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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正捧了杯子喝水,闻言顿时咳嗽起来:“个把时辰?你说个把时辰背下来,妹子你逗我玩呢?一卷怎么也有几千吧!而且背完了要是不复习的话,不出两天就忘了……”
黄鹂歪歪头:“那是二哥你太不专心了!先生总说你聪明,就是不用心,你就是这样,所以学东西才不扎实。《孟子》一共才三万多字,一天背一千字,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我这阵子每天都要背两三千字的《周礼》,眼见着就要背完了。二哥,先生说的不错,你就是太懒了。”
黄鹤平日里是个惫懒性子,可这会儿他哪里顾得开玩笑,他见了鬼一般看着黄鹂:“鹂娘,你说你每天背两三千字的《周礼》,你说真的,都背下来了?那鬼东西乱七八糟的又不和辙押韵,怎么背啊!”
鹂娘点头:“虽然不合辙押韵,可都是言之有物的东西,很好背的。我这几日也没办法去上课,每天都要背上两三个时辰的书。这阵子练字都是把每天背下来的书默写下来,《周礼》已经默写了八成了,就差最后不到一万字了!”
黄鹤怪叫道:“你莫不是哄我?”
鹂娘白了他一眼:“哄你作甚,要不然你考考我?”
黄鹤便念了一句“大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黄鹂当即接道“一曰治典,以经邦国,以治官府,以纪万民。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五曰刑典,以诘邦国,以刑百官,以纠万民。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
黄鹤又道:“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
黄鹂立刻接道:“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辨庙祧之昭穆,掌三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其正室皆谓之门子,掌其政令。”
黄鹤不信邪,索性拿起桌子上的那本《周礼》,直接翻到后头几页随便念了个开头来考她:“攻金之工,筑氏执下齐,”黄鹂毫不犹豫地背诵道:“治氏执上齐,凫氏为声,氏为量,段氏为鏄器,桃氏为刃。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种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戟之齐参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黄鹤越考越诧异,一开始他还试着多听妹子背几段以确定她确实都会背了,后来索性只要黄鹂接上一句,他就迅速打断继续再念一句新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片刻就对了几十个回合,考到后来黄鹤越说越慢:他自己是没有背完《周礼》的,这种全无规律的东西,背起来简直要人命!随手翻来翻去竟然还被他翻到了几个不认识的字,只好跳开不问,简直坑死!反倒是黄鹂被考的兴奋起来,语速越来越快,原本蔫搭搭的神色也兴奋起来:“二哥二哥,你还要考么?周礼很快就要默写完了,我回头请书店的人装订起来,你跟大哥学习的时候就一人有一本了!”
黄鹤这会儿正胡思乱想,并没有接黄鹂的话茬,他看向黄鹂,见了鬼一般喃喃道:“你竟然真的给背下来了,真的全背下来了!”
黄鹂并没有注意哥哥的表情,她正兴奋着,闻言得意洋洋地说:“怎样,我没哄你吧?书山有路勤为径,只要勤快点,背这点东西简直小菜一碟啊!”
黄鹤呆呆地看向妹子,轻声道:“鹂娘,这真不是勤快不勤快的事儿!”他说着随手拿起桌子上黄鹂默写的纸张,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失落越发明显。“鹂娘的字越写越好了!”
黄鹂得意洋洋道:“那是,我这阵子每天都要写好几千字呢,我自己个儿都觉得进步的飞快!”
黄鹤神色诡异地看看黄鹂,忽然窜到门口,把脑袋往外头钻去,看了一圈儿,确认院子里没人,赶紧关紧了门窜到黄鹂跟前:“鹂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黄鹂歪歪头:“嗯?”
黄鹤小声说:“你想不想赚些钱?”
黄鹂愣了一下:“啥?”
黄鹤搓搓手:“鹂娘你也知道,咱家虽然还算富裕,可也就是还过得去,大哥还好点,成了亲的人,又在铺子里帮忙算账,每月总有那么两贯的进项……咱俩就惨了,月就那么紧巴巴的几百文,随便买点东西就没了,你就不想买点儿胭脂啊花啊朵啊的?”
黄鹂歪歪头:“我想买什么跟爹说就行了……”
黄鹤顿时噎住了,想了想继续忽悠:“可你也不好意思总是问爹要吧!”
黄鹂点点头:“当然了不会经常问爹要,反正我也不太喜欢那些东西。”
黄鹤挣扎道:“那你总有想买的书什么的吧?喜欢哪本书又买不起的感觉多难受……”
黄鹂道:“不会啊,书店的郑伯伯可和气了,我喜欢看什么书,在他那里看完就行了啊!”
黄鹤简直要跪了,怎么就忘了自己妹子人见人爱的属性了?小姑娘长得好看嘴又甜,人缘好极了,打小儿她在街上买东西就比他们哥俩儿便宜,要说她去书店白看书还真不是啥难事儿!
黄鹤发现自己妹子确实对赚钱没啥*,索性单刀直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咱们家今年年景也不算好,鹂娘啊,多赚点钱有备无患啊……”
鹂娘放下手里的书,翻了个白眼说:“二哥,你想干什么直说就好了啊!这么转弯抹角的累不累啊……”
黄鹤伸手去捏鹂娘的脸:“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么?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么?”捏了两下想起黄鹂头上的伤口还没好,赶紧松了手,然后小声说:“你给陈举人买了炭买棉鞋,怕是把零花钱花了不少吧?”
黄鹂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二哥,你怎么知道的?”
黄鹤翻了个白眼:“镇子就这么大,你三天两头往陈举人哪里跑,谁不知道啊?大哥知道,我估计爹爹搞不好也知道,也就是娘冬天懒得出门才不知道吧!”
黄鹂紧张地说:“爹没生气?”
黄鹤翻了个白眼:“我是猜着爹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知道我也不清楚。可我估计着爹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他恨不得你多懂点东西免得被人骗呢。娘就不好说了,我估计她要是知道肯定生气,镇上的老婆子们都不喜欢自家闺女跟陈举人来往,嫌晦气。”
黄鹂哪里不知道自己亲妈的性格,闻言苦着脸道:“二哥你千万别跟娘说……”
鹤翻了个白眼:“我吃饱了撑的呢!唉我问你正经的,别装了,到底想赚钱不想!”
黄鹂连连点头:“想想想,我都穷死了!”
黄鹤忍不住又想揪她的脸,抬起手,十分克制地放下,咬牙道:“那你刚才装什么装!”
黄鹂一脸天真:“先生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黄鹤简直快被自己妹子气死,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再捏她两下的*,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你亲哥!哎呀妈呀你真是我亲妹妹么?简直气死人,精的眼睫毛都是空的……跟你说正经的,你整天练字纸张笔墨花销也不少,干脆抄书卖好了,又练字还能赚点儿。”
黄鹂不太看好哥哥的主意:“一本印的论语才三百文,哥你上次抄了好几天才抄了一遍,光笔墨钱就花了不止三百文了,这买卖哪里做得?”
黄鹤得意洋洋地看着黄鹂:“这你就不懂了吧?抄这种满地都是的书当然卖不出价钱!要抄就抄书行没有出的啊,抄那些少见的只有手抄本的,你的字写的又快又好,一个月怎么也能抄两本来,赚个一两贯钱松松的!”
黄鹂看看黄鹤:“哥,我年纪小你莫哄我,钱哪里会这么好赚,这么好赚的话你怎么还总是哭穷……”
黄鹤道:“我这不也是才知道这法子么!前儿郑大伯家的郑大哥回来探亲,跟我说起来的。”
黄鹂道:“郑大哥?我记得郑大哥在县里开了个书店。”
黄鹤道:“可不是么,这倒是家学渊源了!郑大哥那书店开在官学对面,书卖的不错,我前日去书店的时候,正听见他们说起又快到过年了,书生们都忙着过年忙着准备明年的院试,买书的人多,肯抄书的人却少了……我听着眼热,便去打听了一下价钱,一打听下一跳,这可真是个好营生!”
黄鹂听着颇有些心动,但还是觉得不太靠谱:“真的行么?卖个读书人的书本,可跟平日里练字不一样。”
黄鹤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我拿了你的字给那郑大哥看,郑大哥说比常给他抄书的几个童生都好呢!要是我不说他都不肯信这是个小姑娘写的字呢!”
黄鹂哼了一声:“你这是先斩后奏啊!那你的字郑大哥怎么说?”
黄鹤咳了一声:“郑大哥说我该好好练练字。”
黄鹂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叫你不用功!这次可是把脸丢到外头了吧?忙活了半天却是为我忙的?二哥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黄鹤道:“哎呀,你赚钱了我不就有地方借钱了么?”
黄鹂哭笑不得:“出息呢!”
黄鹂到底还是决定跟着黄鹤一起抄书卖钱,她最近确实挺缺钱的,攒的那点钱花了一半儿,她想着再给陈举人做身棉衣都有些不凑手!可家里这几个月钱紧,她也不好意思跟黄老爷要钱,如今只觉得捉襟见肘,十分不便。
黄鹤跟妹妹说完了抄书的事儿,又细细地嘱咐黄鹂要注意身体,他笑着让妹妹回去躺下休息,自己则是缓缓地走出门去,合上门,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看自己的手,轻轻叹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聪明许多,先生总说自己聪明,可是自己还真没有妹妹一半聪明的。连这么一个小家里,都有一个比自己聪明那么多的妹妹,那整个县甚至整个府,要有多少聪明人?考秀才甚至举人……哪里那么容易。
第十六章()
黄鹂对自家二哥这不靠谱的性格十分清楚,不过他总归不会坑妹妹,写字的同时还能赚点零花钱绝对是个好消息,只是不知道她哥哥要找什么书来给她抄。
两天后,黄鹂知道了答案。
《陈喜娘迷路遇情郎》……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本统共也就那么三四万字,却把黄鹂抄的□□,不为别的,就为编故事这位的脑洞实在是太大!
这故事的大体意思是这样:一个叫做陈喜娘姑娘去踏青,然后迷路了,遇到个好心的书生,带她回家……然后就哄着她做自己老婆了,再然后她家里人找过来,因为书生家里穷姑娘的爹娘不同意,然后把姑娘带回家了。
故事的结局是书生中了进士,娶了宰相的女儿,然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相好,然后接了陈喜娘去开封,然后左拥右抱生了一共得了十个儿子,陈喜娘生了五个,宰相女儿生了五个……
黄鹂一边抄书,一边止不住地吐槽:“二哥,你确定这书生真的是好心的书生?好心的话遇到人家姑娘应该是把人家送回家而不是软磨硬泡地让人家做老婆吧?”
“还有两头大是什么玩意?不是只有哪些没规矩的商人才会干这种事儿么?而且他娶的是宰相家的千金啊!他想要两头大,宰相能同意?”
黄鹤在一旁东张西望:“你抄书就抄书,少说两句行不行?让爹听到了可了不得!知道我拿这种东西给你看,非打断了我的腿不可!”
黄鹂翻了个白眼:“二哥,先别说打断腿的问题,这种东西三岁孩子都不信的,二哥哪里淘换来的,浪费我这么多时间最后卖不出的话,我可不答应!”
黄鹤站在黄鹂身后,见她一边说话一边飞快地刷刷写着,别提有多工整漂亮了,他兴奋地搓搓手:“肯定能卖出去的!这东西没有大批印的,都是手抄本,要说单买一本也确实贵,可是郑大哥的书店除了卖书,还租书呢!这种书好租的很,那些老童生最爱看这种书了”
黄鹂一边抄,一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官学里的学生,整日就琢磨这些东西?”
黄鹤哼了一声:“你以为官学有多厉害啊!咱们县本来就穷,官学的先生很是不怎么样!去官学上学的就没几个富户,整日都做被有钱人家小娘子看上的美梦!郑大哥的书店就开在官学旁边,提起这些破事儿就生气,说最瞧不起这帮白日做梦的东西了:比如有个童生三十好几了,媳妇靠给人做衣服养一大家子外加供他读书。他考砸了想想自己哪里学得不好,却骂媳妇没用,但凡娶个嫁妆多点的他能多买几本书,早就考上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真是半点没错的!”
黄鹂听到这里,放下了手中的笔,认真地说:“这些人已经这么坏了,我还抄这种书给他们看,这个钱赚的不厚道。”
黄鹤翻了个白眼:“就你想得多,那些人烂泥扶不上墙的,多这一本不多,少这一本不少!无非是多做一会儿梦罢了!鹂娘你多读几本这样的书,也就知道外头的那些男人多不要脸了!千万听爹爹的话,爹给你选的女婿才是最好的!”
黄鹤自己也就是十四五的少年,用这老气横秋的话来教训黄鹂,颇没有说服力,不过黄鹂还是承他的情,笑吟吟地应下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都听爹爹跟哥哥们的话,不过二哥你下回还是找些好看的书让我抄吧!抄这种书太浪费时间,一点意思都没有。”
黄鹤道:“行,下回我给你找点有趣的抄,游记啊诗集什么的……对了,判案子的故事喜欢不喜欢看?”
黄鹂笑嘻嘻地说:“当然爱看了!断案子的书最有意思了,游记也还行,诗集就算了!”
黄鹤哀叹道:“人家家的姑娘读书的时候喜欢看诗词歌赋才子佳人,我的妹妹喜欢看断案子……真是人跟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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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头上的伤口长得很快,不过十几天疤就结了一层,中间还有了点裂纹,眼见着疤就快脱落了,虽然王朗中说不会留印,但黄鹂还是提心吊胆,每天都要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生怕疤掉了里面的皮儿不是一个颜色。
这日读了好一会儿的书,黄鹂有些累了,便放下书想要歇歇眼睛。把书放到一边,忍不住又取出镜匣子照来照去,头上的疤脱落了一个角儿,露出淡粉色的皮肤来,黄鹂叹了口气:这事儿须急不得,只怕还要等在过个几个月这层薄皮长厚了才能看不出来吧!
她正对着镜子看呢,忽然门嘎吱一响,月季裹着寒风冲了进来,一进门便反手关上门,蹦着走到桌边的火盆伸出手来烤:“可冻死我了!这天气,也不下雪也不刮风,干冷干冷的!”
黄鹂笑道:“月季姐,周婶婶身体好些了么?”
月季道:“有什么好些不好些的,本就没什么事儿,就打了几个喷嚏,我弟弟便急慌慌地跑来送信,我回去一看,早没事儿了!一碗姜汤灌下肚的事儿!我回去的时候在那儿跟我婶儿嗑瓜子儿呢,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黄鹂扑哧一声笑出来:“没事儿就好!你弟弟是想你了吧,这才变着法的叫你回去。”
月季道:“也是前年那场风寒把我弟弟吓到了,生怕再给疏忽耽搁了了。我回去路上还专门拿了五十文请王郎中走了一趟,也没开药,让再多喝几碗姜汤就行。嗨,就为这这个,我娘念了我半个时辰,说我不会过日子乱花钱……我哪知道她没事儿,明明是我弟弟瞎传话,扭过头全怪我!”
她说着气鼓鼓地坐到座位上:“刚才还跟我扯呢,说小草一个月七百文一文不留都交到家里,让我学学人家,被我搥回去了!我一个月赚八百文交给她五百还不够,不吃家里的不喝家里的,零花钱都不让我留一点啊!亏得她好意思说,小草那过的什么日子?辛辛苦苦每日干活,买瓶香脂的钱都没有!她那俩兄弟,有手有脚的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把妹子赚的钱全拿走,逢年过节连朵花都不给她买,日后她出嫁,还不定剩什么呢!想都不用想,这些话准又是我婶婶教的,每次她一过来串门,就跟我娘讲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整个一搅屎棍!!”她说着话锋一转:“对了你听说没,李四喜跟他老婆和离了!”
黄鹂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啊?真离了?李四哥不是随便说说啊!”
月季道:“可不就是随便说的么?谁知道人家顺坡下驴了!鲁老大一直就看不上这个女婿,穷的要死又不会说话,李大嫂那么能干,就算改嫁也能嫁个差不多的!”
黄鹂咽了口唾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月季道:“昨天的事儿啊!要不是这样我哪里会才跟你说!这次李大嫂回娘家的时候他正好去邻县办事儿,昨天回来听说李四喜把休妻的话说出了口,立刻请了当日的媒人,带了老婆女儿杀到李四喜家,逼着他签了和离的文书,把嫁妆家具都给抬走了!这下子李四喜可哭都来不及了!”
黄鹂喃喃道:“可不是,李四哥真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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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还在琢磨李四喜的事儿呢,黄鹤就又跑了来!他的行动力超强,答应了给黄鹂找断案子的书看,还真就跑去县上郑大的书店里拿了两本断案子的书来给黄鹂抄。黄鹂拿了书,羡慕的不得了:“哥哥可真自在,随便跑出去爹娘也不管,我都有一年没去过县里了!”
黄鹤笑道:“有甚羡慕的,改日跟爹娘说一声,我也带你玩去一趟。”
黄鹂扁扁嘴:“快算了吧,娘才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县里呢!跟大哥还勉强凑活,偏他现在有没空。”黄鹏每天要上大半天的课,还要去家里铺子帮忙,有点时间赶紧陪老婆,哪里有功夫专门带黄鹂去玩?
黄鹤一个半大小子,自己去县里都是下了课偷偷摸摸搭车去,快去快回生怕被爹娘逮住,刚才听妹子羡慕所以随口说了一句,说完了也就后悔了:自己哪里敢跟爹娘提这种不靠谱的要求?听妹妹这么说了,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口中道:“这倒也是!”
却不妨黄鹂话锋一转,正色道:“哥哥,