去捡些石块吧!”
说着话,只见那三人已经缓步向泥屋走了地来。
海云突然幌亮火把手,将火把点燃插在地上。
那三人本来就走得十分缓慢,忽见屋中透出光亮,白髯老者首先顿住脚步,其余两个人也紧跟首停身,倒像是对这栋泥屋甚感忌殚似的。
海云故作傲慢,用冰冷的声音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白髯老者应声答道:“老朽潘伦。”
儒衫文主拱手道:“在下范笠阳。”
道人接口道:“贫道蓬莱白云观宝灵子。”
三人又异口同声问道:“屋中可是秦朋友吗?”“苹儿听见三人报出姓名,不觉松了一口气,笑道:“表哥,咱们真是庸人自扰,白闹了半天,原来是七里海的潘老爷子……”
海云以指压唇道:“嘘!说话小声一些,九环刀潘伦未必便是朋友。”
苹儿诧道:“你忘了,咱们离开铁门庄的时候,姑父他们不是正在七里海潘家作客么?”
海云凝重的道:“正因为这个缘故,咱们更不能把姓潘的当作朋友。”
苹儿惑然道:“这就叫人不懂了……”
海云正色道:“你且想一想,当时七里海潘庄的聚会,参与的共有那些人?”
苹儿道:“除了姑丈和两位叔叔外,还有九环刀潘伦、一笔擎天范笠阳、白云观主玄灵子和燕山段家寨的段氏三雄。”
海云道:“你再想想看,他们在七里海聚会的目的是什么?”
苹儿道:“当你是为了联合力量,共同追查因祸水双侣所起的惨案。”
海云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既然是会议联手行动,为什么段氏三雄为争夺祸水双侣被杀于前,如今潘伦又将咱们错识为祸水双侣,率众追困于后,你知道这表示了什么吗?”
苹儿一怔,膛目道:“这……”
海云道:“这说明了一件事:七里海潘庄的聚会,可能已不欢而散,他们各怀私心,单独行动,彼此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苹儿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海云低声道:“为防万一,咱们现在不能不存戒心,必须先求脱身,待见到爹爹和两位叔叔之后,再……”语音逐渐低微,下面的话已渺不可闻。
晚风指动,夜色四合,除了那小屋中透出的光亮,周遭已沦入一起黑暗。
但小屋中虽有光亮,却寂然不闻人声。
橘林旁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瞥惊讶的眼色。~笔擎天范笠阳嘎声问道:“我等说出名号,对方怎么反而没有动静了?”
白云观主玄灵子沉吟道:“或许他们正在商议是不是应该出来投诚.我等宁可稍待.不要过份逼迫他门。”
范笠阳道:“还有什么可商议的?凭你我二人和潘老爷子的声誉.总比段家兄弟高出百倍,他们既能投靠燕山段家寨,难道竟信不过咱们?”
玄灵子微笑道:“正因有了段家寨前车这鉴,抉择时更须慎重范大侠要体谅他门已成惊弓之鸟.情有可原。”
范笠阳得意的挑了挑眉,道:“他们若是聪明人.应该早就看出来.今夜这情形,其实已经别无选择余地了。”
一直很少开口的九环刀潘伦,突然正色说道;“范大侠最好不要得意太早,依老朽看,情形只怕不那么简单。”
范笠阳道:“为甚么?”
潘伦冷声道:“自从咱们报出名号,屋中迄无反应,却始终亮着灯光,你们不觉得这情形很反常吗?”
玄灵子一惊,道:“老爷莫非疑心他们已经……”
范笠阳立即接口道:“在下过去看看。”话才出口,肩头一塌,便想腾身掠出。
潘伦一摆手将他挡住,缓缓道:“你我何等身份,岂能这般浮躁激动?”
范笠阳低声道:“可是,老爷子……”
潘伦截口道:“咱们正道中人,行事必须光明磊落,不可启人猜忌。玄灵道长请代老朽出面说几句话。”
玄灵子稽首道:“老施主请吩咐。”
潘伦仰面吸了一口气.说道:“烦你告诉他问,我潘某人年近九旬活着的日子也不多了,既不想贪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